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病,我就单纯地喜欢那辆车,我开车的时候,会感觉顾总也陪着我。”贺澄笑眯眯说道,神情带着一点逗弄。
“换一辆,那辆车已经变成废铁了。”顾君渊没有一丝余地地拒绝道。
“不换,我不信您舍得扔掉,我就要那辆,其他的我不要。”贺澄自己都想抽自己,真的太欠了。
顾君渊面无表情,眼神冷了下来。
贺澄主打一个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顾总冷脸,他认怂。
“其实不用送我东西,等十个月,你平安无事,我就会走,绝对不会纠缠您一点儿,我说到做到,做不到我这辈子赚不到钱。”贺澄这话已经堪称毒誓了。
顾君渊不想和他说话,爱要不要。
顾君渊有些生气地转身离开,贺澄便抬脚跟上,不近不远的距离,走到卧室门口,顾君渊像是不知道身后有人,伸手去关门。
贺澄用脚抵住门,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顾总表情难看,甚至打算强行把门关上,贺澄连忙伸手推开门,然后将门关上,同时伸手抱住顾总。
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开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顾君渊挣扎了一下。
“顾总,我今天刷了牙来的。”贺澄贴在他耳畔轻声开口,声音低哑。
“让我亲一个?”贺澄询问道,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多么礼貌多么懂礼的人,在亲吻之前,还会认真询问当事人的意愿。
顾君渊已经没什么好脸色对他了:“不准,滚蛋。”
“好的,顾总。”贺澄手掌扣住他的后颈,看不见人。一开始吻在顾君渊鼻尖上,试图后才寻到那紧抿的薄唇,一下一下地啄吻着。
像是啄木鸟,想要给顾君渊凿开一个洞来。
“顾总,我今天用的葡萄味的牙膏,你不尝尝看?”贺澄手指摩挲着他的后劲肉,柔软又细腻的肌肤,语调诱哄。
“你他妈……”顾君渊忍无可忍,张嘴要骂人。
贺澄便直接将他的话全部堵了回去,舌尖扫过他的齿列,摩挲着他的上颚,贴着他的舌根□□……
“尝到味儿了吗?心肝儿?”贺澄松开他湿湿软软的舌头,浅浅吻着他的唇角。
顾君渊隐忍地喘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他,贺澄,这个骗子,什么葡萄味,明明还是薄荷味。
“哎?你等等,别摔了,我先开灯。”贺澄在墙壁上摸索到灯的开关,打开之后,卧室亮起昏黄的光,对眼睛友好。
顾君渊已经坐在床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看着那模样像是要抽烟冷静一下。
贺澄想到自己手机里收藏的【关于怀孕一定要知道的一百件事】里就明确写了孕妇不能抽烟,那孕夫应该也不能吧?
他连忙走过去,按住顾君渊点烟的手,手指和他十指相扣,顺势拿过烟,笑着道:“顾总,抽什么烟啊,抽我。”
顾君渊:……
贺澄把他的烟塞回烟盒。
顾君渊:“你又发什么神经?”
贺澄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便委婉道:“我有个东西发给你,你看一下。”
顾君渊手机里就收到了【关于怀孕一定要知道的一百件事】。
他看完大概知道贺澄什么意思了。
其实他没什么烟瘾,心烦的时候可能会抽一根,或者是稳定情绪的时候会抽一根。
“听说,如果怀孕抽烟,生出来的小孩儿会变蠢。”贺澄故意道。
“我不信。”顾君渊更是直接。
“是真的,网上都这么说的。”贺澄解释道。
“那又怎么样?”顾君渊有些烦,“我为什么要为了还不存在的人委屈我自己?”
贺澄顿了一秒,又觉得有道理,从烟盒里拿出那根刚刚塞进去的烟,递到顾君渊嘴边,低眉顺眼地说:“我给您点?”
