林矜一点头：“明天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林星皎低着头不去看林矜一，他知道哥哥很容易看出来他是不是撒谎，轻轻“嗯”了一声，实际上在看崔叶给他发的消息。
崔叶说他要参加一个综艺的选拔，希望林星皎明天帮他看着工作室。
林星皎问他：什么综艺？
崔叶：传播声乐知识的综艺，导师阵容巨强大，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过（长图.jpg）
林星皎目光从聊天框中划过，表情生动些许。
-我可以参加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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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这个综艺的理念很好，只不过不知道哥哥能不能答应。
自从爸爸妈妈因为车祸昏迷之后，哥哥管他变严了许多，仿佛同时承担了父母的责任。
林星皎这么想着，悄悄在心里面叹了口气。
这几年不止是哥哥，还有他也在找相关的文献资料，看爸爸妈妈有没有苏醒的可能。
然而却并不乐观。
唯一一位有过相关经验的教授已经退休，不知道目前定居在哪里。
他们前后都发过邮件打过电话，却没有得到回应。
林星皎走神了一会儿，发现聊天框中立刻多了好多的内容。
【崔叶：那肯定可以啊，我觉得你一定能通过面试】
【崔叶：不过他们的海选时间已经过了，要不你录一段视频发给我，我明天面试的时候给裁判看看？】
【崔叶：[海选视频要求.jpg]】
林星皎有些做贼心虚地点开那条长图，这时候他一定不能抬头去偷看哥哥，不然肯定立刻就会被抓包的。
这些都是林星皎之前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他已经翻车了太多次。
图片很长，分为声乐板块还有乐器板块。
林星皎滑到乐器这部分，看见了其中对钢琴的要求。
【演奏一首肖邦，舒伯特，勃拉姆斯，李斯特，门德尔松的主要作品】
林星皎看过之后觉得还挺简单的，没有当初面试进学校的考核难。
他打字。
【协奏曲：好，我晚些时候发给你。】
林星皎刚发出去，还是没控制住地有些心虚去瞟林矜一。
林矜一余光注意到林星皎的打量，他没转头：“少玩手机，当心晕车。”
林星皎松口气，听话收起手机。
按照惯例，林星皎每次回来都会先去医院看望父母，这也是每次林矜一让巩义先走的原因。
不过他也没有要给巩义解释的意思，巩义只能心里面不满，觉得是林家看不起他。
可是没有想到，如果不是因为集团的赞助，他是学不了音乐的。
巩义也是学音乐的，而且看得过去，林矜一选择林星皎的未婚夫的时候，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按照路祇的标准来的。
之后他发现这样的标准太高了，最后矮个子里面拔高个，挑中了巩义。
林矜一觉得这是平等的交易，他需要林星皎在国外有人照顾，他送巩义去国外留学，虽然学校没有林星皎的好，不过这也是巩义的水平所限，林矜一也不会吝啬那些学费。
并且在签订协议之前，他和巩义说得很清楚，如果他有喜欢的人，随时可以中止这个协议。
四年过去，巩义也没有中止，林矜一却觉得差不多可以停止了。
毕竟四年，足够把一个不怎么熟悉的过客忘干净了，更何况林星皎本来就不记得路祇。
现在回国了，他能护住，林星皎就不需要拥有未婚夫这个幌子，来拒绝众多的追求者。
林矜一想到这里，直接问林星皎：“你觉得巩义怎么样？”
林星皎想了想：“挺好的。”
听到这个回答，林矜一表情不变，看不出喜怒：“想他接着当你的未婚夫吗？”
林星皎很诚实地摇头，他对巩义没有什么感觉，哥哥要安排这样一个人才能放心，他也不反对就是。
不止林矜一和巩义说过，他们的关系是假的，林星皎也用行动表示，不想亲近。
林矜一微微点头：“过段时间可以和他说清楚，你不需要‘未婚夫’了。”
他们自然也不会亏待巩义，这四年不谈恋爱，巩义可以换来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林星皎和林矜一看完父母回来的时候，巩义已经将行李放在了门旁。
今天一路奔波，林星皎虽说不怎么累，但是林矜一让他早点去休息，他心里也想着要录海选视频的事情，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星皎的房间里是有自己的钢琴的。
他翻出相机架好，又对着要求思索了一番，最后选定了《舒伯特流浪者幻想曲》第一乐章。
错过了海选，林星皎给自己提升了一些难度，否则可能会无法通过。
