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杰君还好吗by浮云素

作者:浮云素  录入:09-08

更何况, 除却其疯狂的理想,他对夏油杰本人并无异议。
对同类来说, 他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人了。
七海建人说:“你既然跟他们约好了,就去吧。”他说,“我回去了。”
等待他的是数也数不尽的文件山。
夏油杰不会说“你这么信任我啊”之类没趣的话,在高专的一番闹腾耗尽他所有的表演欲, 铁打的人也需片刻喘息。
在学弟面前他能短暂地做回自己, 对七海笑笑道:“谢谢了, 娜娜明。”
七海建人:“……”
他的笑容怎么说呢,又无奈又疲惫, 真想跟他说“你别笑了”可偏偏这一抹带着感谢意味的笑很真。
夏油杰发自内心感谢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生硬地点头, 他已不会纠结“人怎么能这样”或确定“人真是多面的”, 对夏油杰他实在说不出话来。
也没什么好说的。
路都是他自己选的,只是偶尔, 会感受到某种刻骨的悲哀。
仅此而已。
教宗大人认为他伪装得很好。
可五条悟看他第一句话是:“杰你没吃晚饭吗?”
显然是对教宗大人说的。
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家入硝子问:“你心情不好?”
而那个最了解自己的“本人”呢,则皱着眉头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自己。
于是教宗大人明白, 情绪是不能掩饰的,就像是当年神经大条的五条悟认为他的痛苦来源于苦夏。
不, 也不是他那么认为,是自己给出了解释,他一秒都没犹豫地相信了。
连五条悟都能体会到人的微妙情绪,更别说其他人了。
其实不是。心中有一股微弱的声音提醒【夏油杰】,并非悟是一个敏感的人,他只是善于察觉到夏油杰的不适罢了。
即使当他否定、随意找借口搪塞时,悟轻轻松松就会信。
他为什么信呢?
若展开讨论,怕能浪费大半个晚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成熟的教宗大人早已学会不去追忆那些不可能再现的过往,他只有眼下与未来,只有一条通向遥远彼方的道路。
于是他说:“抱歉抱歉,今天的事有点多,稍稍有些疲惫。”
话都是真话,只是按下不表令他疲惫的事。
夏油杰,更加年少的自己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五条悟道:“我就说你不该打那通电话,悟。”
他已经很习惯未来的自己了,在他面前与五条悟嬉笑怒骂,习以为常。
“这样很打扰别人,成年人的工作是很辛苦的。”
五条悟说:“但是杰他答应了哎。”
又扭头将不赞同的眼神嫁接给教宗大人:“很忙的话就不应该答应啊,杰。”
家入硝子都看不下去了,他说:“所以说要稍稍克制你的撒娇,五条,夏油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只要是你说的,没有原则性问题,再苦再累他都能答应。”
又跟教宗大人说:“不能这样,你比我们这的杰还没有原则。”
苦口婆心地劝说:“千万不能把他当小孩啊。”
宠溺无下限。
【夏油杰】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何况有些东西我早就想教给你了。”
这个“你”说的是夏油杰。
这件事更怪的点在于,五条悟跟年长的【夏油杰】撒娇让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赶来,其深层原因是想帮助年少的夏油杰。
帮他更深入理解自己的术式。
夏油杰想学吗?当然是想的。
教宗大人坐在沙发上,他的授课不需要制式的黑板与课桌,而像亚里士多德一样,幽静的林间小径、窗明几净的图书馆、植被争奇斗艳的花园都能成为他授课的场所。
于是柔软的沙发可以化身椅子,岩板茶几是他的书桌。
教宗大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对咒灵的掌控力怎么样。”
夏油杰回答:“没有问题。”
这已十分难能可贵,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被咒灵反制的咒灵操使,甚至说这才是绝大多数。
举个生动形象的例子,咒灵操使像宝可梦大师,咒灵则是被他捕捉的小精灵,绝大部分被收服后对咒术师俯首称臣,可总有像早期智爷的喷火龙那样不听使唤的个性小精灵。
他们为什么不听使唤呢?可能是前期情感没培养好,更有可能是咒术师无法压制他们混沌的精神,个中原因只有咒灵操使本人才能体会到。
这是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教宗大人平静地说:“这点上我们一样。”
放他人身上会骄傲不已的特点,对教宗大人来说只是最基础的。
至于压力的来源,他不问夏油杰,对过去的教宗大人来说,糟糕的外界环境与咒灵玉口味带来的□□折磨双双构成了他的压力源。
从他知晓夏油杰口中的咒灵玉都是甜得齁人的糖果味后,他第一反应是:太好了。
为他的幸运。
比我好多了。
那他能教夏油杰什么呢,极之番的奥义远未到时候,正如同六眼的咒力应用,教宗大人能教年幼的自己许多理论知识。
什么理论知识——咒灵与体术的搭配。
咒灵分为哪几类,A类咒灵该用做什么战略,B类又如何,怎样对咒灵进行微操,控制它们如同伸展自己的手脚。
这些都是他能教给夏油杰的。
后者干脆拿了一本笔记本,刷刷地记,五条悟跟家入硝子听得昏昏欲睡,像在听哲学课,又因时间较晚,干脆在教宗大人温和平静的声音中扯了一条小被子,深陷入棉花沙发垫,入睡了。
夏油杰看得心头火起,心说你们这样我上课打瞌睡怎么办?
