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眠天生嘴笨话少,最怕的就是天逢玉这种口齿伶俐还不要脸的类型。
碰上天逢玉说骚话,更一败千里。
他想抱头装死,无奈被天逢玉掰得装都装不成,被迫露出红彤彤的一张脸。
“你嘴脏。”
“我嘴脏。”天逢玉笑了。“我哪个字脏?你告诉我。”
“……”汤眠说不过他,拍天逢玉一下。
天逢玉把他的手抓住,向前一压,再次死死将汤眠压住,随后不动了。
汤眠:“天逢玉。”
天逢玉没纠正他让他叫哥,懒懒的应一声,声音慵懒,还有些低哑暧昧。“我知道。”
“……”汤眠:“我还没说。”
天逢玉:“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又……”(删了不让写)
车厢里静悄悄,汤眠的脸红的不能再红。
他吸气,出声:“我能摸吗?”
说完又道:“我想摸。给我摸摸。”
汤眠:“你哪儿GE着我我就摸哪儿。”
还聪明上了,绕着弯不说关键话,天逢玉越发想逗他,“都这德行了,还惦记占我便宜,把我当什么人?”
看着汤眠耳朵都快滴血,天逢玉对着那只耳朵一口咬上去,“汤眠,你是流氓吧?”
“还是色鬼?”
“两个都是?”
“……”汤眠胸口轻轻起伏,闭着眼睛。
“那你占我的。”
“我不会出声。”
“……”拐着弯骂人他话多是吗?
天逢玉想和他接着说话,可和汤眠一接触,脊背上霎时一层汗。
忽地,他声音暗了,浑身肌肉也绷起来,不笑了。
“说话算数吗?”天逢玉似笑非笑。“随我怎么占都不出声?”
“算数。”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夜里月明星稀。
司机王周觉得自己这一晚上过得又忙又闲的。
忙的是自家老板要求不断,一会儿叫他去买纸,一会儿叫他去买水。
闲的是跑完这两趟,他往路边一蹲,彻底没事了。
出门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一趟顶多一个小时,谁承想天色都蒙蒙亮了,车里竟然还没放出人来。
但王周心情很好。
他每个月工资五万八呢。
早上五点半。
晨间凉风习习。
一道高挑清俊的身影终于下了车。
汤眠脸色发懵,半边脸还印着枕在天逢玉肩膀上被衣领压出的浅色红线,脚刚落地,额头被天逢玉弹了一下。“回魂了。”
汤眠双眼聚焦,“回了。”
天逢玉又弹他一下,“回个鬼,回怎么不说好听的,你睡得倒香,我胳膊都麻了。”
“……”昨晚互相闹了一通,闹完两个人就在后车座上闭眼睡了。
原准备就躺一会儿,没想到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天逢玉竟然也没叫他。
汤眠挺开心,说话慢声慢气,“谢谢你,我退烧了。”
天逢玉摸了他半宿,早知道。“还用你说,赶紧走吧。”
说完阴阳怪气:“二十来岁的大男人还有门禁,真有意思。”
“……”汤眠没吭声,目光落到不远处,和正在探头巴望这边的司机撞个正着。
天逢玉在车里打开酒柜,取出个袋子,在汤眠开口前向他扔过来。
“别看了,人家一晚上加班费五千,比你还爽。”
“……”
“哦不对,我这么卖力,谁能有你爽?”
“……”
汤眠听得脑瓜子嗡嗡叫,抬手接住袋子。
不过打开之前,先低头在天逢玉的嘴上亲了一口,“别生气。”
天逢玉被嘬一口,舒服一点,但皱眉,“谁生气了?”
“你没生气么?我以为你生气了。”
“……”其实天逢玉真生气了,因为汤眠没良心,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我得回家”,而不是先和他拉拉扯扯这样那样。
可被汤眠这么一回,天逢玉还能说什么?
只剩怒极反笑,“行了,快走。”
汤眠没走,对着天逢玉的嘴嘬了一会儿,直亲得天逢玉感觉自己像个宠物狗。
“别抱我头,放手。”
“不放。”汤眠,“别生气了。”
“……”还生什么气啊,根本生不起气了。
天逢玉斜眼瞥他,“这么会哄人?以前没少谈吧?”
