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by极年

作者:极年  录入:08-31

“奴才现在是小乐子。”小太监又补充了一句。
“食乐,是个不错的名字。”江存度却说,“你起来回话。”
食乐的眼睛不敢上瞟,他只注视着眼前,眼前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十分炫目,晃得他眼睛发酸……
食乐叩首谢恩,红着眼圈站了起来。
江存度扶着额头,对着食乐说:“朕头疾犯了,回去后,你去太医院请一名太医过来。”
江存度不知道暴君有没有头疾,反正他江咸鱼肯定是有早起就会头疼的顽疾。
“是。”食乐应诺道,眼中不禁浮现担忧的神色。
江存度继续向前,回寝殿的路上,顺便查看了一下任务进度。
发现当前任务还在进行中,江存度问系统:【我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当前剧情并未结束,所以任务还需要继续。】系统解释道。
江存度疑惑,剧情没有结束,难道是指还有人要针对镇安王吗?
皇帝离开,也就意味着散朝,留在勤政殿的大臣们陆陆续续起身,有人摇头,有人叹息。
群臣本以为陛下改了性情,没想到陛下是憋着大招,一出手便要撼动祖宗成法。
陛下才登基就如此懒怠,百官只觉前程堪忧啊!
出了皇宫大门,淮国公走向自家马车,身后鸿胪寺卿跟来,拱手一礼道:“国公爷,下官腿疾犯了,不知是否顺路载下官一程?”
淮国公对外向来与人为善,听鸿胪寺卿如此说,客气回道:“严大人客气了,都是回衙署办差,有什么不顺路的。”
说罢,便请鸿胪寺卿上了马车。
马车帘子一放下,鸿胪寺卿就换了一副面孔,压低声音,急切道:“国公爷,陛下是什么意思?”
昏暗的马车内,淮国公的神色也不复之前的温和,而是显出了几分晦暗。
今日,江存度的行为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尤其是计划落空的淮国公,他也一直在思考原因。
“陛下心里装着大事,自然也就无暇顾及旁的了。”淮国公说出自己的推测。
结合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鸿胪寺卿很快就理解了淮国公的意思。
淮国公是想说陛下贪图享乐,一心只想更改早朝时间,所以没把镇安王的事情放在眼中。
想明白这些,鸿胪寺卿又问:“那咱们……”
“咱们做臣子的,自然要替陛下分忧,有些事情不得不重视。”说到这里,淮国公看向鸿胪寺卿,又道,“之前我嘱咐你,宫里的事情不能怠慢,你都安排好了吗?”
让兵部侍郎弹劾镇安王,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淮国公以防万一,还是谨慎地做了两手准备。
“还是国公爷稳妥。”鸿胪寺卿先奉承了一句,对上淮国公深沉的视线,他给出保证道,“国公爷放心,这次绝对没有意外!”
皇宫内,江存度正在思考任务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出结果,答案便已经送到了他眼前。
就在回寝殿的路上,江存度遇到了一队搬运东西的小太监。
遇见皇帝出行,小太监们自然要避让,可好巧不巧的是,这群小太监搬运的是送往养牲处的活物。
更不巧的是,其中一只鹦哥,在江存度路过的时候,开口说话了:“镇安兴…嘉正衰……镇安兴…嘉正衰……”
镇安不出意外指的就是镇安王,而嘉正正是当今的年号。
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一出,在场的内侍宫人,像是下饺子一样,呼啦啦全跪下了。
江存度停在原地,转向鹦哥的所在……
精致的鸟笼内,巴掌大的小鸟歪着脑袋,丝毫没有被眼下的紧张气氛影响,还在欢快地说着:“镇安兴…嘉正衰……镇安兴…嘉正衰……”
江存度走过去,对着匍匐在鸟笼旁边的小太监问:“哪里来的?”
