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他没有把孩子丢出去。
婴儿床里，索索从红色襁褓中探出了头，松了口气。还好自己豁出面子哭了，否则真要被丢下去，他现在的咒力量确实无法再用出第三次术式。
——到时候可真要摔成骨折了！
因为羂索的举动，虎杖倭助决定今天由他陪崽子们睡觉，绝对不能让这个诡异的女人再碰宝宝们一下！
把婴儿床搬到了1楼虎杖倭助的房间，对此羂索也没什么意见。
房间内，虎杖倭助陪着三胞胎们玩了一会儿。不过，也就只有悠仁一直非常捧场，怜央偶尔蹦达一下，索索则是动都不想动，整只崽子呈大字状瘫在小床上。
应该是白天被龙卷风吓到了，晚上又被自己妈妈吓了一次，太累了。虎杖倭助怜爱地揉了揉崽子们的粉毛，软软的粉毛下已经隐隐长出了一层浅浅的黑发。
他其实今天也挺累的。见时间不早，他给三胞胎们换好尿不湿，就关上电灯睡觉了。
房间内，虎杖倭助的呼吸声均匀响起。索索其实一点困意都没有，因为悠仁正玩在兴头上，整只崽子非常兴奋，就算关了灯也不消停，在小床上爬来爬去。
索索面无表情，一边用脚把试图爬到他身上的悠仁给踢开，一边伸出手把滚过来的怜央给推回去——简直比白天还累！
说句实话，自从会爬了之后，他每天晚上都感觉自己像是玩具一样，被另外两个肆意玩弄。
这时，索索耳边传来了窗户响动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外面撬窗户。
不是吧不是吧，现在的贼胆子那么大了吗？在这个家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还要翻进来偷东西？
索索坐起身，打算看看小偷要干什么，如果必要的话，他就发出点声音把虎杖倭助叫醒。结果他看到了一道眼熟的身影——
白发蓝眼，穿着和白天一模一样的黑色休闲装。
啊？？？
五条悟！
索索惊恐地看着五条悟用一根细细长长铁丝，轻巧而又娴熟地挑开了窗户上的锁，而后无比顺畅地翻进了房间，径直走向婴儿床的方向。
他来做什么？索索愣了一下，他看着五条悟伸出手，精准地抓起在床上乱爬的悠仁开始晃。
悠仁：阿巴阿巴？
索索：……
等等，他该不会是来报复今天白天悠仁吐他一身的事情吧？
索索立刻用手拍在了床上，同时嘴里发出了“啊啊”的叫声，试图叫醒虎杖倭助。
虎杖倭助睡得不深，他听见小婴儿的声音就翻了一个身，揉了揉眼坐了起来。
五条悟则展现出了目前身为准一级术士的超快速度，在虎杖倭助彻底清醒过来前就已经窜出来房间，娴熟得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飞天大盗，甚至没有忘记把窗户关上。
“宝宝们饿了吗？”虎杖倭助打开灯，看了看小床上的三胞胎问。
别和里梅一样只会泡奶粉了，快看看外面！有埋伏！索索急切地把手伸向窗户，只差直接开口说话了。
只可惜虎杖倭助没有看懂索索的肢体语言，他给三胞胎们泡了一顿奶粉，喂好之后又关灯去睡觉了。
索索没有办法，他只能瞪着眼睛等着窗外的动静。一旦五条悟再进来他就再叫人！
只是这一次，他睁着眼睛等了半天窗外都没有动静——难道发现房间里有虎杖倭助，放弃了？
索索的眼皮开始打战，因为悠仁困了。
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他的五条悟雷达再一次哒哒作响，对五条悟的PTSD再次让他强行摆脱困意清醒过来。
果不其然，他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婴儿床边、正垂眸打量他们的白发神子。
索索：“啊——唔唔唔！”
他刚准备再次叫人，就见五条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卷胶带贴在了他的嘴上！
更加恐怖的是，五条悟从自己的另一边口袋里，缓缓拿出一个卷起的……麻袋。
麻袋？？？
索索的内心再次发出了土拨鼠尖叫——救命！有人要来偷小baby了！
五条悟夜闯民宅，自然不是为了报复……好吧，其实有一点。
毕竟从小到大没有人会吐在他身上！
不过更重要的，他是还是为了找出到底是哪个小baby觉醒了术式。
无奈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小宝宝还会发出声音，实在不好找。
于是，这位被五条家宠坏的神子大人展现出了绝佳的法外狂徒潜质——干脆直接全部打包带回家！这样就有时间慢慢找了。
而且，说不定当时的术式不是来源于其中一个，而是和动画片里一样——三胞胎，合体！组合技☆血脉羁绊！
这样就可以完美解释为什么他们现在单个的咒力量只有0.8。他们加起来就是2.4，正正好好是抵达可以被称之为“术士”的程度。
五条悟的脑海里闪过了三只团子叠叠高的场景，同时无比顺畅地把一脸倦意的悠仁崽装进了自己从超市买的麻袋里。
“呀啊~”悠仁迷迷糊糊半睁着眼，懵逼地进了麻袋。
索索在疯狂挣扎，奈何超市的胶带质量太好，一个声音也发不出就被丢了进去。
还剩下最后一个了。
五条悟朝着小床上葱绿色的怜央崽伸出了拐卖犯之手，把他提了起来。
“咦？”五条悟发出了一声低低的、上扬的音调。
因为他看见这个小婴儿的手里抓了一本黑色的书。
现在为了让小孩子早慧，都已经进化到在婴儿时期就枕着书睡觉了吗？
但是这本书好奇怪……
这时，黑色的书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了一页，一行文字扭曲显现!
