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by一枝发发

作者:一枝发发  录入:08-21

应该挺疼的吧,那么长一道疤,还有缝合过的痕迹,看上去至少要缝二十几针。传言说李澈跟别人打架,险些把对方打成植物人,那么激烈的打斗,想来他也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陆予心胸腔里盈满了好奇心:“你背上的伤怎么弄的?”
李澈眉头紧蹙:“你很喜欢多管闲事?”
“问一下,这么凶干嘛。”陆予心想起那条盘踞的大疤,下意识吞了下口水,“挺酷的。”
看见桌上的卷子,他才想起自己来找李澈的初衷。旁边的草稿纸上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百分百能瞒过老韩。
“你们的卷子不用家长签字吗?”
“百分以下的才用。”李澈把卷子翻了个面,上方明晃晃地用红笔打着“141”的分数,“我们班没有百
分以下的。”
“……”
很好,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极强。
陆予心记得上次他的分数要更高一点,问:“你成绩下降了?”
“嗯。”
陆予心意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李澈说,“每次考试题目难度不一样,成绩有波动也很正常。”
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惜陆予心不信。他故意开玩笑:“听说早恋会影响成绩,你不会是早恋了吧?”
李澈用幽深的目光静静看着他,那意思好像在问,跟谁?你吗?
脑子一向转得很慢的陆予心此时竟然反应过来,浑身猛地烧了起来。
是啊,李澈天天跟他在一块,怎么可能有时间早恋?自从一起去过台球厅以后,他就没怎么让冯叔接送过,两人一起上学下学,李澈要是有情况他应该第一个发现。
但没有,李澈表现得很正常,跟以前一样冷淡无趣,说话难听。
更别提他这人根本不看手机,游戏不玩,新闻不刷,每天只会闷头看书学习,陆予心想象不到要是有女生跟他恋爱该有多无聊。
陆予心盯着试卷上的分数,倒不是那数字多吸引人,而是他不敢看别的地方,尤其是怕对上李澈的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数学卷子要签字,我不想让陆天华知道分数。”气氛变得微妙,他转移了话题,“你帮我签下行吗?”
李澈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却还是说:“卷子呢?”
回房间拿了数学卷,陆予心递给他。
李澈把那张只有43分的卷子翻来翻去,大概了解了陆予心错的板块和题型,最后把卷子拍在了桌上。
陆予心笑笑,殷勤地给他递笔。
李澈洋洋洒洒写下了“陆天华”三个字,忽然说:“不疼。”
陆予心一愣,意识到他在回答刚才的问题。
可是,怎么会不疼呢?

陆予心又在桌上的草稿纸上看到了类似于密文的字母。
那串简单的字母吸引着他,也指引着他,像冥冥之中命运的大手,让他不断想要向李澈靠近。
相比于第一次见面,如今李澈在他心里的印象好多了。
现在的李澈仍然冷淡,漠然,不讲情面,只不过在那层冰冷的表象之上,又多了几分想让人去探索的欲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澈跟他以往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像连环锁,解开了一个就想让人继续往下解。他锁住的不仅是自己的人生,还有解密的人。
而陆予心就是那个想去解密的人。
十几岁的人身上不该有太多秘密,比如大斌、张瑜,比如他自己,少年的烦恼都写在脸上一目了然,不是没考好就是家里烦。他家境优渥,交的朋友自然也是,顺境中长大的陆予心能想到最大的不幸也不过是父母离异。
李澈是例外。
乌烟瘴气的台球厅,关于精神病的流言,打架,背上的伤疤,保证书,养老院……这些词零散地拼凑着李澈的过去,跟任何同龄人都不一样。
父母离异,也许只是他身上最小的不幸。
“不是说等月考完就教我这个游戏吗?”陆予心指着那张纸,“来吧。”
李澈挑了下眉,回忆不起来:“我有说过?”
“有啊。”陆予心说,“你亲口说的,猫也听见了,不信你问它。”
李澈瞥了眼趴在地板上眯眼睡觉的猫,又看看撒谎不脸红的陆予心,难得没有拆穿他。
他抽出来张白纸,在书桌前坐下来:“二十六个字母认识吧?”
陆予心不悦地皱起眉:“你在怀疑我的智商吗?”