小太监抖如筛糠,头低得像是要扎进地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皇宫里,有两个忌讳,一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二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但凡沾上一条,那就离死不远了。
在场的内侍宫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觉得自己头上的脑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许久没有等到回答,江存度回身看去,发现食乐还跪在他刚刚驻足的地方。
“食乐。”江存度唤了一声。
听到这声呼唤,食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迈着发软的双腿向前。
走路的过程中,食乐感觉自己的脑袋摇摇欲坠的,应当说,从他被派到陛下身边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直在晃荡,此时此刻,他的脑袋还能安然无恙地长在脖子上,似乎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奇迹了。
食乐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最起码他现在是“食乐”,就算是死,也不算是无名的野鬼吧。
食乐走到江存度身边,鹦哥的叫声更加清脆了:“镇安兴…嘉正衰……镇安兴…嘉正衰……”
腿软的食乐站不稳,又要跪下,只是还没等他的膝盖触到地面,一道清朗的声音便自上方传来:“把这只鹦哥送到御书房养着。”
食乐茫然地立在原地,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食乐怀疑自己幻听了,为了确认,他用余光悄悄瞄向陛下。
年轻的天子身着玄色龙袍,气质尊贵斐然,冷傲的凤眸微微下瞥,盯着脚边的鸟笼,想象中应该板着的嘴角,此刻却是出乎预料地向上扬着……
陛下居然在笑??
“镇安兴…嘉正衰……镇安兴…嘉正衰……”
这鹦哥说得可真好听啊,镇安兴意味着男主可以快点回来,嘉正衰意味着他可以早日退休。
成为暴君以来,江存度第一次遇到这么高兴的事,就连早起的头疼都缓解了不少。
把这只鹦哥养起来,时不时听上一听,生活都有盼头了呢……

把大逆不道的鹦哥送去御书房后,食乐匆匆赶去了太医院,他怀疑陛下被气坏了。
陛下有恙,出诊的自然是太医院最有资历的院使。
现任的院使名叫李佑德,刚上任没两天。
得知要给陛下看病,李佑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恨不得病的是自己,也好有理由告假。
前任的太医院院使,就是因为说暴君有病,最后直接去地府找阎王爷报道了。
而现在又轮到他李佑德了……
李佑德提着药箱,跟在食乐旁边,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陛下不是病入膏肓,今天他的诊断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龙体安康。
一路跟随食乐来到帝王寝殿,李佑德抬眼一瞄,就见陛下歪在榻上,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
李佑德心中开始打鼓,陛下不会真的病重了吧?他到底要怎么诊断?
李佑德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前,拿出脉枕小心翼翼地放在陛下手边。
眼见陛下把手腕枕到了脉枕上,李佑德先抓住身侧的官袍使劲蹭了蹭,等擦去手上的冷汗后,他这才一脸凝重地上手把脉。
平稳有力的脉象,通过指尖传递过来,李佑德沉重如上坟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虽然心中已有结论,但谨慎起见,李佑德又把了一会儿,确定判断无误后,他这才收回手,换上一脸喜色道:“臣恭贺陛下,陛下龙体安康!”
江存度掀开眼皮,瞥向道喜的李佑德:“你再给朕看看。”
李佑德心中一咯噔,身上瞬间惊出了一层冷汗。
他难道把错了?
李佑德颤抖地伸出手,再次摸上陛下的脉。
与刚才无二的脉象传来,李佑德不禁茫然,这脉象平稳有力,确实没病啊……
李佑德心中不解,陛下总不能是没病找病吧?如此一定是有原因……
李佑德想到因说陛下有病而被处死的前任院使,突然明悟,陛下难道是觉得他说得不够好听?
收回手,李佑德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开口道:“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的脉象沉稳有力,就犹如那大河涛涛;陛下的体魄气壮如牛,就堪比那雄浑山岳;陛下的精气龙精虎猛,就好比那百战之师!”
江存度:“……”
听了这番虎狼之词,江存度觉得头更疼了,他一手扶住额头,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臣李佑德。”李佑德恭谨地回道。
“李院使,朕听闻太医看病,都需望闻问切,你刚才可有望闻问?”
听到这声质问,李佑德只觉五雷轰顶,一个俯身叩拜了下去:“臣有罪……”
李佑德心中叫苦不迭,“望”他哪敢直视圣颜啊,“闻问”这脉象又没问题,他说多错多,不是更惹陛下不快吗?
李佑德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料到陛下会觉得他敷衍。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下他恐怕是要去地府和前任院使团聚了。
李佑德心中万分凄凉,脑中已经开始上映走马灯,而就在这时,上面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再给朕看一遍。”
李佑德茫然抬头,他刚刚听到了什么?陛下还让他看?
