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马上上车了。”
“操。”杨致看到一堆人还在挤谢心树他们,媒体的话筒能怼到脸上,戳到眼睛里,他当场发了火。
“听不懂人话是么?”
杨致直接砸了话筒,看向疯狂蛄蛹的人群,砸得哐当巨响,吓得周围人纷纷朝他看来。
“都他吗别挤了!”杨致脱了外套,挡在血队身侧,拦住镜头。
现场安保陆续到位,直接当人形围墙拦住粉丝和媒体。
血队在人堆里簇拥成小团,一人一边全方位无死角地围着原时。
他们甚至还能听到现场有人说风凉话:
“time被泼应该的,他就活该。”
“软脚虾!”
也不知道是有组织还是什么,有人带头喊逃兵,接着好几个声音大喊着“原时逃兵!”
杨致拉开车门,把人一个一个塞上去。
他看着沈流双,单手撑着车门,挡着后面的人。
“带他们回去,基地交给你了。”
沈流双黑着脸,看他两秒,点头。
“你自己注意。”
杨致刚要带上门回去现场处理,谢听月已经报了警。
他走了半步,又退回来。
“谢心树!”杨致喊了一嗓子。
谢心树从后座弓着腰走过来,探头看他。
“乖乖在基地等我。”杨致说。
谢心树拉了他一下。
“什么?”杨致凑过来。
谢心树看了看周围,确定车门挡住他了,于是抱着杨致腰,三秒撒手。
杨致挑起眉问:
“什么意思?”
“别打架。”谢心树担心地看着他。
看得出来杨致是真的动了火气。
“会被罚款禁赛的。”谢心树小声提醒,“骂人..没事。”
杨致心有点痒。
“意思是骂人可以,打架不行?”他啧了声,“我打架比较厉害怎么办?”
“不能打。”谢心树义正言辞。
“行。”杨致本来就没那个意思,但看谢心树这样太萌,顺势说了下去,“要我听话,对吧?”
谢心树:......
“回去好好跟他说。”杨致在谢心树耳边低低道,目光绕过他后脑勺,看车里失魂落魄的原时,有些无奈,“家里就拜托你了队长。”
“嗯..!”
杨致往谢心树脑门上亲了口,亲完他扫码给司机打了一千块钱。
车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师傅,麻烦了。”杨致说。
司机一怔,肃然起敬,沉着脸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放心去。
车门被盖上,司机脚踩油门就开了出去。
后排座位,谢心树拍着原时的背。
见他明显不想说话,谢心树没有打扰。
座位靠背里夹着很多口罩,尽管如此也没有人戴。
他们不想让原时的自尊心更受挫。
蓝巢场馆外。
人群逐渐被疏散开,一团一团地站在警戒线外。
杨致抬起手摇人:“张珏!”
“来了杨神!”喷喷被老邱放了出来。
活灵活现的一个关门放狗名场面。
“要骂谁,我准备好了!”喷喷摩拳擦掌。
保安在蓝巢后门入口抓到肇事者,警察随后赶到。
杨致配合警方和赛事组叫来的媒体,录制了一段采访。
他在采访里,正面回应了网上沸沸扬扬的喷子言论。
“经过我,经理还有现场医务组,裁判组商量,确定time身体情况无法继续参加比赛,才一致同意换替补上场。”杨致看着镜头,狼尾在光下熠熠生辉,黑眸凝着冷意,没了平时的吊儿郎当,他沉着脸,让人不寒而栗,“我不知道逃兵一词到底是怎么来的,各位请谨言慎行。”
“希望全体观众文明追赛,和谐发言,我们会配合赛事组和各大公关做好管控,杜绝私生、过激等行为发生,严打违法犯罪,请各位恪守底线,网络并非法外之地,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谢心树靠在墙边,二十分钟后,浴室门被打开。
原时头发还没干,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队长。”原时有气无力地喊他。
“脏衣服我都给你丢进洗衣机里了,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谢心树马上走过去,扶着原时,坐在床边。
原时摇头。
于是谢心树不再开口,他慢慢地揉着原时的手臂,还给他理了理黏在一起的发丝。
“队长...”原时忽然哑道。
“嗯。”
原时一把抱住谢心树,头埋在他锁骨处。
几秒后,谢心树肩膀湿了。
又过了一会儿,微小的啜泣声在耳边响起。
再半晌,原时放声大哭:“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我不是逃兵...我不是逃兵!!”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谢心树哭成了泪人,“我不是逃兵..对不起队长,我对不起你们...”
