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血族始祖我靠人设保命by宫筘月

作者:宫筘月  录入:09-06

江屿白也理解她的想法:“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沉睡,恢复一下魔力。”
梅莱芙摇头:“一睡过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比较喜欢享受当下。”似乎想到什么,她表情有些严肃,“您要多加注意莫里甘那边的动向,他绝对对您心怀不轨,我怕他对您不利。”
江屿白点头:“他确实一直觊觎我的魔力。”
梅莱芙眨了下眼:“也许跟您想的略有偏差?”
江屿白疑惑:“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梅莱芙犹豫片刻,“按他那样警惕的性格,短时间应该不会动手。”

第33章 :老师
离开的时候伊维收拾他那堆鸡零狗碎的玩意儿,突然一顿,迟疑道:“怎么少了个东西。”
艾尔格问:“什么东西?之前我看那儿太乱收拾了下,再找找?”
“是一本书!”伊维神情严肃,“我还没看完呢,看不到结局我睡不着觉,一定要找到它。”
“啊!”艾尔格显然也略有耳闻,惊呼了一声,很快又压低声音,“是那本……你就不怕被发现?”
“你怕什么?大人事务繁忙从来不管这些,再说了他不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那你找梅莱芙公爵再要一本?”
“我也想啊,但那女佣说过能拿出来的仅此一本,还没大量印制出来,都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本了……”
伊维突然被抓起来,半空蹬了下双腿。
冷淡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书我已经没收了。”
伊维睁大眼,与神情呆滞的艾尔格对视。
他捂着脑袋,有种头还在脖子上的诡异轻松感,小心翼翼问:“您看了?”
江屿白啧了一声:“你还问我要观后感?”
“不不不!我哪敢啊。”
伊维乖巧懂事地闭了嘴,绝口不提书的事儿,一边艾尔格局促地搓手,犹犹豫豫不敢说话。
要不是这一茬,江屿白都快忘了自己藏在衣柜里的那本书,本想随便扔掉,却又实在觉得辣眼睛,干脆一锅端了带回去,找个时间销毁掉。
江屿白想回去的主要原因是想再去一次阁楼,始祖留下的东西还在源源不断给他惊喜,这样一处宝地,他没理由放着不管。
那颗抽离契约的石头就是他从阁楼里带出来的,一开始只以为是没什么用的小东西,后来仔细翻过原身留下的笔记他才知道,那一小间阁楼里装的东西没一样是普通的,就连一盏小巧的灯都有大来头。
阁楼里的一点一滴都是始祖慢慢收集起来,全部打上他自己的烙印,只能由他使用。也许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回程仍旧是坐在飞舟上,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赶路。
被当众逮住的伊维也就萎靡不振了一小会儿,后来又破罐子破摔般放开了玩,拉着艾尔格逗黑蛋玩儿,黑蛋没他心大,还处于一个进了贼窝谨小慎微的状态,一时不察让伊维踩在他头上乱蹿。
他气得跳脚,本想憋着一口气忍一忍,见江屿白没在意他们的动静,终究是气不过,跟伊维扭打在一起,两人打架跟小孩子斗气一样,没什么攻击力。
艾尔格一边觉得有趣一边又怕始祖不悦,矜持了一会儿还是被活泼的伊维带着玩上头了,慢慢的,以往的顾虑都抛之脑后。
意外地像是在带小孩,吵吵闹闹的,却又分外温馨。
江屿白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些好笑。
“大人。”
江屿白回头,看到多维雅站在门口:“进。”
她抱着一大框打包精美的礼盒进来,沉甸甸的东西在她手上仿佛没有丝毫重量,表情轻描淡写:“梅莱芙公爵知道您要离开,又怕您不肯收下,特意让我给您多带些特产,让我在出发以后送到您这里。”
她将礼盒全部放到江屿白面前,细细数去起码有十来个盒子,江屿白略微有些惊讶。
——他有种过年回家被亲戚疯狂塞礼物的错觉。
“辛苦。”
他以为多维雅送完东西就该离开,却没想到多维雅看了一会儿那三只吵吵闹闹的相处模式,又开口:“您把艾尔格栽培得很好。”
江屿白对上她如弥漫雾气的眼,又瞥了眼笑得开心的艾尔格,说:“他性格本就如此。”
多维雅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城堡与来时并无区别,围墙外就能看到生长繁茂的玫瑰丛,想必是精心呵护过的。
院子里的花尚且娇艳,看得出来被照料得很好,江屿白不太喜欢玫瑰,从记事起他就更喜欢坐在幼儿园的围栏边,看着花田逐渐长出杂草,再被其他人拔干净。
江屿白自己房间也有一个盆栽,里边是蓝紫色的绣球花,后来因为没时间照料,花还是枯萎了。
江屿白一扫出来迎接的佣人面孔,多问了一句:“怎么多了不少生人?”
