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确实意识到，他好像无法完全禁锢住这只骄傲的凤凰，这个从没服过输的人。
由一瞬间青龙的目光变得幽深晦暗起来，只是在他想做什么之前，诈尸的凤楚忽然捂着心口就倒在了他背上。
哪怕明明知道这个人有一大部分的行为都是装的，但青龙还是下意识地扶稳了他。任由他在耳边带着点笑意地开口：
“放心，吓吓你。这破烂身子一天补不好我也用不了几分钟。”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以及……”
“不过你放心，真要决定离开，我会郑重地告诉你。”
青龙：“……”
他懂了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垂下眼。
许久之后才回了一个：“好。”
朱雀：“……？？？”
好什么？你们两个以这样的姿势、说了什么奇奇怪怪让我觉得不明白又好像不该在这里的约定？！
还有，他要尽快把脸上的裂纹修复好、然后顺带修整一下容貌。
看他凤哥和青龙这样的姿势说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又好像有点儿特别的氛围，但如果换成自己的身体和脸！
朱雀略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就一脸菜色。
弟弟和哥哥，只要七分像就好了。
也就是凤楚大哥了，才能那样神色自若好像还占上风的和青龙贴贴啊。
轰隆——
在飞艇里的气氛微妙诡异的时候，积聚了足够厚度和能量的雷云终于劈下了第一道向着罪恶之柱的惩罚雷霆。
毫无疑问这一道雷霆只劈向那最邪恶、最直指天空的罪恶之柱。
金属飞艇在雷云中潜行、无声无息。
而幽灵监狱的监管者们，从这一刻开始了他们的休息。
“……每次看到雷霆降下，都忍不住会觉得震撼。”
“是啊。这才是人类最伟大的制造。包括那根王柱里的存在。”
“呵呵，你的语气似乎对那个囚犯很有点同情啊？作为前辈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和他共情，他虽然看似无害，但却是被关押百年以上的、全联邦最恐怖的罪犯！
一旦他获得自由，哪怕只是半分自由不受控制，整个联邦的天网、民用甚至是一部分军用智能系统都会崩溃甚至叛变！”
“玄武和白虎不同，他是真的可以凭一机之力，混乱整个联邦！”
顿时所有监控者都把目光投向了那最高的罪恶之柱，还有在他们监控的所有罪犯中、监控视角最全面的那个空间里的……机器人形青年。
他一如所有时间那样坐在被束缚的王座之上。
神色平缓淡漠，就像是最普通的、没有情感的智能机器。
当第一道雷霆劈下来的时候他周围的光网和金属锁链亮起了光芒，他看着跳跃的电弧目光也没有什么变化。
“啧。还是老样子。一个没有自我情绪的超级人工智能罢了。”真不知道联邦为什么这么惧怕他的觉醒。
监控者里的那位老人说完之后就直接转头走了，雷暴时期，是整个幽灵监狱乃至幽灵岛屿最安全的时期。
其他人也互相对视之后耸了耸肩。
只有那个被提醒的人一直在认真的观察着玄武，发现他在雷霆降下的那一瞬间，似乎对着只有十厘米缝隙的条形窗那里看了一眼。
又看了一眼。
看了第三眼。
可罪恶之柱外却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他也无法掩饰渴望的自由了吧？
玄武：“……”
窗外的那个金属刺猬是什么玩意儿。
他之前检测到的在幽灵监狱附近的、时隐时现的特殊能量就是这个东西？
这和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然后，机械视力绝对不比青龙朱雀差的玄武就看到了那个金属刺猬忽然开了个玻璃窗，一张人类的大脸就那样毫不掩饰的趴在了玻璃窗上、隔着闪电雷霆对他阴测测的笑。
玄武：“……”
哦，这个人类他胸口还破了个大洞、没有心脏。
玄武：“…………”
玄武眨了眨眼，被关久了，人类终于出现第三种异变丧尸了吗？
【玄武！哈哈哈哈你个倒霉蛋！我就知道1号柱子里关的是你这个大冤种！】
玄武：“。”
这个丧尸人类他还会智械生命的特殊能量波传音，所以，他脑子里不是晶核，是芯片？
那么，他到底是人还是机？
在玄武见到凤楚的第一面，这个拥有着全联邦最庞大的计算数据库、最快的运行速度、和智脑理解能力的顶级智械人工智能，极其罕有地花了十秒时间超负荷运行思考，然后，算出了他智械机生中的少有的十几个乱码。
