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张杨:“王爷去了一趟京城,也不知怎么的,跟丢了魂一样,这次王爷归来,我们迎接王爷,本以为王爷跟我们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我们得很,谁知王爷回来时没有一点欣喜,反而跟魂丢在了京城一样,终究是我们错付了。”
安夷将军鲍武也接着说:“就是就是,不仅如此,王爷也回来了一个多月,日日都要给京里写信,虽不知究竟是写给谁的,也不知写的是啥,但一写就是十来页的信,隔个一两天还会收到回信,每次王爷收到回信,脸上那个笑啊,我认识王爷这么多年了,以前从没有见他那样笑过。”
云麾将军胥向荣摸着下巴,“你们说,王爷不会是有了心上人了,每日都在给心上人写信吧?”
常设将军王托:“你们怎么才发现啊,你们没发现王爷的桌案上大大方方摆着几本教写情话的书吗?”
众人闻言,瞪大了眼睛,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异口同声说道:“王爷老树开花了?”
也不怪他们这么说,虽然王爷才二十四岁,但如今大部分二十四岁之人,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们王爷自从十五岁镇守边关,到二十三岁,一直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别说女人了,连男人都没有一个特别亲近的,他们这些王爷底下的将军副将,虽然也常年镇守边关,但老家还是有媳妇孩子的,隔个两三年也可以告假回家一趟。
唯有他们的顶头上峰王爷,明明是他们这群人里最俊的一个,却是最孤寡的一个,他们本以为他们王爷要孤寡一生了,本来打算让他们以后的儿子拜王爷为干爹,以后长大了就侍奉王爷,让王爷不至于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
谁知峰回路转,王爷回了一趟京城,竟然就有了心仪之人,这些不拘小节的武将一听到此消息,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跟着王爷回京的丁副官,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他发现自己的床边围满了人,都是比他官位还高的将军副将们。
吓得连忙用被子捂住自己裸露的上半身,
“你们来干什么?警告你们,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虽然是喜欢男人,但只喜欢段遥,你们可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就见这群人面露厌恶,“咦!你小子想得还挺美,我们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丁副官见这群人简直要把他的小房间围满了,“那你们来做什么?”
就见领头的云麾将军胥向荣盯着他:“你小子,王爷有心仪之人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岂料听到这个消息的丁副官比他们还震惊:“什么?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丁副官说道:“王爷在京城,不是忙着处理公务,就是进宫教陛下学武,根本就没见过几个女人,怎么会有心仪之人?”
“你确定?”
丁副官斩钉截铁道:“我确定。”
这群人倒是懵了,王爷每日写情书,看回信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分明是有了心仪之人。可丁副官却说王爷连女人都没怎么接触过,除了同僚,接触最多的人反而是陛下。
本以为王爷能摆脱孤寡,他们以后能做王爷孩子的干爹了,谁知问了丁副官之后,事情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些了又长叹了一口气,失望离去。
可过了一日,这些人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能知道王爷是否有心仪之人的他们左右抓耳挠腮地睡不着。
虽然走之前缠着陛下要隔一日给自己回信,但陆兰锖也知道陛下公务繁忙,就算答应了也未必能实现,但没想到陛下竟然真的每隔一日就给他回信了,而且还看完了他每日给陛下所写的十多页信,陛下的回信还不敷衍,事事有回应,若不是聊国今年很可能有动作,他肯定是万万不会离开京城,离开他的陛下的。
将军们悄悄围在王爷的门前,果然看见他们的王爷看着一封信笑得春风得意的,他们也不是愣头青,看着笑容就知道王爷肯定有情况啊。
这群人终于得到了一个想要的结果,想要偷偷离开。
“都围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也是,王爷武功高强,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们,这群人乖乖地进入,都一脸好奇地看着陆兰锖。
陆兰锖看着这群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知为何今日都过来了。
“说吧,有什么事?”
胥向荣这些日子里抓心挠肝的,快要好奇死了,也顾不得了,“王爷,您是不是在京城里有了心仪之人了。”
陆兰锖没想到这群人是来问这个点,微挑了眉,“自然是有了。”
这群人欢呼起来,“我就说王爷是怀春了吧?”
“呜呜呜,王爷再也不是孤寡了。”
被这群人吵得头疼的陆兰锖咳嗽了一声,这群人这才安静下来,不过安静下来不代表就没别的活整了。
胥向荣接着问:“王爷,您的心仪之人是谁家的?”
