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冒险,他根本无法在规定时间内成丹。”
“上次看见五火聚鼎还是极上宗那位丹修大能展示的呢,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聚丹呢。”
“别想了,这看起来就是花里胡哨的东西,大能灵力足够深厚,自然可以,他一个金丹修士,东施效颦而已咯。”
燕回紧张的看着沙漏,视线死死盯着赤梵天,眼眶泛着一丝湿润,担忧之色溢满了眼眶,耳边传来夏衍凌的冰冷的声音。
“哗众取宠,燕回你不会以为他真的能行吧,你和你师兄一样,都是没用的废物,知道吗?”
燕回拳头几乎捏得很紧,沙哑反驳道:“夏少爷,你骂我没关系,但请不要说我的师兄。”
夏衍凌见他还敢顶嘴,眼神越发冷了:“说了又如何?嗯?我不但说你师兄,我还要说你宗门呢,你一辈子只配被我踩在脚下,你们大衍宗很快也会被十大宗门除名。到时候我大发慈悲,让你继续做我的狗,怎么样?”
燕回脑袋一热,拳头已经挥到了夏衍凌脸上,下一瞬,两人打作一团,然后原本拉架的修士,也打作了一团。
“卧槽,我告诉你们,老子忍你们很久了,极上宗的狗犊子,滚远点啊……”徐东风扯着夏衍凌的头发,狠声骂道。
台上很精彩,台下也很出彩。
赤梵天掐着时间点,收起业火,闭了闭眼,因为神识消耗过度,脑海中识海一阵阵抽痛,视线模糊,他虚弱地闭了闭眼睛,但是鼻尖传来的药香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炼制成功了!
他心跳声很大,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他睁开眼一瞧,他以为会看见感动得痛哭流涕的师弟们和对他高超炼丹术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以及对他恨得牙痒痒极上宗弟子们的破防表情。
但是……他真正看见的是乱作一团正在群殴的人群,其中冲在最前面的便是夜渐鸿,表情骂得很凶,他倒是还知道分寸没使剑,一拳打在人眼圈上,一拳砸在人家太阳穴上,仔细瞧,还会发现他脚下还踩着一个脑袋……
极上宗和大衍宗弟子打起来,站在台上的赤梵天唇角抽了抽,还看见被蓝玉子护在身后赤乙铭,趁着极上宗弟子倒在地上的时候,伸出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应该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那个修士都根本没反应……
修士皮糙肉厚,倒不至于被这几脚踩死。
赤梵天往嘴里塞了几枚护住经脉的丹药,慢吞吞走下台,就站在旁边看这群人干架,然后被蓬莱岛各位修士阻止。
各打二十大板,叫来了领队的长老。
夜渐鸿表情还很不服,下意识地顶了顶腮,看着对面修士的眼神挑衅,赤梵天见蓝长老看过来,伸手在他脸颊腮上捏了一下,不许他继续做挑衅的动作。
他传音道:“老实点,蓝师叔看着呢。”
夜渐鸿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事情解决,也已经是晚上了,比赛结果需要两天才知道。
“有没有受伤?”赤梵天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遍,低声询问道。
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赤乙铭被赤梵天扔到蓝玉子那边去了。
“没,极上宗那些丹修太弱了,伤不着我。”夜渐鸿摆摆手,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是吗?”赤梵天走到他身侧,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肩头,便听见夜渐鸿倒吸一口凉气,旋即憋住了气。
“动手的可不止丹修。”
夜渐鸿肩膀确实被人暗算了一下,他逞强道:“也不是很疼。”
“不是很疼?你确定明日右臂这样能提的起剑,能赢得了比赛?”赤梵天手落在他肩膀上,旋即滑落在他腰间,熟练地将他的腰封解开。
“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啊?”夜渐鸿并未阻止,无声地撇了撇嘴。
“我瞧瞧你的伤而已。”赤梵天拽下他肩膀的衣服,右肩确实红肿一片,泛着紫。
“嗯。”赤梵天随便应了一声:“小乙今晚不和我们一起住吗?”