这个力量……？！
虽说未曾见过书的力量，但掌握着六眼外挂的五条悟本能地察觉到不妙。
可惜，太迟了。
索索和悠仁被五条悟重新从麻袋里拿出来，放回了小床上。
看来是在最后时刻，怜央用书改变了五条悟的认知。索索看到了安稳躺在小床上的葱绿色团子，后者正慢吞吞把黑色的书收进身体里。
本来想到要被抓去五条家，天天面对五条悟，索索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喜可贺，在怜央的极限操作下，他不用天天面对那张早已成为他梦魇的脸，否则他一定会做噩……梦……的……
索索的心声越来越轻，他僵硬地转过头，原因无他，因为五条悟根本没有走！这个白发少年无比自然地、就像是自己家一样，爬上了三胞胎的婴儿床，躺下。
当初买婴儿床的时候，考虑到未来小宝宝们会爬来爬去，所以虎杖仁特地买了一张大的，足有一米二长。
但是，13岁的五条悟已经有一米七了，要在一米二的床上塞下这个这个高瘦的少年着实有些困难。他只能委屈地蜷成一团，与他相比更加委屈的是三胞胎，他们都全部被挤到了一边，几乎都贴在一起了！
索索甚至听见这张可怜的婴儿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你到底在书上写了什么?】索索一左一右被怜央和悠仁紧紧夹住，几乎动弹不得。但他知道这一定是怜央写下了什么，才会让五条悟变成这样！
【啊……】怜央把手指放进了嘴里，假装自己是一个神色无辜的真·小婴儿，【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呀。】
索索：【？】
【白天的时候，二哥想要老虎，可是妈妈不能给我们搞到老虎。书不能创造出生命，却可以影响认知。本来准备实在不行，路上找只小橘猫把它的认知紊乱为老虎给二哥玩，但现在五条悟想要偷走妈妈和二哥，与其无聊地把他赶走，我就直接在书上写下了他是虎杖家的宠物老虎这类语句。因此，他现在是养在我们家的宠物老虎了！】
【哈？】索索瞪圆眼睛看着在小床上蹭来蹭去的五条悟，不可思议地说，【老虎？你看他哪里有老虎的样子！】
【因为书只会影响认知，不会改变外形。就像之前我和你说的，里梅没有变成女孩子一样，书只是扭曲了五条悟对于自身的认知。他现在觉得他就是我们家的老虎，即便就外表来看，他还是人类的模样。当然，如果妈妈很在意的话，之后我们买一个老虎皮套让他套上就行了。】
索索：……这特么不是自欺欺人吗？
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极为可怕的画面——虎杖仁和虎杖倭助蹲在地上，朝着五条悟伸出手，嘴里还说着：“嘬嘬嘬，五条悟。”
嘶！！！
索索倒吸了——哦，并没有倒吸成功，因为他的嘴上还被贴着胶带——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种画面！
但是索索很清楚一件事，当怜央主动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完全认定了这件事，即便是他再怎么拉下脸面都不可能改变怜央的想法。
那么，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书对五条悟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五条悟拥有极为特殊的六眼，而书在这个世界已经被削弱过了。他真的能一直被书控制吗？
对于这个问题，怜央：【能控制多久，我也不知道。因为五条悟和里梅、和妈妈你的平行世界同位体不一样，后两者并没有被改变物种。而且，同位体是自愿成为妈妈，里梅本身也是为了两面宿傩自愿留在这里的。另外，“名字是最短的咒”，只要我们一直呼唤他的真名，他会逐渐清醒过来，重新认识自身，意识到他并不是老虎这件事。】
索索顿时紧张起来：【那怎么办？】
万一五条悟摆脱了控制，直接丢一个苍，他们怕不是一个都跑不掉！
【妈妈放心好了。叫五条悟的名字会让他清醒过来，那我们不叫他五条悟就好了！正好他加入了我们家，应该有新的名字。】一提起这件事，怜央就骄傲起来，似乎在为自己的起名天赋沾沾自喜，【你看妈妈，五条悟的头发颜色是白色，他变成了老虎应该也是白色的，同时，他会成为老虎又和书相关。综上，我给他取名为——“中岛敦”！】
索索：……
索索：？？？
神特么中岛敦啊！完完全全串片场了好吧！
【这个名字……是不是太奇怪了一些。】索索艰难地开口。
【奇怪吗？】怜央目露犹豫之色，【嗯，确实有一点。正常来说，加入了我们家，他应该叫做“虎杖敦”。可是“虎杖敦”这个名字我就叫不习惯了，要不就这样，我们平时就叫他小名“敦敦”好了。】
