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元拒绝:“不能哦,我是丑八怪。”
盖文有点遗憾道:“那就,打、打扰了。”
时元:“慢走不送,欢迎下次光临。”
盖文从内拉开地下室的后门,他的管家还在门口等着他。
时元刚抬头看了一眼,一道灰白的能量就猛地射了进来。
盖文回头,就见那个人人害怕又人人需要的医生定在原地,而灰白的精神力已然击穿了他的面具眉心。
“太、太可惜了,上面有人不太喜欢你,这不能怪我——”盖文的五官在肥脸上挤成一团,“我也是受威胁,不过他许诺了我很多好处。”
“走吧,盖文先生。”伪装成管家的暗杀者道,“都结束了。”
盖文深吸了一口,正准备抬脚,耳边就响起了一道疑惑的声音。
“结束了吗?”
两个人蓦地原地怔住,朦胧的水墙在暗杀者背后出现,而地下室的假人则逐渐消失。
时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施暴者眼中出现了幻觉残影。
盖文的牙关剧烈抖动,甚至不敢回头,他感觉手中的花枝变得水一样软,且速度极快的枯萎了下去。
“不好好珍惜别人的馈赠,是会受到惩罚的。”
精神力暗杀者猛地转身故技重施,盖文只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变换了位置,下一刻,他的胸口就是一痛。
然后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暗杀者低骂一声,眼神惊恐的看着时元轻松扔开了手中的中年男人。
他一步步走近,原本占据上风的人却一步步后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退到了手术台边缘。
时元看着他,轻轻的关上了诊室的门。
“我、我是议会的人!你不能杀我!”
面具的表情永远都是一副害羞的笑脸,但今天的时元心情可算不上多么愉快。
“我是医生。”
手术台旁的男人眼神恐惧的看着他。
“医生只会救人,不会杀人。”时元嗓音有点难过,“盖文先生明明是被你无差别攻击,怎么还能反过来怪我?”
“你、你——”
时元不高兴的压低嗓音:“躺上去。”
“你要对我做什么——”
时元无语,他还能做什么,总不能是背着丈夫和人苟/且,况且谁有诺伽长得好看,他平等的排斥着除了丈夫以外的所有平凡皮囊。
“买一送一,你的精神力已经因为紧张开始乱窜了,我免费送你一次治疗。”时元遗憾道,“不过你这样的,就算治好了也会流口水,出去后记得多帮我宣传宣传,随时欢迎议会的大人们来找我看病——”
而现在,到你提前体验的时间了。
十分钟后,衣着得体的“管家”呆呆的从门口拿了一支鸢尾花,走的时候还顺便捎上了可怜的似乎还有一口气的盖文。
他看起来就像是经历了什么透彻的洗礼,嘴中不住的念叨着“谢谢医生”四个字。
时元从小就很爱憎分明善良乐观,这似乎是他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但他那没用的父亲似乎并没有这些美好品德,于是时元猜测他的好品质来源于早就离开父亲的母亲。
然而他早已经忘了那个女人的容颜,只记得他们有相同的发色。
比起这两个人,诺伽更像是他现在的家长,所以时元很珍惜这段缘分,这让他压抑着力量,不忍心用自己的能力去打击平民丈夫的脆弱心灵。
收拾完卫生,又清理了门口的污渍,时元才上了花店,只是今天似乎格外不顺,他刚出现,就发现看门机器人在和治安队吵架。
更巧的是,在他店门口的还是个“熟人”。
费里德看向时元:“你就是花店老板?”
时元不明所以:“对,有事吗?”
褐色短发的治安队队长道:“星都新规定,黑鸢尾花有毒,所以议会决定——”
一听就是找事的前奏,时元抬手打断施法:“等等。”
费里德:“什么?”
时元没骨头一样倚在门边,他拨通诺伽的通讯。
“在我丈夫来之前,我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
费里德皱眉:“花店难道不是你在管吗?”
那头接通,熟悉的沉稳嗓音传进耳朵,似乎还伴有吸尘器的声音。
“时元?”