“你想和他住,可以去蓝师弟屋里,三人凑在一起也热闹得紧。”赤梵天掌心揉了揉他的肩膀,骨骼轻响,夜渐鸿脊背挺直一瞬,又蔫了下去。
“行啊,去就去呗。”夜渐鸿故作无所谓地说道,然后赤梵天便沉默了下来。
赤梵天给他上好药后,便离开了他的身侧,清洗了自己的掌心,面色如常,却没什么情绪。
夜渐鸿舔了舔唇,想问他结果,但又怕戳到他脆弱的神经,低声开口:“我开玩笑的,没想去,我喜欢清净,不喜欢热闹。”
赤梵天嗯了一声,然后又掏出书卷来。
夜渐鸿:……考完了,还看书啊。
“师兄,想看看花吗?”夜渐鸿意识到赤梵天情绪不对劲,便蹩脚又有些腼腆地说道。
赤梵天掀起眼皮朝着他看去,目光有些深沉,沉默一瞬,让夜渐鸿尴尬地想要逃走了,他才沉声说:“好。”
赤梵天拢住他的后颈,有些凶的吻了上去,带着一点发泄情绪的意味,夜渐鸿抓住他的手腕,灵力下意识探入,却发现他身体内灵力全无,手腕发颤,身体像是被掏空的树干,不容乐观。
夜渐鸿双眼微微一睁,唇瓣被吻住,轻轻吮吸着,赤梵天拧着眉,舌尖探入他口齿之间有些急切又杂乱无章的亲着。
“等下……哈,师兄你的身体……”夜渐鸿按住他的肩膀,躲开他的吻。
赤梵天眸色沉沉,垂眼看着他的唇,因为体内毫无灵力,所以轻而易举便被夜渐鸿阻止了动作,他淡淡说:“无事。”
夜渐鸿蹙眉看着他冷淡的表情,翻身压在他身上,捏住他的下巴,问他:“你怎么了?情绪有些不对?是觉得输了吗?”
“不是。”赤梵天缓了一口气,调整有些阴郁的情绪,抬眸看向他,唇角扯着笑:“师弟,我这人输不起……”
也许是从出生起,便什么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让他性格有些偏执,只想赢,接受不了失败。
夜渐鸿舔了舔唇,说:“结果还是未知的,也许你赢了呢?”
赤梵天却扯起唇角,手臂撑起,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目光中饱含深意,手在他腿上一拽,姿势变成了夜渐鸿双腿叉开坐在他腿上,他低声说着:“师弟,我这辈子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后悔。”
语调沉又重。
夜渐鸿眨了眨眼,努力想把这句话和他们当前说的话题联系起来,他觉得屁股下的腿有些烫屁股,分了分神,然后说道:“我也是,我也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赤梵天便笑了,说:“看来我和师弟还是很像的。”
“嗯哼。”夜渐鸿抬手将他的发簪取了下来,手指穿梭过他的黑发,低声问:“师兄有把握赢吗?”
“没有,所以想把他们全杀了。”赤梵天笑着说出一句阴森无比的话。
“?”夜渐鸿微微睁大了眸子。
第134章 “师弟动动嘛。”
在昏黄烛光下,赤梵天瞧见了夜渐鸿眼底的惊讶,他唇角泛着笑,低声道:“开玩笑的……”
“嗯?”夜渐鸿坐在他腿上,乌黑睫毛轻垂着,点漆的眼瞳半点不转地盯着他,说:“开玩笑吗?我觉得你认真的。”
“没有。”赤梵天心情不甚美妙,难得去再去解释什么,按着他的后颈,就想吻上去,眼底敷衍之色明显。
夜渐鸿抬手继续用力按住他的肩膀,皱眉睨着他,眼底是一定要掰扯清楚的执拗,不想被这么敷衍:“师兄!”