说完他又兴奋地掏出了书，在之前的基础上增添语句。
索索：……
怎么到最后还是敦啊！
但索索拗又拗不过怜央，他只得默默看了一眼五条悟，或许现在称之为“敦敦”更合适。这个白发少年像猫儿一样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修长的手臂碰到了狭小婴儿床的边角，顿了一下，旋即又把它蜷了起来。
和大猫越来越像了。索索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绝望地闭上了眼。在梦里，他端着一碗猫粮递到敦敦嘴边，后者突然暴起，抬起手一发苍把他给轰到了墙壁上——脑花涂墙！
太可怕了！索索被梦中的景象吓得冷汗直冒，他想要挣扎地清醒过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似乎有什么重物死死压住了他，就像是遭遇了鬼压床。
就在这时，房间内、来自虎杖倭助的一声怒吼成功把索索从噩梦中解救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你半夜到我们家干什么！”
索索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撮白毛。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敦敦睡觉姿势换了一个，他强势地占据了整张婴儿床，并且把自己的肚子当作了枕头。
——怪不得他觉得自己快被压死了！
第19章
房间内的虎杖倭助看到了敦敦，并且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昨天在动物园里把悠仁晃吐的白发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他半夜跑进了他们家！还抢了婴儿床！
就在虎杖倭助急得嚷嚷要报警时，羂索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气呼呼的虎杖倭助：“爸爸，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赶我们家的宠物敦敦走？”
“宠、物？”虎杖倭助愣了一下，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羂索的疑惑更深：“是啊。”
女仆里梅此刻也走了进来：“该吃早饭了，今天早餐是三明治、厚蛋烧和牛奶。敦敦的话，我给你准备了金枪鱼沙拉。”
一听见自己的名字，敦敦立刻从婴儿床上跳了下来，神采奕奕地走了出去。
虎杖倭助：……
索索：……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你不是已经在书上写下了“五条悟是老虎”，为什么虎杖倭助却没有意识到他是老虎？】
【自然是因为现在的书只能改变对应人的认知，无法改变其他人的认知】怜央掏出了黑色的书本，他已经预判到了自己妈妈的下一个问题，【如果妈妈要问为什么里梅和你的同位体会觉得五条悟是老虎，那是因为他们都被我写在了同一张书页上。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张书页代表了某个平行世界。
即便在这里书页找不到平行世界对接，在我写下了内容、改变了对应人的认知后，在某种程度上，这张书页已经构筑了一个崭新的平行世界。现在，里梅、同位体和五条悟，他们都在这张书页上，属于同一个世界，彼此之间相互勾连，会互相认同对方的身份。
简而言之，在里梅他们眼中，这里并不存在五条悟，只有一只白虎敦敦！】
虎杖家，餐厅。
餐桌上的氛围压抑低沉，就像是绷紧的弦，只需要轻轻一拨就会彻底断裂。造成这一情况的就是今天突然出现、正非常自觉坐在餐桌某个位置上的敦敦。
“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虎杖倭助双手交叉抵在了面前，看向了他的身边，这个被称之为“敦敦”的少年正矜持地用叉子叉起一块金枪鱼放进嘴里。
——即便自我认知变成了老虎，敦敦依旧拥有超强的自我管理意识和过去身为人类的习惯，保持着极为优雅的进食姿态。
“就是家养宠物。”羂索很自然地回答，在书页的影响下，他就看到一只白底黑纹大老虎坐在餐桌旁，优雅地用爪子夹住了叉子吃饭。
虽说老虎坐上椅子很奇怪，用叉子吃饭也很奇怪，但碍于他们都写在了一张书页上，导致羂索觉得非常合理！
嘶——!