李澈很轻地笑了下,白纸上,他写下二十六个字母:“简单一点的,只要每次把你想写的字母往后推对应的个数就可以了。”
陆予心凑过去看,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以3为例,如果你想写L,那就是O,想写C,就是F。”
他一讲解,陆予心很快就明白了,甚至觉得过于无聊了。问,“……这种游戏有什么意义吗?”
“战争时期是种加密方式。”李澈回答得很认真,“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无聊而已。”
无聊,连他自己都这么说,可他却在闲下来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他接着说:“稍微复杂一点,需要用等差公式。比如第一个字母的间隔是3,第二个就是6,第三个就是9……以此类推。”
“就这么简单?”陆予心难以置信。
“嗯。”李澈放下笔,“不过还有更复杂的,把等差换成等比,规则一样。”
玩个字母游戏还要涉及到数学,陆予心听起来就头疼,瞬间就觉得不简单了,干笑了两声说:“其实这个就挺复杂的了,我刚开玩笑呢。”
“规则是很简单,但如果不知道间隔是几,也不知道公差或公比是多少,那就会有成千上万种答案。”
这么一说,陆予心又觉得挺有意思。游戏是有意思,就是跟数学一沾边就没意思了。
他指了指草稿纸上:“那这串字母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
“嗯,想。”
他太想知道了,这是李澈的秘密,窥探李澈的秘密让他有种莫名的快感。
李澈把那张纸递给他:“自己回去解,最简单的那种,间隔是9。”
还要自己解?
行吧,至少比解数学题有意思多了。
他把草稿纸顺手夹在地理笔记本里,临出去又抱了抱猫。天气逐渐变热,猫毛掉得厉害,只抱了一下毛就沾了陆予心浑身。
它手术过后的伤口已经恢复好了,行动自如不说,都能上蹿下跳了,没事还会跳到书桌上捣乱,也会跳到窗台上去咬绿植,除了走路一拐一拐的,跟以前没有区别。
陆天华的态度很坚决,他不能养这只猫。陆予心知道这次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李素萍有哮喘,猫毛是危险的过敏原之一。
虽然他们把猫养在楼上,但不可避免衣服上会粘,难免带到楼下。
另一方面陆天华说得也很对,他现在没有能力养一只猫,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陆予心不舍地把猫抱在怀里,可怜的小家伙都没有拥有一个名字。
“上次你说不养它就别乱起名,是为什么?”
“别给它期待,没有期待就不会有落差。”于人于猫都是一样,李澈眼中流淌过一丝动容,“如果迟早要放它回去流浪,就别对它太好,只会让它在外面更容易受欺负。”
陆予心倒是从没想过这层。
原本在野外就容易受欺负的白猫,经过人类的精心豢养以后,只怕会更难生存下去。
灯光下,白猫用放大的墨蓝色的瞳孔看着他,圆溜溜的,可爱又可怜。他忍不住亲了亲它的小脑袋瓜。
白猫立刻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给他回应。陆予心手心痒痒的,却不舍得抽走。
回到房间,他把那张草稿纸摊在桌上,准备开始解密游戏。
第一个字母是S,按照李澈给他的推算规律,陆予心很快就推出来解密后的字母是B。
第二个字母是V,按照规律……
这时传来了两声敲门声,陆予心以为是李澈,不料却是陆天华。
“看你房间还亮着灯,还没睡?”
陆予心下意识想把那张纸藏起来,便折了两下,攥在手里。明明没什么秘密,他却害怕被看见。
“刚写完作业,马上睡了。”
他那点小动作瞒不过陆天华,陆天华低头往他手里瞥了眼:“要是成绩单就别藏了,你们班主任都发给我了。”
老韩这么不地道,早知道他就不费劲到处找人签字了。
一想到自己的成绩,陆予心就抬不起脸:“不是成绩单,草稿纸。”
“草稿纸你藏什么?”
反正也没有秘密,陆予心干脆坦诚地展开:“没藏,反正也没用了,瞎叠着玩。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睡得着吗我?”陆天华叹了口气,“考多少分你心里没数?”