顾君渊无语,偏头,把烟盒一扔,“不抽了,你滚出去。”
贺澄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烟盒,将烟又塞回去,那烟可贵了,不能浪费了。
他轻手把烟盒放在床头柜上,见顾君渊已经背对着他躺下,他站在床边,干巴巴说:“那我真走了嗷。”
顾君渊闭着眼,皱着眉,“滚。”
“那我真滚下去了啊?”贺澄又确定了一遍。
顾君渊没再搭理他,心里烦躁得很,觉得贺澄这人太不识好歹了。
听见脚步声,顾君渊便以为贺澄走了,心里烦躁更甚,有一股憋着的气无处发泄,莫名地连鼻头都有点儿酸了。
但是顾君渊很快发现不对,他眼前的光被挡住了。
他睁开双眼,便看见贺澄正站在他跟前,逆着光,挡住了他眼前的光。
贺澄看着他,眼底带着点笑意,趴在床上看着他,低声道:“沙发太硬了,我不想睡那里了,顾总床这么大,分五分之一给我呗。”
放屁,他家的沙发定制得最柔软款。
但是眼前男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关掉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顾君渊推他,贺澄抱他,两人推推搡搡、拳打脚踢差点在被子里打起来,最终还是被贺澄抱到了。
两人抱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贺澄嘴巴那么多,他都安静了下来。
他第一次抱男人睡觉,也不知道说什么。
顾君渊被抱住腰,贺澄枕在他肩上小鸟依人般,两人姿势有些不对,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贺澄耳边传来顾君渊胸腔内闷闷的心跳声,刺激着他的耳膜,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让他也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顾君渊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贺澄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味道的香水,有点儿像松香?他没办法准确的说出这个气味。
软软的很贴心。
“我这样枕着你,你手臂会不会麻?”贺澄半晌才有些口干舌燥地问出这句话。
顾君渊声音枯井般无波无澜:“已经麻了。”
“啊?”贺澄连忙抬起脑袋。
顾君渊忍着那股酥麻感,把手臂抽回来。
贺澄摸了半天,摸到他的手臂,给他捏了捏虎口,小声道:“你不舒服,也不说一声?”
顾君渊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如果不是贺澄问,他根本没感觉到。
“唉,没想到,我第一次跟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对象居然是顾总您啊。”贺澄捏着捏着,忍不住感叹道。
顾君渊回想了一下,两人荒唐的第一次是在酒馆的包间里,两人荒唐的第二次是在车后座,还真没有躺在一起过。
而且还是这么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躺在一起,什么也没做。
“这样躺着也无聊,不然我们干点什么?”贺澄顺着他的手臂摸上去,声儿压了哑。
顾君渊瞬间抽回自己的手臂,转身背对着他,拒绝意思明显。
贺澄只能讪讪收回手,他和顾君渊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他也就不再开口自讨没趣了。
也没去凑到他身后抱他,而是规规矩矩地躺着,心潮澎湃也没有澎湃很久,十多分钟后,贺澄便睡着了。
顾君渊则久久没能入睡,身后的呼吸声渐渐轻了,他才轻轻地翻了个身,将自己压麻的半边身体舒展开,平躺在床上,两人距离不近不远。
好不容易睡着,就像是那准时准点的闹钟,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胃酸反上喉咙,他猛地坐起来,拽开搭在他身上的手臂,跑到卫生间。
