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微扬，模特裙摆的纱布轻轻浮动，层层铺开，像是一双缀在身后的羽翼。
而在轻纱微微浮动的时候，裙摆的黑边也显现出来，如此一看，并不是简单的黑边，而是带有凹凸感的枯枝图案。
随着模特的动作，这一套设计整体给人一众黄昏之下，从天而降的仙鸟停靠在人间的枯枝落叶上，在冬日的晚霞下俯瞰这个人间，不似仙界，却美得梦幻。
林昊辰站在幕布后面，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手紧紧地拽着幕布，手背上因为用力过猛而现出了几条青筋。
他的内心十分的紧张，眼神始终观察台下众人的反应，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比赛，也是第一次观察着这么多的业界知名设计师和创业者评价他的作品。
模特走出去的瞬间，他的整颗心都悬起来了，但是看到原本松散的媒体记者在看到他的作品时站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情，他紧张的内心之中夹杂着几分欣喜。
林昊辰的每一件作品都可以当成一件赋有特殊意义的作品，都能够给予人们不同的惊喜，站在第一排的记者从站起来就没有再坐下来过，大家的反应和前两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此也可以看出林昊辰的作品，至少比前两组要出彩的多，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得到肯定，这已经让林昊辰觉得完成了短暂的心愿，为此欣喜不已。
正当他沉浸在成功的快乐之中，观众席中突然有人大喊：“这位设计师的作品，怎么和正岚集团参赛的设计作品一样啊！”
这人连着喊了好几声，把大家都喊懵了，等到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就已经被保安带出去了，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在了大家的心里。
林昊辰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台上，和模特们站在一起，准备短暂地介绍自己的作品，然后谢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突然把他和模特们钉在了场上，就像是公开处刑一样，重点是，这个处刑在他看来就是莫名其妙的。
他终究还是一个刚刚出社会的学生，也没有遇见过商场上的勾心斗角的，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整个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听见下面嘀嘀咕咕的讨论声，脸一下子就吓白了。
“我就说这个小公司的设计师能设计这样别出心裁的作品，原来是抄袭啊。”
“这个设计师好像就是个毕业生，这个作品看着，似乎真的有点超出他的能力之外了。”
“可是走秀之前，作品都是不公开的，怎么知道抄袭。”
“但是衣服都已经穿出来了，或许后天有人发现了这设计师和正岚设计师设计的作品一样，气不过，跑出来质疑，也是说不准的。”
“不至于吧，就算是抄袭一次，以后也绝不能设计出像是正岚那样的作品，何苦呢？”
“你知道什么，只要能出名一次，炒作效果达到了，还怕别人不知道他，黑热度总比没热度要好。”
下面窃窃私语，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从大家质疑地目光中，林昊辰也知道，着一场变故，关系自己的名声。
额角的汗已经慢慢流了下来，无数种方法在头脑中闪过，他动了动嘴巴，正准备为此解释，下面突然有人站起来开始大喊。
“我也看到了，这位设计师的作品，确实和正岚的参赛作品一样！”
交头接耳的众人停了下来，纷纷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看见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不知名男子，没有坐在座位上，而是游荡在座椅和座椅之间的走道上，神色张扬，嘴里还在说。
“居然抄袭正岚的作品，想火想疯了吧！”
“在学校就出尽风头，早就看不惯你了！”
若是只有一个人提出这个问题，大家的怀疑矛头只会指向林昊辰，但是当有两个人提出这个问题，尤其其中一个还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那么大家就会对出面提出问题的人产生怀疑。
这莫非是陷害？
果不其然，大家讨论的风头已经转向了另一处。
“怎么又有人跳出来说，该不会是故意找茬吧？”