汤眠平平静静,“只喜欢你,没和别人谈。”
天逢玉嘴角勾了起来,想压,没压住。
汤眠看他好像真的雨过天晴,这才低头,将天逢玉给他的袋子打开。
袋子里面两管药膏,都是博荣医药的产品,药名上写着两个关键字:消炎。
不由一愣:“给我的?”
天逢玉笑了,“不然给我?我有地方用吗?”
“……”汤眠脸瞬间烧红了。
天逢玉就喜欢看他脸红,托着下巴倚在窗口盯着汤眠瞧,“昨晚上就想给你,不过看你那样,估计也不能让我涂,拿出来你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自己拿回去用吧。”
“……”
“看什么,我说得不对?”
汤眠想把他嘴堵上,头一低,脸红红地憋半天,挤出俩字。“谢谢。”
天逢玉笑了,声音很大。
汤眠听不下去,转身,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折返,同天逢玉伸手:“舌钉。”
天逢玉:“什么舌钉?”
汤眠:“就是我的舌钉。”
天逢玉:“你还有舌钉?伸出来给我看看。”
“……”昨天还给他发照片的,现在突然完全不认账了,汤眠张了张嘴。
他的声音没出来,但舌尖在上下齿缝之中若隐若现,没了舌钉,还是勾人的厉害。
天逢玉心痒手也痒:“还不走?舍不得我?要不上车?”
汤眠哑然,感觉天逢玉这人嘴巴脏,人也坏。
不过他就是喜欢。
“和你说件事。”汤眠忽然道,“我姐怀孕了。”
怀的孩子又不是他的,跟他说干什么。
天逢玉奇怪:“恭喜你?”
汤眠想听的就是这个,眼角一弯,灿然笑了。
“等再过八个多月,我就当舅舅了。我特别想当舅舅。”
“我从以前就盼着,如果以后我姐有了孩子,我就把她|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他。”
“……”认识两天,天逢玉把汤眠什么样子都见过了。
可也不知是他才发现,还是此时看汤眠的眼光不一样,莫名觉得汤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不止好看,眼睛亮晶晶的,很可爱。
天逢玉:“开心?”
汤眠:“开心。”
“有多开心?”
汤眠:“就和亲你的时候一样开心。”
“……”天逢玉心跳很怪,叫了汤眠一声,问他,“哎?汤眠,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汤眠没回应。
天逢玉发笑:“不能说,这是秘密?”
不是不能说,只是就和汤眠之前没有告诉天逢玉就自己离开酒店的理由一样。
汤眠总是想,万一呢,万一天逢玉会因为情绪没得到满足而主动追上来呢?
那他们岂不是又能见面了?
汤眠握紧手中的袋子,用眼神在天逢玉的脸上吻过,真走了。
走之前说:“下次告诉你,天哥。”
荆英换好运动服跑步鞋,把窗开了,边通风边照镜子。
越看越满意:谁啊长得这么好看,身材还这么好?
出道两年,荆英能混成圈内顶流,全靠这一副妈生的精致长相。
他年纪比汤眠小两岁,原本是出于不忿追着汤眠考的传媒大学,奈何演技不行,在学校的时候没少被老师喷出花来。
一开始吧,真气得想死,每次被老师拿汤眠做演技对比时都气得掉眼泪。
这几年也算是想开了,演技差怎么了?男花瓶怎么了?
MD,看我早起跳绳跑步,用美貌卷死你们!
激情满满开门,左手正插耳机,一开门和门口路过的人撞个正着。
荆英看着眼前的汤眠,愣了。“嗯?你怎么从外面回来?”
“……”汤眠没停下来答话,继续往前走。
荆英一把抓住他胳膊,越看越不对劲。
汤眠身上还是昨天晚上吃饭那套衣服,走路悄无声息地,要不是他开门,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在门口路过。
谁家好人这么偷摸走道啊,他俩又不是什么和谐好兄弟。
“你晚上没在家住?怎么鬼鬼祟祟的?我靠。”
见汤眠作势要捏他手背,荆英赶紧把手撒开。
手一松,汤眠笑了下,人立刻就走远了。
荆英咂了下嘴,来气。
视线落到某一点,又瞬间瞳孔地震。
汤眠右耳朵尖上红红的,印着一个正在消退但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牙印!
还是一家四口。
张阿姨手艺好,还爱秀,各式早点摆了一大桌。
荆英吃着饭把嘴堵上,眼睛却一直死盯着对面的汤眠。
大约是也发现了自己耳朵上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汤眠回房换完衣服后顺便戴了顶帽子。
这叫什么!
