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完全无事发生?!
悠仁正积极地向迹部的队友们做自我介绍:“我是3年级的虎杖悠仁, 也是灵研社的社长,这些是我的社员……”
听完了一串名字的正选们:“……好多虎杖。”
在介绍的八个人中,除了一个姓禅院,一个姓加茂外, 其他六个全都是虎杖!
悠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的, 都是我的家人。我们都在B班。我的话,之前有看大爷打比赛, 所以知道你们的名字。”
怜央从自家二哥背后探出了脑袋:“上午好!”
向日看着三个一模一样的粉毛, 小声嘀咕:“我们学校还有三胞胎吗?”
忍足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个穿着粉色T恤不说话的粉毛少年身上, 刚才就是他嘲讽了迹部。现在, 他正坐在椅子上, 单手撑头, 似乎对面前的一切不感兴趣。
“虎杖索索。”忍足推了推眼镜,他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是年年考试都第一的那个吧, 他之前还代表学校去……”
“不,他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无视掉就行了。”拿着球拍走过来迹部打断了忍足,他一边把拍子递给了悠仁,一边对忍足说, “你可以假装他不存在。”
忍足:……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迹部对索索的怨气很大。
迹部说:“总之,悠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打网球吗?我记得他们应该都会吧?”
悠仁:“我去问问。”
见悠仁转头去问他的社员, 忍足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迹部,你和灵研社的人很熟吗?”
迹部单手叉腰:“幼稚园和小学同班一直同班, 在国中才分开。”
忍足:“原来如此, 从幼稚园开始的好友吗……欸, 等一下,全部都同班?包括禅院和加茂?”
迹部扫了他一眼:“他们是一家人。禅院和加茂是悠仁的侄子。准确来说,本大爷和悠仁是好友,和其他人关系都还不错,是普通朋友,除了索索。”
悠仁很快问了一圈回来:“八哥和宪纪有点兴趣,加上我是三个。”
忍足:“八哥?”
迹部:“虎杖骨,顺带一提,悠仁再往上还有八个哥哥,往下还有两个弟弟。”
忍足:……这个虎杖家真庞大。
迹部:“行,三个的话,桦地之前打过,这次就算了。其余的六个正选抽签选对手,双打二对一。”
向日:“哦……欸?等等,我们二对一?难道不应该是我们出一个,让他们三个一起上吗?”
迹部意味不明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球场上。
向日拿着球拍,看向了旁边的搭档凤长太郎,后者露出了笑容:“向日前辈,多多指教。”
向日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对面,粉毛少年正在空中挥着球拍做热身。
居然……来真的啊?
难不成这样安排是为了让他们多多练习双打?但也应该安排强敌吧?
这样十分钟结束的比赛有什么意义?
同样的,在球场外,忍足也在思考这一点——迹部能够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难道悠仁的网球很强?可是二对一,且发球局又在擅长重炮发球的凤手上,怎么看都不可能有胜算吧?
他从未听说过“虎杖悠仁”这个名字,说明他要么没有参加过比赛,要么用的是其他名字。但如果他真的很强,为什么不加入网球社,而是选择灵研社呢?
他看向了灵研社的其他人,他们都已经坐在遮阳伞下开始吃烧烤了,只有一个黑发的少年举着相机站在他旁边。
忍足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虎杖……骨君?”
虎杖骨正在拍摄自家十一弟的帅照,闻言转头:“怎么了?
忍足打算先探一下底:“悠仁的网球水平怎么样。”
虎杖骨毫不犹豫:“我的弟弟天下第一!”
原来如此,一个弟控。忍足默默推了推眼镜:“那真是了不起,那他平时有参加练习赛吗?如果参加的话,胜率怎么样?”
虎杖骨对此很诚实:“一半一半吧。”
悠仁会在家里打网球,有胜有负,因为这得看谁做他的对手。
如果完全遵守网球规则,那能够直接从身体素质上胜过悠仁的只有五条悟、杰和胀相;九相图中的另外两个特级,坏相和血涂则和悠仁差不多,互有胜负。
如果可以在球场上用非自然力量,猪猪借助超高速度的投射咒法也可以赢过悠仁;索索会给网球加上术式反重力机构,回球百分百出界;怜央则会直接给球加上翅膀让它很有自我意识地躲开对手的球拍。
至于九相图中的其他、宪纪和惠,悠仁都能赢。
所以,综上来看,悠仁的胜率比一半稍多一点。
忍足更加疑惑了——练习赛一半胜率?那感觉也不是很强?