可对他人来说是枯燥的知识,对他自己来说是至宝。
他的年龄小,经验不足,许多被教宗大人总结留存于纸面的搭配法还没被他悟出来,只堪堪摸到点轮廓、看到边缘。
教宗大人一说,纵使他无实践的机会,也像是得到了一些凝练的总结性的语句,有了认识世界的指导理论。
十年经验可不是盖的。
滔滔不绝说了三小时,夏油杰受益匪浅,墙上的时针指向十二,教宗大人说:“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这样吧。”
五条悟与家入硝子呼呼大睡,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教宗大人起身,将家入硝子公主抱起来。
真不知道是他们睡得太熟还是太有安全感,一个接着一个,被接连抱到床上,其间都没睁开眼。
而夏油杰呢,知识固然好,可一从课堂中挣脱出来,他立马就困了。
小学生们严格遵循国际睡眠协会制定的办法,晚上十点准时入睡,一点儿不像city boy。
听说太晚睡长不高。
他挣扎着问【夏油杰】:“之后还会来吗?”
教宗大人说:“之前是一直没有找到时间,也没这个概念,但听说悟跟硝子都教了你们,我想我也应该这么做。”他说,“我会来的,就是时间有点不确定,得听通知。”
夏油杰点点头。
他又问:“那你心情好点了吗?”
教宗大人说:“好多了。”
“我会尽可能来的。”
他疲惫地来,又平静地离开。
港区的月亮是如此的皎洁,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条龙在半空中拖拽出逶迤的长尾。
迎着海风离开,心无比宁静。
第一节课。
高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夏油杰离开炸翻了天。
一方面是因他振聋发聩的宣言,另一方面则因相似的脸。
五条悟也是等夏油杰走后才知道的,显然他见过大世面的学生并未看过此等疯狂的术师,而夏油杰的脸又让人联想到伦理问题,无论如何在这场合插入“你是不是有个上国中的儿子”都太ky,说到底老子的行为跟儿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等到回头介绍跟夏油杰相关的事,就不得不旧事重提,禅院真希在听说极恶咒术师的大名后率先表示:“他是不是有个看不见咒灵的私生子。”
五条悟“哎~”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循循善诱道:“怎么说?”
