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股脑儿将五条悟课上说的事儿倒出来,当然是二手版本,叙述得挺干巴。
没办法,她国文也不好,就这水平。
等她说完,家入硝子已经从便利店出来了,单手勾了个小塑料袋,里头装着她的生命之源——冰起泡酒,还有一枚普通的梅子饭团。
天逐渐热了起来,抑制她的食欲,除了让人口舌生津的梅子饭团,什么都不想吃。
至于酒精,从来不会影响她思维的敏捷度,这也算是咒术师仅有的几个好处了。
硝子又找了张长椅,中午的饭点,出来吃便当的人太多,他们多半是利用少得可怜的闲暇时光汲取太阳的能量。日本人就是孤独,喜欢一人食,不愿意将美好的午餐时间变成职场寒暄的延续,故才一个人出门觅食。
她小口小口咀嚼着饭团,实际在心中感叹五条悟的智慧。
没错,她也听出来了,罗曼蒂克相遇的原型。
在心中大赞:不愧是你啊五条悟,脑筋转得够快。
好一招移花接木!
既然这样,就让她来添砖加瓦吧。
“不错。”家入硝子沉声道,“我确实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那时,悟的心情很糟糕。”
禅院真希不由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在他们心中,五条悟永远强大,永远乐观积极又向上,这人可以深沉,却跟心情糟糕不搭边。
那似乎是种太过软弱的情绪,实际上,这群学生不会把其与任何一名特级相连。
哦,除了新晋的乙骨忧太。
对特级的神化,是眼下咒术界与日本官方乐见其成的,正如其他国家神化超越者一般。
“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家入硝子娓娓道来,“你们应该听说过,同一天出现的百鬼夜行与北海道结界崩溃。”以日期命名为“11.21大灾变”。
禅院真希表情凝重,她没想到,本轻松的对话会被涂抹上如此沉重的底色。
“我在教科书上学过。”她是这么回答的。
严格来说,他们这代人是亲历者,但在东京群魔乱舞时,横滨却被异能力者们保护得非常好,以至于她没留下那一日的印象。
家入硝子说:“我们在那一天失去了一个朋友。”这似乎是她在这么多年中少有的公开讨论夏油杰。
即便教科书上抹去了夏油杰,禅院真希去我不可能忘记,童年中三人将她们带离禅院家的记忆过于鲜明了,就像是在黑白默片中忽然涂抹上了彩色,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虹龙为分界线,她们迎来人生的重大转折。
更别说京都与夏油杰眉来眼去,真依甚至与盘星教出生的那对姐妹关系良好,连带着它对夏油杰的印象很不错。
但确实,那天后五条悟与家入硝子再也没有公开场合跟夏油杰出现过了,基于政治或其他什么元素,必须划清界限,所有人都遵守缄默原则。
故,她才会被家入硝子的坦诚所惊。
“虽还活着,却也不可能回到曾经,那段时间悟的状态很差,连做任务都心不在焉。”她冷静客观地说。
“杰子,正是悟在那段时间遇见的。”
禅院真希:“……”
不好意思,她本人是对恋爱故事没兴趣,可这段时间论坛的同人文与捕风捉影的暧昧彻底改造了她的思维,以至于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全是“趁虚而入”“替身文学”之类古怪的名词。
不是很典吗?暗恋的正主分道扬镳,在心情低谷时遇见了相似的替身,从此一边开启跟替身的爱恨纠葛,一边默默珍藏心中的月光白,回顾往昔的点点滴滴。
回顾星绮罗罗像模像样的分析。
“这种情况吧,有几个结局,无非是正话反说反话正说。”
“要么是替身不甘心当替身逃离,他发现自己实际爱的是这么多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开始追妻火葬场,说不定还有带球跑情节。”
“又或者是依旧爱着原本的月光白,求而不得,跟代餐扭曲地纠结在一起,这就是东京都市男女成人频道了。”
“最正的应该是跟月光白经过千辛万苦在一起,倒霉的成了爱情上求而不得的替身,但如果杰子小姐是纯粹的拜金女,拿到钱,也算功成身退,五条老师怎么看都是个大方的金主吧。”
熊猫默默插话:“以咒术界局势来说,最后一条不大好吧。”最强与最强的联手,是助纣为虐。
当然,这是从官方角度来看。
硝子还在继续,反正杰子小姐的身份是他们仨一块做的,真张口就来。
“她似乎是女子学院的人,也算是没落门第的小姐吧,一路从私立名门女校读上来,具体做什么工作,我不是特别清楚。”
“但总之,她跟悟不是那么良性的关系,既不怎么跟我说她,也似乎没有带回五条家的打算,只是纠缠在一起。”
她意味深长地说:“别过于探究,以及,不要相信他的论述。”
“或许,他跟你们展现出的,只是欺骗自我的一厢情愿。”
“这世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最后一句话,让禅院真希的心坠入冰窖。
“原来如此。”听完真希的转述后,所有咒高的学生心情都很沉重,尤其是乙骨忧太。
他正坐在水泥混凝土楼体旁的条凳上,其他人在自动贩卖机前排队。
只见他上半身前倾,双手交握在一块:“所以五条老师,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对爱的评价,不正是自身经历的写照吗?