比赛开始。
凤率先发球,黄色的网球高高抛起,握住球拍的右手向后拉,借助上半身转动带来的力量,全力挥动球拍向前一击!
——重炮发球,也是凤长太郎赢得正式校队头衔的必杀发球。这一次,即便对手只有一个人,他也和往日一样,用出了全力。
黄色的网球化作了一束光穿过中间的球网,甚至可以听到空气发出的啸叫。光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再弹起,而后,变成了更快的一道光折返。
风吹过了向日的脚边,带着一丝热气。
“0:15”
向日低下头看向了自己脚边,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他再回头看去,发现在球网中卡着一颗黄色的网球,它在缝隙间快速旋转,在摩擦中转速逐渐降低,最终支撑不住滚落到了地上。
真的假的……不光接住了凤的发球,还更快地打了回来!
他完完全全没有注意到球的轨迹!
“迹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站在球场外围观的忍足眯起了眼,他看得非常清楚,在凤发球后的瞬间,悠仁毫不犹豫地动了起来,几乎在瞬间抵达了网球的落点,直接挥拍回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极为恐怖的动态视力、速度以及力量。
他看着球场中粉毛少年,他正挠着头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明明接住了如此强力的发球,手腕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悠仁是打网球,不,或者说运动的天才。”迹部的手指弯曲,抵在下巴处,“他可以接住所有的球。”
忍足:“所有?!”
在此之后,正选们完全没有体会到迹部所说的“接住所有球”的意思。
因为整场球赛压根就没有一次有来有回的拉扯。悠仁没有花里胡哨的技巧,主打一个大力出奇迹,凭借超高速抽球,破开音障的网球只能够听到延后的声音,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场地内。
“0:6,比赛结束。”
向日沉默地走到了球网前,他一滴汗都没有出——根本就没有接到过球啊!他甚至都不用动一下,只能感觉到擦着脚边掠过的热风。
最开始以为会是十分钟结束,但完全没想到十分钟被剃光头的是他们!
“你……”向日盯着悠仁充满阳光的笑脸,忍不住小声说,“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起码让他碰到一点球吧?这样让他有一种明明在场上,其实是场外观众的错觉。
悠仁:“啊,因为之前我问过大爷,大爷让我不要留手。所以我就用了全力打,不过,没有接到球也是好事啦。”
向日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好事?”
悠仁非常天然地说:“毕竟你们都是正选嘛,接到球后手腕骨折就不妙了。”
向日:……
这家伙是在炫耀吧,是的吧是的吧?
“悠仁前辈,你好厉害。”凤长太郎倒是眼睛亮亮的,作为一个专注一球入魂式的发球手,立刻被同样能打出超快发球的悠仁俘虏了,“有什么技巧吗?”
悠仁眨了眨眼,不确定地说:“就……用力往前打?”
向日:……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凤:“那平时悠仁前辈是怎么练习力量和速度的呢?”
悠仁更加不确定了:“多吃饭?”
他从来没有刻意练习过力量和速度,顺其自然地就变强了。
凤&向日:……
忍足显然也听见了悠仁的凡尔赛发言:“迹部,为什么他那么强却不进网球队,之前我听你的意思,你有邀请过吧?”
迹部:“这个……”
他想起了在国一时,他向悠仁邀请加入网球队,一同制霸网球场,结果被拒绝了。
彼时,悠仁不好意思地说:“【窗】劝我不要去打比赛。因为说是会太过出格,透露咒术师的存在……”
迹部:“他们管得真宽。”
不过迹部非常了解悠仁,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也只好放弃了邀请。
对于忍足的问题,迹部也不能透露咒术师的存在,他想了想:“因为家族规定。”
咒术师的存在不能被普通民众广泛知晓,而虎杖家是咒术家族,那么从家族规定来说,也没有错。
家、家族规定?
正选们齐齐后退了一步,看悠仁的眼神都觉得不对劲起来——难道这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其实是某个大家族的人?
然后因为家族规定不能抛头露面玩运动?
怪不得他们家有那么多人!
“哒”又是清脆的一声响指打断了正选们越来越远的思绪,迹部开口:“总之,悠仁虽然不能加入网球队,但之后的话,他会作为陪练和我们一起,接下来——开始下一场!”