贺澄睡觉浅,又被人扒拉一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清醒了几秒,听见了熟悉的呕吐声,四周寂静黑暗,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
他微微拧着眉,朝着卫生间走去,顾君渊正蹲在马桶前难受的呕吐,不是那种干呕,是真的从胃里吐出东西。
顾君渊眼眶都红了,手紧紧的捏紧,他察觉到身后有人,知道是谁,不知怎么的,可能是被人窥见了脆弱,所以脆弱越发不堪一击,他觉得更难受了。
胃里像是被人重重锤了两拳。
贺澄蹲下身,抚摸着他的后背,手掌按着他的额头,哄小孩子似的,语气温柔:“好啦,好啦,吐出来就不难受了。”
“这个逆子,生出来我狠狠揍他一顿,给顾总出出气……”
顾君渊神情狼狈,眼底闪过泪光,样子不高冷也不帅气,但是看的贺澄有些难受,就是心里憋得慌。
折腾了十多分钟,顾君渊才缓过神来,有些无力的跌坐地上,也管不了身后的人是谁,他有些腿软,身上也没有力气。
贺澄扶着他的背,冲了马桶,然后手臂穿过顾君渊的膝弯,咬着牙将人公主抱起来。
顾君渊面容憔悴,垂着眼,默不作声地让他抱着,被轻柔地放在床上,耳边传来男人故作轻松的搞笑:“我说了吧,我抱起你,轻轻松松,玩儿似的。”
说完这句话,他大口喘了一下,又努力克制憋住,装作力气很大的样子。
“你每天晚上都这样吐?”贺澄端起旁边床头柜上给他准备的保温壶,里面的水还是温的。
顾君渊喝了一口,想漱漱口,结果发现自己被抱到床上,没地方吐了。
贺澄发现他含着一口水,跑到厕所里拿出一个杯子,递到他嘴边,顾君渊顺势吐了水。
“半夜经常这么吐?”贺澄伸手摸了摸他耳边的发丝,坐在床上的顾总,身上穿着柔软的睡衣,发丝也显得柔顺可怜,表情疲惫又毫无攻击性,双眼发红,目光淡淡。
“没有。”顾君渊否认。
其实他维持这种情况已经将近半个月了,几乎每晚都会不舒服,每次醒来又睡不着,桌上新摆放好的书,都是顾君渊后半夜睡不着用来解闷的。
顾君渊无数次后悔,自己曾经想得太简单,答应岳鑫的太快,做一位母亲,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贺澄看出他云淡风轻下的谎话,却也不想拆穿,更不会安慰,毕竟如果不是他,顾君渊不用受这种罪。
“饿不饿?”贺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顾君渊没躲,只是垂着睫毛,脸色有些苍白。
“饿,但是吃不下。”顾君渊是饿的,但是闻到味儿又想吐。
贺澄静静看了他几秒,声音有些发紧:“那继续睡觉吗?”
顾君渊默默躺了下去,他本就不是多话的性格。
贺澄掀开被子躺进去,这次主动伸手从身后圈住他,像是两只相互取暖的小动物。
他安抚般吻了吻他的后颈,伸手去勾他的手指,然后与他十指相扣,顾君渊手心全是冷汗。
顾君渊闭着双眼,身后热乎乎的身躯,轻柔的吻不带半点色.情的意味,似乎只是想安慰他,手被人扣住,他们两个人的手差不多一样大。
拇指被指腹摩挲着,像是在熟悉他的每一寸纹路,带着亲昵的讨好般。
顾君渊享受着他的安抚,身后的暖意给他带了不知名的安全感,睡意渐浓,就这般睡了过去。
贺澄则是毫无睡意,睁眼到天亮,抱着顾君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在他脑海里的系统被他骂过几顿,再也不敢说话了,像是不存在般,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
顾君渊一夜无梦,后半夜酣睡一场,缓解了不少疲惫,睁开双眼的时候,脑袋都是发懵的,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意识回笼的瞬间,顾君渊便被耳畔的温度烫到了,男人呼吸洒在他耳廓,灼人心房。
“宝贝儿,早~”贺澄沙哑至极的声音响起。
等顾君渊想起昨晚贺澄和他整晚睡在一起的时候,人已经被他侧翻过去,睡裤也堆砌在了脚踝。
“嘶。”顾君渊微微眉头,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好烫,手又被贺澄的手按住,男人手心的温度也烫。
“顾总,我昨晚上一晚没睡,你睡得好香……”贺澄有些哀怨地在他耳边说道。
