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捡起一颗圣女果：“吴语，你哥很少回来？”
本来还挺高兴的吴语耷拉下脑袋：“以前每周还能有个三四天要回来，去了深渊裂缝以后，除了出任务，他几乎都在基地中心所待着，要回来也是给我送东西，送完就走。”
从这段文字中，沈南已经能够拼凑出一条信息：“进化后遗症会让人失去理智，是不是？”
吴语也不打算瞒了：“对外说是情绪暴动，服用安抚药物即可，实际上，安抚剂根本没用……幸好，清醒的状态还是更多一点。”
“嗯——”沈南沉吟道，“他们情绪失控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六亲不认还是嗜杀？”
吴语满脸佩服：“沈哥你可太牛了，都猜对了，具体是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但是我哥跟你说的差不多。”
沈南点点头，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不说这些了，玩游戏吧。”
“啊，对，玩游戏。”
他们玩的是末世前很受欢迎的一款竞技对战手游，那时候沈南被关在冷山会的地下室，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
所以一开始的两局他都输了。
“不是吧沈哥，你这水平还不如我侄子呢。”
“嗯，之前没玩过。”
“我去！竟然有人不要这个？您这是什么级别的小白花？不行，那我得收敛点实力，要不然说我欺负新人。”
“不用，”沈南淡定地笑了笑，“我已经知道要怎么玩儿了。”
吴语当然不信才玩两把，沈南就已经完成了从0到10的跳跃。
可是接下来就完全成了他的被打脸时刻。
“沈哥，我给你跪了，你这要是搁在从前，少说也能混进专业队伍啊。”
沈南原本是抱着打听消息的目的来的，结果这一玩，还玩得挺开心。
他的眼睛都是亮的，比天花板上的灯还要亮。
吴语不经意多看了两眼，竟是慢慢地红了脸。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两人同时回头。
沈南在看向来人的第一眼，瞳孔便骤然放大，双肩不由自主地就绷了起来。
属于许念穆的记忆重新复苏，那个每天都给自己送早餐的身影，时隔十年，再度清晰地出现，饶是镇定如沈南，难免也有些失控。
“哥！”吴语兴奋地跳起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嗯，拿点东西。”吴千峰的视线落在沈南身上，“这位是？”
“我新同事，也是新交的朋友。”
吴千峰点点头：“好。”
吴千峰长相硬朗，五官没有狄迩涂秋溟的俊美，也不如顾臻那样深邃凌厉，但是却充满了一种糙汉式的野性，壮实的肌肉和黝黑的肌肤，彰显着绝对的力量。
他看起来有些距离感，吴语在旁边叽叽喳喳，可他几乎不怎么回应。
但是也不会像沈南知道的那几个傲慢家伙一样，完全把冷漠挂在脸上。
“哥，你回来拿什么啊？”
吴千峰瞥了沈南一眼，看来是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说。
沈南已经平复好心情，他站起身同吴语告别：“谢谢你今天的款待，我先回去了。”
“等等！”吴千锋不等沈南说完，两步就走上前去，双眼死死地盯着沈南的脸，“你——你叫什么？”
“沈南。”
“你叫叫我的名字。”吴千峰的眼睛里透着急切。
沈南心底一沉，默默地叹气：“先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吴千峰双目赤红：“千峰，叫我千峰。”
沈南的声音跟许念穆其实并不完全一样。
没有分化前的许念穆还有些冷冽的金属感，成为omega以后，他的嗓音也发生了变化。
再加上涂冷山那个变态喜欢听他低声呻吟，故意给他弄了东西养嗓子。
所以，他现在的声音听着是慵懒而温软的。
沈南觉得，光靠声音不应该认出他，至少许家那伙就没认出来。
可是吴千峰的反应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沈南皱了皱眉：“吴先生，这样不太好吧。”
吴千峰因为这句拒绝，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茫然而狂躁的状态：“叫我一声……叫我……快叫我！！”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吴语急了，一把抱住想去薅人的吴千峰：“沈哥你先走，我哥发病了。”
