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馁微微张开嘴,像是想说点什么,最后吐出来的却还是一个字:“——走。”
段裴景的瞳孔缩了一下,跟想要平复自己心情似的苦笑一声,喃喃自语:
“他妈的……我现在在说什么呢。”
“哥给你做个临时标记,然后就带你回去打抑制剂,嗯?”
……江馁好像听懂了他的话,顺从地把自己的脸埋进段裴景的颈窝里。omega平时似有若无的白桦香在这一刻爆发了至少数十倍,汹涌地朝他扑了过来。
滚烫的体温紧贴着传递过来,那股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对方刻意的挑逗下逐渐被二次唤醒。
……段裴景五指深深嵌入地面,已经忍耐到极限。
他身体后倾,一只手还不忘托住江馁的后脑勺,防止这个人形挂件不小心摔下地面。
他的声音发哑:
“……坐好。”
江馁迷迷糊糊之间,被人整个翻了个边。手里一空,还没等他抱怨,自己就被压住了背脊,按在了墙面上。
“……嗯?”
omega下意识挣扎。
段裴景把他推搡的两只手抓在一起,固定在头顶,控制住对方动作。
……江馁能感觉到他的皮肤温度。
炽热到滚烫。
虎牙距离那块温热柔软的腺体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段裴景干脆利落的声音响起:
“防止你再不讲道理,打我一拳,这次哥就硬来了。”
还没等江馁分析明白这个话的意思,下一秒他猛地一颤——!
虎牙嵌入,高阶alpha的信息素顺着神经末梢传递到了四肢百骸,又酥又软的感觉刺激得江馁的腰腹往上一弹!
“唔……!”
但对方就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一只粗糙的大手先一步强行把他按了回去。
江馁瞳孔猝然发颤:“……!”
松木味道的信息素缠绵悱恻地摩挲着渗进他的腺体,酥麻的痛感跟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侵蚀了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段……急促的短音。
他的下半句话消散在空气中。
或许是因为段裴景同样有发情的征兆,动作比较狠,松木味道的信息素霸道、蛮横地侵占着他体内的一切。
江馁有一瞬间的失声。
失策了。
“……”江馁湿/透了的发丝凌乱地垂着,双眼涣散,意识不清地这么想,
他绝对不能跟这个人交配。
不管越和有没有跟人上床,会不会给他中肯的反馈,江馁都已经放弃了这个恐怖的想法。
仗着自己不会杀他,就这么……
这么……
江馁发着抖,闭上了双眼。
他很清楚段裴景在给自己做临时标记,这种感觉其实非常地……爽。
第一次被段裴景标记的时候,标记的流程被迫终止。
所以之后的江馁就记住了段裴景的信息素的味道,防止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失手把人杀了。
但可能段裴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的信息素才这么肆无忌惮,不给江馁留有一丝可以反抗的余地。
大脑就被过激的标记给刺激得一片空白,没办法正常的思考,腺体传来的酥麻感已经把他困在了这块地方,无处可逃。
整个过程非常的漫长,江馁甚至感觉自己要虚脱了。分不清是是汗还是雨,脸颊被浸润成一种精致的瓷白,在他快失去所以意识的最后一刻,标记停止了。
“…………”
江馁没了力气,只能靠着墙,虚脱般地喘息着。
这跟上床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礼义廉耻的认知的江馁,头一次感觉自己头脑有些发胀。
接下来要干什么?上床?