李佑德感觉自己好像被架在了火上,按照陛下的意思,他需要望闻问切,可他就怕自己一望,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他还是要去地府和前任团聚。
眼前两条路,不管怎么选,好像都是死路,李佑德犯了难。
不怪李佑德多想,实在是暴君的残暴太过深入人心。
宫内无人不知,暴君刚刚登基就大开杀戒,据传那几日,内侍宫人的鞋底都是红的。
“今日早起,朕便觉得头隐隐作痛。”
太医不发问,江存度便主动说起了自己的症状,并且重点强调了病因是“早起”。
江存度可不想再听这李院使信口开河。
“李院使,您再帮陛下看看。”食乐也忍不住出声提醒,陛下今日被鹦哥冲撞了,怎么可能没事呢。
李佑德的脑袋总算反应了过来,他第三次搭上了陛下的脉。
结果和前两次无异,可陛下又对前两次的结果不满意……
李佑德眼皮微抬,余光瞄到陛下扶着额头……
李佑德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试探着开口道:“陛下的龙体……可能或是……有些欠安……”
“嗯。”江存度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示意李佑德继续。
李佑德回想陛下刚刚说过的话,又道:“臣给陛下开一副安神的汤药……”
“单喝药就可以了吗?”江存度又问。
李佑德心中一突,脑筋转得都快要拧成了麻花,最终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陛下要多休息,保重龙体,不要太过操劳……”
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存度满意地点头,放过了李院使。
从皇帝寝殿出来,李佑德先扶了扶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自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谁又能料到,陛下传召太医,居然是想给自己找点病啊……
李佑德又抬手摸了摸鬓发,给陛下看诊,太耗费心神了,再多来几次,李佑德怀疑自己可能就要英年早秃了。
重新回到太医院,李佑德不敢耽误,先写了一张安神药方出来。
一名院判凑过来,问道:“李院使,可是替陛下诊脉去了?”
李佑德收起药方,看向来人:“张院判不知道太医院的规矩吗?”
泄露皇上的脉象可是大忌,李佑德好不容易才保下自己的性命,可不会在这种地方犯错。
张院判碰了个钉子,也不恼,只感叹道:“下官只是觉得李院使福大命大。”
听出来人话中有话,李佑德眼睛一转,道:“张院判,你同我去一趟御药房,我有一味药需要你帮忙参详一下。”
张院判一笑:“正好我也要去御药房。”
两人一路同行,去御药房的路上,李佑德从张院判嘴中得知了鹦哥冲撞帝王事件。
江存度只拿走了鹦哥,并没有处置养牲处那些内侍宫人,所以这件事的知情人有不少。
就在李佑德给江存度看诊的这段时间,事情已经迅速在宫里传开了。
传言经过多次加工,最终衍生出了两个版本,一个版本说有鹦哥传镇安王造反,陛下怒极大开杀戒,而另一个版本也提到了鹦哥和镇安王造反,只是结局有所不同。
在第二个版本中,陛下气到极致,被冲昏了头脑,居然让人把那鹦哥养了起来。
总之不管是哪个版本,陛下肯定是被气到了,并且气得不轻。
得知鹦哥事件,李佑德总算知道张院判为什么说他福大命大了,这次他给陛下看诊,可真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啊!
李佑德劫后余生,决定回去就给祖宗上几炷香。
临近御药房,草药的气味传过来,李佑德却突然停在了原地。
不对啊,他刚刚给陛下把脉,陛下的脉象十分平稳,一点也不像动了怒的样子啊!
李佑德茫茫然立在那里,从医几十年,他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事情在暗处悄无声息地发酵着,等消息传到宫外时,又多了一层加工,变成了陛下得知镇安王造反,急火攻心,回去就请了太医。
随着消息的扩散,整个皇城好像都笼罩在了一片阴云中,风雨欲来。
得到消息的人心中都产生了同一个想法,那就是明日早朝恐怕要难过了。
不管外面如何风起云涌,宫内的江存度自岿然不动。
在寝殿补过一觉后,养足精神的江存度来到御书房,开始了正式办公——批奏折。
大堇朝新立不过数十年,传到暴君这里不过二代。作为开国之君的先皇出身微末,是个勤政爱民的明君,大堇朝在先皇的治理下,可以说是欣欣向荣,一派祥和。
御书房内,江存度一连批阅了几本奏折,内容都大同小异,全部是地方的请安折子。
请安也就罢了,让江存度头疼的是,古人说话委婉,在陈述正题之前喜欢用起兴,先扯一些有的没的,最后再道明真实意图:XXX感念皇上恩德,给皇上请安……
十几本奏折看完,江存度觉得自己眼都要花了,他放下手中朱笔,望向北方。
食乐一直侍奉在江存度左右,眼见江存度眸光沉沉地盯着北方,他心中突然一紧。
如今,那只鹦哥就在御书房的外殿放着,陛下过来的时候,那鹦哥好巧不巧又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而陛下此时这般,定是恼了镇安王。
食乐心中惴惴,矛盾不安。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食乐怕自己被波及,又担心陛下动怒气到自己。
两种纠结的情绪在食乐心中,最终还是担忧占了上风。
虽然跟随陛下的时间不长,可食乐的内心深处隐隐觉得,陛下并不是外人所说的那样残暴,否则他又如何有命站在这里?
