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丈夫从战场回来了by暮寒久

作者:暮寒久  录入:08-26

只是那天时元离开的时候确信密道已经被威力强劲的爆炸掩埋了一半,这些日子才心大的没有去管。
密道已经坍塌到亲爹不认,那个费里德要真能调查到花店,就得把整个小公园挖空一半,这群人可没这种心思,估计一心只想着赶快交差。
这么小半个月,估计现在地下室都被填平了,不过时元还是觉得得去稍微看一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诺伽这么厉害,却暗示他不要参与星都的势力拉扯,时元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算,但也不妨碍他配合丈夫想要的低调生活。
出门前,时元特意和诺伽打招呼说一小时左右回来,丈夫表示会与他保持联系,回来前发定位,他可以开车去接他。
时元心里美滋滋的甜,已经完全接受了诺伽居家大魔王的人设。
他照着以往乘坐公共交通的轨道先去了一趟花店,笔记本果不其然还放在柜台下面,时元拎着看了几眼,抬手把本子揣在了口袋里。
钱,暂时够用,食物,家里有丈夫可以吸一吸解馋,“微笑医生”好像的确没有了存在的理由,就这么让“他”随着爆炸案彻底消失掉也无所谓。
只是……
时元撑着脸颊点了点。
“只是如果以后还有人需要我,那我治还是不治呢?”
心里嘀咕着,时元彻底封锁了连接花店这边的后门,并用一个大柜子挡住了后门口,这才拍拍手转去了不远处的小公园。
时隔半月,公园的绿化已经全部恢复,曾经的大坑被新鲜的草皮铺就,新草皮和旧草皮的边缘长在了一起,无缝衔接的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元在新草皮上踩了踩,软软的,泥还很湿,有漂亮的蝴蝶在他的脚底下翩翩飞舞。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打破重组的生活方式。
时元原本就喜欢阳光和水汽,喜欢一切充满生机的东西,而不是龟缩在一个小地下室,偷偷摸摸的同时还得遭受各种各样非议攻击。
而且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想该不该继续行医,他还得思考怎么和诺伽说明他也是个隐藏款呢?
时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时元下意识:“没——”
他说着蓦地收口,然后缓缓回头,就见一个红头发的人坐在离他不远的公园秋千上。
对方穿着一身浅金色的贵族服饰,红棕色的长发被风吹着散在背后,他双手闲适的搭在链绳上,一尘不染的鞋尖随意在地上找了个支点,此时正让秋千小幅度的摇晃着。
时元没有察觉这人的到来。
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颇为苦恼的挠了挠头,“啊,这位小姐。”
周围的风忽然轻轻旋转了一下,时元听见对方道:“是这位先生。”
这都不生气?
“好的这位先生,”时元道,“你一个人出门玩吗?”
“你不也是一个人?”那个人笑。
时元心道出门真得看日历,他往道路方向走了几步:“不好意思哦我有老公,他这会估计快来接我了。”
阿芙罗:“真可惜。”
时元额角崩了崩,可惜个鬼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圆桌贵族这么闲的吗都可以随便在大下午出门逛公园了!阿芙罗这张脸一年一半时间都挂在首页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时元心内咆哮面上乖巧:“那你慢慢玩,我先回家了。”
阿芙罗跟着他的脚步转头,忽然又笑了声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对不起我不记得。”时元心内不妙脚步加快。
因为没有察觉阿芙罗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所以他这会多少有点紧张。
这可是连任三届的顶级大佬,他几年前的确因为撞破对方在调戏人而与阿芙罗远远对视过一眼。
可那会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呢!这人到底什么逆天记忆力啊!
时元脚步匆匆,手腕却忽然被拉住。
他呼吸骤然收紧,侧头就见红色的发丝从左边胳膊贴了过来。
秋千的声音还在响,但秋千上的人却不在了。
阿芙罗微微低头看向黑头发的青年。
“你刚才的表情很有趣,我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个来悼念微笑医生的。”阿芙罗语气温柔道:“你很喜欢他吗?”
