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柳多虞挣不过叶栾,他的手还没碰到叶栾,就被叶栾制服了。
叶栾将柳多虞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啄了柳多虞的嘴唇一下又一下,语气中带着笑意:“我别什么?嗯?”
好吧,柳多虞已经招架不住叶栾了。
不管是叶栾的神情还是叶栾的言语动作,叶栾只要一对柳多虞出招,柳多虞就缴械投降了。
柳多虞缩在叶栾的怀里,一边摸着叶栾的锁骨,一边抬头问叶栾:“你真不担心吗?”
叶栾道:“多虞与其愁我的事情,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叶栾话音刚落,就堵住了柳多虞的嘴。
柳多虞顺着叶栾的力道,倒入叶栾的怀中。
叶栾伸出手将床上的帘幕放下,两人的身影透过帘幕隐隐约约看得些许,其中还夹杂着柳多虞的声声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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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多虞回到定远侯府,已经是第二日了。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回府竟然没有一人盯着他,甚至父兄都没有来找他。
柳多虞奇怪地问小厮:“我昨夜没回家,父亲和兄长没有问起吗?”
小厮摇摇头:“世子爷,侯爷和总督并未问起您的行踪。”
柳多虞刚要踏进自己院子的脚在空中停了一瞬,他扭头问小厮:“父亲和兄长是不是不知道我没回来?”
小厮又说:“知道的。”
这回柳多虞不止是停了一瞬,他立在原地,不接地问小厮:“怎么可能?父亲和兄长知道我没回来,也不过问?”
小厮挠挠脑袋:“这……好像是这样……”
柳多虞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他扭头就往主院走。
可谁知,柳多虞走到主院,却不见柳天的身影。
柳多虞抓着一个家仆就问:“家主呢?”
家仆回答道:“家主在里屋还未起呢。”
还未起?
现在可都午时了,柳多虞都已经起身从皇宫里赶回来了,怎么柳天还未起?
柳多虞往里屋走去,刚打开屋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散乱的酒坛子。
柳多虞眉头轻蹙,继续往里走去。
却见他父亲上半身趴在软榻上,下半身却坐在地上,一张脸埋在软榻上,一副醉得不行的样子。
柳多虞走过去拍了拍自己的父亲:“父亲?父亲?”
柳天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动了动脑袋,却并未清醒。
柳多虞一阵纳闷,到底是谁把他父亲灌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一看就是昨日喝的酒,酒劲到今日还存在着,再看那满地的酒坛子,估计是喝了不少。
柳多虞有些无奈:“父亲?”
柳天哼哼唧唧,却没有清醒。
柳多虞又直起身子,他正要走出去叫家仆去熬碗醒酒汤,走到外室时却听到脚底下传来一阵动静。
“哎哟,你、你们柳家真不仔细!”
从底下突然爬出一个人来,柳多虞刚要下脚,就被吓得缩回脚了。
柳多虞的小心脏被吓得跳得极快,他捂着胸口看底下爬出来的人:“赵伯伯,你真是吓死人了!”
赵相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这才直起腰对柳多虞说:“你们柳家真是,那么大一个家,家里的仆人做事一点都不仔细!我躺在这里一夜!没有一个人来管我!你看看这天气,越来越凉了,我一个老人家怎么受得住?”
柳多虞瞧着左相头上花白的发,又闻到左相身上浓郁的酒味,柳多虞浅浅笑道:“左相当真是老当益壮,和我父亲喝酒,竟把我父亲喝成这样,实在是佩服。”
是的,眼前这局面,柳多虞要是再看不出一二,就是白瞎了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了。
这很明显就是他父亲和左相拼酒,两人就这么醉了一夜,他父亲趴在软榻上睡了,而左相则是直愣愣地躺在地上睡了一夜。
左相哼了声:“行了,别抬举我了,你和你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左相指着里边的柳天说:“就他,说什么心情不好拉着我喝酒,我是生生陪他喝了大半夜啊!他是还年轻,我是真的老了!你瞧瞧我头上的白发,他这不是欺负老年人吗?况且,你们家连个醒酒汤都不上,我甚至还误了早朝,你们柳家真是好样的!”
柳多虞的笑更大了,他几乎是眉梢上挂着笑意地对左相说:“是,是我们柳家的不是,我父亲真是麻烦您了。有左相伯伯这么一个好朋友,真是我父亲三生修来的福气!左相伯伯先坐着,我这就让人去熬醒酒汤。”
柳多虞走出屋门的时候,快活地扭头往后边看了一眼,见左相正叉着腰往屋内走去,边走嘴里边说:“我真是欠你小子的,姑娘没嫁成你们家,还赔上一个我!”