……噢不对……
江馁大脑一片混沌,胡思乱想道,
应该是去……拿抑制剂。
对,抑制剂。
他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在眼前的人的脸上。
段裴景也不是很镇定的样子,额头湿透的刘海被他尽数撩了上去。眉尾斜飞,露出那张野性里夹杂着欲望的眼睛,赤裸,直接。
“江小宝。”段裴景缩短两人的距离,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错,“在走之前,哥想问你一个问题。”
“……”江馁沉默着。
他知道段裴景要问什么。
虽然他们就差上床了,但他还是觉得……
不可以。
他不能跟他有其他的关系。
江馁觉得自己没办法再次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江馁真的很想阻止段裴景说出口。
仿佛只要他说出口,那些日夜纠缠他的噩梦即刻就会化作现实,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
他不明白这是不是就叫软肋,他只知道他害怕……真的怕的不得了。
可段裴景居然问他:“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
本来想早点发的,审核没过……很担心真的
审核过了的话,下午再补偿你们一章
久久得不到回应,段裴景也不着急,还打算重复一遍:“我可以……”
江馁立马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了他的下半句话。
“……”
寂静的空间里,两人一前一后地对视,静到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江馁甚至能听清楚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感受到自己捂住对方嘴唇的手在轻轻颤抖。
惊疑不定,心跳如擂鼓。
……因为距离的原因,江馁甚至能数的清他的每根眼睫毛。
也或者是因为紧张,实在是无事可干,顺便把他的五官也趁机看了个遍。
段裴景的眉骨其实很优越,虽然是比较凌厉的长相,但一旦这样软下心情静静注视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这个人其实身经百战,深情似水的错觉。
段裴景抬手,轻轻把江馁的手给拿下来,视线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恨不得一秒钟都不想错过omega的反应。
“很难回答吗?那我们各退一步,数十个数。”
江馁:“……什么十个数?”
“从十开始倒数,你慢慢考虑。”段裴景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上,“十秒的时间,你随时可以叫停,但十秒之后,哥就当你默认了。”
江馁怔怔地看着他,被他的死皮赖脸震惊到了,好像头一次认识这个人。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无赖。
无赖到……
“十。”
江馁没想到这么快,下意识:“等……”
段裴景眼底划过一丝失望,难过道:“要叫停吗?”
“……”江馁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要是早一年,他必定对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游戏嗤之以鼻。
这种换汤不换药的哄骗手法,也就只有没脑子的人才干的出来。
段裴景很守约,停住了报数。
恐怕就连段裴景自己都没发现,他眼睛里那丝期盼的情绪在同样这么操作过的江馁眼里,形同虚设。
他骗我,江馁想。
但江馁有点舍不得拒绝。
因为拒绝之后,段裴景就会装不下去了。
满眼都是他的倒影的眼神,会消失的。
……江馁感觉自己好像被毒蝎子蛰了一下,浑身都开始细细麻麻地颤抖着。
或许,可以等一下。
就等一下下,没人会发现的。
段裴景静静看着他:“那我继续了。”
“……”
“那好,九。”
江馁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八。”
江馁闭上了眼,情感、爱欲跟理智相互交织,把他脑子里搅成了一摊浑水,混迹着一股勃然而生的怒火逐渐弥漫。
怎么数的这么快。
干嘛数得这么快。
可惜段裴景真的就能做到在他不开口之前,泰然自若地继续念着倒数:
“七……六。”
江馁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煎熬的时刻,心里仿佛有团火在不断燃烧着。
恐怕他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因为感情而被一个整天大言不惭的alpha堵在墙角。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又紧又密的倒数,仿佛是一个隐秘的开关,昏迷时如潮水般争先恐后涌进来的记忆在他意识逐渐回笼的这一瞬间,飞速倒退,定格在段裴景的脸上。
“……”江馁下意识捂住手腕。
他摸到一条冰冷的链子,心里发颤。
段裴景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当然也没放过他这个小动作,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立马停住了报数。
“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的手被狠狠拍开,江馁低声说,“……别管我。”
段裴景一怔。
“我警告过你,为什么不听?”江馁唇色苍白,说出的话无比寒凉,“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
段裴景整个人僵在原地。
“报数?谁让你报数的。”江馁快速地说,“谁允许了,你真的觉得我不会杀你吗?段裴景,我承认你的天赋有点麻烦。但你赢不了我。”
他近乎自暴自弃地重复:“只要我能自愈,你就赢不了我。”
段裴景:“我什么……”
“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你说话。”江馁深深抽了一口气,就跟要维持某种自己内心摇摇欲坠的底线一般地,“你真的非常非常让我……”
……让你怎么?
