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作者:仙元  录入:08-23

巴拉巴拉的一串话语后,许泽平了解了两个信息,一个是两位评审员的身份,二一个就是今日的海选赛,将要淘汰一半的秀才郎。
参赛的共有八十位秀才郎,也就是说明日留下来的只有四十人。
海选的方式也很简单,随即抽签,两两对局,三局两胜,赢着胜出、输着直接淘汰,没有复赛。
三局:第一局比对子,第二句比诗经,第三局比算经。
规则介绍完毕以后,柳山长与贺教谕就坐到了评审台上,林南楼捧出了一个圆竹筒,大小如同读书人的笔筒一般大小,而与笔筒不同的是里面放置着密密麻麻的竹签。
林南楼继续扬声说道:“竹签的下头雕刻着诸位秀才郎的名字,随即抽选的方式,则是由柳山长与林教谕一人抽一支竹签,抽中者两人进行比赛。”
林南楼笑眯眯的捧着竹筒走到他们二人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山长、教谕,您们请。”
“好,那我们第一局比赛的人选是:许泽平对林旭生!”
林南楼看到这两个名字,神色显然有些的不自在,因为许泽平他的印象极为的深刻,乃是昨日他轻视的书生郎,至于林旭生....则是他的族弟。
他的控场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不过三息时间,他就恢复了过来。
倒是柳山长听闻许泽平的名字有些许的出神,他记得大伯的关门弟子正是这个名字,昨日家中好像正是收到了这个孩子的拜帖....
因为正直赏荷宴,故而才将约定的时间定在了三日后。
待许泽平大方登台之时,看着这端正的孩子,果然如大伯所说,是个好孩子。
许泽平故意从林南楼的身旁经过,还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气得林南楼牙根痒痒,偏偏就不能够作声,生怕自己表情管理失败让山长反感。
“第一局比赛对子。”林南楼站到许泽平与林旭生的身边,和善的挤出笑容:“你们各自出一上联,谁没有答出下联则就为输。”
林南楼的话刚说话,柳山长就开口了:“我观两位书生郎都年少有为,我加个难度如何?现如今正直夏日赏荷时节,我们就以荷为题做出上联。”
柳山长一开口,自然是不容反驳。
放在从前许泽平自然不屑于盗名欺世,现如今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也决定做一回小人了,他走到桌子边提笔挥毫,不到片刻上联已出——莲城莲韵浓,莲叶接天,污泥不染千重碧。
莲花与荷花就是同种植物的不同称呼,故而许泽平的这上联没有丝毫毛病。
林旭生见许泽平已经动笔,他自然不敢落后,很快就提出了上联——荷花映日红,出水亭亭如欲语。
二人的上联皆是不俗,相对于难度来说,显然是许泽平的更胜一筹。
交换上联以后,许泽平很快就对出了林旭生的下联,反倒是林旭生捧着许泽平的上联久久不能够动笔。
林南楼看到族弟这模样急的不行,偏偏三息、五息片刻时间已经过去了,林南楼只能够说道:“林秀才,可对的出来?若是对不出来,这一局你就输了。”
林旭生咬牙切齿,“这根本就是绝对,没有对的出来的下联!”
许泽平讽刺一笑,随即提笔——荷邑荷风爽,荷花映日,清水长浮一派香。
看着许泽平这下联,林旭生顿时一僵,他低下了头:“这句我输了。”
林南楼对上许泽平这得意的眼神,气的胸口痛,他咬着牙根说道:“这一局,许秀才胜出!”
第二局比试诗句,依然是以荷为题,许泽平知道自己胜出了第一局,加上最后一句算经,他有八成把握胜出,所以第二局他就没有盗用他人文章,自己中规中矩的做了一首诗句。
果不其然,第二局他输的比较难看。
林南楼讽刺的轻瞟了他一眼,你也不怎么样嘛?
许泽平没有一丝的生气,心里想着别高兴太早,好戏还在后头嘞!
第三局比试算经。
许泽平温和的看向林旭生,“林秀才,不如你先给我出题?”
这两句比赛下来,林旭生再是木鱼脑壳,也看出了族兄与许秀才的不对付,他咬了咬牙:“一起出题吧,相对于比较公平。”
许泽平提起毛笔,本来是想出三角几何题,但是犹豫片刻还是出了最经典的鸡兔同笼类型题,只是这次他将种类增多了,使得难道加大。
问:笼中关着鸡、兔、蛇三种动物,共有头34、脚71【假如蛇尾等同于脚】,问三种动物各几只?
