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顶流组cp后我被迫爆红by空乌

作者:空乌  录入:09-11

“哎,”林妄眼底含着笑,避开他的眼神,故意说:“我没说要听。”
经过了上次半个月的分离,又在林妄家里腻歪了几天的过程,两颗心凑得更近了,林妄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跟池渊说话的时候带了点和以前不一样的随意和轻松。
之前都是池渊放纵着,林妄稳着他,现在林妄也会说点调笑的俏皮话了。
俩人之间说不上来的近,跟别人不一样的近。
林妄这边不听了,池渊还非要说了,在陶允晴的起哄声里抓住林妄肩膀,上半身靠过去,用手挡着嘴,低头在他耳边,声音很低很低地说:“你完了,林妄,你完了。”
说完往旁边退了一点,和鹿鸣胜说:“完事了。”
鹿导看林妄,林妄脸色不变,对他点点头,忍着笑说:“很惊人,挺大个秘密。”
牌洗了三轮,每个人都被问了三次,林妄最后一次被方粤点名,让他“和坐在对面的人比腿长”。
林妄对面是柳临嘉,事情太巧了,任务又是他们俩。
林妄站起来,柳临嘉走到他旁边,耳朵有点红,不太好意思地说:“你腿肯定比我长。”
不用他说林妄也知道,林妄眼看着就比柳临嘉高。
林妄有意保持距离,柳临嘉像感受不到似的站的很近,说:“你以前还说我会长个儿呢,结果我也没再长高。”
“是吗,”林妄按照鹿导的要求比了一下,笑的不太在意,“我没印象了。”
“等会儿我们回忆一下吧。”柳临嘉看着他说。
这话林妄直接就拒绝了,没留余地也没给面子,说他记性不好,回忆不起来了。
柳临嘉眼睛有点红,林妄比完坐回去的时候他还一直看着,要不是林妄知道这人之前干过什么,真觉着他有多么深情呢。
这一段直播结束,鹿导也没管积不积分的,让他们都去泡温泉。
这期综艺最后一段了,游戏就是个幌子,好好享受才是真的。
温泉有单人的有双人的,还有最多七八个人的。
男女嘉宾都分开了,林妄和池渊也没凑热闹,去了双人的小温泉。
摄影机紧跟着,两个人都没脱衣服,穿这么多泡温泉实在算不上享受。
不太爽利地泡了不到半小时林妄就出去了,池渊在后面跟着,两个人换完衣服就进了房间,摄影师没再跟进来。
林妄进门就把柳临嘉要被剧组开除的事跟池渊说了,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的,最后说:“……今天突然跟我说这么多话,可能真动心思了,你别多想,我们俩不熟。”
池渊拿毛巾擦头发,低头摆弄着电视遥控器,瘦的那几斤没太补回来,下颌线很明显。
林妄说完就不再提了,跟没这回事儿似的,去浴室拿了吹风筒出来。
池渊没让他吹,把人按床上坐着,自己站床边给林妄吹头发。
刚才不说话,现在吹风筒嗡嗡地响着,池渊忽然说:“他知道的真多。”
林妄抬头说:“他们以前谈过,知道一些也正常。”
林妄嘴里的“他们”,其中一位就在池渊面前坐着。
准确地说,躯壳就在池渊面前坐着。
这话细寻思都有点吓人了,但池渊看着林妄的眼睛,那双眼睛也正在看他,眼神里只有安稳的踏实和放松,里面的倒影是池渊的模样。
池渊收回视线,手指拨着林妄的头发,说:“头发长了。”
林妄在酒店那阵被池渊伺候了一周,本来有点习惯了,忽然分开小半月,现在再让池渊吹头发,心里又有点不太得劲儿。
他强忍着没说“要不我给你吹吧”,摸了摸脖子,说:“抽空剪剪。”
池渊低着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把风档调高,噪音瞬间变大了,从他的方向能清楚地看见林妄喉结滚了一下,眼睛也有点颤。
林妄睫毛不算长,整张脸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帅的,比起池渊上挑的丹凤眼,他眼尾有点向下压着,眉弓高五官深邃,看谁都显得温柔亲和。
他总是在笑,因为不笑的时候反差太大,眉压着眼,温和没了,眼神严厉里带着几分上位者习惯性的审视。
林妄和外人总是在装,装出满身的温和,好像谁都能在他那儿讨好取暖。他伪装的成本实在是低,这张脸、这双眼睛让林妄吃了太多的好处,也让太多人觉得他好相处,觉得他没脾气。惹了一身的麻烦。
风筒的声音戛然而止,池渊捏着林妄的下巴,迫着他抬起头。
林妄头发还没干,下意识看向池渊:“嗯?”
