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养崽去了by半盏茗香

作者:半盏茗香  录入:09-16

其他时候,今辞要么和安安培养父女感情,要么画画,或是去整理花房。
医院里虽然各项设施齐全,今辞不会觉得无聊,但到底比不上家里更让他自在。
去年被今恺拿走的那副画,本来是今辞准备拿去送给资助人的礼物,后来虽然今家人说把画给他拿回来了,但他也不可能再拿去送人,得重新画。
但之后怀孩子养胎,身体负担比较重,新画一直没什么灵感。
在医院这段时间,今辞没了妊娠反应拖累,终于有了想要完成的新作品。
这次,他准备将压花和国画结合。
大三的时候,今辞去逛一个花博会时,在里面看到过展出的各种压花作品,那之后他对压花起了点兴趣,尝试着做过一些小摆件。
压花和画的结合也早就不稀奇,只不过看个人功力,各有千秋。
花房里的小苍兰还在开,它黄色的花朵是做压花的好花材,保存得当可以二十几年都不褪色。
今辞把所有的小苍兰都剪下来,又剪了些其他花材、叶材,然后拿到一楼厨房,用微波炉处理压花。
处理压花是个有些零碎且重复单调的过程,今辞把安安也抱到了厨房,脚边还有阿蠢和阿笨打转,倒不寂寞枯燥。
傍晚纪珣下班回来,今辞还在厨房里忙碌。
得知今辞在厨房里已经待了三个多小时,纪珣的眼神立即就沉了些许。
他走上去,一把抱起今辞。
今辞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正想转头跟他打招呼,不过被突然抱起来,他也没惊慌,毕竟他早就被纪珣抱习惯了。
手术刚结束那几天,除了必要的下床走动,其他时候他都被纪珣抱来抱去的。
纪珣把今辞放岛台坐好,手撑在两边,先亲了亲人。
今辞忙起来就忘了,看纪珣面色不对,立即认错,捧着纪珣的脸多亲了两下。
纪珣却不会轻易放过他,挑着他的舌,重重地吮。
从进入孕晚期到前面医院的二十多天,顾及着他的身体,纪珣的亲吻总是轻柔,今辞已经挺久没感受过他这样有些强势的亲吻。
有些喘不过气,今辞下意识想躲。
身体刚往后撤了一点,又被纪珣搂回去,在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
今辞唔了声,这才被纪珣放开。
纪珣低头看了一眼。
今辞有些窘迫。
纪珣眼神有些暗地抬手擦去今辞唇上的水渍,给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领。
稍稍平复后,纪珣看着旁边刚从微波炉里取出来的花材,“还有多少要处理?”
今辞脸上还带着一点绯色,歪头看他,“你会吗?”
纪珣脱掉外套,挽起衣袖,“会一点。”
今辞也没多意外,毕竟玉渚山那么大一座庄园,里面种的可全是花。纪珣也是个爱花人,会压花很正常。
花材今辞其实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他这会儿处理的花材水分偏多,光靠微波炉并不能立即干燥,还需要重新用干燥板再压个两天才能用。
纪珣只需要帮他收收尾。
纪珣用镊子把还有些发软的花材放上干燥板,问他:“要做压花画?”
今辞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就是你画室里正在画的那幅?”
“对。”今辞说,“秋日盛景,里面黄色的色块我就准备用小苍兰填充。”
“大概多长时间完成?”纪珣最关心这个问题。
今辞冲他笑笑,抬手比了个“1”的样子。
纪珣将压好花材的干燥板放进旁边的密封箱,挑眉:“一周?”
今辞有些心虚,“一个月。“
这幅压花画有些大,专心去做的话可能十天半个月就完成了,只是他知道纪珣绝对不允许他那样辛苦。
安安那边他要陪伴,还有阿蠢和阿笨,加上工作室的事,今辞每天用在压花画上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但长达一个月的过程,耗费的精力也不少了。
果然,听到时间这么久,纪珣立即就转过身看他,“要拿去参赛?”