不用吴语解释，沈南也看见了吴千峰正在涣散的双瞳。
强烈的情绪被另一种冰冷的杀戮欲所取代，短短数秒，吴千峰的身上就散发出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吼——”
吴千峰的口中发出了非人的吼叫，一个甩脱，就把吴语抛飞了出去。
这还不算，他甚至准备再扑过去给吴语来个致命一击。
沈南一把攥住他的肩头，将人狠狠一甩。嘭！
吴千峰被沈南甩进了卧室。
紧接着，沈南追了进去，还一脚踢上了门。
吴语爬起来想要进屋帮沈南。
“别进来。”隔着门，沈南镇定道，“我有办法，相信我。”
几乎在沈南甩上门的同时，吴千峰就嘶吼着扑了过来。
沈南抬起一脚踹了过去：“吴千峰，你特么发什么疯！”
失去理智的alpha猛然一愣，眼里的血雾散了片刻，又重新凝聚起来。滋啦滋啦。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声响，吴千峰的右臂异化成了一把锋利的锯刀。
沈南绷紧身体，进入战斗状态。
吴千峰再度扑过来，沈南灵活地躲过，并照着吴千峰的脸给了一记大逼兜。
“峰子，冷静。”
在军校那会儿，沈南就称呼吴千峰为“峰子”。
果然如沈南所料，在他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吴千峰进攻的动作便是一滞。
停顿的时间很短，但也足够了。
意识之手拨开吴千峰的精神领域，抓住那团包裹住整个脑域空间的黑气，不由分说地往外扯。
“啊——”吴千峰发出了哀嚎。
沈南发现，那团黑气已经被他拔出了一半，还有一半死死地扒着吴千峰的脑域空间。
如果用蛮力，应该能下来。
但是沈南总有一种预感，黑气扯下来了，吴千峰也就废了。
沈南还在沉思，一双颤抖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是谁。”
吴千峰的胳膊已经恢复了正常，眼睛里的红血丝也褪得差不多。
此时，他的瞳孔颤抖着，期待又害怕地望着沈南。
“你——是谁？”
沈南抓住吴千峰的手腕：“吴哥忘了吗？我叫沈南。”
吴千峰眼里的期待暗了下去：“你真的是沈南？”
“吴哥你怎么了？”沈南满脸的疑惑，“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发疯了，吴语很担心你。”
吴千峰的眼睛定在沈南的脸上看了很久，直到吴语的拍门声越来越响。
“沈哥！沈哥你怎么样？哥！你冷静啊——”
沈南眉眼动了动：“如果你没事儿的话，我们还是先出去，吴语要哭了。”
吴千峰又默默低迷了一会儿，终于挪开了视线：“好。”
“哥！”
门刚打开，一个粉毛就扑了过来。
吴语浑身都在颤抖，却是抱紧了吴千峰不撒手。
“沈南你赶快跑，我哥疯了你拦不住……”
吴千峰拍了吴语的粉色脑袋一下：“怎么讲话的？谁疯了？”
吴语的哭声一滞：“哥？你醒了？”
吴千峰深吸一口气：“嗯，你可以放开我了。”
“不行。”吴语抱得更紧了，“你自己说的，一旦情绪失控，除非有安抚师过来，谁都不能制止你，还让我千万不要相信你。”
吴千峰眼神闪烁了两下：“按照常理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
他的视线再度落在沈南身上。
“我今天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外力，竟然自我清醒了。”
吴语不信，抱着吴千峰吹出了一个鼻涕泡泡。
沈南嘴角一抽，主动上前拍拍他：“好啦，你哥是真的清醒了。”
吴语前一秒还如丧考妣的表情，下一秒就切换成了狂喜：“太好了！”
他毫不犹豫地撒开了手，跟着沈南站在了一块儿：“沈哥你是锦鲤体质吧？”
吴千峰稍微有点讶异。
他这个弟弟看起来心思单纯，实际上却有着超出常人的直觉，对人时时保有戒心。
现在，沈南一句话就让吴语相信了……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吴千峰的思绪。
作为一家之主，他理所当然地过去开门。
“您好，”涂秋溟往吴千峰的背后看，“我们是楼上的住户，刚刚你们这里是发生了精神力暴动吗？”
吴千峰并没有看涂秋溟，他在打开门的那一刻，视线就完全落在了狄迩的身上。
“是你……”吴千峰的语气冷淡中还带着一丝愠怒，“你果然没死。”
狄迩同样认出了这个总爱跟在许念穆身后的强壮大块头：“吴千峰，刚才精神力暴动的人，是你？”
