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上司，不是奴隶主。自己人能过得幸福, 只要心理正常的人都会替他而感到高兴的。
因此白宣一说，秦宸就答应赏他两盆花。之所以只有两盆，也是因为过犹不及。
两盆已经足够证明宫里对白宣的重视了，毕竟不是谁都能从宫中得到赏赐的。特别是皇帝和十一皇子的赏赐和后妃赏赐是完全不一样的。
皇帝和十一皇子可以赏赐任何东西, 嫔妃只能赏赐自己的私有物品，带有标记的都不可以出宫。
像宫中的花草, 嫔妃只能欣赏不能摘。秦宸却能想看就看，想摘就摘，皇帝都不曾说过半句不好的话。
至于赏赐给白宣，秦宸也可以做主，不需问过皇帝便可赏赐宫中之物于人。
这种特权皇帝只给了幼弟，连皇后都没能拿到。
这便是区别，彻底拉开了秦宸和所有皇室宗亲的距离，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他的存在。
同样也让人看到了皇帝对这个弟弟的在意，让他们更加齐心对付十一皇子了。
十一皇子不倒，所有人都没有机会。只有想办法离间皇帝和十一皇子之间的感情，时间久了皇帝自然不会只看得到十一皇子这个兄弟。
所以在孔家犯事不久后，关于十一皇子的流言居然越演越烈，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不然流言怎么会越来越大，一般来说流言过了时限性后就会被人遗忘。
所以流言的背后肯定有推手，连京城那些喜欢听皇室八卦的百姓都瞧出了不对劲。
他们确实喜欢八卦，但他们也有脑子。十一皇子才多大，虽然在外界有纨绔子弟的流言，可实际上大家并没有见过他做任何不好的事情，顶多当个饭后茶余的八卦听。
可是现在十一皇子的流言不绝，百姓们却纷纷闭上了嘴巴，除了被收买的人继续四处散播流言外，大多数百姓都闭口不谈。
盛华区的百姓最为愤怒，每天都在和其他区的人打架，只要有人说十一皇子的坏话，他们就冲上去一顿胖揍。
他们不相信当年那个为他们建了盛华区的十一皇子，是这些人口中的坏皇子。
这摆明了不知道把谁做的坏事都往十一皇子的头上按呢！
虽然大家都觉得不可能，但是架不住有心人刻意撒播，他们才忍不住和对方打架的。
县令接到报案，审问后把传播流言的人打了五十个大板，伤好后还要打扫公厕三个月。而盛华区的百姓有十一皇子的面子在，批评教训了几句就把人放了。
县令的做法让一些怕挨板子的人不再传播，只是流言还是没有得到平息，毕竟对方的目的就是要破坏十一皇子的形象，自然也没那么容易收手。
不过皇帝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没有想办法压下幼弟的流言，而是让人传播更大的流言，把十一皇子的流言掩盖住。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流言，朕就成全你们，让你们自己也尝尝流言的味道。
“你们听说了吗？二王爷讨厌自己的嫡子，想让侧妃生的庶子当世子，可惜被咱们英明的皇上拒绝了，没有同意他换世子的折子。”
“早听说了，你知道的消息都落伍了。二王爷换世子的事让王妃知道了，现在正和他在王府里吵呢！二王妃可是世家贵女，有娘家帮忙，二王爷现在据说是焦头烂额，拼命跟王妃和她娘家解释呢！”
京城里到处都是二王爷偏心侧妃和庶子的流言，成功压下了十一皇子是纨绔子弟的流言。
比起没有人见过十一皇子做坏事的流言，二王爷八卦听起来就像是真的。
真的好啊，真的八卦起来才有趣嘛！
于是第二天就多了许多二王爷他们的八卦。
是的，所有亲王都没能逃掉，全都在流言八卦的中心。
什么宠妾灭妻啦，喜欢庶子啦！爱好和寡妇厮混啊，喜欢人妻的啊。
总之，怎么劲爆怎么来。
特别是这些八卦中还带上了颜色，就让人更加喜欢了。
不管什么朝代，但凡是带上颜色的八卦，都是人人喜欢讨论的对象。
二王爷他们听到流言后，全都气疯了，在王府里大发脾气。
“混蛋，究竟是谁传的？明明不是事实，偏偏被传得有鼻子有眼，所有人都信了。”
二王爷举起一只茶壶就往地上扔。
“砰～”瓷做的茶壶立即四分五裂，还有一些碎片，溅到了二王妃的脚下。
“难道这流言不是真的吗？王爷没有宠妾灭妻，没有宠爱庶子，对嫡子却又打又骂？”
随着王妃的年纪增加，已经没有以前的容貌，她和二王爷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
二王爷近几年开始宠幸一位被下面的人献进来的民间女子，甚至还为她请了侧妃。
亲王只有两位侧妃，原来只有一位，对方还生了二王爷唯一的女儿，另一个侧妃的位置一直空着。