“呜呜呜哇——”原时嗓子都哭得撕裂,“为什么要泼我一身...我...我老妈要是看到了现场视频怎么办...他们会很担心我的,呜呜,啊...哇——呜呜呜呜....”
谢心树拍着他的背。
“不哭了。”
一声一声,笨拙地安抚。
“他们会有报应的。”谢心树垂眸,想到过去的自己,“你会苦尽甘来的。”
“不哭不哭。”
“我自己都被我身上的气味臭死了,我现在很讨厌我自己...呜呜呜呜..”原时甚至哭出来一个鼻涕泡。
谢心树想不到还能怎么安慰原时,“你洗过澡了,现在很香!”
“你是很棒的道具选手,time,是我们催你,怪我们。你的成长速度已经很快了,你看,你上次还能用自爆道具打熊队。你很聪明,知道怎么模仿前辈。”
原时哭了半天,嗓子哭干,谢心树就喂他水,喝完原时又趴在谢心树背上哭。
他嗓门大到把桌上的一堆草稿纸都给震落了,飘在地上,散作一团。
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字迹,谢心树知道原时每天都熬夜在琢磨道具赛。
很刻苦。
职业外,原时还是一个辛勤劳作的新手瓜农。
这样的人,即使道具赛没发挥好,也不应该被网友们骂成那样。
更不该被泼了一身的臭水。
杨致和谢听月回了基地。
“我上去看看。”杨致打了声招呼,上楼。
他推开门进去,原时哭得鼻青脸肿。
“杨神你回来了,呜呜呜...哇咳咳咳...呜呜呜呜..”原时这会儿已经缓过来很多了。
哭出来,发泄出来,比憋在心里好。
谢心树让他放声哭,敞开了哭,以至于肩膀的衣服早就湿透。
“咋办?”杨致看到原时这样,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站在床边,甚至扭头从底下往上看原时的脸,“还在哭啊?”
原时吓了一跳,睁开眼差点跳起来。
“帮你教训那畜生了,他当众道歉了,一会儿你可以上网看看视频,人现在在派出所,估计能关一阵子。”
杨致蹲下,看看谢心树,又看看原时。
“他哭多久了?”杨致问。
谢心树把肩膀的衣服抓起来,收回手,衣服都弹不动。
可见被浸润得多彻底。
“...快一小时。”谢心树摸摸鼻子。
杨致皱眉,拍了原时后背一下。
“我没事杨神,我马上就不哭了。”原时肿成金鱼眼,把谢心树衣服当纸巾,来回地用眼睛磨蹭几下,“我调整好,我明天要上场!”
“可以。”杨致勾唇,“很硬气。我欣赏。”
“要我说哭半小时也够了,你哭太久了。”杨致站起身,把地上的纸捡起来,给原时塞回桌上,“委屈是因为被人恶意泼水,理解。但你对你自己的天赋和实力还是不够自信。这点我希望你能快点矫正过来,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和这些队友对你的信任。”
“我...”原时吸了吸鼻子,“这个太难了!杨神我没有你那么强大呜呜呜呜呜——”
见他又开始哭,杨致头又很疼。
哭得大声了点,又有要加强的趋势,杨致干脆剑走偏锋:
“怎么难了?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穿越回来的,我是重生的,我上一世见过你打道具赛,打得特别牛逼,你是不是就能自信点了?”
原时一听这胡话,哭得更他妈大声了。
“呜呜呜呜哇——队长你让杨神下去吃饭吧,他都开始编这种桥段来骗我了呜呜呜呜....我又不是傻子呜呜..啊...啊!!哇!!!呜呜呜——”
他仰着头对着天花板哭,能把房顶掀翻。
杨致耸耸肩,摊开手,看向谢心树。
意思是他也没辙了,等原时自己走出来吧。
然而谢心树的眼神却变幻莫测。
“你,你,你刚刚,说什么??”谢心树心跳急停。
“怎么了?”杨致表现得平常, 略一扬眉,“我开玩笑的。”
原时扯了几张纸巾糊在眼睛上,泪水浸湿出两个黑窟窿:“队长你不会相信杨神的话吧!我妈叫我少刷点土味视频不然会变脑残!”
谢心树其实是不相信的。
但杨致真的就是随口一说吗?
随口一说就能说到...重生吗?
这次相遇的种种, 一帧一帧地划过谢心树脑海。
杨致为什么力排众议把原时留下?