“我觉得你把我当成外人了。”
夜渐鸿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赤梵天的态度看似很炽热真诚,但若是仔细寻思,认真感受,便会察觉到赤梵天的某些不对劲。
像是对待宠物的态度,看似喜欢宠溺,但那都是闲暇之余的逗乐趣味,像是今日心情不佳,他便没有心情再继续逗弄他了。
赤梵天便弯唇笑着:“我如何把你当外人了?只差向全宗门宣告你我二人的关系了。”
“并非这种事儿……”夜渐鸿也难以形容,不由眉头紧锁。
赤梵天轻轻揽着他的腰,脸埋入他颈侧,语调有些沙哑疲惫,道:“那师弟自己说,我哪里做得不如你意了。”
夜渐鸿一顿,见他这般疲惫,更不好意思矫情了,双膝用力便想从他腿上起来,却被抱得很紧,“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一些,你先松开我。”
“好累啊,师弟,让我抱会儿好不好。”赤梵天这一天既消耗了心神,又耗尽了灵力,如今确实疲惫不堪,同时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认识到,所谓宗门师兄的压力所在。
当初出头,为了宗门,也是为了一时之气,如今却知道这些一时之气需要百倍压力偿还。
被人寄予厚望,原来希望的感觉如此沉重。
那上辈子夜渐鸿几乎承受着逍遥界无数修士的希望,要打破逍遥界数万年间无人飞升的魔咒,压力可想而知。
夜渐鸿被他老实抱着,沉默一瞬,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这边怎么谈情说爱的,总之在我们老家那边,道侣之间便是天地间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就算是爹娘有时都无法媲美的。”
“嗯。”赤梵天静静听着,主动应和一声。
“所以啊,你什么事情都能和我坦白,不必瞒着。”夜渐鸿这人自从决定处对象,便不管结果如何,他一定是积极的态度。
赤梵天唇角轻轻下弯,想着若是真的坦白,那么他们之间怕是彻底完蛋了。
赤梵天在他脖颈上动作轻柔地亲吻起来,声音有些含糊:“嗯,那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讨厌他们。”
“我也不喜欢。”夜渐鸿手指把玩着他扎着小辫的发丝,上面镶着彩色的珠子,脑海里倏然闪过很多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对于十年前的暮云,他的样貌他依旧记得,但很多细节,就算他想要努力记住,但身体像是出于保护主人的目的,记忆在逐渐被模糊,许多事情都似乎已经忘记,但当赤梵天滚烫呼吸洒在他肌肤上的时候,某些淋漓暧昧的片段毫无预兆的在脑海中闪过。
夜渐鸿身体陡然一僵,手指收紧,扯得赤梵天的头发有些生疼。
赤梵天微微抬起脸,那湿润的猩红舌尖都还未来得及收回,他舔了舔唇角,仰头望着夜渐鸿,在他扭曲复杂的脸上掠过。
赤梵天抬手打开他紧捏的拳头,夜渐鸿如梦初醒般看着他,呼吸有些急促,不过一瞬间,他脸上沁满了冷汗。
“师弟,你好像很害怕我。”赤梵天和他十指相扣,脸上勾起一个失落的笑。
夜渐鸿神情难看,他上一秒还在和他说,他们之间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如今却在抵触他的触摸和亲昵。
这就很讽刺。
“我……”夜渐鸿嗓子哑住了。
