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用手比了一下,“脑袋躺到这里来。”
范青阳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头在白昼给他标记的地方躺好。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死在白昼的目光中。
白昼观察着他昨天被吕思慧穿透的腹腔,昨天对他进行了缝合,也使用了药物,但是那药物的药效并不是神药,不至于让他一晚上就长出新鲜的血肉来。
更多的效果是止痛。
但是范青阳的伤口周围居然都长出了粉白的新鲜血肉,用线缝合的伤口,有些像蜈蚣,显得有几分狰狞,一夜过去,这不像是个新伤口了。
白昼手指按在他伤口周围,察觉到范青阳的肚子狠狠缩了一下,他轻轻在他腹肌周围按了按,看得更清楚了,伤口以普通人百倍的速度愈合了。
就算是异能者也很少有这么强的愈合能力。
白昼自己是变异者,身体的参考数据并不能和人类比。
“啪。”发出一声轻响。
白昼视线向下偏移一瞬,表情有些惊讶,在转眼看向范青阳的脸时,他已经是爆红一张脸了。
他尴尬得恨不得原地变成变异者,还是不要理智的那一种。
他撑着手臂,想要起身,想要逃走,什么狗屁熊子坤,死了算了,不值得他作出这么天大的牺牲。
白昼按在他伤口旁边,手指陷进软软的腹肌里,他拧着眉,表情有些不满:“你动什么?”
“我……”范青阳咬着牙躺回去,橡胶手套滑过他肌肤时,摩擦力很强,那一圈火辣辣的感觉。
白昼有些想拿出剪刀,重新剪开范青阳的伤口,看看他腹部的内脏愈合能力是不是也这么强。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范青阳肌肤被冰冷剪刀抵住的时候,他伸手攥住了白昼的手腕,“你要疼死我?”
“不是。”白昼这才反应过来,人类和他的痛感不同,他若是被剪刀刺穿身体,并不会觉得很疼,更像是刀在手指划破了口子。
但是范青阳大概会很疼。
他放下手上的剪刀,准备给他抽血。
“等等,你现在是答应我的要求,准备救熊子坤了吗?”范青阳捂住自己的手臂不给抽血,问道。
白昼纠正他的错误:“不是救他,感染病毒、成为变异者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我可以帮他恢复理智,但是任何手术或者实验都是有失败可能的。”
“一些变异者感染病毒后,他的理智和思想不会受到影响,比如我。也有某些变异者,通过后天的驯化恢复一些理智,比如说林怡伞。也有通过注射实验药剂,重新融合人类基因恢复理智和说话能力的,比如说吕思慧。”
“融合人类药剂成功是吕思慧,失败会死,连普通变异者都当不了了。”白昼解释道,然后加了一句:“我相信你应该会觉得现在的熊子坤已经算是死掉的状态,但是失败的话,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如果你选择驯化这条路,嗯……坦白说,我没时间。”
范青阳:……
“试试吧。”范青阳相信熊子坤不会想像行尸走肉般活着。
“嗯。”白昼不意外他的决定。
他重新拿起注射器,对准了他的手臂血管,抽了一管血。
范青阳盯着他冷淡的脸庞,鬼使神差般:“我疼……”
白昼抬眼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范青阳黑白分明的眼底倒映着白昼淡漠的表情。
白昼说:“忍着。”
“哦,好的。”范青阳木木回答着,垂下眼睫。
白昼干净利落地抽完血,将注射器放到旁边,然后转身看向范青阳,虽然心中认为这点疼对于范青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他对范青阳的身体表现很满意,所以他准备再亲他一次。
白昼身边没有酒精,而且今天的范青阳看起来也不算太脏,所以他并没有多此一举去拿酒精棉。
在他低头的瞬间,范青阳敏锐地抬起了眼,对上他淡淡的视线,在他两唇相碰的瞬间,白昼想要像上次一样浅尝辄止,准备起身。
但是范青阳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大力地吻了上来。
在他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张嘴咬了咬他的唇瓣,又轻轻吮了一下。
下一瞬,范青阳后脑勺上传来剧痛,白昼按着他的脖颈,将他怼回了桌子上。
白昼力气大得可怕……
他薄薄的淡色嘴唇上留下了一层范青阳晶莹的口水。
“嘶。”范青阳感觉自己脑震荡了。
白昼卡着他的喉咙,冷静又疏离的视线,男人此刻还全身赤/裸地躺在桌子上,周边还有一双双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两人。
“你那个也算是吻?你是在打发乞丐吗?”范青阳没有挣扎和反抗,嘴角漫不经心地笑,半点没有对白昼视线的畏惧,更多的是一种挑衅:“白昼,咱俩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亲得少,但老子不是教过你怎么接吻吗?”
