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的眉毛往上轻轻一挑，“你跟你家人提到我了？”
“呃……那倒没有。”庄月挠了挠脸颊，“我骗他们说我今晚要住小雪家里。”
“这样也好，我们才认识不久，你家里人要是误会你跟我夜不归宿，对我的印象可能会很差。”
“啊。”庄月愣愣地说，“应该不会，我家里人对知识分子比较有滤镜，尤其是对国家有贡献的。”
“那就好。”
庄月的脸颊悄悄地红了。
虽然她之前对季余说过程默想泡她，但她其实是个嘴炮王者，口嗨而已。
真正让她面对的时候，她就怂了。
“走吧，我送你去你闺蜜家。”程默起身。
“这个时间点她可能已经睡下了，你送我去酒店就行。”
程默沉默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
“我介意！”庄月急急忙忙打断他的话。
“那好吧。”
季余和袁盛和与他们在实验基地的大门口分别，两辆车在一处路口分开。
“照这种进度，感觉庄月被拿下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纯情的小姑娘，压根就承受不了这种直球的冲击。
“我听严寻雪说过，庄月好像没怎么谈过恋爱，在这方面的感情经验几乎没有。”
“你很希望他们在一起吗？”袁盛和开车。
“看他们自己的缘分。”季余柔弱无骨地躺倒在副座上，他还虚着。
他不想当月老，但因为程默是袁盛和的好朋友，庄月现在就喜欢叫他。
次日，程默知道他们关心这件事，就在群里播报进展。
为了录下证据，昨天晚上他们在助教藏U盘的附近又加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针孔摄像头清楚地拍下助教伸手把U盘摸走的动作。
之后他们派的人又跟踪到助教中午离开实验基地后，去和一个陌生人会面的过程，他把U盘交给对方。
然后赶在午休时间之前回到实验基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另一边，拿到U盘的人在城市的道路里绕了一段路。
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他才进入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车库。
对方虽然特别谨慎，但是架不住他们这边早有准备。
袁盛和直接让人动用他名下的一家科技公司最新研发的一款黄蜂无人机。
这款黄蜂无人机可以清晰无比的监测到1千米外的人事物，并且很难被发现。
通过黄蜂无人机的摄像头，他们看到拿着U盘的人进入总统套房。
有个人从里面打开房门，将对方放进去。
这个人也清晰无比的出现在镜头前。
“你这一路过来，没有人跟踪你吧？”
把人放进来后，陆星辰往走廊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立刻关上门。
“没有。”助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这一路都很小心，还绕了好几次路，确定没有人跟踪我。”
“你说的那个U盘呢，有拿到吗？”陆星辰立刻伸手跟他要东西。
“拿到了。”助教目光闪了闪，说：“还好他们昨天晚上没有继续搜查，我今天一大早就过去，第一时间就把U盘拿到手了。”
陆星辰见他没有立刻把U盘拿出来，也不着急了。
他笑了笑说：“那你确定U盘没被动过吧，里面的资料还在吗？”
“来的路上我大致看过了，资料没有问题。”
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助教也很谨慎。
只是他不知道，程默他们比他更加谨慎。
连文件的时间都伪造了，以至于他看的时候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说了这么多， U盘呢？”安德鲁从里面走出来。
“他是谁？”助教看到有个外国人出现在这里，愣了一下，面露警惕。
“他也是合伙人之一，不用担心。”陆星辰解释道。
助教皱了皱眉，他以为只有一个人，没想到还多了一个外国人。
陆星辰看到他在犹豫，你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德鲁是哈里斯家族的候选继承人，哈里斯家族在国外的势力很强大，只有他的家族背景才能庇佑我们，否则我们拿什么跟程默他们谈判。”
这话说服了助教。
程默的家庭背景并不差，在云海市据说是名门望族。
虽然不是京城本地人，但是他知道新型抗生素的投资者背景很强大。
若非利益太诱惑人，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和陆星辰合作。
“这次的计划里，我是主要功臣，如果我把U盘拿出来，你们打算怎么分。”
听到这话的陆星辰，眼中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了。
他真的很讨厌这种贪得无厌的人。
果然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好。
“陈康，你觉得我长得好不好看？”
助教，也就是陈康愣愣地看着陆星辰。
眼中的算计和警惕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对他的欢喜。
陆星辰之前就想这么做了，但是自从意识到他可能被人监视之后，他就不敢再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因此和陈康的谈判是找别人去办的。
他们之前只在手机视频上聊过。
他本来想试试看通过手机视频能不能让自己的金手指也起作用，但是发现效果被削减了。
顶多只能让视频那边的人放下一部分戒心，并不能让对方完全喜欢上自己。
这是他们在现实中第一次见面。
陆星辰本来不打算攻略陈康，他对一个小小的助教没有半点兴趣。
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贪婪，竟然想要利用U盘的资料跟他们谈判。
陆星辰顿时没那个耐心了，他也不想把那么多的利益分给陈康，干脆把他变成自己人。
一个路人甲的好感比小说里重要的男配男主更容易刷。
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他就让陈康喜欢上自己，乖乖地把U盘拿出来了。
