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阿哈这样安慰自己。
小妻子有点任性,但没关系,阿哈喜欢。
最后,阿哈将自己的两缕分神放到折纸小鸟和猫的身上,才安心和星临打了声招呼彻底抽身,离开了艾普瑟隆。
阿哈离开之后,星临一下就闲了下来,有些无所事事,虽然他从前也做不了什么,但那时候是因为自己病魔缠身,再加上无法根除的诅咒,身体不足以支撑自己做过多的事情。
他现在感觉自己很好,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够让他去做更多事情。
他想了想,给加上联系方式的姬子发了一条消息。
星临:【姬子小姐,打扰了,不知道可否将列车智库里有关星神的资料发我一份?】
星临:【我不会外传的,只是有些想要知道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通讯器才响起来。
姬子:【星神.】
姬子:【我们列车上的资料只有这样多,如果能够帮到你就再好不过了。】
光年之外,姬子端着咖啡往着列车窗外的星云出神。
星临……
他和阿基维利会是什么关系呢?难不成真的像星际网上说的那样,是阿基维利还未升格成神时的妻子吗?那为什么他现在会和假面愚者有关系,还有「毁灭」——
罢了,不必想那么多,以后总会揭开谜底的,至于现在么,去找新来的小家伙聊会天吧。
星临接收了姬子发来的资料。
有关星神的记录确实不多,大多只有寥寥几句,有影像记录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翻看着,阿基维利和纳努克的资料在最前面,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简短的资料。
有关阿基维利的描述并不多,后来他又问了姬子,据说在祂殒落后,很多有关祂的资料都遗失了。
而纳努克……
星临看着纳努克点燃了自己的家乡,他的瞳仁澄澈,见到这一行字却难免染上了哀愁。
亚德丽芬,是回不去的故乡。
不过对于纳努克而言,那里或许就是伤心之地吧。
毁灭星神,便是诞生于被毁灭之世界的星神。
星临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他还没来得及去看一看纳努克口中漂亮的银沙湖和沙漠玫瑰,就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成为星神之后,过往就被迷雾笼罩,无法回到「过去」,只能践行「现在」,或是遥望「未来」。
星神能够造就现实,抹消星辰,过往的一切都被摈弃。
现在的星临还如何能和祂们再聚呢?即使再相见,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默默关上那份资料,不再去想那些蒙尘的过往。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袋里的思绪一团乱麻。
最后他停下来,目光停留在猫和小鸟身上。
反正有阿哈在,他好像也不用顾虑那样多,即使他和阿哈只是半路出家组成的「夫妻」,但是祂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
他一想到自己对阿哈说的那番话就有些脸热,还有那个亲吻。
虽然以往确实会和丈夫有亲密,但是没有谁会像阿哈这样毫无遮拦没脸没皮。
也不知道和星神结契到底是好是坏。
他呼出一口气,至少他不曾对谁有所亏欠,就算对方找上门来也没关系。
至于其他的,还是交给阿哈头疼去吧。
就这样,星临自己说服了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心绪难安,他昨晚又梦见了纳努克。
亚德丽芬因为虫群入侵,战争频发的缘故,地表植物很稀少,整个亚德丽芬常年被沙尘笼罩。
那时候纳努克还没有捡到无主的飞船,星临也还跟着他住在简陋的、鱼龙混杂的「贫民窟」。
当然,这并不是他没有能力给星临更好的生活条件,而是由于不久前因为他对无机生命无止尽的屠杀,已经上了人工智能的通缉名单。
现在,混乱的贫民窟也不再安全。
在这里,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仇敌的眼线,纳努克当机立断带着还在病中的妻子逃离中心区域。
“咳咳……”热浪滚烫,让本就发着高热的星临很难受。
天上的云像融掉的奶糕,空气中没有一丝风,燥热的厉害。
流淌的夕阳融化成奶油,停滞的空气黏腻又让人恶心。
星临被纳努克背着,双手软绵绵地搂住对方的脖颈,肌肤相触,炽热的温度好似要将人灼伤。
