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话。”
童言点点头。
沈鹿鸣走到了边上，才接起。
“在干什么？”
“片场附近吃饭。”
“我听工作人员说，今天片场那边很多人，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我会注意的。”韩檀电话打来的正好，他接着说，“今天晚上有夜戏，我可能要看完了再回去。”
韩檀那边没有立刻答应，过了会儿，他说：“鸣鸣，这太危险了。”
韩檀知道自己如果强硬点，说不行，沈鹿鸣只能答应，但是这件事，是可以讲道理的。
自己只是在关心他的安危。
沈鹿鸣看了眼不远处的童言。
童言说的没错，成年人晚上在外面怎么了？很正常的事情。
他就是要在外面，很晚才回去，看看韩檀的反应。
“一定要看吗？”
“嗯，我想看。”
“好吧，我来接你。”
沈鹿鸣还想再说什么，韩檀接着说：“不会早来的，你那边快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沈鹿鸣回到餐桌上。过程中童言一直在看他。
“鹿鸣哥，那是你什么人啊？”
他看得出来，不是长辈，也不像是女朋友。
沈鹿鸣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
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那里见过的表情。
童言跟着他出去，在身后说：“你每次都敷衍我。”
沈鹿鸣：“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问这么多。”
“我们是朋友嘛。我关心你。晚上我请你吃饭，也可以告诉你我的事啊。这叫礼尚往来。”
“你愿意说就说。”
“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对你没有秘密。”
沈鹿鸣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种紧张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和童言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但他看得出来，童言就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他对朋友就是这样的。
沈鹿鸣想要和他成为朋友，不也是因为这个吗？
“我对别人的隐私没什么兴趣。”
“听完你就能更了解我。”
沈鹿鸣笑了笑：“你挺好懂的。”
“是吗？我觉得哥就不好懂。”
“你看不懂还和我做朋友？”
“没关系啊，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沈鹿鸣还是第一次被人形容成好人。蛮新奇的。
下午的戏份比上午的多，童言扮演了好几个角色。
六点钟，工作终于结束了。全程专注的童言很累，但一想到马上就要和沈鹿鸣去吃饭了，又能打起精神。
他说要请沈鹿鸣吃夜市烧烤。
取了车子后，沈鹿鸣问地点远不远。
童言不知道沈鹿鸣家在哪个方向。以为他问的离家的距离。
“你家在什么地方？”
沈鹿鸣没有回答，而是说：“店离这里远吗？”
吃完之后他还要回到这里，等韩檀。
童言虽不知道他的意思，好在店面就在附近，甚至比中午的还近。
沈鹿鸣这才放下心来。
童言是真把他当朋友了。说自己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还留下了很多的债。他是舅舅养大的。
从小成绩不好，读完初中就没读了。
他说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只是这样的身世，又怎么会真的平静。
他现在能乐观的生活，已经是奇迹了。
沈鹿鸣听完后，对他的认知改观不少。
想想自己，比起他，已经很幸福了。
点的东西上来了，童言说：“我请客，你多吃点啊。”
两人没有坐店里，而是在外面支了个小桌子，吹着夜晚的凉风，让人感到舒适和放松。
沈鹿鸣拿起了一串烧烤，突然想起了上次在景区的时候，也是这么和韩檀坐在一起的。
他愣住，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是会想到韩檀。
迟迟没有吃。
童言以为是不符合口味，正要询问。
沈鹿鸣开口了：“其实我的父母也不在了。”
童言震惊。沈鹿鸣的年纪不大，如果不是有什么变故……
沈鹿鸣虽然看着斯斯文文的，童言都当他是性格比较腼腆。
从来没往他也有悲惨往事这方面想。