食乐壮着胆子上前,奉上了一杯茶,劝慰道:“陛下才请太医看过,不要太操劳了。”
江存度回神,看着递到手边的茶盏,他端起饮了一口。
眼见陛下饮下自己奉的茶,食乐七上八下的小心脏逐渐平稳了下来。
江存度放下茶盏,看向食乐:“你先下去吧,不用一直候在这里。”
“是。”食乐应诺道,“奴才去外殿候着。”
食乐恭谨地退了出去,来到外殿的门边,一眼就看到了羁押在此的鹦哥。
在食乐看来,陛下只是临时把鹦哥养在此地,稍后肯定还是会处理掉的。
而鹦哥在鸟架上蹦蹦跳跳,对此却毫无所觉,眼见食乐出现,还歪着头与食乐对视。
见此情况,食乐迈步走了过去。
说来也怪,这鸟平时不声不语,一见到陛下,嘴就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样说个不停。
想到此,食乐开口对着鹦哥说道:“你怎么能如此多嘴多舌,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陛下。”
鹦哥张开羽翼,煽动了两下,不知是不是在回应。
看到鸟儿灵动的模样,食乐忍不住叹道:“你惹下了大祸,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镇安兴,嘉正衰……”鹦哥突然开腔,食乐吓了一跳。
回过神,食乐赶忙回头看去,里面的书房没有任何动静。
此处是外殿门边,距离里面的书房有一段距离,陛下应该是听不见的。
食乐提着的心又放下了,再次看向眼前的鹦哥,他忍不住道:“可不能再这样说了……”
食乐想了想,又道:“你应该说‘陛下吉祥,陛下安康’。”
鹦哥:“镇安兴,嘉正衰……”
食乐:“陛下吉祥,陛下安康。”
鹦哥:“镇安兴,嘉正衰……”
食乐不信邪,瞪着眼睛,开始与鹦哥对线。
然而他说一句“陛下吉祥”,鹦哥就回一句“镇安兴”,他说一句“陛下安康”,鹦哥又会回一句“嘉正衰”。
一人一鹦哥,像是稚童斗法,谁也不肯服谁,开启了无限循环模式……
御书房内殿,江存度还不知道他的“生活盼头”正在被人改造,此时他也在看“鹦哥”,或者说是与鹦哥有关的奏折。
这封奏折是兵部尚书呈上来的,奏折中提到北疆地区出现一祥鸟,进献给了宫中。
奏折中同时出现“北疆”和“祥鸟”,江存度可不觉得这是巧合,他手中的朱笔悬停在奏折上方,脑中想的是早朝时弹劾镇安王的兵部侍郎。
驱使兵部侍郎如此做的肯定是利益,升官或者发财,发财暂且不说,想要升官是需要时机的,比如身为上司的兵部尚书出事,那么兵部侍郎是最有可能顶替上去的。
有关那只鹦哥,养牲处的内侍宫人明显是不知情,被推出来的炮灰,现在看来,被算计的不仅仅是宫里的人,还有前朝的兵部尚书。
如今的朝堂,以梁太傅为首的一派掌管着礼部和户部,以淮国公为首的一派则掌管着吏部和工部,剩下的兵部和刑部属于两不粘的中间派。
先皇在时能镇得住这群老臣,三方之间还算和谐,现在新君才登基,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借暴君的手打破平衡了。
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没想到背后还藏着一出连环计。
江存度笑了笑,朱笔落下,在兵部尚书的祥鸟奏折上批红道:「朕甚悦。」

食乐立刻恭迎过来:“陛下可是要回养荣殿?”
江存度看向食乐,目露疑惑:“你的嗓子怎么了?”
食乐:“……”
“回、回禀陛下,奴才只是嗓子有点干……”食乐支吾着回道。
江存度批了多长时间奏折,食乐就与鹦哥对线了多久,最终结果算是两败俱伤。
食乐哑了嗓子,鹦哥也没好多少,这会儿见到江存度,鸟喙张了又张,只发出了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怎啊生…假真刷……”
听到鹦哥的声音,江存度忍不住皱眉,这鹦哥是水土不服了吗?