纪珣知道一些城市每年固定的时间会有压花画比赛,他以为今辞这么辛苦的准备,是要拿去参赛。
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不行,他可以每天帮忙。
但今辞却摇摇头,“我拿去送人的。”
纪珣双眼微眯,刚要问他是送谁,就听今辞说:“你应该知道吧,我有个资助人。”
今辞的身世不是秘密,关于他被资助上学这件事,只要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会知道。
纪珣当然也知道,他比谁都清楚。
今辞没注意到纪珣的那点异样,继续道:“对方资助了我好多年,我学画画也是对方鼓励资助的,我很感激他,每年都会送他礼物。去年没送成,今年不能再漏下了。
而且眼看今年已经都又到了六月份,好不容易有灵感,不能再拖。
“他不一定愿意看到你这么辛苦。”纪珣说,“比起礼物,我认为他会更希望你多顾惜自己的身体。”
“每天就两三个小时。”今辞放软了声音,“也不累……”
“一个小时。”纪珣给出自己的底线,“超过这个时间,剩下的等我回来一起完成。”
今辞知道纪珣比谁都要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这应该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好吧。”
今辞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抬手让纪珣抱自己。
他亲了亲纪珣的鼻尖,抿唇笑起来。
别人有妻管严,他有夫管严。
但他心甘情愿。

因为有纪珣的监督, 等今辞把压花画作品完成时,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
这时安安也快三个月大,今辞和纪珣开始给亲朋发请柬, 邀请他们来参加孩子的百日宴。
无一例外, 得知两人忽然有了个孩子,所有收到请柬的人都很震惊。
什么孩子?
纪大姑姑更是直接上门来看安安。
等见过安安的模样, 她神色极为复杂,一下说纪珣犯糊涂,一下说今辞受委屈了。
她大概和今辞一样,只从安安的眉眼里看到了纪珣的模样,认为安安是纪珣和别人生的孩子。
但今辞生孩子这件事, 的确难以用常理来理解,他们也不会主动去解释什么, 所以被误会是很显然的事。
不过, 就像今辞看安安觉得像纪珣, 而纪珣觉得安安像他一样。纪大姑姑认为安安是纪珣和别人生的孩子,百日宴那天,从老家赶过来的韩劼和秦舟看到安安时,则认为安安是今辞的翻版, 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安安是他和别人生的。
韩劼盯着在婴儿车里睡觉的安安看了又看, 然后小心地瞧了一眼站在远处和人交谈的纪珣, 轻声问今辞:“安安是你找人代孕的?”
今辞提醒他,“代孕犯法。”
秦舟就惊讶了,“不是代孕, 那是你和别人生的?”
今辞点头, 用玩笑的语气说着孩子的真相,“是, 我和纪珣生的。”
但韩劼和秦舟明显只把这话当玩笑。
他俩不算熟,但此时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纠结。
韩劼道:“这个孩子……纪珣他不介意么?”
“刚开始有点吃醋。”今辞笑着道,“不过现在他已经很喜欢安安了。”
在家里的时候,纪珣只要有时间,安安的事情他也都尽可能地亲力亲为。
韩劼和秦舟一听,却是有些惊讶。
面对自己爱人和别人的孩子,竟然只是吃醋?那纪珣真是出乎意料的大方啊……
今辞知道他们都想歪了,但也不好解释。
严青嘉也收到了请柬。
他当时就打了电话给今辞,说难怪之前听说纪珣一直往医院跑,让保镖把医院守得密不透风,看来是和孩子有关了。
他对孩子的来历也有猜测。
在百日宴见到安安后,他和韩劼两人一样,都觉得安安长得像今辞,自然也震惊于纪珣的“大方”。
真该让那些说纪珣是被家里逼着才和今辞结婚的人来看看,这像被逼的样子么,简直鬼扯。
分明是真爱至上!
作为纪珣的朋友,申乔也有被邀请。
他和其他人的反应倒有些不同,他一会儿觉得安安像今辞,细看又觉得像纪珣,最后把自己都搞糊涂了。
只觉得现在已经这么先进了吗,男人和男人的基因都可以通过科学技术合成孩子了?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猜怎么想,反正百日宴过后,安安的存在,慢慢地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安安四月龄的时候,又该接种新疫苗了。
今辞和纪珣一起带安安去谢俊家的医院打疫苗,婴孩痛觉反应缓慢,针都拔出来了,安安才开始哭。
小姑娘哭声大,眼泪珠串一样落个不停。
父女连心,今辞看着安安哭,也有点忍不住想掉泪。
纪珣扔掉止血的棉签,注意到今辞的情绪,抬手将今辞揽进怀里,轻抚着背。
一会儿后,低声问他:“好些了吗?”