池渊拇指压了压他嘴唇,在林妄开口的一瞬间,俯下|身,用力咬住了他的嘴唇。
这双眼睛就该永远看着他。

第43章
池渊这个吻亲的有些凶,弓着后背把上半身的重量全压在了林妄身上,林妄来不及说话舌头就舔到了一股血腥味。
短短几秒呼吸就急的要命,林妄手臂往后撑了一下,有点像要躲开的姿势,池渊轻轻皱着眉,扣住他脑后把人留下。
“别动。”池渊开口时嗓子是哑的。
林妄喉结很用力地滚了一下,半边身子都酥了。
池渊的手握着林妄的脖子,比起咬破嘴唇过于用力的吻,食指力道很轻地在他下巴上刮了刮,指尖若有似无地扫过脸颊,近乎捧着林妄的脸和他接吻。
细微的触碰在这时候显得格外磨人,被碰到的皮肤轻轻哆嗦着。
林妄抓皱了床单,仰着头,无意识地往池渊掌心贴。
追过来的瞬间,池渊忽然抬起头,稍微站直了上半身,避开了林妄。
分开时两个人都有些喘,池渊的手还捧在林妄脖子侧面,一下一下地轻轻撵着那块皮肤。
林妄看见池渊的嘴唇充了血,红得像肿了,他自己肯定更惨,现在还丝丝地疼,也不知道伤口在哪。
“这回消气了?”林妄抬手碰了池渊手背一下,笑的时候扯到伤口,皱眉“嘶”了一声。
池渊松开手垂到一旁,又一回避开了林妄碰他的动作,也没说消没消气,就低头看着他。
林妄受不了池渊的眼神,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东西,总感觉再多看一秒都能让这双眼睛给吸进去,化得骨头渣都不剩。
池渊不说话,林妄得说,他主动抓住池渊的手,嘴角的弧度带着点哄人意味,拉长音说:“别不让碰啊,还生气呢?”
池渊手指往外挣了一下,林妄攥着没挣开,索性就不动了。
林妄趁着热乎又在池渊手心抓了抓,哄人的技巧已经很熟练了,很轻地笑,故意逗小孩玩:“那再亲一会儿?两会儿?三会儿行不行?”
小孩儿不是那么好哄的,林妄最后一句话刚落个尾音,池渊一把扣住了他的手,用力把林妄从床上拽了起来。
两个人胸口狠狠撞在一起,林妄下巴磕在池渊锁骨上,生疼。
紧紧贴在一块,林妄喘口气都得碰着池渊,他有点紧张地舔了下嘴唇,鼻尖差点蹭在池渊脸上,声儿一下低了:“站起来亲啊?”
林妄躲着,池渊反而低下头主动蹭他嘴唇,柔软碰着柔软,轻轻抿一下,尝到点湿润就分开,反复了三次,才抬眼看林妄,眼神勾勾缠缠的:“你想跪着亲?”