“扭曲的诅咒”是他对青葱时代无望爱恋的最后定论。
在分道扬镳结局的面前,无论是告白了亦或被拒绝,都没有意义,那只是一段应该被藏心底深处的扭曲的情感。
经由硝子附会的故事,变得更加完整,又在单纯都市男女快餐爱情的基础上,蒙上悲剧特有的灰色面纱。
在这段故事中,他们所熟悉的宛若《哈利波特》中由群众想象缔造出的救世主一般的强大的五条悟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故事主体,又借这个故事,让年轻的学生们看见他强大背后的阴暗面。
是在与他们一样年龄失去挚爱走向分别,却又在之后漫长岁月中永远禁锢于那个雨夜的少年的故事。
在场的每个人都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只是基于跟五条悟的关系,情感有浓淡之分。
而在其中对五条悟最崇拜也最在意的乙骨忧太率先作出决定。
他一一反平日里好先生模样的笃定道:“我们不要去议论这件事了。”
剩下的同学——前辈、后辈,没人反对乙骨忧太的话,他们都是有道德好人,而好人是不会嘲弄悲剧的。
无论五条悟的爱恋为何会发展成眼下模样,那都是一出实打实的悲剧。
甚至在他以雀跃语调道出的“完美爱情”的面前更加可悲了。
因为那其中混杂着自欺欺人,就如同一开始的雨夜,他与杰子小姐纠葛在一起的源头就是那张无比相似的脸。
禅院惠甚至生出了一种想法:五条老师,很会欺骗自己。
所以能将黑的看成白的,苦恼反转为乐观,只留给身后人璀璨的光芒与山岳般不可撼动的背影。
而不可能有人是完美的。
他的有瑕疵的悲情英雄形象,不知怎的被所有人都接受了,他们甚至生出了古怪的同情——必须要保护他完美的爱情故事才行。
绝对不能说出真相。
第一个响应乙骨的是秤金次,他摆出了粗犷的、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的男人样,哪怕他在十分钟前八卦得津津有味。
双手交叠,垫在后脑勺下面,看似不耐烦地说:“谁会去议论啊,我对这种事根本不感兴趣。”
其余学生也一个两个三个地表态。
并发誓,他们挖出来的故事就停留在他们几个人之间,要保密才行。
五条悟:?
家入硝子:?
啊,等等,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啊。
次日傍晚, 五条悟又来咒高。
他今天不是很繁忙,日本境内未突然出现特级咒灵,监督局、总监会、天元没作妖, 近些年跟打地鼠一样被夏油杰撵得到处跑的里梅没露头,算下来干的最大的事不过是随手破了两个案子。
过了十年,东京的案件数依旧高居不下,黑衣组织破灭了,又会冒出白衣组织、红衣组织, 反派不可能消失,只会如潮水一般涨落, 销声匿迹一阵子后又冒头。
要他说,想东京治安变好,最便捷的方法是把工藤新一逐出日本,主角不在了, 围绕在他身边的反派活动也会下降。
在不忙碌的一天里, 五条悟难得睡了个好觉, 他是少量睡眠就能精力值满条,却不是把睡眠进化了, 能睡到自然醒, 谁愿意一天就躺三小时?
反正今天, 他是到十一二点才起来的,24小时不关机的手机没跳出一通电话。
醒来后发了几封邮件、打了几通电话, 去学校的路上处理了两个案子,等做完笔录后抬胳膊看他价值千万日元的手表盘,估摸着正好去学校吃个晚饭。
咒高食堂水准很高, 这是他跟夏油杰、家入硝子公认的。
除此之外,他眼巴巴地提前跑回母校, 是想在过道上食堂里偶遇几个学生,让他延续昨日的爽感。
今天晚上的实践课不能跟昨天一样水过去,他得抓紧时间给新生摸底,再思考一下他们的成长路径,大聊特聊是不可能的。
可他又真的很想知道昨日一番唱念做打后学生们的反应,与杰子的初遇是他的自信之作,他不相信在学生中不传播。
五条悟也不是自我意识过剩,他是有大明星自觉的,你看推特上,明星红人们的情感生活一有风吹草动,便能在短期内牵动网民的心,他的咖位不比这些人低,是现实社会的媒体宠儿、娱乐圈常青树,在咒术界则是当之无愧的top,五条悟不相信,自己的爱情故事会不被关注!