今辞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只是打个疫苗而已,却显得他好矫情。
“没关系,没人看见。”纪珣亲亲他的额头。
他们来的依旧是谢俊家的私立医院,这边服务费高,来这的人比较少,这会儿这边除了医护人员,更是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今辞把脸埋在纪珣的颈边,深呼吸了一下,慢慢把那股情绪忍住了。
今天不是周末,纪珣还要上班。
车子在纪氏大楼停下的时候,纪珣把抱了一路的安安递给护理师。但他刚收回一只手,已经睡着的安安却突然开始哭。
其实不止今辞听不得安安的哭声,纪珣也是如此。
他将安安重新抱回身边,轻拍两下后才慢慢停下哭声。
结果过了会儿等纪珣一动,她又开始哭,眼泪说来就来。
两人都舍不得孩子伤了嗓子,索性今辞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带着安安去纪珣办公室待一会儿。
然后纪珣就抱着安安,身边跟着今辞和护理师,一路进入大楼,乘电梯上楼。
和今辞上次来一样,总办依旧是十分忙碌的模样,大家走路几乎都带风。
但从纪珣抱着孩子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忙碌的众人,很多人看似目不斜视,其实已经悄悄瞪大了眼。
今辞扫过他们,注意到好些人果然又在偷偷往这边看。
估计等会儿拉的八卦小群里会刷屏。
当过打工人的今辞宽容地笑了下,跟着纪珣走进办公室。
可能是手臂挨了针的缘故,安安今天睡得没有往常安稳,她在纪珣怀里又睡了快半小时,今辞这时小心翼翼地把她接过去,都差点将她惊醒。
不过好在这次安安只是哼唧了两声,就咂咂嘴,继续睡了。
今辞就准备先带安安回家。
纪珣要送他下楼,不过两人刚走出办公室,就见一位秘书放下电话,起身道:“纪总,今氏的今夫人和小今总在楼下,说要见您。”
今母和今宇?
他们找纪珣干什么。
今辞蹙了下眉,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安安。
今辞回家的车就停在纪氏大楼门前的停车场,这会儿下去肯定会和这两人撞上。
这两人既然来了,不见到纪珣肯定不会罢休,他也想知道两人这趟来干什么。
今辞抱着安安带着护理师,先去纪珣办公室的休息室待一会儿。
两分钟后,今宇和今母出现在纪珣的办公室里。
“纪珣,你是不是和别人有孩子了。”今宇一进来,就怒冲冲地质问纪珣,“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过,你会比我们更在意阿辞,结果你就是这样在意他的?!”
“你和别人生孩子,你把阿辞置于何地,你让外界的人怎么看他。”今母的声音比较克制,但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我要让阿辞和你离婚,带阿辞回家。”
纪珣放下手中的文件,将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翻转,面向他们。
他什么都没说,只有指尖在相框上方点了点。
今宇和今母下意识地看过去,就见相框里是纪珣和今辞的合照,而今辞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这一家三口的合照,是安安百日宴那天拍下的,洗出来后被纪珣带到了办公室。
今母和今宇看着照片上的安安,已经愣住了。
“这个孩子……和阿辞好像。”今宇低声喃喃。
今母也有些失神,“你看她的眼睛,还有嘴巴,简直和阿辞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她伸手,想拿起相框仔细看,但纪珣没有让她碰。
让两人看过后,他就把相框收起来,十分吝啬的模样。
今母不舍地收回放在相框上的视线,看向纪珣:“这个孩子——”
“是今辞的孩子。”纪珣解开他们心里的疑问,“是这世上与他血缘最紧密的亲人。”
听到这话,今宇和今母心里同时一颤。
他们原本也是的,但如今,早已被今辞剔除出去。
两人忽然觉得格外难受,他们竟然没看过今辞小时候的样子,连想象他婴儿时期的模样都没办法做到。
甚至今辞回到家的那两年,他们都没和今辞好好地一起合过影。
反而是今恺,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有被好好记录保存。
这么想着,只觉得心都揪痛了起来。
今辞出生的时候比他怀里的婴儿还小,却一出生就被迫离开了他们身边,过得那么辛苦。好不容易回来,又被他们的偏心伤害。
过去那两年,他们到底都在干什么呀……
纪珣没兴趣理会他们的悲伤难过,还算客气地赶人:“出去吧。”
听到纪珣的声音,两人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比起一直被他们质疑真心的纪珣,他们做得太少也太过逊色。
两人气冲冲来,神情委顿地离开。
两人刚走到门边,办公室大门就被敲响了。
秘书推门进来,看一眼今家人,对纪珣道:“纪总,前台有位叫今恺的先生找您。”
今宇和今母纪珣还能勉强见见,向两人炫耀一下安安戳戳他们肺管子,但今恺,让今辞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一种冒犯。
“不见。”他说。
今宇和今母抬头对视一眼,今恺找纪珣干什么?