白昼却不受他的挑衅,表情半点未变,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你……”
“别你了,你又让老子脱衣服,又是抽血的,之后可能还有更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让我做,我亲一下怎么了?”他说得理直气壮,声音铿锵有力。
白昼看着他梗着脖子反驳的样子,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范青阳,你是不是忘记了,在一天之前,你还是邬宸的男朋友。”
范青阳脸上桀骜不驯的表情瞬间就绷不住了。
“还誓言旦旦地要和我划清关系,现在在干什么?向我索吻?”白昼确实对感情很淡薄,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或者输出,但是不代表他不懂。
相反他从小生在孤儿院,他非常通透,人情冷暖他都懂,但是不理解。
他知道怎么让范青阳破防。
“……”范青阳顿时沉寂下来,“松开我。”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花心和没有良心,刚刚和现男友分手,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前男友索吻。
真的很渣男。
白昼轻而易举看破了他对邬宸的内疚和愧疚,他大概确定了范青阳之前确实是真心想要和邬宸在一起的。
刚刚他的眼底还有一股似乎要将他两个人都点燃的欲/望和热情,但是现在却像是被泼了冷水的火堆,火焰瞬间被熄灭了,连烟都不剩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爽,现在范青阳在他眼里就是他的实验材料,他的物品,但是他的东西却想着别的人……
白昼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抓住他的头发,提着他的脑袋,对上他的有些恼怒的凤眼,面无表情地求证道:“你现在还想着邬宸?”
“关你什么事?”范青阳头皮都被他扯痛了,表情有些倔强冷漠。
“你还喜欢我,对吧?”白昼虽然用的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喜欢。”范青阳怎么可能承认。
白昼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范青阳熟悉微微一顿,真的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白昼又亲他了。
范青阳心情有些复杂了,他的嘴唇有些凉,像冰冻的果冻,湿润又柔软。
范青阳不想回应他的,因为这会显得自己的刚刚的否认就是一场笑话,也让他和邬宸那段感情显得非常的不真诚。
更加显得自己很贱,他只要勾勾手指,自己就摇着尾巴去舔他的手了。
但他在遇见白昼之前,真的没有想过会再和他藕断丝连的可能。
甚至以为白昼已经死了。
可是……
就像邬宸说的,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只要白昼一出现,他的视线就会第一时间落在他身上。
就像是磁铁的两极,白昼对他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白昼只要靠近一点点,他就迫不及待的凑过去了。
白昼察觉到他的走神和抗拒,手收紧抓着他的头发,张嘴咬在他唇上,没有咬破。
范青阳脑海里还在叫嚣着要自尊自爱,反抗白昼,身体已经不自觉在回应他了。
主动地吻住他,手臂忍不住想要抱住他,他半跪在桌子上,轻轻拥住他。
身后的视线他都感觉不到了。
白昼冷淡地站着,没有回抱他的意思,只是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
舌尖轻轻触碰一瞬,白昼眉梢微微蹙着,范青阳吮住他的舌尖,他像是一团炙热的火,想要将白昼这团寒冰融化掉。
[亲爱的审核,只是接吻哦。]
范青阳有些失控,嘴角沁着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嘴唇有些红扑扑的,白昼的嘴唇都被他吮肿了。
“忘记告诉你了,不管是我的血液,还是口水,只要是我的□□,都有可能会让你变成你最讨厌、最害怕成为的变异者。”白昼强行扯着他的头发,将两人难舍难分的唇瓣分离,他的神情依旧非常平淡。
似乎刚刚差点被咬掉舌头的人不是他。
事已至此,范青阳也不再假装什么断情绝爱前男友的角色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白昼的感觉没有消减半分。
白昼对于他来说,就是毒/品,站在那里就让人上瘾。
他舔了舔嘴唇,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洁白的齿列,他恣意放肆地笑着:“目前看来,口水也不够带劲、传染性不够强,要不要试试x液?可能我会更快变成你的同类。”
看着他嚣张的模样,白昼眼底滑过一丝兴趣,“你今天来找我,是来求爱的,还是帮熊子坤的。”
范青阳脸上桀骜有些僵硬了,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收敛了一些,仰着下巴,却不肯认输:“你在转移什么话题?”