却见他们的王爷眼里没了刚刚的笑意,“是谁家的本王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他是世间最好之人。”
张杨又失望下来,“原来王爷只是单相思啊。本以为可以很快喝到王爷的喜酒,看来是暂时没戏了。”
却被胥向荣敲了一下脑袋,“你这呆子,会说话吗?我们王爷哪里是单相思,分明是两情相悦,不喜欢之人哪能日日都通信的,我跟我媳妇儿刚成那会儿都没有这么腻歪。”
众人又期待着看着陆兰锖。
陆兰锖看着这群粗犷的男子,现在却为了他的一点逸事闹成这样。
听到两情相悦一词的陆兰锖扬起嘴角,“自然是两情相悦,他说了下次见面之时就答应我。”
(贺疏舟:我是那样说的吗?)
这群大男人又欢呼起来。
今年的凉州并州和幽州三州干旱少雨,而位于北方的聊国大部分地区更是三个月来滴雨未下,今年夏天的三州和聊国的天气也比往年炎热一些。
陆兰锖将史书里类似今年的情况都找了出来,发现出现这般情况的年份,有九成今年会有严寒暴雪,所幸今年三州的百姓家里都搭好了炕,冬日里百姓的日子应该会往年好一些。
不过守军的日子却没有那么好过了,军队本就是行军打仗的,不可能长年驻扎在一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建炕了,不过为了边关军今年的保暖问题,陆兰锖还是想了一个好办法。
聊国处于巍国边境的百姓们,最近知道了一个消息,巍国那边的商人,最近在大量收购羊毛,他们以前是很少跟巍国人做生意的,毕竟是敌国,卖东西给他们就会兴盛他们的国家,所以他们若是想要巍国的什么东西,七年前在那个大巍战神来之前是用抢的,在那个大巍战神来之后就只能憋着。
可今年不同于往年,今年雨下得极少,雨少草就长得不好,今年就连夏秋里放牧,草也是不太够羊吃的,他们比往年更频繁的转场才勉强养活了这些羊,可眼看冬日里就要到来,往年他们早就屯好了可供羊冬日里吃的干牧草,今年却无论如何也屯不够牧草了,照这样下去,别说是羊了,怕是人都要饿死了。
可这时巍国的商人却传来一个消息,大量收购他们的羊毛,这些聊国百姓为了避免今年冬天饿死,悄悄地将羊毛剃了,许多聊国人还因为知道今年养不活多少羊,直接将羊杀了,将羊毛卖给了巍国的商人,而且他们知道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巍国的商人不仅可以给他们银子,还可以用食盐换羊毛。
他们聊国不产盐,但他们保存肉类又要用到大量的盐,所以盐在他们聊国极其昂贵,巍国商人换给他们的盐不仅便宜,还十分细腻,换了盐又正好可以保存刚杀的羊,今年日子又会好过一点了,于是这些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有无数的百姓悄悄跟巍国的商人换了羊毛。
聊国可汗申屠远和三个王子都知道了这件事,但他们聊国地广人稀,等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之时,许多百姓都已经换好羊毛,巍国的商人都从聊国跑了。
若是往年,申屠元自然可以处置这些百姓,杀鸡儆猴,可今年这些百姓本就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若是贸然处置,恐怕会激起民愤,申屠元不得不吃了这个哑巴亏,巍国的商人哪有那么大胆子,背后之人肯定是那个安宁王,他早就知道这陆兰锖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申屠元看着小儿子申屠苍:“小儿啊,今年老天不下雨,牧草不够,百姓牲畜不够吃,我们与南方的巍国必有一战,巍国人也已经料到了,那个安宁王陆兰锖才会从京城这么快回到边关,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会在冬季饥寒交迫,走投无路之时再向他们发难,但那时巍国人肯定早已防备。”
“你所率领的东北路正是邻近巍国,你作为先锋部队,迅速集结军队,在下月中旬打那个陆兰锖一个措手不及。”
申屠苍受到父王重用,十分感动:“是,父王,儿臣一定尽心竭力,必让那个安宁王死无葬身之地。”