躲过又一批机械追兵,纳努克抬手摸了摸星临的额头,又将他面上的面纱缎带松了松,“再忍一忍,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嗯。”星临的声音呆呆的,潮热的呼吸隔着轻纱喷洒在纳努克的后颈和耳根,激起了一片潮红。
出了城往西行,穿过狭长昏暗的洞窟,再没有看见离开中心城就失去供能的机械守卫。
一眼望去全是黄沙,连绵起伏的沙丘根本无法起到遮蔽作用,而且夜幕降临,所有危险都藏在黑夜中。
虫群,毒蛇,还有如同他们一样走投无路的逃犯。
纳努克早在三日前就已经踩过点,他目标明确径直往一个方向去。
他一边注意星临的情况,一边警惕着周遭的环境,至少在抵达下一个落脚地点之前,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们。
星临最后看了一眼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的中心城,那里已经沦为无机生命和有机生命对峙的漩涡中心,钢筋混凝土夹杂着血腥气,破旧的灯因为接触不良断断续续地闪着。
而城区的另一边,被机械生命占领,干净,整洁,有着人形外表的无机生命冷眼旁观着杀局。
吃人的黄沙一点一点在向中心城这边蔓延,这让星临生出一种荒谬的错乱感。
下一瞬,他的眼睛被宽厚滚烫的手掌遮住,青提色的眼瞳因为高烧显得仿佛润过水,润湿的眼睫轻轻扫动,丈夫声音在夜风中有些沉闷,“宝宝,别看了。”
不出三月,若是无机生命和有机生命还是互相对峙不采取任何措施,中心城或许就会被黄沙掩埋,沦为废墟。
他们没有多余的同理心去同情别人,因为他们自己的未来都一片黯淡。
帝皇鲁伯特……
要是能杀死祂就好了。
纳努克这样想,却并没有将小妻子听了会担忧无比的话说出来,而是继续闷头赶路。
星临顺从他的意思闭上了眼睛,高热让他没有精神,身上也很不舒服。
“纳努克。”
“嗯。”丈夫的下盘很稳当,一点也没让星临感受到颠簸,他沉稳的声音在一片荒芜中是唯一的真实。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纳努克在郊外的一座废弃工厂停下。
这里的地底有一个隐蔽的天然形成的湖,因为工厂早已被废弃,四周又被黄沙包围,所以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来。
星临高热不退,需要好好休息和降温。
条件有限,城中的医疗设备和药物都很稀缺,通缉令来的突然,他原以为还能有一些时间去准备,但也只来得及在离开前准备了充足的干粮和水。
现在要给星临降温,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冰水降温。
星临被纳努克放了下来,他将上身的衣物脱下来给星临垫在粗糙的干草上,尽力不让星临沾上灰尘,“宝宝,再忍一忍,很快就能降温下去了。”
星临笑着,面纱被他摘下来。
那对翠色的眼瞳蒙着雾,如同现在无人发现无人在意的荒芜的平静澄澈的湖。
又因为高热,他脸上比平时多了几分红晕,他伸出手捧住纳努克的脸,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
金色的太阳和绿色的湖水相触,交汇,缠绵。
星临身上湿热的馥郁香气一齐笼向纳努克,长长的眼睫轻垂,干净澄澈宛如绿松石般的眼底倒印着青年的身影。
月光从破败的穹顶落下斑驳的光,萤火汇聚成金河,湖边的月莲散发着幽光,时间也好像被定格。
在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帝皇鲁伯特被寂静领主波尔卡·卡卡目杀死,久到亚德丽芬被毁灭,久到纳努克成为「毁灭」星神,这一刻也就变成了纳努克记忆中永不磨灭的图画。
高高在上的神明坠落在他怀里,轻声细语的好似在诉说着爱意,“谢谢你纳努克,你没有抛弃我。”
星临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拖后腿的存在,但在记忆中,不管什么时候,纳努克做的最坚定的动作就是紧握住他的手。
从不放开。
纳努克直视着小妻子,干涩的喉头滚动,莫名有些想哭。
他其实想说,如果没有星临,他可能已经死在和野狗争食的时候,年幼的他和年幼的小星星能够相遇,就是上天赐予他的,最幸运的祝福。
他合该一直护着自己曾经的竹马,如今的爱人,保护他不受风雨侵蚀,不被别人觊觎,这是属于他的珍宝。
但他只是哑着嗓子,轻声应了一句,“嗯。”
然后他捧住那双纤细脆弱的手,在宛如星光般转瞬即逝的人的手中印下一个吻,“你是我的妻子,星临,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对不对?”
