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骂道:“也没允许你亲!”
孟则道:“真不要我抱着你吗?你可能会摔倒。”
“不要,赶紧——唔!”
赵知颐猛地睁大眼睛,后颈又传来那种难以形容的刺痛,他急促喘息,双腿发软,往地上摔去,孟则揽住他腿一用力,就将他抱了起来,赵知颐被抵在墙壁上,双腿无力的挂在孟则腰侧。他痛苦的仰起头,想要逃走,孟则却掐住他下半张脸,迫使他侧头,将腺体暴露的更加彻底。
刚被抑制贴安抚的橙花香气四散,Alpha将自己的信息素大量注入Omega的腺体,赵知颐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哭出了声音。
“别咬自己。”孟则将他的手指从唇边挪开,用自己的手指撬开他唇齿:“咬我。”
赵知颐含混的说:“说好了……只咬……一口!”
“嗯。”孟则在他脖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再不复之前伪装出来的冷静,眼睛里红血丝密布,“我加钱,再咬一次。”
赵知颐觉得这钱自己赚不了,再咬一次他一定会死掉,推开孟则的脸喘着气说:“就一次!”
“……”孟则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
“什么?”
“你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强迫你。”孟则松开赵知颐,“能站稳吗?”
赵知颐倔强的扶着墙,“当然可以。”
他擦了把眼泪,慢吞吞的挪进房间里,“好了,你赶紧回去,我要睡了。”
不等孟则再说话,房门已经嘭的一声关上,还打了反锁。
孟则就站在门边,走廊上的的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莫名有些阴森诡谲。
他静静地站着,听里面先是骂人,然后是数零,再是呜呜咽咽的哭声。
哭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赵知颐体力不支,很快就把支票垫在枕头下睡了过去,全然不知门口有人无声伫立。
窗外起了大风,吹的树枝哗哗作响,似乎又要下大雨,整栋房子都沉入了黑暗之中,孟则才缓缓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入锁眼,微微转动。
他的猎物还是太天真,在他的巢穴中,他自然拥有任何一间房门的钥匙。
锁扣咔嚓一声,孟则压下门把手,推开房门,如此间主人般,慢慢走了进去。
赵知颐抱着枕头, 睡的很不安稳。
他觉得自己好像独行在沙漠之中,四处一片荒芜,没有任何其他生物的痕迹, 头顶是炽烈的太阳,毒辣的紫外线灼伤他皮肤,但他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 或许前方就有他所渴求的甘霖。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赵知颐脚步顿住, 他闻见了十足清冽、绝不会属于沙漠的气息。
那是……加了冰的杜松子酒。
赵知颐胡乱的伸手, 想要找到那味道的来源, 手指碰到的东西却烫的他一缩,而后他感觉自己似乎被拥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酒香缭绕四周,很近很近,他却一直没有找到。
孟则坐在床边,从背后抱着赵知颐,将脸埋在他脖颈之间, 吐息急促,神情暴戾。
他很想咬上去,但赵知颐的腺体确实已经肿的太厉害了,于是只能这样抱着人饮鸩止渴。
偏偏怀里的人还很不老实,不停的乱扭, 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些梦话。
忽然青年转过头, 抱住了他的脖子, 喃喃说:“有点渴。”
孟则道:“我去给你倒水……”后面的音节尽数咽了回去。
因为赵知颐勾着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他坐在孟则腿上,扬起绯红的脸, 紧蹙着眉尖,含着孟则的唇瓣就像是在寻觅什么东西,直到他撬开孟则的齿关,才轻轻闷哼一声:“……找到了。”
孟则侧颈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他死死扣着赵知颐药,哑声问:“找到什么了?”
赵知颐没有回答,他很专心的在喝水。
这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是一种……品尝,好像孟则的唇舌是什么汁水贫瘠的水果,虽然赵知颐不太满意,但也只能勉强吃点。
孟则一直没动,任由赵知颐索求,直到赵知颐累了,也醉在了杜松子酒的味道中,移开了自己的唇,想要回去躺着继续睡,孟则却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下来。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吻。
凶狠,霸道,带有最原始的欲望。
赵知颐毫无抵挡之力,被箍在对方怀中哀哀喘息,他承受不了的去拽孟则的头发,孟则却像是感觉不到痛,直到赵知颐要喘不上气,孟则才大发慈悲松开他,沿着他的唇角细细密密的向下吻去。
赵知颐迷迷糊糊的抱着孟则的脑袋,觉得不太对劲。
这不像是在做梦。
但他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说孟则的唇已经落在了不该去的地方,让赵知颐后背一麻,搂紧了孟则:“别……我要死了,你松开我。”
孟则说:“不会的。”
赵知颐额头上全是细汗,信息素再度失控,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愉,只能抱着孟则有气无力的骂人,直到感受到腿间的炙热,他猛地一抖,慌忙要逃:“不行!”