“操……”林妄声音也有点哑了,手虚搭在池渊胳膊上,眼神一碰到池渊嘴唇就觉得口干舌燥,“跪着,我牺牲是不是有点儿大了。”
说话时池渊的手从林妄的腰往上挪,掐着中间那段儿,拇指很用力地压着,把林妄压得快喘不上气了不得不去抓他手腕的时候,脚下忽然动了两步,推着林妄胸口使劲把他撞在了电视墙上。
林妄脑袋往后磕的瞬间池渊用手给他垫了一下,手背蹭在墙上,擦破了一片。
疼,但池渊觉得没有林妄嘴唇疼,他还想让林妄更疼。
林妄后背紧紧贴着墙,喘气声大得脸皮发烫,脑袋里那根理智的神经也越来越脆弱。
池渊现在的状态让林妄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可太不害臊了,不需要什么理由就能往床上滚。
坦白心迹后两个人反而纯情了,牵牵手就心里发软,亲个嘴都让人心跳加速。再往前追溯,还是上次池渊给他探班的时候,俩人在车上,在酒店,放肆地胡闹了一天。
最快乐的滋味儿都尝过了,池渊就这么见天儿在他眼前晃,一会儿让林妄帮忙洗澡,一会儿要搂着林妄睡觉,又干什么都在分寸内,明着暗着都算勾|引。
气氛已经烘到这儿了,林妄也不想要脸皮了。扪心自问,他想最初池渊把他按那儿让他不许动,干什么都得咬牙受着的感觉了。
真想了。
林妄走神的时候池渊没说话,就这么垂着眼看他,看林妄胸口起伏,看林妄吞咽口水,脖子渐渐烧上一层红。
等林妄从幻想里挣出来,池渊抬起手,很慢地敲在了林妄耳朵旁的墙上,指甲碰着墙面,发出很小的“哒哒”声,闷得像幻听。
林妄后背却一下绷起来了,藏在深处的记忆说醒就醒,耳边细微的声响刺激着神经,身体里的血顺着这点记忆全往下边窜。
林妄呼吸发紧,哑声说:“别敲,别出这个动静——”
话刚说了半截儿池渊就挪开了手,这回落在了林妄身上,虎口卡住喉结往上抬他下巴。
气管被压得难受,林妄看向池渊,池渊声音很低地问他:“不喜欢?”
嘴唇蹭着嘴唇,手卡着脖子,林妄控制不住地又仰了仰头。
不是不喜欢,太喜欢了有时候也让人想躲,害怕他变得自己都不认识。
池渊说话时另一只手放在林妄腰上,胯骨往上一截的地方,时轻时重地按着。那里有颗痣,很小很淡的红痣。
“林妄。”
池渊这么喊他,林妄有些受不了,但全身上下都被控着,只能逃避地闭上眼睛。
池渊咬了他下巴一口,等林妄气都喘不匀的时候,揉着他喉结,垂眼看他:“不喜欢为什么有反应。”
林妄眼皮颤了一下,被揉过的地方开始烫,两只手按着墙,看不见了就不臊了似的,声音已经很哑了:“没说不喜欢……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受得住。”
“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池渊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林妄的话,喘着说话的嗓音烧耳朵,林妄眼皮颤得快要忍不住睁开了。
池渊掐着林妄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膝盖挤进去,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往林妄身上压,说话时胸腔的震颤一丝不落地传到林妄胸口才停下。
“你说得好像忍不住的人是我,”林妄想动腿,池渊横在中间,他压根动不了,只能睁开眼睛听池渊说,“是我忍不住了?”
池渊问得太认真了,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林妄反而臊得慌,避开他的视线,隐约觉出池渊情绪不对,但现在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喉结滚得藏不住情绪,腰被掐得发疼,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是我,我忍不住了。”
“想我碰你?”池渊拿指关节顶着他下巴,拇指一下下压破了皮的嘴唇,在指腹洇出一小块很淡的血迹,“只想我碰你?”
两个问题就差了一个字,林妄下意识答了最后那个:“只想你碰,不是你不行。”
嘴唇没那么疼了,被压得发麻,酥酥靡靡地刺着额头都是麻的,说话的时候每个字都挂上了呼吸过度的声音,让人不好意思细听。
“不是我就不行,”池渊松开掐住林妄腰侧的手,挪到后腰,力道很重地把林妄压向自己,“我可以理解成……你离不开我么?林妄?”