“我管店,他管我,”时元说着朝着那头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被治安队抄家了,老公救命。”
诺伽坐在叠起来的人堆上,“别着急,慢慢说。”
周围,精神力团们兢兢业业的替他料理着刚才打斗间撞翻的垃圾桶。
它们配合默契,有影子哥还从别人家里“借”了个吸尘器来用,背景噪音哗啦啦的响着。
放假的诺伽不会联系任何人,所以和他打电话的一定是那位祖宗。
绿眼睛的影子军团小心翼翼的调低了吸尘器的功率,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小妻子在通讯那边叽叽喳喳的告状,诺伽听了几句嗯了一声。
“好,知道了,你找个地方喝口水歇会,水喝完我就到了。”
说着他挂了电话,墨绿的眼睛被压在扬起的眉峰下,眸光里有冰冷颜色闪过。
他站起身,从堆叠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堆上跳下来。
“报警了吗?”
一个影子道:“报了。”
诺伽:“收拾干净了就回来,联盟有专人处理这些帝国间谍。”
黑色的精神力团们快速聚集,午后的光照进暗巷,几个呼吸间,它们就全都消失在了诺伽的身后。
他走出巷子上车,抽了张时元的草莓湿巾擦了擦指骨的血迹。
不到十分钟,时元就远远看见了丈夫的车子。
他和治安队的人僵持着,那个看店机器人一直在叫着“Warning、Warning”。
费里德:“请不要干扰我们执行公务。”
时元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朝费里德的身后抬了抬下巴。
费里德回头,就见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从悬浮车上下来。
他穿着军队指挥官的漆黑制服,头发是银灰色,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偶尔动一下的墨绿眼瞳让人知道他是个生命体,而并非什么高仿完美机器人。
丈夫这张脸太能唬人了,时元观察了一下费里德的表情。
果不其然,对方微微谨慎道:“请问您是?”
时元心内噗嗤一声,费里德一定把诺伽认成了超级贵族。
“我是时元的丈夫。”这个头衔非常平平无奇,但硬是被诺伽说出了一种逼格很高的感觉。
仿佛成为时元的丈夫是什么很厉害的事情。
本以为对方会自我介绍的费里德被噎了一下:“……议会要收缴黑鸢尾标志,作为公民必须无条件配合,我也只是在执行任务。”
诺伽点点头:“知道了。”
费里德刚要继续警告,就见这个比他还要高一点的男人绕过他,从口袋里摸了一个什么递给坐在台阶上的青年。
两人自成一片和谐气场,其他人都被迫变成了背景板。
“你——”
诺伽侧头:“稍等一下,我哄哄他。”
费里德:“……”他好像那个路边的狗被踹了一脚。
时元瘪嘴:“看到了吧,他们也太霸道了。”
诺伽压低声音:“只是几朵花而已,新的圆桌贵族刚刚上位,暂时不要和他起冲突。”
时元:“哼。”
诺伽蹲下来看他:“再等等我,好吗?”
时元:“啊?”
诺伽很快速的说了一句话,“我会让这些人都听话的。”
时元挠挠头,啊,什么?什么登西?
丈夫顺了顺他的头毛,从口袋里给他摸了一个菠萝汉堡:“吃去吧,我帮你处理,一会我们一起回家。”
正好这会吃不下肉食,这个小点心来的刚刚好,时元立刻大脑归零,开开心心的抱着汉堡去一边啃了。
诺伽起身走向费里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中有一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常年和非正常案件打交道的费里德下意识摸上了腰间的武器,但面前的这个人没有丝毫的精神力波动,看起来只是长了一张优越皮囊的普通人。
“哄好了,叫你的人去拿东西吧。”
费里德警惕道:“你是军队的人?”
诺伽抬眼。
费里德:“军队是凯德大人在管,他常年驻扎外星球,一般不干涉其他两位对联盟国的管理。”
费里德很明显将诺伽认成了凯德的心腹,毕竟就算没有精神力波动,这张脸给人的压迫感也太过强烈了。
治安队队长道:“你不会去找凯德大人告状吧?”