虎杖倭助瞪大了眼，他再次看向敦敦，这个少年即便被当面称为宠物，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
虎杖倭助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几个非常不妙的词汇——SM、主宠play、禁脔……
本来他就觉得这个死而复生的女人很诡异，再加上现在这个宠物少年……她一定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住了这个未成年!
甚至于，当虎杖倭助再次回想起之前动物园里少年晃崽崽的一幕，都有了新的解释——可怜的少年一定被洗脑了，他只是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孩子想要贴贴而已!
oh！自己真是肮脏的大人!
在心中疯狂唾弃了自己许久，可虎杖倭助真的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他忍不住侧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后者已经失去了颜色，呈现出一种风化的状态了。
“香织，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过了好久，虎杖仁才重新捡回自己的颜色，悲愤地站起身。
虽然重点歪了，但这只傻狗也算意识到羂索的不对劲了吧？索索坐在专属婴儿座椅上，抱住自己的奶瓶看戏。
羂索：？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要和他私奔！但他是未成年，这是犯法的！”虎杖仁振臂疾呼！
羂索：……
他顺着虎杖仁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说的那个私奔对象居然是他们家的宠物老虎，后者正把自己的白虎爪子拍在桌上，暗示里梅再给他来一盘沙拉。
也不知道虎杖仁的脑子在想什么，怎么拉郎都给他拉到老虎头上了。羂索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又想到虎杖仁本身傻兮兮的脑回路，觉得他能做出这种事相当正常。
“你们在搞什么？那只是宠物，我也不是兽性恋。”羂索无语地说。
“原来是这样吗，我错怪你了，香织。”虎杖仁坐了回去，悄悄擦了擦眼泪，他其实只要香织的一句承诺就行了。
就算、就算香织是在骗他，他也可以假装不在意。
——不过就是家里多养一个人嘛！
呜呜呜！
察觉到虎杖仁心思的虎杖倭助和索索：……
完全没救了啊！
总之，敦敦入住虎杖家的事就这样非常顺其自然地定了下来。
期间，虎杖倭助还想打探这个少年到底来自哪里，这位心地善良的爷爷想要把这个深受羂索荼害的少年给送回去。
他不敢报警。因为羂索的手段过于奇谲，不光死而复生，居然能够把一个少年洗脑成家养宠物。他怕自己报警后，自己、儿子和他的孙子们会出现什么不测。
对于虎杖倭助的问题，敦敦一个字都没有回答。身为一只老虎，他依旧延续了原先人类时的性格——高傲的老虎不屑于用人类的语言说话，即便是他的饲主一家。
所以，在听到虎杖倭助的问话后，整只呈猫条状，躺在沙发上的敦敦，只是慵懒地翻了一个身，然后继续睡觉。
这一幕落在虎杖倭助眼里，又是另一番场景：太可怜了，这个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几岁，估计一直被那个女人囚禁着，到现在连一句话都不会说——该不会连学都没上过吧？！
唉，作孽啊……
虎杖倭助最后同情地看了一眼敦敦，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下了家具城的宣传手册，打算加急订购一张新床。另外，他也得催一下东京房子的装修进度，否则他们家这栋小小的一户建真的住不下那么多人了！
新的床很快到了，因为房子实在太小，这张床只能暂时被安放在了客厅。可是出现了一个小问题，那就是敦敦并不愿意睡在他新床上。他仿佛把婴儿床当做了自己的独有领地，即便躺在上面要蜷成一团，也不肯换成新的床。
为此，虎杖倭助不得不把三胞胎换到了新床上，结果敦敦又跟了过来。
——原来他只是想跟三胞胎们睡在一起吗？！
虎杖倭助尝试数次，实在无法让敦敦单独睡觉，最后只得放弃。再加上他见敦敦只是喜欢和三胞胎们贴贴，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为了这个高个少年，他特意挑了一张大床，足够睡下他和三胞胎们。
虎杖倭助很放心，敦敦很满意，索索很难受。
他只要一在敦敦身侧，就开始PTSD发作，浑身紧绷到肌肉都开始酸痛——毕竟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