柳多虞笑着摇摇头,随后找到小厮让他赶紧送醒酒汤来。
接着柳多虞又回到里屋,见左相已经把他爹扶起来了。柳天正稳稳当当地躺在床榻上,柳多虞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左相虽然年纪大了,这力气却是真大,居然能把他爹这么一个大汉挪到床上。
柳多虞对着旁边坐软榻上狂灌茶水的左相说:“多谢左相伯伯了,只是这茶水已经凉了,左相伯伯还是等着醒酒汤来吧。”
左相摆摆手:“没这么讲究,我的酒已经醒了七八分了。”
柳多虞见左相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左相伯伯,我父亲为何会和您喝这么多酒?难道是要商谈什么要事?”
可即便是商谈要事,柳天也不会喝这么多酒,毕竟喝酒误事,柳天就算再喜欢喝,也只会在闲暇时畅饮。
左相看着柳多虞:“你不知道?”
柳多虞诚实地回答:“多虞当真不知。”
左相继续说:“你父亲的要事,还能有什么?如今你和你兄长的事情,就是你父亲最关心的了。你父亲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如今是退下来了,本该了却身上事,却因着你们两个,操心劳累。这不,他也没有什么好友能够倾诉的,可不只有跟我这个好哥哥说了?”
柳多虞心里一紧,难道是父亲发现他和叶栾的事情了?
柳多虞有些吞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不想隐瞒父亲,但我实在是……”
左相接着说:“我知你不是故意让你父亲伤心的,但你父亲确实是被伤透了心啊。你说说你,不肯和我家赵妍成婚,又和大殿下走得那么近,在京都又是招惹了不少公子哥和小姐,却始终没个定性。你说你招惹那些公子哥们就算了,年轻人嘛,总要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同伴的。可你招惹那些小娘子算什么?你爹真是生怕你骗人感情,而且这一骗还是一大群啊。你爹可是十分专情的,你说说你,你这做的都算什么事啊?”
柳多虞一愣:“啊?”
左相语重心长地说:“啊什么啊?你别不当一回事啊,我这正经跟你说呢,还有你那个兄长啊,真是不着调!你说他整日去军营也就算了,怎么还和六皇子有联系呢?这朝中局势可谓是瞬息万变的,现在六皇子刚因为这个秋试有点起色了,你兄长就和人家走得那么近,这让外人怎么想?觉得你们柳家是投靠六皇子了?那你这个和大皇子走得近的世子也算什么?这别人能不说你们柳家两头站吗?”
柳多虞顿时理解了,原来是因为这么一个事,他对左相真心实意地说:“左相伯伯,谢谢你告知我。你放心,我一定处理好这些事,不让父亲再担忧了,更不会让我们柳家在外边被别人造一些风言风语。”
左相捋着胡子看着柳多虞:“你这小子,我以前觉得你和赵妍都是混不吝的,虽然你不靠谱,但我家赵妍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们俩最好就做个表面夫妻。如今看来,你倒是个拎得清的,这门婚事啊,算是退早了!”
柳多虞笑道:“左相伯伯言重了,我文不成武不就的,就等着继承家里的爵位呢。反倒是赵妍,她能找到更好的。”
左相想起赵妍和六皇子的婚事,他轻叹一口气:“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啊!”
柳多虞好奇道:“左相伯伯,您这是……?”
左相摆摆手说:“嗐,跟你这个小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年纪小,不懂我们这些老人家的想法,我们呢,也只想着不让你们这些小辈操心。算了,我也不和你说这么多了,你好好照顾你爹,等你爹醒了,你们父子三人好好聊聊,省的你们父子之间生了嫌隙。”
柳多虞自然应下。
这左相虽然是半道上才和他父亲做了好朋友的,但他们俩的兄弟情谊也是很深的,不然他父亲怎么不找别人喝酒,偏偏就找左相呢?
而这左相,柳多虞虽然未见过几次,但逢年过节时总能收到左相府的礼,柳多虞全然把左相当做是自己尊敬的长辈,因此左相的话,柳多虞也是听的。
“好,多谢左相伯伯提醒,待父亲醒了,我好好和他说说。”
左相大摇大摆地走了,柳多虞喊家仆送左相回府之后,他扭头就去了小厨房。
下人正在盛醒酒汤,柳多虞顺手端过去,又盛了点小粥和菜,一起端到了柳天的屋子里。
柳多虞先是将东西放下,随后让人轻声将凌乱的屋内收拾干净。柳多虞坐在床沿上轻轻拍打柳天:“父亲?父亲?快醒醒,喝口醒酒汤。”
柳天迷迷糊糊地应了几声,等柳多虞又拍了他几下,柳天才迷迷糊糊睁着眼睛:“怎么……怎么那么多人啊?”