他说组这个车队是为了夺冠,他甚至找来了谢心树原本就想勾搭的第一梯队的队友。
真是纯巧合吗?
谢心树好半晌没说话。
毕竟他自己是真重生了。
保留着这个疑问, 谢心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
原时倒是不哭了,杨致这么一搅和, 他没心情哭了。
“队长, 明天让我上场吧, 我可以的。”原时信誓旦旦, 眼眶还是哭得发红, “明天我们要打山队,两场道具赛不可能让杨神替补,我看到他滴眼药水了。”
“嗯。”谢心树应下,“你调整好, 明天继续打。”
由于他们血队的厨子在崩溃大哭,晚上基地的夜宵直接点了外卖,谢心树请的客。
“队长大气。”缪思羽喝着苹果汁, 冲谢心树竖起拇指。
沈流双在低头玩手机,看了半天眉毛是越看越紧。
[time实惨,线下追竞的过激粉真很疯狂。]
[WIN安保行不行?不会有人在基地附近蹲点吧?]
[能不能让选手好好打比赛, 你们是疯了吗直接往人家身上泼水?]
[time给整个血队拖后腿是事实!]
[泼水不可取, 但time就是很菜啊(微笑)粉丝别洗了。]
“feather。”杨致从楼梯上下来,喊了声。
“在。”
“把他手机收了,丢给经理。”杨致说。
缪思羽起身, 他一米八多大高个,甚至还在长身体, 低头下来整个影子都把沈流双罩住。
“对不住了沈哥。”缪思羽一把勾起手机,丢到收纳盒里,转身交给月姐。
沈流双气得牙痒痒,又不敢跟他的领航员对着干,干脆双手抱臂坐在凳子上黑脸。
谢听月电话接个没完,好多媒体想要time的独家专访,问问他对这次线下恶意泼水事件有什么看法。
原本谢心树是打算今晚直播半小时,刷刷图练手感。
现在计划泡汤了,如果这个时候上播,他直播间一定会有一大堆人询问time情况。
大赛在即,能不理睬就不理睬。
他们几个在聊天,谢心树放在机位上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摸起来看,发现居然是杨致给他发的消息。
谢心树抬头。
杨致在岛台上调酒,察觉他视线,冲谢心树抬抬下巴。
于是谢心树点开信息看。
[晚上需要陪睡服务吗,队长。]
谢心树:......
他耳朵发烫,僵住好几秒,才硬着头皮回复:[可以要吗?]
岛台上的人把杯子放在杯架上,撩起的衣袖下手臂血管起伏。
[可以,睡睡明天打得更好。]
[能只睡吗..]谢心树腿都发软。
这条杨致居然没回。
...居然没回!
谢心树把手机放回桌上,扣下屏幕,看着他的简约纯白手机壳,脖子烧了。
“刚才点酒的自己过来拿。”杨致调了几杯鸡尾酒,酒精度数都很低,“夜宵吃完酒喝完上去睡觉,老实点,晚上我会查岗,谁熬夜打训练赛我罚谁。”
“好的。”缪思羽说。
沈流双对杨致的命令不屑一顾:“你可管不着我,我打比赛一向通宵到六点,第二天起来给我一杯咖啡就能续命......”
“不行。”缪思羽说。
沈流双:?
“你必须睡。我监督你。”缪思羽领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沈流双,一杯留给他自己,“你的作息太反人类了。”
“靠!”沈流双骂骂咧咧灌了一口酒,“我是你的前辈,前辈!你怎么总是怼我呢!”
“谁有理听谁的,你自己看着办。”缪思羽态度也很硬气,不管沈流双怎么软硬兼施,就是不同意。
晚上十点,他就把沈流双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跟拎小鸡一样。
“诶诶诶你轻点。”沈流双没有拍开他手,只是走了个太空步,“急什么我都没站稳!”
他两一前一后上楼,谢听月外出加班,处理time的事,基地一层就剩下谢心树和杨致。
因为谢心树本人爱干净,他把烧烤的签子整理好丢垃圾桶里,又擦了几遍桌子,收拾残局。
弄完,谢心树盘腿坐在他的小地毯上,对着智能机器人说话。
他今天比赛又犯结巴了。
影响不大是因为杨致能听懂他的意思,帮忙给沈流双翻译,而且没遇到紧急情况,否则谢心树和队友的交流还是会出现问题。
“心树宝宝,请选择你想练习的脱口秀片段——”
小酷的机械音在夜里又冷又奇特,“练习时间只有一小时哟!”