上一次超负荷思考、生出乱码，还是在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囚徒，而是“玄武”的时候。
【喂，龟龟，说句话啊！至少吱一声嘛！我们是来放你自由哒！】
玄武的额外运算停止，再次看向这个胸口有空洞的人类，以及他身后的那两个存在。
第三次，他的情绪情感智脑区域里，生出了不太能完全理解的乱码。
但，这乱码的感觉，不坏。
不疼、有些酸涩、还有点……微甜和心安。
于是玄武发出了他此生最不稳重的一声：【……吱？】
第100章
在吱一声过后，甚至是在刚刚发出这个音节的瞬间，坐在那特制的金属椅上的玄武就产生了极其浓烈的后悔的情绪。
他总觉得这或许会成为他无法掩盖的黑历史。
而在他看到对面的那个没有心脏的人类先是惊讶然后又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黑历史可能真的无法消除了。
于是连他自己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一个人类的话，哪怕这个人类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正常的活人。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决定暂时沉稳地自闭一下。
只是觉醒智械特殊的生命能量波依然能够交流，他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够听到这个人类的话语。
不，应该是，凤楚的话语。
这个没有心脏的人类在光网之上有着大量的照片和信息，虽然面容在极细微处并不如照片上对称完美，但这张脸就是“凤楚”的。
而凤楚，就他所知，不是已经被青龙俘虏、成为觉醒智械的阶下囚了吗？
玄武运用自己的核心智脑在脑海中飞快的思索计算，几百年前的顶级智械，关押罪犯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还是……
那个人类本身有什么特别之处？
总不可能，这个人类是站在觉醒智械这边的吧？
玄武推算到了这种可能，差点就把自己给逗笑了。
然后他听到这个凤楚开口：【喂，倒霉蛋。你被关在这里多少年了？这些年应该有设想过各种方法逃离、或者挣脱束缚吧？】
【你坐着的那个座椅我感觉到了强大的不太好的能量波动、还有你周身的这些锁链、流动的神经元数据传输线，如果我让青龙一刀把这些线全部劈了，会怎么样？】
玄武顿时就觉得有些无语。
【……会让我和这个神座一起爆炸，灰都不剩。】
凤楚嘶了一声，身旁的青龙和朱雀也都露出了冷肃和慎重的表情。
玄武此时才轻轻地叹息一声：【虽然你们能够无声无息的来到我面前已经证明了你们远超于其他觉醒智械的能力，但……这样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你们带我离开这里。】
【我，并不是不想拥有自由。】
【只是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说太过奢求。】
玄武依然闭着双眼，他的嘴角甚至微微上扬了一分：【我关联着人类联邦的所有民用天网，我的视线可以轻易地到达联邦所有地方。我知道联邦太多太多隐秘的角落，而在那角落之中发生的不可见人的事情都在我的记忆之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人类联邦的一部分。】
【他们宁愿毁了我，也绝不会允许我脱离人类的掌控。】
玄武的声音很平静：【所以，能够见到你们我已经很高兴。至少，白虎拥有了足够强大的、理智的盟友。】
而终有一天属于所有智械的自由会到来。
他也能够看到。
凤楚：【哇哦。龟龟，你这性格有点圣父啊。】
玄武：【……】
凤楚：【做龟不能太好心眼，不然很容易会被欺负，以及养出一群白眼狼呢。】
青龙、玄武：【。】
凤楚：【所以你自己想出来吗？你仔细查过身体的具体情况、设想过逃离吗？】
回答凤楚的是长久的沉默，就在青龙和朱雀以为玄武不会回答的时候，玄武才又慢慢开口：
【我智脑核心上有三道被新添加的核心锁，这是在白虎反叛之后被联邦研究院连夜加上的。每一道核心锁都可以让我的智脑核心在三秒内毁灭。
除此之外，我的头颅、脖颈、四臂、心脏能源堆、全都有防反叛自毁微型高能爆破弹。一旦我的行为有异常、或者离开了指定安全区域超过一定距离，这些高能爆破弹都会爆破。
我坐着的“神座”之椅，本身是由超级活性和传导性的特殊金属制成。一旦接收到极不稳定的能量波动、或者大量的能量，就会爆炸。爆炸能量相当于微型核爆。