申屠元:“好,真是我的好儿子。”
而一旁的大王子申屠宏和申屠镇却脸色十分难看,父王从来不将这小子放在眼里,怎么今年突然看重这小子了,本以为王位之争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谁知这是蹦出来一个不速之客,真是可恶啊。
贺疏舟几日后又收到了安宁王陆兰锖的长信,不过这次这家伙没有再写什么酸嘁嘁的情诗了,但这家伙竟然在信里写,他在下属面前直接承认了自己有了心仪之人,还说他与心仪之人是两情相悦,下次见面之时心仪之人就会答应他,若是下次见面之时贺疏舟没有答应他,就让他在下属面前丢了大脸,那么他就失去了镇国大将军的威信,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能指挥得动下属了。
而且他也丢了大脸,也没脸再当边关军的首将了,所以为了他吹出去的牛,请求贺疏舟一定要答应他,不然他可没脸见人了。
贺疏舟看到这无赖的信也是颇为无语,这家伙自己吹牛,却要让他给负责,真是不要脸啊,自从发现这家伙对自己有不轨之心之后,贺疏舟发现这家伙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站在一旁的王福,见陛下又在读安宁王的信了,不知读到了什么,嘴角和眼底都有了笑意,却好像怕被人发现似的,又迅速恢复了平静,王福觉得陛下在对待与亲近之人的感情之时,似乎有几分扭捏,发现了陛下这个秘密的王福,悄悄捂住嘴巴,偷偷笑了。
贺疏舟又读到陆兰锖这家伙诉苦说,虽然三州的百姓都有了火炕,可他们边关军却用不了火炕来御寒,只能想方设法去聊国收了一些羊毛,打算给边关所有士兵都安排一身羊毛毡的衣物。贺疏舟读到这段之时,总觉得陆兰锖写这段话时一定满腹委屈,嘴角都翘得很高,比平时面无表情的他可爱多了。
被自己脑补可爱到的贺疏舟又不禁笑了起来,叫来了户部侍郎,下了一道命令。
扬州和岭南的人都极爱吃鸭子,鸭子大部分部位他们都会吃,唯有鸭毛因为没什么用,被他们随意丢弃了。
可今年却传出来一个消息,有商人在收鸭毛,扬州和岭南人挠了挠脑袋,这鸡毛还可以做鸡毛掸子,毽子之类的玩意儿,鸭毛有什么用啊,臭得很。
不过有人想收,他们也自然愿意多一点收入了,扬州和岭南的百姓杀鸭之时,都将鸭毛留了下来,卖给了收鸭毛的商人。
从京城外派下来的户部员外郎卓洼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派他下来,收鸭绒,跟那些推广火炕和推广土豆的官员比起来,他这个差事可谓是又奇怪又有点丢脸,不过陛下的吩咐,他不愿多的是人愿意干。
不过几日,卓洼就收到了大量的鸭绒,他听从陛下的吩咐,让裁缝试着将鸭绒填充入布料之中,做成一个马甲,穿在身上,虽然是有一点臭,但果然十分温暖。
连忙让扬州的绣娘和裁缝将所有收来的鸭绒都制成了马甲,这一批只有一千来件,全部送往边关军。陛下还特地要求其中一件用扬州的锦缎制成,赏给安宁王。
于是陆兰锖收到了一件陛下赏赐的月白色锦缎制成的马甲,陆兰锖摸着这件御赐衣物,温暖而细腻,前一阵他对陛下诉苦边关严寒,陛下竟然放在了心里,过了没多久就送来一件御寒之物,可见陛下心里有他,只是嘴上不认而已,下次见面之时,陛下应该会答应他的。
陆兰锖正看着这件马甲傻笑,就见他的下属们冲了进来。
“王爷,你看我这件马甲好不好看?”
“王爷,陛下赏赐的马甲穿上去好暖哦。”
就见这些将军副将们一人穿着一件马甲,连军服都没穿上,大摇大摆地进来。
陆兰锖沉下了脸:“你们也有马甲?”
胥向荣:“当然了,据说这批马甲是第一批,只能先让校尉以上的人穿上,等下一批马甲到了,就在普通士兵里抽发,以后还会安排每个士兵都有一件呢?”
陆兰锖再见这件马甲,心情就没有刚刚愉悦了,原来不是他独一件的,而是人人都有的,他以为陛下是心疼他边关寒冷,给他送了一件御寒马甲,其实陛下读到他的话,心里是想着他的士兵边关寒冷,想法子让士兵们保暖,原来他只是顺便的。
这些来找王爷炫耀马甲的将军们,却见王爷从刚刚的一脸笑意,突然变得生无可恋,怎么了,王爷的心仪对象跟他写了诀别信吗?