林旭生则是出得比较经典的方田章卷中的合分术。
问:今有一块方田,三分之一种植水稻、六分之一种植大豆、六分之一种植青菜,剩余种植麦子,请问种植麦子的地方为方田的几何?
合分术可是林旭生学的最好的一节,他信誓旦旦的看向许泽平,保证这个小秀才是答不出来的!
却不想许泽平同他交换考题后,便笑了,这让林旭生头皮发麻,心里生了不好的念头。
而他看到许泽平出题,更是双目发红:“这蛇怎么可能与鸡兔关在一起?蛇在笼子里,鸡兔还能够活着吗?”
许泽平无赖的摊手:“我就是出个题目,林秀才这么生气作甚?难不成是做不出来吗?”
柳山长看着许泽平这无赖的模样,笑着摇头,大伯这小弟子倒是生的有意思!
若不是大伯先收了他,自己倒是也很乐意收个有趣的小弟子。
林旭生硬起头皮,“怎么可能!”
许泽平轻松的说道:“那你加油哦!”
说罢他在心里比划比划,就答出了林旭生的题目:三人之一种植麦子。
林旭生看到许泽平轻松的就写出了答案,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他有些无助的看了一眼林南楼。
算经向来不是林南楼的强项,他心里也有些慌,看向了贺教谕,“贺教谕,答案可是正确?”
贺教谕颔首:“不错,正是此答案。”
林南楼捏了捏湿润的掌心,安慰自己,没事的,只要族弟答出了这题,就没有错。
林旭生相对于之前的曾荣死记硬套,他已经有相对成熟的解题方法,他如同【孙子算经】中的那般第一行摆出了头三十四,第二行摆出脚七十一....
按照从前那样,将脚数初以2,用头数去减半脚数,用以剩下的数....这就可以算出鸡兔数了,可是现在看着这个数字,他着实无从下笔。
脚数初以3?
不对啊,好像算不来。
林旭生的额头冒出了虚汗,显然是被这道题目难住了。
柳山长看向贺教谕:“庆然,你可算出答案了?”
贺教谕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需要给我点时间。”
此时,擂台下的书生郎们也都在小声议论,这许秀才怕是个糊弄鬼吧?故意那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来戏弄人?
至于围观的百姓则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下赌注这届胜出的三位人选是谁了。
片刻钟过于,林旭生垂下了头:“我输了。”
许泽平骄傲的挺胸,走到林南楼的身边:“怎么样?东湘是不是你们淮湖厉害?!”
许泽平用词倒也是谨慎,没有说整个淮苏省,而只是单单说了淮湖。
淮湖府作为淮苏府城,自然是人才济济,现如今耳尖的柳山长和贺教谕怎么品不出滋味来?
显然,林南楼曾出言得罪了面前这少年郎!
林南楼咬着牙:“你莫要张狂,有本事写出答案来!”
许泽平哈哈大笑,提笔写下来兔9只、鸡10只、蛇15只。

林南楼算上一遍后,答案正是如此,他哑口无言。
许泽平笑眯眯的说道:“那我明日可以来参加晋级赛吗?”
林南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龈都要咬的咯咯作响了:“可以。”
听着从林南楼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许泽平就像只斗胜的大公鸡,大摇大摆的走擂台上走了下去。
“南楼,下一场比赛吧。”柳山长出声拉回了林南楼的思绪,“莫要耽搁诸位秀才郎的时间了。”
“是。”
林南楼管理好自己的清楚,捧着圆竹筒走到柳山长与贺教谕的面前,他们一人抽出了一支竹签。
“第二场,苏....”
"许秀才,可否告诉我解题的思路?"
许泽平刚走下来擂台,一个长相斯文俊秀的书生郎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十分腼腆的看着他。
书生郎一开口,立马引得周围的人也都看向许泽平,一脸的好奇。
许泽平没有这么强烈的表现欲,他就含糊的说道:“刚刚那题也是我瞎编的,按照心里的数字出的题,并没有什么解题思路。”
说罢,许泽平给小虎使了一个眼神,就匆匆逃离了现场。
直到快要看不清他的身影时,一个中年读书人突然惊呼:“不对,刘秀才,你应该拦住他,他是今年东湘省的案首!最擅长的就是算经!”
中年书生一开口,全场震惊,纷纷的围住了中年书生,开始扒许泽平的来历。
——“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打哪里知道的?”
——“我说的肯定是真的!千真万确!因为小生华湖府人氏,今年落榜,故而才想着出来游历....”
.....