一旁的安德鲁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有他的灵魂正在疯狂地忌惮。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陆星辰将一个本与他立场不同的人转化为自己人。
这样恐怖的手段让他惊骇不已。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居然能一个人瞬间臣服于他。
陆星辰拿着到手的U盘，插到电脑上。
只是他也看不懂这些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
“只要有这些实验数据，真的可以拿去申请专利吗？”他问陈康。
陈康立刻点头说：“当然可以，这两个星期，关于编号0763的提取物，我们已经做了不下500次实验，根据实验结果得出的结论，这种提取物合成的抗生素效果比我们之前发现的更好，而且它还能更有效地预防癌症治疗过程中的感染，且几乎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正因如此，程默很重视这种提取物。
既然有更好的，他绝不会让自己退而求其次去用较差的。
“有这些实验数据作为依据，专利申请下来不过是时间早晚。”
像这种申请药物的专利一般的流程比较复杂，时间也比较长，但是陆星城有办法将这个时间缩短。
只要他们抢先把专利注册下来，程默就不能直接使用这种提取物。
哪怕退一万步讲，就算撕破脸，程默不想用这种提取物了，他们也可以利用舆论逼迫他接受。
华国最年轻的教授研究出效果更好的新型抗生素。
却因为不愿意支付别人的版权费，宁愿使用别的提取物，生产效果更差的抗生素。
这种话题只要一经发出就能引到网络。
至于谁真谁假，除了当事人，谁又知道呢。
专利这种东西，一向是谁先注册就是谁的。
“这次你干得很不错，好处不会少了你的。”
陆星辰将里面的资料拷贝一份出来，然后拔出U盘。
他靠近陈康，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处什么的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陈康脸颊微红。
“谢谢你，陈康。”陆星辰牵起他的手，轻轻的握住，“你这次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等这项专利申请下来，我请你吃饭。”
“好、好啊。”在陈康心里，利益已经没有陆星辰的承诺更吸引他了。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早已通过黄蜂无人机，被季余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陈康对陆星辰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刚刚看到了吗？”程默一脸疑惑。
“看到了，陆星辰已经拿到U盘。”季余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程默没有被他糊弄过去。
“刚刚陈康还想和陆星辰谈谈分赃的事情，结果一转眼，他居然把U盘双手奉上，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宿主，建议你把他们糊弄过去，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将来世界关闭的话，要先清除他们的记忆。】
9527忍不住在脑海里提醒季余。
季余能不知道吗，问题是陆星辰也不知道他正在被偷窥。
不然的话相信他肯定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做得太明显。
一旦他拥有蛊惑人心的金手指泄露出去，他以后想攻略别人就更难了。
他的金手指最大的弊端就是需要面对面，否则就发挥不了作用。
还有一点就是对女人不起作用。
“我觉得挺正常的啊。”季余继续装疯卖傻。
“他本来就是个万人迷，那么多男的喜欢他，肯定是有某些过人之处。”
“你看那个安德鲁，都被他迷成什么样了。”
“我还是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刚刚就看了下陈康，陈康的表情就变了。”
程默并不是那种容易被糊弄过去的人。
季余在心里啧了一声，高智商人才就这一点不太好。
“会不会他之前其实只是想试探陆星辰的态度？”
“不只是女人会争风吃醋，其实很多男的也很会争风吃醋。”
“盛和你觉得呢？你是怎么看的？”
程默见季余和他意见不同，便问袁盛和。
袁盛和背靠着沙发，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自然地舒展着，听到他的话掀了掀眼皮。
“他确实有几分古怪，只要是他看上的人，似乎最后都会拜倒在他脚下。”
“我之前听说他好像想接近你？”程默说。
“你听谁说的？”
“跟庄月聊天的时候，她说的。”
“你们的关系进展还挺快的，别人的事情她也跟你说了。”
程默耸了耸肩，“那倒不是，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紧张就什么都说了，甚至不用我问，她就把祖宗十八代都告诉我了。”
季余：“……”
这确实很像是庄月的风格，而且她还是个话痨。
“所以，你见了陆星辰之后是什么感觉？”程默又把话题捞回来。
转移注意力这种方法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他都不会忘记。
季余见识到了。
“他能有什么感觉，就很正常啊，当时我也在呢，拒绝陆星辰的绿茶行为后，我们就走了。”
季余说完，注意到袁盛和瞥了自己一眼。
“嗯，季余说的也没错。”
季余松了一口气。
“这样吗。”在程默心里，袁盛和说话的分量比较重，听他这么说，他也就信了。
“不说这件事了，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们的事情。”
“盛和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他可是我这款抗生素最大的股东。”程默说。