丁副官看着陆兰锖手上的马甲:“王爷,你手上这件马甲是锦缎制成的吧,跟我们的所用料子不一样啊。王爷,凭什么你可以用锦缎,我们只能用麻布啊,不公平。”
其他人一看果然是这样,王爷向来与他们同吃同住,从来不搞特殊,怎么现在不一样了。
“就是,就是,不公平。”
“不公平。”
陆兰锖这才看出他手中这件比他们身上穿着的料子好多了,针脚也格外细密,显然是用心之物。
“不公平又如何?这是陛下御赐之物,陛下心里有本王,当然御赐之物与你们不同。”
将军们就见刚刚还生无可恋的王爷,此时的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了。
突然却有一士兵冲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聊国的前锋部队已经快要进入并州玉安县境内了。”
陆兰锖还没说话,云麾将军胥向荣就说道,
“果然不出王爷预料,那聊国的军队不会在冬日里才进犯我国,在这月中旬就忍不住动手了。”
第65章
大战在前, 陆兰锖虽然早就料到了聊国人这月中旬就要进攻,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心情也十分沉重。
其余将领也没有了刚刚的轻松,也顾不上什么马甲了,赶紧穿好自己的军服盔甲, 整齐地站在正在看着舆图的安宁王身后。
陆兰锖细细看着舆图, 玉安县位于并州,但玉安县和附近的玉平县和玉和县都是多山的地形, 并不适合大规模作战, 这聊国为什么会选择进攻玉安县呢?
“这些聊军领头之人是何人?”陆兰锖问道。
探子回答:“是聊国大王申屠元的三儿子申屠苍。”
陆兰锖知道这申屠元有三个儿子, 但申屠元向来只重视大儿子申屠宏和二儿子申屠镇,倒是很冷落这个小儿子申屠苍, 不知怎的今年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小儿子了,竟然将东北路的五万人都交给了他。
不过如今却让这小儿子当先头,当父亲的, 真的会忍心让自己喜爱的儿子第一个冲锋陷阵吗?
如今想来,申屠元为何将五万军交给一个一直被忽略的小儿子倒有了一个理由,就是这申屠苍看来不过是前来探路的牺牲品, 连带着东北路五万大军都不过是磨损他们边关军实力的牺牲品。
陆兰锖又问道:“进入并州玉安县的聊军大约有多少人?”
探子:“据估计只有一万余人, 且看样子并不是东北路五万大军中的精锐。”
“倒是挺聪明,听起来比他的两个哥哥有脑子。”陆兰锖将这个聊国三王子申屠苍在他心中的威胁提高了一大截,提到了申屠元的大儿子申屠宏和二儿子申屠镇之前。
申屠苍早就知道父王让他带领东北路五万人是不怀好意,他的两个哥哥, 一个鲁莽蠢钝, 一个自负善妒, 可却是那个老头子的心尖子, 那个老头子怎么舍得让他的两个心尖子去冒险呢?
自然是让他这个既没有母家的好出身,又不受他喜爱的儿子去送死了, 用整整五万人的性命,来消磨掉陆兰锖的边关军的大量人马,同时也削弱边关军的士气,在边关军还没来得及恢复重振旗鼓之前,再派他的两个好儿子出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正好给他的两个儿子攒威望,而他不过是两个哥哥的磨刀石罢了,死了也就死了。
不过他比那两个蠢货聪明得多,他才是以后大聊的主人,为什么要当那两个蠢货的磨刀石。
所以那个老头子让他作为先锋进攻巍国,他表面上听从,实际上他只派了一万东北路的非精锐部队,以游击的战术,多个点入侵聊国的土地,但只是打了就走,绝不会多留,只是来敷衍那个老头子罢了。
他没有将第一战场选择在陆家军大本营所在的凉州,凉州土地开阔,若是与陆兰锖的陆家军直接对上,他这五万人纵使是骑兵,能以一敌十,但陆家军也有十五万骑兵,这些骑兵这些年在边关多年训练,实力竟也不逊于他们聊国的铁骑了,他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选择了并州的玉安县及周边的几个县,这几个县多山,易于打游击,逃跑之时也好躲藏,县城附近驻扎的军队来之前这些劫掠的骑兵就已经跑了,可以尽量减少东北军人员伤亡,但又能有成绩敷衍那个老头子。
如今在并州玉河县驻扎的从四品常设将军王托,当然第一时间知道了聊国东北路军入侵的消息,不过这些聊国骑兵以人数优势破开大巍的边防之后,进入玉河县境内之后就迅速散开,分散到了周边几个县,边关地广人稀,防不胜防,这些聊人显然是为了跟他们打游击战,最起码不是现在来占领并州,不然聊军那点人马怎么够?
那就证明这个聊国的三王子并不想跟他们死拼,反而想要保存实力。
此时的王托收到了王爷传来的飞鸽传书,王爷所料也与他所料相同,不过他没想到这聊国此时还有三个王子在争权夺利,此时这个三王子申屠苍,正是最先被丢出来的牺牲品。
既然如此,这三王子也不想磨损太多,但还想拿他们玉安县的百姓刷他的军绩,这世间哪儿有那么多的好事给他?