陆予心乖巧地闭嘴了。
陆天华知道他偏科严重是其次的,主要是心思不在学习上面,上课不是犯困就是走神,时间长了自然就跟不上了。
文科的东西还能临时背背,理科短时间内突击就困难了。
“我这次还进步了呢。”陆予心给自己找补,“数学补习了一周,就提了十几分呢。”
“那是你基础差。小澈跟我说了,你落下了很多课程,基础薄弱,先把基础提上来是没问题。”
陆予心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考试前,是我问他的。”
陆予心感觉受到了背刺,他是让李澈在陆天华面前装装样子,李澈倒好,直接倒戈到他爸阵营了。
跟自己儿子说话没那么多兜兜绕绕,陆天华问得直接:“心心,你想没想过出国念大学?”
“出国?”
陆予心皱眉,他以为陆天华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天华说:“嗯,提前问下你的想法,如果想出国念书就要早早准备起来。当然,国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等你出去就什么都要靠自己了,我和你妈也是考虑到这点,怕你出去不适应,照顾不好自己。”
陆予心没想到人生的第一个重大抉择会来的这么快,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落在他面前。以前他都是走大人规划好的路,幼儿园,小学,中学,一步一步按照铺好的路走。现在陆天华却给了他两条路,意思是,我可以给你铺,但你要自己选。
人生的分岔路口,确实应该好好思考。国外的学校、生活、文化、饮食……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可此时陆予心脑海里浮现的却不是这些。
很奇怪,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居然是李澈。
不管陆天华和李素萍未来是否会结婚,都无法影响他和李澈未来会分道扬镳的事实。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成绩更是有云泥之别,将来不可能考到一所大学,也不会在同一所城市。
他要回苏城,而以李澈的成绩,大概率会考到北京。
如果陆天华和李素萍结婚,那也许他们还会有一年两三次的见面机会。如果没有结婚,那他和李澈就连见面都没有理由和必要。
听说很多校园时期要好的朋友,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大概他和李澈也会是这一类,毕竟他们连朋友都谈不上,更别说要好。
是啊,不管怎么想,未来他和李澈都是要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的,可他为什么会在选择前程的时刻想起李澈?
陆予心在脑海里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出国的,不出国的,考到苏城的,没考到的,陆天华和李素萍结婚或者不结婚的,每一种可能最终都指向了同样的画面。
他绝望且震惊地发现,他希望李澈出现在他的未来里。
为什么?
就像那段尚未解开的密码,让人好奇又看不透。
“事关前途,你再好好想想,我和你妈也再商量商量。”见他给不出答案,陆天华说,“在这方面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但前提是,留在国内高考考得不能太差。”
陆予心盯着那串字母:“我知道了,让我想想。”
作者有话说:
密码那里看不懂也不影响!

密码没有解开,被他重新夹在了笔记本里,和那张李澈签过字的试卷一起。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一直在想去国外念书的事。
放到两个月前,陆予心还很乐意。他喜欢自由,喜欢没有约束,去国外念书天高皇帝远,有钱花还没人管,他乐得自在。
可现在,他竟然会有许多顾虑。
国外饭很难吃外卖很贵,他怕自己娇弱的胃受不了。
国外上学要在外面自己租房,说不定还要合租,他怕跟室友合不来。
国外安全事件频出,一点都不如现在安全,他怕自己有命去没命回。
一个人在国外很孤独,他不想孤
其实无所谓好不好,只看他自己想不想去。找了很多借口,答案已经很明显。
失眠大半夜的后果,是早上不仅起晚了,还顶着重重的黑眼圈。
陆予心连着打了三个哈欠,强撑着眼皮说:“白姨,给我来杯咖啡吧。”
白姨还以为他是熬夜学习学的,看得心疼,忙去准备咖啡。陆天华看了眼时间:“慢慢吃,吃完我送你们去学校。”
陆予心咬着煎蛋看了眼李澈,李澈看起来也没睡好,难得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咖啡端上来,热的。他又让白姨加了几块冰,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的脑袋都是蒙的,做事反应慢半拍,去接咖啡的时候手滑了下。
“哎呀!”