顾君渊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咬着唇没说话。
“嗯……对不起……”贺澄倏地开口,然后又用双臂紧紧拥住他。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君渊脑海里闪过什么念头,但是现在却没办法任何深思,他咬着牙颤声道:“现在把我……松开……”
“啊。”贺澄轻喊一声,“现在不行。”
“骗子!”顾君渊厉声骂他。
“嗯,我是爱说屁话。但我刚刚的说的话,不是骗人的。”贺澄亲着他的颈,缓声道。
顾君渊没别的心思去思考他说得真的假的,甚至没办法再继续和他纠缠,拧着的眉头逐渐被他抚平,只剩下微微张着的红唇,喘着气溢出一星半点哼声。
顾君渊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散,贺澄捏着他的下巴,有些干燥的唇在他湿润的唇瓣上吻了一下,吃掉了他嘴角淌下的水痕。
贺澄刚想问些什么,便听见电话声响,是最原始的铃声,不是他的手机,他的手机铃声是恭喜发财。
贺澄拿起那正在响的手机,上面的备注是【顾南非】,他非常贴心的点了接听键,然后放到顾君渊的耳边。
顾君渊上一秒还沉浸在令人头发丝都颤栗的感觉中,下一秒被中年男人的冷漠声音拉回现实。
“顾君渊。”
顾君渊双眼倏地一凌,伸手接过贺澄递过来的手机,但是贺澄没让他拿过去。
“嗯,我在。”
他声音冷淡沙哑。
贺澄见他眼尾潮湿绯红,明明一副活色生香的春潮模样,偏声音异常禁欲冷淡,让他觉得心痒,便凑过去吻他的耳朵。
顾君渊蹙眉,抬手抵住他的脸,贺澄便顺势吻他的手指。
顾君渊心底一荡,勉强稳住心神。
“今天是你弟弟生日,你这个做哥哥该回家一趟。”中年男人正是顾君渊的亲生父亲。
顾君渊语调毫无波澜,耳根却默默红了,他被亲软了骨头,但语气冷冷的:“我在外地出差,没在A市。”
贺澄闻言轻勾了一下唇,咬住他的指节。
“在外地出差今天也必须给我回来!”顾南非压低了声音命令道。
“……”顾君渊沉默不语。
用沉默拒绝父亲的要求。
贺澄发觉气氛的不对劲,不再故意弄他,只是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手背,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神情。
心中叹气希望那位顾大哥别再惹他生气了。
但是贺澄的希望注定会落空。
“你爷爷会在今天生日宴会上宣布,小天正式进入DIN,你身为现在的DIN总裁必须在。”顾南非说完最后一句话,随后挂了电话。
贺澄紧急呼唤系统,把关于顾南非和什么小天的剧情传到他脑海里。
顾南非是顾君渊的父亲,顾君天是顾南非的儿子,也是顾君渊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22岁。
剧情中,顾君渊和李长宇遇见的其中一大问题就是顾君渊家庭的反对,顾君渊是同性恋的事情被顾君天捅到顾爷爷跟前。
顾爷爷不相信自己的爱孙是同性恋,两人因为这件事情甚至大吵一架。
原本顾爷爷是绝不允许顾南非以及外面的私生子插手任何DIN的任何事情,但是为了给顾君渊施压,现在却同意了顾君天进入DIN。
小说里,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李长宇和顾君渊分手就是因为顾爷爷的强势插手,导致李长宇远走他国,多年后,顾爷爷去世,李长宇才和顾君渊重逢再续前缘。
顾爷爷从小把顾君渊带大,对他的偏爱毋庸置疑,但是DIN必须有优秀的继承人,如果顾君渊是同性恋,那他注定不可能有继承人。
所以就这件事情上,顾爷爷不可能妥协。
贺澄接收好记忆,不太在意,反正他不可能和顾君渊在一起,所以他爷爷同不同意李长宇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早上的电话插曲让顾君渊的心情跌入冰点,贺澄只能谨小慎微的夹着尾巴做人。
等顾君渊坐车出去,他才慢吞吞的出门,结果在门口看着停着黑色的迈巴赫。
赫然是顾君渊说已经变成废铁的车。
贺澄愣了愣,站在车旁的关铜将车钥匙放在车窗前,对他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