他自顾自说了半小时,后头杨致却接了个电话。
“说。”杨致整理着岛台。
“阿措,我小哥呢?”
杨致挑眉:“你一打来就找小哥?”
“我想他嘛。”陈漾在电话里嘟囔,“我生病了是小哥来陪我的,现在我回家了,小哥就不关心我了。”
“他说你不关心他。”杨致转告。
谢心树连忙起身。
“你小哥来了。”杨致把手机放桌上,开了免提,“自己跟他说。”
“小哥!”陈漾兴奋,“你怎么和阿措在一起?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是不是在训练?你的工作怎么这么辛苦啊!”
“腿还疼不疼?”谢心树问。
“不疼不疼,过段时间就能拆了,小哥我们这里医疗不好,我今天还是坐车去的城里拿药呢。我没有去看比赛,阿措生气没有?”
他话题跳得很快,谢心树只抓重点回答:“没生气。”
说完看杨致一眼,谢心树抿唇,“但他等了你很久。”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谢心树偷偷打量杨致脸色,见杨致也没什么表情,他把握不准自己这么说算不算越界。
“小哥,那你帮我跟阿措说些好话吧。”陈漾别别扭扭地请求,“我还没有原谅他呢!但是我又不想让他太难过。小哥,小哥你最好,小哥你帮我!”
杨致饶有兴味地看着手机。
好样的陈漾,哥没白把你当弟。
“还有事没,你小哥明天打比赛,马上要休息。”杨致说。
“没事没事了!我就是跟小哥汇报一下我已经到家了!小哥忙完了再联系我吧。”陈漾兴冲冲,“加油小哥,我去搜了一下,他们说你是天才黑马,还是什么车队的队长,还是我哥的宝宝。”
“你真厉害!”
谢心树感觉陈漾是真心夸他,但夸的点越听越不对劲。
厉害的是队长还是宝宝?
电话啪地被挂断。
杨致单手撑在岛台上,笑眯眯看他:“来吧,我准备好了。”
“来..来什么?”谢心树反应慢半拍地问。
“不是让你跟我说些好话吗。”杨致憋着笑,“说来听听,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好。”
“说得特别好我就不难过了,下次国选我还送票,我看看他来是不来。”
有股越挫越勇的气势。
谢心树腹诽,这人怎么还较上劲了!
“我...我...”谢心树磕磕绊绊,“我今天..今天不让你跟人打架,不是..不是因为怕替补被禁赛影响..影响队伍。我是..是担心你。”
“如果你出事了,你受..受伤了,我肯定..肯定冷静不了的。我打比赛就..就会失误,会输。输了比赛..我会自责,队友们也会失望,到时候要是吵架,说不定我们..我们就会分手了。”
...什么东西?
刚刚什么东西从谢心树嘴里飞出来了?
分手??
前面说的一长串杨致都听得心花怒放,最后到底是怎么扯到分手上的。
杨致差点被谢心树吓死了。
他面色发白地揉着鼻根:“....我心脏要掉到十二指肠了宝宝。”
“我...我又不想跟你分开。所以..所以才让你别和人打架。”谢心树终于说完,最后总结了一下,“我的心都..都在你身上,你不能出事。”
杨致听明白了。
总的来说就是谢心树担心他,不是只考虑队伍和比赛,主要还考虑杨致这个人。
“不想跟我分开?”杨致哑着问。
“嗯..”谢心树闷声。
杨致干脆把人抱了起来。
谢心树一慌,手抱住杨致脖子。
“腿架好。”杨致说,“夹紧我腰。”
他手掌分开谢心树的腿,把人往上提了提。
杨致沉眸,仰头看着怀里人的脸:“谢心树。”
“比赛是比赛,和我们谈不谈没关系。输了我不会跟你吵架,吵架了我们也不可能分手,除非你不要我了。”
“明白吗。”
“我远比想象的更喜欢你,不是因为王图纪录,不是因为你有天赋有实力,你笑你说话我都喜欢,一看到你我就想亲你,看不到你我就想给你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你轻而易举就能带动我的情绪。”
“你让我魂牵梦萦。”
“反正我不会跟你分的。”
“我才刚追到手。”杨致咬紧后槽牙。
谢心树被他抱着上楼,很颠簸,一级一级的台阶在下坠,他的心情则一级一级地攀升。
“我只是预测最坏的结果。”谢心树脸都快红了。
“嗯。”杨致恶狠狠地凑上去亲他脸颊,“别预测。你吓死我算了。”
杨致用手肘顶开谢心树房门,把人抱到床上,刚坐稳,他就压着谢心树嘴唇亲。
“我没洗澡...”谢心树侧头躲了一下,慌乱,“身上..身上都是汗。”
杨致吐出一口热气,沙哑垂眸,看他。
“一起洗?”