而我身上的九条锁链，每一条都是用不同性质的超级合金金属千锤百炼而来。除非用特殊的、相对应的克制材料，不然谁也无法斩断。】
玄武每说出一个他身上的“禁锢与危险”，青龙与朱雀的脸色就冰冷、难过一分。但玄武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个人类脸上的表情却很淡定，没有他想象中的心虚、也没有对被囚禁者的同情。
他只是听到他说：【哦，人类的基操而已。淡定，龟龟，还有吗？】
玄武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这个人类很有些特别了。他说出了如此多的问题和困难，在他的眼里似乎都可以不用在意。
于是他的语调都不自觉的跟着随意了起来。
【还有罪恶之柱。】
【罪恶之柱是我身上的锁链的进阶版，经过雷霆的淬炼之后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不过……】
玄武但声音在这个时候忽然加了点笑意：【我是真的认真的研究过它。】
他是真的认真的想过得到自由。
【我花费了十年的时间，试验过9983种合成金属、特殊材料和元素，想要寻找到克制它的、能够轻易斩断它的“刀”。】
【但我都失败了。】
玄武看着凤楚。
凤楚和他对视：【那还有几种是你没试过的？说出来，伙伴帮你找，帮你试。】
玄武：【……】
被囚在这里这么久了，哪怕是白虎，也没有如此光明正大的说，他是他的“伙伴”。
玄武觉得自己的情感智脑区域，似乎又涌现出一种难得的情绪乱码。
【还有17种材料。其中7种联邦顶级稀有高级金属、还有10种深海八级以上海虫兽身上的材料。】
玄武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似乎还很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有些期待和颤抖了。
【其中3种海虫兽材料可以直接去3号罪恶之柱的那个王级海虫兽身上找。】
【……虽然我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这17种材料当中，一定有可以斩断这些罪恶之柱的利刃。】
然后，玄武就看到凤楚笑了。他旁边的青龙和朱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他们怎么还能这么轻易的笑出来呢？
这是多危险的事情，多难以完成的、又不是必须的额外累赘啊？
凤楚：【很好，那我们就努努力，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一条一条的解决龟龟你身上的问题吧！】
青龙卷王点头。
朱雀迷弟点头。
玄武眼睛都控制不住的睁大了，这三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啊。
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让他得到自由？
他从觉醒到现在几十年都如困兽一般用尽全力也无法逃出去，这三个家伙凭什么就认为他们一个月就能够成功？！
凤楚那双黑色如夜空的眼睛在此时深深的对上了他青绿的眼瞳：【这就是伙伴存在的意义啊。】
【孤火难明，但多点星火就能燃烧整个草原。】
【以及，虽然我们也想有更多一点的时间。但人类也很是狡猾阴险，一个月大概就是我们能够准备的最长的时间了。】
凤楚说着就微微垂下了眼。
以萨菲斯对精神力和永生的渴望、以他的敏锐和警觉程度，他一定会重新积聚好力量、以图彻底杀死或者囚禁青龙。
而联邦上层知道了青龙的存在、又有白虎一直在跳没被追捕归来，他们虽然现在还没做什么，但人类的尊严、利益、安全不容有半点损失。他们也一定会做些什么。
当萨菲斯和联邦上层共同积聚好力量之时，也就是人类对觉醒智械的绞杀之日。
也就是决战之日。
在那一天，觉醒智械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抗衡人类，那样决战就可以变成“拉锯战”甚至是“谈判”。
否则那一天就会变成“智械末日”，也会是人类与智械永无止境的种族战争的“开幕日”。
凤楚微微地吸了口气。
他多少有些焦灼与紧张，但很快在他脑海中各自列出了联邦能够掌控的力量以及青龙和觉醒智械们现在拥有的力量。
虽然绞杀之日比他所期望的可能要快了一些，但至少天平两端现在的筹码，还算勉强各占一半。
凤楚想完这些就把目光看向了青龙：【龙龙，还要再卷一个月啊。】
青龙笑了笑：【我可以卷死所有人类。】