柳天醉醺醺的,眼前出现了重影,又认真地瞧了瞧,才瞧出面前的是柳多虞。
“小鱼?你怎么来了?”
柳天一夜宿醉,只觉得脑袋痛极了,好像要当场裂开一般。
柳多虞赶紧送上醒酒汤:“父亲先把这醒酒汤喝了。”
趁着柳天喝醒酒汤的功夫,柳多虞不禁数落他道:“父亲你也真是的,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左相伯伯拼酒。你说你拼酒也就算了,人家左相伯伯年纪比你大一轮,还能将你喝倒,你说你羞不羞?”
柳天喝了醒酒汤,稍微清醒点了:“他那是耍诈!昨夜喝酒的时候,他喝的那是酒吗?那就是清水!昨夜喝酒的,可只有我一人!”
柳天说着说着,甚至加上了点委屈的意思。
柳多虞却道:“父亲,谁让你心眼没他多呢?这不,受委屈了不是?”
柳天却捂着胸口说:“好好好,你是我儿子,却帮着外人说话是吧?我这心,真是难受啊!”
柳多虞忍不住笑:“行了,别嘴贫了啊,喝完醒酒汤,就来用点粥饭,你灌了一夜的酒,想必是肚里空空了。”
柳天一愣,他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饭菜,对柳多虞一阵感慨:“果然啊,孩子长大了,就是会体贴人了。”
柳天美滋滋地坐到椅子上开始用饭,这时候,柳承勇来了。
柳多虞瞧着柳承勇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问道:“兄长,你怎么了?”
柳承勇回答道:“哦,我没事,听说父亲醉了一宿,我来看看。还有就是你,你昨夜怎么没回家?又去宫里住了?”
柳天在听到柳承勇的话之后,又把目光转向柳多虞。
柳多虞却笑着说:“兄长,你怎么现在才来问我?昨日我没回来的时候,父亲在和左相伯伯喝酒,那你呢?你在做什么?怎么不来寻我?”
柳承勇一阵哑然,他被柳多虞问得说不出话来,又硬着头皮迎着柳天的目光,支吾着说:“昨日我一个朋友不见了,我去寻他。”
柳多虞又紧接着问:“兄长,你哪个朋友不见了啊?”
柳承勇却不愿多说了。
但柳天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哼哼唧唧道:“哼,你能有哪个朋友?不就是叶波吗?”
柳多虞闻言,更是看着柳承勇:“兄长,你昨夜是和叶波在一起?”
柳承勇这才解释道:“六皇子以前每日都来军营,自从小鱼来过之后,就不再来了。我是担心他,这才……”
柳多虞哼了一声道:“他昨日是去和那些门生吃庆功宴了,哪里顾得上你啊?你这么担心人家干什么?兄长,叶波的心思可不浅,你可别被他骗了。”
柳承勇心平气和地说:“六皇子是个好人,再说了,就算他心思不浅,叶栾这个做大皇子的,心思又能有多浅?小鱼,你可不能偏袒了。”
柳多虞却说:“我哪有偏袒?分明是之前兄长和父亲对叶栾有偏见。之前你们说叶栾是皇室出身,能够走到今日,一定是不简单的。怎么,现在轮到叶波了,兄长却觉得叶波是个好人了?”
柳承勇无言。
而柳天放下筷子,看着他的两个儿子说:“小鱼,我虽然对叶栾改观了,但不代表我愿意支持他。再说叶波,我可从来没觉得他心思单纯。你兄长受了人家的恩,自然要还了。你们俩兄弟却支持不同的皇子,我虽然不多加干涉,可也不会让你们兄弟因此而结仇结怨的。你们要护着的人就自己护着,谁也别拿出来在家里说,另外,你们在外也要顾好定远侯府的名声,谨言慎行。”
柳承勇作为长兄,他率先回答:“是,父亲,我虽和六皇子交好,可也没有到昏了头脑的那一步。虽然六皇子一直循规蹈矩,但我一直和他守着君臣之礼,我们以朋友相交,自然不会涉及朝政之事。”
柳天这时看向柳多虞,柳多虞还记着自己的任务,对柳天说:“父亲,我……我做不到。”
柳天皱起眉道:“你做不到什么?”