聊国大王子申屠宏自从知道了父王给了那个贱种东北路五万人,就怒不可遏,没想到父王还让那个贱种作为先锋部队先行入侵巍国,怎么父王突然开始重视起了那个贱种。
申屠宏的属臣说道:“大王子,若是让那个申屠苍打了胜仗,怕是他在大王心中的地位会更高,而那时您没有军功,如何有威望跟申屠苍争斗啊,那时那个贱种有了大王的宠爱,又有了百姓的支持,就算是出身卑贱,那也是很有可能直接越过您继位的。”
申屠宏听到此话暴怒,他如此勇猛多谋,父王却不将打前哨的机会给他,反而给了那个贱种,若是让那个贱种继位,以他对那个贱种多年的欺辱,那个贱种恐怕不会留他一命,他的母亲一脉也会受到牵连。
如今那个贱种在前方打仗,他这个出身高贵的大王子,手下有西路的十万大军,却只能在后方闲着没事儿干,父王真是有眼无珠。
“传令下去,三日后西路十万大军直接进攻那个陆兰锖的老巢凉州。”想到这里,申屠宏直接下了一条命令。
这个属臣犹豫道:“大王子,没有大王的下令,我们如何能直接进攻?若是大王知道了恐怕不会允许的?”
却被暴怒的申屠宏扔了一个笔架砸中了头,“你这个蠢货,只让亲信的将领知道,等出发的前一晚直接进军,父王知道之时怕是我们已经到了凉州脚下了。到那时我提着那陆兰锖的人头献给父王,父王还会怪罪我吗?”
“本王子是绝不会允许那个贱种爬到我头上的,我要像掐死一只苍蝇一样将那个贱种掐死。”
属臣捂着被砸伤的额头,连忙回是。
而转过头的属臣却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蠢货,果然被人一激就冲动出兵了,他可不会将身家性命交到这种鲁莽愚蠢之人手上。
一日后,申屠苍收到了卧底的消息,果然他的那个大哥就是一个蠢货,被别有用心之人一挑拨,就冲动出兵了,还想让我来做这种人的磨刀石,不如让这种蠢货来做他的磨刀石吧?
聊国的一万铁骑分为三百人一组,分别去并州玉安,玉平和玉和三个县的各个村子劫掠,打算烧杀抢掠一番之后就走,一想到细皮嫩肉的巍国女人,还有巍国人种的粮食和养的牲畜,这些聊国骑兵就感觉激动不已,穿着盔甲背着弓箭和弯刀加快速度进入了前方的村子。
这些人一进入村子,竟然发现这个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过这些巍人走得急,连粮食和衣物甚至牲畜都没有带走,领头的人想着这些巍国百姓肯定是躲到了附近的山上,于是带人将周围的整座山都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一个巍国人。
他于是带人直接去了下一个村子,没想到这个村子与前一个村子一模一样,没有一个人,只留下了粮食和牲畜,以前这些巍人将他们的粮食和牲畜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如今却空无一人,显然是有官员命令让他们必须走人,那他们能去哪里?
领头之人发现这些巍国人村子里只有鸡鸭鹅猪等牲畜,而牛马驴骡子还有车架都不见了,显然这些巍国人去的地方不会是车马到不了的山上,又看了路上的车辙印,都通通指向一个地方玉安县的县城,可这玉安县的县城有高门城墙,重兵把守,三王子只吩咐了他们游击劫掠,不可有重大伤亡。在玉平和玉和县的聊国骑兵也发现这两县的百姓都躲到了县城里,根本就不给他们劫掠的机会。
于是这些聊国骑兵不得不只将劫掠的物资带走,退回到了聊国境内,等待三王子的进一步指示。
申屠苍此时正看着他安插在巍国的探子传回来的密报,可惜这探子实力不够,没有打听到什么机密消息,唯一有看点的消息竟然是那陆兰锖有了心仪之人,整日忙着给心仪之人写情信,这等满脑子风花雪月之人,竟然也在七年前将那老头子打得节节败退,他的母亲竟然还因此而死,究竟是那个陆兰锖真的如传言所说是战无不胜的战神?还是那个老头子太愚蠢连一个当时才十几岁的小子都打不过?
“三王子,我们派出去以游击的战术进入到了玉安县,玉平县,玉和县三个县的各个村子,却发现这些村子的人都躲到县城里了,而这些县城里有那个常设将军王托的重兵把守。”此时一个探子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