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鼓鼓的表情格外生动,梁臣远又看得心痒。
更别提还刚刚承认过喜欢他。
梁臣远嘴角根本压不下去:“嗯,挺满意的。”
南音转移话题:“我要洗澡。”
两人都需要消化一下今晚的信息,再适应一下身份转换,梁臣远不急于一时半刻,放开他道:“你去吧。”
南音:“你不去吗?”
明明有两个浴室。
梁臣远:“我先收拾。”
“收拾什么?”
南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满墙的照片,满桌的装饰,还有满地的花瓣。
好像…是得收拾一下。
梁臣远的动作很迅速, 南音洗完澡出来后,他就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气球和花瓣打包放到了猫窝旁边,箱箱正在花瓣堆里扑着玩。
照片撤得干干净净, 南音问梁臣远放在哪了,后者答得含糊, 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南音就懒得再多问。
回到客房,南音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有一点实感。
他现在正在男朋友家里。
今天南音明明没喝酒, 但就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闭上眼睛,没过多久, 感觉身边的床陷了下去。
有人在黑暗中爬上来, 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做成南音卷, 然后划拉进怀里。
“你来干什么?”南音没睁眼, 凭感觉去推前面的人。
梁臣远亲了亲他的脸蛋,低声说:“我不能来?”
来人身上还带着一点沐浴露的清爽气息,南音推了一下没推开, 就放弃了。他用头抵着梁臣远的肩膀,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南音这回是真有点困,他意识已经游离了,又感觉很热, 仿佛鼻尖萦绕的空气都是烫的。他皱着眉翻了个身,那股热浪竟然又追着他过来。
南音睁眼,就见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自己颈边。
梁臣远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脸颊、耳垂和脖子上啄吻着, 动作熟练自然, 看样子亲了有一会儿了,像两只交颈鸳鸯似的。
南音冷酷:“我要睡觉。”
梁臣远“嗯”了一声, 但动作并没有任何变化,透出一种“你睡你的,我亲我的”的氛围。
南音:“好热,你不要靠这么近。”
梁臣远没说话,伸长手臂摸来手机,遥控空调又降了两度。
他长手长脚的,全程几乎就侧了下肩膀,手机一扔,南音依然被他圈在怀里。
南音:?
男朋友怎么有点粘人?
但冷气又足了几分,南音困得厉害,也就没再挣扎,就这么倒头睡了过去。
一觉黑甜。
再醒来是第二天上午,南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正靠在枕头上敲笔记本的梁臣远。
“早。”梁臣远伸手,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
“看什么呢。”南音揉着眼睛凑过去,只见梁臣远正在回复邮件,下面还开了五六个窗口,一看就是在加班。
“上次那个明星闹腾。”梁臣远解释,“后期组出的图改了十几版还不满意,还把对接的人骂哭了。”
南音闻言蹙了下眉:“哪个公司的?”
梁臣远侧目:“你认识?”
南音懒洋洋地枕着他:“说不定认识他老板。”
梁臣远快速勾了下唇:“不劳我们少爷出手。”
南音依然有点懒怠,软绵绵躺在他身上玩手机,也不肯起来。
他看了看屏幕,问,“那怎么办?就把他们该干的事甩给你?”
梁臣远没立刻回答,两人都安静做事,一时间只剩下梁臣远用笔记本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庞哥让的。”
庞哥就是他们的部门主管,他们在旋转餐厅吃饭那次,南音曾经见到过他。
梁臣远缓缓道:“他可能在外面接了活,暂时没证据,我猜的。”
南音说:“所以对接的人在帮他干活?”
梁臣远摇摇头:“感觉不像。”
比起那个后期,庞哥更大概率应该是想带走他,所以借这个机会看看他的技术面。
但是梁臣远没说,因为他自己也在考虑。
南音被他说到一半的话搞得有点懵,他歪着头,一脸不解地看梁臣远。
梁臣远笑了下,伸手抚平他的眉:“没事,这点东西还犯不上用你跟着操心。”
他放笔记本,十分自然的转移话题,“早上想吃什么?南瓜粥喝吗?”
