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英被问得一愣，嘴巴动动要说话。
眼见要开口，伏雪游反过来按住了他的嘴。“先别说话，我要你把这个问题好好地想一想。”
“……”
四周安静了。
只有咖啡馆内时钟慢走的咔嚓声。
四目相对中，伏雪游靠近他的耳朵，用很低很低地声音说：“想明白了吗？”
“咱俩不是强J，是强JPLAY，你其实也愿意的，就玩个半推半就，对吗？”
“……”！？？
屋里头尖锐爆鸣，屋外头则是死一般的寂静。
雷逸沉浸在痛苦的沉默中，走出去大老远，手掌还在脑门上没下来，满满头痛欲裂。
他难受、震惊、怀疑人生，陆豪却是好奇、八卦、两只眼睛全是兴奋。
忍了又忍，笑死，陆总根本忍不住，“雷总，刚才那个戴口罩的是老二吧？哎！？情况是我想的那样吗？”
两桌的距离不是特别近，伏雪游说话又刻意比平时低一点，陆豪支棱耳朵听了半天，其实什么也没听到。
可听不到架不住他看得到。他眼神老好了，即便只从三个人的动作和雷逸那看似没表情实则已经整个人裂开的神态来观察，整场谈话是个什么主题已经足够被陆豪猜个七七八八。
“你家老二和伏雪游在一起了？是吗？？他俩在谈恋爱？？”
“……”雷逸听不得这段复述，停下脚步看向陆豪。
陆豪被看得一愣，做了个‘我闭嘴’的给嘴巴拉拉链手势。
可走出几步，悟了雷逸沉默之中的默认，又忍不住双手握拳，“我靠，我靠！”
“什么家庭招女婿，一个天逢玉，一个伏雪游！”
“那些人竟然还在背后说天逢玉来了你就是雷老二，伏雪游再来你就是雷老三，要我看你才是立于不败之地！”
“什么雷大雷二雷三，你其实是雷太爷，你是雷神，雷公！”
“……”雷逸忍无可忍，来到车前，自己上车，直接把车门关上了。“你自己打车回去。”
陆豪根本不在意，脸上嘿嘿发笑，凑上来敲车窗，“雷总，雷总，再说一句，最后一句。”
雷逸不理他，跟司机道：“回公司。”
转眼看陆豪还在敲，且一副收住笑容很认真的样子，犹豫一下，把车窗放下了一点点。“……说。”
陆豪很严肃，可只严肃了那么一小下，又笑了。“雷总，其实我也有一个弟弟，你看放你家寄养两天能行吗？”
第131章 他是不是还有别的金主？
大明星这头上演男鬼围城，网上有关方百花和明严这对CP的热度还没过去。
不止没过去，随着《百花神探》剧集的播放量持续走高，这对师兄弟CP愈演愈热，有网友专门做了一个方百花思念白月光师兄次数的盘点，随着电视剧的更新而持续更新，更引发嗑CP群众的集体狂欢，进一步加强了热度。
热度一持续，就是不嗑CP的人也能刷到。
温达大导演刷到了。
隔壁休息室聚堆的制片人出品人刷到了。
再隔壁男三号演员叶端的助理也刷到了。
这位助理是个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叶端训练营结束正式开机之后才跟着艺人一块进组，来上班之前就被其他艺人的助理提醒过一定要机灵点，一刷到相关内容，马上就把手机屏幕挪远了。
架不住实在点背，就这样还是被叶端一眼看见。
一秒钟都没过，叶端凉凉哼了一声，眼睛上翻，露出大半冷嗤的眼白，将手上的指甲刀冷不丁扔在对面的化妆镜上。
“没完没了，这是买了多少热搜？钱花了不少吧？”
“怪不得平时剧组说句话也对我爱搭不理地，有荆英这个正主能蹭，私下里还是亲戚，关系不知道多好，哪看得上我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对CP能火靠的纯粹是好嗑和自来水以及汤眠和荆英两个人本身的热度，不然底下评论只会是嘲讽捆绑卖腐或者工业糖精，哪会有这种居高不下的热度。
助理不敢吱声，站起来把指甲刀收了，一擦镜子，镜面被叶端砸出一道裂纹。
“荆英也是，都出道几年了，代表作还是一张脸。”
“但凡换个有天赋肯努力的，早换赛道转型了，就他还在这里坐吃山空，脑子里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叶端就是靠着炒作‘小荆英’的名号才起来的，每次被记者狗仔问起来，都一副与荣有焉又受宠若惊的模样。
背后却对荆英本人不屑一顾，觉得荆英没有任何实力，根本就不配火。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也就这样了，助理觉得他挺不要脸，鉴于叶端的明星身份和富二代资本家孩子进圈的BUFF，低头讷讷听着。
