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靳隼言急切否认,不想被谢濮曲解本意,“我很想你,阿濮,只要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要抱你、亲你……如果你觉得不开心,就再打我一下。”
他把另一边脸凑上去,催促:“打吧,只要你解气,不误会我,打几下都行。”
谢濮下意识认为这是骗他的,他了解靳隼言多么自傲,怎么会甘愿被打,还是打在脸上,可靳隼言真的把脸凑过来,见他不动还主动抬起他的手。
掌心碰到靳隼言的脸颊,谢濮被烫到一般移开手,嗓音喑哑:“我不会和你一起发疯。”
谢濮不打他,那一定是不想让他疼,靳隼言把这当做是谢濮对他态度软化的信号,“我还没和你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说起和谢濮的第一次见面,市中心医院的急诊中心,刚醒来的他和隔壁好脾气的谢濮医生。
原来靳隼言第一次见他是在那时候,谢濮望着黑黢黢的长廊,有些失神。
靳隼言压抑自己的热切与渴望,希望能在强吻谢濮后充当一个正人君子,“我以为我对你产生的兴趣是猎手对猎物的直觉,但后来我才想明白,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
靳隼言不懂所谓情爱的情绪,那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东西。
既然陌生,他又怎么会认为自己也拥有?谢濮说他没有爱人的能力,他无法辩驳,但在他没有察觉的地方,他已经因谢濮发生改变。
是谢濮把他由兽变成人。
一见钟情从靳隼言口中说出来只会令人觉得讽刺,谢濮漠然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吗?”
他不会再像从前那么愚蠢。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靳隼言唇角扯出苦笑,“可我还是想告诉你,阿濮,我想让你知道,你很好,不必自我厌弃,会有人喜欢你爱你,你付出的感情也是珍贵的,只是我从前没学会珍惜。”
谢濮神情怔然。
靳隼言低下头,额头轻轻碰到他的肩膀,“你不需要为我低声下气,是我该求你,求你对我心软一点。”
他等不及了,在被谢濮无视的每时每刻都让他觉得煎熬。
谢濮有一瞬间相信了靳隼言的话,短暂地放下戒备后他升起更重的警惕,他艰难地竖起高墙来保护自己,不能被靳隼言轻易摧毁,“心软?那你对我心软过吗?”
“你骗我,我不怨你,因为是我主动接下邮件、落入圈套也是我自作自受,但我为了救你失去一截小指,哪怕看在这截小指的份上,你有想过不再继续骗我、对我心软吗?你玩弄我的感情,在我对你付出一切时将我抛弃,那时候你心软了吗?在我孤注一掷,一遍遍向你确认你有没有骗我的时候,你对我心软了吗?靳隼言,你现在大言不惭地要求我对你心软,可你为什么从没想过对我心软?”
若是靳隼言对他心软过一次,说不定他们可以走向一个更好的结局。
谢濮情绪起伏,他每说出一句逼问,靳隼言的头就垂得更低。
他心里畅快极了,这样就对了,如果靳隼言真的对他愧疚,就不应该来打搅他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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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看看靳隼言追妻都做了什么捏
哦,他摸黑强吻了阿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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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绝不放手
第二天罗阳来值班室找谢濮,看见桌上的糖随手拿了一块,“小杨天天吃糖也不害怕蛀牙。”
谢濮在值班表上签字,一边说:“我不吃,你都拿去吧。”
“我最近长智齿呢,牙疼。”罗阳叹了口气,还是挺想吃糖,“那我拿几块,哥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谢濮拿笔的手微顿,没抬头,“除了薄荷味和橙子味都行。”
罗阳就把这两种口味的都挑出来,一边用手摁了摁脸颊,“我这周末得出去拔牙了。”
到周末还有几天,谢濮劝道:“还是早点请假过去,我看你这些天都没睡好。”
“不碍事,就是疼了点,我心里有数。”看谢濮整理好值班表,他起身一起往出走,压低声音继续说,“我听顺子、就是和靳隼言一起入职的小保安说,昨天靳隼言一晚没回宿舍,今早才回去,脸色很不好,好像着凉生病了。”
“生病?”谢濮看向他。
罗阳干巴巴笑了一下,心想他说了那么多谢哥怎么偏抓住了这个,“谢哥,你还……关心他啊?”