梁臣远这两天都没买菜,他们一起在床上点了外卖,然后一个下床去洗漱,一个继续抱着电脑敲敲打打。
南音洗好以后去厨房泡咖啡,刚巧梁臣远也从房间出来清理猫砂。
外卖点了不少以后,两人十点钟吃完这顿早饭,梁臣远就让南音换衣服,说有地方要带他去。
梁臣远开了家里以前的车,他一直有驾驶证,但由于停车太麻烦,平时只有需要时才会开。
南音本来以为是见他的朋友一类,没想到车子行驶的路线越来越偏,最后开出了市区。
梁臣远全程都很安静,南音从他的沉默里嗅到了些不同寻常,隐隐猜到了两人此行的目的地。
路过市郊一家花店时,梁臣远停下车。
他说了句稍等,就下车走了进去 。
几分钟后,他抱了一束马蹄莲出来。
南音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墓园门口。
梁臣远十分熟练的在保安处登记,然后带着沿着小路上山。
梁家夫妇的墓在最深处,位置当初是院几个地质方面的研究员来敲定的,说这里土质好,而且环山临水,安宁舒适。
看得出来,这里的墓碑都有打扫过,碑身上没有灰尘,下面的杂草也清理得很干净。
南音被墓碑上的照片吸引了注意。
那是他们三十岁左右时拍的,梁父穿着白衬衫,戴眼镜,望向镜头时微微笑着,看起来有些知识分子的文弱,梁母则穿了一件深色风衣,她没有笑,而是微微蹙着眉,显得气质格外冷硬。
这样对比就一目了然,梁臣远的外貌气质可以说是全盘继承了母亲。
“这是我爸妈。”梁臣远顿了一下,又说,“这是南音,是…”
“叔叔阿姨好,我是梁臣远的男朋友。”南音接过他的话,说道。
“我们以前应该见过,梁臣远说你们参加过我的生日宴会,不知道两位还有没有印象。”
四野寂静,只有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
“爸,高一春节那段时间你们在家,有天晚上你问我总翻相机在看什么,我当时说在学校拍了风景。”
梁臣远垂眸道,“其实没有,那地方没什么风景。我只是在看他。”
“我有想照顾和陪伴的人了。”他说,“请你们放心。”
南音看了梁臣远两秒,随后牵起他的手,掷地有声:“我也会照顾他的!”
回去的路上,梁臣远似乎比来时更沉默了。
南音想找个话题安慰他,思来想去想不到,于是打算上网求助,刚打开手机,就听旁边的人唤了自己一声。
“怎么啦?”南音问他。
“那笔抚恤金,我想成立一个基金会。”梁臣远说,“我爸一直想做这个,他出差之前念叨了几次,注册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如果当时他们平安回来,大概就会建起来了。”
“可以啊。”南音说,“我支持你。”
梁臣远说:“需要的手续已经准备好一部分了,就都按照他当时设计的来吧。”
南音想了想,点头:“需要帮忙我随时都行。”
梁臣远笑了笑,捏了一下南音放在中间的手。
回到市区以后,先拐回了南音家。
南音趁家里没什么人在,悄悄收拾了一箱衣物用品,进行先斩后奏,只给南父发了条消息告知,然后就跟着梁臣远回了家。
反正假期他自己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再大的园子二十年也逛够了,而且自己不在家,还能推掉一些完全不想赴约的饭局。
收拾好东西,梁臣远有事回公司,南音则去了学校附近的房子。
装修队已经开始了,南音找了两个保镖过来监工,有两位大哥门神一样站着,进度一丁点也没耽搁,甚至还有要提前完成的趋势。
南音转了一圈,忽然想到,这套房子是三居室带书房,那不止箱箱,梁臣远也可以住过来。
梁臣远明显要以校外的实习和兼职为主,课少的时候甚至一周半个月都不用回去,何必还住学校呢。
不好停车,进出又麻烦。
南音越想越有道理,当即给梁臣远发了消息。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当然得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
南音发完以后等了许久,梁臣远那边迟迟没动静,他按捺不住,就拨了对方的电话。
梁臣远估计是又出去了,那边十分嘈杂,像是在某个拍摄片场。
见状,南音就没有催他,两人说好回来再商量。
这一回就回到了晚上。
梁臣远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已经抱着箱箱在沙发上睡着的南音。
他放下包,轻手轻脚走过去,本来想悄悄给南音抱回卧室,然而不成想刚刚环住他的肩膀,南音自己就睁开了眼睛。
他先看看梁臣远,又看看墙上的钟表,揉着眼睛问:
“怎么回来这么晚?”