可没动静叶端能满意就怪了，眼神落到他身上，张嘴就骂：“你是个废物啊！？在这儿装死呢？我花钱雇你来添堵的！？”
正骂的声音扩散情绪激烈，经纪人来了，一进屋看见这场面，皱眉道：“这是干什么？”
叶端回头瞪他，“这你也管，我连助理都不能骂了，我花钱找的不是助理？找得是我爹！？”
经纪人叫助理出去，语气同样不耐烦，“没说不让你骂，你打人也没人管你，可能不能小点声！”
“这是在剧组，让别人听见，都是口舌官司，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还有温导，他离你这屋多近，本来你的戏就容易卡，别给自己找麻烦！”
叶端猛翻白眼，翻完压着气不说话了。
经纪人视线扫过四周，目光落到助理忘带走的手机上，看清上面的内容，叹了口气。
现在炒CP确实很容易火，而叶端呢，自从进组以后，关注度就锐减，下个戏的通告还没定，也难怪他心浮气躁，开机以后脾气比之前还大。
“你坐，我正好和你说点事。”
经纪人拉把椅子坐下，眼神向墙壁一看，隔空望向墙后面所遮挡的男主角汤眠所在的方向。
声音跟着压低，“你应该也知道，汤眠的经纪人在业界名声不小，叫江紫。”
“这几天我在外头找人打听了江紫的动向，她背后也不知道靠的什么资本，挖不出来背景和投资人，但据可靠的消息，她最近给汤眠接触了一部海外大投资的史诗级权谋巨著，演里头那个唯一的华人角色，《斩风》这头一结束，年后就进组。”
“这个饼有多大分量不用我和你解释，好X坞多少明星都为这个IP杀红了眼，只要进去拍了顺利播出，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知名度直接打到顶，绝对会比现在更火。”
“他资源这么好？”叶端挑眉，不掩惊讶，“他背后的金主不是雷逸吗，这种机会不给荆英给汤眠？？”
而且就是雷逸，似乎也没强到能在海外混杂的资本里一枝独秀吧？
“他是不是还有别的金主？”
经纪人哪知道，“管他那么多，那都不是重点，反正既然他和荆英的CP能火，说明捧他的人不介意他有网络CP，难得有机会，你也和他炒。”
“我和他没戏。”
“没戏就蹭啊，这还用我说。”
叶端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可得了吧，本来荆英的粉丝就掐我，他和汤眠炒完CP我再来炒，保准说我追在荆英身后捡剩饭。”
“再说了，现在走这条路的人那么多，观众也不都是瞎子，硬蹭只会适得其反，显得上赶着。”
这么说也对，就是太可惜了。经纪人咂了下嘴，“这部戏还有好几个月，难不成一点曝光都不要了？”
叶端眼皮子动了下，表情有点微妙。“……我只说不和汤眠炒CP，又没说不炒CP……除了汤眠不是还有别人吗，而且我们俩刚好有戏份。”
经纪人一顿：“你是说乔问？”
随后定神一想，“也不是不行。”
汤眠确实是首选，但去除首选，乔问各方面也不差。
尤其是CP方面，嗑乔问CP的人特别多，一线的小生里，就没有比他的CP组合更多的。
这位哥的每一对CP受众都极广，流水的攻，铁打的乔，说起来也是挺牛的。
方向一定，经纪人还有不少具体方案要做，站起来先走了。
叶端把助理那死都不灭的手机屏幕关了，最后一眼看到汤眠的照片，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他刚才自己怀疑汤眠有别的金主，嘴上那么说，实际上心里刚说完就否了。
理由么，汤眠实在不像是那种能被资本捧在手心珍藏的惊艳类型。
叶端不是不相信经纪人带来的消息，也不是不眼馋汤眠的热度，但私心里，是真的有点瞧不上汤眠这种淡颜系的长相，瞧不上到就算蹭不上也不觉得心疼。
就算要男男卖腐，那也得他卖的下去才行，正常男的谁喜欢汤眠啊？
倒是乔问，他在训练营的时候就发现了，雪精灵美人系，长得还挺好看的，他感觉自己凑合一下，倒也不是不行。
汤眠补觉刚补了两个小时，起来洗脸清醒，换上常服去了片场。
今天下午没有汤眠的戏，其实汤眠原本不用来，但不止他来了，李环也带着小板凳来了，都来看乔问的吻戏。
这场吻戏早在很久之前就在剧组和汤眠的记忆里挂了号，拖了许久，终于要拍了。
乔问提前一天就告诉汤眠定好闹钟，到时候来看。
一般演员拍吻戏都不喜欢被围观，怕尴尬进不去状态，乔问却不一样。