没想到这个民间而来的侧妃还挺有手段，让二王爷把她立为侧妃，还想让她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当世子。要不是她的身份太低，搞不好二王妃的位置都能坐上一坐。
“你在胡说什么？根本没有的事。”
二王爷心虚地反驳，眼睛甚至不敢看自己的王妃，有些飘忽地往一旁看去，正好对上了自己嫡子黑黝黝的眼睛。
“看什么什么？还不给本王滚。”
让嫡子看到了他乱发脾气有损形象的一面，二王爷的脸一黑，朝着嫡子大吼道。
“儿子告退，父王息怒。”
世子拱手退出了正殿，看了周围低着头的下人一眼，与带着儿子来找二王爷的侧妃迎面撞上。
“妾身见过世子。”
哪怕侧妃再不情愿，她见了二王爷的子嗣都得行礼。
唯一不需要行礼的只有王妃，可这是她无论如何也坐不上的位置。
别看二王爷现在宠爱他，一旦提出让他改换王妃，二王爷就能翻脸信不信？
二王妃虽然颜色不再，但是她的娘家却是大家族，在朝中不仅有人还有银子。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二王爷都不会和二王妃和离。虽然他不再喜欢二王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二王妃不管是身份还是见识，都是他爱妾比不上的。
所以二王爷哪怕糊涂到宠妾灭妻，也知道二王妃不能离开。
至于让二王妃逝世？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先不说二王妃有自己单独的小厨房，根本不吃大厨房的东西。
二王妃身边还有医女，是她娘家送来的，就怕她不小心吃错东西丧了命。
被二王妃娘家这么防着，二王爷自然不太高兴。可是他现在和二王妃是两看生厌，对方这么做也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毕竟二王爷对侧妃的感情，实在是让二王妃娘家人不怎么放心。
万一他哪天脑子不好，想让王妃给他的爱妾腾位置呢？和离的话作为过错方王府产业要分王妃一半让她带走。
这也是太祖规矩的，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外孙女结婚后受制于人。
所以在大秦和离没其他朝代那么难，只要夫妻双方过不下去，都同意和离就能和离。
而家业分和离的妻子一半，是太祖给天下女子的一个保证。
毕竟这个时代就注定女子没有男子活得自在，只要没有过错，和离分男子一半的家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要不是男子自己做错事，也不会有和离一事了。
因此哪怕是为了这些产业，二王爷也不敢和二王妃和离。和离后他去哪里找一个家世好，见识好，能力也不错的王妃？
而且出了侧妃庶子的事，只要脑子没坏的人，都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毕竟前王妃没错都被搞下台，继妻难道就能顺利当一辈子王妃吗？
能当上官的，真没几个傻的。和二王府联姻，得不到什么好处，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和二王爷联姻了。
“侧妃如果是找父王，本世子劝你还是不要去得好。”
世子对她说了一句，然后就带着人离开了二王爷居住的正殿。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世子居然会好心提醒你？”
侧妃身边的丫鬟低声询问主子，世子的行为太过反常。
“别听他的，我们继续去找王爷。”
侧妃自然不会相信对手的儿子，何况世子还是她儿子继承王府的最大对手。
当侧妃带着人进入正殿，看到一片狼藉的正殿，侧妃突然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是中了世子的激将法。
只要是世子说的，她都当成对方不怀好意，因此便和他说的话反着来。世子正是瞧出了这一点，才故意说实话，侧妃也如他的意思中了激将法。
“你来做什么？滚。”
被王妃怼了，二王爷气不顺，正砸着摆设时侧妃就进来了。
再一看王妃一脸的不屑和讥讽，二王爷对自己向来宠爱的侧妃也看不顺眼起来。
一个个都来瞧他的笑话是吧？
想到自己会招来这个流言，源头就在侧妃和她生的庶子身上，二王爷便把怒火发泄到了侧妃身上。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本王滚。”
