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转身飞掠过去,将星临抱住,岚堪堪停手,而其他人却不想停。
纳努克聚起毁灭之力打在阿哈肩膀上,阿哈硬生生挨下这一击,但脸色变得苍白,身形也有些不稳当,祂手微微一松,星临就被钻空子的药师卷走了。
星临被拐来拐去变得很头晕,他有些生气了。
药师将他带到自己面前,紧紧拥抱住,“还好,还好你回来了。”
“宝宝,我好害怕。”
在过去的匹诺康尼,药师眼睁睁看着星临被终末推下高楼,祂根本来不及反应,藤蔓接不住他,在星临即将坠落到地面之时他消失了。
「终末」也跟着消失了。
阿哈觉得没意思也离开了,只有药师,冒着被「巡猎」再次追杀的风险常常回到匹诺康尼,祂在试图寻找星临。
寻找祂消失的妻子。
可惜,都一无所获。
祂还是那样无能。
不管是作为人类还是作为星神,根本无法留住自己珍视的人。
药师神色晦暗,手上力度大的像是要将星临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祂们融为一体,再也不能分开。
可惜,这点温情也很快就被打破了。
岚的箭矢死死钉住药师的藤蔓,这些藤蔓随药师的心念而动,也是祂的一部分,被斫断之后化为灰烬,那些伤害悉数返还给祂。
祂硬生生挨下这些伤害,目光死死盯着将星临带离祂怀中的纳努克。
星临被纳努克抱在怀中,抬起手锤了祂一下,“干什么啊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纳努克不说话,被星临拳打脚踢,但他的力度并不大,像是小猫挠痒痒。
纳努克抿唇,带着他离其他人越来越远,“不安全,宝宝,我要带你回亚德丽芬。”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星临呼出一口气,“更何况你觉得真的是因为不安全吗?纳努克,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纳努克微微垂首,和星临对视。
金色的日光将星临翠绿色的眼瞳照耀的熠熠生辉,纳努克像是被烫到一样,祂微微偏开了视线,轻轻抿唇,“抱歉。”
“不用对我说抱歉。”星临摇摇头,他按住纳努克的手,软了语气,“放我下来吧,纳努克。”
纳努克紧紧抱住星临,不想放开。
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
阿哈捂着肩嚎啕假哭,“宝宝,星临,阿哈伤的好重啊!要死掉了——”
药师眉眼低垂,语气幽幽,“宝宝,我不疼的,就算是被箭刺穿了胸膛,也不是很疼的。”
岚不说话,只是盯着星临看,燧皇鬼鬼祟祟爬到星临肩上,“宝宝,岚这木头也受伤了!真的,不骗你。”
纳努克也紧紧抿着唇,罕见的服软,牵着星临的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处,“我也疼。”
星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怎么感觉自己被又被骗了呢。
然后他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凑近过来,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001,希佩,穹,丹恒,列车组的其他人,还有不认识的好多好多人都看向了他。
糟糕,好像有些不妙。
不,等等,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星临被团团围住,他越过阿哈的肩头看到了可以称得上热闹的人头攒动的场面。
不是,这是在做什么?
星临往回缩了缩。
阿哈伸出手揽住他的腰,祂压低了声音,贴在星临耳边说话,“宝宝,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星临看祂一眼,还没来得及回应,药师轻轻柔软但有些强硬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起,“欢愉之主,你要想带着星临去哪里,不如让我们都听听?”
祂话音落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纳努克冷哼一声,“阿哈,你又想做什么?”
祂环顾四周,看了看围在周围的各方势力和星神们,“正好,大家都在,今日就将话彻底挑明白吧。”
“宝宝,除了这些人还有其他人吗?”药师偏头看向星临,“阿哈,纳努克,岚,博识尊——”
祂一一点过在场的所有人,而后轻笑一声,“宝宝真厉害呀。”
星临不知为何被祂说的有些心虚,他故作镇定,他不看药师,也不看其他人,垂下眼,脸上飞上了云霞,“……没有了,而且没有那么多。”
药师但笑不语,只是伸手轻抚开星临面上沾到的发丝,凝视着他漂亮的眼睛,“没关系,宝宝这样好,喜欢的人多一些也是正常的。”
阿哈哼笑一声,有些阴阳怪气,“我们星临还真是受欢迎呢。”
星临没好气地瞪祂一眼,现在这种情况是不说清楚不行了。
他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列车成员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们笑笑,穹抓了抓头发,肃着脸并不看他。
二月七对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让他不要担心,放下心来。
虽然不知道要自己放什么心,但他确实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朋友们都没事。
丹恒身边多了几个人,他们头上都顶着龙角,在隐晦地打量他。
他隐约感受到了一些「不朽」力量的波动,这些人,是持明龙族吗?