可能平时喊哥喊的太多,池渊每次叫林妄全名,林妄都会产生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地影响他。
现在也一样,池渊一口一个“林妄”,叫得林妄浑身发燥。
他张了张嘴,不等开口说是或者不是,池渊咬了他嘴唇一下,打断了他的回答。
“林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想让我碰我就碰你,想让我等我就等你……我听你的,”手在喉咙上越握越紧,唇却柔软温热地贴蹭着,池渊轻轻|喘着说话,“好处全给你了,你照单全收,就别让我看见你这双眼睛放在别人身上。”
“我哪也不去,你可以走,去哪我不管,但是我找你的时候,你必须回来。”
这话林妄听着不舒服,他开口就碰着池渊的嘴唇,察觉到他的情绪,叫了声小池,“别这么说话,好像我下一秒就要跑了似的。”
池渊没回他这句,掌心贴在林妄脖子上,用力咬住了他的嘴唇。
疼痛一瞬间激发了身体最本能的反应,林妄抓住池渊的腰,主动张开嘴,由着池渊用不可理喻的力道让他神志不清。
到处都在发麻,林妄眼前发飘,左手胡乱动的时候碰掉了电视柜上的摆件,掉在地毯上沉闷地响。
林妄扭头想看,池渊两只手一起捧着他的脸,亲吻的间隙要求他:“闭眼。”逼着林妄只能抓紧池渊的衣服仰起头。
池渊T恤皱了一块又一块,被扯着露出锁骨上的项链。林妄撑在电视柜上的手臂时而紧绷,时而紧攥成拳头,一下下蹭过冷硬的台面,直到指关节泛了充血的红。
让林妄闭上眼,池渊眼睛却一直睁着,余光扫过台面,抓住林妄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俯着上身几乎把林妄完全罩在怀里:“抱着我。”
池渊的手指伸进林妄汗湿的头发,指腹揉着他的耳朵,动作间一次次挑动两个人的情绪。
都到现在了,林妄也忍不下去了,脖颈通红地抱着池渊的肩膀往他怀里撞,两个大男人情动时哪里顾得上控制力气,推推搡搡间脚下凌乱地动着,林妄后腰撞到电视柜疼得一哆嗦。
池渊视线动了动,掐住林妄腰侧的手继续向下,引着林妄配合他,往上用力,抱着林妄放在了电视柜上。
林妄忽然高了一截,池渊弯着腰,脸恰好埋在他锁骨旁边,鼻尖抵着那枚曾经戴在池渊手上的戒指。
池渊咬着戒指抬起头的时候,林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抛开那些克制,压着人放肆地闹上一场。
心里是这么想,林妄也这么干了。电视柜太窄,东西全推下去也窄,窄得人浑身过电了一样又热又麻。林妄脖子上留了几个牙印,池渊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
再次看见池渊的文身时林妄两条腿都离了地,胸口起伏的频率快到像缺氧,汗水顺着鬓角落到脖颈,又被池渊弄掉,弄掉后留下的痕迹疼得林妄想喊出声。
声音在喉咙里干涩地转了几圈,出来时就只剩下了压抑嘶哑的“小池”。
林妄嘴里喊着的人没用声音回应他,只是更粗|鲁地让林妄更热,热得咬紧牙齿,仰头磕着墙。池渊就让他上半身全都抵着墙面,没有一点缝隙,动弹不得。
两个都很急迫的人碰到一起,空气燥得随时能烧着了,门被敲响又停下,手机响了又被池渊扔到地上。