“王爷？”
侧妃愕然，这还是二王爷第一次对她发火，连着两次让她滚。
之前不管她做什么事，二王爷都是乐呵呵的，像现在这般让她滚的男人，真是那个对她宠爱有加，言听计从的男人吗？
别说侧妃没回过神，就连二王妃见了后都一脸的诧异。
这狗男人居然会对他的小心肝大吼还让人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二王妃还朝正殿外望了一下确认太阳升起的方向。
是和平时一样从东边升起的啊？二王爷这是犯什么病了？
二王爷看到妻子也一脸怀疑，扯了扯嘴角，把骂人冲动强行压下去了。
不行，外面的流言已经很难听了，他要是再把王妃也骂了，搞不好大家真误会自己要废世子，立庶子为世子了。
虽然他心里确实有想过让嫡子让出世子之位，可庶子不是还小吗？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长大后能不能成才。
就算要换也得待到庶子长到一定程度，确认对方不会夭折，并且天资聪颖后才会换世子。
至于上折子换世子都是无稽之谈，他确实上了折子，可是和换世子没有什么关系。
别让他知道是谁在抗他，不然二王爷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当然心中有一个猜测，只是他不敢往那方面想而已。别说没有证实，就算被证实了他也不敢找对方麻烦啊！
除了二王爷，其他王爷也有流言传播，他们每一个的流言都比秦宸的劲爆。毕竟相比没有人见过十一皇子身上的流言。
其他兄弟的流言就显得真实多了，在假中掺真，让人分不清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除了已死的老七外，三王爷到十王爷也在生气。他们都不知道流言从哪里来的，但是不妨碍他们调查和生气。
主要是这流言半真半假，让他们想辟谣都做不到。
因为有些事是真的，并且见证人还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想辟谣说流言都是假的，连他们用来守大门的狗都不相信。
反正最后大家全都被拖下了水，全都不干净了。
得，之前陷害十一的流言一下子就不攻自破，让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只要他们想洗掉身上的污点，就会连同十一皇子的流言一起洗掉。
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心塞的感觉，二王爷他们捂着胸口叫府医。
至于太医还是不要叫了，不然让皇帝知道就该笑话他们了。
“哈哈哈……”
只要皇帝愿意，京城就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
所以二王府他们的乐子，皇帝看足了瘾。
“哥？”
秦宸抱着一堆折子进来，这是他刚才在外面碰到的大臣让他转交的。最近皇帝心情不太好，每位送折子来的官员都被皇帝骂过了。
“十一来了，快过来。”
皇帝朝弟弟招了招手。
李德有甚至不用皇帝吩咐，就从十一皇子的怀里接过了折子。
反应慢了他好几拍的宫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地在脑海中扇了自己几巴掌。
跟陛下献殷勤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讨好了十一皇子就等于讨好了皇帝。
得十一皇子喜欢的人，都受到了皇帝的重视，现在一个个拿着比他们高的月例，近身侍候皇帝。
大秦的皇帝并不难侍候，他们不会对没有犯错的宫人发脾气，这一点又完胜前朝皇帝。
前朝皇帝心中只有自己，对宫人是非打即骂，根本不拿宫人当人看待。
所以大秦的宫人是非常乐意近身侍候皇帝的，原来那些得皇帝看重的宫人，都被他调去了璟阳宫，不然也轮不到他们上位。
不过大家都很清楚，侍候好了十一殿下，和侍候皇帝一样，甚至待遇还要更好些。
皇帝会在正阳宫发脾气，却不会在璟阳宫发脾气。
“这是什么？”
坐在皇帝身边，被他放在桌子上的折子吸引住了。
“小宸可以看看，看完小宸会和朕一样高兴的。”
皇帝大手一挥，让弟弟尽管看，丝毫不在意自己让人监视王府的事曝光。
秦宸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折子上记载的这些事，还是让秦宸大为震动。
他哥为了保护自己这个弟弟，确实在私下做了不少努力。
秦宸知道他哥的做法后，除了佩服他哥能想出这个主意外，同时还很感动。