禅院真希是个直爽人,夏油杰对猴子根深蒂固的歧视令她十分不快,于是倒豆子似的说完了先前两次相遇,强调:“真的一模一样。”
说大小夏油杰的两张脸。
胖达忽然意识到:“这么说他身边的女孩也很像家入老师。”
狗卷咿咿呀呀说两句饭团语,连乙骨忧太一同陷入沉思。
有点怪啊。
他们对夏油杰的过去一无所知,自打他犯下滔天大罪叛除咒术界,与夏油杰相关的过往被一同尘封,当年的同学不理解他的决定于是不愿意提他的名字,至于其他则是碍于他与五条悟的淫威,硬生生让人成为咒术界的you know who。
大多数人搞不清他与五条悟的关系,只以为同学嘛,学生时代多出这样一个污点,怎么看都不是好事,以己度人担心五条悟恼羞成怒,干脆不提。
高专的学生们不知道五条悟与家入硝子与夏油杰是同学,否则配上标志性的白毛,或许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得出结论。
“那么像肯定有血缘关系,是私生子吧。”
胖达道:“那他们知道彼此吗?他那么讨厌非咒术师,如果发现自己的孩子看不见咒灵,不会善罢甘休吧。”
五条悟“嗯嗯”地点头鼓励道:“你们说得很对。”
又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是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
等人讨论得差不多了又好像再公正不过的裁判,举起手道:“但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孩子都跟我们没关系不是吗?还是把注意力集中起来吧,各位。”说着像带小学生的老师,还拍了拍手。
这话有用吗?确实有,毕竟高专生们是高中生,人又很正直,冤有头债有主,夏油杰威胁着要干掉全日本的人,他们可不至于拿那人的小孩胁迫他。
于是对话的风头一下子就变了,变成要如何提升自己,迎接百鬼夜行。
坏心眼的成年人难得运用他几乎不用的谈话技巧,笑眯眯地混淆视听,转移注意力,等到人全送走了当机立断给七海建人打电话,说不好了他们仨被发现了。
七海建人问五条悟要告诉夏油前辈吗?
五条悟说你去跟杰说一声吧。
然后回到一开始,七海建人正要跟夏油杰打电话当事人就上门了,他言简意赅地交代了禅院真希等人与三小只见过,这人的表情就像是焊在脸上无懈可击,除了说“我知道了”一句话都没讲。
之后的授课环节也很轻松,仿佛这件事不存在。
可等夏油杰回了盘星教,盘腿坐在和室里看似漫不经心地拨通了十年未打的电话。
早上才放过狠话的人轻描淡写道:“约出来见吧,悟。”
约出来见吧,悟。
五条悟坐在星O克往星冰乐上疯狂撒糖浆,他换下绷带戴小圆墨镜,头发横七竖八向周围支棱,大长腿弯曲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看银座的车如流水马如龙。
他甚至觉得有点怪,你说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前脚才说过下次见面就你死我活,后脚就约出来见,怎么看你死我活都轮不到这一次。
五条悟想他仿佛拥有两个身份,一是要跟挚友刀剑相向的咒术界的最强,二则是……为孩子问题焦头烂额的papa桑?
嘿,真怪。
把焦头烂额这词按在五条悟的头上有点怪,可你说禅院真希等人遇见过三小只这事儿没给他震动也绝不可能。
该怎么形容呢?就是意料之中的轨迹忽然说天降陨石他们要被砸死了于是临时改道。
三小只才来时他没这么想,或许因发现的都是靠谱的成年人,娜娜明跟夏油杰,他们俩可以信任能保守秘密。
本以为能平稳地带过这件事,专心于跟挚友的对决,谁知半路杀出陈咬金。
五条悟的心情很微妙,很难形容,他都想说这群人运气不知道是太好还是太差,全日本一亿多人口,怎么就遇见了呢?
你要说解决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五条悟伸长他的大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咬吸管。
方法就是将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孩子们善解人意,一定能帮着隐瞒秘密。
可你说这件事要从哪里开始讲呢?说他们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一行人?nonono,说半截还不如不说,五条悟都能猜到他们会满脑袋问号,问他为什么极恶的咒术师会跟硝子还有超小号的自己在一起。
这就不得不从头讲起了,谈论他们三年的青春,谈论他们为什么分道扬镳,谈论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
那实在是个太过漫长的故事,五条老师想他并不擅长讲故事,还是算了吧。
更重要的是,他私心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故事。
孩子们只要知道他是最强就行了,可以撑起一片天的最强,而在那之前,还是循序渐进地学习生活吧,秘密让男人更有魅力,五条老师的过去一切保密。
好吧,他就是不想说。
“扣扣、扣扣。”玻璃门外行人驻足,夏油杰穿一袭黑衣,窄口的裤子与贴身上衣,布料恐怕与高专制服出自同一厂家,他们这些当咒术师的就喜欢耐操布料。
这衣服实在是太像高专的教师制服,五条悟幻视一秒想他如果当年没离开,恐怕也这样。
夏油杰扣扣敲了几下玻璃,又绕路从大门进,五条悟先发制人说:“来得太慢了,杰,明明是你约我的。”
“实在抱歉。”拉开椅子,虚与委蛇,粉饰太平,你见他俩这说话的模样,且别说中间差着十年,又有谁知道他们昨天才宣誓要杀死彼此呢?