原宿站。
釘崎野蔷薇单手叉腰打量站在她面前, 黑衣黑裤、身材瘦削的青年:“我说……你是我的老师?”
夏油杰扬起手:“有什么意见吗?釘崎同学?”
釘崎再次左右看看,不确定地将手指向了自己:“不,只是这一届只有我一个?”
“不,这一届的话, 加上你总共六个。”
釘崎:“哈, 那为什么他们都不出现?难道是看到美少女害羞了吗?”
“他们有事情。”
釘崎顿时垮起脸:“到底有什么事比迎接我还重要!”
夏油杰的脾气很好:“嘛,总之, 先和我回学校去。”
“我拒绝!”釘崎抬起了手, “好不容易来到东京, 难道不应该先带我逛逛银座这类地方吗?我听说咒术高专在东京超偏远的地方, 交通超不方便的。”
她才不要从一个乡下到东京的乡下去!
夏油杰:“你说的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高专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和银座就在一个区。”
釘崎:!!!
和银座在一个区……千代田?!
“我现在就想回学校!”釘崎握紧了拳头,发出了一声欢呼。
“哦哦, 这就是传闻中的千代田区吗?”釘崎坐在轿车的后座, 整张脸都贴在了车窗上,看着高楼林立的商厦从自己眼前掠过,来来往往的人们身上都打扮得非常时髦,她不禁发出了自乡下而来的感慨, “在这里上学真是幸福!没想到高专还挺厉害的嘛。”
随着车辆行驶,周围变成了绿意盎然的绿植,高楼大厦变成了一栋栋别墅,最后在一个停车场停了下来。
釘崎下了车, 抬头就看到了一栋极为豪华、堪比宫殿的白色建筑。建筑整体很简约,像是一只展翅的鹤, 拾阶而上, 可以看到宽广的门廊。
她之前听说过东京都高专是传统的日式风格, 没想到换了一个地方后,居然变成了西洋风吗?!如此豪华的建筑,不愧是富人区千代田!
釘崎露出了星星眼:“好厉害,之后我就要在这里读书了吗?简直就像是宫殿一样!”
她说着大踏步往前走去,顺便掏出了手机想要拍照,结果被夏油杰拉住了背包。
釘崎疑惑地回头,就看到夏油杰用大拇指指了指旁边:“那个不是高专,高专的入口在这里。”
釘崎顺着夏油杰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间立在停车场的小屋子,看上去不过几平方大,像是一个杂物间。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杂物间的白漆木门旁边钉了一块木牌,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字样。
“喂喂,没搞错吧?这真的不是厕所吗?!”釘崎颤抖着手指向了屋子。这和那个宫殿的差距也太大了!
夏油杰已经走到屋子门口,一边打开了门,一边回答:“因为千代田区没有别的土地可以给高专用了。”
虽然高专就在虎杖家地下,也有直通虎杖家的路和门,但碍于高专来往的不仅仅只有虎杖家的人,还有其他学生,总不能让他们每次都先进虎杖家再去高专吧?
所以高专就在外面再设立了一个专门的入口。现在,整个富人区除了齐木一家外全部都是天元的人。而齐木一家和虎杖家是朋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釘崎看着门背后向下的阶梯,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所以咒术师就全部变成在地底生存的地鼠了吗!”
走过昏暗、向下的甬道,之后就是一段走廊。周围摇曳的烛火为这段路提供了稍许昏暗的灯光。
“虽然咒术师的主要工作是祓除咒灵,但也不至于把去学校的路装修得和通往十八层地狱的黄泉路一样吧?”釘崎嘀嘀咕咕地走在了夏油杰身后。
在走了几分钟后,他们又坐上了像是老旧金属笼子一样的电梯一路咯吱向下,就在釘崎以为她会到一个昏无天日的地方时,眼前蓦然一亮。
暖色的阳光铺在了地面上,微风吹拂,绿草摇曳,远处还有水流的声音。
欸?他们不是明明……往地下走了吗?她扬起了头,看着空中高悬的太阳和湛蓝的天空陷入了迷茫。
“这里的天空并不是真的天空。”夏油杰看穿了釘崎的疑惑,他解释道,“这是咒灵的领域展开再结合结界术和科技所呈现的效果。”
釘崎:?