暴动期的alpha，无疑是最狼狈的。
吴千峰不愿意让狄迩看见自己的狼狈，冷声道：“确实失控了一小会儿，不过已经调整好了，多谢关心。”
说完，他就要关门送客。
涂秋溟一胳膊挡在了门上：“吴先生，我们的室友应该在你这里，我们过来接他回家。”
吴千峰立即就意识到这红毛alpha说的室友，就是那个让他心悸的沈南。
而几乎是同时，他拧眉望向狄迩：“你们三个人住？”
“我们是同伴。”狄迩顶了顶上颚，“之前在希望之城，还睡同一张床。”
“希望之城……”
吴千峰的心脏突突跳了两下。
他打听过，许家人就在希望之城。
他有想过那个人回许家的可能性，哪怕十分渺小，他也不想放弃。
所以吴千峰才会主动加入深渊计划，他想要变得更强，强到足够为那个人撑起一片天。
遗憾的是老天并不乐意给予他多少优待。
吴千峰确实成为了SSS级的alpha，但同时也成了一头随时可能失控的凶兽。
在没有找到彻底解决精神力的办法之前，他不能出现在那个人面前。可是……
吴千峰忍不住回头看沈南。
这个长相并不出色的beta，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客厅的吊灯下。
光晕在他的脚底投下了一圈阴影，他像是站在人世间，又像要跌入悬崖底。
这种凛冽的孤寂，吴千峰曾在许念穆的身上看见过。
那是十年前的某个夜晚，许念穆托他把教室里的书带到郊外的公园。
“这些书明天上课就要用的，”吴千峰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放在抽屉里？”
许念穆坐在秋千上，皮肤比往日更加白皙：“没什么，想看看。”
吴千峰是个一根筋，并没有多想：“念穆，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怎么没来学校？你知不知道那群混蛋在传什么？他们说你分化成omega了，还说许家不要你了，真是无耻！”
“千峰，”许念穆从秋千上跳下来，“你这个脾气呀，要改。这个世界，肮脏的东西太多了，你不学会情绪内敛，最终只会成为别人的把柄……走了，再见。”
吴千峰不知道许念穆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只记得那个抱着书本离开的背影，也如此时的沈南一般，孤寂、凛冽。
“念穆……”吴千峰轻轻吐出这个朝思暮想的名字。
狄迩眉心一皱，撞开吴千峰，三两步走到沈南身边：“跟我回家。”
自从离开希望之城后，狄迩的态度就慢慢发生了变化。
随着刘白的真面目逐渐暴露，这位曾经信誓旦旦地说着要报复沈南的alpha军官，忽然就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于是，在接下来的相处中，狄迩越来越像一个偏执争宠的孩子。
沈南都快忘了他把自己掳走时的冷漠和强硬。
此刻，狄迩刚劲的手指紧紧地箍着沈南的手腕，声音全是冷的：“跟我回家。”
涂秋溟站在不远处，红眸晦暗不明。
他没有阻止狄迩，在面对吴千峰一事上，他与狄迩达成了默契。
吴千峰的面上浮动思索的神色，他堵在门旁，不让狄迩把人带走：
“沈南又不是囚犯，要走要留，你得征求他本人的意见。”
狄迩的五指越发用力：“回，家。”
沈南好像看到一团扭曲的黑影在狄迩的背后张牙舞爪，那些晃动的边缘像极了祂的触手……
沈南使劲眨眨眼睛，再看过去，黑影不见了，只剩下黑脸的狄迩。
这么一个晃神，他就被狄迩拉拉到了门口。
吴千峰还不想让开。
三个顶级alpha像掠食者一样无声对峙着。
沈南注意到，另外两户住客已经拉开了房门，正躲在门缝后悄悄观察着这边。唉——沈南无声叹气。
“吴先生，今天打扰了，谢谢您的招待。”
吴千峰沉默了数秒，慢慢让开了位置。
沈南笑了笑，朝满脸迷茫的吴语挥手：“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吴语讷讷地看着被两个高大alpha左右簇拥的沈南，半晌才喃喃道：“艹，沈哥怎么比我这omega还走俏呢？”
吴千峰一直等到沈南的背影拐过转角消失不见，才回头去看吴语：“小语，把你知道的有关沈南的信息都告诉我。”……
刚进家门，狄迩就将沈南扛了起来一路快步走向卧室。
“干什么？！”沈南羞耻于这种姿势，奋力捶打alpha的背， “要发疯出去疯，粉红巷有很多omega。”
东方城不设立omega服务中心，而是以药用安抚剂的形式安抚alpha。
因此，在这里生活的未婚omega们，可以自由出门、自由恋爱，当然也包括自由交易。