察觉到他的目光,为首那位冷艳的女性龙尊对他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略显明艳的笑来。
对他的态度还算友好,是丹恒请来的援兵吗?
他还记得方才列车上的朋友们在和人打架呢。
星临的思绪飞远,只留了一半心神在这里听其他人说话。
阿哈把玩着星临的手指,“行,既然要将事情好好说一说,那就让阿哈先来说吧。”
“现在小星临是阿哈的小妻子,所有人都知道哦,不是你的。”祂点了点药师。
“也不是你的。”又点向纳努克,无视了对方隐忍到快要爆发的愤怒情绪,“说了你又不爱听,还要阿哈说什么?”
纳努克重重哼一声,“阿哈,别逼我动手。”
“阿哈实话实说而已。”祂摊开手,“你说小星临是你的妻子?”
“你有证据吗?”阿哈哈哈大笑起来,“没有证据就不要乱造谣。”
“要知道,造谣也是犯法的哟~”祂状似好心的提醒纳努克。
“我当然有证据。”纳努克像看傻子一样看祂一眼,“「记忆」星神浮黎就是证人。”“哦~是么。”阿哈声音轻轻,“那你让浮黎将证据拿出来。”
“而且,「记忆」星神是掌管记忆的星神,你怎么就知道祂没有篡改你的记忆呢?”阿哈不动声色的开始挑拨离间,挑起对立找乐子,是阿哈最擅长的事情了。
纳努克无言,似乎明白自己无法说服阿哈,祂沉默下来。
“为什么要证据?”一旁一直沉默的岚开口,“吾与星临情投意合,结发为夫妻,这是无可指摘的事实,为什么需要向阿哈你举证?”
“更何况,你说你如今是星临的丈夫,你可有下聘书?可有明媒正娶将星临迎过门?呵。”岚发出一声带着讥讽意味的语气词,“阿哈,不如你先向我们证明,现在的星临是属于「欢愉」的吧。”
阿哈脸上的笑落了一些下去。
倒是星临听不下去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我自己,什么属于欢愉属于巡猎的,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他不高兴地皱起了眉,抬手轻拍了一下阿哈的手臂,“你好好说话!”
阿哈瞬间变得没脸没皮,微微弯腰在星临的脸上蹭了一下,“好好好,都听宝宝的。”
星临推开祂的脸,轻轻呼出一口气,他看向围着他站着的星神们,眉眼低垂,眉间带着愁绪,语气悠悠转转,“还是我来说吧。”
阿哈预料到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祂弯弯眼睛,从魔术口袋里掏出来一把折叠椅子摆在星临身后,然后按着他坐下,“阿哈能够预料到这是一个很好但又很长的故事,宝宝,还是坐下讲吧。”
药师动了动手指,一个小型的由藤蔓钩织而成的茶几出现在星临身侧,希佩将随身携带的红茶摆在上面,自己也婷婷袅袅地在他对面坐下。
“期待你的故事,小可爱。”
他感受着四面八方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气,“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属于我的故事。”
他从最初的最初讲起,混沌之初、裴迦纳、亚德丽芬、仙舟、湛蓝星……
此后的每一段故事都让人心碎又难过。
已经有多愁善感的人开始抹起了眼泪,其中阿哈哭得尤为伤心。
“呜呜呜这也太可怜了,宝宝,以后有阿哈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祂就差拍胸脯给星临保证了。
祂就像一个极其捧场的观众,星临每讲完一段回忆祂就点评一下。
“不过退一万步来讲,阿基维利就没有错吗?祂为什么不早点把虹车制造出来带你离开裴迦纳?”