柳多虞坦率地对柳天说:“父亲,将来您的爵位是要给我继承的,我没办法只和叶栾相交却不帮他,待我继承爵位,我是肯定会帮助他的。不,我现在还没继承爵位,但我现在就会帮叶栾,只要叶栾需要我,我一定会帮他。”
柳天的眉头皱得更深:“小鱼,你……”
柳多虞沉稳道:“父亲请听我辩解。”
柳天一顿,随即道:“好,你说吧。”
柳多虞继续说:“父亲,我先前已经说过了,叶栾是最有希望即位的一位皇子,若是帮了叶栾,等他即位时,我们柳家就有从龙之功了,现在我们处处受制于人,生怕别人说我们柳家一句功高震主,等叶栾即位之后,我们就不用这么忍着了。”
柳天嘴巴一动,柳多虞就说:“父亲,我知道你又要说君心难测了,但是叶栾他真的不一样。父亲,你不是和叶栾相处过吗?你自然了解一些叶栾的性子,他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柳天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问柳多虞:“你是真的要护叶栾?若是他以后变了呢?”
柳多虞颇为老气横秋地回答:“若是他变了,那也是我的果,我甘愿受着。”
柳天和柳承勇对视一眼,随后柳天语重心长地对柳多虞说:“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今日要护叶栾,我们是一家人,我和你兄长自然支持你。但是若日后叶栾生变,我不用你来偿还什么,我们定远侯府,自然是受得起这一遭的。但也希望你能受到教训,日后切莫再这么信任别人了。”
柳多虞一瞬间眼睛都红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随口这么一说,柳天竟真的同意了。
柳多虞又想起柳天昨夜喝了一夜的酒,定是为他的事情十分忧心。柳天一直想让他远离争斗,但儿大了是半点都不由爹啊。
如今他非要护叶栾,柳天居然同意了。
柳多虞鼻子一酸:“父亲……”
柳天却打住他的话头:“行了啊,你这事到如今,就别来谈感情这一套了。你记住,护着叶栾可以,别把你自己搭进去了。”
柳承勇在一旁说:“是啊,你看看父亲,多疼你,你说要护着叶栾,父亲这么不争不抢的性子,也答应你了,你以后可不要老是耍小性子了。现在咱们柳家,最应该耍小性子的人就是我了,我同样和六皇子交好,怎么父亲就帮你的大皇子,不帮我的六皇子啊?”
柳天笑骂道:“你是兄长,手下也不知管着多少人,你要是想帮谁,还需要我吗?再说了,六皇子不是没有不臣之心吗?那你就好好和六皇子交朋友,这朝堂上的事情啊,还是得看大皇子。”
柳多虞破涕为笑。
当天晚上,柳多虞就收到了系统的提示:“主线任务三,帮助叶栾获得柳家支持,已完成。当前积分:200。”
加上以前的积分才200积分?
这个主线任务三的积分跟以往的任务积分差不多,柳多虞算了算,总共这200积分也换不了什么东西,真是难为柳多虞这么绞尽脑汁地做任务了。
叶栾真是一夜都耐不住,正在柳多虞思考的时候,叶栾又出现在柳多虞的屋子里。
叶栾一把把柳多虞揽进自己的怀里:“多虞想什么呢?”
柳多虞兴高采烈地啄了叶栾一口:“我父亲答应帮你了!”
叶栾脸上挂着笑,他没有先关心柳天帮自己的事情,而是宠溺地对柳多虞说:“像个小鸟。”
柳多虞叽叽喳喳地说:“什么小鸟?算了,不管这个,我要跟你说的是,我父亲终于愿意帮你了。你不高兴吗?你不知道,我多高兴,我跟他说了很久,他终于答应了!”
而叶栾笑吟吟地看着他怀里的小鸟,小鸟每说一句,叶栾就低声应和一句。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呢喃声,显得格外亲密。
在柳多虞说着说着,眼皮子就重得抬不起来的时候,叶栾问:“多虞,快到你生辰了。”
听到“生辰”这两个字眼,柳多虞勉强清醒了一会儿:“生辰?我的生辰吗?叶栾,你弄错了,我的生辰,还有好久呢。”
柳多虞的生辰在夏日,如今是秋日,柳多虞十九岁生辰刚过,距离下一次生辰,可是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
叶栾却道:“不久了,这是你二十岁生辰,也是你及冠的日子,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要好好准备,现在准备都算有些迟了。”
柳多虞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叶栾又说:“过了你二十岁生辰,你可就成年了,乖乖……”
柳多虞的意识逐渐陷入梦乡中,叶栾嘴角含笑地低头吻在他额上:“该做点成年人可以做的事情了。”
可惜柳多虞并没有听到叶栾这一句呢喃。
等柳多虞一觉睡醒,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他伸了伸懒腰,问001:“001,还有什么任务?你尽管说,我全都能完成!”