季余听懂了，坏事让袁盛和去做，他就等着看结果。
他也从善如流地看向袁盛和。
袁盛和眉梢轻挑，“抓蛇自然要捏七寸，他现在的倚仗是安德鲁·哈里斯，那只要让他失去这个助力，自然会被打回原形。”
季余立刻竖起大拇指，“你好聪明啊！”
这个办法堪称一箭双雕。
没有安德鲁，陆星辰不仅失去金钱的助力，也没办法再从安德鲁身上吸收气运。
没有更多气运的维持，他的金手指就会越来越虚弱，到时候只要再给他致命一击，让他的气运跌到最低，就能收走他身上的金手指。
一般人还真没办法搞定安德鲁，但如果袁盛和愿意出手，那就未必了。
“此人虽说是哈里斯家族的候选继承人，但手中到底还没有掌握实权，而且他还有其他竞争对手。”
在袁盛和看来，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解决掉安德鲁这个麻烦。
“至于陆星辰……”
季余立即说：“可以让他尝到失去所有，求助无门，走投无路的感觉。”
袁盛和勾起嘴角，“直接杀了他不是更好吗？”
那可不行，直接杀了他，金手指还怎么从他身上剥离。
宿主一旦死了，金手指就会重新寄宿在另一个人身上，到时候又得从头再来。
最好就是一次性搞定。
“杀人是犯法的，我们还是不要明知故犯，只要让他绝望，感觉到生不如死就好。”
季余一脸认真，以至于程默多看了他几眼。
他是怎么做到脸上一副我佛慈悲的样子，嘴上却如此蛇蝎心肠。
他跟季余见面的次数还真不多。
也就最近才联系，还是因为他想追求庄月，接触才越来越频繁。
平时看上去就像是没杀过鸡的大学生。
没想到私底下还有这副面孔。
程默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袁盛和，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袁盛和莞尔一笑。
未免夜长梦多。
程默这次没有再拖，直接找人走关系，快速申请提取物的专利。
之后他又把早就写好的，关于该提取物在抗生素上的应用与结合方面的论文发表出去。
该刊一经报道，立即登上热搜。
程默顺势爆出新型抗生素的研究成果，并表示经过他们的上千次实验。
这款抗生素不仅效果明显，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完全可以进行量产。
同时表示会将这款抗生素的一部分专利费拿出来成立一个关于疾病的慈善基金。
此举一出，程默可谓名利双收。
他所在的学校甚至决定让他成为学校的终身名誉教授。
这代表着学校也认可他在学术上的成就。
史上最年轻的终身名誉教授。
也被网友好一阵讨论，据说经过这件事，程默所在的学校也成为今年高考生最想报名的大学。
自从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陈康发现，他好像突然不忙了。
手头上的事情每天都被移交一部分出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项目。
身为程默的助教，他在实验基地的地位其实仅次于程默。
他不仅拥有较高的话语权，基地很多员工的任务也都是他安排的。
可不知不觉间，他现在好像使唤不动人了。
就连杨徐，他手上都有一些实验项目。
就在他想去找教授聊聊这些事的时候，他看到程默被采访的一个视频。
一个记者追问他关于新发现的提取物对新型抗生素的作用是否是真的。
视频里的程默没有穿西装打领带，他穿着一件实验室的白大褂，俊美的脸上一派从容地回答记者的话。
“当然，经过反复的实验证明，它确实效果显著，因此我们已经将它的专利申请下来……”
陈康的脑子轰地一声。
编号0763的提取物的专利已经被申请了？
陈康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脑子已经乱成一团。
如果教授已经申请下新提取物的专利，那他们之前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
他甚至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将资料偷出来的行为，岂不是完全白费了。
“砰！”
一声巨响在实验区突兀地响起。
正在交谈或工作的人，纷纷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发现制造出声源的人是助教陈康，不知怎么的，他撞倒了垒在桌上的一堆资料。
“陈助教，你没事吗？”
离得近的技术员走过来关心地问道，顺便帮他一起收拾地主的资料。
“没事。”陈康笑得很勉强，“我有点事情，剩下的麻烦你帮我收拾好。”
“哦哦，好的，那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陈康起身走了。
“助教这是怎么了，他最近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同事走过来问道。
技术员想到他刚刚捡东西时，手在颤抖的画面，“可能是生病了。”
陈康犹豫了许久，才过去敲响程默实验室的门。
几秒后，听到里面传来让他进去的声音，他才开门进去。
程默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脸上戴着护目镜，正专心地盯着培养皿里的实验鼠。
“有事？”程默头也不抬。
“教授，大家看到您的采访视频了，都在说很意外，没想到您这次会接受记者的采访。”
程默以前不喜欢接受采访，除非必须他出面的重要场合，否则他都是交给陈康去办。
在知晓陈康的真面目之前，程默一直以为陈康性格好，所以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因为他经常会在自己面前说话的时候，带上其他人，就像现在。
如今才明白，他只是利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程默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这次的情况比较重要。”
“那编号0763的提取物，您是什么时候申请专利的，不是说还要更多的实验数据作为依据吗？”