“这人看样子，和林家这个设计师在学校已经结仇了，眼红别人，特意来找事的吧？”
“啧，不就是眼红别人嘛，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而且VV请的保安团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任由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对啊，而且VV之前也宣布赛制了，后台之间都是有间隔的，每位设计师都拥有一个私密空间，确保作品不会提前流出，保证这一场服装设计大赛的每一分钟都是精彩且不可预知的。但是这些人喊着在后台发现俩家设计作品一样，那不就是提前看见了吗？”
“是啊，而且走秀到现在，如果真的是一样，正岚集团的人早就跳起来，可是周总还这么淡定地坐在观众席，看来不像是真的。”
“周总这个级别的人物，应该也不会提前知道自己的设计师都设计了什么吧？不过正岚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人的话确实不可信。”
叫嚣的人已经被保安带下去了，但是大家讨论的兴致已经被激起，并没有想要因此停下来。
而且大家讨论的风声已经逐渐集中在主办方VV和正岚集团的周默身上。
主持人已经坐不住了的，立刻上台安抚：“抱歉，林设计师暂且到后台休息。”
林昊辰不忘匆匆谢幕，领着模特们到后台去了。
主持人则接着解释道：“非常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兴致，这个情况我们会进一步查明，给大家一个说法，比赛继续，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第四位参赛选手。”
主持人说话的时候，眼角还不断地瞟向不远处的周默，深怕对方突然站起来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让他下不了台。
VV杂志虽然不至于对着正岚集团低头哈腰，但是终究是重量级的合作伙伴，若是在这个赛事上因为这个小插曲闹不开心，对两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主持人说完的，一路撑到了下台，再回头去看周默，发现周默依旧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秀，好像刚刚的插曲对他造不成影响，他真的就是，对台上的秀很感兴趣。
主持人抹了一把汗，默默嘀咕道：“好险好险，希望这场比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啊！”
周默看了看手机，刚刚还兴致勃勃地给他发消息的林昊禹突然卡壳了，没有再给他发消息。
他不以为然地收起手机，目光重新聚集在舞台上，认认真真地欣赏接下来的走秀。
林昊辰的事情虽然有一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是设计作品着实出彩，叹为观止的结果就是，接下来的作品似乎没有再引起任何的震撼感。
而且相比起欣赏设计作品，大家似乎有更加关注的事情——正岚集团的设计作品。
等到正岚集团的设计作品上了舞台，大家就知道抄袭究竟是一条爆炸性新闻，还是有心人士制造出来的乌龙事件。
如此煎熬到最后，主持人说完：“接下来，有请我们最后的参赛选手，来自正岚集团的金牌设计师Viky！”
台下瞬间就炸了！
“是那位十二岁就靠着几张蜡笔画，让正岚集团几位设计师亲自找上门的那位天才少女吗？”
“是吧是吧，她已经是正岚服装设计的招牌了，按理来说是无敌的，我还以为正岚是要放新人来试水呢，没想到启用Viky这么大的手笔！”
“看来今年正岚的主力是要放在服装产业了？”
“说不准，不过服装这块，正岚基本上已经是顶尖的轻奢设计了，还需要这个名声吗？”
“太久不出来活动了，估计也要努力宣传一下吧！”
灯光亮起的一刻，一名身着白色长裙的模特缓缓走出秀台，台下的众人立刻停止了喧哗，看着舞台上所有光芒应当汇聚的地方，语言都是多余的。
照着大家所能想象到的方向，设计平平，确实是会落了俗套。
但是只要设计作品足够强大，足够出人意料，就算是站在俗套里面，也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Vicky的作品就是如此。
整整一系列的“冬”作品，统统都是白色，但是每一件，在众人眼中，都是别出心裁的设计，单拎出来，都是一件自成一体的设计。
就例如那件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白色长裙，白的像是湖中的雪山一般，裙摆用了奇特的缝制方式，呈现出如自然湖泊般的波纹，就像是真的伫立在刚刚结了冰的湖里一样。