“之前,差点把我弄死在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洁癖啊……”
白昼平淡情绪线有一瞬间的起伏,抿了抿唇,抬手按着他的后颈,嘭一声,范青阳被他整个人按在桌上。
范青阳脸砸在桌上,疼得表情有些扭曲,他此刻毫无攻击力的后背正对着白昼,他瞬间有些慌了。
那算是白昼被半强迫的一次。
当时他和范青阳也算是在一起大半年了,但是两人牵手或者接吻都很少有的,两人在一起期间唯一一次负距离接触,是在某个雨夜。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白昼刚从实验室出来,门口停着一辆豪车。
范青阳家很有钱,世代豪门,白昼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在一起的。
白昼在孤儿院的时候被他的养父收养,养父是某个中央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他研究的项目就是关于末世病毒的。
末世病毒的初衷是想要救人的。
但是结果事与愿违。
当时白昼被收养后,因为从小展现出来的聪明才智,所以很快大学毕业,就被养父带进了研究院。
做研究是很烧钱,当时这个项目也并没有那么多的关注,所以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范家。
白昼之所以在不喜欢范青阳的情况下答应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养父的指令,也算是上级给他下达的命令。
命令他接近范青阳。
白昼带着目的,才答应范青阳追求的。
范青阳父亲被白昼养父拿着亲密照片谈条件的时候差点气得半死,命令范青阳和白昼立刻分手。
但是范青阳差点被鞭子抽死也不肯松口,最后他父亲将关于白昼蓄意接近他的证据摆放在他面前。
范青阳虽然气得心肝都在疼,可还是咬着牙不肯松口,他舍不得和白昼分手。
白昼知道今天在范家发生的一切,他坐进了范青阳派人来接他的豪车上,车内没有其他人,只有面无表情的司机。
白昼被带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在他下车后,等待他的是两名彪形大汉,他被送进了酒店里。
白昼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屋内漆黑一片,没有开灯,他找到旁边的开关,按亮了墙灯。
客厅里没有人,桌上摆放着几个红酒瓶,五位数一夜的酒店非常宽敞,在客厅放个游泳池都完全没有问题。
白昼灯打开后,便听见没有关紧门的卧室里传来有些拖沓的脚步声,很快,范青阳出现在他面前。
他红着眼,像是哭过,但也可能是因为喝酒,所以烧得眼皮绯红了。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范青阳一个阳光大男孩,没有一点身为富家子弟的仗势欺人,现在更像是要被欺负哭了。
“没有。”白昼还在欺负他。
“你根本不喜欢我对吧?”范青阳一开始以为是他的一片真诚打动了他。
结果,还是因为钱啊。
白昼平静看着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亏我还把你当个宝,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范青阳抬手攥紧了他的衣领,对上他的视线,愤恨地说道。
白昼拧起眉头,他把他的衣领弄皱了。
他伸手拧开他的手腕,说:“你想干什么?”
“白昼,你既然是为了钱跟我在一起的,你是不是该做出一点低三下四的姿态呢?否则老子的钱是不是花得太冤枉了?”范青阳不知道他是怎么还能够摆出这副无欲无求的淡漠样子的。
明明他和那些巴结在他身边的纨绔子弟没有区别,都是为了利益。
“既然都已经在出卖感情了,是不是该卖得更彻底一点?”
白昼听到这话,心底有些不耐烦,甩开他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一支镇静剂。”
因为白昼的冷静,更加凸显得范青阳像个狼狈的疯狗。
“你就是这么和你的金主爸爸说话的?”范青阳气不过,按在他肩膀,将人推倒在沙发上。
“……”白昼表情彻底冷了下来,膝盖抬起狠狠顶向他柔软的腹腔。
范青阳没有丝毫防备,从来不知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白昼动起手来居然这么干脆利落。
他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看着白昼不急不徐地坐起来,面容冷漠地说着:“你觉得不满,可以分手,但是没必要发疯。”
范青阳死死盯着他,所以事已至此,白昼居然还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谈恋爱?