自高专被搬入地下后,新任校长夜蛾正道最为担心的就是孩子们的心理问题。
众所周知,如果长久晒不到阳光容易患上心理疾病,而咒术师又是一群用负面能量战斗的家伙,在这种环境下简直心理问题制造机。
幸运的是,因为弥补之前高专的事情,齐木空助和索索被迫交出了他们就陀艮领域展开的相关研究。
这些混杂了咒力和科技的研究,让最强结界师地下室管家·天元酱进行了强化——怜央也稍稍帮了一下忙——就成功将陀艮的领域上半固定在了高专的上方,下半也布置在了高专一角,硬生生在地下建造出了一片天空。
“……所以,釘崎同学,你听懂了吗?”教室里,夏油杰将他所知道的、天空原理在黑板上用尽量言简意赅的板书讲解了一遍,回头就对上了两只懵圈的眼睛。
釘崎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完全没懂,不过这个就算了。我想再确认一点,你说好的一年级总共六个人,但是为什么到现在除了我之外只有另一个莫名其妙的绷带啊!”
她本以为到了教室之后会遇到她的同学,结果只有一个穿着黑色高专校服,脸上绑着白色绷带、遮住眼睛的白发青年。更可恶的是,他还很没有素质地把腿搁在了书桌上!
五条悟:“嗯?绷带指的是我吗?”
夏油杰:“悟,你先把腿放下来。”他又转头对釘崎介绍道,“这是一年级的实战训练老师,你可以叫他五条老师。”
“等等,他也是老师?”釘崎噌地站起来,“那其他人呢?”
怎么老师都比学生多了!
夏油杰:“他们有事情。”
釘崎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你之前就是这样说的,他们该不会是偷偷背着我去逛街了吧?可恶,居然在上学第一天就被排挤了,这就是美少女的宿命吗?”
夏油杰:“……不,他们只是在上学。”
釘崎愣了一下:“上、上学?”为什么上学却不待在高专?
“是的。他们白天要在附近的高中上学,所以关于咒术的练习要在放学后才开始。不过不用担心,你的课程时间是和他们一致的,也就是说——”夏油杰拿出了厚厚一沓书放在了釘崎的桌子上,“我会负责你白天的高中国文、数学、外语之类的基础课程教学,学习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半,中间午休一个半小时。”
五条悟啪啪鼓掌:“不愧是杰,居然精通那么多高中的课程。”
夏油杰额头一跳:“如果你能稍微为我分担一点的话,我也不用一天教那么多课了!”
五条悟无比诚恳地说:“所以我每天都会在杰上课的时候旁听,等我会了,就可以帮杰分担了!”
夏油杰面无表情:“那可真是令人感动,毕竟你已经旁听了三年了。”
五条悟:“明年一定。”
夏油杰扶额,他指着五条悟,转头对釘崎说:“至于术式、实战之类的课程,就是由这个家伙负责,时间是从晚上六点到九点。”
釘崎发出了尖锐爆鸣:“不!!!”
几乎没有什么自由时间,她进了什么学习地狱!
在高专的第一天白天,釘崎就被毫无预兆的高中课程击败了。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甚至连门外她的同学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釘崎你来啦,下午好。”一道充满元气的声音响起,釘崎抬起头就对上了一个粉毛脑袋。
釘崎:“你这种自来熟的搭讪很老土欸,你谁啊?”
悠仁挠挠头:“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虎杖悠仁,请多多指教。”
悠仁有去过平行世界的经历,往日里也会和平行世界的自己写信。所以,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未来他会有一个叫“釘崎野蔷薇”的同期。
“哦,我叫釘崎野蔷薇。”釘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视线落到了悠仁的背后,“这几个,就是我的同学?”
高专一年级组的六人除了釘崎和悠仁外,就是禅院惠、加茂宪纪和菜菜子美美子了。
猪猪早在三胞胎小学的时候就被直毘人提溜丢到了高专学习,现在已经毕业了;索索对高专这种幼稚过家家式的课程不感兴趣;怜央则完全不走咒术师路线,去高专没有用。
经过了悠仁的介绍,釘崎的视线扫过悠仁和菜菜子美美子:“你们三个都姓虎杖,是一家人?”
悠仁点点头:“对,她们是我的侄女。”
“这种开学就有家族小团体的感觉真是不爽。”釘崎小声嘀咕了一句。
听到釘崎自言自语的悠仁默默把“惠惠和宪纪也是我的侄子”这句话咽了下去。
“好了,现在该轮到我来接手你们了。”五条悟从旁边走了过来,揉了揉悠仁的头发。
“五条老师。”悠仁乖乖打招呼。虽然敦敦是家族宠物,但是在学校里敦敦是他的老师。两个身份绝对不能混为一谈!所以,在学校里面对五条悟,悠仁还是会用非常正式的称呼叫他。
五条悟笑了一声:“那么,现在是实战时间!”