他真的被皇帝保护得很好，在事情结束后才知道有这回事。
对于他的流言秦宸本人没往心里去，他现在还小，过几年这些流言不需要他做什么就不攻自破了。
他现在好名声不显，显的全是坏名声也不打紧。也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还小，想多玩几年。不然也不会为了偷懒和皇帝玩起了躲猫猫。
每天不是在抓弟的路上，就是在想法子让弟弟进入朝堂的皇帝，被弟弟这么一气，精神头居然比之前好多了。
也许秦宸说得是对的，有了牵挂秦昊不敢死，就算再累也要撑着这口气，为弟弟铺路。
而且为了抓弟弟，他每天的运动量都比平时大了，饭也多吃了半碗。
关于这个，连御医都觉得很神奇。
虽然现在皇帝的身体还是不太好，但是光从把脉上来看，皇帝可以多活两年了。
每天和弟弟斗智斗勇的皇帝，还不知道自己可以多活两年的事。现在正和十一弟说起这次流言的事呢！
“他们想得挺美，以为散播一些流言，就能破坏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只能说他们想得还是太天真了，以为人人都像他们没什么兄弟情谊，只有算计和背叛。”
皇帝把不屑表现在了脸上，究竟是有多蠢？才会认为只凭一些流言，就会让他放弃十一弟的？
“哥，你犯不着和他们生气，我们过我们的就好，小心气坏了身体不划算。”
气大伤身，秦宸并不希望他哥老是生气。
别看秦昊老被他气得跳脚，事实上他哥还真没有生自己的气，不过是和弟弟闹着玩罢了。
“哥知道，十一也是一样，你别和他们计较，本来就是一群蠢货，尽量离他们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皇帝叮嘱弟弟。
“好。”
秦宸点头，他本来也不和他们来往，平时碰到了拱下手就算打招呼了。
就算他视而不见，他哥也不会多说什么。何况他还是行礼了吗？只是没留下和他们唠嗑而已。
每次秦宸见到他们就快步离开，让二王爷他们很是不满，却又拿被皇帝护着的十一没办法。
他们和皇帝告状，说十一不尊重他们这些哥哥，皇帝就用冷飕飕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们就尊重过朕吗？这话你们也说得出口？不怕父皇晚上找你们聊天吗？”
皇帝的反问让二王爷他们哑口无言。
秦昊登基后就不说了，登基前别说尊敬太子了，他们恨不天天吃太子的肉，喝太子的血呢！
所以当回旋镖扎回他们自己身上时，他们发现自己还真没有立场去指责十一弟。
因为在皇帝没登基之前，他们见到太子手可是连拱手都没有。不是仰着脑袋直愣愣地走过，就是假装没看到，丝毫不给太子面子。
所以他们今天又有什么脸面来指责十一？提起以前的事，二王爷他们非常不自在。
就像他们一直用来掩饰自己野心的皮，突然被皇帝扒了下来一样。
在十一那里没讨到好，在皇帝这里也是一样。十一不愧是皇帝亲手带出来的弟弟，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情，和皇帝极度相似。
作为先帝最小的儿子，如果先帝还活着，秦昊相信他们不管哪一个都比不上十一受宠。
而且他相信十一就算被先帝再怎么宠爱，也不会不尊敬他这个兄长。
有些人的性子是天生的，十一的聪明会让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
想到这里，皇帝决定回头再给先帝淑妃加封一下，感谢她生出了这么好的弟弟。
再加封就是皇贵妃了，反正先帝和先淑妃都逝世了，加封皇贵妃也没什么影响。
不，还是有的。
原来有几个皇子的母亲是四妃，在兄弟中间身份要高出除太子外其他兄弟一截。
等到先帝淑妃被加封为皇贵妃后，秦宸就是除皇帝外身份最高的皇子了。
都说母以子贵，同样也有子以母贵的说法。
秦晨本来都快骑到他们头上了，他的母亲再被加封为皇考皇贵妃，那可就是真真正正地高他们一等了。
可惜他们的想法并不受皇帝重视，或者说完全不在意。
等到他们知道时，圣旨都下了，想反对都来不及了。
此乃后话，重新回到秦宸秦昊这对兄弟的身上。
“哥哥还年轻，他们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铲除有威胁的对象，这究竟是没把哥哥放在眼里呢？还是觉得我真的很好欺负？”
说完全不生气那是假的，秦宸快气死了好吗？
他就偶尔出个宫，平时在宫里什么也没做，就被人乱编排，换个人也一样会生气的。
只是他们没有皇帝宽慰，这一点谁都比不了秦宸。
“小宸别气了，刚才不是还在劝朕不要生气嘛？你也别气了。”