谢濮摇头,他只是想起昨晚在他的质问下,靳隼言落荒而逃的背影。
原来靳隼言这般不堪一击。
靳隼言在四院就职的消息不胫而走,他从前做病人时就是风云人物,而今换了个身份回来依旧如此。
有了八卦,想打探消息的人也就多了,因谢濮有个靳隼言主治医生的身份,也被选进八卦中心,走在外面不时能收到探寻的视线。
倒是没有人真当他的面询问,毕竟八卦只是私下用来消遣的。
下午谢濮去了趟沈立白的办公室,因为有批药物迟迟未到,已经过了约定期限,药库仅剩下一周的用量。
这件事他不说沈立白也知道,对谢濮说这周内药物一定会送到,谢濮这才放心,又和沈立白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出了沈立白的办公室,他在下楼梯时碰到昨天新入职的保安,正努力抬着三个纸箱,视线被挡住都看不见路。
谢濮觉得危险,上前帮忙,从他手上拿下一个纸箱,挺重的,“要送到哪儿?”
手上重量一轻,赵一顺这才看到人,连忙说:“不用不用,您忙吧,我自己来,不要耽误您的时间。”
“不耽误,我现在也没事。”谢濮看了眼纸箱上贴着的封条,“要拿到杂物间吗?”
赵一顺不太好意思地点头,“是要拿到杂物间,真是谢谢您了。”
杂物间在楼上,谢濮在前面带路,“不用客气,我是罗阳的室友,你叫我谢哥吧。”
原来是阳哥的室友,果然都是一样的好人,赵一顺很真诚地叫了声谢哥。
把纸箱放在架子上,谢濮指着上面的封条给赵一顺看,“这些箱子上都有编号,你记得把编号和货架对应,填到门口的存放表上,这样方便以后查找。”
赵一顺一一记下,他是被一个医生叫来帮忙送东西的,那个医生没和他说这些,要不是谢濮,他怕是要搞砸了。
他又是一顿道谢,谢濮关上杂物间的门,忽然问:“和你一起入职的保安今天没上班吗?”
赵一顺实话实说:“他生病了,我就帮他请假了。”
“病的严重吗?”
赵一顺没觉得谢濮的追问有什么问题,他的直脑筋也想不到其他地方去,“这个我也不知道。他长得虽然帅但脾气古怪,我让他试一下体温吃点药他也不理我。”
亏他还因为有个帅哥做室友而高兴,现在看来还不如自己住呢。
赵一顺心里抱怨几句,下楼后很热情地邀请谢濮一起去食堂吃饭,被拒绝他也没不高兴,小跑着往食堂去了。
晚上不需要值班,也没其他工作要做,谢濮回到宿舍,从衣柜的最里面找出一个盒子,临走前,他想了想,带上了一盒退烧药。
罗阳说过赵一顺的宿舍位置,谢濮顺利找到,他抬手敲门,但没人应。
推开门后,宿舍的格局和谢濮住的一样,都是中间一张桌子,靠墙是两张床。
靳隼言就躺在靠门右侧的床上,没脱衣服,也没盖被子,只将自己蜷缩起来,头枕着自己的胳膊。
谢濮放轻脚步走过去,和罗阳说的一样,靳隼言状态很不好,脸色酡红,嘴唇干燥,病气令他没了往日的傲慢,只剩下很真实的脆弱模样。
剥开靳隼言耀眼夺目的外皮,谢濮发觉靳隼言也只是一个和自己相同的人,人类都会生病脆弱。
兴许是他注视的时间过久,靳隼言睁开眼睛,看着他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地喃喃:“阿濮?”
他声音沙哑,谢濮看到床头柜上的体温计,问他:“你好像发烧了,量体温了吗?”
靳隼言模样恹恹,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高兴地伸手想要拉他,但谢濮站的远,连衣角都碰不到,他有些委屈地放下手,“我难受,头好疼。”
谢濮把体温计递给他,“你先试一下体温。”
靳隼言仰头看他,扮乖说:“你帮我,我没有力气。”
谢濮和他对视,几秒后把体温计放回原位,“你不想试就算了。”
靳隼言一慌,以为谢濮要走,忙起身抱住他,“不要走!”
谢濮站在床边,他半跪在床上,紧紧扣住谢濮的腰身,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腹部,闷声道歉:“我错了,昨晚不应该强迫你,你不要走,陪我一会儿好吗?”
靳隼言确实在发热,隔着衣服谢濮就感觉到了,他没有推开作为病人的靳隼言,也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接受了他的拥抱。
他默许的态度让靳隼言内心窃喜,“你是特意过来看我的吗?”