食乐有些心虚,但又忍不住得意,虽然他没有把鹦哥的话纠正过来,但也算给鹦哥禁言了。
“稍后,你去养牲处问问,这鹦哥要怎么养。”江存度对着食乐说道。
食乐面露诧异之色,之前陛下说把鹦哥送到御书房,他以为陛下的意思是把鹦哥暂时关押在御书房。
而此时看陛下的意思,似乎是要长久留下?
食乐惊讶忘了反应,江存度看着鸟架上有些打蔫的鹦哥,解释了一句:“鸟是无辜的。”
小鸟又有什么坏心思呢,小鸟是给他报喜的祥瑞啊!
只是如今这鸟看起来病殃殃的,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想到此,江存度又说:“去养牲处问明白了,一定要把这鹦哥养好了。”
现在也只有这鹦哥能给他点盼头了。
“是,奴才回去就问!”食乐说着,不禁红了眼眶。
之前,食乐不停纠正鹦哥的话,何尝不是想救这只鹦哥。
在食乐的眼中,他们这些卑贱之人和不能自主的鸟是一样的,事情发生了,没有人在乎他们是不是无辜,是不是被利用,上位者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定夺他们的生死。
宫中人都说先皇仁德,新君残暴,可在如今的食乐眼中,天下再没有比陛下更仁德圣明的君主了。
想到此,食乐突然跪了下来,双手举着一个荷包,忏悔道:“陛下,奴才有罪……”
江存度垂眸看向食乐。
而食乐已经下定决心,他继续道:“方才,崔公公过来,给了奴才这个……”
崔公公就是把食乐调到江存度身边的人,方才,江存度在内殿批阅奏折,崔公公过来了一趟。
崔公公向食乐打听江存度传太医的事情,食乐虽然没有什么心机,可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面对崔公公的询问,他三缄其口。
崔公公软硬兼施,先是用一通歪理威胁食乐,说陛下的事是关乎天下的大事,食乐要是隐瞒不报便是包藏祸心。
威胁过后又许诺好处,只说食乐要是肯透露,他可以给食乐重新安排一个好去处,最后还给食乐塞了一个荷包,里面装的是沉甸甸的银锭子。
食乐不想调离陛下身边,也不想要银子,可不等他把话说明白,崔公公留下一句让他好好考虑,便离开了。
弄明白事情原委,江存度开口道:“你起来吧。”
说完,江存度看着食乐手中的荷包,又道:“银子你收着,下次有人来问,你就说朕有头疾,需要多休息。”
江存度正愁怎么把自己需要多休息的事情传出去呢,没想到他这边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还有那个给他送来鹦哥的人,也很合他的心意,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
用完午膳,江存度休息了半个时辰回血,下午继续批阅那些让人头大的奏折。
下午的奏折和上午的差不多,大部分都是请安折,还有一些地方进献土特产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恭贺新皇登基的折子,不知是路途遥远才送过来,还是暴君没有处理,积压在此的。
江存度手握朱笔,开始批复,一开始回复的内容还是:「朕晓得了」,「朕甚安」,「知道了」……
后来乏了,干脆全部一「阅」了之。
一连批阅了十几本,江存度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看着奏折上的“阅”字,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日后需要他批阅的奏折不会少,每一本都这样批阅也是不小的工作量,他不如刻一个章,像是请安折这样没什么实质内容的折子,直接盖章就可以了。
这样比他每个折子都亲笔书写,有效率多了。
有了想法便实施,江存度拿出一张空白宣纸,在上面写下一个“阅”字。
放下笔,江存度正欲唤外面的食乐,食乐却刚好在这时候进来汇报。
看着食乐手中多出的新荷包,江存度开口询问:“是崔公公?”
食乐:“回禀陛下,是兵部的尚书大人。”
早晨发生在宫中的鹦哥事件,经过大半日的发酵,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其中最心焦的,无疑是当事人之一的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还抱有侥幸心理,养牲处有那么多各地进贡来的奇珍异兽,闯祸的鹦哥也不一定就是他奏折中提到的那一只。
推书 20234-08-30 :皇太弟—— by蜀江》:[无CP向] 《皇太弟》全集 作者:蜀江春水【完结】晋江VIP2024-8-27完结总书评数:1002 当前被收藏数:6797 营养液数:3209 文章积分:118,849,304文案:十一皇子秦宸十三岁被迫离京就藩,而且去的还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去的边城。哪怕有高产的粮食,边关之地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