莫里甘回答道:“有的能力不合格,有的是刚调过来的,您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回去。”
总人数是没变过,莫里甘卡着适中的人数做小调动,似乎也无可厚非。
“不需要这么多佣人,麻烦。”江屿白却没想顺着他意思来,干脆利落地说。
莫里甘微笑道:“听您的。”
不出半天,江屿白就没在院子里看到一个佣人。
他依旧深居简出,只是这段时间他对灵魂又有了疑问。
如果黑蛋能看出别人灵魂有问题,那为什么没看出来他是异世界穿来的灵魂?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穿进这本书里的?为什么偏偏穿成这样一个原著里早就死去的末代始祖?
他找了黑蛋,旁敲侧击了自己身上有没有异常,黑蛋猜到他的意思,给出了回答。
“虽然我接触得不多,但我能感受到您沉睡前的灵魂很强大,所以在苏醒以后威压仍旧不小。您灵魂的周围竖起一层厚实的壁垒,很排斥我的靠近,所以我能做的只有引导,用您自己的力量填补空缺处。”黑蛋说得有些犹豫,“可能会有您早已忘记或者难以直面的回忆。”
江屿白不解:“我早已忘记的记忆?”
“这是填补灵魂的必要性。”
黑蛋说他灵魂很强大,难道是他活了两辈子的原因?江屿白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记忆被遗忘,他上辈子在现代的生活很平淡,家境普通,没有大挫折,现在让他回想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没有太多印象深刻的点。
反而是来到这里以后经历的越发刺激,他隐隐有种适应了这里而渐渐忘却过往的感觉。
黑蛋坐在他对面:“闭上眼睛。”
“我需要你放松——对,别那么紧绷,手也放下来,放在扶手上。你能感受到你面前的能量体吗?平和的、稳定的能量体,那是我的手,也是我的灵魂触须。握住我的手。”
“你之前进过一次这种状态,不用紧张,我会挑选较为温和的回忆,这一次是为了治愈。”
“很好。”
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年幼的始祖睁眼,面前是暖融融的烛火。
“那批雇佣兵差点没把我弄死,真倒霉。”
始祖艰难扭头朝发声处望去,只看到一个裹着魔法袍的人背对着他坐在不远处,垂下的手抓着本书。那只手的形状很好看,骨节大,凸起的青筋在烛光映衬下很性感。
他尚且年轻,不明白性感的感觉,只知道好看,不自觉盯着那只手。好半天,他才慢慢想起来之前的遭遇。
“你……”
他沙哑的嗓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而那位魔法师也注意到他的状态,回头说:“你终于醒了,不枉我费尽心思救你。”
始祖记得他初见时毫不犹豫放的那把火,也记得他把对方咬了个半死不活,怎么也没想明白他居然还有睁眼的一天。
他登时回想起那天对方被咬得鲜血淋漓,愧疚涌上心头:“你……救了我?”
“是啊,你太弱了,獠牙还没长成,体内的魔力少得可怜,就这样的状态扔到外面恐怕半天都活不下来。”魔法师握着书,眉目深邃,瞧着有些冷淡,长相略凶,“要不是阴差阳错跟你签订魂契,我不会带你回来。”
因为被施以援手的微末感激荡然无存,那点愧疚化为恼羞成怒,伤到了少年人的自尊。
始祖狠狠瞪着他,像竖起防备的刺猬,毫不掩饰自己的警惕:“我才不需要你帮忙,让我离开!”
这是陷入危险时的小动物下意识的反应,可怜又可爱。
魔法师懒散摊手:“我当然不会囚禁你,我没那个精力。不过你需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的能力超过我以后再离开,免得你被仇人追杀还连累我遭罪。”
始祖满脸疑惑:“我要怎么超过你?”
“很简单,我来当你老师。”
始祖不服气:“凭什么你当我老师?就你这病秧子模样,能教会我什么?”