第114章
高专的实战场地除了标配的运动场外, 就是陀艮的领域下半部分——大海、沙滩、棕榈树。
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感受着微凉的海风,釘崎看着一条大鱼从湛蓝色的海洋中跃起,又落下, 溅起了高高的浪花, 腥咸的水汽扑面而来。
她默默擦掉了一脸的水,回头问悠仁和五条悟:“我们的实战是打沙滩排球?”
五条悟:“嘛, 野蔷薇想要打排球也不是不行。”
悠仁积极地说:“那我去拿一下球, 再布置一下场地。”
釘崎:“……你们居然没有听出来我在讽刺吗!”阳光沙滩哪里有实战场地的样子?
禅院惠走过来, 将一把细长的刀递了过去:“武器。”
“这才像话, 不过, 我自己有武器。”釘崎拿出了自己的钉子。
禅院惠看了一眼:“这个恐怕有点困难。”
釘崎:“困难?”
悠仁也凑了过来:“这个钉子太小了, 叉鱼的话不一定能够扎进鱼皮里。”
釘崎:“叉鱼?”
加茂宪纪提起了自己的鱼篓:“对,我们平时的实战就是抓鱼。”
美美子小声补充:“今天晚上吃的海鲜盖饭就是我们昨天叉到的海鲜。”
菜菜子:“如果可以的话, 今天多捞点贝壳, 说实话鱼已经有点吃腻了。”
釘崎:“你们……管这叫咒术师实战?!”
当渔民还不如打排球呢!
很显然,她的抗议无效,她眼看着其他人都娴熟地进入到了海中,甚至有人脱掉了衣服露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泳衣。
釘崎:……
釘崎:“我没带泳衣, 我自己走走。”她其实对大海还是很感兴趣的,只是——她绝对不要让海水弄脏她的新衣服!
五条悟挥着手:“野蔷薇,别跑太远哦。”
釘崎:“我知道了。”
海中,把一条鳗鱼丢进随身鱼篓里的悠仁从水里咕噜噜钻了出来, 他四处望望,大惊失色:“惠惠, 釘崎呢?她不会掉进水里了吧?”
禅院惠:“想多了, 她压根没进水。我之前看到她往那个方向走了。”
顺着禅院惠手指的方向看去, 悠仁眨了眨眼:“我记得那里好像是夏油老师的陀艮吧……”
走了二十多分钟,釘崎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一点改变。脚下的沙子不再柔软,尖锐的砂砾划过她的脚底,有些痛,棕榈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明明周围的水声变大了,整个环境却意外地死寂。
好奇怪……
釘崎站住了脚步,她本能地察觉到有些不妙,谨慎地环视了一周,钉子出现在她的手指间。
而后——
自她的侧面,腥臭味的风扬起了她的裙摆,一条模样古怪的巨鱼窜出了海中,张开了利齿朝她扑过来。
她瞬间甩出了数枚钉子:“刍灵咒法!”
蕴藏了咒力的钉子没入了巨鱼的脆弱口腔,让巨鱼吃痛地合拢了嘴,直直地冲到了沙滩上,扬起了一阵沙尘。
釘崎狼狈地从沙地上爬了起来,原先的黑色新校服上已经沾满泥沙。她看着地上的巨鱼,刚想一口气用钉子彻底解决掉它,手却僵住了。
她脊椎处蹿上了一股寒气,与此同时,广袤平和的大海下暗流涌动,此前冲锋的巨鱼像是比赛开始前的发令枪。
接下来,一条、两条、无数条,长相怪异的巨鱼冲破水面,像是阴云遮蔽住了太阳,在沙地上投下了大片阴影。
釘崎扬起了头,眼中倒映着冲向她的巨鱼,强大的咒力差距让她动弹不得,她现在的脑海里就一个念头——她该不会要成为上学第一天就被疑似咒灵的怪鱼干掉的高专学生吧?
出乎她的预料,这些鱼没有冲向她,而是像被人驱赶一样,慌不择路地掠过了她朝远处扑去。
釘崎愣愣地站在原地,感受着鱼掠过自己时带来的海风。
直到——
“你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