欲盖弥彰!
汤眠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荆英发来几条消息。
“你搞什么??你不是喜欢天逢玉吗?你又不喜欢他了??”
“你现在在谈恋爱?和谁啊?你和谁搞上了?”
“这才几年你就变心!你的喜欢就这么不值钱?!”
“……”喜欢天逢玉要被嘲,不喜欢也要被嘲。
汤眠抬眼看向荆英,看不懂他。
索性也不看了,没回他的消息,点开天逢玉的头像。
汤眠:“有个问题刚才忘了问。”
天逢玉:“问。”
汤眠:“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天逢玉:“我想来就来。”
“……”汤眠盯着天逢玉那‘出格’的墓碑自拍头像,安静片刻,笑了。
发送:“你好帅。”
对面没动静了。
汤眠逐渐发现,现实里话多的天逢玉似乎到了线上还挺容易没声的,比起现实里的他也不遑多让。
赶在汤姚催促之前收回手机,继续吃饭。
雷逸那头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出声:“眠眠,今天要和你姐一块儿去给岳父岳母扫墓?”
汤眠:“嗯。”
雷逸就是确认一下,又问汤姚:“姚姚,我今天真没什么事,我想……”
没说完就被打断,“不,你不想。”
汤姚斜眼毫不留情:“我们一家四口唠唠嗑,你来凑什么热闹,一天到晚就知道黏人。烦死人了。”
雷逸:“……”
把心酸泪目的老公甩在一旁,大美女饭一吃完就带着汤眠走了。
汤眠看他们好笑,主动和姐夫点头示意一切有他,跟着姐姐穿外套上车。
车门关上,荆英转移到门口对着车瞪眼。
汤姚跟司机交代目的地,一转头看见这幕,直接笑了。
“要不是你俩从小干到大,我都以为他暗恋你。”
“那还是别了。”汤眠接了话,想想也笑了。
汤姚就开个玩笑,可说完琢磨琢磨,忍不住补上一句:“老二挺傻缺,但和他一起都比惦记那个天逢玉强。”
“……”
一路无声。
约摸半小时,车子到达汤眠父母所在的墓园。
汤眠父母去世的早,刚走的时候,姐弟俩虽然拿到了一部分保险赔偿,但条件还是不好,根本买不起像样的墓地。
这个墓园是后来搬的,环境是好了,可搬进来以后汤姚和汤眠就有了自己的生活,来得次数变少,每次来都有种熟悉和陌生交织的复杂感。
“开了好多花。”汤眠说。
汤姚顺着汤眠的话看一眼,大片大片的确实很好看。
“那以后咱俩死了也埋这边。”
“……”汤眠失笑,姐弟俩挽着手,寻到父母处。
一起清扫了本来就很干净的墓碑,换上新的花束。
流程走完,两人坐下,认真注视碑上贴着的父母照片。
他们的父母严格来说都是普通人,不算太好看,也不算难看。
但笑容温和,气质不俗,仔细看,能在脸上寻到姐弟俩某些特质的源头。
“清明的时候来过一次,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来了吧?”
汤姚乐呵呵的,絮叨几句,把从医院带回来的B超影像图用石头压在地下。“禁明火,就不烧了,你们自己看吧。”
汤眠话不多,在一旁陪着,手冷不防被汤姚拉住,被扯了一下。
“眠眠,咱们家现在就差你了。”
“……”汤眠听懂,不由苦笑。
汤姚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已经放任几年,实在感觉到了时候。“你听姐的,别再想着那个天逢玉了,你喜欢男的,那姐就给你介绍几个男的。”
“就你这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年轻的,长得好的,有钱的,一抓一大把。”
他什么条件,单身,模样不上不上,存款不高不低,事业不红不火。
汤眠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好在哪里,“姐。”
汤姚:“别整这出儿。”
汤眠:“……”
“你就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要什么类型的,年上年下,美男型男,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都交给我。”
“……”
汤眠的视线转移,触碰到父母的照片,两人静静注视着他,和记忆里一样温柔。
他本来就不会撒谎,此时此地更说不了谎。
汤姚看他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倒吸一口气。“不说算了,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
“甭管我从哪儿给你找,你反正就给我谈!”