白姨已经松了手,陆予心还没反应过来,那杯咖啡就准确无误地全洒在了他身上。杯子滚在地板上摔碎,清脆的响声打破了饭桌上的安静。
“没烫着吧?”白姨慌忙地询问,“怪我怪我,我手上有油……”
“不是,是我没拿稳。”陆予心摇着头,很感谢刚加进去的那几块冰,“我上去换件衣服,白姨你再帮我做一杯吧,要加冰的。”
白姨去拿拖把清理洒在地上的咖啡:“哎,好。”
六点三十七,来不及了,陆予心随便找了件T恤换上,也顾不得今天会不会查校服。
重新做好的咖啡也只匆忙喝了几口,就坐在了陆天华的车上,记忆中陆天华上次送他去上学还是初二,眨眼过去三年了。
那是个极其普通的早上,冬天,天亮得很晚,也是这样被催促了好几次才出门,出门时还是黑着,陆天华把他放到了校门口就去公司了。
那样普通的日子,他竟然还记得,有时陆予心会觉得自己记性很好,会记得别人随口提起的日期,还有或许根本不重要的日子。
今天也是极其普通的一天,像过去的无数个周三。
他忘了哪个老师曾经讲过,万事万物本是没有意义的,是人类的情感赋予了它们特别的意义。那他想这个周三也是,失眠的夜晚,打翻的咖啡,送他去学校的爸爸,和坐在他旁边的李澈。
很普通,但也特别。未来还会有无数个周三,但再也没有哪一个是今天的周三。
特别的周三还远远没有结束,到了校门口,陆予心不得不在前面再加上个修饰词——倒霉。
特别倒霉的周三。
还没踏进校门,他就远远看见上学第一天的秃头主任又站在门口查校服。
对,他没穿。
他的校服正躺脏衣篓里喝咖啡呢。
没穿校服倒不是大事,顶多给班里扣两分,被老韩批一顿,这个月的文明班级又拿不到而已。他是插班生,没那么强的班集体责任感,拿不到就拿不到呗。
关键是,得搞一周室外值日。
他再也不想站在教学楼前扫树叶了!
察觉到他停下的脚步,走在前面的李澈也跟着停下来,回头问:“怎么了?”
陆予心看着站在校门的教导主任,为难又尴尬地笑笑:“我没穿校服。”
这没办法,谁让他今天这么倒霉,他真觉得自己跟学校犯冲,不过陆予心坚信这不是自己的问题,是学校的问题。学校跟他八字不合,克他。
快迟到了,学生们都急匆匆地往学校里走,偶尔有一两个没穿校服的被拦下,登记上班级姓名之后又匆匆往教室赶。
远远的,教导主任那双堪比360度无死角监控的眼睛往这边转过来。
“算了,走吧。”
不就是一周值日么?比在教室里死气沉沉早读强多了,大不了再拉着张瑜陪他一起。
陆予心越过李澈继续往校门口走,短短十几米的路,硬是被他走出了壮士出征的气势。
秃头主任又拦下了个没穿校服的男生,那男生还染了一撮黄毛黄毛,被拎到一边严厉训斥。
陆予心打算趁着机会溜进去,在离校门还有几步的地方,身后跟上道熟悉的身影,紧接着肩膀传来暖和的温度和轻微的重量。他偏头一看,是件校服。
李澈从他身边走过,掠起一阵微风,半分钟前还在身上的蓝白校服外套,此时正搭在他的肩头。
陆予心一时没反应过来,前面的人已经踏进了校门。
“诶!没穿校服那个,站那!”没人能逃过秃头主任的无死角摄像头,“就你,穿白T的男生,你哪个班的?”
李澈停下脚步,黑色书包单肩背在肩膀,课本的重量将他的右肩压得低沉。
今天他的外套里,没有另一件夏季校服。
他回过头,声音清朗:
“高二一班,李澈。”
教导主任愣了下,隐约记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短时间内又想不起来。一班都是尖子生,向来很守校规,他们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学习以外的地方,因此不穿校服的很少见。
但校规就是校规,好学生也一样。他指着旁边的本子:“过来写上班级姓名。”
李澈走过去登记信息,还站在校门口的陆予心也没能逃过秃头主任的法眼。
“你,站那儿干嘛呢?”他冲着陆予心走过来,“校服挂身上耍帅呢?赶紧给我穿好!”
陆予心回过神,慢吞吞地把不属于他的校服穿上。
比他的校服大一码,袖子偏长,应该是刚洗过不久,上面还有残留的洗衣液清香,和没散去的残余的体温。
那温度不断提醒着他,他正在穿着李澈的校服。
这件事让他莫名口干舌燥。
不仅如此,公交车上的症状又出现了,陆予心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以至于他心跳加速呼吸缺氧,脸也不自觉热起来。
李澈已经填好信息,站在不远处等他。
陆予心感觉自己胸膛里有一只快要破茧而出的碟,也许不止一只,也许是成千上百只,在涌动,在跃跃欲试,下一刻就要冲破他的身体飞出去。
这种感觉陌生、新奇,又难以言喻,他冲着李澈一步步走过去,心如擂鼓却格外坚定,每走一步,李澈身上的迷雾就拨开一层,他苦思冥想的答案就离得更近一步。
十一步,从校门外到李澈面前,终于第一只蝴蝶在残留的温暖下振翅而出。
那只名为心动的蝴蝶,他看见它落在了李澈身上。
作者有话说:
是双向奔赴!