魔法师并不气恼,微微一笑,然后把孱弱的血族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一语敲定,后来的回忆里都是两人枯燥又漫长的教学,每当始祖受不了想反抗时,总会被魔法师暴力镇压,后来这几乎快成了他的心理阴影,每回见到魔法师时总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那时外界并不安稳,他们即便躲得再隐蔽,魔法师的仇家也总能找上门来,也是这时候始祖才真正觉得魔法师背景不小,也觉得魔法师性格是真恶劣,仇敌一找到他们,魔法师房门一关把他推出去独自应对,嘴上说着是在磨炼他的能力,实际上就是单纯懒得应付那些人。
后来始祖抗议次数多了,魔法师才勉为其难坐在一边笑眯眯看着戏。
始祖常常要跟那群实力不弱的敌人缠斗才能击败对方,打得伤痕累累时,魔法师会慢悠悠过来,用帕子擦干净他脏兮兮的小脸,夸他又厉害了很多。
始祖觉得他在嘲讽,气得要跟他打一架,结局当然是以失败告终,常常气得没办法。

他在落入魔法师手中后,一直在偷偷观察魔法师。
最常看到的是那唬人的魔法袍,一身象征着地位的华贵魔法袍在漫长的漂泊中显得格外轻薄,反复清洗到快要褪色,破旧的袍角缝缝补补,挂在那面整理得干净的墙上,跟一排排整齐图书放在一起,好像正挺着腰板努力重现曾经的辉煌,却不知道它在外人看来有多落魄。
魔法师坐在木制躺椅上,身边的水晶发出幽蓝色的光,连同他那半边脸也陷入深蓝,眼珠盛着晚风。
始祖心里猜他也许得罪了政敌,也许凭着好样貌坑谋拐骗被发现,也许再加一点故事色彩,与年轻貌美的姑娘自由相爱,却突然得知姑娘是哪国公主,国王看不上他这个贫寒落魄的魔法师,下令追杀他……
他不抽烟不喝酒,爱干净知礼仪,有着一切绅士该有的美好品德与样貌,却活得这么落魄。
“看我干什么?”他的视线自然瞒不过魔法师,魔法师扫过他一眼,“饿了就去抓只兔子吃,别死外边就行。”
好吧,他还有一副烂脾气。
始祖恶声恶气说:“你就活该被追杀!”
“天才总要受点磨难,这都是普通人的嫉妒罢了。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把门口的柴劈了,再烧点热水准备煮饭。”
烂脾气、厚脸皮,装模作样还喜欢暴力镇压。
始祖觉得自己真是着了魔了,怎么会觉得这么个玩意儿可怜。
他选择性忽略了后面那句话:“你带我回来不养我?这么长时间我就喝过一次血,我还在长身体呢!”
“你到底要长几百年的身体?胡搅蛮缠,不批。”魔法师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衣领处的衣服慢慢滑了下来,他肤色很白,之前被咬过的伤狰狞地暴露出来,重伤未愈的体质很难自愈,他又没找到合适药材,便一直拖着没管,他哪有精力应付这臭小鬼。
始祖绕到他面前,撒泼似的抓着他衣服不放手:“不行,你好歹给我点血维持**能,我要的又不多!”
“就你那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我怎么放心让你来?”魔法师轻嗤一声,“我告诉你,别想了,在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前都要保存体力。”
看来他俩初见时给对方留下的心理阴影都不少。
始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你就没有关系好的亲人朋友找一找你吗,你父母呢?”
“死了。”魔法师趁着他发愣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来,语气稀松平常,“死得干干净净,没人管我。”
始祖也没说话了。
隔了很远,他的声音又传过来。
“与其想七想八,不如靠自己。”
他们俩的关系在一开始的相看两厌中略微改善了些,虽然始祖还是觉得他人不行,但他教的东西很行。
让他一个在几个月前还懵懂无知,被一群普通人追杀的他极快掌握了无数救命的知识,他能保证,要是再回到那一天,他能带着养父母安然无恙地离开。
人类与血族的作息大不相同,为了协调好时间,魔法师勒令这只小血族配合他的作息来休息,给白天留更多时间去学习魔法。他没忽略窄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的事实,之前他要不打地铺,要不跟这血族交替睡床,还没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把始祖拎到床上,约法三章以后便放心睡去。
静谧的房间里,始祖能听到另一道清浅的呼吸声陡然变得急促,随后紊乱。
似乎睡不安稳,总有梦魇缠身。
他等了一会儿,轻轻开口:“你怎么醒了?”