每一件裙子，每一件衣服，上面的图案都非常简单，甚至没有过多的亮片的点缀，但是每一件服饰线条的流畅感，都让人惊叹不已。
二十年前，Vicky令人惊讶的是她那些特别不具名的纹饰设计，如今，Vicky再次令人惊讶的，是沉淀在服装本身，亲近于自然但是又能够与人体极尽贴合的线条设计。
台下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好像不是再看一场秀，而是在真正地欣赏来自天外的服装。
直到所有模特都站在了台上，Vicky走了上来，轻声说了一句“大家好”，众人才反应过来。
台下爆发了如雷的掌声。
“谢谢，”Vicky垂眸，低低地说了一声，“再一次站在台上，我很享受和大家分享作品的过程。”
台下不知道谁喊了一声“Vicky”，紧接着又再次爆发出掌声，以及混杂在一起已经听不真切的赞美。
Vicky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腼腆的笑了，微微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
谁能想到已经在正岚集团坐镇了十几年的设计师，竟然是如此害羞的人物。
林昊辰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手掌还停留在鼓掌的动作，嘴角也浮现出一点微笑。
“你对手的作品，看样子可比你的受欢迎，”陆永勋侧过身，看了他一眼，“你居然还这么高兴。”
“那当然，”林昊辰肯定道，“你不知道，Vicky可是我从小的偶像，只是我很久没有见到她完整的设计作品了，或者是穿在名流身上，又或者是穿在哪位富商身上，很久没有见到如此完整的作品，抱着分享的目的，站在台上。”
“她一定很高兴，我也为她高兴。”
林昊辰看着台上亮闪闪的人，觉得这一场比赛来得真值。
结果不出所料，正岚集团的Vicky时隔多年，再次捧着一套完整且出彩的作品，站在众人的面前，赢得了瞩目，也得到了最高的赞誉。
第二名不出意料的，是在Vicky之前给予人们惊叹的林昊辰。
只是因为第一名给人的震撼更大，第二名显得也就黯淡了许多。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大家的注意力也真正集中到了设计师身上，刚刚出来爆料抄袭小插曲的事情，已经没有人再提起，更多地是在讨论正岚接下来的打算，来参加这个比赛后续是不是会有大动作。
周默重新站到了台上，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答案。
“我们和VV借用了一点时间的，借着Vicky大师的热度，给正岚珠宝设计团队和林昊辰先生的合作，打一个小小的广告。”
周默说完的时候，看向了身边的Vicky。
Vicky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说道：“很高兴能站在T台上和大家分享自己的作品，我很久没有参加这样的比赛了。今天我和周总来到这里，一来是来圆我的梦，而来也是为了圆小林先生的梦。”
Vicky看向台下的林昊辰，大声说道：“接下来，让我们来欣赏林昊辰和庄虞设计师的共同合作的作品。”
还没有完全冷却下来的观众席，立刻又沸腾起来。
“周总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
“原来这个小林设计师是周总看上的合作伙伴，全程也就他的作品，能和Vicky抗打，周总果然好眼光！”
“刚刚看这小林设计师的作品，确实不错，能和正岚合作，肯定有更好的作品！”
“是啊，以小林设计师的作评，和庄大设计师的作品，若是合作，一定又是神作。”
“刚刚Vicky什么意思，让我们欣赏，今天就可以看吗？”
“欸，你看庄大设计师也在，应该是带着作品来的吧？”
灯光一暗一亮，周默等人已经离开了舞台，一名穿着曼妙仙衣的模特已经缓缓走上台了。
那模特身上的衣服，赫然就是林昊辰参加毕业展的毕业作品，这一套蓝白相间的服饰，用来参加这一场比赛也是十分合适的。
这套服饰更像是圣洁雪山神秘的一面，服饰上繁缛不具名的纹饰，仿佛在用一种难以翻译的语言讲述一段古老的故事。
服饰上装点着同样繁缛华贵的宝石，就像是天外来物，无意降落在了凡尘。
林昊辰的设计作品一共九套服饰，庄虞的设计作品也是整整九套，两者嵌合在一起，让整套设计看起来无懈可击，每一处都是精美的设计，足以驻足欣赏。
“大家好，这是我和庄设计师一同设计的作品，名字叫做仙鹤。”
匆匆被推上秀台的林昊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作品。
紧接着就是庄虞，但是她更多地是介绍俩人之间合作。
这本就是借着VV的台子额外进行的宣传，所以并没有占用太多时间，最后便是这一次服装大赛的颁奖环节。
不过宣传效果显然已经达到了，大家已经在打探这一组产品能在哪里买到，是预定还是现货。