陈康还是忍不住了，直接问到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你很关心0763的提取物？”程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康被看得心慌，强装镇定道：“当然关心啊，教授不是说过，让我们多做一些实验，现在还有多个实验还没结束呢。”
“上次实验基地出了事故，我担心有人是冲我这款抗生素来的，为免夜长梦多，提前拿去申请专利的。”
陈康的心瞬间沉下去，强颜欢笑：“可申请专利不是要走很久的流程吗？”
“陈康，你跟我多久了？”程默问道。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陈康心里突了突，随即回答：“算起来已经有六年了。”
程默还没当上教授之前，他们就在一起共事了。
后来因为实力太过出色，又做了很多优秀的实绩。
程默一跃成为S大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学校还帮助他成立实验室，批了不少经费给他。
那时候陈康为人细心，虽然他的能力没有其他人那般出色，但是他很擅长统筹和组织其他人。
程默就把他招进自己的实验室，成为他的助教，这一做就是六年。
而且说是助教，其实也相当于他的副手，在实验基地有很高话语权。
他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陈康，给他开年薪几十万，已经超过很多高校的副教授的工资和年终奖了，偶尔还会有其他奖金。
程默想不明白，他背叛自己的理由，仅仅是因为钱吗？
“你最近很缺钱吗？”
“没有啊。”陈康一愣，趁机表忠心。
“教授每年给我的工资那么高，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其他研究生和博士生，他们哪像我一样，毕业后直接进入您的实验基地，每年拿六十万的年薪，项目做得好，还有大红包。”
杂七杂八加起来，有的时候还会超过七八十万。
但，也止步于此了。
陈康心里很清楚，程默一直以来都只把他当成用得顺手的助教。
表面上说得好听，实验基地很多事都交给他安排，实际上都是不重要的。
想要成名，还是要做项目，程默从来不给他安排。
“确实不算少了。”程默看着他。
陈康不明所以，教授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话题，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程默接着说：“我原本打算，让你再多攒点经验，等下半年就给你批些经费，让你自己去做项目。”
陈康的脸色微僵，“下半年？您说的是真的吗？”
不会的，肯定是骗他的。
“当然，项目我都选好了，已经申请下来了。”程默将一份文件丢到桌子上。
陈康立刻拿起文件仔细看了看，居然是真的。
程默已经给他申请好了。
他一直想要的东西，终于得到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在他做了那些事之后。
“教授，既然您已经申请了专利，为什么不早一点跟我说？”
陈康心里有一丝怨恨，如果早一点，他一定不会同意和陆星辰合作，也不会帮他偷实验资料。
因为过于激动，他甚至忘了掩盖自己的语气。
程默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很失望。
“你能力有限，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没让你独立做项目。”
“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想做项目，所以想给你这个机会。”
“原本想等实验做完，就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陈康心里懊悔不已，只差一点点。
“是不是很后悔，只差一点点，你就能得到自己想的东西，就不会走错路了。”
陈康心里猛然一惊，抬起头盯着程默，表情僵硬。
“教授，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将提取物的专利申请了吗？”
程默放下手中的东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冰冷的目光充满压迫感。
“我是想知道，但我没有别的意思。”陈康慌张解释。
他现在已经失去提取物专利带来的巨大利益，他不能再失去现在的事业。
“是吗，那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程默拿起桌上的平板，打开一个视频，放到他面前。
第453章 既要又要
陈康看向视频，一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开头一个人也没有，似乎录的是一张桌子。
直到他的身影出现在视频里，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看，似乎在确定有没有人的时候。
他终于知道这个视频拍的是什么，脸色霎时灰白。
果然，下一秒他的手就伸向桌子的一处夹缝，从里面拿出一个熟悉的U盘。
之前他才把这个U盘交给陆星辰。
而陆星辰也很快拿着这些实验资料去申请0763提取物的专利。
只是因为程序比较复杂，哪怕他们找了些关系，速度也没那么快。
专利现在还没申请下来。
不过在程默的采访视频出来之后，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陈康一直以为自己做得还算天衣无缝。
就算那天晚上的电力室引起程默的怀疑，但他没有证据，这件事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安静过了一周多之后，他越发肯定程默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
这个想法在看到这个视频之后消失了。
陈康浑身一个激灵，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被吓得退后几步的时候，挥动的时候不小心打到培养箱，发出咚的一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