他真是怕死了,边爬边哭:“现在都还很痛,你别碰我!”
孟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抓了回来,但看赵知颐哭的这么凶,他皱了下眉,道:“我看看。”
赵知颐瞪大眼睛:“你还想看看!?”
孟则:“嗯。”
他竟然这这么理直气壮的“嗯”了?!
赵知颐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多学一门技术,直接把孟则这种精力旺盛的神经病阉了造福社会。
哪怕他又骂又咬人,还是被孟则按在了腿上。
赵知颐脸红到了脖子根,咬着自己食指关节,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脚趾都绷紧了:“看完了没有!”
“嗯。”孟则的呼吸似乎更粗重了些,说:“确实很肿。”
赵知颐:“……那你还顶着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会死的!”
孟则思索了几秒,而后将赵知颐抱起来,就像是在摆弄一个漂亮的洋娃娃,道:“别害怕,我不进去。”
赵知颐冷笑。
他就该让郑医生报警把这个混账抓起来的,他昨天为什么要来这个魔窟?
“你也在发情期。”孟则认真说:“你不难受么?”
赵知颐嘴硬:“我不难受,一点都不……唔!”他一巴掌打在孟则脸上,这下是气的眼睛都红了:“松开!”
孟则挨了这响亮的一巴掌,却半点没生气,反而安抚的去亲他眼角,“我知道你很难受。”
“你知道个……啊孟则,我再警告你一次,别乱碰!”
“……孟则!”
“孟则你这个……王八蛋!呜——”
苏积羽坐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霓虹交织灯光闪烁,形形色色的人出没在深夜里,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车流交汇,星辰暗淡。
他修长手指拎着啤酒罐,漫无目的晃荡,眼睫低垂,眼睛里似乎映出了窗外的人间百态,又似乎只有一片干涸地。
手机铃声响起,他唇角弯出笑意,却在看见联系人时消失无踪,眼睛里最后一点温度也荡然无存。
苏积羽面无表情的点了接听:“你好?”
对面的人很是焦急:“积羽,我去你家找你,你妈妈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积羽看了眼备注,似乎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他没多少印象,声音却很柔和:“没事,最近工作有点忙,所以没回家。”
“这样啊。”对面松了口气,又轻咳一声:“那什么,积羽,明天一起去打高尔夫吗?我约了好几个朋友……”
苏积羽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声音仍旧温缓:“打高尔夫的话,你应该找孟则,我不太擅长。”
“孟总哪儿有空理我啊,这会儿应该在跟他的Omega你侬我侬呢,我今晚上在医院撞见他了,黏糊的很。”
苏积羽一顿。
“医院?”
“对啊,他身边陪着个长得很漂亮的Omega,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婆……应该是去查信息素数据的,我就看了那个Omega一眼,他差点上来揍我,吓死人了。他易感期这么严重,哪能出来打高尔夫啊。”
苏积羽良久没有说话。
“积羽?积羽你还在听吗?”
“嗯。”苏积羽缓缓笑了,轻声说:“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切开了一半的橙子头像,自言自语:“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没有回我的消息啊。”
赵知颐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糟糕透了。
——这辈子比上辈子还要糟糕。
他睁开眼睛看见旁边的孟则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先杀了孟则然后自杀,这世上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昨晚上究竟答应了孟则怎样荒唐的要求,他必须要把孟则灭口。
手刚掐住孟则的脖子,男人就握住他手腕,在他手腕的动脉上落下一吻,他唇瓣干燥柔软,声音也带着些微的哑意:“醒了?”
赵知颐漠然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长睡不起。”
但想死总不能真的去死,赵知颐冷静下来,摸过手机开始查百度,孟则问:“你哪里难受?”