颁奖结束之后，Lucy立刻和周默汇报，说是市场部那边已经收到了很多询问的消息，想要知道这组产品的售卖渠道，还想要明确的宣传图册。
Lucy问他：“周总，你说过，这是给林昊辰的合作礼物，要等林昊辰真正拿到林氏集团的那一天，才能正式发行，所以我让市场部的人回绝了。”
周默“嗯”了一声：“下下个季度的首销，就是这个。”
“下下个季度？”Lucy这回是真的有点懵了，“那就是半年后，林昊辰能在半年后拿到林氏集团？现在还是林昊禹在做决定。”
周默看向她：“是四个月，下下个季度的第一个月，我们的宣传册就要出来了，不能等他这么久。”
Lucy：“？”这是你说不能等就不能等的？？？而且这是一个事情吗？
周默也没有让她疑惑太久，回程的过程中，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Lucy之前虽然有帮着调查林昊辰和林昊禹，但是以为是洛烟的关系，并不知道周默真正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如今听下来，倒是把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Lucy问他：“所以，陆少，已经从赌场拿到了林大少的股权抵押了？”
周默点点头：“不过离兑现还有一阵子。如果林大少不做妖，或许我们真能如愿等到下下个季度，如果林大少作妖，那么可能真的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要让林昊辰适应一下当公司决策人的角色，再开始带货了。”
“说到来，”周默下车之后，停下了脚步，“我这个小区安保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什么人都能混进来，我不是很想在这种地方打架。”
Lucy还留在副驾驶上，一辆懵懂地理解周默的话语，就看周默朝着不远处扬了扬下巴，提高了几分音量：“林大少，出来吧，那辆车太小了，你们几个人藏在车子后面，衣角都漏出来了。还有，出来堵人，不要穿得这么绅士，不然一会打起来，吃亏的是你。”
Lucy从副驾驶探出了头，果然看见林昊禹带着几个人，面露菜色地从不远处一辆黑色面包车边上转了出来，几个人手里还拿着棍子，
Lucy一脸震惊的，立刻问周默：“周总，要不要报警。”
周默立刻拒绝：“不要，我很久没活动筋骨了。”
Lucy：“周总，不要逞强，我不记得你会功夫，我也不会。”
她指了指身边开车的司机：“师傅虽然会一点，但是年纪大了，也发胖了，打起来估计也没有那么灵敏了，这么几个人估计打不赢。”
“我最高上限是六个人，”周默活动活动了筋骨，笑道，“这里只有四个人。这样，你看看势头，不行的话记得帮我叫救护车。”
Lucy苦笑：“周总——”
“小心！”
来不及劝，周默已经迎向了朝他飞过来的棍子，伴随着愤怒的叫骂声。
“周默，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居然背着我和我弟弟合作！”
第18章 第十八章
事实证明，周默确实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一架打下来，他的身上也挂了不少彩，就连脸颊都蹭破了一块皮。
好在对方伤的都比他要惨，几个人躺在地上，抱头“呜呜”乱叫。
周默摸了摸脸上的血，随手擦在了身上，喘着气，朝着地上的几个人说道：“已经叫了保安，最多三分钟吧，想说什么。”
林昊禹“呸”了一口血，怒道：“你为什么和我弟弟合作？”
周默回道：“很难猜？我是商人，自然是怎么赚钱怎么合作。”
没等林昊禹接着往下说，周默便打断他：“你连自己手里的股份都可以拿出去赌，迟早要把林氏集团整个输掉，和一个只沉溺于赌桌上，不重视实际利益的赌徒谈合作，我疯了吧。”
林昊禹突然反应过来：“你之前答应我，都是套我的话，你已经在和林昊辰那小子达成协议了!”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周默笑道，“怎么能叫做套话，我之前这么诚恳地和你谈，也是在考虑和你合作能得到几分利益，但是算了一下，确实得不到。”
“而且，你也录了我们的谈话，等着要威胁我吧。”
林昊禹想不到周默会知道这件事情，表情略显几分惊慌，但是很快就淡定下来，笑道：“你知道啊，对啊，你不提醒我我都要忘记了，明天，这个录音就会公之于众。”
周默沉思片刻，说道：“啧，那你发吧。”
林昊禹：“……”
“还有，”周默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淡淡地说道，“我刚刚提醒你了，最多三分钟，保安回到，给你时间跑了，你非要躺在地上和我聊天。”
林昊禹：“……”
来不及逃跑的林昊禹最终被保安扭送到了派出所，最后怎么出来的周默一点也不关心。