童言虽然想知道沈鹿鸣的事，但他可不是要揭人伤疤。
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说：“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以后都不说了。”
沈鹿鸣摇摇头。
长久以来，这件事都是自己的心病。找不到一个置身事外的人讲述。
把这段经历都憋在心里，看似已经放下了。
出了沈叙和吴声的事情后，他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耿耿于怀。
他不能告诉唐舟。
而对于韩檀，两人从来不是平等的。
室外并没有很亮堂，两人坐的位置，正好在路灯的阴影里。
让两人看起来都很寂寥。
沈鹿鸣把自己父母公司破产，双双自杀的过程讲了一遍。隐去了后面和韩檀的交易。
“我那天回去的时候，正好在楼下看到。都是血。”
童言盯着他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那个时候我感觉天塌了，活不下去了，事实上，我也确实差点死掉。”
“鹿鸣哥，如果是我经历这些，不一定就做的比你好，我那个时候是太小了，根本没有感觉。你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伯父伯母在天上看着，也会欣慰的。”
沈鹿鸣笑了笑：“是吗？”
他从来没从一个局外人的嘴里听到对这件事的看法。
虽然也预知到了大概都是怜悯，和惊讶经历了这种变故，还是能好好的生活。
“是的是的。什么都比不过活着，你看我现在，还欠着舅舅好大一笔钱呢，感觉三四十年都还不完，还不是每天乐呵呵的。”
“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哦，你长得比我好看，有更多的人喜欢你。鹿鸣哥，既然选择了活着这条路，就把以前的事忘了吧，不要再想了。以后有什么心事都给我说好吗？说出来会开心点的。”
沈鹿鸣现在觉得，怪不得两人像是一见如故，原来是冥冥中有类似的经历。
童言就是个行走的小太阳。自己又凭什么让他这么对待呢。
他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说：“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告诉我。”
“我之后放假了，能找你玩吗？”童言眼中都是期待。
沈鹿鸣想了想，他的自由期都不知道有多长，如果现在答应了他，之后失约怎么办。
童言接着说：“没事，你有空的时候再出来。”
童言之前觉得沈鹿鸣对他淡淡的，心里没有安全感，不知道哪天他就消失了。
今晚之后，他不怕了。只是沈鹿鸣好像还有别的事没说出来。没关系，他可以等。
从见沈鹿鸣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很喜欢，想要和他做朋友。
吃完了烧烤，沈鹿鸣问他家里远不远。
“不远的，那边，”童言一指，“我坐地铁回去，再见了。”
走出一段之后，童言不舍地回头又向他挥了挥手。
沈鹿鸣朝着他点了点头，等他走远了之后，才给韩檀打电话。
时间不算太晚，韩檀说他马上过来。
沈鹿鸣开车回到了片场，等了会儿，那辆熟悉的车开了过来。
车上还有管家。
韩檀打开门，让他上车。
车子没立即开走，韩檀手指放在方向盘上，问：“夜戏拍完了？”
刚和童言分开，外面就飘起了雨，滴答滴答打在窗户上。
韩檀问了之后沈鹿鸣一时没有回答，把窗户关掉后，车里顿时陷入了安静。
每次和韩檀单独在车里，他都是要坐在副驾驶的，这是韩檀的要求，方便韩檀能随时看到他。
这句话听着只是在普通的询问。但沈鹿鸣因为根本没有去看夜戏，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他说：“还没拍完，说是要到凌晨。”
“今天人挺多的，我看到新闻了。”
沈鹿鸣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搅动着衣服的下摆，缓解紧张。
韩檀每天那么忙，还有功夫去看娱乐圈的新闻。
“鸣鸣，明天在家里休息。”
沈鹿鸣已经料想到他会这么说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只是短短的两天不见，两人之间像是生分了不少，说话的时候各有心思。
回到家里，厨娘端上来刚熬好的中药。
满满一大碗，整房间都飘满了药味。
苏时说一个药方不能吃太久，会产生耐性。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换配方。