为此，索索已经好几个晚上不敢入睡，唯恐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每一次，他都强烈抵抗着从悠仁那里传递过来的困倦，直至坚持不住晕过去。即便睡着了，索索也不安心，各种姿势的大脑涂地噩梦让他完全没有得到正常的休息。
婴儿活动房·和室内，满脸憔悴的索索终于坚持不住，向怜央发出了求助：【你是不是还在书上写了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要凑过来？】
怜央坐在索索旁边，伸出手揉了揉妈妈的小脸，后者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推开他了。
这副毫无反抗的娇弱模样，让怜央弯起了眼：【没有。他会这样其实是想要挣脱目前的情况，即便他认知被混淆，忘记了变成老虎前的事情。但他记住了书的力量波动，本能知道它和自己有关，才会一直靠近拥有书的我。只能说，不愧是六眼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样也挺好，你看二哥就和他玩得很开心。】
索索闻言望过去，在和室的另一侧，敦敦靠在了墙边，双腿曲起。悠仁崽则把敦敦曲起的腿当做了小山，手脚并用地攀登到了膝盖顶峰！
而后，敦敦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爬上来的悠仁，后者咕噜噜顺着小腿滚了下去，但又立刻爬起来，继续朝着膝盖进发！
如此不断重复。
感受到从悠仁那里传递过来的快乐情绪，又看着这一和和睦睦的画面，索索陷入了沉默：只能说不愧是未来的师徒。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悠仁才是被当做猫玩的那个。
也不知道这种场景会持续多久……索索旋即又想到另一件事情——就算五条悟被混淆了认知，变成了老虎住在虎杖家，五条家的其他人肯定会发现不对劲吧？
万一到时候他们冲过来怎么办？！
他们会被愤怒的五条家人踏平的吧！
对此，怜央眨巴着星星眼：【不愧是妈妈！一想就想到了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别不愧了！快用你无敌的书想想办法！】
【书做不到的。】怜央歪了歪头，【书目前只能改变特定对象，范围也有限，完全改变不了远在京都五条家其他人的认知。不过不用着急，等他们找过来了再说嘛！】
索索整个人都窒息了：……所以你是真的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啊！
索索不知道的是，其实五条家早已找到五条悟的位置了。
当初五条悟在半夜偷偷丢下自家侍从离开后就杳无音讯，再也没有回去。五条家的侍从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点，唯恐又是针对自家神子的刺杀，立刻摇人来搜寻。
通过五条悟留下的残秽，他们迅速锁定了虎杖家。在他们放出特殊信号神子却不给予回应后，就意识到情况不妙，准备集结族中咒术师救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倒不是他们放弃了自家神子，而是中途被另一方插手了——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一直和怜央有条专门的线路连接，自然没有错过他在书页上写下的那段话。怜央的这一举动直接让齐木楠雄头开始大了。
他完全预感到了未来的场景——五条族人发现五条悟失踪、开始搜寻、找到虎杖家、发现神子被混淆认知变成老虎，那么针对让神子变成老虎的虎杖家，五条族人必定会把他们当做诅咒师展开清剿！
齐木不担心怜央，他只担心五条族人对虎杖家动手时会不会惹到怜央。
万一哪个咒术师把怜央重要的妈妈弄伤了，他整个人一扭曲“我要把弄伤妈妈的种族消灭掉！”，进而准备摧毁世界怎么办？要知道，病娇的脑回路是完全无法用常理揣测的！
于是，为了这个世界，齐木不得不开始给怜央的举动扫尾。
【思想控制】齐木楠雄超能力的一种，可以改变生物的思想，将“不自然”的事物当成“自然”。只是在幼儿时能力较弱，无法覆盖很多人，但只针对五条家的话，就已经够了。
于是，在一次偶然的御三家碰头会上，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毗人提及了五条悟，主要这段时间都没有看到这位被五条家宝贝的神子出现。这让禅院家和加茂家都非常警惕，五条家该不会偷偷摸摸在憋个大招把？不会下次五条悟出现，他已经会领域展开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