诺伽看他一眼:“我对圆桌贵族之间的博弈不感兴趣。”
费里德皱眉。
正当他以为诺伽还要继续这个话题时,男人却忽然转口道;“不去收花吗?一会他就要吃完汉堡了,可能你们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这家花店的主人脾气古怪,主人的配偶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费里德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俩人,就像那天在爆炸案餐厅,他抓不住任何微笑医生和神秘精神力者的影子一样,可明明他才是执法者。
一种愤怒的无力感侵袭上来,费里德挥手,队员们立刻上前抱走了所有装着黑鸢尾的花筒,费里德后退两步,手指自始至终没有从腰间放下。
治安队的人终于走了,时元也吃完了汉堡的碎屑,不知道诺伽从哪里买到的,总之连里面的酱汁都酸酸甜甜好吃极了。
他转头,就见门口的黑金已经不见,时元后知后觉,拉长嗓音啊了一声。
“好讨厌。”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还帮他们治病,收的费用也不是天价,总之能觉醒精神力的人一定能付得起。
他不搞事不犯法,都这样善良了,为什么还要被针对?甚至派人把他前后门都堵了。
“别难过,总比人被抓走好。”丈夫拉起他。
时元撇嘴:“你可真会安慰人。”
诺伽:“还要继续上班吗?”
还上个der。
“不上了,”时元叉腰:“关门关门,回家睡觉!”
星都对黑鸢尾的收缴行动迅速又强硬,没过一星期,基本上长眼睛都不会再明目张胆的追求神秘华丽的鸢尾元素了。
时元在家啃着饼子,电视频道跟着遥控器切来切去。
“嗯?联盟抓获了一批帝国间谍?”他抱着膝盖微微提高嗓音道:“诺伽!诺伽!”
丈夫的声音从杂物室传出来:“怎么了,我在修洗衣机。”
时元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杂物室门口:“联盟抓了帝国的人,你知道吗?”
诺伽哦了一声:“知道。”这事还是他报的警。
时元瞪大眼睛:“你不是说帝国在追杀银头发的人,这些被抓的该不会都是来抓你的吧?!”
诺伽:“也许?”
“那你怎么还这么淡定!”时元抓狂,“万一你被暗下毒手那我们这个家不就要散了?!”
“散不了。”丈夫道,“他们抓不到我。”
时元半信半疑:“啊你好自信。”
诺伽:“这不是自信,我每天都在家待着,就连买菜都叫的配送上门,除了送你上过一次班,谁会知道这里住着一个银头发。”
时元沉默半晌。
诺伽:“怎么了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妻子摸摸下巴,“不然我们连夜搬家直接去帝国,从内部瓦解敌人的恶/势力。”
诺伽:“……”
时元掰着手指:“这几天我也在家搜过资料,帝国是真有钱啊,咱们去那里随便干一票,不比在这憋屈的联盟都强?”
“时元。”
时元耳朵竖起来。
正直的指挥官丈夫和他道:“我们是公民,不是星盗。”
时元嫌弃:“你道德感好强烈。”
诺伽:“我怕我不拉着你一点这个家真要散了。”
“好嘛好嘛,我也就是随便开个玩笑,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真让我去帝国我还不一定乐意呢。”青年抱着手臂靠在门边,“你在哪我在哪,咱俩宇宙第一好。”
丈夫这才弯了弯嘴角。
时元又跳回沙发上看电视去了,客厅传来热血动画片的声音,主角们叽哩哇啦跟着音效打成一片。
诺伽:“还以为他胆子大了点,没想到只是模仿动画片。”
身后的影子隆起一点,荧绿的眼睛闪了闪,给抬手的男人递了个工具。
“他非常可爱。”
诺伽:“是的,非常可爱。”
影子:“我们什么时候再回边境执行那个计划?”
“等联盟调动吧,”诺伽扭紧一个松掉的螺丝:“计划周期太过未知,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我想多陪陪他。”
“生病的西姆王快压不住帝国的贵族了,他的王子才十三岁。”
诺伽手指顿了顿。
影子:“这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再等等。”男人单手抬起洗衣机的一角看了看确认已经修好,“他没有我不行,我得看到他的生活正常运转才能放心。”
影子欲言又止,客厅传来时元噗哈哈的大笑声,他真的很容易快乐,也很有趣,有时候会好奇的问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外面的世界比星都要大无数倍,广阔黑暗的环境,数不清的星球陨石,未知的宇宙能量,还有时元不了解的,但被联盟列为头号敌人的海格威斯帝国。
在那里,全国都被一个标识统治,那就是代表海格威斯王室的狮鹫。
阴暗卑劣的次等公狮会趁着狮王不备杀死它,并咬死它的后代,以保证自己新的统治没有后患。
诺伽吹了吹手指的灰,影子将毛巾递给他。
走出杂物室,小妻子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诺伽眼底眸光温和了一瞬,影子在他身后悄悄探头看了一眼。
啊~好怀念被啃的感觉,被吃的感觉软软的滑滑的涩涩的。
什么时候能再被啃一口呢?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呜呜呜。
为了照顾天真可爱的妻子,诺伽用了十成十的演技来扮演一个契合他的普通人。
时元是他一眼相中的结婚人选,他很单纯很好养,而一个在联盟扎根长大还在联盟结婚成家的军孤,就算发色相同,又有谁会怀疑他是失踪的狮群后代呢?