距离金源小区不远处，就有一条墙面统一刷成粉红色的巷道，吴语说是omega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狄迩一脚踹开门，把沈南丢到了床上：“有你在，我还看得上其他omega？”
狄迩两手一扒，上衣随之褪去，精壮的身体毫不客气地压了下来。
沈南的直觉在告诉他，危险！要逃！
可是他体内的血液却在兴奋地冒泡。
它们在说，快点，我想要。
沈南使劲晃头，在狄迩弯腰脱他裤子的时候，抬起一脚把alpha踹翻在一边。
他慌不择路地往门外跑，被守在门口的涂秋溟拦腰截获。
在察觉到涂秋溟要把他抱回床上的时刻，沈南揪住了他的肩膀：“你、你也要跟他一样吗？”
涂秋溟的红眸几乎酿作了一潭红酒：“小南，我很生气。”
沈南一凝，浑身汗毛直竖。
“怎么办呢？你总是这么有贪婪，有了我们两个都不够，还放任那么多蝼蚁觊觎你……看来是我们还不够努力啊。”
涂秋溟柔声说着恶魔的话语。
“狄迩，再合作一次？”
呼吸打在沈南的颈后，狄迩除去omega身上碍眼的布料，黑瞳中漾开兴味。
“愿意奉陪。”
两个alpha相视一笑。
此时的沈南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十分钟后，沈南才察觉他们又无师自通地玩起了新花样。……
临近天明，沈南的侧脸埋在湿漉漉的枕巾上，皱着眉头晕睡过去。
狄迩揉着他有些鼓胀的小腹。
涂秋溟摩挲着他熏红的眼尾，长叹一口气：“有时候真想把你锁在家里。”
狄迩点燃一根烟，顺手丢了一根给涂秋溟：“你刚刚感觉到了么？”
“你是说，做的时候，我能与你通感？”
涂秋溟吐出一口烟圈：“果然，我们两个，竟然能感知共享？那我以后吻小南的时候，你不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狄迩的脸色黑了一瞬。
“我们这种情况，你知道原因吗？”
涂秋溟耸耸肩：“或许我们八百年前是同一个人呢？”
“嘁，”狄迩嫌弃地勾了勾唇，“热水放好了吗？我带小南去洗澡。”
“你今天这么累，还是我去吧。”
狄迩占着姿势的优势，已经先一步抱起了沈南：“别忘了，比赛结果，是你输了。”
他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头也不回地抱着沈南去浴室。
涂秋溟狠狠丢下烟头：“下回再比！”
昏迷中的沈南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两头恶狼的掌中之物，他在空茫茫的意识海里摇晃飘荡，小腹中的力量化作点点柔光，无声无形地与他融为一体。
第二日，狄迩给沈南告了病假，他和涂秋溟商量好了，一人半天，留在家里照顾沈南。
沈南却不干，换了衣服就要去上班。
“你昨晚太辛苦，”涂秋溟系着围裙笑得一脸讨好，“在家里休息吧，反正就是个闲职，去不去也无所谓。”
沈南冷冰冰道：“比起在家里对着你们，我宁愿去上班。”
涂秋溟的红眸有一瞬间的无措。
也就这微微的一个恍惚，沈南就已经重重地关上了门。
不同于涂秋溟所以为的，沈南现在的身体状态其实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神清气爽地走进办公室，迎面却袭来一道黑影。
沈南迅速往旁边避开。磅啷。
瓷杯碎了一地。
茶水泼溅上沈南的裤腿，弄湿了他的鞋面。
沈南微微皱起眉头，将一丝不悦压进眼底。
“你就是沈南？”办公室里走出一个盛气凌人的妇女，“昨天是你打的我儿子？”
沈南脸上保持着不带感情的微笑：“我昨天打了好几个，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
妇女气急败坏地拉出了一个鼻青脸肿的人：“你看看，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呢？你这种败类，不配在信息部工作。”
沈南看了许久，才认出来眼前这人是昨天屡屡挑衅他的beta男：“哦，不好意思，好像一不小心把你打成猪头了。”
第0064章 ssss
现场温度骤降，被沈南揍成猪头的beta男怨毒地瞪着他，肿胀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吐出了几个字：“妈，打，他。”
沈南揉了揉耳朵：“什么？你叫我爸爸？抱歉啊，我没这个爱好。”
说着，他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目凶恶的中年妇女。