他试图用誓言绑住心爱的人,似乎这样,死亡就不能将他们分开。
他像是在询问虚无缥缈的神明,像是在逼迫自己做出承诺,又好像是在恳求自己心爱的妻子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一刻的他,也只是对于妻子被病痛笼罩,感到手足无措的普通青年。
“嗯。”好在,心爱之人也回应了他。
这让他以为,只要两人心意相通,不论什么样的挫折都无法拆散他们。
他有手有脚,有体力有头脑,他可以去做佣兵任务,可以去分拣垃圾,还能去地下拳击场,只要能养活星临,他没什么不能做的。
于是,在这里,在这破败的废弃工厂地底,只有沉寂的湖水知道他的心意。
那就是——
不论如何,不论用何种手段,一定一定要保护好、照顾好自己的妻子星临。
废弃工厂到底不算特别安全,周遭黄沙还在无止境的蔓延。
于是他们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清晨再启程前往更西方。
那边全是荒芜的山,不会那么快被无机生命占领,至少要先将星临安顿好,他才放心出门。
夜晚很冷,沙漠里昼夜温差很大,再加上旁边还有着冒着寒气的湖,这让还处于高热状态的星临感受到忽冷忽热。
因为是在地下,倒是不用担心因为生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因为柴禾有限,火苗很微弱,根本无法抵御严寒。
纳努克又添了一把柴,将星临揽进怀中,在他的脸颊留下一个轻吻,“睡吧,有我看着。”
身前是烧的正旺的火堆,身后是丈夫滚烫的怀抱,星临不觉得冷了,甚至还有些热,额上开始渗出细汗。
纳努克沉默着给他抹去汗水,又往角落里面侧了侧身,让他不直接面对火堆。
温度降下去了些,星临困倦的思维已经无法构成完整的词句和话语,他的头一歪,在纳努克怀中沉沉睡去。
火光在纳努克金色的眼眸里跳动,跳动着。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人挨得极近,在极其安静的环境下,只能听到火芯炸开的微弱声响,心脏跳动的声音显得震耳欲聋,从这个人传递给那个人。
咚咚,咚咚,如擂鼓的闷雷。
星临的气息微弱,胸腔里的心脏缓慢跳动着,是病入膏肓的状态,他的生命力在流失,像一只濒死的鸟儿,被纳努克紧紧搂住。
纳努克没有办法从古怪的病魔手中抢回自己的小妻子,他早就知道的,那些永远不会分开的话语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星临病重,奄奄一息时,中心城里的医者,那些踏上丰饶命途的医者也毫无办法的时候,他甚至还动过直接向「丰饶」星神祈福的念头。
但他也知道,一旦得到「丰饶」赐福,星临或许就不再是星临,他不敢赌。
除非,去往世界之外,去往更宽广更开阔的世界之外。
「开拓」的列车将亚德丽芬和星轨连接,星际和平公司也在此处扩张。
或许,他可以去劫持一艘飞船,然后带着妻子离开这里,离开让人哀伤的故乡。
他看向怀中沉睡的妻子,面容恬静,嘴角含笑,像是梦见了让他高兴的事。
他就这样盯着妻子看了一整夜,直到晨光熹微长夜将明,妻子眼睫轻颤,仿佛下一秒就会醒来,他才惊醒。
然后在妻子睁开眼后,在他柔软的手心里又印下一个珍视的吻。
沉重的,柔软的,无法忘怀的吻。
星临摊开手掌对着日光,刺目的光透过指缝漏出来映照在他脸上。
他的思绪又飞远,想到了那个梦境之中的事情。
那时候的星临,其实身体状况很差,差到好像一阵风都可以将他带走,但是纳努克硬是将他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在星临重病昏迷的那段时间,他甚至都没想过自己会再次醒来,醒来后看着满室金光,高大的青年握着他的手守在床边,脸上皆是茫然。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纳努克落泪。
纳努克小心翼翼抱住星临,粗粝的手掌轻抚着他的脸,像是抓住了苍茫大海中唯一的浮萍,他怕来不及,于是反复又反复地说,“我爱你。”
“星临,我说我爱你。”
他的爱太沉重,在天亮以前,又说好几遍。
星临对他弯弯眼睛,露出虚弱的笑来,“纳努克,真好,我还能见到你。”
他的眼睛越过纳努克,落在透过窗柩斜照进来的日光上,“纳努克,下一次,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纳努克声音沙哑,捧着星临的手放在脸边,白的透明的手指被他摩挲的泛起粉红,“嗯,都听你的。”
“喂,你在想什么呢?”花火伸手在星临眼前晃了晃,“不要在大街上就开始发呆啊,真是的。”
“啊,抱歉。”星临慢吞吞的,抱着猫跟着她穿过热闹的街市,那只小鸟就停在花火的肩上。
花火嘴里嘀嘀咕咕,就是在埋怨那只鸟,“虽然和你确实很像啦,但是为什么要带出来,要是弄丢了好麻烦的。”