他把演戏当做自己的职业，此前还专门为了这场戏‘私下进修’过，如今展示成果的‘Show Time’别说扭捏了，反而生怕汤眠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的进步。
而汤眠也是一样的思路，叫他来他真来，在前排第一列围观。
开拍在两点半，汤眠有点来早了。
等待开机的时候就给工作人员们帮帮忙，忙完去化妆室和乔问打招呼。
乔问那头妆画得差不多，见了汤眠，专程给汤眠站起来绕了一圈，展示了一下自己全电影里最惊艳的一套妆造。“美吧。”
汤眠真心实意：“美极了。”
乔问在电影里的人设是男扮女装，造型对人本身的要求特别高，脸上的线条硬了也不行软了也不行，太男性了不好看，太女性了又凸显不出角色的韧劲。
但乔问却将角色呈现地特别好，他打眼一看就是个男人，却美到超越性别，以至于穿上这一套红色外袍，即便面上带妆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你一会儿看吧，看我能不能亲到全场脸红。”
“之前那仙侠剧导演不是说我不行吗，我让他半夜蹦起来直呼乔问不行没人行。”
“……”
挺不好意思的一个情况，被乔问说得面不改色，不愧是能把阳痿轻松挂在嘴边的真男人。
汤眠给他比了个拇指，表示一下内心的敬佩，没想到这个拇指比早了，等后头到时间上场一开拍，乔问用行动证明了他不是嘴上说着玩，而是多方面表现力的突飞猛进。
业界对于乔问的评价其实一直不算差，他长得好，演技也好，在一线小生里，没有能打的对家。
但乔问也确实一直无法突破外界的‘冷美人’的既定印象，被框着过了几年。
然而这次在温达的镜头里，他饰演的男二癫狂，妖艳，疯时大开大合，冷静时又如同盛开的罂粟，蛊惑人心。
这场戏的对手是男三号，第一次定角色时原本是由汤眠饰演的角色，现在由叶端来演。
演得是一个沉默冷硬的萧瑟杀手，见过尸山血海，早已冷心冷血。
这场戏中，在酒楼里碰上乔问饰演的男二、这个不男不女为世道不容的妖人，一场凶狠的打戏之后被乔问逼迫一吻，杀手终于是被妖魔拖进了人世间的情劫，万劫不复。
吻戏差不多七八秒的时间，不止是单纯的吻，还需要乔问坚实的演技。
乔问要在这几秒里占据百分百的主动，压倒性地展示魅力，将男三号和屏幕外的观众一起拖进去。
可以说，这场戏的重头戏全在他身上，只有他的‘攻势’到位，男三挣扎之后闭眼的反应才能展示完成这段感情过渡，而只要他的‘攻势’到位，叶端其实也不用演了，只要闭眼就够了。
乔问无疑完成地极好，每一个镜头里，他都美得攻击性十足，惊心动魄。
眼神看向镜头的时候，他眼中的痛苦几乎能穿透一切，别说是被他吻的人心脏彷佛被燃烧，就连旁观的人也被他强大的气场和魅力所征服，生生看得不敢直视了。
小乔到底是小乔。
汤眠和李环都做好了一镜通过鼓掌的准备。
不想导演即将要喊通过，本应配合乔问被压制的叶端那头却动了一下，反手搂住了乔问。
依照人物属性，叶端那头必须‘被吻’，不能给任何回应，动一下人物就崩了。
导演温达嘶一声，从镜头后抬头，喊：“卡！你动什么！干嘛呢！！”
叶端身体僵了一下，神情恍然，“啊，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有什么用，眼见着马上能过了，这一下还得重拍！
温达气得不轻，可这场戏因为乔问的部分比较难演，他也确实留出了几个镜头的时间，有些恼火但到底没说什么，只叫化妆师给乔问补一下唇妆，缓一分钟再拍。
第二次重新开始，过了。
工作人员们迅速移动设备，准备拍下一场。
汤眠上前几步，迎接乔问，给小乔递了条手帕。
乔问接过来擦了下嘴，不知想什么，皱眉停了下。
“怎么了？”汤眠问。
乔问摇头，没说，只对着汤眠一扬头，也没和身后的叶端客套说话，一块儿下场了。
在同一个剧组拍戏拍了一段时间，两人其实和剧组里绝大多数演员都熟了，唯独这个叶端，时不时就能听见这人不分场合教训助理。
因为这事，汤眠和乔问都对他印象一般。
把戏完美的完成，乔问就不想待了，回去化妆室卸妆换衣服，换完叫上李环，三个人趁着天气还没凉透抓紧时间出去吃雪糕。
吃完回来，三个人一块儿回酒店休息，汤眠先送李环，后送乔问。
送小乔到门口时，正好碰见一个外卖小哥上楼，对着房间号找到了乔问的门口。
“是乔先生吗，有您的订单。”
乔问没订过东西，纳闷地收了。
到手打开包装袋一看，里头是一些高档甜品店的网红蛋糕。
袋子里有卡片，写着送礼物的姓氏，一个字，叶。