梁臣远说:“还是那个小明星的事。”
“片也不好好选,要跟我们见面沟通,又说他在横店走不了。”
“这什么傻逼?”南音忍不住骂,他后来搜了一下那人,有几个粉丝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糊人多作怪。
他气得瞌睡都清醒了几分,“你真去了?”
“不白去。他现场往外流图违约,被我抓到了,要赔五倍的钱。”梁臣远说,“已经被经纪人叫回去了,听说挨骂了一晚上。”
南音:“活该。”
梁臣远:“庞哥说他申请一下,赔偿金拿出一半给我当奖金。”
箱箱的猫脑袋扭来扭去,被南音轻轻搓了下:“那他挺好的。”
梁臣远“嗯”了一声。
“诶对了。”南音坐起来,“下午跟你说的考虑好了没?”
梁臣远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同居?你想好了?”
听到同居两个字,南音别扭了一瞬,但还是道:“对啊,不然呢?”他振振有词:“我可是你男朋友。”
梁臣远怔了一下,随后有点无奈:“嗯,你是。”
“我都已经想好了,那间小的卧室也改成书房,这样你干的工作,我看我的书,我们可以相互不打扰,位置离也刚好,你看你想要…”南音说到一半,一转头,发现梁臣远在看自己,目光格外深邃。
“怎么了?”
梁臣远快速凑近,亲了他一下:“没什么。”
被亲了又亲之后, 在南音的美好未来畅想中,梁臣远同意了搬进去。
几天后,南音接到了论文教师的电话, 问他有没有读研的想法,他最近给带的研究生推荐了一些书, 如果南音感兴趣的话,可以也看一看。
梁臣远给他收拾出了一半的空间,但是南音嫌不够大,他把自己从家的东西塞进客房, 再按照老师发来的书目买齐,常年空荡的房间顿时多了人气。
当然, 晚上他还是会跟梁臣远回主卧。
起初几天, 梁臣远回来的时候南音已经睡着了, 还能把人抱过来贴贴蹭蹭, 但最近几天,梁臣远到家的时候南音还在看书,专注写笔记查文献, 压根不理他。
这天,梁臣远回来的时候主卧干脆没人,他推开客房的门,才看到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的南音。
南音听见动静转过来, 和梁臣远对上视线,他愣了一下。
梁臣远刚想开口,一道男声先他一步在房间里响起:“多谢了, 很有帮助, 难怪老葛一直夸你。”
是从电脑传出来的,南音忙道:“不客气。”
那人闻言笑起来:“我可以叫小师弟了吧, 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吃饭。”
南音道:“不必,我最近刚好也在看这方面的书,一点微不足道的建议而已。”
对面说:“真跟师兄这么见外?那我可要伤心了,哄不好的那种。”
南音蹙了下眉,他刚想开口,就听梁臣远问:“还有多久?”
他声线刻意压低了一点,语气轻缓随意,显出几分成熟的味道来,音量不大,但这个距离一定会被收音设备捕捉到。
果然,对面立刻就问:“你那边有人?你不是自己?”
南音“嗯”了声。
那人就笑了下:“现在也不晚啊,家里管这么严?”
这些问题明显远超过师兄师弟的范畴了,更别说南音压根不算他师弟。
梁臣远脸色已经沉下来了,仿佛领地遭受侵占的猛兽,神情有些躁郁。
“不是家里。”南音抬眸看了他一眼,“是我男朋友,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再见。”
对面一时没出声,南音也只等了两秒,随后果断挂掉了连线。
梁臣远在他的后半句里阴雨转晴,但还是板着脸问是谁。
南音揉着脑袋解释:“葛老师带的研究生,现在做的课题跟我论文方向一样,就让我跟着他先看看。”
梁臣远冷笑:“然后给他看伤心了要你哄?”
南音也有些恼火,谈到一半他就已经发现了,那个人并非真的什么都不会,只是故意提问,有些话言语间带着窥探,这已经让他很不高兴,而梁臣远居然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吃醋。
“你生什么气?”南音不高兴,“我还没生气呢!”