赵知颐:“我只是想知道Alpha的易感期结束后,对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能记得多少。”
孟则慢慢摩挲他光滑的背脊,“如果是我的话,应该大部分都不记得。”
“真的?”赵知颐双眼一亮。
“嗯。”孟则说:“我的易感期总在一片混沌中度过,不算好受。人没必要记住痛苦的记忆。”
赵知颐瘫回床上,觉得这算是这几天以内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孟则蹭了蹭他的脸颊:“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先别说吃什么。”赵知颐揪住孟则的头发,眯起眼睛:“昨晚上你怎么进来的?是不是你用信息素刺激我?”
“用钥匙打开门,走进来的。”孟则老实交代,好意提醒:“这是我家。”
赵知颐:“……”
“至于信息素,我进来的时候你在做噩梦。”孟则说:“我只是坐在这里,是你主动亲我的。”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还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唇上的伤口,“你咬的。”
赵知颐暴怒:“胡说,我怎么可能!”
“你在发情期。”孟则道:“没有Alpha的信息素会难受是正常的。”
他捏了捏赵知颐通红的耳垂,笑了一声:“别害羞。”
赵知颐抓紧被单,忍了忍,没忍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要脸吗?我明明都说那种地方不能舔……你大爷的我在说什么。”
他一把推开孟则,“去做饭,快点。”
“你要吃我做的饭?”
“对,快点。”反正易感期结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赵知颐报复性的使唤孟则,“我要饿死了。”
孟则起身,随手抓起旁边的睡衣往身上套,赵知颐瞥见他轮廓紧实的后背上全是暗红的抓痕,心虚的缩回被子里,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虽然醒了,但赵知颐不想起床,他埋在被子里玩儿小程序游戏,直到一通电话进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拿的是孟则的手机。
“孟则——”赵知颐喊了一声:“你电话。”
孟则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帮我接。”
赵知颐在接电话和起床去厨房找孟则之间选择了前者。
“孟总?孟总您现在状态好一些了吗?虽然您吩咐过这几天不要打扰您,但公司有个案子出了问题,十万火急,我们没办法才……”
电话那边传来又害怕又着急又担忧的声音,赵知颐无奈的爬起床,慢慢走到厨房,把手机递给孟则,小声说:“你公司的人。”
因为屋子里开着暖气,孟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圆领居家服,腰间围着一条格子围裙,流理台上摆了不少东西,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他一边研究怎么切番茄一边淡声道:“什么事,说。”
秘书愣了两秒,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事儿要您亲自拿主意,您看今天有空来公司一趟么?”
孟则:“知道了。”
他偏头问赵知颐:“我做番茄鸡蛋面,你吃几个蛋?”
陈秘书:“……?”
赵知颐张张嘴,低声道:“你能不能先说正事?”
“你不是肚子饿了么。”孟则道:“所以吃几个?”
“……两个。”
“嗯。”孟则继续对秘书说:“下午三点开会,我会过来。”
陈秘书严肃的道:“好的孟总,我会安排下去的。”
挂了电话后她立刻在座位上扭成了一条水蛇:“不得了不得了!孟总易感期的时候身边竟然有Omega!孟总还给他做饭吃!”
刷拉一声,整个秘书台的人都围了过来:“真的假的 ?”
“你怎么知道是Omega?也有可能是苏少呢,孟总对Omega过敏的。”
“一看就是新来不久的吧,之前有次孟总易感期苏少只是路过,两人都打了一架,双双进医院呢……”
陈秘书抱着胳膊道:“Alpha的易感期,除了Omega,还能让别的活物靠近?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孟总的声音,合理猜测当时手机其实在Omega那里,他接通后发现是正事,才拿去给孟总的。你们是没听见孟总跟他说话的语气,哎哟!”
“不信,孟总不像是那种Alpha。”
“我一直觉得孟总是性冷淡来着……他这种豪门继承人,身边大把的漂亮Omega,谁玩儿的不花啊,他倒好,在他眼里咱们Omega和Alpha没有任何区别,你们知不知道圈内有个说法?给孟总当秘书,你永远不必担心职场潜规则。”
“对啊对啊,他怎么可能给人做饭啊。”
陈秘书哼哼笑道:“孟总还在易感期,他今下午来公司的话,那个Omega很可能也会来,到时候你们不就知道了?”
“我,跟你去公司?”赵知颐坐在餐桌边吃孟则捣鼓半天搞出来的齁咸的番茄鸡蛋面,差点呛死:“我跟你去公司干什么?!”