厌恶?还是反感?
omega的眼神里闪着明暗交错的光,白桦的信息素越发不稳定。
因为极致的怒气,他攥着段裴景的姿势更偏向于整个人都跨坐在了对方的身上,一把攥住对方的衣领。
江馁的力气不小,这个动作直接让alpha衣领处的纽扣直直崩飞了。
衣领大开,早已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肉,浸透出明显的肌肉曲线。
如此暧昧的姿势,段裴景却没有半分暧昧的心情。
江馁讨厌他。
他的眼神、动作都表达清楚了。
江馁说:“段裴景,你太自信了,对自己,对我,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
“……自信?”段裴景平躺着,嚼着这几个字。
他撩上去的刘海顺着这个动作滑落了几绺在侧脸,乌黑的眉眼微微挑起。
也许是被激出了火气,段裴景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他微微眯起眼,毫不避讳地直视进那双诡谲漂亮的灰蓝色眼眸。
“是啊,那又怎样,你看不惯我?”锋利的眉眼微弯,笑意里带着点压抑着的挑衅。
江馁:“……是。”
“那就杀了我,在这里,用你的石化之眼。”段裴景恍然大悟,“哦对,S级以上的你没办法秒石化。好吧,我呆着不动,让你一分钟,怎么样?”
江馁没想到他还敢顶嘴,语气非常差:“你是怎么……”
“你的异能哪儿还是什么秘密,忘了?宝贝,你从一开始就跟我坦诚相见了。”段裴景说,“那么多次机会都不动手,不会是忌惮我吧。”
段裴景五指勾住他的衣领,猛地往前一拉——
“……!”江馁没设防,一下子摔在他的身上,“你……”
“你什么?”
两人的距离只剩毫厘,炽热的呼吸交缠,alpha笑意发冷,“现在不用忌惮了,来,杀了我。”
……杀了他。
omega骨节“咔咔”作响,瘆人至极,他胡乱心想。
对,我要杀了他。
这个变数,引起他所有变故的变数。
江馁五指狠狠扣住对方的脖颈,感受着alpha皮下滚烫的体温跟跳动的大动脉。鲜活的生命,强壮的体格,只要他肯动手……
段裴景仍旧没有什么反应,似乎真的只要他肯动手,段裴景就真的能做到束手就擒。
……江馁狠狠咬着牙,微散开的乌黑色发丝下,灰蓝色的瞳孔闪着兽性的光。
磅礴的杀意一点都没有掩饰,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断alpha的脖子。
终结掉这条能让他内心产生极大波动的生命。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你真的……”江馁一字一句地说,“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
下一秒,冰凉但柔软柔软的触感贴上他的唇,白桦的香味被雨水激发的非常浓烈,omega的信息素再一次传导进了他的腺体。
--------------------
No……审核,你看着我的双眼,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我是如此纯洁的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要卡我的审核……
江馁的唇贴上来的这一刻,段裴景的大脑是空白的,像断了线的珠子,四散崩落。
百花齐放,万千的烟花在这一瞬间同时炸响。五彩缤纷的色彩密密麻麻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拉长、定格。
江馁用着笨拙的技巧去吻段裴景,唇齿间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
段裴景呆呆地被动承受着,双手僵在原地无处安放。
褪去了刹那间的呆滞后,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认知:
他在亲我。
他不讨厌我。
最为挂念的事,化作坚冰逐渐融化,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流遍了全身。
江馁做的事情其实没什么章法,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就跟对他身上的味道流连忘返般地,一点一点地啃咬品尝。
段裴景胸膛微震,被自己的形容给逗笑了,可就是这一个动作,江馁猝然停住了。
凌乱的发丝下,那双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石化之眼用一种疑似质疑指控的眼神盯着他。
你笑我?
他刚这么想着,腰上忽然一沉。
“……?!”
段裴景继承了S级攻击型alpha的完美体格,尤其是在刚刚战斗完,肾上腺素飙升的最顶峰的时候。
他只是手臂一揽,把omega轻轻松松地拎到了自己怀里。
他微微屈起一条长腿,靠在墙边,让江馁坐的舒服点儿。
“小流氓,被我抓个正着吧。”段裴景抵着他的鼻尖,眯眼笑了,“这是想干嘛呢?”