但下一瞬,赤梵天凑上前吻住他,双眼直勾勾盯着他的黑眸。
夜渐鸿牙齿下意识地咬破了他的舌尖,血腥味顷刻间在两人唇齿间蔓延,赤梵天却以强势又毫不退缩的动作压制着他。
夜渐鸿在尝到腥甜味道的时候,便收起了反抗的牙齿以及想要推开他的力道,牙根在发颤,却不想表现得抗拒他。
旁人犯下的错,后果不该由师兄来承担。
带着血丝的涎水从两人唇角淌下,泛着一丝晶莹的光。
夜渐鸿原本苍白的脸色,在赤梵天周而复始的挑逗中泛起了红潮,抗拒恶心的身体,似乎在他一步步强势又循序渐进地诱导中接受了他……
师兄好像很熟悉他,会在勾颤他舌根的同时,用手指轻轻刮蹭着他的耳朵,知道他的耳朵敏感,耳朵逐渐变得血红一片,似有若无地听见了师兄一声低哑的轻笑。
呼吸细细密密地交织在一起,衣襟被轻轻扯开,夜渐鸿的身体又是一颤,手脚都蜷缩一瞬,赤梵天离开他的唇瓣,浅色的瞳孔微微放大,视线逐渐变得粘腻发烫。
赤梵天轻轻捧着他的脸,唇舌离开他的口腔,又缠绵的在软软的唇瓣上啄了一口,另外一只手摩挲着他白皙伶仃的锁骨,道:“若是你全力拒绝,灵力耗尽的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若是当真受不了,便用剑刺穿我的胸膛……往右边刺就好,无须担心,我不会死。”
夜渐鸿睁大了双眸,咬了咬唇,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眼神有些恶狠狠的,低声道:“你这是耍赖,明知我不可能伤你如此深。”
赤梵天勾起笑,眉眼间泛着明媚的笑,半是温柔半是强势地说道:“师弟,我给过你机会啦,若是下不了手,这次我不会放走你的。”
“等等,明日我还要和人比武,就不能缓缓吗?”夜渐鸿想使用拖延战术,能拖一天是一天。
“缓不了了。”赤梵天抬手轻飘飘解开他的腰封,一边说着,动作一点也不慢。
“师兄!”夜渐鸿又是一身冷汗,按住他的手腕。
赤梵天定定看着他,提醒道:“拔剑。”
夜渐鸿手指一缩,两人对视着,分寸不让。
赤梵天没什么耐心了,这场比试让他几乎认清了自己的能力,好像并未之前想象的强大,连赢个丹修比试都如此费劲,他不经想他真的能够赢得了眼前这个天选之子的师弟吗?
他的内心有些惶恐不安,看着这个“罪魁祸首”,止不住地冒出一些作恶的心思,想要证明这人也并非那般强大和坚不可摧。
夜渐鸿眼尾泛着红,眉头狠狠蹙起,倔强的脸上泛着一丝委屈似的,赤梵天软了一点语调:“师弟,你我都是要强之人,我不想强迫你,但也不想委屈自己一直成为某人的影子。”
“师兄之前还说不会委屈了我。”夜渐鸿想到从前还未表明心意在一起时,赤梵天可是一副事事以他为先的态度,如今倒是又成了不想委屈自己了?
这让他不经想起,那些现代渣男的语录,我只蹭蹭不进去,谁信谁是傻蛋。
“让你与我行鱼水之乐,便是委屈你了?”赤梵天反问。
夜渐鸿默默鼓了鼓脸颊,眼底似乎还有不满,但赤梵天手臂一撑,便将人压在了榻上,衣摆交织在一起。
赤梵天吻顺着他的眉心落下,鼻尖唇瓣,再到锁骨。他见夜渐鸿沉默不语,便再次开口:“师弟,若是实在难受,便出剑吧,治一治我急躁的毛病,也好让我冷静一下。”
夜渐鸿闭了闭眼,说得倒好,若是真的伤了他,两人该如何收场。
赤梵天在他泛红的眼皮上亲了亲,摘下他的发簪,手指拂过他受伤的肩膀,轻轻揉了揉,泛着青紫的肩膀,在如珍珠般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惨烈。
夜渐鸿蹙着的眉头越发紧了,手指又默默捏成了拳头,赤梵天视线微暗,嗓音也是沙哑的,他问:“需要留着烛火吗?”