可不管怎么换，都是这么个味道。喝久了，连舌头都要快感知不到别的味儿了。
药还有些烫，韩檀给他吹了吹，守着他都喝了。
沈鹿鸣喝的脸红红的，接过厨娘递来的糖，放到嘴里。
之前他吃药不会吃甜的压苦味，但每次还是会准备着。
沈鹿鸣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吃。
韩檀笑了笑说：“怎么突然成了小孩子一样？”
沈鹿鸣说：“就是觉得这次的药太苦了。”
韩檀心里揪着疼，怜爱地说：“快点好起来，以后都不吃药了。”
他从带回来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沈鹿鸣打开，里面是一颗红色的宝石。
“下属去国外出差，我让他们带回来的。”
“谢谢韩先生。”沈鹿鸣把盒子盖上了。
他的柜子里不止这一颗宝石，韩檀有时候会讲讲来历，沈鹿鸣听得多了，自己也懂了一点。
从切割和镶嵌的工艺来看，这东西有些年头了。
韩檀接着说：“这颗宝石有个故事，鸣鸣愿意听吗？”
沈鹿鸣面无表情的摇头，就算有故事，这也和之前的宝石没什么两样。
韩檀见他模样，并没有生气，说：“没事，什么时候想听了再说。”
沈鹿鸣去洗澡，韩檀打开了沈鹿鸣放东西的密码箱。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各式精美的盒子，全都是韩檀送给他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送贵重物品总是没错的。
在他眼里，那也是一堆石头，只是当时不知道沈鹿鸣喜欢什么，才一直给他买。
沈鹿鸣说不上喜欢，每次都放在箱子里，从来没戴过。
韩檀从里面拿了一些出来，坐在床上。
就像开盲盒一样，粉的，紫的，蓝的。
韩檀自己都没什么印象了，宝石配了美人才有价值。
沈鹿鸣出来时便看到这副景象，韩檀正拿着刚才那颗宝石，细细查看。
韩檀拉他坐在身边。沈鹿鸣头发湿湿的垂在颈侧，本就眉目含情，从氤氲中出来，更是诱人。
韩檀把红宝石捏在掌心，抱住了他。一只手撩他头发尖上的水珠，亲吻他通红的耳垂。
腰部被大手紧紧捁住，带着掠夺和不容反抗。
沈鹿鸣呼吸越来越急，很快陷入霸道的吻中。沈鹿鸣被动回应着，眼尾微微泛红，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被按到了床上。
一大早，沈鹿鸣的手机亮了。有人发消息过来。
韩檀眼皮动了动，一伸手就能够到。
这段时间他忍的厉害，给了沈鹿鸣很多的自由。
他还是可以悄悄的进行，让人每天报告沈鹿鸣的行程。
只是他太怕了。万一让鸣鸣察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怎么办。
手机近在眼前，他不能去看。
过了会儿，沈鹿鸣睁开眼睛，轻轻的翻身。腰间大手清晰可辨，就这么被抱了一夜。
沈鹿鸣刚挣脱一点，韩檀又拦着按了回去。
两人的力气悬殊，只要韩檀不故意放手，沈鹿鸣都只能被他予取予求。
沈鹿鸣说：“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晚一点。”韩檀十足的昏君样子。
在床上又温存了会儿，两人才起床吃早饭。
韩檀临出门的时候，韩母打了电话过来。
说好久没见到自己儿子了，能不能带着沈鹿鸣过来老宅吃个饭。
后面那句才是重点，韩檀干脆直接把电话给了沈鹿鸣。
韩檀是想让他去的，但如果是自己转述，鸣鸣说不定会拒绝。
老人家坚持几句，沈鹿鸣就不好推辞了。
沈鹿鸣答应了之后，韩檀也要抽一天出来放假，算是陪他。
韩母和韩父自从上次见了沈鹿鸣，已经确定儿子是掰不回来了。
与其去做尝试，不如就顺着他的心意。他们老两口也不是老古板。
这次让他们回去，也有一件事想要探探口风。
韩家的家业不能没人继承，已经看好了个好苗子。
韩家一个远房的旁系，按照辈分，该叫韩檀一声伯伯。
家道中落，就剩下个好赌的亲爹，养不起了，所以才求助亲戚。
韩父和韩母想的是，跟着个烂赌的父亲会把孩子一生毁了。
不如给一笔钱，把孩子要过来，以韩檀儿子的名义养着。
那边倒是答应的痛快，只是最后还是得韩檀来点头。
把沈鹿鸣叫上，成功的几率还大一点。
两人都还不知道韩父韩母的谋划，只当做是普通的过去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沈鹿鸣都没有去片场。
童言还是每天给他发信息，报告自己都干了什么。
语气中隐隐约约也有，你什么时候才能来看我的不安。还说要是沈鹿鸣没空，他可以去找他。
沈鹿鸣没办法了只能说他最近有事情要忙，过段时间再去。
再次去老宅，沈鹿鸣比上次自然了点。韩父和韩母对待他也不像上次那么紧张，没把他当客人了，变成了实打实的家人。