既然被关注了,就给点反馈吧,否则他演给谁看啊。
怀揣着无比期待的心,五条悟来到咒高,他时间卡得真好,一二三年级的学生踩着下课铃飞奔至食堂。
学校的人也不多,但虎杖他们一个是成长期,特能吃也特容易饿,一个是在国中被人头攒动的食堂教做过人,深谙打饭是一场战争,跑得不快就买不到炒面面包!
习惯到高中还没改过来,一点儿也不松弛。
五条悟随意叫了个定食。吃什么,他不咋挑,什么传承几百年的散发着香气的荞麦面、食用前要按摩一小时的章鱼,这些他都吃厌了,要说多美味,他尝遍美食的精妙舌头都麻了。
他就在意今天的小甜品是什么,一看,铜锣烧,还不是传统复古的红豆馅,而是芋泥麻薯。
真就觉得挺新鲜的,一连要了五个。
他站窗口前摆出漫不经心的pose时,学生们来了,五条老师的神经都兴奋起来,探头往他们那看,还特意举手招呼道:“哟。”
设想中的画面是学生们高兴地喊“五条老师”,随即一窝蜂地涌上来,哪知道发展与他想得大不同。
只见学生们浑身僵硬,手足无措,像不知如何对他,又踌躇着不愿移开视线,短暂的呆怔后强扯出一抹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勉强。“五、五条老师。”
“哈哈,真巧啊。”
语言那叫一个苍白无力。
五条悟:?
等等,这跟我想象得不同啊。
他好歹是个成熟的大人,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的错愕:“不巧哦,虎杖君。”正是虎杖干笑说了“正巧”。
“今晚是我的实践课,当然要早点来啊。”他伸出一根食指树立在胸前。
被点名的虎杖神色不是很自然,在沉默寡言的惠的带领下拿了个托盘等着点餐。
“原来是这样。”照旧是干巴的回应。
惠送给他一个惨不忍睹的眼神,心说:太尴尬了,虎杖。
看他不自然的表情,听他干枯的语言,跟昨日的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是被野原新之助磨练过,小惠不动声色却又看穿一切,他又瞧五条悟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大人样……
不对,跟昨天还是有区别的。
他讲恋爱故事时即便戴着眼罩都能想象出眼中的璀璨的光彩,只有眉飞色舞四个字能形容当时他的状态。
眼下不过是回归寻常,又做出大人的模样了。
小惠吧,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可心思细腻是没得跑的,要不然也不会生出“不平等地救助他人”的念头,一根筋的笨蛋才不会有这么细的心呢。
虽因父母健在生活幸福美满的缘故,少了自毁情节,但大体上是会悲秋伤春的青春期少年。
感知又很敏锐。
故五条悟这一番前后态度之变化被他解读出了多样的心思。
禅院惠想:没人可以同情五条老师,可在这事儿上他真的很惨。
他失去的可是爱情啊.jpg!
成熟的学生要会体谅老师,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像现在,重启话头是好选择。
颇有担当的小惠问:“我们晚上去哪儿实习,五条老师?”
五条悟还满脑子问号呢,可小惠问的是正事,不能不答,他从善如流地切换道:“六本木。”
“哦。”这是对此习以为常的禅院惠。
“六本木!”这是没见过世面的小镇男女,虎杖悠仁与钉崎野蔷薇。
“没错哦。”一秒切换的五条悟说,“就让五条老师带你们见识下大人纸醉金迷的世界吧!”
吉野顺平也由新话题展开,他忧心忡忡地说:“我们还没有成年,六本木很多场所都是二十岁以上限定吧?”
禅院惠:?
他说:“是这样吗?”他很喜欢的一家和牛铁板烧就在六本木。
二年级的禅院真希看不下去了,虎杖悠仁跟钉崎野蔷薇被五条悟画了饼,正在有节奏地欢呼着“六本木!六本木!”