从前以为自己不可能买得起车,驾照又要大几千,他没报过名。
他拿着车钥匙骑着小电驴回了自己的小破出租房,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搁,翘着二郎腿,仰着下巴,那表情傲娇得不行,大爷似地拿眼尾扫了一眼周家轩。
周家轩坐在沙发上,拿起那车钥匙把玩,“呦,这是真的傍上大款了啊。”
“苟富贵,勿相忘啊。”
贺澄拿出烟,眯着眼,烟雾从嘴唇缝隙间飘出,眉眼间带着点男生之间炫耀犯贱的感觉,“等哥们发财了,两万块钱一个月请你给我扫厕所。”
“那我先谢谢老板了。”周家轩笑嘻嘻应道,也没问那车钥匙具体怎么来。
贺澄揣着好几百万的豪车钥匙,在厨房洗着一块钱左右的辣椒。
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早上的时候,顾总虽然嘴很硬,说不去吃饭,但还是带着小外甥一起去了顾君天的生日宴。
系统给他的剧情如果没问题的话,在生日宴会上,李长宇和顾君渊还会相遇。而且因为李长宇优越的长相,不出意外的话会被不懂事的有钱人针对。然后顾君渊给他解围,衣服上会不小心被洒上酒,两人就会在休息室发生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密接触……
主打一个英雄救美的老套路线。
虽然知道故事走向,但是贺澄却没办法阻止,首先他没邀请函,也不像李长宇有主角光环,那天刚好给好兄弟代班。
遇见就遇见吧,正好可以净化一下顾君渊的心灵和怒气,不要撒在他身上。
顾君渊都怀上了,贺澄也就暂时摆烂了。他慢悠悠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听着歌洗澡洗头,争当浴室歌霸。
晚上九点半,贺澄便收拾收拾往主楼走去,顾君渊还没回来,他就打开那108寸液晶电视,看着狗血剧场。
他看得津津有味,脚趾狠狠抠着地,尴尬又兴奋地盯着电视机播放出的男女主互骂的精彩剧情,连关门声都没听见,直到顾君渊走进厨房,猛地关上冰箱门。
贺澄才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回神,转头就看见顾君渊手上拿着一瓶酒和一个水晶杯,他观察了一下顾总的脸色,发现顾君渊颧骨泛着一丝潮红,眼圈也是红的,唇还是淡粉色的,没有被亲肿。
看来没有烧起来。
贺澄唇角略微勾起一抹笑,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路,顾君渊脸上没什么表情,抬眼看他,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冷淡若寒霜。
隔得近,贺澄就能闻到顾君渊身上的酒味了,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衣和黑色马甲,白色衬衣边沿带着淡黄色的痕迹。
“顾总,你喝酒啦?”贺澄看着他,低声问。
顾君渊以为贺澄又要说什么大道理,拿他奉为圭臬的【关于怀孕一定要知道的一百件事】来和他讲那些大道理,那他会把这酒全部泼到他身上。
“还没喝过瘾?”贺澄伸手接过他拿出来的酒,上面的字体又是外文,他看不懂那个瓶子写的什么,是邹嫂特意告诉他,这是顾总会经常小酌两杯的酒。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喝呗。”贺澄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肩膀,非常有义气地说道。
顾君渊抬手推开他的搂肩,却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两人走到沙发上,贺澄给顾君渊那棱形水晶杯倒上半杯酒,自己则打算拿着瓶子喝。
“顾总,今天那车我看见了,但是我没驾照,可能开不了。”贺澄有些遗憾说道。
“给你配个司机?”顾君渊靠在沙发上,垂眼看着盘腿坐在地毯上的男人,提议道。
贺澄瞳孔微震,“别,顾总,您真是霸总,我何德何能还能享受别人的伺候啊,您别逗了。我就想跟您说,我今天报名考驾照了。等科目一过了之后,后面练车可能要早起,会不会吵醒你?”