他白皙精致的脸扬起来,气鼓鼓的皱成一团,落在梁臣远眼里格外生动可爱,但他刚走过来两步,南音噌得站起来躲开,不让他靠近。
“别生气音音。”梁臣远在后面叹气:“下班一回来就发现有人想拐我男朋友,这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我精神不好也正常。”
明知道他是在装,南音还是忍不住转过来:“我又没理他,你怎么就提心吊胆了?”
梁臣远:“我男朋友魅力太大,自己不想也禁不住总有人扑过来,我不看紧点怎么行?”
他说的半真半假的,南音有点好笑,伸手在他胸膛戳了一下,轻哼道:“男朋友只喜欢你,好好表现吧。”
梁臣远没说话,黑眸幽潭一般,仿佛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欲望。
南音感受到的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刚眨了眨眼,下一秒,就被人拦腰腾空抱起。
南音呜咽了一声,下意识圈住梁臣远的脖子。
这个动作明显取悦到了对方,后者低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握在南音膝弯处的手很烫,让他有些瑟缩,肩膀贴近,然而梁臣远的胸膛更烫。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并不算愉快,甚至让南音有点后怕,所以住进来有一周,南音也没有提过这方面。
反正只是抱着也很好,而且他天真的以为,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回到主卧这段的路程里,南音突然意识到不是这样的。
只是梁臣远之前在压抑他的欲望而已。
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南音身体绷得很紧。
卧室没有开灯,门口有一点光漏进来,梁臣远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背光的角度让南音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本能的嗅到了危险气息。
“不睡觉吗?”南音问。
梁臣远垂眸看了他一会儿,俯下身,缓慢地解开南音的扣子。
“是该睡觉了。”
梁臣远先是吻住了南音,他的吻并不温柔,相反有一点凶,粗暴地用舌尖撬开齿关,在口腔里攻城掠地,察觉到南音因缺氧拼命推他,他就松开一点,在南音喘息的间隙啃噬他的唇。
梁臣远的膝盖抵在南音腿根,一只手钳住他下巴,另一只手则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揉着,带着一点情\色的意味。
南音逐渐也被他吻得动情,漂亮的杏眼里盈满了水,有些迷蒙地看着他,连吐息都染上了情欲。
就在这时 ,梁臣远却抽身离开,光点火不负责,南音想踢他,一翻身,却见他从抽屉里翻了某样东西出来。
南音警铃大作:“你什么时候买的?”
梁臣远只觉得他瞪着自己,全身发红的模样娇得不行,他勾了下唇:“你搬过来那天。”
南音还想说什么,可惜上方的人影压下来,他没机会了。
南音觉得自己浑身发软,像熟透的果实,轻轻一攥就溢出很多甘甜的汁水,然后被握着的人反复吮吸舔舐,直到嗓子哑透,连哭声都变成低泣。
理智崩溃之际,摘果子的人凑过来问他:“还差吗?”
南音含糊着发不出声,那人就咬住他的耳垂,来回碾磨。
“宝宝告诉我,现在还差吗?”
南音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想起梁臣远这个问法是在报复他之前说技术很差。
他被引导着说出了对方想听的话,也激得对方更加兴奋。
直到后半夜,南音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南音睡到下午才醒。
嗓子完全哑了,眼睛也因为哭太久而浮肿,浑身上下能露出来和露不出来的地方,全都印满了欢/爱后的痕迹。
然后他一直到晚上都没搭理梁臣远发来的任何消息,包括回家后的他本人。
最后梁臣远改为抓住胃策略,拿他喜欢吃的菜哄好了,因为南音确实很饿。
他吃饭也撒娇,靠在床上要梁臣远喂。
不过闹腾归闹腾,南音当然也愿意和他亲密。
只是能注意节制就更好了。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
七月一转眼就到底,南音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小姨的婚期就定在一周以后,两人选了一座私人岛屿,而他们作为受邀的亲属,要提前一天到达婚礼现场,顺便再度假玩几天。
南音提前和梁臣远说,后者听完以后点点头,表示祝他玩得开心。
南音不满意:“你就没别的想说?”
梁臣远迟疑了一下:“注意安全?一路顺风?祝你小姨新婚快乐?”
眼看南音更不满意,他再改:“等你回来?”
这回才好了一点,南音说:“我提前几天回家,再加上去那边要一周多呢!你这么久都看不到我!”