....
浴缸内放满了水,杨致撒了点香熏球。
“好闻吗?”他靠在门边上,手里玩着黑色的皮扣带, 两端有挂耳的绳,中间是个银白色的球。
谢心树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灯光下, 从锁骨到小腹。
怕他打滑,杨致让他先坐在浴缸里。
“嗯...”谢心树面红耳赤。
杨致在养孔, 不能长时间触水。
不然这浴缸今晚绝对不可能只泡着谢心树一个人。
而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谢心树脚踝上的链。
浴室内飘荡着令人安心的香气, 刺激大脑, 嗅觉被放大, 谢心树手抓着浴缸边缘, 指腹发白,指尖却被热水泡得发红。
杨致抬脚走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谢心树下巴。
上次试了试谢心树反应,对强制的接受度似乎很高。
杨致不会真的弄疼他, 轻笑了声,哑道:“那亲亲我?”
谢心树犹豫了一会儿,仰起脖子往杨致眼睛上亲了亲。
杨致愣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让替补上了。”谢心树浅眸里带着雾气。
反正他是队长, 他说了算。
杨致心脏猛跳,眼神一暗,低头堵住他唇。
这次很轻易地撬开, 带着侵略性地搜刮谢心树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
又烫又软, 还很甜。
杨致余光瞥见水下的光景,笑了声。
“我帮你?”
谢心树没拒绝。
手臂血管和青筋在水下更明显,杨致娴熟地捞起谢心树, 衣袖挽到肘关节。
怀里人呼吸慢慢急促,杨致亲得谢心树有点缺氧。
冷不丁地, 谢心树耳朵上挂了东西。
“什..什么..”他半睁着眼睛,难耐地用额头抵着杨致肩膀,弓着背大喘气。
“口球。”
杨致手深-插进谢心树发间,咬他喉结。
“冰的,你舔舔。”
谢心树很好骗地舔了,尝了尝,没什么味,但确实是冰的,可能是杨致提前放冰柜里,或者是这个道具本身自带的功效。
看他舌头卷着口球,杨致闷声低笑,眼底的情-欲像一把火烧上脑中枢。
“嘘,宝宝小声点。”杨致在他耳边沙哑,“整个浴室都是你的回音。”
谢心树的呼吸和喘息都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眼尾发红,全身注意力都放在杨致手上。
那双手带他起伏。
过了会儿,谢心树背脊一抖,抓住杨致手臂埋在胸前。
脸红得能滴血。
杨致眼疾手快把球给摘了出来,手轻轻拍着他后背。
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杨致亲他耳朵。
谢心树很敏感,全身上下都是一碰就红,一触就抖。
而杨致指缝粘稠,他自己扯了几张纸擦,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
一抛就中,准得令人咂舌。
“为什么要戴这个?”谢心树趴在杨致身上,抱着他精壮有力的腰,“也是降温用的吗?”
毕竟是冰的。
这个发言太纯洁,杨致听得忍不住笑。
“不是呢宝宝。”
“给你练习用的,怕以后你太吃力。”
谢心树:?
他撑起身子看杨致,眼带疑惑:“练习什么?”
杨致吐出舌,手指握拳抵在唇边,虚套住舌头,像比了个ok。
谢心树:.....!!
说什么怕他太吃力,谢心树可能不太懂。但是一看这个手势,谢心树就懂了。
他趴在杨致身上装死,杨致给他擦着背,肌肤相贴又热又旖旎,好像还能听到心跳声。
由于小队长明天还有比赛要打,杨致给他抱到床上。
谢心树往被窝里喷了香水,弄得杨致身上也很香。
出力的是杨致,爽的是谢心树,躺上床谢心树看了看杨致,杨致挑眉敞开手臂。
他就这么往杨致怀里钻。
抱着杨致睡觉意外地很有安全感。
夜里谢心树做了个梦,梦里他蹲在TTL窄小封闭的杂物间,一张一张数据地抄写,还在偷偷看车队的录像回放。
梦里他打上了世竞赛五强,对战台上披着狼尾的身影却被带上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