“啊呀~这一看就是纳努克没用啊,哼,保护不好小星临,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丈夫。”
“岚也很没用诶,明明知道那些贵族不对劲干嘛还要去,害的星临等了那么多年也没等回想等的人。”
“还有药师也是啊,拿不到药就让宝宝非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真是好讨厌诶,居然还因此得到了「生命」的启示,啧。”祂最后那一声轻啧,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阿哈对星临单方面认定的前夫们指指点点,本来的悲情氛围被祂一闹彻底变得破碎,星临忍无可忍,抬手在祂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嗷——”阿哈夸张地捂住头,但祂随即又变得很不正经,祂抓住星临白皙线长的手指,顺着指节摸向手掌心,祂轻轻捏了捏,“好宝宝,手痛不痛呀?”
“阿哈,你正经一点啊!”星临无奈,“别这样了。”
其他人被星临的故事所吸引,还没回过神来,虽然阿哈的声音很讨人厌,但祂确实没有说错。
是曾经的祂们太没用了,那时候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的小爱人,可现在祂们都已经成为了不可言说的存在,难道这样还保护不了自己的爱人么?
这一次,说什么祂们也不会放手。
不巧,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在场的其他人,还是第一次直面星神。
虽然这些星神和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还为了一个人类大打出手。
争夺人妻,说出去,也不是很光彩的事情。
但是,如果让别的命途之主得手了,自己这方不就显得矮人一头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
假面愚者花火和桑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中。
花火朝星临招招手,“星临,跟我回艾普瑟隆吧,匹诺康尼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哦,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乐子看了。”
桑博抛着硬币,朝他挤眉弄眼,“伙计,加入假面愚者,拥抱美好生活哟。”
阿哈神色微动,回艾普瑟隆……也行,只要在「欢愉」的地盘就好了。
“花火!”穹急急开口,“你想带他回哪里去?星临是列车的一份子,我们是不会放他走的。”
“哦?小灰毛,这么说,你是要和我们假面愚者抢人咯。”花火顶着诸位星神看过来的视线朝穹调笑开口,假面愚者面对这样的大乐子一点也不退缩,“别这样死板嘛,你们总会路过艾普瑟隆的,到时候来看他就好了。”
“你怎么说话呢。”二月七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半点不输对面,“上了咱们列车,那就是咱们列车的人,哪还会跟你们走。”
“两位,不如听一听我的意见。”丹恒听到声音猛地回头,就看到冱渊君朝前走了两步,“既然你们无法争论出一个确切的结果,那就让星临先生随我们一同回仙舟联盟的持明族地吧。”
“身为「不朽」龙尊的子嗣,与祂皆结为夫妻的星临,我们合该唤一声——”她的声音陡然变得缠绵,看向星临的眼神都仿佛在发光,烫的人心中惶惶。
她的视线像囚笼,牢牢锁住星临,让他挣脱不得,“母亲。”
“我们想带母亲重回故地,我想在场的各位应该不至于和失去母亲很久的稚子计较吧?”她说的有理有据,星神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垂眼看着星临。
现在已经不是星神的主场了。
祂们只是坐山观虎斗。
“一群欠喵的小可爱。”一旁一个星临不认识的青年开口说话了,他说话的方式有些奇怪,星临看到他身上覆着机械,戴着牛仔帽,穿着紧身牛仔裤,看上去不羁又放纵。
他看一眼星临,“他宝贝的,要我说,这位小先生应该归我们「巡猎」。”
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位看上去就很红很烫的青年不赞同地摇头,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朵艳红的玫瑰,单膝跪地递到星临面前,“如此漂亮,如此光彩夺目的先生,您如同那罕见的金色玫瑰一样耀眼,您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澄澈,您的头发如同清晨初升的日光,如果「纯美」有具象,那一定是您的模样。”
“如果您愿意,可以随我一同登上「稀世难得」号飞船,我们一起去发现银河中的美。”
不,等等,刚刚不是还在讲自己的故事吗?
星临一头雾水,怎么就突然变成争论他去往哪一股势力了!?
问题是有些人他都不认识啊!!
好不妙,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在各方势力争论的时候,阿哈就噙着笑挑起星临的头发把玩。
星临将自己的头发从祂的手心里抽出来,没好气地将祂的手拍开,“都怪你。”
“嗯?又怎么了?”阿哈撑着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阿哈又哪里惹到你了?”