“一直谈,使劲谈,不谈你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
汤姚这两天就看着汤眠一直看手机,侧目看过来。
汤眠有点怕是天逢玉沉默之后的回复,心不自觉跳了下。
但点开屏幕,并不是。
赵一宪:“晚上有空吗,尽量抽出时间,你之前关注的那个武侠片《斩风》可能有进展。”
赵一宪是汤眠的经纪人,和他的工作关系密切,实际上联络频率并不高,对汤眠有点放养的意思,不怎么上心。
汤姚一直对这个经纪人颇有微词,瞥了一眼,皱眉不看了。
汤眠不得不看。
他上一个拍摄工作结束小半个月,到现在一直处于休息期,《斩风》是最近刚立项的一个好饼,剧本不错,投资成本也高,又是大导演海导的电影,好多小生都在舔。
汤眠咖位不够,想争取其中的男三男四。
两者人设都不错,哪个他都想演,原计划过几天便去参加电影的试镜会。
汤眠:“有空。”
赵一宪给他发过一处地址:“先去做这里造型。”
汤眠回复一个“知道了”,转头看向汤姚。
后者当然不会耽误汤眠的工作,嘱咐两句“最近这几天一定要回家住”,便在手机上叫了司机。
“地址也给我一个,一会儿先送你。”
汤眠:“好。”
走到墓园口,汤姚忽地想起一件事,从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汤眠掌心。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拿着,你姐夫让我给你的。”
汤眠面露讶异:“……给我?”
汤姚提醒:“忘了?你自己棋牌桌上赢的。”
“好了,放心吧,知道都给你你不可能要,已经把你姐夫赢的那两千多万扣出去了。”
“只有小三千,你留着花。”
“……”
汤眠自己进圈工作六年,存款不足二百万,这张卡于他数额巨大,但在天逢玉的桌子上,真就是随手消遣。
估计退不回去,汤眠将卡收了。
汤姚这下满意了,捏了捏自己弟弟的脸颊,叹气:“这才听话,要是事事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说完心里也清楚,其实汤眠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
唯独和天逢玉有关,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死犟死犟。
姐弟俩上车,到达赵一宪发来的地址后分开。
目的地不是汤眠以前合作过的化妆室,是个大牌工作室,地段高端,装修华丽,比以前的小班底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汤眠到大楼里后不太熟,中间找错了楼层,化妆师知道后亲自来接他。
待他坐下之后,态度很热情。
“皮肤真好啊,毛孔真细。”
“眼型很流畅,这年头这么好看的单眼皮不多了。”
“眼睛睁开,嗯嗯,就这样,你很耐看啊,眼尾有点空,我要不给你点一颗痣吧?”
汤眠这次来得急,没空回家去拿自己之前为两个角色准备的人物小传。
只能在心中打腹稿,又想着今晚可能没有时间再见到天逢玉,没太在意,嗯了一声。
化妆师给他点了,点完和后头造型师一交流,拉出一架子高端品牌西装。
“选一套,都是大牌,最新最好的。”
“你经纪人已经提前都订好了,这里头随便选,我瞧着你身材好,腰细腿长,哪套上身都不错。”
“这套银灰色的怎么样,正好你皮肤白。”
汤眠没意见,但这待遇这些年确实没见过,不由得两次确认,“我经纪人给我定的?我经纪人赵哥?”
化妆师笑了,“是啊,就是他,你这模样多高级,身材衣服架子似的,这不应该的吗?”
说完又问:“你是哪个公司的模特啊?”
大工作室合作的明星模特富人多,对不上号是有的。
可惜汤眠不是模特而是已经出道好几年的演员,只能笑笑。
换好衣服全部收拾好,赵一宪的新消息来了,又是一个新地址。
汤眠看着就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和化妆师打过招呼,打车赶过去。
赵一宪在停车场门口接他,汇合以后直接从地下坐电梯直通三楼。
汤眠跟着踏出电梯,整个走廊里科技感满满,光影闪烁,左右都是高级包厢。
果然不是寻常酒店,而是一个不对外开放,只针对目标客户提供娱乐的俱乐部。
“……”汤眠停下脚步,看向赵一宪。“赵哥?我以为叫我是来谈剧本。”
赵一宪扯了下嘴角,身上有烟气也有酒气,推开左手边的门,“导演副导演制片都在,不正好谈剧本?”