谢濮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靳隼言早就看到谢濮手上的退烧药,唇角扬起,“先不说这个,我有话想对你说,你昨晚问我,为什么没有对你心软过,我想了一夜,我想我应该是对你心软过的。”
高烧让他吐息沉重,感觉浑身都在发沉,可他不想放手,便把全身力气都放在扣住谢濮的手臂上,像搂住失而复得的珍宝,“你之前问我要相机里的视频,不是我不想还给你,是没办法,视频在靳文东手里,他以此威胁让我顺从,回靳氏上班、答应联姻,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可为了你我只能听话,你怎么能说我对你没有心软过?”
内心没有触动是假的,谢濮知晓靳隼言多厌恶被人束缚,却愿意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可是……他很快静下心绪,“但这不是你该做的吗?如果你没有录下那些视频,又怎么会被威胁。”
他不会再一味地把错误归咎于自己,他感谢靳隼言的所做,却不会因此原谅靳隼言对他的其他欺骗。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不怨你了,我们两清吧,靳隼言,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他的话戛然而止,腹部衣料传来濡湿感,潮湿温热,他听到靳隼言的哽咽声,下意识止住了话语。
靳隼言竟然在哭。
谢濮从未见过靳隼言的眼泪,因此觉得十分荒谬。
靳隼言抬起发红的眼睛,“阿濮,我生病了,你还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想让我痛死吗?”
谢濮掌心碰到他的发丝,他的发丝很硬,像尖刺一样,谢濮被扎得有些疼,用力推开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盒子,放到床上,“你送我的胸针我还给你,太贵重了,我要不起。”
小巧的盒子躺在床上,靳隼言颤着手打开,里面真的是那枚祖母绿胸针,印证着谢濮不是在开玩笑、不是在和他置气,而是真的想与他两清。
这怎么能行?两清了他们之间就再也毫无瓜葛。
“我绝不放手!”靳隼言有些失控地低叫出声,甚至含着哭腔,“哪怕是纠缠,我也要纠缠你一辈子。”
他话音发重,听着像是咬牙切齿的威胁,可他本人跌坐在床上,脸上泪痕尚存,模样没有半点威胁力,比起威胁,倒不如说是可怜的祈求。
谢濮无法对他心软,他留下退烧药,转身离开。
靳隼言再次重复:“我绝不会放手,更不会和你两清。”
谢濮身形微顿,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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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好!外面又下雨了+_+
赵一顺下班后回到宿舍,发现他的室友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虽然室友脾气古怪不好相处,但既然住在同一屋檐下,没道理不去关心一下,赵一顺过去问:“你好点了吗?想不想吃饭?我帮你去食堂带。”
靳隼言这才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赵一顺被他的模样惊了一下,“这咋弄的,你哭了?”
靳隼言别开脸,语气不好:“你才哭了。”
赵一顺憨笑,“你可骗不了我,你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真有那么明显?靳隼言悄悄抬手摸了摸,好像是有点肿,被子都被泪水浸湿一块,他若无其事地用手压住,“我要睡觉了。”
言外之意,别来烦他。
但赵一顺急道:“你一天没吃饭,不能再继续睡了。”
靳隼言再次不理他了,赵一顺感到心累,“你不吃饭也行,起码要吃点药吧,现在能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你刚入职就请假,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小心被开除。”
他不知道靳隼言完全是走后门进来的,很诚恳地劝道。
靳隼言嫌他聒噪,说:“我吃药了,行了吧。”
赵一顺这才看到他床上的退烧药,有些惊讶,“你从哪来的药?我本来还打算帮你去取药呢,说起来我今天碰到的谢医生,好像就是药剂科的,他还问我你怎么没上班,我说你生病了,他还问严不严重,真是个好人。”
靳隼言忽地起身,“哪个谢医生?”