她忍无可忍地说:“不会出现你们想象中的场景,你们去六本木是祓除咒灵,不是玩闹的。”
二年级的她积攒了一定祓除咒灵的经验,更会以小队成员的身份参与东京清扫——即定期在高咒力浓度区巡逻。
这是原著中五条悟的忙碌的源泉——一个人承包日本绝大多数的强力咒灵。
这主要是总监会不变通的古老体制造成的:重家系咒术师而轻平民。
同时他们对御三家之类的大族又无绝对的命令权,处于相互制衡的状态。
唯一能调度的只有无依无靠的平民,又因他们不看重对平民术师的搜索与培养,导致了人员不足、实力有限两大问题,存活下来的幸运儿却被当成炮灰往强大的咒灵面前送,颇有点竭泽而渔的意味。
与人才流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咒灵数量的逐年递增,他们想出来应对的手段,便是让处于金字塔尖的五条悟处理过量的任务。
正是应了当年七海建人的气话——全都让五条悟一个人处理好了。
而现在,无论东京监督局是否开始内部腐化,在平民咒术师的索引、培养、保障上做得比原著中好太多,又有神道教与异能力者搭把手,以及完善的后勤,一般咒术师编成的小队能覆盖二级及以下咒灵的祓除任务,一级咒术师数量较十年前也直线上升。
顺便一提,无论夏油杰跟天元有何矛盾,在过去的十年中,为了保存力量与关东派打擂台,京都监督局的旧势力选择与这颠覆国本的咒术师眉来眼去、虚与委蛇,故他在关西地带推行与关东类似的政策,当然人才培养方面都是盘星教挑大梁。
这儿是古都,本就有够浓厚的信仰色彩,盘星教的影响力逐步扩大。
当然,京都盘根错节的封建家族势力不可能坐视夏油杰这半路跳出来的平民在他们的自留地上大施拳脚,一直在互相添堵,相较对五条表面礼遇有加的东京,他那儿是修罗场。
扯回原话题,禅院真希继续告诫被画大饼的新生们:“六本木除了高档娱乐场所,还有许多经济泡沫后被迫关停的迪斯科,那里是咒灵的巢穴。”她又补充道,“就算是夜生活丰富的店铺,都会因承载太多丑恶的情绪而生出强力咒灵,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虎杖豆豆眼:“啊,是这样吗?”
钉崎野蔷薇看向五条悟。
“哎呀,老师我是靠谱的成年人,怎么能带未成年的学生去那种地方呢?这可是违反法律的哦。”被学生戳穿了他的含糊其辞后,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五条悟:根本不是老师在骗人,是你们自己想差啦。
“切!”
“嗤。”
就连虎杖都发出了气音,举双手抗议道:“太过分了,五条老师。”
五条悟回复:“我只说了六本木。”
“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能早点完成任务的话,带你们去见识见识那儿的风景也不是不行,正好老师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铁板烧店,结束后去那里复盘怎么样?”
除了禅院惠以外的三个人都被煽动到了,说到铁板烧,最常见的就是高级的和牛铁板烧了。
顺平都要吞口水了:“难道是有A5和牛的铁板烧店吗?”
五条悟说出了何不食肉糜的话:“哎,还有其他等级的和牛吗?”
超级大少爷只食最高等的牛肉。
“去去去去去去!”虎杖高举双手,“立刻去!”
钉崎野蔷薇把托盘都放下来了:“那还吃什么晚饭啊,快点完成任务去吃和牛!”一副吃大户的模样。
顺平说着:“这样不太好吧。”手却诚实地把托盘也塞了回去,三人压根不准备吃晚饭了。
而禅院惠,他盘算了一下,五条悟说的和牛店应该是他喜欢的一家吧,甚尔曾说过,六本木地带就那家好味。
享乐方面,他相信老爹与五条悟的品味,前者挥金如土,后者是金玉堆砌成的大少爷,都看不上次品。
他本人也是禅院家捧在心尖上的少爷呢。
五条悟看学生们的模样,在他的设想内,跟食堂窗口的阿姨说:“帮我包一下铜锣烧。”
虎杖问:“吃和牛还要吃铜锣烧吗?”
禅院惠想说对甜品脑袋的五条老师来说肯定是铜锣烧更重要吧,就听见五条悟说:“人有两个胃哦,悠仁。”
“一个是用来吃正餐的,一个是用来吃甜品的。”
禅院惠:你是美少女吗你。
任务目标是五条悟精心挑选的。
他在一级二级间纠结了一阵子。
惠对付一级咒灵是没问题的,在他爹、五条悟跟禅院家的各路叔叔爷爷的帮助下,已经调伏了满象,除了魔虚罗外都搞定了。
也就是领域还没开,但在他这个年纪,五条悟跟夏油杰也没开不是?