弹了两遍都没有完整演奏完，林星皎中途听着自己觉得不满意，认为状态有些不对。
他休息了一会儿翻出睡衣，决定先洗澡。
泡了半个小时澡，林星皎换上睡衣又试了一次，这次完整弹奏下来。
他自己审过一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
在茱莉亚学院的课程比较多，他生物钟渐渐调整了一些，睡得没有那么多了。
林星皎不知道崔叶是不是还醒着，还是将视频文件从相机中导出后选择发送。
发完之后林星皎又坐在钢琴前准备练到十二点就睡觉，练习曲完毕。
林星皎发现崔叶回复他了。
【崔叶：我的天，你弹这个。】
【崔叶：预言了，你要是都不通过谁还能通过！】
林星皎抿唇一笑，问崔叶。
【协奏曲：明天面试你们的人是导师吗？】
那些导师除了一个是黑影，其他都是林星皎在读书的时候就经常听的歌手和演奏者，还有作曲人。
【崔叶：还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是，大概只有确定了之后我们才能见到这些导师，现在面试都没过呢。】
【崔叶：[课表.jpg]】
【崔叶：这是我明天的课表，忘记和你说了，帮我代个课哈，明天面试完请你吃饭。】
林星皎看过课表，只有两堂课，都在上午，一节课差不多两个小时。
难倒是不难，毕竟这个工作室其实是林星皎和崔叶一起合作开办的。
崔叶现在教授他的课他都知道，以前也讲过。
【协奏曲：好哦。】
结束对话，林星皎本准备上床休息，崔叶又给他甩来一个定位。
【崔叶：明天你上完课直接来找我，面试的附近有一家火锅不错。】
林星皎拧眉。
【协奏曲：不想吃辣。】
【崔叶：清汤的也可以啊。】
【崔叶：真的好吃！信我！】
林星皎发完消息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为什么会不想吃。
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没有尝试过特别辣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对这个这么抗拒。
在国外的时候也是，老是不自觉就拐进了甜品店，每次买的甜品都是齁甜齁甜。
林星皎每次还会买很多，他没有办法，就老是分给附近的邻居。
可是每次路过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进去，然后买一堆。
他可能是在找什么店铺，可是林星皎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想不出来。
林星皎索性不想了，车祸刚过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状态。
那时候更严重一些，稍微想想就头晕目眩。
还有一次直接吐了。
林矜一发现了他这个情况，问了半天明白怎么回事，就说他可能是脑震荡，让他想不起来的事情就说明不重要，不要想。
林星皎答应了，只不过有时候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做出了这样的行动，感觉很神奇。
他还是免不了要想一想。
时钟刚过了零点，林星皎走到床头边点了檀香雪松的无烟蜡烛。
留下一盏夜灯，淡淡的木质香弥漫开来。
最初是因为睡不着用来安神，现在则是用习惯了。
林星皎第二天准时醒来，工作室和大学离得很近。
可以让司机送他到大学，他之后绕路去上课。
林星皎下楼之后得知林矜一已经先出门了，林星皎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
哥哥最近确实有一些忙。
不过见不到也就意味着他不用再说一次谎话，林星皎戳了戳阿姨准备的蒸蛋，想着什么时候把工作室的事情和哥哥坦白。
刚开始和崔叶合作的时候，林星皎也没有想瞒着，只不过那时候他刚和哥哥开了个头，没说自己，就说同学开了一个培训班。
本义是想说的厉害一些，林星皎提到几个知名度比较高的歌手，表示他们都来过崔叶的工作室，现在还是客源。
但是林矜一听过之后就让他不要想这些，说林星皎如果以后想讲课的话，可以回大学当讲师。
林星皎隐约察觉到林矜一似乎不太喜欢娱乐圈。
今天培训的学员是比较正常的艺考途径的学生，小班制。
林星皎刚进去被认成了同学，他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课之后，同学们才真的信了他是老师。
两节课上完，林星皎抽空看手机，崔叶发来消息告诉他已经面试完了。
现在已经在火锅店等位。
林星皎打车到的时候，火锅店正好在叫崔叶的号。