不过或许是连连失利刺激了林昊禹，他没有再做细致的打算，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就放出了他和周默之间的谈话，还阴阳怪气地说自己只是想看看周默的人品，没想到对方一开始竟然答应和自己合作，后面又跑去和自己的弟弟合作，实在是太没有诚信可言了。
他在社交账号上放证据，放录音，放截图，甚至还扭曲说周默曾经找人去偷过林昊辰的设计作品，所以才有了VV服装设计比赛上的抄袭乌龙。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把自己声音的音色换掉了，然后把录音里面涉及到自己和林昊辰关系的声音都抹掉了，录音乍一下听起来，就是某个不知名人士在和周默做交易。
但是林昊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种隐匿了一个人的声音，突出另外一个真实的声音，必定是出于陷害的目的。
而且在这一段的录音中，基本上都是林昊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周默的大部分语句都是在反问他，就算是偶尔答应几句，语气其实都很不正经，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在开玩笑一样。
这是周默故意用的强调，只是当时林昊禹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没能察觉出来这个小细节。
所以，录音的人听这录音是一种心境，不知道的人听这录音，又是另外一种心境了。
录音刚刚见网，林昊禹就已经盯着网络上的发明，还特意雇了一批水军，在网络上先行一步开始攻击周默。
但是网友们皆是满头问号。
【有一说一，无论这个录音是真是假，VV大赛上好像确实出现了抄袭乌龙，不过周总和林昊辰也还是合作了，并没有闹僵啊？】
【是啊，这个录音这个时候发，不就是要挑拨周总和林昊辰之间的关系吗？】
【不过我听着，那个来找周总商量事情的人，很强势啊，周总的话都是被带着走的。】
【可是听下来，周总好像是答应他了，如今又确确实实和林昊辰合作了，总觉得怪怪的。】
【这个录音处理过了吧？有些地方前言不搭后语的，好像录音的人故意隐藏了身份。】
【当然要隐藏身份了，不然还把自己爆出来啊。】
【不管针对不针对吧，看样子周总答应了这个事情，如今又真的和林昊辰合作了，感觉没有安好心。】
【神仙打架罢了，周总是生意人，肯定什么来钱快做什么生意。】
【支持楼上，也有可能周总答应合作，思前想后，发现和林昊辰合作更有钱赚，就答应林昊辰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众多纷纭，但是大家都是抱着质疑的态度，没有人一口咬定周默是奸邪小人。
一个早上的时间，热度已经窜到了前三，而周默则刚刚开完早会，中间有几个打进来的陌生电话，全部被他按掉了，Lucy也来问询他要如何解决，但是都被周默回绝掉了，意思是等着这个消息再发酵一会儿。
紧接着，他又慢悠悠地出去会餐，下午还高效率地批了几个策划案，直到晚上洗完澡，记录好一天的工作情况，这才打开手机看看社交平台上的讨论。
因为迟迟没有回应，大家已经脑补出了不下三条的故事线，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猜测这位放出录音的人是谁了。
周默津津有味地欣赏了半小时，终于知道八卦本身吸引人的力量是无穷的，他决定让这件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一些。
他本身也有一个微博账号，不过原主本身也不喜欢刷这些娱乐消息，所以基本上是闲置情况，周默登录上去之后，发现账号只是简单地转发了几条商业新闻。
原主的关注栏里面，也只是关注了几个财经账号，还有几个所谓的“好朋友”的僵尸号，空空荡荡的可怜。
但是因为这个时间，现在置顶的微博下面已经有上万条留言了，都是吃瓜的网友在下面盖楼。
楼下的故事精彩纷呈，好像只需要一个话题，不需要他本人出面，就可以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闹剧。
周默随便看了一下，便开始编写一条短短的微博，检查都没有检查，直接点击了发送。
周默Alex：
录音是真的，和我聊天的那位是林昊禹先生@林昊禹_林氏集团。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方案，确实不赚钱，最后选择和林家二少合作，一来有钱赚，二来确实是一个有天赋的设计师，会持续有钱赚。还有，我是个商人，不是谋士。
不过喝杯水的功夫，周默这一条微博下面已经上千条留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夸周总诚实还是贪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