“你睡姿不好。”魔法师翻过身背对着他,困倦中的声音微哑,“我怕睡得好好的,你突然给我来一拳。”
始祖嘀咕着:“怎么可能。”
他都还没开始睡,压根儿没动过,绝对是这个人类在诓骗他。
他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身边又没动静了。
疲惫渐渐涌上来,始祖也睡了过去。
他是被压醒的。
还说他睡姿不好,这个人类明明更烂,他还是睡前那个姿势,醒来时却被紧紧抱住。平时矜持又洁癖,不让他靠近半分,这会儿几乎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头埋在他颈窝里,炽热的呼吸对于一个浑身冷冰冰的血族来说过于感觉奇怪,他推开魔法师坐起来,魔法师才迟钝的醒过来,眼里还有茫然:“你推我。”
始祖恶劣地掐住他两颊:“怎么?就允许你压着我睡觉,不让我推你?”
魔法师的声音含糊不清:“你身上凉快。”
“凉快你就压着我,我怎么睡?”
“躺着睡呗。”魔法师抓着他的手,语气不容商量,“让我压着,这是你上床的代价。”
始祖差点没气死,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刚刚醒来的魔法师却懒得反抗,由着他去了。
始祖能感受到他的虚弱。
明明一开始,快要死掉、弱小无比的是始祖,可魔法师的身体却衰败得这样快。这就是人类吗?
身为血族的他就算被追杀得那样狼狈,养了一段时间身子便又能活蹦乱跳,可魔法师不行。
始祖低声说:“你想成为血族吗?我可以给你初拥。”
魔法师微微睁眼,无奈地说:“你想恩将仇报?”
“你——”始祖气得爬了起来,他愤愤道,“不知好歹!”
他刚想起身离开,就被魔法师拉了一下。
明明他不想留在这里,却还是停顿一下,想听这人类还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魔法师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但是不行。”
始祖执着地问:“为什么?”
魔法师却没有说原因,只是重复着,眼神是难得的温柔。
“不行。”
最终不欢而散。
后来天气渐渐热起来,白天很少出门,魔法师热衷于晚上出门散散步。
始祖也爱出去,无意间寻到一处山坡,抬头便能看到漫天星辰。魔法师带了把凳子,光明正大征用了这块地,常常在那儿一坐就是许久。
始祖也会观察他。
在遇到他之前,魔法师独自被无数仇家追杀,会像现在这样坐在院子里,兀自望着蒙蒙天际的启明星沉思吗。
会孤独吗?
会的吧。
始祖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
他只是几个月没听见养母呼唤他的声音,就已经觉得孤独了。
后来,是越来越频繁的战争。
他们被战争波及的更多,甚至于被迫迁离原来那间小屋开始了长途跋涉。
光始祖一只血族也逐渐抵抗不了来敌,常常需要魔法师也出手应战,无需多言,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他们越来越熟悉,血族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成长起来,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只是在亲近之人身边,始祖偶尔也会很幼稚。
“好恶心,天啊,这到底是什么虫子还会爆浆?”始祖满脸抗拒,低头埋在魔法师肩上,“我都快晕过去了,太臭了!”
魔法师的声音罕见的没有冷嘲热讽,声音低低的:“病了就去吃药,锅里熬好了。”
始祖压根儿没抬头,那口大锅只要放在那儿,散发出的浓郁药味就能把十里八乡外的活物全部熏跑,谁愿意喝那玩意儿?
“不吃,打死我也不吃。”
魔法师叹了口气,舀了一碗出来打算自己喝。
始祖抱着胳膊坐在一边:“你喝了就别靠近我,那药味儿熏死了,三天三夜都散不去。”
“那我可太高兴了。”魔法师一口把药喝了个精光,就好像味觉失灵一样面不改色,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不知是谁天天凑到我边上,跟个没断奶的小孩子一样。”
始祖皱眉:“恶心,谁天天往你身边凑了?”
“臭小鬼,一点都不坦率。”
“谁是小鬼?我已经成年了好吗!”
时光荏苒,他们已经一起流浪了两年。
后来,身为人类的魔法师第一次找到了他的同伴,那是他自己在人类方的势力,是他的战友,他的归宿。
始祖也明白了,为什么魔法师不愿意接受他的初拥。
他确实是孤身一个血族,但魔法师不是。登上去往大陆的船支以后,他们爆发了史无前例的激烈争吵。
始祖听不进去半点解释:“为什么我要隐藏身份?凭什么?”
魔法师握着围栏:“你冷静一点,不隐藏身份他们会伤害你。只要给我两个月的时间——”
始祖嘲讽地笑了一声:“对你而言,我一直是异族。你做了这么多,只是想回到你同伴身边而已,你做错了什么?”