听着擂台下的议论声,林南楼脸色很难看,这次真的是他自己小瞧人了。
而贺教谕挑了挑眉,看向柳山长轻声说道:“山长,没有想到这小子来头不俗啊,说不定正是来我们淮湖学院求学的?”
柳山长先是一脸骄傲,“那可不是,也不看下是谁的徒弟!”
再是听到贺教谕的话,微微摇头:“怕我们淮湖不是他的目标。”
贺教谕看着柳山长的前后反应,微微吃惊:“莫非山长你识得这小子?”
“这许小子乃是我大伯的关门弟子,打小就聪明伶俐,对算经十分了得,我大伯没少在我阿父面前炫耀。”柳山长说道这里,有一丝的怅然,因为他的阿父前两年已经仙逝:“他这次会来淮河,还是我大伯托他来送信。”
谈及此事,柳山长已经明白大伯的用意了。
大伯这个人看似对家族以及书院的事情一贯不管,实际上暗中关注着,一封信而已何必亲自让这小子来送?
目的不过是让这小子恰逢这赏荷宴罢了,淮湖书院已经连续三届赏荷宴输给博文书院了,且次次都是算经拉后腿。
自打圣上上位以来,对于算经十分看中,据他所知,圣上想要造大船航行威慑蠢蠢欲动的倭寇岛的贼人!
而造航行的大船,需要的就是打量的算术功底。
故而这几届的赏荷宴,算经题占的比例很高。
柳山长的大伯贺教谕自然知道,那可是他们大景朝多少读书人的偶像?六元及第,十八岁的状元郎!
一听是哪位的徒弟,贺教谕的眼前一亮,“何不趁机将许小子留到淮湖来?”
贺教谕在淮湖书院算得上是算经优秀的夫子了,可是饶是如此,差博文还是一大截,就连许小子出的这道题,他虽是有头绪,但也还要思考许久。
柳山长摇了摇头,“你别忘记了,博文那小子是许小子的嫡系师兄。”
柳山长一提,贺教谕恍然,博文的山长的确是光明先生的嫡传弟子,哎,这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又让博文得了这么个好苗子!
“少爷,现在我们去哪里?”
小虎乐颠颠的跟在许泽平的身后,他觉得他们少爷真厉害,一道题难住了全场的读书人耶!
“带你去吃甜甜的冰粉怎么样?”
许泽平的心里自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盘,趁着现如今淮湖的书生郎关注赏荷宴,他要来淮湖各大书坊转转,若无什么意外,待他安定下来,就要着手写志异话本子了。
提起冰粉,小虎更加兴奋了:“好耶!”
带着小虎吃吃转转,逛了一圈淮湖美景以后,许泽平才带着他转进了淮湖的各大书坊.....
不知是否是淮湖书院的缘故,淮湖的文风很盛,书坊流传的诗歌集这些诸多,话本子甚少,许泽平转了诸多书坊,也不过十来本话本子。
话本子虽然少,但与永安州府的差不多,也是些情情爱爱没有什么两样。
如此一来,许泽平就有信心了,自己着手写的这些鬼怪志异不说大卖,拿点润笔费养活下自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两主仆回到客栈时,将近酉时三刻,天色完全暗沉了下来,茭白的月光已经现出了一个角。
许泽平打算上楼泡个澡就休息了,却不想他一进入客栈,一个模样讨巧的稚气童子就出言叫住了他:“可是许泽平许秀才?”
许泽平看着灰衣麻布的童子,有些吃惊:“你可识得我?”
童子挠了挠头,一脸歉意:“许秀才,打搅了,小的乃是贺教谕宅中的小书童,小的奉贺教谕的命令想要请秀才您到宅子商讨一下题目。”
小童的姿态放得很低,许泽平看着他十二三岁的年纪,心中就不免的有两三分的同情,这个年纪就需要出来讨生活,也不容易。
只是想到贺教谕,他又不由的有些嘀咕,因为能够做到教谕的至少有个举人功名,一个举人还需要向他这个小秀才来讨教题目吗?
见许秀才生出了犹豫之心,小童只能够按照贺教谕的话说,他踮起脚在许泽平的耳边说道:“贺教谕说他算出的答案好像和你的不一样,但是验算又都是正确的。”
小童的话一出,许泽平不禁眉头一拧,今日他在擂台下说的话虽是敷衍,但也是事实,他确实是按照答案出得题目。

贺祝听闻许秀才来了,欣然走出书房,一路迎到了正门处。
许泽平连忙还礼:“贺教谕如此折煞小生了。”
贺祝连连摆手,“今日一见,贺某只觉得与许老弟投缘,贺某痴长许老弟二十载,厚着脸皮自称一声老大哥,许老弟可是介意?”