“我需要你的信息素。”孟则道:“易感期本来就容易暴躁,公司里还有一群蠢货等着我去收拾残局,我只会更暴躁。”
赵知颐:“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
“一百万。” 孟则淡然开口。
“……跟我大有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赵知颐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弯,道:“什么时候走?”
“吃完饭。”
赵知颐把碗一推,说:“出去吃吧,真的很难吃。”
“。”孟则说:“确实。”
虽然以孟则现在的状态,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昨晚干了什么,但赵知颐还是自欺欺人的贴了抑制贴,出门跟孟则离三米远,他坐在副驾驶上还很不放心,“你现在开车没问题吧?”
孟则说:“我是易感期,不是变成了智障。”
“那也差不多了……”赵知颐嘟嘟囔囔的系安全带,最后发现孟则今天开的这辆车太高级,他竟然不会。
孟则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的等着,过了十来秒,旁边传来赵知颐有些烦的声音:“孟则,这玩意儿到底怎么搞的?”
孟则倾身过去,帮他系好,顺便在他柔软脸颊上一吻:“这样就好了。”
赵知颐缩在座位上 ,用围巾捂住脸,露出血红的耳尖,咬牙道:“你再亲我试试!”
孟则在他耳尖吻了下,“试了。”
赵知颐:“……”
救命啊,谁来一刀砍死孟则这个臭流氓吧。
赵知颐没去过孟则的公司,只知道在原著里,孟家在A城的地位举足轻重,纳税大户,在看见面前高高的写字楼时,赵知颐流下了贫穷的泪水:“这整栋楼都是你的吗?”
孟则:“旁边的几栋也是。”
赵知颐:“……”
孟则伸手要拉他,赵知颐躲开,警告道:“在外面不要拉拉扯扯的。”
“知道了。”孟则收回手,道:“走这边。”
写字楼里人来人往,匆匆忙忙,赵知颐想起他妈的梦想就是他能在这样气派敞亮的地方工作,按照赵知颐当时的学历和成绩来看,毕业后进入一家大公司当牛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没想到还没毕业他就穿书了,上辈子没有体会过大老板的职业压榨,这辈子先体会了大老板的床上压榨。
坐直达电梯上楼,赵知颐有疑问:“你办公室为什么不在顶楼?你们霸道总裁不应该在顶楼拥有一扇巨大落地窗办公室,天天端着杯红酒俯瞰人间百态么?”
孟则:“为什么要做那么无聊的事?楼层那么高每天坐电梯都要等很久,不麻烦么。”
赵知颐一想也是,霸总文学真是害人不浅。
因为知道孟则今天要来,秘书们早就在等着了,赵知颐自觉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炮灰,不能在主角攻的公司招摇过市,是以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到地方后就躲进了孟则办公室,丝毫不知秘书群里已经炸了——
【啊啊啊啊啊陈姐没骗人!真是Omega!他身上全是孟总信息素的味道!】
【这跟公狗撒尿圈地盘有什么区别……】
【我说咱们群里有没有A啊?孟总这把人搞的里里外外全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是什么意思?】
【我是A我先说,孟总这种行为的意思就是,这个Omega是我的,谁动谁死。】
【啊啊啊啊我收回之前说孟总是性冷淡的话,你们看见没,他腺体和脖子上全是牙印,他的Omega也太野了吧!】
【第一次见A让O咬脖子的……还是孟总这样的顶A,啧啧啧。】
【孟总的Omega好低调,我脸都没有看见,不过感觉应该很好看,又瘦又高的。】
【他还贴了抑制贴,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孟总腌入味儿了嘻嘻。】
赵知颐掀开帽子解开围巾,呼出口气,打量了一圈孟则的办公室。
虽然不在顶楼,但还真有一整面的落地窗,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会客沙发,办公桌,书架,一个小吧台……显得尤其空旷,黑白灰的装修风格分外压抑,一看就很孟则。
“你等会儿开会要多久?”赵知颐问。
孟则正在接水,闻言道:“不确定,一两个小时。”
他将水杯放在赵知颐面前,“你要跟我一起吗?”