“反正都是阿哈的错。”星临只是这样说,他确实是迁怒了,但如果不是阿哈最初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全银河几乎大半的势力全部聚集在匹诺康尼,一部分人是为了钟表匠的遗产,一部分人就是为了星临而来。
而现在,所有人都加入了这场没有硝烟却依旧火热的战争。
穹在他们争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绕开那些人的,他悄悄来到星临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银河球棒侠的魄力和无名客的勇气,抱起星临往反方向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还在和花火争论的三月七瞪大了眼睛,丹恒也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星临也被这一下吓到,他抱住穹的肩膀,“不,等等。”
“等不了了,咱们先回列车再说!”穹抱着星临飞奔也不见气喘。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阿哈,祂放声大笑起来。
事实证明,人在极致无语的情况下是真的会笑出声来的。
所有人都朝穹带着星临离开的方向奔去。
所有人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当所有人无法统一意见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不按照意见来行事的人,那么他会成为一个活靶子。
穹口中心里想着决不能让别人将星临抢走,口中念念有词,喊着什么无名客的羁绊啊什么的就朝列车停靠的站台飞奔疾走。
“哇啊啊啊丹恒老师!拦一下啊快拦一下啊!”三月七一箭将阿哈朝穹射去的飞镖打走一些,“帮帮忙!丹恒老师!”
丹恒扶额,唤出击云枪,拦住了花火他们的去路上,“诸位止步吧。”
“这场战争,牵扯到星神,你们还是不要趟浑水了。”
花火摊手,“只是看乐子而已。”
“丹恒小兄弟,你也瞧见了,这可由不得咱们做主。”桑博耸肩,也不追了,“好了好了,花火,没我的事了,我要走了。”
花火冷哼一声,也不再追。
不过么,看乐子而已,她还有很多小手段可以将这一整出戏幕尽收眼底。
方才出言的牛仔和火红骑士也靠近,牛仔拍拍丹恒的肩,“他宝贝的真是一出好戏啊,辛苦。”
“回见,丹恒先生。”火红骑士朝他行了个骑士礼。
“再见,波提欧先生,还有银枝先生。”丹恒扶额,和他们道完别又跟上三月七和穹,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了。
还有星临……
希望穹不会没轻没重将他弄伤。
看了一出好戏。
希佩将微凉的红茶一饮而尽,看向姗姗来迟的「记忆」星神,祂撑着脸打趣对方,“浮黎,你来晚了。”
浮黎瞥向祂的三重面,两外两张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祂面无表情,面上无喜无悲,冠冕将祂的面色挡住。
希佩自讨没趣也不恼,祂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浮黎,你不会真的篡改了祂们所有人都「记忆」吧?其中也包括我的吗?”
“不然为什么我一看到星临,我的心就好痛。”祂浮夸地捂着心口,“浮黎——”
记忆星神莫名觉得日光有些晃眼,在祂的眼睫上轻跳,祂垂下眼睑,“没有。”
“我拿走的记忆不属于任何人。”至少不属于祂所熟知的某个人,放在祂那里的记忆水晶从没有和谁共鸣过,所以祂也无法确定记忆的主人。
希佩又笑,笑得比阿哈还欢愉,祂好一会儿才收了笑,“好吧,反正你掌管着「记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祂站起身,轻抚开衣摆上的褶皱,挥挥手,“走了。”
祂还要去看阿哈的乐子呢,可没时间在这里陪浮黎这个冰坨子耗时间。
浮黎看着祂远去,垂首看向星临方才坐着的地方,良久才轻轻叹一声。
“主人。”流光忆庭的忆者出现在祂身边,“在下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梦泡。”
他将那有着炫目色彩的梦泡递给浮黎,然后就那样垂首侯在一旁。
浮黎接过梦泡,那段对话就毫无预兆的在祂脑海中响起。
-“你想好了吗?”
-“当然,我的妻子还在等我。”
-“总之,多谢了。”
很普通的宛如聊家常一般的对话,至于为什么说特殊,自然是因为其中一道声音属于某个早已经殒落,现在也并未复活的阿基维利。
浮黎捏住了那枚梦泡。
阿基维利……
你在计划着复活吗?
这边的事情星临他们一概不知。
穹脚下飞奔的动作一直不停,他躲开药师的藤蔓攻击,又躲开了几发阿哈的飞镖,岚的箭矢,还有纳努克放出来的焰火。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一口气抱着星临跑这样远的路。
星临早已经晕头转向,即使穹总是护着他,那些个星神也都下手有数,顾忌着星临,并未下死手。
而且这星核精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得,根本没将星神们放在眼里,他毫发无损的模样无疑是对星神们的挑衅。
更遑论他现在带着跑的,是星神们的爱人。
终于,他抱着星临跳上了列车。
“帕姆帕姆!快关上门开启防御系统!”穹一进来就吱儿哇乱叫,到处找着防御系统的遥控器,帕姆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意外,“怎,怎么了帕?”