这就是成年人,能屈能伸。
夏油杰问:“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笑眯眯的,没点星O克的卡布奇诺,教宗大人严于律己,绝不吃猴子经手的食物。
五条悟说:“这得从他们来这世界说起,谁知道就这么巧呢,他们落点在横滨,我们的学生也在横滨,于是在遇见超靠谱的娜娜明之前先看见了他们。”
“好在他们仨反应不错,看见了祈本里香却当没看见,伪装非咒术师。”
夏油杰说:“这样。”
五条悟接着说:“所以现在你瞧他们怎么说,都以为你有了一个私生子,当然就年龄来看,真有可能。”
“不会。”夏油杰说,“如果我有个非咒术师的私生子,我不会让他活下去。”
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让五条悟梦回当年听说杰干掉了他的父母,他是怎么说的——哦,因为要创造没有咒术师的世界所以不能厚此薄彼。
证道要从自己开始。
或许是见识过,听夏油杰说这句话,他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于是他略过这话题道:“我昨天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搪塞过去了,可谁知道他们遇见你会不会又想起来呢?”
冷不丁地说:“送他们去国外怎么样。”
夏油杰说:“别想了,假设真被人知道,哪怕送到南极洲都有人掘地三尺将他们挖出来。”
五条悟想: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更何况……
夏油杰说:“他们不会被心甘情愿送出去的,一定会费尽心思找到原因再回来。”他说,“距离我百鬼夜行还有好几个月,他们呆不住。”
他是故意的吗?哪壶不开提哪壶,又说他的百鬼夜行。
成年人自由规避的圆滑话术,提了却不受理只当这事不存在。
“好吧。”五条悟说,“但我不准备跟他们说。”
“什么?”
“他们仨的来历。”五条悟说,“这很难解释。”
夏油杰冷静地说:“假设消息传出去了呢?”
他们都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五条悟耸耸肩道:“我受到了一些启发,不如把身份作实怎么样?”
五条悟说:“极恶诅咒师的不为人知的私生子。”
“真被发现的话,不比平行世界的你我她好吗?”

“……”忍不住扶额了, 教宗大人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看对面的五条悟,神情认真眼神坚定,这意味着什么呢, 他怕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的法子很高妙吧?
实际上,说高明有些太勉强了,可与现实相比确实不赖。
让他分析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去除纷纷扰扰的前情提要,去繁就简得出的结论是, 有人知道他们仨了,这三人与他们长得太像, 看一眼就知有血缘关系。
稍微好点的消息是只有自己与硝子被认出来,这还多亏了五条悟那长盛不衰的中二期,从戴墨镜进化到戴眼罩,用的还是小鸟游这般顶级中二病才用的绷带。
新人无人知晓他的面容, 而在二次元的世界里白毛又太多。
暴露的只有他跟硝子对吧, 倘若无术式——多亏了三小只的灵活与机变, 保住了最后一张底牌。
虽有可能被抓住用来威胁他,但谁都知道他夏油杰为证道干掉了自己的父母, 不会抱太多期待, 派去捉拿他们的人一定不会很强大, 多少留出逃入母鸡妈妈羽翼下的时间。
是的,没错, 多出的只是逃生时间,暴露后的选择本就只有糟糕与更糟糕。
私生子、无术式,已经是不错的搭配了, 只是……
他忍不住扶额道:“你跟硝子说过吗?”
五条悟说:“我哪有时间,一个下午连晚上都在忙活, 好不容易喘口气就接到你的消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根本没合眼。”
又是抱怨,逼逼叨叨的抱怨,只要见到夏油杰他就会说这种话,仿佛是种本能。
他到现在也没学会小心翼翼地顾忌对方的情绪,不如说如果学会了,他们才不复从前吧。
比起缄默更可怕的是生疏。
夏油杰说:“如果你跟硝子说了,但凡回到十年前歌姬都会给你一个耳光说我们是人渣。”
五条悟:“?等等这跟歌姬有什么关系,而且为什么是我们?”
夏油杰说:“因为硝子不会给你一个耳光,她只会点一根烟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你。”
五条悟:?
夏油杰叹了口气,“首先他们才11岁,也就是说是我们十六七岁时出生的。”
五条悟点头:“虽然早了点也符合人类发育规律吧。”
夏油杰说:“那时我们在高专。”
他说“我们在高专”时内心也不是很平静,可正因对面是五条悟,才要轻描淡写地提到过去的岁月。
五条悟好整以暇:“所以?”