“……”江馁专注地捧着他的脸,就是不选择回答。
他居高临下地跟他对视着,但因为眼尾的潮红残存,反而削弱了那股锋利的危险。
“唔。”江馁眯着眼。
段裴景其实生的很好看,他的五官像被仔细精雕细琢过般的最完美的作品,每个棱角完美无缺,散发着alpha独有的野性。
……所以笑起来特别好看。
江馁一寸一寸地、不放过一处死角,流连到底。
真好看,他漫无目的地想。
他觉得段裴景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段裴景缓缓挑眉。
“……!”
江馁一走神,膝盖一滑,猝不及防地坐歪了。他汗毛直竖,立马就要起身。
段裴景扯住他的衣领,强行把人一扯,江馁猝不及防地摔在他的身上。
江馁没想到他敢动手,他撑住地面,拉响警铃:“你敢……”
没有了下文。
两人之间顿时偃旗息鼓,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而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omega细腻白皙的脖颈,修长的曲线顺着光影滑进了衣领。
“为什么亲我?”
“……”
“嗯?”段裴景眯起眼,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亲我?”
“……”江馁含糊说,“可怜你。”
“……”段裴景低声笑了笑,
“那有没有,考虑过,再可怜我一次?”
他的声音放得轻而缓,好像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随时都会因为惊吓而跳走的兔子。
雨其实下的很大,只是空气中暧昧的静默逐渐被拉长,江馁甚至都听不到雨声了。他的耳膜在隆隆响,只能听清自己的心脏因为对方的一句话狂跳不止。
他闭上眼,纤长的睫毛因为主人起伏不定的心绪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动。
“嗯?”
……江馁的神经绷得很紧,仿佛一根被拉直的弦,稍微一丝风吹草动,他就会有所变动。
他睁开眼,眼底复杂的情绪跟段裴景对上,可能是在尝试一件新事物,所以需要时间来适应。他的情绪绷得很紧。
“……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
因为姿势,范围受限,江馁只能下巴放在了段裴景的宽阔肩膀上,侧首,犬齿轻咬一下。
“……嗯。”他说,“考虑一下。”
段裴景也乐得受这一下,借着力把他整个人往上提:“跟小猫一样。”
江馁表情立马变了,所有旖旎消失不见。
被这句疑似借着调侃的苗头来私自往他头上扣帽子的行为感到炸毛,恨不得再呲个牙。
本来就已经有点掉面子,江馁觉得不能让自己再落于下风,立刻选择迅速反驳:“我不是。”
段裴景高兴地说:“就是。”
“不是。”尾音加重。
段裴景跟个小学生似的:“就是。”
江馁:“……”
江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脑袋真的被烧糊涂了;或者是段裴景骗他,根本没有什么双类型异能者,他其实是一个阴险的纯精神系异能者,才会他才会昏聩到真的选择在这里跟他争这么点儿破事。
他说:“……段裴景。”
段裴景说话了:“嗯,我在。”
“段裴景。”
段裴景捏捏他,不厌其烦地应答:“你说。”
回应他的,是果断贴近上来的温热的触感。
江馁捧住他的脸,虔诚地吻了他一下。
一触即分。
段裴景立马捂住了嘴,完全不敢想象幸福居然来的如此突然。
江馁掰开他的手,又毫不犹豫地亲了一下。
段裴景:“!!!”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江馁迅速分开,跟生怕他后悔似的,快速道,“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白桦的香味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高等级的信息素对一般人来说,就跟春/药没区别。
法律是明令禁止高等级A跟O独处,正因为如此,作为主导方的Alpha一般需要随身携带抑制剂,防止意外发生。
至于两个S级的会碰撞成什么样,也许这是两人此刻心照不宣的秘密。
段裴景只知道,他对江馁的信息素,是在打了抑制剂后,仍旧会被二次唤醒发情期的程度。
让人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出现一个alpha,会不会在转瞬之间就被勾引到发情。
段裴景脸色都变了:“等会儿我们确定要在这个时候……”
“错了。”
江馁掐住他脖子的五指收紧,但又不太敢真的使劲儿,梗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要凶狠一点,看着像个真的会杀人灭口的刽子手。
“只说好,还是不好。”
段裴景也是被他这种神奇的问话环节给整的有点无厘头,有点想笑,因为他更偏向于他其实只有一个选项。
Alpha选择顺坡下驴:“能申请先放开我可怜的脖子可以吗,答应什么?”