还他妈的分手?
他都不喜欢他,分个屁啊分。
“分个屁啊分,我不分。”虽然范青阳心底骂了白昼千万遍,但到了说出口的话,就先软了三分。
他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就分手是不是太亏了?
他这么想着,白昼就看见范青阳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他倒出来三粒白色药粒,然后一股脑全部吞了进去。
白昼对于他这么莽撞吃药的行为表示不赞同,“药不能乱吃的。”
范青阳只觉得舌尖发苦,他从地上爬起来,脚步有些踉跄,爬在茶几前灌了一口酒。
他觉得自己很窝囊,这几颗是助兴的春/药,他和白昼刚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朋友那拿来了,但是一直舍不得用在白昼身上。
现在白昼都这么骗他了,他还是舍不得,三颗自己全吃了。
“你想知道我吃的什么吗?”范青阳走到白昼身边,抬手攥住他的手腕,死死攥住,不让白昼挣开。
“春/药。”范青阳眼眶湿润泛红,笑眯眯说道。
“……”白昼在学习生物科学的时候,是学习过动物繁衍的,人类也属于灵长目,所以怎么繁衍交/配,他了解得大差不差。
他起身就要走,掰开他的手腕,朝着门口走去。
“门锁了,门口守着保镖,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开门的,就算你砸开了门,也走不掉。除非……”范青阳撑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除非你不要命了,从三十七楼跳下去。”
白昼表情如同制冷器,不断散发着冷气,他当然不可能选择跳楼,但是被范青阳逼成这样,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范青阳似乎有些得意,身上的温度急速上升,肌肤像是被火把点燃了般,他凑过去抱住白昼。
白昼生气地把他一把推开。
范青阳站不稳,身体虚得很,轻而易举地躺在地上,睁着眼,笑着说道:“你躲呗,看你能躲多久,等老子药效上来,六亲不认的时候,就干死你。”
白昼居高临下睨着他有些嚣张的眉眼,眉眼间闪过一丝冷芒,他没给他这个机会。
白昼拎起他的衣领,拖着他,朝着浴室走去,将他扔在浴缸里,花洒被白昼拿在手上,对准范青阳那张红扑扑的脸,冰水也唤不醒他的理智。
“没用的,冷水不能让药效失效。”范青阳靠在浴缸里,抹了一把脸,闭着眼,放肆地咧开嘴笑道。
似乎志在必得。
“不是让药效失效。”白昼一把拽住他的湿漉漉的黑发,露出他洁白的额头。
他长得唇红齿白,阳光朝气的少年此刻显得有几分魅惑,白昼冷声道:“是把你洗干净一点。”
五星级酒店就是准备齐全,什么工具都有,也许是范青阳让人准备的也说不定。
白昼手法熟练,范青阳背上沁着血痕的伤口,被冷水泡得发白,膝盖也是青紫的,因为在家里的客厅跪了一下午,现在还要继续跪着。
白昼不会怜香惜玉的。
范青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他正发着烧,身上的热意和昨晚的那种热不是一种,他透着一股被掏空的虚弱感,手指都抬不起来的虚弱。
那药有病,他以为是能让他大展雄威弄死白昼的利器,但是事实证明,那药吃了手软脚软,意识模糊,只能躺着被撅……
他感觉自己差点死了,逃都逃不开。
那天之后,范青阳没有再见过白昼,再后来,就是白昼和他分手。
对于白昼来说,那段记忆并不怎么美好,没有人喜欢被逼迫,所以他当时也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某个动作。
当范青阳再说起的时候,白昼有些生气。
“别,我瞎几把乱说的,没有那回事……”范青阳脸颊摩擦着桌子,浑身肌肉都紧绷着。
他两只手腕被白昼一只手抓着,折在背后,他像是个犯人。
白昼不说话,范青阳很紧张,开始认怂。
“不是,我就开玩笑的,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卧槽!”范青阳屁股一紧。
因为刚刚他被人用某个东西打了一下。
一声重重地巴掌般的声音。
但是白昼没有用手打他,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不想自己手疼,而是就地取材,拿起了旁边的实验棍。
“靠,你他妈的我操……白昼,你干什么?”范青阳像是一条要被人剃掉鳞片的鱼,在桌上弹跳起来,但是又被白昼重重按了下去。
白昼没管他的叫嚷,手上动作不慢,还抽打得非常有节奏。