“……”
门开了,吵闹的音乐声和酒气一起涌出来。
赵一宪在走廊表情还绷着,进门后立马笑了。
“又开酒了?海导这量不是一般的量,我一个人还真陪不住。”
屋内一群人陪着笑,坐在沙发上的不止名声斐然的大导演海振,还有好几个荧幕上脸熟的演员。
大牌导演,大牌演员。汤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糊咖,和屋子里的光环格格不入。
海振往门口看一眼似乎也有同感,脸往下拉了拉,微微皱眉。
“不说搬个救兵吗,脸生,不像你手里那两棵摇钱树啊。”
赵一宪是公司里的老牌经纪人,带出过不少真正意义上的大明星。
如今爆火的顶流之中,某小生和某大花都在他手里。
赵一宪笑了下,招呼汤眠,“过来见见,这是海导。”
方向一换,继续介绍,“这是我手底下的艺人汤眠,人哪儿都好,就是太腼腆,内向,不喜欢往人前凑。”
“你们估计没听过他,不过应该听过他姐和他弟,对,他姐就是汤姚,弟弟就是荆英,荆英现在多火啊,其实他俩是一家!”
一屋子人精,什么言下之意听不出来。
这汤眠竟然是雷逸的小舅子!
这么硬的后台,他们竟然才听说,在这娱乐圈,‘国家机密’都未必能捂这么严实。
好几个人都笑了,制片人主动坐到汤眠身边。
屋子热闹起来,但不到一瞬,马上又冷了。
因为汤眠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开门走了。
第14章 说了你会帮我撑腰?
汤眠不是个脾气很大的人,除了当初汤姚受伤那次,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他和赵一宪早就言明和汤姚的姐弟关系要保密,可刚刚一屋子这么多人,就是一人只往外传一个,消息也不可能再瞒得住。
赵一宪自身后跟了出来,喊了一声汤眠。
怕包厢里听到,声音不敢很高,但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你干什么?这不是得罪人吗?”
“别耍性子,赶紧回去!”
汤眠没听他说话,继续向外走。
到了门口开门时才回头,“赵哥,你这么干就不怕得罪我吗?”
“……”赵一宪愣了下,似乎想说什么。
汤眠没听,离去关门。
离开大楼,午间的风闷热。
汤眠心烦意乱,叫了车,心情还是不好。
他取出手机,在软件联系人里徘徊,最后点开和天逢玉的聊天框。
“你在忙吗?”打完删了。
“吃饭了吗?”打完又删了。
犹犹豫豫几秒,最终发了四个字过去。“我想见你。”
天逢玉正好在线,回了。“来。”
没说时间,没说地址。
汤眠盯着这个来字看了会儿,感觉心头又酸又热,叹了口气,将手机揣回衣兜。
某高级大酒店。
天逢玉一边听麦红和他汇报工作,一边抽空看手机。
在看到某条已到达的消息后,他站起来,对麦红随意一摆手,扯了件外套下楼。
麦红是个短发女性,年纪三十五六左右,精神气饱满,气质干练,看老板一动,马上收拾文件夹,不声不响地跟上来。
两人一路无话乘电梯下楼。
门打开,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已经在等。
麦红是彩虹秘书团的一员,不是其中最厉害的,但年纪最大,见识最多。
她昨天刚调过来,来之前专门打听过前任白童童被调走的原因,提前就知道了有汤眠这一号人。
不料见到,还是惊讶。
和她听说的评价不同,看到汤眠第一眼,麦红眼前一亮,感觉被晃到了。
啊??这哪里其貌不扬了??
有同感的显然不止麦红一个。
天逢玉眉尾向上一挑,目光刚落到汤眠身上,心顿时痒了。
脚步向外迈出,直接把人搂住,笑:“打哪来的,收拾这么整齐。”
天逢玉身上有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很淡,很好闻,汤眠嗅到这股味道就感觉很安心,乖乖被搂着向前走,闷声答了。“去了个饭局。”
天逢玉冷笑一声。“呵呵,原来不是专门打扮给我看的。”
汤眠:“……”
天逢玉用食指在汤眠额心轻弹。“少顶嘴。”
“……”
“还顶?”
“……”没顶啊。
“当我瞎,心里顶呢?”
汤眠被逗笑了,唇角一弯,露出个笑。
他笑了,天逢玉反倒看得皱了眉,“怎么了,心情不好?”
“……”汤眠没藏着,“有点。”
天逢玉笑一声,“怪不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