“不会的。”星临好声好气的和她解释,“而且就算丢了也没关系,它自己能飞回去的。”
花火耸肩,“行了,要买什么,先说好啊,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在艾普瑟隆,你要是缺什么可就要自己出门买了。”
“当然,你发信息给乔瓦尼他们让他们帮你买也行。”
花火叉着腰,“或者你想出去玩?桑博那里不太行,钟珊准备去罗浮,但是她的美学不是我喜欢的……”
星临也不说话,就那样听她嘀咕,时不时点头应上一声。
他其实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当初花火置办房产的时候什么都弄好了,不过可以买一些水果和速食放在家里。
他不会做饭。
花火显然也想到这种情况,见他没什么想买的就拐去了生鲜食材区,“喏,想吃什么就自己选,你没事干的话也可以养养花做做饭看看书,那房子里什么都是齐全的。”
“你要是想自己重新装修一番也行,找乔瓦尼报销,他不差钱。”
星临正在对比手中的两个成品糕点有哪里不同,听见她的话连忙拒绝,“现在就很好,不用重新装修的,也不用麻烦乔瓦尼先生啦。”
“行吧。”花火耸肩摊手,之后她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很快,买好了东西,花火又带星临熟悉了一下周边的环境,“你还不知道会在这里住多久呢,不管怎么说都先熟悉一下吧。”
“嗯。”似是觉得这样太冷淡,星临又连连点头,“知道了。”
他随着花火在住宅周围逛了逛,认了些明显的地标和商场,不至于下次出门找不到地方。
最后他们在星临住所前分别。
“好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生活了!”花火拍了拍星临的手臂,“不要太想我,我要去践行我的美学了,有事通讯器联系。”
说完这番话,她潇洒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没什么起伏,星临也确实如花火说的那样,每天看看书作作画再去花园里走走,一天的时光也就消磨掉了。
再加上有猫有鸟做伴,他也不觉得无聊。
很久以前,他还在病中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也是在房间里待着,只能透过窗,透过门隙去看外面的世界。
现在能够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呼吸,让他感觉非常好,比所有时候都还要放松。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知更鸟演唱会前一天。
星临当时正在房间里小憩,就被拥了个满怀,阿哈黏糊糊的缠上来,抱着他,在他耳边啄吻。
不出意外,星临被祂吵醒了。
见他醒来,阿哈的动作越发放肆,“星临,星临~”
“唔……”半梦半醒间,星临将他往外推,推出去一点下一秒这人又缠了上来。
唇舌被迫交缠,被子下面纤细的腰肢被禁锢无法逃离,脑袋变得晕乎,晶莹的泪珠滚落,被柔软的舌舐去。
阿哈像饿疯了的狼,逮着人纠缠不放,见他不再抗拒,阿哈松开了被祂亲咬的变得糟糕的唇舌,而后埋首,痴迷又贪婪地嗅着星临身上柔软的香气。
“……你好香。”阿哈声音闷在布料里,高大的星神将妻子拥进怀里,祂躁动的心这才平静。
星临身上的衣衫半松半解,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穿堂风一吹,激的他前面的朱果发硬。
阿哈的手隔着柔软的丝质睡衣放在上面慢抹轻捻,带着痒意,又有些不知足。
他这下彻底醒来,愤愤地在阿哈脖子上咬了一口。
阿哈竟是直接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星临的心也跟着一起抖起来,随后祂将星临的姿势摆正。
两双颜色相近的眼睛对视,深邃的海将澄澈的湖包裹。
祂就像其他所有普通星际民回到家后的动作一样一样,对着妻子轻声说:“星临~我回来啦~”
星临有些郁闷地瞪他一眼,没有休息好的委屈和困倦让他的眉眼都染上了郁色。
阿哈现在无比正式的将自己放在「丈夫」位置上的姿态又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别扭地将头埋进阿哈的胸膛,闷声闷气地回应,“嗯。”
然后没等阿哈继续开口,星临就先一步捂住祂的嘴巴,自己则打了个哈欠,“……不要吵我……再睡一会儿……”
阿哈便不再言语,沉默下来。
星神不需要睡觉,但现在,此刻,正将自己的妻子抱在怀里的欢愉星神难得染上了一丝困倦,祂放任自己被困意袭击,拥着妻子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满地金光,夕阳从没有关上的落地窗外投射进来,金灿灿的一片。