问了最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韩檀有没有欺负他。
回答的时候，沈鹿鸣比上次更加平静，滴水不漏。
韩檀在边上没插嘴。
吃完饭，又休息了会儿，韩母才切入了正题。
说：“其实今天家里有个客人，你们要不要见一面？”
此话一出，韩檀察觉出了不对劲。
如果是普通的客人，为什么不一起出来吃饭，而是要等到吃完饭之后才说。
他太了解父母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们。
沈鹿鸣不明所以，如果是韩家的人，他的身份尴尬，是不是让自己回避？
“我可以见吗？”
韩父：“当然可以，这人以后还要叫你……”
韩母赶紧阻止了话头：“既然鹿鸣想见，我去把他带出来。”
韩檀没有反驳，他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那个小孩今年只有六岁，一直在花园里玩。
韩母笑盈盈牵着他出来，对沈鹿鸣说：“长得可不可爱？”
沈鹿鸣挺喜欢小孩子的，是个小男孩，怯生生的。
沈鹿鸣说：“可爱。”
他不知道这个小孩和韩家是什么关系，不好贸然上去逗弄。
看了看韩檀，以为韩檀认识，没想到韩檀眼中全是疑惑。
韩家那边的亲戚除了几个在公司上班的眼熟，大人他都没印象。
更不要说小孩了。韩家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有几十个。
“这是什么意思？”
韩母也不绕圈子了，说：“阿檀，你和鹿鸣的事情，我和你爸就不干预了。以后他就是我们另外一个儿子。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有个人来继承韩氏的企业。”
身世先不着急说出来，看看韩檀愿不愿意再说。
“以后的事情我不在乎。”
韩母早就知道韩檀的脾气，答案在意料之中。他不在意继承人和他人的目光。
但如果没有明面上的继承人，就会有人觊觎，会平添烦恼。
韩父说：“又不是让你去找个老婆，对外也不用说是你的儿子。我们带着，再大点你亲自教育。”
韩檀：“麻烦。”
“你！”韩父生气了，无可奈何给韩母使眼色。
韩母又看向了沈鹿鸣。
沈鹿鸣这时候是不好开口的，毕竟是韩家的家事。
但韩檀也看向了他。
三人好像在默契等着自己表态。
自己还没有这么大力量能左右韩总的决策吧。
他笑了笑，给了个安全的回答：“我觉得这事可以考虑下。”
韩母有些失望，沈鹿鸣竟然没看懂她的意思。
这傻孩子。要韩檀答应收一个养子，肯定要听听他这个伴侣的意思啊。如果沈鹿鸣觉得这样不好，韩檀是肯定不愿意的。
她说：“鹿鸣，你也觉得这孩子可爱。他身世挺可怜的……”
听完了这孩子的来历，沈鹿鸣充满了同情。
韩母趁热打铁，直接把小孩的手塞到他的掌心：“叫沈叔叔好。”
小孩来老宅两天了，还对韩父韩母不熟悉，像是对着陌生人。
这会儿他盯着沈鹿鸣，两只手把沈鹿鸣握住了。
“沈叔叔好。”说着，把脸埋在他的腿上。
韩母一看乐子，对韩檀说：“我看这孩子和鹿鸣有缘。”
韩檀真心想拒绝，养小孩，收养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要接着拒绝，一边的沈鹿鸣已经蹲下，摸了摸小孩的头，脸上都是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
“韩凌。”
“韩凌……真好听，刚才在玩什么？”
“荡秋千。”
沈鹿鸣给他整理了下衣服。
韩凌说：“沈叔叔能陪我去玩吗？”
于是，两人在韩父韩母和韩檀震惊的目光中，走了。
韩母一看，心想，这事肯定能成了。
沈鹿鸣走远了，韩母说：“鹿鸣这个病殃殃的样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韩檀没反驳，说：“我在努力改。”
“哼，要我说，你就收下这个孩子。每天在家里只能看到你，没病也有病了。看样子，沈鹿鸣是喜欢和小孩子玩的。”
韩檀的心有些动摇。
“又不是让你来照顾，你家里有管家有厨娘还有帮佣。而且这孩子我观察过了，很聪明，如果和你和沈鹿鸣没缘分，我们只能把他送回亲爹那里。”
韩檀颇有些无奈地说：“这种博同情的话，您还是留着和鹿鸣讲吧。”
“哼，你以为我不讲，我这就去讲。鹿鸣要是舍不得他了，你不要也得要。”
沈鹿鸣没去过老宅的后院。他拉着韩凌，其实是韩凌带他去的。
花园的面积很大，种满了花草，都是韩父韩母精心料理的。
韩凌说：“沈叔叔，你来。”
沈鹿鸣一看，那里有一只白色的狗，见到韩凌在不停地摇尾巴。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和狗玩。
沈鹿鸣问：“想留在这里吗？”