“能够与贺兄相识,也是小生的荣幸。”
二人寒暄一番后,贺祝就领着许泽平走向了书房,拿出了他推演的题目——
已知蛇头+兔头+鸡头=34 故而蛇头=34-(兔头+鸡头)
已知蛇尾+兔腿+鸡腿=71【兔腿是兔头的四倍,鸡腿是鸡头的两倍】故而蛇尾=71-【4*兔头+2*鸡头】
又蛇头=蛇尾
故34-(兔头+鸡头)=71-【4*兔头+2*鸡头】
.....
3兔头+鸡头=37
鸡头=37—3兔头
贺祝指着推演的步骤,他看向许泽平:“许老弟,你看愚兄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许泽平看到这一步,不禁的浮现出了震惊,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学习【九章算术】这些年来,他敢保证大景朝没有人精通蓝星的解方程,今日却在贺教谕这里看到了三元一次方程的前身,说实话,在路上来的时候,关于这个题目他思考了一下,确实是自己忘了很多题目,导致答案的不一致。
他还在想贺教谕是如何解出来的题目.....
“贺兄,小生万分佩服你,这道题确实是这样解题。”许泽平十分敬佩的看向了贺祝,指望他接下来会说出不等式的概念。
却不想贺祝抓了抓头,有些窘迫的说道:“推演到了这里,愚兄着实是难住了,最后选择了死套,才得出来与你不一样的答案,不知许老弟你有何高见?”
许泽平摸了摸鼻子,说道:“其实这道题目,小生在出的时候,漏了一个已知条件,才使得答案不一致了,若是按照现在的状况,只能够用不等式来解接下来的题目。”
“不等式?”贺教谕求知的看向许泽平,“可否告诉愚兄?”
许泽平清了清嗓子,“贺兄,我们用简易的符号来代替三种动物,假如兔子x,鸡y,蛇z只。”
z=34-x-y
z=71-4x-2y
.....
Y=37-3X
许泽平一边说一边写式子,且已知三种动物都有,故而y已该是正整数,故而37-3x应该大于等于1,故而X大于0,小于等于12.
说道这里,许泽平看向贺教谕:“贺兄,你可看明白了?”
贺祝的眼前一亮,他试探的写到若是x取12,那么y=1,z=34-12-1=21
12乘4+1乘2+21乘1=71
....
他检验了好几个数字,果然如此,他连忙夸赞:“如此,许老弟你真是大才,竟然发现了新的解法,我定要将这个方法上报给山长,让他编纂成书,你必定是流芳千古的先贤!!”
许泽平见贺教谕如此的郑重,说真的,他慌了!
这可都是蓝星上大佬们玩剩下的,哪里轮到他来顶替大名?他连忙拉住贺祝:“贺、贺兄,你听我说。”
贺祝见许泽平这紧张的模样,只当他不想这么高调,理解的说道:“许老弟,你是不想这么早暴露你的才华对不对?为兄能够理解,毕竟你可是我们淮湖的压阵底牌!”
因为慌乱,许泽平倒是没有听见贺祝后面的话,他着急的说道:“不是的,贺兄,这解题方法并不是我推衍出来的!”
听闻许泽平的话,贺祝有一瞬间的呆愣:“嗯?”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许泽平只能够硬着头皮开始瞎编了:“这方法,是我偶然在一本孤本上看到的,但因为孤本太过破烂,加上题目又怪异,这就导致我对那本孤本随手乱放了,等到再想找的时候就找不到了.....一直到我外出时,才发现这孤本已经被野猫撕的细碎了。”
如此真诚的语气,加上坦诚的神色,让贺祝生不出怀疑的心思,他想到自己见证不了一个先贤的崛起,他的语气中不禁的带有一丝失望:“当真不是你推衍出来的?”
许泽平知道贺祝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法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今日白日确实是为了面子才做了欺世盗名的事情,现如今他真的不想在干这事情了:“自然,贺兄,你说我骗你干什么对不对?你看,若不是这符号这么怪异,我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孤本随手乱放。”
....
在许泽平这好一顿的忽悠下,贺祝已经将关注点转移到了那本消失的孤本上面,询问许泽平是不是真的完全细碎了?