“啊!你是不是有病,白昼,你放开老子……你凭什么打我啊?!你他妈的神经病……”范青阳叫得凶,挣扎得更凶了,脸颊涨红,羞得头脑发热。
“我只是说实话,我靠!你还打!你敢做不敢承认啊!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他妈的也要说,你这个没有床品的狗东西!老子当初在医院躺了三天都起不来!妈的,你还有脸打我!?”范青阳不觉得自己错了。
白昼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队长,你是说,博士有办法救熊子坤!?”乔椒听着范青阳黑沉着脸解释白昼要带走熊子坤的原因时,脸上不由浮现出惊喜。
范青阳阴沉得能滴水,站在他旁边的白昼,带着一股云淡风轻的平静。
“只是暂时让他恢复理智。”白昼说。
“我的天!博士,您真的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黄文进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找到您!”黄文进夸张地说道,那股环绕在小队的沉闷气氛,像是雨后晴天般开朗起来。
邬宸非常高兴,看着白昼的眼神越发清亮了,眼底崇拜之色越发浓厚了。
“诶?队长,你腿怎么了?”见范青阳走路姿势有些不自然,王治忍不住问道。
范青阳脊背一僵,咬牙道:“被变异疯狗追着咬了一口。”
王治好意说:“要不要我给您看看,我异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白昼淡淡抬眼看他一眼,范青阳脚下意识地并拢,冷硬拒绝:“不用了,只是一个小伤口,很快就好了。”
第63章 生出什么样的怪物。
“队长,那我现在就是待在这里吗?我们的物资根本不够,这里末世前的遗留物资也不能用。”邬宸对上范青阳的视线,低声说道。
“有需要的话,还是会回基地的。”范青阳黑白分明的凤眼躲闪了一瞬邬宸的视线,他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
白昼去检查熊子坤的变异情况。原本旁边站着的几人以为范青阳和邬宸两个要说悄悄话自觉让开了空间。
范青阳现在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刚刚分手就和前男友搅和在一起了。这种速度的无缝连接是末世前要被挂在微博上骂得祖宗十八代坟上冒青烟的。
“外面的迷雾重新聚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律……”邬宸还没有察觉到范青阳情绪的不对劲。
“对了,队长,你受伤了吗?我帮你看看?”邬宸咬了咬唇,声音变得轻了一些。
他也是借着和他讨论正事的借口,想要关心他一下。
范青阳偏头从窗户眺望下面三三两两的变异者,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疑问,之前医院那么多变异者都去哪了?
他们小队都被指引着来到这里,真的只是偶然吗?
他在白昼身边的时候,脑子里是混沌的,像是被人塞满了爱情水,满脑子都是白昼为什么会亲他,他是不是想和他复合。
但是离开他身边,他便觉得一切都充满了疑点。
如果说是医院内的吕思慧故意让他们来的,但是吕思慧真的有这么大的实力吗?
目前来看,她似乎只能在这个医院区域内称王称霸。
所以……
他衣袖被人扯了一下,邬宸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队长,你在想什么?”
范青阳思绪回笼,对上邬宸的目光,抿了抿唇没有将自己怀疑说出口,甚至没有告诉小队成员白昼是变异者的事情。
在正常异能者眼里,变异者是要杀死的敌人,甚至小队很多人全家都是死在变异者手里。
当然熊子坤是不同的,因为他是从小队成员变成的变异者,还是为了救人才变的,所以对他肯定是怜爱的。
“没事,我在想我们物资的问题。”范青阳撒谎道。
邬宸眯眼笑道,“队长你压力也别那么大啦,顺其自然,我们都已经身在末世了,没办法的。”
邬宸表现得像个没事人般,关于白昼的话题似乎没有在两人之前发生过。
“嗯。”范青阳应了一声,下颌紧绷,很明显地紧张了。
“队长,你还没回答我,你受伤了没有?”邬宸追问道。
“没事,我……”他刚想说什么,听见锁着白昼和熊子坤的屋里发出一声嘶吼,沙哑极致,带着变异者的独特的嗓音。
几人连忙走到了门口,黄文进想要闯进去:“我们进去吧,博士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是被咬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