梁臣远有点无奈,但还是得顺毛:“嗯,会想你。”
勉强过关,但不知道为什么,南音总觉得他态度和表情都很微妙。
婚礼前几天,南音就提前回了家,跟南家人一同到了海岛。
小姨一家提前准备了晚餐,因为重头戏在明天,所以没有大张旗鼓,除了南父和先到的其他宾客寒暄以后,南家剩下的人都是简单解决后就去各干各的了。
吃饭时,南父象征性问了两句南音最近都住在哪干什么,南音扯谎说住在他哥的某套别墅,哥哥看他一眼,替他圆了谎。
等南父走了,南音想解释一下,谁知哥哥先一脸意味深长:“你要说跟朋友住吧,什么朋友?”
南音:“……”
怎么就预判了。
他这一迟疑,什么意思就很明显了。
“音音有女朋友了?”南母大惊,“都没领回来看看,你就住人家女孩子那,像什么话!”
南音连忙道:“不是,妈,不是女朋友。男的!”
哥哥挑了下眉,没说话。
倒是南母哦了一声,但她没继续往下联想,只说:“学校里的朋友?可以请到家里做客嘛,别光给人家添麻烦。”
南音笑:“有机会一定。”
饭吃得差不多,小姨过来喊他们一起去散步。南音的姐姐有个海外重要并购案抽不开身没来,这里女眷只有南母一个。
南母甫一走,哥哥立刻就勾住南音的脖子:“李叔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看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代。”
南音想了想:“你知道那是我男朋友了?”
他哥眼皮一跳,有点咬牙:“还真是啊这小子。”
南音说:“他很好的,你们想见吗?等再过一段时间吧。”
一看他这副模样就是被拱得彻底,哥哥能开这个口,其实已经把人查得差不多了,只是在南音这确认而已。
他松开南音,摸了把他的头:“我不会说,你自己决定。”
晚饭过后,南音自己在沙滩上转了转,哥哥跟人约好了夜潜,叫上南音一起,到了地点才发现晚上临时涨潮不安全,他们还想试,但南音没有非下不可,他心不在焉,索性先回别墅休息。
南音的房间里带一个很大的露台,向下泳池院落一览无遗,向上还能看到星星。
这是小姨专为他准备的,南音自己倒了杯酒,以往都习惯自己消遣,如今却觉得有点无聊。
他想来想去,还是拿出手机,给梁臣远发消息。
两人的对话在今天下午就结束了,他叽叽喳喳给梁臣远发照片,对面说好,没有多问。而南音这会发过去消息,梁臣远也没有回复。
亏得他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要什么时候带梁臣远回家!
对面过于冷淡,气得南音把他的聊天栏从置顶改成不显示。
就在这时,南母给他发来消息,让他下楼一趟。
南音看了眼时间,距离休息睡觉还有一点距离,他也没问什么事,草草披了件衣服,就朝母亲指定的地方去。
距离花田还有一段距离,南音就看到了小姨和南母,还有另外几个伴娘,她们凑在一起,无比开心聊着什么。
在她们对面还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微低着头,正拿着相机,等等!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音音啊,快来!”南母唤他,南音几乎是同手同脚走过去,听她介绍,“这是小梁,看我们在拍照就过来帮忙,给我们拍的特别好呢。”
“没有阿姨,我水平一般,是因为景色和人都太好看了。”梁臣远说的同时,笑着看了南音一眼。
南母被哄得笑不拢嘴:“哎哟哪有。”
小姨也给南音介绍:“小梁是跟我请的摄影一起来的,本人还上学呢,跟你差不多大。”
南母忙问:“哪个学校?”
梁臣远说完,她惊呼一声:“呀!那和音音是校友啊。”
南音心说妈我们现在其实还是室友。
南母更高兴了:“小梁这几天也留下玩吧,都是同龄人,音音你带带他。”
南音堆起笑容说好,那样子落在梁臣远眼里,像是已经拟好了拷问一百零八式。
他假笑连连,还配合着跟南母拍了照,好不容易熬到人走了,这边她们刚转过身,那边南音的眼刀就已经朝梁臣远扎过去。
人走远以后,梁臣远观察着南音的脸色,挪过去言简意赅:“现场摄影交给公司,刚好是庞哥这组,让我一起来了。”
南音眯起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梁臣远轻咳一声:“比你早一个月吧。”
南音气结:“那你不说???”
他出发前真的纠结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