时元真想把那些说他变态的人都拉来看一看这位联盟的统治者,看看究竟谁才是真的变态。
“倒也不是悼念,”时元重音强调,“毕竟不能确认医生的死亡。”
“你说得对。”阿芙罗认同,“所以我在找他,但怎么都找不到。”
时元心道你别找了,就让他安静的死一死不好吗?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阿芙罗。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清阿芙罗的眼睫也是暗红的颜色,只是更深,远看着就像黑色,这个贵族左眼下有一颗浅色小痣,眼睛内双狭长,唇是薄薄的水红色。
时元又幻闻到了初次见到诺伽一样的香气。
只是这股香气没有丈夫浓郁,也就勾不起他的馋虫。
阿芙罗:“你的眼睛像太阳。”他微微凑近,“我喜欢它们的颜色。”
时元后脖颈汗毛都起来了,刚要挣开阿芙罗的手,就听到了背后另一道声音。
“时元。”
时元条件反射的稍息立正,他明显感觉到握着他手腕的阿芙罗停顿了一秒,然后两人一起回头。
诺伽就站在一片花丛后面,他看着他们淡淡道:“过来,回家了。”

第14章 没亡
时元恨不得撒丫子往诺伽那边跑,但他的手腕还被阿芙罗抓着,这个人的手劲看起来松松的,但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就算时元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此刻空气中微妙的气氛。
他不信诺伽不认识阿芙罗这张脸。
但一向讲文明有素质的丈夫却和阿芙罗连个招呼都没打,这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
诺伽生气了,而且生大气。
以前时元只会觉得这是平民丈夫自不量力,现在他生怕诺伽真动手和阿芙罗打起来——那这小公园的地皮可能不够掀的。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面容沉重的和阿芙罗道:“我已经结婚了,您要是有特殊需求可以去找别人,我老公爱吃醋,你这么拉着我让我很苦恼。”
阿芙罗这才反应过来一样:“啊,抱歉。”他松开时元眼睛笑道:“你好可爱,一时间没忍住。”
时元:“……”
他针扎一样的退出十来米,然后走到诺伽身边和丈夫十指紧扣。
阿芙罗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没有减退。
太惊悚了。
时元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拉了一把诺伽没拉动。
他丈夫该不会想当场开大吧??
时元心内更紧张了,他眨眨眼看向诺伽,诺伽的表情十分平静。
平静到有点诡异。
“……我们不回家吗?”时元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牵着一只随时要发狂的恶犬,“我有点饿了,想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四个字貌似稍微拉了一把诺伽的神智,他低头看过来。
时元眼睛亮闪闪的眨,随即又低声暗示道:“不是你说的吗?暂时不要和圆桌贵族起冲突,我们回家吧,不理他就好。”
过了几秒。
“好。”丈夫垂眸道,“车就在外面,我们走吧。”
时元连忙:“嗯!”
两人转身离开,时元拉着诺伽的手试图和他转移话题,讲着讲着自己先沉浸了进去,一会夸今天天气适合吃冰激凌一会又说这里的花开的漂亮想再来玩。
诺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他,并答应一会给他买个抹茶甜筒。
时元更是将发神经的阿芙罗忘到了一边,并和丈夫讨价还价想吃两个。
公园的风平和又柔软,阿芙罗远远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过了会他抬头望向星都蓝调的天空。
“有趣的两个人。”
这么有趣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
阿芙罗转身回到秋千上,有人从他身后走出来:“大人,星网假新闻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提摩西派人发的。”
“蠢货。”
那人皱眉道:“这种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当圆桌贵族?”
阿芙罗晃了晃秋千:“一个傀儡罢了,没有他,凯德也会扶其他人上位。”
“……凯德将军?”
阿芙罗歪头:“他常年驻扎在和帝国接壤的边境,看多了异国风情,就觉得一个将军不够当,还想着当统领星盟的皇帝呢。”
男人低声道:“可是海格威斯帝国可是承袭了上千年了!”
是的,上千年了。
帝国那群贵族不比联盟的省心多少,若没点真本事,怎么会一直都高居王座?
阿芙罗:“没有海格威斯血脉的才能,却胃口大到想要吃下所有,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他说着忽然问道:“西姆王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乐观,温特瑞尔家族曾经是支持西塞那王的超级保皇派,西姆王杀了西塞那王后,他们家就逐渐神隐了。”
“但是王室不能没有温特瑞尔。”阿芙罗道。
“您说得对,温特瑞尔历来都是王室专用的医生,他们不为西姆王提供治疗,恐怕会加剧王室和保皇派的矛盾,到时候帝国内部一定会分崩离析……”
“一定会?”阿芙罗起身,“你别忘了,海格威斯帝国可还有一个王子在外面流亡呢。”
“可是失踪这么多年,应该已经默认死亡了吧?”