这不对,哪哪都不对。
在陆予心的想象中,他的初恋应该是个好看可爱善良的女孩子,有齐肩的短发,或者梳个高马尾,笑起来会有浅浅的酒窝,成绩很好,应该坐在自己前排,这样每节课他都能看到她。
虽然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欢这类女生,但大众的标准总没错,刻板印象里的初恋都是这样的,所以他的应该也是。
如果要拿他们班的女生举例子,那应该是周亦凝那种。
陆予心抬头瞥了眼前排认真听课的周亦凝,女生的背影挺拔纤细。不过很遗憾,他没半点感觉。
异性如周亦凝,同性如张瑜,甚至相处时间更久,做了三年好朋友的大斌,都不曾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所以他对李澈的感觉应该是独特的,跟这个星期三一样独特。
只是他不好形容这种感觉,李澈在他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很轻的微风,就足以将他的心吹得荡漾震颤。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经历,因此他无法给这种感觉下定义。
也许是心动,但心动的对象也太他妈离谱了。
李澈,既不善良也不可爱,只能跟好看沾点边,没有齐肩短发也没高马尾,头发长短跟他有得一拼,成绩倒是挺好,不过没有酒窝。
最重要的是,性别不对啊!!
“……在一个人紧张、恐惧、无助时,身体上会产生心跳加速,如果这时候恰好出现一个人,那么很可能就会把环境造成的心跳加速误认为对这个人心动,这就是心理学上非常有名的吊桥效应。”
语文老师双手撑着讲桌,把试卷翻了个面:“好,那根据材料来看这道题,很多同学选了C……”
教室里纷纷响起翻卷子的声音,短暂的一两秒后又回归安静。陆予心回神,跟着把语文卷翻过面,卷面上也写着一个大大的C。
吊桥效应,他勉强找到个合理的解释,也许他的心动也是吊桥效应。
课堂上,年轻的老师还在讲着试卷,陆予心从桌兜里掏出那张草稿纸,上面写着没解完的密码。
他拿起笔,第二个字母是V,应该对应E。
第三个是E,对应N。
最简单的解密很像幼儿园玩的益智游戏,非常简单,没花两分钟陆予心就解出来了。
B,E,N,D,A,N。
不是英文,是拼音。
陆予心脸上的成就感和笑容瞬间消失了,只剩下满脸无语。
骂他就骂他,至于整这么花里胡哨么?
下课铃响,张瑜拉着椅子过来,手里是刚才那张语文卷:“上课犯困没记上,这几道题快借我抄抄!改完还得检查呢。”
陆予心上课基本没听,前半节课在走神,后半节课在无语,打着红叉的地方一点没改。
“你怎么也没改啊?”
“我没听课,你找语文课代表去。”
张瑜却道:“不去,我跟语文课代表有私人恩怨。”
陆予心记得语文课代表是个挺文静的男生:“私人恩怨?”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闹过点不愉快。”张瑜说,“没事,我找别人,改完借你看。”
太仗义了,下次被罚值日陆予心都不好意思拉他一起了!
低头去拿试卷,张瑜看见他桌上放着的那张草稿纸,顿时瞪大眼睛:“别跟我说你没听课是在学数学?”
那张纸似乎变成了他跟李澈之间的秘密,他不想让别人窥探,下意识压到试卷下面:“没有,怎么可能?”
张瑜半信半疑:“那你语文课上摆张数学草稿纸是怎么回事?”
“借别人的笔记,夹里面掉出来的。”转学以后,陆予心别的没学会,随口扯谎的本领倒是见长,“不是我的。”
“哦~那是谁的啊?”
张瑜又用那种怪腔,意味深长地问他。就跟海里的鲨鱼一样,捕捉到一点血腥味就能在几公里外开始紧追不舍。他是闻到八卦的味道就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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