夜渐鸿沉默半晌,缓缓睁开眸子,知道这些是道侣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眼底却沁出丝丝水汽,望着发丝披散的师兄:“师兄,我怕……”
师弟看着像是可怜卑微的小狗,任谁看了都要软上一分心肠,奈何赤梵天这个大师兄是铁做的心肠,铁了心要将这块肥肉吞入腹中,拆骨食肉。
“你做出这般可怜的模样,是想让我心疼死?”赤梵天手指抚上他的纹身,手指缱绻温柔,说罢,深深吻住他,又在他喘息之际,道:“师弟别怕,你该知道,我绝不可能让你受伤的。”
“而且师弟不必担心,我如今根本打不过你,你有任何时候停止的能力,主动权其实掌握在你身上。”
赤梵天淡淡地想着,若是夜渐鸿当真朝着他动手,他自然是不会再继续,但若他下不去手,那他这次不会放过他的。
夜渐鸿脸颊上爬满了红霞,他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内的情毒并未发作,但是那滋味似乎比情毒发作还要难熬。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眼前光影出现模糊之状,呼吸之间时间飞逝。他以为只过去了一分钟,但实则两刻钟都过去了,直到身体下意识的陡然紧绷,他连身体条件反射的弹射般坐起来,眼泪瞬间落下。
夜渐鸿视线中的大师兄,此刻模样说一声,放荡狂徒也不为过。师兄的长相原本就是瑰丽攻击型的,如今更是艳丽得惊心动魄了。
他发冠落在,发丝缠在汗湿的颈侧,但长袍依旧虚虚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莹白的脸颊被情/欲染红,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但他并非玫瑰那般娇弱,额间青筋微微凸起,眼神确实野性又掠过的汹涌强势,师兄半跪在他月退间,倾身凑过来吻他,脸颊上的汗珠都变成了颗颗珍珠落下。
“师弟啊。”赤梵天语调暗哑,饱含亲昵和喟叹,心中惶恐心慌之情,在这一刻在被夜渐鸿紧紧拥抱和包裹的时刻,烟消云散了,化作了清风,留下的只有夜渐鸿那双含泪的眸子,和十年前如出一辙的眸子和身子。
夜渐鸿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像做梦般,双臂紧紧环绕着他的肩膀,两人拥抱着,没有任何言语,只剩下两人都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愈发沉重,像暴雨之前的宁静,老天爷似乎憋着一口气,要下一场大雨。
曾经夜渐鸿觉得古代人的衣服太过于繁琐,里三层外三层在夏日几乎会热得人喘不过气来,但现在却有些庆幸了,最少……最少给他们两人留下了一丝遮羞布。
凌乱的衣摆,像是盛开的花瓣,堆砌在两人腰间,再次开口,赤梵天亲吻着他的耳朵,问:“要留下烛火吗?”
赤梵天的手正在拽着他的凌乱不堪的衣物,说话间,问的很低沉,同时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下。
“随便吧。”夜渐鸿摆烂了,捂了捂自己的眼睛,感受到了湿意,他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像个胆小鬼一样掉眼泪。
落下的雨滴大大小小,砸在地上,轻又重的,水洼大小不一,风却吹得厉害,风吹雨打间,纸糊窗户被洇湿成了更深的颜色。
在风雨摇曳中,凌霄花似乎开得更艳了,水珠打在花瓣上,又顺着花瓣灌入花蕊之中,最后花蕊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水分,只能化作水痕顺着茎叶流下,落入泥土中……
最终灯还是被赤梵天留下了。
“师弟,我灵力耗尽,气血虚弱,实在疲惫了。”赤梵天看着将脑袋用衣服埋着的脑袋的夜渐鸿,不由慢悠悠地开口道,说话间气喘的同时还真有几丝虚弱之感。
夜渐鸿手背青筋鼓起,手死死抓着衣物,鼻尖都是赤梵天的气息,因为他盖住脑袋的里衣是赤梵天的!
“那你走开啊。”夜渐鸿几乎气急败坏地说道。
赤梵天屈身贴近他的后背,用手拨了拨他血色的耳垂,低声吐出一句:“师弟自己动动嘛。”
夜渐鸿的耳朵越发红了。
赤梵天的乖师弟,听话但害羞,像是初学走路的小朋友,走得慢,但是一直在努力学习着。
“啧。”赤梵天轻啧一声,在凌霄花深绿色的叶片上亲了一口,语调可惜异常:“天亮了师弟。”
夜渐鸿轻轻一颤,脊背和骨骼似乎都在瑟缩般的发着抖,却并未受疼受累。他缓了缓,动作不慢的坐起来,手脚并用的在繁琐凌乱的衣物中试图分辨自己的。
赤梵天便静静看着他找,并不提醒他,其实可以从储物袋中再拿一套新的衣裳。
等他穿好里衣之后,自己也套上了从储物袋中拿出的衣裳,夜渐鸿偏头看见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可以从储物袋中拿衣裳,便自顾自地要下榻离开。
赤梵天拽住他的手腕,低声询问:“师弟,你去哪?”