“早起?多早?”顾君渊有些不理解考驾照为什么要早起,他是考过驾照的,虽然没有怎么开过。
“四五点?要看教练他们的安排。”贺澄趴在茶几上,歪着脑袋看着顾君渊,嘴角勾起微弯弧度:“可能我连科目一都过不了,我记忆力不好。”
记忆力好也不至于读不上书。
“……你和李长宇关系好吗?”顾君渊话题转得有些快。
贺澄怔了一下,不答反问:“今天看见我弟弟了?”
“嗯。”顾君渊不喜欢顾君天,两兄弟属于相看两厌的类型,甚至顾君天应该希望他最好死掉,因为这样DIN就有希望能落到他手上了。
贺澄斟酌了一下,低声开口:“还行吧,那小子到底也算是我弟弟,但也没有很亲近吧,我和他相差四岁呢,我不喜欢和小屁孩儿玩儿。”
顾君渊便问:“你今年年纪多大?”
“24啊。”贺澄回答。
28岁的顾君渊:……
他不光和小屁孩儿玩了,还肚子都被玩大了。
“怎么了,顾总,现在想知道我们兄弟关系怎么样了?害怕当红颜祸水,让我兄弟反目?”贺澄呲着大白牙问他,然后扬头喝了一口酒。
顾君渊依旧安静看着他,贺澄长相优越非常,喝酒的姿态非常豪迈,带着一丝爽快,几口下去,十几万的酒被他干了半瓶。
“你都不怕你爸妈揍你,我怕什么?”顾君渊抿了一口酒,并不打算多喝,在酒宴上喝得够多了。
贺澄放下酒瓶,膝盖蹭着地,撑起身体朝着顾君渊那边靠了靠,手放在他西裤上,西裤衬得腿长笔直,他半仰着头看他。
“你不怕……那你今天有没有跟我弟弟亲嘴?”
顾君渊眼皮有些灼烧的刺痛感,头皮也有轻微的钝痛感,是喝酒带来的后遗症,他确定自己非常清醒,也知道自己异常冲动。
“没亲。”顾君清俊的眉眼淡淡,像是一株白色茉莉,清冷又淡漠。
“为什么不亲?”贺澄手按在他膝盖上,轻轻捏了几下,那双桃花眼含着情,温泉事变之后再无顾忌,尽情享受这过眼云烟、雨中艳情。
“我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随便亲别人。”顾君渊凤眼凝视着他,一个仰着头,一个垂着眼,他坐得笔直,任由贺澄碰他的膝盖,暗示般地捏他的大腿。
两人视线交汇,贺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压低的声儿问他:“怎么是别人呢,你们不是相互喜欢吗?”
顾君渊不置可否地喝了一口酒,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贺澄也不在意,盯着他微湿泛红的唇,双眼带着星星似的光,提议道:“过来亲一下我,我想尝尝顾总的酒好不好吃。”
顾君渊闻言,身体似乎瞬间就热了起来,原本被他压抑着的热潮,霎那攀升。贺澄唇珠微凸有形,微笑唇,自带笑意般,他很少见他冷脸的时候。
贺澄等着他低下头来亲他,手顺着他的裤脚往上摸,手指抓着他的袜夹玩,他很喜欢这种正经中透着□□的东西。
顾君渊轻哼一声,声儿掺杂着淡淡的讽意:“你做梦吧。”
贺澄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捏着他的小腿用指头蹭来蹭,声音低沉:“我们又不是没亲过?我也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