这小孩身世可怜，如果韩檀不答应，韩家也不能强留。
韩凌说：“想，在这里不会挨打。”他撩起手边的衣服给沈鹿鸣看。
上边有被细条状的东西抽打过的痕迹。
沈鹿鸣叹气，想这事该怎么办。
等韩檀找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混熟了一样，和家里的狗上演追逐大戏。
沈鹿鸣的笑容感染了他。
等韩檀走近，韩凌看到了他，瞬间变脸，脸上都是惊恐，躲到了沈鹿鸣身后。
沈鹿鸣护着他，像是开玩笑地说：“韩总太吓人了。”
“是吗？”真话往往就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这说不定就是沈鹿鸣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看法，只是没露骨说出来过。
沈鹿鸣说韩凌说：“别害怕，他不吃人。”
韩檀也学他开玩笑：“不，我要吃人。”说着，还扮了个鬼脸。
韩凌瞪了他一眼。沈鹿鸣无奈，韩总竟和小孩开玩笑，他也像个小孩了。
刚才在客厅见到这小孩还是唯唯诺诺的，现在倒像是有了骨气。有点意思。韩檀问：“鸣鸣，你想养吗？”
“什么？”
“我在问你，想不想养他。”
韩凌刚才就看懂了，能不能留在这里，要这个看起来恐怖的人点头。
韩凌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沈鹿鸣。
沈鹿鸣是想帮助韩凌，但是这不代表就是自己养啊。
韩檀接着说：“鸣鸣，刚才我母亲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孩子未来会是我名义上的儿子。”
他顿了顿。
目光沉沉地盯着沈鹿鸣。
“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你会成为他另外一个父亲。”
第96章 答应养孩子了
“我？父亲？”沈鹿鸣一时无法反应。今天过来以为只是吃顿饭，没想到还有复杂的事需要处理。
他无法把自己和父亲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以韩凌的年龄，沈鹿鸣只够做他的哥哥。
只是随着韩檀的辈分，才被称呼一声叔叔。
韩檀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的。
“韩先生，我还是大学生。”
“这有什么关系？”韩檀笑着说：“又不让你同学知道。”
沈鹿鸣想了下韩凌叫自己爸爸的场景，把自己雷到了。叔叔和哥哥都行，爸爸不行。
韩檀也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
说：“鸣鸣，你该了解我的意思。”韩檀眼神灼灼。
沈鹿鸣心里一股触动。
现在跟在韩檀身边，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身份悬殊，又不是从正常恋爱开始。
沈鹿鸣一直想要离开韩檀，内心没有安全感。
韩檀想不如就用这件事来把话讲清楚。或者说，如果沈鹿鸣真对这个孩子有怜悯的心，会让他有所牵挂。
最重要的是，这是韩檀的心意。未来只要是和自己相关的，沈鹿鸣也要参与。
韩檀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儿子吗？沈鹿鸣愣了会儿，一边的韩凌突然抬起了头：“沈叔叔，以后我要和你住吗？”
小孩的眼睛水灵灵的，可怜又带着期盼。
沈鹿鸣拉着他的小手，说：“你想和我住吗？”
“要和沈叔叔住。”
韩檀想，这孩子是能看人眼色的，知道要讨好谁。
第一次见面，就和沈鹿鸣亲，肯定是有缘分的。
韩檀仔细打量韩凌。老两口看人还是挺准的。
好好教育的话，未来确实能接他的班。
韩檀蹲下，一把把韩凌扯到自己身边来。
韩凌求救的眼神看着沈鹿鸣。
沈鹿鸣出声说：“你别吓到孩子。”
韩檀：“这就被吓到了，我可不要他。”
说着，脸色又沉了沉：“留在韩家不是光享福的，以后要全听我的。功课也不会随你，拿不到第一就要受惩罚。”
沈鹿鸣一听，满脸黑线，这谁家的孩子能在这么小的时候就答应啊。答应了也肯定做不到。
就算是最好的教育，每次都考第一？韩檀这是欺负人，想要让韩凌知难而退。
他看向韩凌。没想到一开始惧怕韩檀的小孩，这时候反而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一定做到。”
韩檀本来是逗着他玩的。童言无忌，他也不会当真韩凌的许诺。
他接着说：“如果你小爸爸能给你求情，那倒是可以考虑降低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