无法确认他的死亡,就像时时刻刻都有利剑悬在头顶,这难道不比直接站在西姆王面前有趣得多。
诺伽收起被时元垫在脚底的书,对方用白净的脚背碰了碰他道:“我下午要出门一趟,有个客人在前几天预定了花束。”
好几天了,香香哥的能量已经消化,再不出门打点野食真就要饿死了。
诺伽:“正好我也有点事情。”
时元侧目:“嗯?你放假了能有什么事?就不怕出门被追杀吗?”
“你昨晚梦话说想吃凤尾虾。”顾家的丈夫面容更加俊美可亲:“我连夜预定了一批已经送到港口了,必须本人去签收。”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为了他命都不要的精神?
时元神色动容极了:“老公。”
诺伽嗓音低低:“怎么?”
时元双手合十:“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诺伽鼻息轻笑一声。
时元语重心长道:“你好好努力,这个家的未来就全靠你了!”
今天时元和丈夫是分头行动的,因为凤尾虾的新鲜不能耽误。
诺伽没跟着,时元也就没去花店正门装模作样,他和来找他的患者们一样走的另外一个地下通道。
进门先整理了一下赚的钱,时元才躺在一旁的休息间冥思苦想。
……联盟新上位的统治者一共三位,首先排除丈夫那常年驻扎在外的直属上司凯德,剩下两个在联盟星都的分别叫阿芙罗和提摩西。
时元对提摩西没什么印象,倒是对阿芙罗有点记忆。
无他,主要是这个人已经连任三届,圆桌议会四年换一次,也就是说十二年内,没有挑战者能够赢走他的统治者位置。
铁打的阿芙罗和流水的议会贵族,是星都对这位统治者之一的深刻评价。
会是他吗?
时元总觉得不应该,因为他曾远远的见过阿芙罗一次,本来以为这位连任者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没想到却恰好撞见他在调戏别人。
而且他的公开资料是男性,但又长的像个女的,如果说诺伽是纯粹雄性的帅,这个阿芙罗就是美的有点太阴柔了。
还很好色。
时元痛苦的挠了挠头,突然觉得如果他丈夫在就好了,他哪有这个脑子,连上头谁看不惯他都猜不出来。
幸亏他还有点本事,不然早死八百次了。
正头疼着,后门就被敲了敲,时元猛地坐起身。
不想了不想了,吃饭重要,先干活!
货运飞船的员工将一个冰袋递给等候的男人。
“拿好了,这是虾。”
诺伽:“另外的东西呢?”
员工看他一眼:“什么另外的东西。”
诺伽启唇:“凯德大人带给提摩西大人的东西。”
员工这才压低声音道:“凯德大人说会有银头发来接应我,难道就是你?
“不然呢?”诺伽面无表情:“难道我看起来像黑头发?”
员工:“……”
这人也是凯德上将的人,他还吃罪不起,呛不过诺伽,他转身从最里面拿出了一个黑皮箱。
“都在这儿了。”
诺伽掂了一下重量:“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上将执行这项任务。”
伪装成货船员工的凯德心腹道:“大人会记住你的功勋。”
诺伽没有回答,他一手拎着虾一手拎着箱子,箱子里面是被搜集的精神力浓缩溶液,是专供给圆桌三贵族之一的提摩西的。
而他每次休假回家,都会替凯德将东西拿给提摩西。
“权权相护的一群蠹虫,星都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完。”影子在身后低声,“不过帝国应该很高兴看到联盟内讧。”
诺伽缓缓走在街上:“看着他们这么挣扎的获取力量,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影子有一句话没敢讲,它觉得主人的道德感好像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相比起来,还是家里那位小祖宗更可爱一点,毕竟时元生气起来最多就是不理人,而不是六亲不认的杀人。
影子:“提摩西靠精神力溶液强行拔高到了圆桌议会的位置,这种人早晚会被别人替代,不过他好不容易爬上去,这下可以直接躺平四年了。”
诺伽眼眸微眯。
他先回家冰冻了鲜虾,然后才拎着皮箱去找了提摩西。
贵族的大门都是纯金的奢靡,管家替他开了门,诺伽和以往很多次一样静悄悄的走在他身后。
忽然,他开口问道:“提摩西大人最近心情好吗?”