“来不及解释了,帕姆快点!”穹急急催促,在新升级好的防御系统升起之后一阵巨响。
轰隆隆——
列车连带着所有车厢都为之一震。
“穹乘客,你惹了什么麻烦回来帕!?”帕姆抱着茶几才没被震上天,祂瞪大了眼睛,神情严肃,“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帕姆,好列车长,有人想要抢走星临!我把他带回来了。”穹将星临安安稳稳放到松软的沙发上,然后挠挠头,略微有些心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帕姆,“嗯……总之就是这样。”
帕姆抓了抓自己的脸,瞬间明白了他的心绪,祂变得有些严肃,“不,穹乘客,你做的很好,星临乘客是列车的人,绝不可以让别人带走他。”“小列车长~又见面了~”阿哈穿墙而过,祂又看向穹,表情阴测测的,“星核小子,你跑的挺快嘛。”
“谢谢夸奖,谢谢夸奖,天生的,学不来。”这段话穹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然后他僵住了,“呃不,我是说……”
“行了,无名客和阿基维利一个德行一根筋。”阿哈没好气地挥手,算是不追究他这一次的行事了。
祂也看了不止一出好戏。
就在刚刚,外面岚和药师又打起来了。
星临被穹一路带回来,晃的头有些晕,现在正趴在沙发上,一只手垫在脑袋下面,依靠着沙发扶手休息。
他神色恹恹,眼睫轻垂。
桌上绿植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那张阿哈一只手就能笼住的脸莫名显得白皙乖巧。
穹和帕姆在阿哈进来之后就噤声悄悄溜走了,当然,只是藏起来在暗处观察阿哈而已。
阿哈脚步微顿,祂一看到星临就心软了,祂若无其事地走到沙发边,靠着星临坐下,“宝宝,你想跟祂们走吗?”
“纳努克,岚,又或者是药师和博识尊?”阿哈撑着头,另一只手撩起星临柔顺的头发,轻轻放在鼻尖,发梢带着琼花的清香。
阿哈闭了闭眼,“阿哈好像一点也不称职,明明是「丈夫」,却好像总是忽略掉星临你的感受。”
祂的语气带着笑意,目光灼灼“那怎么办呢?星临?”
“要惩罚我吗?阿哈什么都可以做的哦。”欢愉之主一点也不正经,语气暧昧,祂就像那些浪荡子,想要将自己的小妻子勾到手,然后做一些说出口也觉羞涩的事情。
“讨厌的家伙。”星临没有睁眼,语气算不上有多好,但阿哈却觉得他的声音无端端就带着柔和,像春风拂面,听到他说话,方才的火气瞬间就消融了。
“宝宝。”阿哈的声音又变得黏糊,“宝宝,你会一直记得阿哈的吧?”
“就像你记得龙,记得阿基维利那样。”阿哈有些不爽,但并未表露出来,“就像你记得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那样记得阿哈吗?”
星临慢慢坐起来,将自己的头发从阿哈手中解救出来,然后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无比认真地注视着阿哈,“当然会记得,因为你很讨厌。”
“会记得阿哈就好了。”阿哈满足地笑了起来,“对不起宝宝。”
“星神都是一群疯子,连阿哈也不例外。”祂靠近一些,捧住了星临的脸,用略显粗糙的带着细茧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星临没动,阿哈的呼吸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祂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硝烟的气息有些重,其间掺杂着一丝玫瑰香。
就像他们初见时那样,幽暗的玫瑰香。
祂幽幽轻叹一声,依旧是笑着的,“宝宝,你跟他们走吧。”
星临有些不解,阿哈又继续说:“当然,当然,这绝对不是阿哈的退缩!”
“只是这样子真是没办法呀,总是这样争夺,寰宇内有关我们,有关你的传言已经传遍了各个星球。”
“阿哈就稍退半步,陪你去满足祂们的愿望好了。”祂这样说,显得霸道又不讲道理。
星临有些哭笑不得,他就知道,阿哈哪会那样容易放手?
阿哈还没和星临掰扯清楚,纳努克就进了列车,紧随其后的是希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