林星皎点的椰子冻他让人最先送上来，现在一边喝一边听崔叶说他面试的情况。
“本来以为进去的时候可以看到导师，结果好家伙，进去之后屋子里全是摄像头，我们对着一个玻璃，评委坐在玻璃那边，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可以看到我们。”
林星皎捧场：“有点可怕。”
崔叶看了看他的表情，总觉得他好像没那么怕。
“反正我还是按照准备的曲目唱完。”崔叶是声乐表演专业的，现在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表现，有点百无聊赖地戳着小酥肉：“不知道行不行，我觉得还行。”
“还有你的海选视频，我也说了。”
林星皎听他说到他的事情，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的。”
崔叶对他用这张脸说的煽情话有点习惯，一般人这么说，可能会让人起鸡皮疙瘩，但是林星皎这么说不会，你只感觉他是真的感激你。
“那个教室里面有放映机，我本来想直接放出来的，但是那些裁判让我等等，反而问了一些……”崔叶皱起眉，“问题。”
有的还有些奇怪。
说是那些裁判，其实和他对话的是同一道男声，带着天然的冷质低沉，温和又不容置疑。
“你的同学和你一个学校的？”
崔叶：“对。”
“为什么错过海选？”
崔叶：“他刚回国，昨天才知道。”
“视频是晚上录的？”
崔叶想了想林星皎给他发视频的时间，说：“对，他非常珍惜这次的机会，视频是近十二点的时候发给我的，希望导师们能给他机会。”
那道一直询问的男声音色染上笑，像是冰块陡然化成温水：“可以。”
他说：“将视频传到电脑中登录的微信中，我们稍后会审核。顺便，你看了吗。”
崔叶说他看了。
然后刚传完视频的时候，就被请了出去。
崔叶连感谢老师都没有来得及说，就一脸懵逼地结束了，不过既然收了他的视频，那林星皎应该也是有机会的。
出来后，崔叶略微复盘，发现还有一个怪异的地方，他刚上传的微信不像是综艺的工作号，反而像是私人号？
昵称是chaos。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了竟然忘记定时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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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们坐在前排，不止是崔叶被请出去的时候愣神，他们也是同样的愣神。
这边的空间比较考核室还大了一些，几乎有百座，裁判们坐在第一排方便考核学院，此刻大家都想往后张望，却没有人真的行动。
因为后面那位是最大的投资商，喜怒无常众人皆知，近年来已经是半退圈的状态，影视歌三界几乎都没有他的消息。
直到数月前突然决定投资一部音乐综艺。
他不止是投资方，也是最大的裁判。
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怕，几位坐在前面的裁判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叫下一位学员进来面试。
只能听见煤油火机齿轮扭转后火苗燃起，紧接啪嗒一声熄灭，周而复始。
最后一排，劣质的丝绒坐垫平白被抬高了质感，灯光昏暗，只能看到椅垫上的人影高大，明火的光照着袖口露出的腕骨线条流畅，指骨分明的手此刻单手拿着手机，目光专注地审视。
路祇似乎没有注意到房间内气氛的诡异，他眸光波澜不惊地将视频看完，进度已经停滞了近十分钟。
他将视频点了收藏，言简意赅对着按了暂停键的室内说：“继续。”
崔叶正在涮肉，突然筷子松开，肉直接从夹缝中逃走，崔叶却顾不上，有点懊恼：“我忘记把你的手机号给他们了。万一你通过之后联系不上你怎么办？
林星皎将椰肉咽下去才说，他嚼得有些累，索性放下筷子：“没关系，有你的就可以了。”
“也是。”
崔叶又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看到的时候直接和你说了，我以为你对这种曝光大的综艺不会感兴趣。”
他是知道一点林星皎家世的，一般这样的豪门，好像都不太希望自家的孩子太抛头露面。
林星皎慢吞吞“嗯”了一声。
不是他不感兴趣，是哥哥一定会不喜欢。
但是为什么呢？林星皎还是想不明白，其他方面林矜一对他堪称百依百顺，独独对待娱乐圈的态度，厌恶不加掩饰。
林星皎刚想到哥哥，林矜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火锅店里面有些吵，林星皎握着手机去找安静的地方才接通。