“去比试,今日是和极上宗的剑修比试,我……”夜渐鸿胡乱慌张地说着什么。
赤梵天慢慢扣住他的手指,一句话就将他拒绝的话堵住:“师弟,帮我疗疗伤。”
夜渐鸿闭了嘴,但是依旧保持着背对着他,要穿靴离开的动作。
赤梵天便笑着问:“可是昨夜让你难受了?所以今日恨不得再不要见到我?”
“……”夜渐鸿。
就是从头到尾都并未让他难受,所以夜渐鸿更感觉无颜面对他的感觉。
“上一秒我们还在温存,下一秒,你穿靴就要离开……是要和我恩断义绝吗?”赤梵天嗓音沙哑,并未有任何的疲色,更多是打趣的感觉。
“师兄何须激将我,明知道我不是这般意思。”夜渐鸿转身瞪着他,只觉得昨夜自己猪油蒙了心,就该一剑杀杀他的猖狂的。
夜渐鸿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自身的灵力续到他身上,垂着眼,面无表情,却又正红着脸,倒是并不显得凌冽。
夜渐鸿只是觉得自己像是宠溺晚辈的长辈,昨晚上明明吃尽了亏,一早起来还要给他疗伤。
“师弟,不需要为我损耗这些灵力,我只是想要留住你而已。”赤梵天抬手要躲,被夜渐鸿攥紧了。
“我下午才比试,你给我几颗聚灵丹便是。”夜渐鸿拧着眉,冷酷地说道。
赤梵天挑眉,“那你刚刚说要出去比试?”
“我去练剑不行?”夜渐鸿说。
“厉害,夜师弟不愧是剑修,体力果真非常人可以比拟。”赤梵天漫不经心地称赞道,昨天的紧绷感,在一声声喘息中发泄了,又变成了那个松弛自傲的大师兄。
“师弟。”赤梵天见他表情不善,盯着他的脸,唤了一声。
“何事?”夜渐鸿回答得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昨夜是何感觉?你起初似乎很抗拒,后来倒是好些了,但又狠狠咬了我的肩膀,不知你到底是何感觉?”赤梵天低声问,他就是故意逗他罢了,夜渐鸿什么感觉,他比谁都清楚。
夜渐鸿顿时声音都小了,恼羞成怒地说道:“你有病啊,一直问,一直问,有什么好问的?”
“做得很好,下次不可以再做了,行吗?”
夜渐鸿耳朵又成了血红色,一开始的确抗拒,后来真到了那一刻,便任他暮云还是黑云,他都想不起来了,只有大师兄那张越来越漂亮的脸和沁满了欲/望的眼眸。
溺死人的深海,简短得让人忘记了恐惧。
赤梵天回答:“不成。”
夜渐鸿不想说话,见他恢复了四五成,便松了手,顺手将榻上的衣物全部毁尸灭迹了。
他脑海中整理了昨夜两人的对话,突然出手,卡住师兄的脖子,将人按在榻上。
赤梵天心底一凉,危险的信号瞬间占满了脑袋,下意识就要朝着夜渐鸿出手,但生生克制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师兄,你昨晚很过分。”夜渐鸿眯了眯眼,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危险的眸光,但下一句却让赤梵天松了一口气:“对我耍心机,对吧,因为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对你下手。”
赤梵天闻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笑了一瞬:“若是不逼一逼你,我是不是要等到头发都花白了,在你心底依旧我比不上他?”
这话让夜渐鸿掐着他的脖子更紧了,眼神冷上几分,语气颇为不善:“你一定要提他做什么?我和他之间根本无半分男女之情,有的只有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