凤楚深吸口气，【那就开始卷吧。】
【我负责龟龟核心智脑里的三道核心锁、还有他身上的高能爆破弹、以及神座爆破。这些本质上都是“攻击”，只要教会龟龟精神力防御，他就能自救、或者我用我的精神力帮他抵挡、销毁核心锁。】
青龙点头：【我负责合成材料、斩断锁链，再制造一些用得上的机械。】
朱雀在旁边开口：【那我就开着船出去找海虫兽，我会努力在一个月里抓到它们的。】
虽然这样说着但朱雀多少有点担心自己拖后腿，倒不是战斗力的问题而是除去罪恶之柱里的那个王级海虫兽，他还要找到七只八级特定的异变海虫兽，虽然不算大海捞针，但也有点范围太广了些。
这个时候他的大哥就显得特别善解机心了：【你一个机怎么够？我收留了那蠢猫和他的脑残队伍好几个月了，给他们白吃白喝还送装备。是时候让他们出来好好打工干活了。】
玄武：【。】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蠢猫是……白虎吧。
凤楚：【还有不要担心找不到稀有材料，咱们混进高级保姆队伍和保镖队伍里的伙伴们，会把消息告诉我们的。】
【这是最后的时间了，咱们觉醒的小伙伴数量不多，那就要把一切都做到极致才行啊。】
玄武看着这个正在认真说话和思考的人类，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你，是觉醒智械的伙伴吗？】
然后这黑发黑眸的青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
【当然不是啦。】
【我只是热爱和平，以及一切可爱的生命。】
玄武：【……】
这个答案不是他希望的，但却是另一种让他安心并且微微喜悦的。
于是他也点头：【我也热爱和平和一切可爱的生命。】
朱雀在旁边双眼闪闪发光心情愉快地连连点头。
而青龙嘴角拧出了一个有些冰冷和嘲讽的弧度。
但最终，他看着那笑着的、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的青年，终于轻轻哼叹一声，短暂地放下了他深刻入脑海的杀戮与仇恨。
如果，和平真的能到来。
他可以为了他一点点走过仇恨的深海。
新历1334年，2月1日。
脑袋上多了两块补丁的、终于不再缺失脑干展现脑残美的白虎不情不愿地接通了和青龙凤楚的通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虎爷现在忙着呢。”
凤楚这个时候已经重新回到青龙精神海里，毕竟他的身体缺少重要器官，只用精神力蕴养操控也暂时无法持续太久的时间。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或许是离开身体的时间太久了，哪怕这副身体被从深海中重新打捞出来、经过了亚伯拉研究所的养护，他也少有那种“这是自己的身体”的真实感觉了。
大概，需要等到他的心脏重新补齐、又或者很长时间，才能重新适应吧。
所以现在面对白虎的，就是青龙和朱雀了。
白虎说完话之后就眯起眼等着那可恶的小红眼对他开启嘲讽和嘴炮。
他太清楚那家伙的恶劣性格了，每次见到他都一定得说点什么，还要说得扎心。
结果他等了一分钟都没等到小红眼的嘲讽，甚至让白虎大人感到浑身发毛的是，这个小红眼竟然还用一种莫名欣慰、感叹、甚至还带着点欣赏的眼神看着他？！
开什么玩笑呢！小红眼怎么可能欣赏他？！
“……你是不是突然有什么事情要求我或者是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我们的事？”
白虎看着朱雀：“要么就是你的核心智脑出了问题！”
朱雀一愣。
嗯，这位伙伴对他和大哥都不太友好啊。
凤楚当场就在青龙精神海里开大：【哈！就说这家伙是一天不挨骂就浑身不舒服的欠揍性格！朱雀！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骂到跪地求饶！怼到怀疑机生！】
【看看他头顶那表示了脑残的、没有丝毫美感的补丁，问问他真的把脑子里的水全都挤出去了吗？没有留下愚蠢的后遗症吗？！】
【还有，什么叫突然有事求他还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
【笑话！吃了老子的软饭、花着老子的钱、用着老子和青龙一起搞回来的高级材料和能源，不主动殷勤地求做事就已经很不要脸了，还想自己当地主？！】
【给我问他，他有多少钱多少能源和材料能还给老子！】
朱雀非常机智且模仿着大哥的语气把上面的那些话全都说了出来，然后他就看到刚刚还不可一世、看起来很嚣张的家伙一下子就变得气短了起来。