“在哪里？”
林星皎有些心虚，直接导致说话声音都弱弱的：“出来吃饭了。”
火锅店的位置里大学有些远了，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哥哥会查岗。
“我正好路过你学校附近，要不要我来接你。”
林星皎抿唇：“不用，我和大家一起聚餐现在还没有结束。”
他注意力都放在了和哥哥说话上，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挑的安静的地方是一个电梯口，火锅店对面是一家私房菜馆，此刻电梯门开了，林星皎背对着毫无所觉。
只是在想自己真的不能再继续和哥哥说谎了。
直到不断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声音也逐渐嘈杂，林星皎后知后觉不对劲。
他回头，看见刚出电梯就开始打闹的几人，朝他站的方位推过来，显然也没有注意到林星皎。
这明显来不及躲，林星皎看着一个人的后背直直朝他撞过来，也不指望他们可以背后长眼睛。
而想象中的冲击没有来，林星皎的肩被人带着躲到一边。
路祇没去警告那不看路的几个人，他放开林星皎的肩，久别重逢，确实反应还是温吞的。
“当心。”
林星皎准备道谢，却在扫过路祇的脸时些微停顿。
“……谢谢。”林星皎将脑子续上后才说。
“皎皎，怎么了？”
哥哥的询问透过新国穿过来，林星皎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在和哥哥打电话，他举起手机回话，发现眼前之人略一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道谢，转身走了。
林星皎：“没事，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哥哥我先挂了。”
没说自己刚刚差点撞上人，林星皎将电话挂断。
林星皎走了几步，有些迟疑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是刚才帮过他的人的身上掉下的，一张白色的卡片，但他没有注意到，往对面的餐厅去了。
电梯外的走廊此刻又变得空无一人，林星皎扫了眼发现是名片。
全英文的。
是他的名片？
回想刚才那人西装革履，很高，长得似乎也挺好看的，可以和哥哥比。
林星皎便看了一眼名片上的英文名。
脑海立刻有瞬间的空白，他反复读过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名字和姓氏却都可以对得上。
名片上的名字就是他和哥哥看文献的时候，有过治愈案例的那位教授。
可是……不是已经退休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年轻的男人。
林星皎看着上面清晰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彻底确认了名片的真实性。
联系方式是对的，他们之前一直查不到那位教授的住址，原来是去国外定居了。
没有特别犹豫，林星皎就往对面的餐厅走去，他想去找那个人问问，顺便把名片还给他。
林星皎的计划第一步变失败了，对面的那家私房菜馆实行会员制，还需要预约才能进入。
“要怎么成为你们的会员？”
服务人员脾气非常好的微笑：“需要登记，目前已经登记到年后了，您看要不要先留下您的姓名还有电话？”
林星皎听着不自觉将失望摆在脸上。
服务人员似乎不忍心看林星皎失望，问他：“如果有推荐人，可以不用登记直接注册为会员。”
“不用了。”林星皎不是真的想在这里吃饭。
“刚才进你们店的先生掉了一张卡片，你可以帮我给他吗？”
林星皎将名片递给服务人员，想着这张名片应该还是比较重要的吧，他刚才已经将地址记下来了，回去就告诉哥哥，他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服务人员却没有接林星皎的名片，他态度瞬间变了，连带着对林星皎长相的欣赏变成了若有若无的轻蔑。
他在这里做了挺多年，知道进出这里的人大都非富即贵，也有许多妄图攀龙附凤的。
现在他觉得眼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少年，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抱歉先生。”服务人员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有一位客人出来，他立刻顾不上林星皎，完美的微笑扬起，准备给他们尊贵的会员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然后“尊贵的会员”却没有在他面前停顿片刻，反而径自走到林星皎面前微微鞠躬。