如果真的默认死亡,西姆王又怎么会派人追杀所有银发人,甚至都追来了联盟。
而假如这位王子真的没有死,今年恐怕已经有二十四五岁了——多好的年龄,正是一个年轻又有实力的王储该有的模样。
帝国要是找回这位王子,曾经支持西塞那王的贵族多半会拥簇流亡的王子重新上位,作为超级保皇派的温特瑞尔家族再站出来,到时候一呼百应,只怕帝国都要聚集起来反攻联盟了。
阿芙罗脑海中又一闪而过刚才的那个感应不出精神力的男人。
非常高,银头发绿眼睛,二十来岁的模样,他穿着战场指挥官的制服,按道理来说应该算是凯德的下属。
“啊,难怪。”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最近星都的帝国间谍变多了。
恐怕多半都是被这个银头发吸引来的,战场指挥官没有在离帝国更近的前线,很可能是被调回来避难。
原来如此。
“会是他吗?”
来汇报的男人听见阿芙罗自言自语。
可是,高贵傲慢的海格威斯后代怎么会随便找一个联盟人结婚?这不符合常理。
“……难道真的只是发色相近?”
“大人,星网绯闻的事——”
阿芙罗随意摆手:“不用管,让医生看见就知道我还惦记着他的安危呢。”
“好的,议会那边还有一点事务需要您处理……”
两人逐渐消失在公园深处,而这头的车上,时元正一手一个冰激凌,表情严肃的思考该吃哪一个。
丈夫十分溺爱他,只要要求不过分,他就一定会满足他的所有喜好。
时元看了看绿色的抹茶,又看了看咖色的巧克力,纠结半晌干脆将两个甜筒攥在一起咬了一口。
——啊,又幸福了。
他眯着眼睛回味,一旁开车的丈夫安静极了。
时元舔舔舔后和诺伽道:“每次喊你一起吃你都不要,人活着不能吃想吃的东西那得多痛苦!”
丈夫沉默听着。
时元小嘴继续叭叭:“这一点你得多像我学习,不要整天苦大仇深的压抑着自己,那个阿芙罗你也知道,星都著名的色魔统治者,不就是被拉了一下小手么,我回去洗十遍怎么样?”
诺伽忽然出声:“你很怕我生气吗?”
时元心道当然,我怕你生起气来六亲不认连他都掀了。
诺伽:“我不会对你生气。”
时元愣了下,冰激凌都忘了吃。
诺伽道:“不过你说得对,活着不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的确很痛苦。”
“啊,哦、哦,”时元呐呐,试着将没有咬的那边冰球递给他:“那、那你吃一口试试?”
原本以为从来不吃甜食的诺伽会和以前一样置之不理,没想到这人顺从的低头,舌尖缓缓在冰激凌球上舔了一下。
时元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了。
怎么、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怎么感觉被舔的是他一样?
错觉!一定是错觉!
诺伽抬眼:“确实很好吃,难怪你喜欢。”
时元松口气:“你喜欢的话我们给家里冰箱囤一点,这样你也能随时吃了。”
诺伽点头:“好。”
时元抖了抖身上的凉意看向窗外:“欸,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
诺伽将车子停在路边:“绕过来买点东西,你在车上等我。”
时元乖巧极了:“嗯嗯!”
丈夫下了车,径直往一个大超市走了进去,时元以为他给他买零食去了,结果过了一小会,丈夫空着手出来了。
时元:“?”我零食呢?
诺伽上车:“好了,现在回家。”
时元疑惑:“不是,你买什么去了?”
诺伽面色平静:“一点生活必需品。”
时元挠头:“盐?醋?还是酱油?”
诺伽只道:“不是厨房用的。”
时元:“哦……好吧。”
自从知道诺伽是香香大魔王,时元就没有再对诺伽的举动打破砂锅问到底过,丈夫有丈夫的秘密,他也有他的秘密,虽然不知道诺伽隐藏身份想干什么,但关爱一个人总是装不出来的吧?