江馁深吸一口气,松开手,沉声说:“先存着。”
这就好玩了。
段裴景玩笑道:“如果不同意会发生什么?”
“那我就想其他的办法。”江馁说,“段裴景,我们可以埋在一起。”
“……”段裴景一下子就愣住了。
完全评鉴不出暧昧的语句却撩拨得他心如擂鼓。
这是什么新世纪地府发言。
他捂住自己砰砰狂跳的心口,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嗯……行。”
江馁直勾勾地看着他,双眼里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执着,仿佛在挖掘他眼底掩藏着的更深一层的心思,不容许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欺骗。
“……真的?”
“真的。”段裴景说,“只要不涉及伦理纲常,我无条件答应你。”
“说好了?”
段裴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但他还是说:“说好……”
话音刚落,江馁再次吻了上来。
这次这个吻不再一触即分,而是一个绵长细腻的吻,段裴景有足够的时间来反应,让他不至于落个下风。
江馁从浅尝辄止到几乎登堂入室,他这个动作跟行为在这种气氛下无异于水滴入滚烫的油锅,瞬间沸腾。
段裴景被他弄得发丝凌散,他胡乱道:“江馁,你这是……”
“你不想做?”江馁在呼吸的空隙中抽出时间,朝他喉结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我陪你。”
这三个字还能这么用吗。
段裴景大脑一声嗡鸣,细细麻麻的酸痒感顺着喉结被咬的位置开始弥漫全身。
“……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小流氓。”
江馁闷闷地说:“没有人。”
段裴景有点无奈地捏了捏江馁的脸,“不能跟别人说,记住了吗?”
江馁退开了一个空隙,呼吸有些沉重,瓷白的皮肤泛着异样的微红。
他蹙起眉,被汗水染透的眼睫下那双眼睛微微眯起,朝他偏头。
“嗯?”
一声气音。
很显然,他不太理解。
“……小笨蛋。”
“意思就是,别人不行,绝对不行,一旦有人要你说这种话,那一定是个渣男。”他自下而上地捧住了江馁的脸,终于笑了,“但我能。”
江馁呆呆地跟他对视,迎上来的,是唇瓣处贴上的温软触感。
alpha怀抱着自己最大的虔诚,吻上了江馁。
“…………”
房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大,他们离得近,雨水飞溅。炽热疯狂的爱意滋养着生长,此刻再也不需要什么抑制剂。
“……”江馁下意识抱住了他,或许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浮木,他不愿意撒手,也不敢放手。
段裴景觉得自己会愿意成为这种唯一,这是他所期盼的、梦寐以求的、如饥似渴的爱。
他终于肯承认,他真的是栽了。
栽在了他预料之中的人的身上。
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或许还会有变数,又或许这是一场虚无缥缈的错觉,但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这一刻是真实的就好了。
他归我了。
“段……”江馁蹙着眉,轻微喘息着仰起头,露出那段修长的脖颈。诡谲华丽的黑色花纹盘旋在他的后颈处,“段裴景……”
段裴景亲了亲他,哑声说:“怎么?”
“……”江馁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双眼对不上焦距,头顶的事物逐渐变成一团模糊不清地光晕。
他推开他,想说叫他慢一点,再慢一点,却一时半刻没找到机会开口。
江馁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太清晰了,他推不开这个人。
他五指逐渐收缩,在没收住力的情况下挠了对方一道长长的血痕,触及到伤痕的那一刻,他明显停顿了一瞬。
没有愈合。
段裴景贴的极近地亲了亲他的纹身,就好像是在默许纵容这种行为,又想借这种行为遮盖掉其他更深一层的什么东西。
alpha并没有急于标记他,而是不断用虎牙不轻不重地叼着江馁腺体处的那块软肉,就跟在品什么美酒佳酿一般,在皮肤表面摩挲着。
他没得到回应,含糊不清地重复问了一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