“……我疯了才跟你一起。”赵知颐撇嘴,盯着孟则道:“你想都别想。”
孟则似乎有些遗憾,他让秘书拿了些零食水果进来,“在这里等我,我尽快回来。”
“倒也不用那么着急。”赵知颐喝了口水,他舔了舔自己被冷风吹的有点起皮的嘴唇,忽然孟则捏住他下颌,迫使赵知颐抬起头,赵知颐疑惑:“你干什么”
“得擦点唇膏。”孟则说:“不然会出血。”
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吩咐了什么,没一会儿就带着只还没拆封的唇膏回来,他坐在茶几上,对赵知颐说:“抬头。”
“我自己可以……”
“抬头。”孟则重复。
赵知颐知道这人骨子里其实非常的强硬独裁,这点小事他也不想争执,乖乖抬起头。
孟则捏着他下颌,慢慢给他涂唇膏。
“痛吗?”
“这点伤口怎么会痛。”赵知颐不在意道。
孟则嗯了声,又问:“赵知颐,这支唇膏是什么味道的?”
这倒是把赵知颐问住了,他探出舌尖舔了舔,迟疑道:“草莓?葡萄?还是哈密瓜?”
孟则眸光一暗,他倾身,就着这个姿势吻上赵知颐盈润的唇,赵知颐眼睫一颤:“你干什么——”
“马上要去开会了。”孟则厌烦的说:“看见那群老头子就难受,给一个安慰吻?”
“不。”
孟则当自己聋了,按着赵知颐的后颈,吻的更深。
腺体被抑制贴挡住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孟则便在赵知颐的唇舌之间探索,低笑了一声:“橙子味儿的。”
“……什么?”
“我说唇膏。”孟则贴着他唇角说。
赵知颐皱起眉,“明明是草莓。”
孟则:“也许是我尝错了,再试试。”
他说着再度含住赵知颐的唇瓣,陈秘书恰好推门进来:“孟总,会议马上就要……”
看见里面的情景后,她连忙转身:“我通知大家会议推迟十分钟?”
而后她听见里面传来暴怒的声音:“孟则你这个王八蛋赶紧滚去开会!!”
王八蛋说:“再亲一下。”
一分钟后,孟总春风得意的走出门,就是脖子上多了一道新鲜的抓痕。
陈秘书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镇定。
“你那只唇膏,什么味道的?”孟则问。
“啊……草莓的。”陈秘书疑惑:“怎么了吗?”
“他味蕾挺敏感。”孟则低语,“真是草莓。”
“孟总?”
孟则抬头,“我会通知财务,你涨百分之五十工资。”
孟则开完会后回来的时候, 没在办公室里看见人。
桌上的零食水果倒是动了,平板也还放在旁边,却连赵知颐的影子都没有。
陈秘书刚刚涨了工资心情正妙呢, 跟在孟则身后准备做汇报,冷不丁看见自家老板面色从不耐烦的冰冷变为了暴怒的冰冷,吓得一哆嗦。
“他什么时候走的?”孟则冷声问。
“没听说赵先生离开了呀……”陈秘书连忙联系其他人, 但都说没看见赵知颐离开,她迟疑道:“可能……可能赵先生只是待着无聊,出去逛了?”
孟则没说话, 他走进办公室, 浑身怨气冲天。
——陈秘书无比庆幸自己是个Omega, 要她是个A,这会儿肯定已经被高等级的信息素威压的跪在地上了, 但即便她是个O,在孟则狂暴的信息素里也还是有些腿软,强撑着道:“孟总,我出去找找看?”
孟则刚要点头,忽然一顿:“等等。”
他起身, 走到了隔间的门前。
有时候工作太忙,孟则就会直接睡在办公室,因此专门隔了一个房间出来做休息室,此时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还亮着灯。
孟则推开门, 就见自己的床上隆起一团, 有人睡的正香。
“不用去找了。”孟则吩咐:“出去。”
陈秘书如蒙大赦, 马不停蹄的出去了。
赵知颐睡觉有个毛病,在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就会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住, 把脸闷得通红也不肯钻出去透气,大概是那种笃信要是遇到鬼钻进被子里就不会被抓住的笨蛋。
孟则将人刨出来,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赵知颐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孟则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赵知颐眼睫一颤,忽然握住他的手,在他干燥的张掌心依恋的蹭了蹭,像是一只柔弱无害的小猫。
“……”孟则俯身轻吻他的鼻尖,很想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什么都不干,但外面还有一堆文件等着签字。
他将头埋进赵知颐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