“先生请您一起用餐，他想问自己有没有这个荣幸。”
林星皎对着突然的变故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现面前的人还在鞠躬，不由退了半步，拒绝的话刚到嘴边。
鞠躬的人说：“我家先生就是刚才扶了您的那位。”
林星皎走进私房菜馆的时候，发现那位一直笑容得体的服务人员的表情变成了追悔莫及欲哭无泪的样子。
鞠躬的人自我介绍说：“我叫李锐，刚才的事情我会解决，小少爷不用担心。”
将林星皎带到地方，他说完之后自己又往私房菜馆的门口走去。
什么事情需要解决？
林星皎脑子里的念头一闪而过，面前的包厢门被一位身着旗袍的迎宾小姐打开。
里头原本位于主座，波澜不惊的人，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也站了起来。
林星皎扔出他就是刚才掉名片的人，他踏进包厢，旗袍小姐就将包厢门关上，自己也出去了。
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找个位置坐。”
林星皎手里捏着名片，不知为何生出一种荒唐的错觉，好像如果他现在说要坐主座，这个明明只有一面之缘的先生也会答应。
但是林星皎没有做出这种试探，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然后那位先生也不坐在原来的位置，而是坐到他旁边。
林星皎没有忘记自己进来的目的，他将名片放在桌上推过去。
“您刚才掉的。”
那人收起桌上的名片，没看一眼，只是盯着他，不能说是温和，但是不危险，林星皎不觉得有恶意。
于是他和那人扬起一个浅笑。
他一笑，他反而不看他了。
“我姓路。”
林星皎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也没有要和眼前人交换姓名的觉悟。
反而还是想着那个名片的由来。
“不好意思，我刚看了那张名片是马斯汀教授的，您认识他吗？”
路祇说：“我和他是朋友。”
林星皎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第一道热菜上来了。
“这家店的口味还可以。”路祇将菜旋转到他面前。
林星皎说：“我吃过了。”
刚才在火锅店，吃了一个椰子冻算。
他不是进来蹭饭的。
路祇不置可否，林星皎的心思还是摆在脸上。
“可我是邀请你进来用餐的。”
林星皎被提醒，后知后觉想起刚才李锐说的话。
他抿了抿唇：“你认识我吗？”
路祇深黑的眸光似乎在他脸上兜了一圈，然后移开，最后说：“很聪明，我是你哥哥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听到哥哥，林星皎瞬间放松了下来，对这个理由倒是接受得十分良好。
瞬间手机也敢玩了，他一边发消息一边和路祇解释：“不好意思，我和朋友一起来的，这次不能和你一起，以后吧。”
林星皎说完微微侧过头，看起来就是不想继续交流的态度。
以后是什么时候，谁也不好说，客套话罢了。
这是林星皎学到的，他在国外留学几年，刚开始的时候搭讪就是家常便饭。
最开始他还拒绝不来，后来次数多了，说有未婚夫后很多人还是不放弃。
于是林星皎就开始装高冷，不苟言笑简言少语，这样效果瞬间好了许多。
只不过眼前这位是哥哥的朋友，林星皎扭玩头想起来还是自己先进来搭讪的，后知后觉耳根有些发烫。
彻底决定要开溜，不然他装不下去了。
路祇点点头，看着林星皎起身，没有阻止。
“那我们加个微信吧。”
“好的。”林星皎心理防线被自己攻破，毫无戒备地加上。
一心只想快点走，出来后才看到新认识的路先生的微信昵称——chaos
【chaos：路祇。】
林星皎将他的名字备注上。
这时他已经从包厢中走出来了，他给路祇发了自己的名字，本以为对话结束，不想又收到回复。
【路祇：我知道。】
林星皎当没看见，也不回复，手背碰了一下脸，莫名有些热。
回到火锅店作为的时候崔叶念叨他怎么接电话接了这么久。
林星皎戳了戳鱼丸，没有说自己遇上了哥哥朋友的事情，反而问起崔叶面试多久出结果的事情。
“一周左右，通过之后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崔叶也挺重视的，说起来就不停：“拍摄任务也挺轻松的，每周空出两天过去就可以，听说也有安排住宿，不过我肯定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