管家回头:“凯德上将的问候吗?”
诺伽面不改色:“是的,上将十分关心提摩西大人。”
管家这才道:“原本大人心情还不错。”
诺伽安静等着他的后话。
管家接着皱眉道:“但最近微笑医生的事情闹的很厉害,提摩西大人不喜欢他,也很讨厌黑鸢尾花霸占了他的商铺标志。”
影子在诺伽的身后默默浮动了一瞬。
诺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医生,提摩西家族底蕴深厚,不用为这种事情烦心。”
管家:“你说得对,只是一件小事而已,现在已经全都收缴了——就送到这里吧,箱子我会替大人拿进去。”
“凯德上将叮嘱提摩西大人低调一点,不要引起阿芙罗大人的注意,”诺伽递给他:“下次上将会派别人来送货。”
“知道了。”
这种隐秘的违规提炼的精神力溶液是禁忌品,诺伽也是凑巧接替了前面的人,凯德十分谨慎,每几年就会换一个人来送。
管家早已经见怪不怪,目送着诺伽转身离开。
“银发啊……不过也不是每一个银发都会是帝国要找的人。”
或许是帝国最近对银发人的追铺开始变得丧心病狂,凯德将军才会想着重新换一个人。
派出去的暗杀者变成傻子回来了,盖文也受了重伤,提摩西大人正为此震怒,管家没时间再理会诺伽,提着浓缩液转身就进了私宅大门。
“原来是他看不惯微笑医生。”
诺伽:“阿芙罗连任三届,凯德连任两届,提摩西刚进入圆桌,有点急于证明自己的存在了。”
影子:“这两个人其实很相似,都是在变相的吃别人的精神力。”
“不一样。”
影子:“什么?”
诺伽在街边等着空中轻轨:“提摩西连微笑医生的一半都比不上。”
一个是天生凶残的变异肉食动物,甚至连浓缩液都不用可以直接生吞别人的精神力,另外一个,明明是平庸的吃草物种,却偏偏要吃肉来虚伪的提升力量,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提摩西应该庆幸微笑医生还在发育期,只顾得上吃顾不上他。
影子闪了闪:“也是,医生可是吃您一口还在您眼皮底下逃窜的人,如果他参与联盟都的权力游戏……”
诺伽:“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提摩西。”
只不过目前看来,微笑医生行踪诡异只想游戏人间,不过这样一个人扎在议会的眼皮底下,要么被上头的人吞噬,要么就是向上反杀,自己成为规则的制定者——如果医生失去游戏耐心想要掀桌子重新洗牌的话。
影子:“星都变得危险起来了,要不然我们把他带走——”
“你以为帝国就安全了?”
联盟好歹还有一个阿芙罗牵制提摩西维持势力平衡,微笑医生与圆桌的争端也和时元没什么关系,而帝国完全就是王室的一言堂。
诺伽走上空轨车找了个空位坐下,“西姆王残暴无比,我带他回去,就如同带了一个移动的活靶。”
他们会攻击时元,妄图让他妥协或者痛苦。
还是权力。
诺伽因为想隐藏身份和时元结婚,这三年虽然聚少离多,但也不知不觉将这个笨蛋划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海格威斯后代对权力的渴望几乎是天生的,现在再加上时元,诺伽对权力的渴望几乎达到了顶峰。
他要得到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男人墨绿眼眸看向窗外繁华的街景,“要回家做饭了,去看看他下班了没有。”
黑影从诺伽的身后悄悄析出,沿着空轨车厢的墙壁滑走了。
送走患者,时元垫了个三分饱,他也不打算再去花店,算算时间家里的饭也差不多该好了。
他心情颇好的哼着小调离开地下室,都快走到通道口了却发现自己忘了换皮肤。
“哎呀!我好笨!”时元敲了一下脑壳,正打算原路折返,就看见通道上方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嗯?什么鬼东西?”
这个方向是绕去他花店的呀,时元皱眉,一脚踏进身侧的水墙里。
诺伽的精神力团对时元花店的坐标已经非常熟悉,它远远的看了一眼,见店门关着就估计那祖宗已经在回家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