“……”汤眠面露诧异，和乔问对视一眼。
乔问白皙的面孔上眉头皱的更紧了，把一袋子甜品直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两人没多聊，告了别，各回各的房间。
汤眠还缺不少睡眠，回到房间就洗漱睡了。
等一觉再睁眼，已经到了晚上七八点。
饿了，也还困。
但除此之外，又想天逢玉了。
汤眠取出手机，有意和亲爱的男朋友兼老公聊几句，不想正打字中，手机上忽然跳出一条来自李环的消息。
“汤老师，你看热搜了吗！”
热搜怎么了？
汤眠微微蹙眉，退出聊天软件，点进某社交广场，翻到热搜往里戳，一眼就看到了乔问的名字。
从上往下看，前五的热搜里有三条都是乔问相关。
再打开，便看到下午时现场看过的吻戏片段，以一种片场他拍的方式传遍了全网。
他拍视角的亲密戏天然带着一种引人激动吃瓜的窥探欲，视频的内容又是一段正常影视中少有的男男接吻，评论区宛如水入油锅，直接炸疯了。
“？？？？这是什么激情现场，哪个剧组在背着朕搞大活，还不立刻马上给朕端上桌！！”
“救大命了这也太色了，真的不会被夹吗！？”
“太好嗑了！给老子看得口水从JJ流出来！”
“仰天长啸一万句，这尼玛真的配死了！”
“乔问和叶端？？？”
“是我小乔吗！？”
“啊？？？色疯了色疯了，我乔什么时候这么会亲了！？”
“嗑拉了，这要迷死谁啊，怪不得给叶端亲得晕头转向，搁谁受得了。”
“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叶端被亲完羞得满脸通红眼睛都不敢看乔问了吗！”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绝世美味，这真是我能免费看的东西吗？到底是哪部剧，赶紧给我播！”
拍这段戏的时候汤眠在现场，第一镜没过，大家都忙着给戏份难演的乔问调整状态，没人关注叶端那头是个什么样子，爆料的视频却怼着叶端后头脸红的反应拍，把一段正经拍戏的场面搞得偏颇暧昧了不少。
而叶端越是不好意思，对吃瓜群众来说就越好嗑，把‘乔问女王受变诱受’‘叶端，有人被迷晕了’等有CP引导性的词条热搜越送越高，才半天的功夫，两个人已经有了专属的CP名和CP广场。
《斩风》这部电影是低调开机的，导演之前严格禁止过对外宣传，像这种流出未剪辑片段的事情更是明令禁止，要说不是故意泄露，绝无可能。
汤眠睡意瞬间消散，从床上坐起来，回复李环：“导演知道了吗？”
李环：“全剧组都知道了，温导气疯了，正全剧组查人呢。”
受益方如此明显，其实不用查也能知道是谁，可正主不可能会当面承认，查到最后也顶多是偷拍的工作人员帮忙顶锅，被踢出剧组了事。
汤眠对这套心里也清楚，没再回，穿上鞋子带好房卡，去找小乔。
来到小乔的房间门口，甫一靠近就听到屋子内有不轻不重的谈话声。
汤眠敲了下门，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屋内正好出来，和汤眠打个照面，走了。
这人是叶端的经纪人，整个剧组只有叶端带了经纪人进组，汤眠对他有印象，匆匆一眼，神色更加凝重，快步进屋，“小乔？”
乔问面色如冰，见到汤眠，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不怎么好看。“你怎么来了？睡醒了？醒了还不去吃饭？”
汤眠摇头，又问：“他来做什么，你们聊什么了？”
“没什么。”乔问没有要说的意思，挥挥手，还是道：“你赶紧吃饭去，我有胃病你也想有？你当胃疼是什么时尚单品呢？”
“还瞅，我定外卖了，我可不陪你出去吃。”
乔问不说，汤眠其实多少也能猜到，叶端的经纪公司出了名的爱炒作，吸血虫似的作风，贴上了就不松口。
多半是先礼后兵，邀请乔问合作炒CP，小乔要是不同意，就来电影票房道德捆绑以及不配合也能硬蹭还不如一起得益的轻威胁那一套。
见问不出来，汤眠闭了嘴。
乔问一点不和他客气，将他从床边一路推到门口送了出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你不用管，吃你的饭去。”
“……”
他是这么说，可汤眠哪里做得到。
《斩风》进程才刚建设中，等之后拍完宣传、上映，整体还有一个很长的周期。
叶端如此操作，不可能就搞这一次，要是不能立刻甩开，乔问之后一两年的时间内都要被他缠上，持续不断地起风波造热度。