“药剂科的谢医生,叫谢濮吧,这个名笔画太多,签字忒费劲儿。”
靳隼言完全听不进赵一顺的话了,他只知道谢濮主动问过他的消息,得知他生病就立刻过来给他送药,明明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却还关心着他。
这样好的谢濮,这样心软的人,他怎么从前没想过好好珍惜。
他悔恨的同时又有些隐秘的开心,不管怎么说,只要谢濮还肯对他心软,他就有挽回的机会。
靳隼言的眼睛肿得厉害,到第二天也还是很明显,他自觉丢人,不想让谢濮看到他这幅模样,于是没往谢濮身边凑。
谢濮暂时没能发现靳隼言的异样,当天下午临时会议时,沈立白宣布了一件事,渡洋市受台风影响,近期暴雨频发,不仅城市内涝,更严重的是导致山洪暴发,山区灾情严重,造成不少民众伤亡。长淮市由市中心医院牵头,正在组织医护人员前往渡洋支援,四院也有参加名额。
精神科医生前往救援并不是个例,灾情当前,灾区群众面临的不止是身体的伤害,还有巨大的心理波动,这些消极情绪不进行及时处理会对今后生活产生持续影响,尤其是直面灾害的儿童。
沈立白简单宣布了这件事,有意向前往的人可以随时报名。
会议结束后,谢濮被沈立白叫住。
沈立白建议说让他参与这次救援。
“可是……”
“你别跟我可是,你的简历可是写得很明白,你大学选修了心理学,”
“但我没有拿到学位证。”连他自己的心理都是不健全的,又如何能治疗别人。
沈立白叹气,“那你就去给小蒋做助手。”
沈立白其实挺看好谢濮,名校毕业却并不傲气,在四院也踏实肯干,唯一缺点就是自我认知不足,总是过于看低自己。
谢濮问:“蒋医生要去吗?”
沈立白:“他第一个报名的,昨晚就和我说了这件事。”
看见谢濮沉默,他又说:“你好好考虑,不用着急,明晚之前给我答复。”
目送沈立白离开,谢濮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
靳隼言确定自己的眼睛完全消肿后才来找谢濮,他挑的时机好,别人都去吃午饭了,只有谢濮还坐在凉亭里。
谢濮在看手机,靳隼言悄声走过去, 他眼神好,几乎瞬间就看清谢濮的手机聊天界面,备注写着叶明朗三个字。
靳隼言看到这三个字,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快步上前,一把夺过谢濮的手机,“你还和他联系,忘记之前的事了?”
谢濮手机被抢走,看清来人是靳隼言,平静地反问:“之前什么事?”
谢濮冷淡的态度让靳隼言陡然泄了气,他语气弱下去,“他强迫过你。”
他每每想到这件事,恨不得立刻找上门把叶明朗剁了,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叶明朗,他和谢濮之间也不会突生波澜,没有什么玩腻了之类的混账话,他会早早认清自己的心意,谢濮更不会想要离开他。
都怪叶明朗这个阴险小人!
靳隼言竟然还如此坚定地认定这件事,很可笑,谢濮勾了下唇,“他没有强迫过我,从来没有。”
“怎么可能。”靳隼言下意识反驳。
“你看,你从来不听我的解释,总是自顾自地把意愿强加在我身上,你说你喜欢我,我不明白,你喜欢的应该是只会听从指令、绝不会反抗的玩偶。”
谢濮疑惑,靳隼言之所以纠缠他,是真的因为所谓的喜欢,还是想要将他变回只会听话的玩偶?
靳隼言没怎么听清,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只关心一个问题:“他真的没有强迫你?”
谢濮:“没有。”
靳隼言再次确认:“你没让他碰过,阿濮,是不是?”
谢濮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就是这样看我的?而且叶警官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从谢濮嘴里说出叶明朗三个字,让靳隼言有点不爽,但很多的是开心,他的阿濮从心到身只属于过他一个人,过去是,未来也会是。
他忍住想要亲吻谢濮的冲动,把手机还回去,调整好情绪,“你们在聊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谢濮想这样说,但靳隼言先一步凑过来,盯着手机看。
其实他们并没有聊什么,在警察局那次是谢濮最后一次见叶明朗,从那以后,他们也没再联系,今天会说话是因为谢濮看到叶明朗带牛角去医院的朋友圈。
牛角是一只有点胖的小猫,但在视频里瘦了很多,也没什么精神,谢濮喜欢牛角,所以才在微信里问叶明朗牛角生的是什么病。
谢濮看完了谢濮和叶明朗之间的聊天记录,谢濮言语间对那只名叫牛角的猫很在意,靳隼言有些吃味,“不就是一只猫,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
谢濮关掉手机,“我喜欢猫,牛角很可爱,我喜欢它。”
他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情绪,这在以前是几乎没有的事情,甚至让靳隼言一度认为谢濮的喜好和他一模一样。
事实上不是的,是谢濮从爱出发对他产生的迁就。
他竟然把这些迁就当做理所当然。
靳隼言反思,然后思绪跳跃,他想,那只猫确实很平平无奇,怎么就能获得谢濮的喜欢?