皇帝安抚弟弟，脸上多少带着一点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弟着实有点双标啊，光顾着劝他，却没把自己劝下来，想着就有点好笑。
“我这是在生气吗？才不是呢！我只是不爽他们污蔑哥哥你。”
秦宸冷着张脸，嘴硬道。
他气的是他们造自己的谣吗？并不是的，他生气的是这些人在造谣的时候，间接扫射了兄长。
他若是纨绔子弟, 那作为抚养他的兄长，岂不是没尽到兄长的责任？
要是有人相信了，他哥的名誉就没了。
肯定会有人以为皇帝故意打压弟弟, 不然怎么会把幼弟养成纨绔子弟, 这不是捧杀，故意的吗？
所以秦宸才会生气, 这完完全全是因为秦昊。
“啊？怎么和朕扯上关系了？原来小宸是因为朕才生气的啊！”
皇帝原来是一头雾水, 并不是他想不到这一点, 而是皇帝从头到尾只顾着为弟弟出气，都没往自己身上想。
他根本不在乎被人怎么传，反正坐上皇位的人是他，他们也只能无能狂怒，散播一些不实的流言来污蔑自己了。
可是皇帝不在乎，却有人替他在乎。当他知道秦宸为什么而生气后，心情一下子就像是飘在了天上, 都不想下来了。
“谢谢小宸, 哥哥很开心。”
皇帝搂住弟弟, 他这一辈子的兄弟情和亲情, 都在十一身上体会到了。
父皇爱他不假, 可他同样也爱其他的儿子。哪怕是老二他们做错了事，先帝也只会让太子退让, 因为他觉得皇位不能给其他儿子，心里有所亏欠。
先皇后也爱他，可她早逝，皇帝都快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后妃？贤妃爱她, 可是皇帝不需要这份爱。
贤妃进宫是意外，知道宫中的生活不好, 他爱护大将军这个良才，又怎么可能让他的女儿进宫侍候自己呢？
皇帝不是那样的人，要不是贤妃和白夫人先斩后奏，贤妃是不可能进宫的。
偏偏又不能退回去，这对贤妃的名声有碍，皇帝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平时也不怎么管后宫，后宫的女人闹翻天，他顶多在谁有性命之忧时护上一护，别的事他都不理。
当然他护的人，都是性子比较好的，像贵妃这种。原来也护，后来就直接撒手了。
当然这两年看在太傅退让的份上，他也勉强护一下，不让她死在其他嫔妃的算计之下。
贵妃脾气当姑娘时就不好，仗着家世又是皇帝的师妹，进宫后看谁都不顺眼，包括皇后。
觉得皇后占了她的位置，不然就凭她的家世和皇帝师妹的身份，皇后这位置只有她才配坐。
她要不是皇帝师妹，太傅的女儿，就凭她的这些狂妄之语，早就死在这皇宫之中了。要不是后来太傅得意忘形太飘了，试图压制皇帝，再加上她的性子确实很不讨喜，皇帝后面也不会连面子情也不给她留。
后宫都知道贵妃失宠，就算皇帝难得去一次也留不久。
和曾经的不可一世比起来，现在贵妃要低调多了。
皇帝的冷遇让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了，再加上还有太傅的劝导，虽然现在的贵妃还是很高傲，却不会无故找嫔妃们麻烦了。
再加上当初秦宸真吓着她了，那种只属于天潢贵胄的气势是她怎么也学不来的。
皇帝为此还罚她了，贵妃真心觉得丢脸，好久都不敢在后宫里转悠了。
连贵妃撞上十一皇子都没能讨得了好，后宫中的人就更不敢和十一皇子接触了。
据说啊，当初皇后被罚收走凤印和宫权，也是和十一皇子有关。
虽然这些事只在后宫流传，但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皇帝揽着弟弟教导他如何批折子，秦宸不愿意秦昊就故意苦着张脸叫累。秦宸没办法，只好跟着学。
不得不说论拿捏十一皇子，还得是他们陛下啊！
旁边站着的李德有在心中感叹。
这头兄弟相亲相爱，另一边的凤仪宫明明是在夏天，殿中的气氛却和寒冬差不多。
之前因为丢了宫权和收走凤印的事，皇后不让嫔妃去凤仪宫请安，怕看到她们脸上得意的笑容。
后来这请安也没恢复，皇后平时也少出宫门，不想和嫔妃们撞见。
毕竟被皇帝处罚不说，到现在凤印都没有还回来，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娘娘，侯府老爷让人送进来的。”
女官把侯府送来的物宫呈了上来。
“呵，现在看我没用了，就用这些不值钱的玩意打发我，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才被陛下处罚的？一个个全都没有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