林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有池渊黑沉的眼睛,他只看着池渊,别的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他们恨不得把对方咬碎了吞进去才好。
浴室的水声杂乱地响了两遍,第三遍之后潮热的空间终于恢复了安静。
摔了一地的桌面摆件没人管,扔在床脚的手机被捡起来放在了床头,钢化膜碎成了雪花。
林妄浑身的力气都使完了,最后一遍热水澡烫掉了仅剩的精力,他第一次湿着头发趴在床上,发梢不像样地滴着水。
肌肉是酸的,酸到发软,闭着眼睛全是池渊在他耳边喊的一声声“林妄”。
池渊坐在旁边拿着毛巾帮林妄擦头发,后颈的几个牙印红得有些肿,他拿指腹荡了一下,林妄疼得“哎”了一声。
“可饶了我吧,属狗的你,”林妄抬手摸了摸池渊的腿,摸了一手的滑,赶紧收了回来,自己耳根先红了,“干嘛呢,裤子穿上。”
池渊一点也不害臊,在林妄腰上摸了一把,用膝盖碰着他:“脏了。”
林妄不出声了,怎么脏的他可太清楚了,不能想,不能提。
闹了那么一遭,空气里多多少少还存着点暧|昧的气息,两个人挨得这么近,池渊身上的花香味丝丝缕缕往林妄鼻子里飘。
一吸气胸口就疼,牵扯出一连串的记忆让林妄心思纯洁不起来。
林妄的裤子也不能穿了,跟池渊的一起挂在浴室里,现在就上身穿了件短袖。
但林妄要脸,他身上盖着被呢。

林妄想看看时间,刚伸手池渊就帮他把手机拿过来放他手里了。
钢化膜碎得太严重,林妄抹了一下,直接撕了,不撕看不清屏幕上的字。
林妄问:“八点四十二了?”
手机里一排未接电话,鹿导的、苗倾鹤的、陶允晴的……还有一个陌生电话。
池渊看了一眼:“现在四十三了。”
闹完了脑子才清醒,林妄问池渊:“我记得鹿导说晚上有个直播活动,几点来着?”
六点开始,早结束了,敲门敲了两回。
池渊扔了毛巾,下床拿吹风筒,垂着眼说:“你记错了。”
对错都来不及了,林妄认命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没再看。
插座离得有点儿远,池渊站在床下,一条腿跪在床上弯腰帮林妄吹头发。
“我这么躺着你不得劲吧?”林妄拄着胳膊想坐起来,池渊一把给他按回去了。
“躺着别动。”
林妄腰还酸着,起来多少也是费劲,索性就趴着了。
池渊手指插进林妄头发里,吹的时候顺着头皮轻轻梳着,力道很轻。
过了会儿,林妄听见池渊说:“林妄。”
“别叫我名,”林妄碰了他腿一下,滑溜溜的,“没大没小。”
“林妄。”池渊又叫了一次。
林妄没辙,偏头想看池渊,无奈地问:“怎么了?”
池渊按着他脑袋不让他动,林妄看不见的时候眼底的情绪才露出一点儿,眉头隐隐蹙着。
抱林妄上床的时候,池渊往窗外看了一眼,再回头看林妄,模样就变了。
等眨一下眼睛,就又是林妄。
曲桦说忽然停药会出现很多戒断反应,池渊不确定这是不是其中的一种。
不确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左手手背上擦破的地方隐隐的疼,疼是真的。
池渊拿着风筒对着那块吹了很长时间,又在床单上很用力地蹭了一下,痛感变得非常明显了,才重新摸上林妄的头发。
池渊一直不说话,林妄又问了一回:“池老板?喊我什么事儿啊?”