如果他也有一只猫的话……他突然计上心头。
靳隼言隔天去买猫。
他在市中心随便找了家宠物店,走进去。
门口挂着的风铃随风响动,里面布置温馨,店主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靳隼言进去就说明来意,他要买猫。
店里有十几只猫,店主问他喜欢什么品种的猫。
靳隼言不了解这些,只说:“挑一只最好看的,价钱不是问题。”
他的猫必须比叶明朗的好看。
店主脸上的笑消失不见,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主张以领养代替买卖,如果您想要买猫,这里不适合您。”
领养和买卖在靳隼言看来没什么区别,他不懂,“要怎么领养?”
店主说:“您可以多待一会儿,看看哪只小猫合你的眼缘,当然了,最好小猫也要喜欢您,这样你们以后的相处才会愉快。”
靳隼言一想也是,万一他带回去一只脾气暴躁的猫,讨不到谢濮的喜欢怎么办。
他点了下头,接受了店主的建议。
之后的半个小时,他与店里的每一只小猫进行接触,无一例外的,每只猫都不想搭理他。
店主也没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里面还有一只小猫,不过它刚做过手术,还没恢复,您可以先过去看看。”
谢濮跟着店主走进隔着布帘门的小房间,店主介绍说这是一只刚成年的流浪小猫,受伤后被附近的大学生救助,然后寄养在这里,希望店主能早点为它找到新家。
从外貌来说,这只猫要比靳隼言刚刚看过的都漂亮,它的毛色雪白纯粹,没有一丝杂色,眼眸是淡淡的绿色,像玻璃弹珠。
只看一眼,靳隼言就觉得谢濮一定会喜欢这只猫。
和外面的那些猫不一样,这只小猫看见靳隼言并没有背过身,反而起身,拖着包着纱布的腿朝他走过来。
靳隼言一喜,把手伸进笼子,问店主:“它叫什么?”
“还没正式起,我就叫它白雪。”
靳隼言放低声音,“白雪过来……”
漂亮的小猫步履轻巧,很快凑近靳隼言,就在靳隼言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白雪突然亮出爪尖,狠狠挠向他的手腕。
二十分钟后,靳隼言空手而归,没有猫,只收获一道新鲜抓痕。
第80章 我们不该变成这样
今天下班后谢濮没立刻离开,多留了一会儿整理档案,药剂科的工作内容与其他科室比相对轻松,只是过于琐碎,每一颗药的用向都必须记录准确。
秋末以后,天黑的早,整理完档案,太阳已悄然退场。
谢濮舒展肩膀,一边打开门,门外杵着一个人,他一顿,旋即收回打算关掉灯的手,“你什么时候来的?”
靳隼言指着窗户,“天没黑我就来了。”
谢濮略一吃惊,“你怎么不……”
“我怕打扰你啊。”靳隼言说,“你说我总是把意愿强加给你,我反思过了,你生我的气不想见我,那我站在外面等你自己出来见我总行了吧?”
胡搅蛮缠的歪理从靳隼言嘴里说出来竟然有些理所当然,谢濮握着门把手,打算关上门,“那我不出去了。”
“别!”靳隼言一急,把手伸进门缝给谢濮看,“我被猫抓伤了。”
五分钟后,靳隼言得偿所愿,占了谢濮的办公椅,手肘撑着桌面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谢濮俯身拽出文件柜下面的药箱,问他:“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被猫抓伤?”
四院可是连只野猫都没有。
在宠物店发生的事有些丢人,靳隼言含糊道:“不小心就被抓了。”
谢濮看了他一眼,找出消毒酒精,“伤口不深,抓伤你的猫打疫苗了吗?”
“打了。”靳隼言不假思索,“反正店主是这么说的。”
“什么店主?”
一时不察说漏嘴,靳隼言可不敢再骗谢濮,把买猫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打了疫苗伤口又不深,做好消毒就行,谢濮听着他的话,手上动作没停,他已猜到靳隼言买猫的意图,却不打算点破。
但靳隼言和盘托出:“那只猫长得好看,但脾气太坏,还好我没买下它,它抓伤我没什么,要是吓到你怎么办。”
谢濮不觉得自己会和靳隼言一样被猫抓伤,他大学时经常给校园里的流浪猫喂食,那些猫都挺亲近他的。
猫是一种很敏锐的生物,而且将喜恶表达得很鲜明,看来靳隼言很不讨猫的喜欢。
“你买的猫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这是我们的猫。”
我们……靳隼言将这两个字含在唇间呢喃,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美妙的词语,能将他和谢濮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