只要诺伽对他没有坏心思,他们的日子就还过得下去——
而且看样子这人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都有闲情逸致拐来超市买东西,时元的小心脏结结实实的放回了胸腔里,觉得自己阻止了一场星球大战简直太伟大了。
两人返回家中,洗手的洗手,做饭的做饭,吃完饭又一起看了场星际电影,生活和以往一样安定幸福着。
临睡觉前,时元哼着歌在浴室冲澡,他拿着浴花搓搓身体,搓到下半身的时候还浅浅害羞了一下。
丈夫的手活好是好,就是人太坏了,挨那一记劈腿着实不冤枉,谁让他堵着他不让他发泄呢?
真是恶劣的大魔王本性啊。
幸亏长了张赏心悦目的帅脸,不然时元高低还得跳起来再踹一下。
洗完澡,又抹了最喜欢的柠檬花露润肤乳,时元才香香软软的钻进了被窝。
诺伽还在外面没进来,好像是在包明早要吃的馄饨。
大魔王也可以有贤惠又体贴的王格。
时元朝外面喊道:“诺伽,进来睡觉了!”
“马上。”丈夫道。
厨房,影子第N次冒头:“我去杀了他!”
诺伽收拾好剩余面皮:“他还算有点能力,我不太好远程操控你。”
影子:“他摸他的手!”
诺伽:“我知道。”
影子:“头发丝都贴到他脖子上去了!”
诺伽:“看见了。”
影子:“那您?”
“小猫被我养的这么漂亮,”诺伽将馄饨放进冷冻区,“别人有欣赏的目光不奇怪。”
影子握着拳头生闷气。
诺伽:“在我回到帝国之前,联盟必须保持三足并立的平衡,这样才不会打乱我的计划安排。”
影子一顿,又听见诺伽道:“他身上天生有一种力量在吸引人,不管是阿芙罗,还是我,但不管他吸引多少,我才是他身边唯一合法的一个。”
影团因为主人剧烈起伏的情绪而扭曲波动了一下。
从公园开始,它就一路被按着头,影子突然顿悟还是先不要刺激诺伽的好,归根结底,它们都是诺伽力量的衍生品。
它们的不安躁动就代表着诺伽情绪管理的大失败。
有的人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背地里已经疯了有一会了。
诺伽洗完手擦干净,转身就进了卧室,时元正躺在床上掰手指玩,看见诺伽进来就笑嘻嘻的拍了拍大床。
他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于是主动安慰醋精丈夫道:“今天晚上要不要睡一个被窝?我给你抱着可以吧!你闻闻,我还特意抹了你最喜欢的润肤乳。”
诺伽脱鞋,上床,时元刚要继续邀请,柔软的被子就扬起来蒙住了他的头。
他手忙脚乱的抓了抓,还没来得及呼救,手脚就都被外力按住了。
时元瓮声瓮气:“……诺伽?”
诺伽低低应了一声,黑暗的空间中,时元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他费劲吧啦的探出脑袋,就见诺伽刚抬手脱掉上半身的衣服。
结实宽阔的肩膀,块垒分明的腹肌。
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眼神幽暗的丈夫俯下身堵住了嘴唇。
男人一边发了狠的亲他,一边不容拒绝的揉按着他的腰窝,随后顺势而下,扯掉了他松松垮垮的裤腰。
时元:“……”
时元开始慌了。

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嘴巴里偶尔泄露的一丝呜咽也被尽数吞没掉,小床灯颤颤巍巍的亮着,让时元隐约能看见诺伽深沉冷傲的眉目。
他逐渐意识到,这次的诺伽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男人绿色的眼睛中全是他读不懂的阴暗欲/望,可唇舌又是柔软滚烫的,时元的舌根被舔吻的发麻发酸,前胸后背全都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而诺伽仿佛只是刚开了个小头。
某个瞬间,时元拼命躲开脑袋,他瞪圆眼睛看着丈夫:“你疯了??”
诺伽靠近他:“因为你发疯,这不是应该的吗?”
时元大脑卡了卡,好像是、是这样?丈夫禁不住他的诱惑不正是他个人魅力的显示吗——不对他怎么又被洗脑了!
这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直接啃,所以他还在生气对吧!他还没有过去阿芙罗调戏他的那个坎儿!
真是够会装的!时元躲着诺伽的吻试图挣扎:“咱、咱们这提前也没个准备,现在这样不、不太合适吧?”
“要什么准备?”丈夫呼吸开始有了急促的起伏感,“难道你不喜欢我的脸和身体吗?”