许泽平自然信誓旦旦的保证细碎了,只是自己脑海里还大致记得一些算经题目。
这番交流,二人好似相见恨晚,一直到亥时二刻,临近午夜时分,贺祝没能够留住许泽平,遗憾的让人驾马车送他们回客栈。
看着消失的马车,贺祝都还在遗憾那细碎的孤本,消失孤本还在,定将是传世大作....哎,也怪那位先贤大过于聪明,研究出了这简易的符号。
哎,也怪他们这些愚人,觉得这符号过于的怪异。
跟随的仆从,听着贺祝连连叹气,却不敢宽慰,毕竟主子从喜笑颜开到叹气也不过一息时间,让他们好像都摸不到头脑了?
回到客栈已经是午时一刻,客栈中备着的热水不多了,许泽平也只是泡了个热水脚,在缓解了疲惫后,方才用冷水将身上擦拭了一遍....
好在是夏日,不然都会被冷死。
躺倒床上那一刻,周身的疲惫袭来,使得许泽平都来不及复盘今日之事,已经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在完全进入与周公约会状态前,他的脑海里庆幸的是,好在从贺教谕这里得出了【九九乘法表】的出处。
——出自【算法大成】,最早用于大秋朝。
乃是前朝的前朝。

七月二十二日,亥时三刻。
许泽平看着擂台上脸色不太好的林南楼,愉悦的露出了八颗牙齿,若不是怕林南楼急眼动手,他甚至是想跳起来朝他挥手打招呼。
林南楼心知自己越生气,这小子就越高兴。故而他努力的压下自己的情绪,平稳的扬起笑容,走到擂台前:“恭贺诸位才子通过昨日的淘汰赛,进入今日的晋级赛,今日的晋级赛仍是是三场比赛。
第一场:字谜。
第二场:飞花令。
第三场:算经。
不同于昨日的相互出题,今日三场比赛将由我们两位评审先生出题,每一场比赛答题时间不同,第一场比赛答题时间半个时辰、第二场比赛答题为滴漏二十七下、第三场比赛答题时间半个时辰,每一场比赛没有复活的机会。
规定的时间内,没有答对题目,当场就失去比赛资格.....”
许泽平听着林南楼这平稳的嗓音,就知道他不想搭理自己了。微微上扬嘴唇,不搭理就不搭理呗,反正他也已经出气了。
听着絮絮叨叨的规则,许泽平则是漫不经心的打量起赛场的情况了。
他们四十名书生郎前后站成了两排,年龄有大有小,长者已经头发花白、幼者如他约莫舞象之年,就在他眼神扫视之际,只见一青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许泽平微微正色,直视了过去。
顿时,青年眉开眼笑,兴奋的朝着他挥手:“许秀才,在下周会凌,东湘来的!”
周会凌?
许泽平好像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正想回话时,林南楼咳了咳嗓子:“请诸位保持安静,莫要影响了旁人!”
许泽平抬眼,只见林南楼眼神中带有一丝警告,就知道这老小子摆明了跟自己过不去!
周会凌是盛安十一年的秀才郎,前两年来到淮湖学院求学,知道林南楼是监院的得意门生,在淮湖学院的地位超然,见他开口了,自然是要给个面子。
于是乎,比了比手指,示意许泽平莫要在开口了。
昨日他就见许秀才同林南楼之间有些小摩擦,但是碍于没有空闲机会,故而才错过了提醒。
想着同为东湘来的老乡,周会凌自然不想许秀才入了淮湖以后日子难过。
现如今面对面的,他就忍不住示意许秀才低调些。
他可是知道监院也是柳家的本家人,与柳山长关系亲密,他们这些小秀才还是老实些的好。
许泽平看懂了周秀才的眉眼官司,念在老乡的面子上,他还是闭了嘴。
林南楼十分满意许泽平的低头,嗓音中控制不住的扬起了一丝骄傲:“现在请诸位才子站到擂台上面来!”
就在许泽平恍神这片刻,擂台上已经摆好了四十张案几。
庆幸这柳湖楼门前的擂台宽阔,四十张案几摆放的不算拥挤,四十人跪坐在案几后正正好。
跪坐礼在大景朝并不盛行,今日之所以摆放了低矮的案几,使得各位书生郎跪坐提笔,也是方便两位评审员观察诸位书生的动态,以防他们相互使小花样。
待诸位书生郎跪坐好后,林南楼开始依次发放宣纸.....
“第一题:山上复又山。
第二题:八九不离十。
......”
柳山长的节奏并不快,确定诸位秀才都写完一题以后,才念下一题的题目。
声音徐徐,不知不觉十道字谜题已经布置完成。
第一题:出。
第二题: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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