夏油杰说:“只有你的学生不知道你过去长什么样,歌姬甚至夜蛾老师都知道。”他指出,“平行世界的理论不是人人能想到的,更何况这世上从无异世界来客,他们被认为是血缘后代的可能性更大吧?”
五条悟说:“我一开始就这么想的。”
夏油杰看他还没意识到关键,忍不住了:“重点是我们跟硝子是两男一女,中间确确实实有能生育的那个。”
他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硝子生了我们俩的孩子?”
夏油杰:“……”
能不能不要说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他已经极力避免提到了好吗?
“等等,这不是连现成的理由都有了吗?”五条悟高兴极了,“连不明的母方都准备好了!”
夏油杰:“……”
怎么说呢。
连叹气都做不到。
家入硝子点了根烟。
说的话都跟夏油杰一模一样。
她说:“真是人渣啊,悟。”
五条悟“哈”了一声:“我也在为他们好哎!”露出爽朗的高中生一般的表情,举双手双脚抗议。
家入硝子深吸一口尼古丁,开启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个话题。
他说:“所以你立刻见了夏油?在他宣战完?”
五条悟说:“是他给我发消息的。”
“12月24号还有几个月。”这句话没头没尾,听在硝子耳中像另类的辩白。
“让娜娜明告诉他被认出的事,只要对他性格有点了解就知道,夏油不会放置。”硝子说,“他对那仨孩子很重视。”
五条悟说:“啊,是啊,没错,他就是这种人。”
“不觉得奇怪吗?白天才宣战,隔天就坐在一起。”她吐出漂亮的烟圈,“你们有十几年没坐在一起喝咖啡了吧。”
“实际上打过短暂的照面,一个月前吧。”
硝子说:“你说过。”
“一码事归一码。”五条悟说,“多事之秋啊,谁知又出这事。”
硝子说:“也太平静了。”
“没办法啊。”五条悟仰躺在沙发上,双臂伸直倚靠沙发后背。
“杰那家伙当多了教宗,太有表演欲了。”指他宣战时的一举一动。
因过于情绪饱满而显得虚假,他本来就是那种连爆发都要在沉默中的人。
“他本就有那样的天赋,但在跟我说话时还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硝子:“犹豫了?”
“怎么可能。”五条悟从沙发上跳起来,伸懒腰道,“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和平是暂时的。
撕开表皮,只剩下血淋淋的现实。
“所以。”扯回原来话题,“你答应了吗,硝子?”
家入硝子露出睥睨之色,她说:“我不答应也没办法吧。”
她说:“长得那么像,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有丝分裂吗?
根本不会有人信的吧?
五条悟脸颊上飞两抹可爱而爽朗的红晕,他在眼角边比了个V说:“拜托你了,硝子。”
家入硝子冷静地多喝了三杯酒。
唯一的问题是……
“哪来十个月的怀胎分娩时间。”她问,“不对,要二十个月吧。”
她在高专严密的保护下,这能掩人耳目?
五条悟大手一挥:“简单,就说是反转术式的用法。”
“胚胎育生?不长胖体质?”
“……”
决定今晚不醉不归。
“结果就是这样。”五条悟将身份变动转给娜娜明,“新身份已经做完做干净了,从出生记录到成长轨迹都清清楚楚,比起凭空捏造出绝对不可能存在的父母,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加工实在太简单了。”
七海建人:“……”
你个人渣,这一切都寄托在家入前辈牺牲风评的大前提上啊。
不如说暴露后对高专未来的分班制度绝对有非常非常非常重大的影响啊,妙龄少女入学后成为三胎英雄母亲,就算异卵双胞胎都绝对无法解释的长相,百分之百出自截然不同的两基因。
你们这是要从狭义上的人渣变成广义上的人渣啊!
千言万语汇成一段沉默。
五条悟接着自顾自说:“就这样,后续可能会有人来找他们,记住了娜娜明,你也是帮我们隐瞒消息的共犯哦。”
七海建人:“……真是够了。”
所以说他月前为什么要经过横滨的小巷,又为什么要成为缔造淫/乱校园神话的参与者,不对,他才没有参与,是被动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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