放大招了。
时元说不出不喜欢三个字,因为诺伽从头到脚的确很戳他的审美。
诺伽:“你喜欢我,我也在意你,我们是合法关系,合法关系里面做一些合法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时元哽咽:“可是我会死的……”
男人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发:“没事,我们有准备,这次一定能成功。”
时元:“?”
诺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大管液体物,还有一大盒小雨伞。
时元:“…………”
他双眼发愣,顿悟丈夫下午就是面不改色的去超市买了这些东西。
时元眼睛转回来,对枕边人的心机有多么深沉重新刷新了认知,一个人究竟能隐忍伪装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到在最后一刻才揭露真面目。
“你,我——”
“你是我养的小猫。”
时元浑身紧绷,只觉得这次恐怕真的逃不过去了。
诺伽一边吻他一边低声和他道:“……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们的关系,知道吗?”
时元白嫩的脸被捏住,嘴巴肉嘟嘟的可爱。
丈夫温柔的亲了他一下,只是一秒,动作便又汹涌失控了起来。
人生的走马灯有时候闪的猝不及防,在诺伽尝试了好久才终于侵略了一点点之后,时元忽的就回忆起了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和父亲时非,母亲贝温特一起住在一间湖边小屋。
小屋是时非作为星都贵族的乡下宅邸,他们一家三口是去那里度假的。
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有着一头黑长的卷发,她的唇色红润,笑容明艳,会因为用树叶钓到一只螃蟹而兴奋的呼唤他。
时元的性格大概也是随了她,母子两人穿着亲子拖鞋捏着螃蟹哈哈大笑。
贝温特不是一个贵族淑女,她和诺伽一样,是最普通的平民,但当初时非就是对抗着家族娶了她,只是人大概都是会变的,时元五岁那年,贝温特发现时非背着她还有一个贵族夫人。
这个男人犯了重婚罪,却因为是贵族的原因而被压下了所有消息。
贝温特与他解除了婚姻关系,然后就消失了。
时元对她最后的印象,是贝温特摸着他的脑袋道:“如果你将来的伴侣是女性,请记住一定要尊重她,如果你的伴侣是男性,就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他随便侵犯你,不论你的角色是什么,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一定不要有……”
不要有什么?时元记不清楚了。
诺伽的天赋异禀是一方面,这么多年,贝温特的警告是另一方面,虽然时元已经忘了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将最后这句话记得十分清楚。
被男性伴侣“侵犯”,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时元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好像打破了贝温特设给他的结界,因为他正在接受和丈夫的情/事。
迷迷糊糊的疼痛间,时元手心全是汗的抓住了诺伽的手臂。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开始多久了,诺伽甚至还没有完全进去。
越紧绷越受罪,时元强迫自己卸了全身的力气,感受到丈夫落在他脸上的安抚的吻。
忽然,诺伽停住了。
时元听见他道:“不要哭,我们慢慢来就好。”
——这一慢,时元彻底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认知。
只记得浑身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床单已经不知道是被汗打湿还是被什么别的东西弄脏,他的脑袋里全都是一闪一闪的白光,后腰止不住颤抖着,大腿处有点抽痛的痉挛。
耳边要么是诺伽安抚他的声音,要么就是包装袋被撕咬开的声音,撕了不知道多少个,最后诺伽停住了,好像和他说了一句话。
“……那个东西没有了,时元,我们不戴,最后再来一次好不好?”
语气是询问他的,但时元已经说不出话来,诺伽当他默认,然后没过多久,或许是诺伽才刚刚开始,时元就失去了全部意识。
雾气弥漫的湖边小屋。
时元拿着鱼竿在泥泞的路上走着,他哼着欢快的调子,心里盘算着今天能收获几条小鱼。
到了木桥边坐下,脚尖刚好垂在湖面上,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冰镇果汁,时元拿起来吸溜了一口,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声。
真是神仙日子啊。
就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时元左右看了看,费解的挠了挠头,正好这时候鱼鳔往下沉了沉,旁边忽然传来一道稚嫩嗓音:“啊!小鱼来了!”
时元条件反射的往上一拉,侧过视线,就见一个还没他腿高的小崽子呲牙拍手道:“爸爸好厉害!爸爸宇宙第一帅!爸爸小鱼能生吃吗我饿了!”
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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