此外,他还有个体术大师的老爹一对一辅导,禅院甚尔纵使一脸嫌弃地喷他“连真希都打不过”那也只是打不过禅院真希,在咒具使用方面绝对称得上登堂入室。
他的实力早就达到了一级,弱点的特级咒灵是能挑战的。
五条悟知道惠的实力,特意嘱咐他不用对付咒灵,跟着当保镖就行。
而剩下三人,对他们的了解都停留在纸面上,他决定用六眼好好看看。
他们仨以组合的形式面对一只一级咒灵与一只二级咒灵。
结果还是不错的,钉崎野蔷薇虽没在监督局培训过,却从咒术师奶奶那得到了完整的传承,在地方上不断随着奶奶祓除咒灵,有丰富的经验。
虎杖悠仁的实力则接近中期,即便没有吃下宿傩的手指,也是能打拳的优秀咒术师了。
他获得咒力的方式跟顺平一样,都被吸收真人的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改变了大脑结构。
吉野顺平比五条悟想象得好一些,他的式神水母攻守兼具,甚至还有疗伤作用,是个削弱版的六边形战士,本人属技术流,咒力量一般,控制力却不低,甚至有点儿大局观,在刚刚的战斗中,是他指挥了陷入混乱的虎杖与野蔷薇,并率先发现一级咒灵的弱点。
顺平目前的评定是三级咒术师,却有高于三级咒术师的战略眼光。
五条悟语:顺平脑袋还不错嘛。
他不得不感叹,监督局的体系化培训是有一手,这两年的学生实力都不错。
想想也是,比起眼前这些因年龄与心智成熟度而进入高中就读的学生,许多平民咒术师都已经成年了,监督局的一大任务就是在一年内对他们进行体系化训练,使之成为合格的咒术师,跟警察学校一样呢。
他们深谙填鸭教学法。
最后两只咒灵没在他们手下走过十分钟就被祓除了。
无伤的三人从废弃迪斯科出来时高高兴兴的,嘴上一直念着“和牛!和牛!和牛”
不缺钱的五条老师当然不会说话不算数,直接迈大长腿,带着一行四人往店里走。
禅院惠看熟悉的招牌,心头有些雀跃。
果然是他喜欢的这家。
虎杖他们没来过这么奢华的店,地处六本木十字街,进门后别有洞天。
有别于一般学生消费的大众食堂与快捷西餐厅,铁板烧店内灯打得很暗,只有位于料理台周边的环状座位是亮的,且光线集中在厨师而非客人的身上。
钉崎野蔷薇看得眼睛都直了,她立刻与曾看过的电视剧联系起来,《大门未O子》里反派角色行金钱交易的铁板烧店不就是此氛围吗?
她激动地捏住虎杖的胳膊,其不同寻常的怪力让虎杖吐出蛇形舌头,不住地喊:“疼疼疼疼疼!”
顺平赶紧安抚道:“放轻松,钉崎。”对女生可不敢直呼其名。
五条悟跟禅院惠是这家店的常客,负责做铁板烧的厨师与他们熟稔地点头。
小惠不知道的是,夏油杰与家入硝子也是这家店的常客,跟背靠盘星教的酒吧一样,这家店也是他们麾下的隐性产业呢。
店内除却环料理台的座位,还有零散的卡座,五条悟民主地让学生们选择座位,虎杖率先道:“料理台边上。”要看表演!
顺平其实无所谓,钉崎野蔷薇给出跟虎杖一样的答案,且落座后,这俩过于兴奋的人不约而同拿出手机,问料理人“可以拍摄吗?”不仅要拍照还要发定位!
这家店其实是不许摄影的,可五条悟的学生不是别人,料理人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接下来则是选肉与烹饪环节,这可不是复盘战斗的好时候,一年级的学生们都被料理人的表演与肉的美味给俘虏了,只有等一道接着一道的美味填满他们的胃袋,才能给五条悟讲解的空间。后者也并不急于一时,否则便不会将他们带到这里了。
一个小时后,酒饱饭足的学生们歪倒在桌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趁着他们还没有血液流向胃袋,大脑不清醒,五条悟言简意赅地说出之后的进化方向。
“野蔷薇跟悠仁一起,我会给你们找一个相当不错的老师,去他那儿历练一番,你们会脱胎换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