“是啊,你不过是我的食物,一个人类而已。”
“我不会归属任何一个组织。”魔法师顿了一下,声音很轻,“我只是想要和平。”
短暂的沉默。
站在阵营另一端的魔法师好像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声音,面前的画面逐渐模糊,不知从哪儿开始回荡起震颤灵魂的鸣声。
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魔法师还在呼唤着什么。
像是在叫一个名字。
那双眼执着而明亮,像是燃起了不灭的星火。
很美,又很熟悉。
“您还好吗?”
从无尽的记忆中脱离出来,江屿白抬起头,对上对面黑蛋不安的视线。
“……还好。”
他低头,掩去眼底的思索。
如果说上一次的回忆是阴差阳错造成的,那这一次为什么他又看到了始祖的记忆?
只是结束时,江屿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似乎更加轻盈,对魔力的掌控更加深刻。

风雪渐渐蔓延到这里。
江屿白从窗户望出去,只看得到一片茫茫的白,与遥远的山崖下葱葱郁郁的绿。
只有山峰上下雪了。
城堡正处在高山之巅,设下的法阵挡住了严酷凌冽的狂风暴雪,飘进来的雪花只剩下十分之一,仅有观赏性,却依旧寒冷。
门响了两声,这个点只有维达尔会来,江屿白站在窗口没动。
“伊维在外面玩疯了。”维达尔走了过来,带来一片暖意,“您在赏景吗?”
江屿白点头:“下雪了。”
“是啊。”
从一望无尽的群山中收回视线,维达尔望向他:“您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呢。”
江屿白接住一片雪花,触感微凉,风也凉。
他不是始祖,自然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建在这里。本没想回答,不知怎的想起那些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说道:“安全,没人能找到这里。”
说完他自己先是一怔。
维达尔站在他身边眺望着群山:“确实是很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消息主动被泄露出去,圣殿也找不到这里来。”
原著里也说过这件事,圣殿的主教得知消息以后立刻通知了教皇,并派遣在外游历的圣子带着圣骑士队前往城堡观测情况,却没想到一去不复返,被暗中埋伏的莫里甘公爵一网打尽。
本该在得到消息后立刻来找公爵谈判赎人的主教百般推拒,几乎是立刻放弃了维达尔这个圣子。
如今说起这事,难免触景生情。
江屿白这样想着,正想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却被兜头带上了个小巧的帽子。他下意识拿下来看,柔软的毛皮质感上乘,两只可爱的白色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帽子的两颊粉嫩嫩的,形状是只雪兔。
维达尔笑得眯起眼:“我在您的衣柜里无意间发现了这顶帽子,现在看来意外的适合您。”
哈?始祖衣柜里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帽子?
江屿白摸了摸帽子上的耳朵,只觉得手感不错,模样也不丑,勉为其难接着戴了,还能挡一挡风,感觉不错。
戴好了帽子,维达尔又伸手到他脖颈处,将帽子垂下的两条宽大的条带系在一起打了个小小的结,固定好了帽子,凑到他旁边一起看雪。
从暴风呼啸到风雪稍霁,灰色的天空挤出一片霞光,江屿白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他忽然发觉,他们靠在一起的姿势有多娴熟,如此亲密。以至于他想离远些时,维达尔还会自然而然搭着他肩膀问:“怎么了?”
肩上的温度让低体温的血族有些不适应,江屿白倒是不觉得难受,只觉得奇怪。
又站了一会儿,江屿白推了他一把,反而被握住手腕。他觉得更奇怪了,不自觉看着维达尔覆在他身上的手,掌背稍宽,骨节分明,手指也很长。
听说中指长的男生那方面不错……
江屿白强行驱散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起来,别挨着我。”
“看雪看久了眼睛不舒服。”维达尔靠着他,更像是在撒娇,“我累啊。”
就看了这么一会儿能有多不舒服?
江屿白下意识想说这句话,又憋了回去,心说维达尔被封印魔力以后体质真弱,便拉上了窗户,隔离了外面的冷风:“那就睡觉。”
维达尔又笑,江屿白有点看不明白,为什么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于是他问了:“为什么要笑?”
“因为我很喜欢你说话的样子,特别认真。”维达尔低头,瞳孔里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也特别可爱。”
推书 20234-09-06 :(崩铁同人)众神》:[BL同人] 《(崩铁同人)[崩铁]众神的新娘》作者:拒收病婿【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08-28完结总书评数:3571 当前被收藏数:13687 营养液数:9703 文章积分:155,018,592文案:你死过很多次,每一次的死亡都伴随着丈夫升格成神而结束。阿基维利是你的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