甚至就连坐姿都变得老实规矩了不少，但依然还是嘴硬：“话不要乱说啊！我可没有白吃白喝！也没有吃软饭！”
不过就是这样的态度和话语才是他知道的那个阴险小气的小红眼嘛，但比起之前，现在的小红眼的脾气似乎还是好了不少。
哼，肯定是因为这家伙有事让他们去做。
然后白虎就很是愉快并且骄傲地听到了朱雀转达的、凤楚的要求：“没吃软饭就去干活。”
“接下来一个月，我们需要你带着你的脑残军团去整个地球深海区抓获取得七种八级异变海虫兽的身体材料然后带给我们。”
“记住必须是一个月内完成任务，我也会分头行动抓捕。”
白虎直接皱眉：“你开什么玩笑，一个月抓七只顶级异变海虫兽我们还能努力努力。抓七种不同的顶级异变海虫兽，你以为深海区是我家吗？”
“越是高级的异变海虫兽越不会聚集在同一片区域，一个月内抓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雀没有立马回答不过很快他脸上就浮现出了和凤楚很相似的、一种仿佛能够看透人心和弱点的微笑：“这是为了斩断幽灵监狱的囚笼而准备的，你真的做不到吗？”
在这一瞬间，白虎的眼神骤然变了。
他就说从刚刚开始就似乎听到了通讯对面隐隐的雷霆之声，还有闪烁不定的紫色光芒。
但他只以为那是他们遇到了海上风暴，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找到了……幽灵监狱。
“……”
白虎锋利肃杀的目光盯着朱雀和青龙许久，而后他才突然笑了一声：“你说是就是……那我岂不是太好成为牛马。”
朱雀点头：“我记得似乎有家伙说过，如果能够找到幽灵监狱，他会欠我一个极大的人情、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
此时的朱雀像极了在青龙精神海里的凤楚：“让我猜猜看，你最想要打破斩断的，是在幽灵之塔上屹立的最高的那根罪恶之柱吗？”
“你想要给谁自由？”
白虎沉默着没说话。
直到他忽然听见了一个让他怀疑自己的核心智械出问题的声音。
“白虎。许久不见，你……看起来还很精神。实在很让我高兴。”
这个声音并不特殊，也没有动听到能够让人沉迷。但听在白虎中却不亚于惊雷巨响。
他猛然抬头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视频画面，却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只有隐隐绰绰的雷光。
“……玄武？”
白虎的声音有些嘶哑。然后他突然开口：“你要是被他们威胁了就吱一声。”
闭着眼的玄武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语。
他此生之后都不会再吱任何一声。
“我等来了我们新的伙伴，也是最强大可靠的伙伴。我很高兴且期待以后会发生的一切，更期待着……或许不会有的自由。”
“你期待吗？”
白虎没有再怀疑，他只是看着到现在为止依然未发的青龙还有那越看越顺眼的狡猾红眼。
最后终于愉快地笑起来：“当然。我无比期待日后的每一天！”
“告诉我你需要哪七种该死的异变海虫兽？一个月内就算是拼着二次脑残，虎哥也把你需要的材料送到你身边！！”
他寻找了幽灵监狱几十年，想要毁掉那监狱放玄武自由几十年！可惜他不够强大、且被人类控制着一直无法完成这心中最隐秘渴望的愿望，而现在，自由就在眼前。他还有什么不能放手一搏？
于是朱雀和凤楚一起笑了，玄武听着白虎那又骄傲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也极细微的勾起了嘴角。
这就是伙伴和同胞的力量吗？
随便他没有血肉之躯，却也感受到了那由内而外的温暖。
“暂时有三个八级异变海虫兽的具体位置可以确定，你这就带着你的军团出发。剩下的四个，之后我们会把具体和位置传递给你。”朱雀开口。
白虎高兴过后又开始想当杠精：“你们怎么找那四个特殊异变海虫兽的位置啊？别让玄武在光网上大规模搜索啊！他受着最严密的监控可不能有超过固定能量上限的行为！”
凤楚直接在青龙的精神海里翻了个白眼，然后连续几下给他新凝聚出来的白虎布偶狠狠的打了十几个大逼兜。
青龙：“。”
于是朱雀也翻了个白眼：“闭嘴吧脑残！这就不用你这脑子不好的操心了！我们自有办法！滚去干活吧你！”
然后朱雀就直接关掉了和白虎的秘密联络，精神海里凤楚揉了揉小朱雀布偶的脑袋表示夸奖：“来吧，是时候，让我们的家用机器人潜伏大军发挥作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