阿哈早就醒了,又因为星临入睡前的交代,没有吵醒他,而是坐起来靠着床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的头发。
祂的小妻子有一头柔顺的,漂亮的白金色的长发,耳羽也柔顺的贴着,因为阿哈的动作不耐烦地打开了祂的手。
阿哈嘴角噙着笑,被嫌弃了也不恼,还在搞些让星临烦不胜烦的小动作。
最后星临还是被吻醒的,阿哈就不是个安分性子,见他醒来退后一些,正要说话就被星临使劲往床下推。
“诶诶诶?小星临?”阿哈疑惑,但也顺着他的力道下了床,星临瞪祂一眼,“下次不准不换衣服就上床!”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居然没有说亲吻的事情,也没有拒绝。
阿哈心下满足,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好好好,我下次注意。”
星临睡好了就很好说话,他见阿哈这样气也就消了一些,推开又想凑过来抱住他的星神,“我要起来了,你好烦,别抱我了。”
阿哈才不管,将自己的重量减轻又减轻,然后抱住星临的腰,头抵在他的脖颈处,让他不至于被自己压到,整个人像一只大鸟缠着星临。
星临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他有些口干,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全部喝光才感觉好受一些。
“你放开我,好重啊你。”星临扒拉开阿哈,“我饿了,你会做饭吗?”
他没指望星神拥有厨艺这一项天赋,已经做好了去外面吃的准备,住所的对面街上有一家很不错的蛋糕店,在外面吃完饭去买一块蛋糕回来吧。
星临这样想着,就听到阿哈黏糊糊甜腻腻的声音,“星临想吃什么~阿哈都会做哦~”
“真的吗?”星临有些犹疑,不是很相信。
“当然啦!”阿哈松开手,从狗皮膏药的状态脱离出来,“我可是全宇宙最厉害的阿哈~没有阿哈不会做的事情~”
星临虽然对祂的厨艺不抱期望,但还是没有打击祂的积极性,他迟疑片刻,“那好吧,厨房里还有一些食材,我们去看看做什么吧?”
阿哈笑嘻嘻,附身将星临拦腰抱起,“走咯~”
“喂——”
好在阿哈只是抱着将他放在外面餐厅的椅子上,自己摘了挂在挂钩上崭新的围裙,又略显强硬地将围裙塞进星临的手里,“要小星临帮我~”
星临无奈,只好让阿哈微微低头,将围裙的锻带绕过阿哈的脖颈,在后面系了个结。
后腰上的带子也被他拿在了手中,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一样,环绕着阿哈精壮的腰,手指灵巧地穿过缎带,很快,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就成型了。
他本来想让阿哈背过身去,但这家伙死活不肯,甚至俯身,双手撑在椅子的两侧,高大宽厚的身躯笼罩住祂的小妻子,几缕酒红的发丝垂落在星临的胸前。
星临专心给他系绳,长而密的睫毛轻颤,白皙透明的肌肤透着粉,好似那枝头才成熟的蜜桃,阿哈没忍住又在他的脸上啄吻。
“你是什么亲亲狂魔吗?”星临推开他,然后捂住自己的唇,“不准你再亲了!”
将眼前扰人的发丝拨开些,推开祂想要站起身来。
阿哈却玩心大起,堵在他面前不起身,而后又抓着头发用发尾去描摹小妻子的面部轮廓。
“噗嗤——”有些痒,星临没忍住泄露出笑声来,他斜睨一眼阿哈,“你别闹了。”
像是知道自己这样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绷住脸,漂亮的脸蛋变的严肃,努力做出生气的样子来,“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阿哈这才安分下来,不再逗弄他。
虽然小妻子不管是笑着还是生气在阿哈眼中都很可爱,但是祂又不是真的想惹他生气,祂是可以克制自己想找乐子的心的!
没办法,小星临太可爱啦~
胡闹一番,阿哈总算进了厨房,星临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看祂。
不怪星临不害怕祂,任谁来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个娴熟生火切菜煲汤的人是「欢愉」星神阿哈。
阿哈真没面子!
厨房里的阿哈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手忙脚乱,祂被星临看的心慌慌,但好在很快调整过来,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又洗了点水果切块装进白瓷碟中放到星临面前,“饭很快就好~小星临先吃点水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