可要想立刻甩开叶端也不容易，《斩风》已经开机拍了不少的戏份，叶端饰演的男三还牵扯着其他的演员和建筑布景，如果要动他，不止拍戏的进度会被拖延，所有的计划都会被破坏，大笔的投资都打了水漂。
除此之外，叶端自己本身也和合作的一家电影工作室有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些，这人才能有恃无恐，把主意打到乔问身上。
麻烦，很麻烦。
如果是汤眠自己的事，他不太想给天逢玉添麻烦，但事关乔问，等吃晚饭和天逢玉视频时，汤眠主动说起了这件事。
天逢玉举着手机在半空，从上向下照着自己，仰视自己的乖宝贝，从头听完，问：“你是想我警告警告他？”
“不是。”汤眠摇头，“我想你换掉他。”
说完声音轻了，有点不好意思，“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天逢玉被汤眠可爱地都想叹气！汤眠对他提要求的时候太少了，能听到他问自己要点什么，天逢玉简直爽的飞起好不好。
不过嘴上却不答，笑着调侃：“怎么对自己的事就一声不吭，碰上乔问的事就重拳出击，乔问才是你真爱是吧？”
“……”哪有，汤眠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天逢玉了，眼角向下弯，笑了。“天哥，你真的好帅啊，好厉害。”
“和你在一起，我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只有安全感。”
会说，多说，天逢玉也笑了，隔着屏幕么么汤眠的嘴，也知道汤眠这是和他越来越亲近。
他老婆竟然能张嘴要求他亏钱了，这不是超爱是什么？
天逢玉幸福死了！
小情侣浓情蜜意，恩恩爱爱，要做的事却也一刻不拖，一边和汤眠视频，天逢玉一边把电话打到了江紫那头。
让她以天眠公司这头的身份，把叶端踢出局，和叶端有关系的合作方也换了。
至于钱，钱从来不是问题，缺多少补多少，天大董事长有的是钱。
可刚聊几句，江紫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天逢玉挑了下眉，把话头停住了。
电话挂断，汤眠担忧地问：“怎么了？”
天逢玉呵一声，“有人手快抢先了，给《斩风》投八千万，要求今晚就把叶端换了。”
竟然是这样？汤眠面露惊讶，“谁啊？”
天逢玉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一副装B又没装成的不爽样，“能是谁，纪骄阳。”
无论是片场还是酒店工作人员的休息室全都一片寂静。
《斩风》的拍摄全部暂时停摆，所有原本应该进行的工作都停了下来。
等听到执行导演过来通知更换角色的决定并希望叶端尽快离开剧组时，叶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执行导演人还没走，就已经暴怒，把手边上所有的东西都摔得七七八八。
“开什么玩笑！？”
“都拍到这个程度，就因为这点事，换我？”
“导演和公司高层都是傻逼吧！？”
经纪人干类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显然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顾不上安抚叶端，连着给相关的人士打了好几个电话。
得来的回应都是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结局已经定了，且是很有实力的人插手决定，他们踢到钢板了。
“谁？汤眠吗，是汤眠找的人？？还是乔问？！”
“别他妈太离谱，在背后搞人是吗！？我爸妈也不是什么能随便让人爬到头上拉屎的人！”
事情闹成现在这样，公司那头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斩风》一直是他们非常看重的一个项目，经纪人头痛地不行，却也没办法，叫叶端冷静一下，至少走也要平静的走，别闹的彻底下不来台。
然而根本劝不住气疯的叶端，叶端砸完了东西，直接推翻助理，冲往乔问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