妇女气得腮旁的肉都抖动起来：“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南从善如流：“你谁？”
“冷月军团的王武是我弟弟，他可是东方城十个sss级alpha里面，唯一的兽化攻击系。”
冷月军团还有一个名称，叫做城主护卫队，共有队员13人，直接隶属于顾臻。
这13人几乎代表着东方城的顶尖战力，其中有8人都已经跨入sss级别。
东方城一共有十个sss，八个都在城主护卫队，可见顾臻的威信之高。
一个狄迩就能撑起希望之城，东方城一下就拥有这么多个sss，难怪被称作末世最强。
沈南没有特意打听那十人的信息， 他也是头一次听说这十个顶级alpha里面，竟然只有一个兽化类。
这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起了狄迩和涂秋溟。
那两位，一个是猎豹，一个是腾蛇，哪怕在人才济济的东方城，也依然是战力天花板。
东方城有个规矩，主管以上的人都可以自行去城外物色高手强者。
顾臻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属下抢人。
他根本就不屑。
难怪林部长会那么急切地要把狄迩和涂秋溟拉拢过去。
沈南的头脑在高速运转着，仿真面具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那妇女见状，随手抄起个烟灰缸要往沈南头上扔。
沈楠又是轻巧一躲，烟灰缸咻地飞向后方。砰！
“哎哟——”
“啊！局长您没事吧？”
“哪个王八蛋丢的？”
好巧不巧，这个烟灰缸正好打中刚刚走过来的某位局长。
沈南还在打量对方的时候，中年妇女已经一秒变脸，朝着那局长旁边的一名alpha扑了过去：“阿武，你可要给我们娘俩做主啊。”
被烟灰缸砸了的局长一看来人，硬生生把怒火憋了下去：“哦吼，这不是王太太吗？您怎么有空过来？”
“还不是你驭下不力，连个新人都敢打我儿子！”妇女一点都没给那局长面子，“阿武，就是他——你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里去。”
在她告状的这一会儿，沈南已经猜出了那名alpha的身份。
王武，女人的弟弟，也是她仰仗的靠山。
“beta？”王武睥睨地瞥了沈南一眼，“直接说吧，你的后台是谁。”
沈南镇定道：“如果你要问的是这工作怎么来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是林部长安排的。”
王武不屑地一哂：“你以为我会怕那只老东西？”
沈南垂下长睫——看来城主护卫队的地位俨然已经高出这些名义上的管理者。
这并不是好现象。
末世重武，但若完全偏向武力一方，势必会造成局势动荡。
沈南虽然才来东方城没几天，可他实在有点喜欢这里的安宁。
这些隐患，顾臻没发现么？
“哼，怕了？”王武误把沈南的沉默当作了畏惧，恶劣地嘲弄道，“可惜啊，在我这里是没有后悔药吃的……你的长相一般般，但是身材勉强能看，送到监狱去当福利吧。”
王武打了个弹指，后面就冲上来两个士兵，要将沈南拿下。
“都住手！”一头粉发冲到了沈南的面前，“我可以作证，是他们先欺负沈南，沈南才会还手的。”
吴语的性格柔软，是典型的omega。
他不喜欢争抢，也不喜欢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此刻，他却勇敢地张开双臂，毫不退让地挡住了那两个士兵。
王武邪笑：“哦，omega。”
“他是吴千峰的弟弟。”那局长在王武的耳边道。
这句提醒就像炸弹，王武的怒火夹杂着扭曲的快意燃烧起来：
“吴千峰算个鸟，一个快死的人，能护你多久？识相的，赶紧再找个情哥哥。”
“你混蛋！”吴语最听不得别人咒他哥哥，“你死了一百年我哥都好好的。”
“贱人！”王武眼中迸出凶光。
他的手臂化作钢鞭，毫无预警地抽向吴语。
沈南一直都在盯着他，在对方举起手的同时，已经在吴语的面前立起了透明的保护屏障。啪！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柄恐怖的钢鞭却没能如愿打到吴语的身上。
无形的阻力化去了钢鞭的攻势。
王武一惊，他分明感觉到自己遇到了障碍物，而他的眼睛却并没有看见任何障碍。
他不信邪，反手又是一鞭。
这一鞭依旧落空。
王武脸色变了，他扭头四望：“什么人？”
骄傲的alpha当然不会想到，阻止他的，正是等待发落的沈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