“你说‘在呢’就行了,”池渊声音听着挺平静的,“林妄。”
林妄没明白,但还是说:“在呢在呢,就在你面前呢。”
池渊“嗯”了声,没再说了。
风筒调成了最低的档位,声音很小地在耳边嗡嗡着,林妄眼皮越来越沉,听得有点犯困。
意识要睡不睡的时候反而容易想事,一点点细节在脑袋里过,一遍没注意,第二遍就觉出不对了。
池渊今天情绪一直不高,林妄一开始觉得是柳临嘉那几句话惹的,不怪池渊,他听着都有点上气。
所以林妄进门就直接把话说开了,告诉池渊柳临嘉突然这样是因为想牵线搭桥找池渊,想保住自己的角色。
解释完也没就把人撂那儿,说清楚是一码事,清楚了心里要还是不舒服,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林妄主动说了软话,就想把池渊心里那点疙瘩都化开,让他别寻思。
这种事不能藏着隔着,指望对方自己想通了,那就是找矛盾呢。
情绪上堵着,身体上也禁欲了太长时间,双方一碰,两个人可劲儿地放纵了一回。
放平时大老爷们有点什么心事,皮贴着皮肉挨着肉地纵上一回就都不算事儿了。
疯完再清醒,搂在一块说说话,热乎乎的哪还顾得上那些糟心玩意儿。
林妄是这么想的,但这回两个人躺在床上,腻在一起你摸摸我我碰碰你的,怎么瞧都是温馨暧|昧的气氛。
但池渊还是闷,在一起的时候一遍遍喊林妄名字,语气再平静都藏不住他想要确定什么似的情绪。
这么强势优秀的人在身边,这么温热亲近的时候,林妄却猛地一下醒了。
把那些美好的都拨开,林妄站在“病人家属”的角度,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重新想了一遍。
想池渊经历的十几天,没吃药没治疗,只是和曲桦聊了一次就“好了”。
池渊亲口和林妄说他不用吃药了,曲医生也承认上次咨询有效果,林妄没道理怀疑池渊撒谎。
但是那天两个人在林妄爸妈的房子里见面,池渊抱着林妄说的话就是“你在我身边吗”。
现在池渊又一遍遍喊林妄的名,让林妄一遍遍答应他。
林妄真觉得自己谈个恋爱脑子都谈退化了,这么明显的征兆硬是拖了这么多天才发现——
什么谈话能让十几年的病人瞬间痊愈,哪有这么灵的事。
林妄头发吹干了,池渊就坐在床边给自己吹。林妄翻了个身,侧躺着看他。
池渊忽然偏头,眼睛对上林妄的:“看什么?”
林妄嘴角弧度很小地勾了下:“看你好看,吹吧,吹完睡觉。”
池渊又看了林妄几秒,问:“没事儿?”
“没事儿,”林妄眨了下眼睛,“就看看。”
池渊自己不愿意提,林妄不能也不管,他得找个合适的时机,不那么有压力地和池渊聊聊。
怎么看时机都不是今天晚上。林妄知道急不得,不能刺激到池渊的情绪,他得在最安安稳稳的时机里说。
这一晚上是林妄搂着池渊睡的,把人抱在怀里,暖呼呼地挨着,池渊呼出的热气把林妄胸口那一片烘得潮热潮热的。
池渊觉轻,两个人睡一起的时候林妄从来不定闹钟,他自己六点多肯定能醒。
冬天夜里长,鹿导安排的集合时间是九点半。
林妄早上睁开眼,看见池渊在他怀里睡得熟,迷迷糊糊地笑了声,也赖了会儿床。
再睁眼都八点了,除了身上还有点乏,林妄剩下的困劲儿也没了。
醒了也没立刻起来,他躺着醒盹儿,看池渊好看的脸,睡觉时候微微皱着的眉,忍不住想池渊梦到什么了,睡得这么不安稳。
看了足足十几分钟,从鼻梁到鼻尖,从锁骨到嘴唇,上下全看了个遍,林妄才推了推池渊的肩膀,叫他:“小池,醒醒,该起了。”
池渊眉头皱得更深,脑袋往林妄胸口埋,喉咙里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林妄当他赖床,撑着胳膊想坐起来,上半身刚挪了个地方,池渊忽然惊着了似的睁开了眼睛,林妄什么都没看清,脖子就被一把按住,带着要把他掐死的劲儿重重地压了下来。
一点防备没有,脑袋“哐”地砸进枕头里,猛烈的窒息感让林妄差点吐出来。
他反应算快的,眼睛都模糊了,强撑着抓住池渊的手腕用力掐了一下。脖子上的手瞬间松开了,空气重新闯进喉咙,林妄扭过身子咳得满脸通红,手都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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