柳多虞又信心满满了。
柳多虞发现,自己做任务好像就没有不顺利的,这一路走过来,那么多困难的任务他都完成了,这岂不是说明,他这个人生来就是注定要拯救叶栾的?
柳多虞心里美滋滋,巴不得再多接点任务。
而520则是无语地看着他:“你可别高兴太早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简单轻松地就完成这些任务吗?”
柳多虞发自真心地提问:“为什么?”
520则说:“因为你的条件太好了。你看看你这张脸,再琢磨琢磨你的身世,这简直就是双buff加成,唯一敌不过你的就是叶栾了。”
双buff?
柳多虞勉强理解为是夸自己的意思。
柳多虞有些羞涩:“哎呀,我知道我很优秀,但是做人要低调,低调。”
001则说:“最近倒是有可能会出第四个主线任务。”
柳多虞一听,就来精神了:“第四个主线任务是什么?”
001和520对视一眼,随后对柳多虞说:“这第四个主线任务,极有可能是跟旱灾有关。”
柳多虞脱口而出:“武朝会出现旱灾?”
001点点头:“这是剧情里轻轻带过的一笔,只知道当时因为大旱,人倒不至于怎么样,就是很多粮食作物都没了,百姓都是饱一顿饿一顿了,后来就有了不少难民,甚至动乱频出。不过这之所以在原著剧情里只被作者轻轻地带过去,就是因为叶栾砍了不少官员的头,警醒了朝堂上那些无作为的官员,又把查抄的官员财产都拿出来赈灾,这场灾情才那么快过去。”
柳多虞转了转眼珠子:“那还是让叶栾这么做,不就行了?”
001一副看穿柳多虞的样子:“怎么?你舍不得自己的钱?”
如今的叶栾没有称帝,他的话语权再大,也不能明面上越过叶明去发圣旨抄家赈灾。
所以要想度过这次灾情,柳多虞势必要出一点力。
但对于柳多虞来说,他那个聪明的小脑瓜可是已经想到了,这绝对不只是出一点力那么简单,搞不好自己要大出血的。
这几年来,虽然柳多虞开了不少分铺,但主要的产业还是万福楼和那间珍宝阁。
柳多虞当然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这些年,他虽然也开了一些别的店铺,什么成衣铺、客栈、粮店之类的,但利润最多的就是万福楼和珍宝阁。
原因很简单,万福楼是老铺子了,做吃食又做的那样好,新老顾客不断,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而珍宝阁,里边可都是柳多虞精挑细选的东西,柳多虞那等眼光,能放在珍宝阁里售卖的东西,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凉城虽然地处边境,但也不缺有钱人,依着柳多虞挑剔的眼光,柳多虞都觉得好的东西,别人自然是爱不释手的。而珍宝阁在凉城打出名号之后,别城的人都慕名而来,甚至还有从京都里来要买珍宝阁东西的人。
珍宝阁也就成了奢侈品版的万福楼了。
柳多虞盘算了一下,虽然自己现在腰包鼓鼓的,但是若是要救助整个武朝的旱灾,可真是有点难。
“001啊,这旱灾还有多久会发生啊?”
001的回答顿了下:“已经发生了。”
柳多虞皱起眉头:“什么?”
“如今刚过夏季,武朝的北部已经有城镇因为严重缺水,庄稼都旱死了,只是地方官员仍在观望,迟迟没有上报。”
柳多虞听得一肚子火:“他们观望什么?圣贤书都吃到肚子里去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第一时间上报朝廷?”
520吊儿郎当地说:“自然是怕担责咯。现如今到了秋季,他们都盼着能来一场秋雨,如今一来,这旱灾也能缓解一些,他们也不用上报了。”
柳多虞更是生气:“缓解一些?庄稼都死绝了,百姓怎么办?”
001道:“没办法,若等到雨来,他们便会说刚要将灾情上报,就下了雨,天佑武朝之类的。如此一来,这灾情又会被继续瞒着了。”
520瞧着柳多虞如此生气的样子,它调侃道:“你还是以前那个世子爷吗?以前那个世子爷,可是从不关心这些民生的。”
柳多虞咬牙道:“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我是混账了些,但不至于如此愚蠢,我父亲为了武朝付出了多少,我又岂能不顾武朝百姓?”
520和001来了一个长久的对视。
每一个角色被作家写入书本中,都是带了作家的主观情感的。
而柳多虞的设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恶毒炮灰,作者当然不会展现出柳多虞善良可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