心里涌上这个疑惑,两人就不太想马上离开了,脚步忍不住一齐放慢。
等走出办公室,就见那位秘书又接了个电话,然后又敲响纪珣的办公室大门,“纪总,还是那位今恺先生,他说有事要告诉您,和今辞先生有关。”
纪珣的神色漫不经心,眼瞳却染上深色。
他将手边的相框微微挪动,确定它被摆正了,道:“让他上来。”
他倒是好奇,今恺要告诉他的事,到底是怎么个和今辞有关。
而今宇和今母也不想走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门口被刘飞揭开老底,他们就知道今恺早就不是他们眼里那个乖巧的孩子了。
他那样针对阿辞,这会儿找上纪珣,难道是又想对阿辞做什么?

今恺被秘书一路带着, 到达了总办楼层
到了纪珣的办公室门前,秘书先敲了敲门,才推开门, 看向今恺, “请。”
“谢谢。”今恺对秘书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绕过门, 目光左转,就是纪珣的办公区。
纪珣没在办公桌后,而是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轻垂,看着下方的车流。
今恺轻轻关上门, 模样看起来有些拘谨,“纪总。”
纪珣回转身来, 眉眼冷硬, 不带任何表情, 也并未说话。
办公室里只有墙壁钟表秒针滴答的声音。
今恺有点紧张地说:“纪总,你不问问我要说的是什么吗?”
“我时间不多。”纪珣淡漠开口,“给你两分钟。”
今恺气息微窒,他看了看墙上的钟, 陡然生出一点紧迫感。
他深呼吸了一下, 脱口道:“纪总, 今辞一直和一个男人往来密切,常年通信互送礼物,这件事, 今辞告诉你了吗?”
今恺以为他会看到纪珣脸色变化, 但纪珣却像没听到一样,神情依旧漠然。
“就这些?”他道。
今恺愣住, 他是男人,他知道男人都是很介意这样的事情,纪珣不该是这个反应。
“纪总,您是不是不信我说的?”今恺有些急地补充,“我说的是真的,今辞和那个男人联系时间长达十年,我看过那人寄给今辞的信,上面用词很暧昧——”
“所以你是在暗示今辞不检点,背着我和别人有染?”纪珣打断他,语气冷淡,“你想看今辞被我赶走,被我报复打压,就像你对今辞做的那些,针对、排挤、陷害,对吗?”
“我没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今恺慌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您应该有知情的权利。”
“今家养你二十年,你还和陈家人一样恶毒愚蠢。”纪珣声音淡淡。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对那边道:“过来,把人带走。”
今恺没想到连两分钟都还没到,纪珣就要把他赶走了,他还想说点什么,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他被人拽住胳膊,猝不及防地对上今宇和今母的脸。
今恺见鬼一般,惊恐得他连连后退,差点站不住,“你、你们怎么在这?”
“你不是说你没偷过阿辞的信吗?”今母失望地质问,“原来这也是你骗我们的,你到底还骗了我们多少事?”
今恺猝然回头看向被纪珣放下的手机,那瞬间,他整个人像被惊恐笼罩,“手机是接通的……你们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今宇压制着怒气举起手机,上面显示着和纪珣三分钟前的对话记录,“你为什么要找纪珣说这些,你想挑拨今辞和他的关系?但你之前分明向我们承诺过,再也不会针对阿辞。”
今恺攥起手指,张了张嘴,“我只是说出事实。”
“事实就是那是阿辞的资助人,他和阿辞只是纯洁的资助关系!”今宇声音里带着火气,“纪珣说得没错,你是陈家人,骨子里生来就遗传了陈家人的无耻。”
“是,我无耻!”今恺脸上闪过难堪,不自觉地提高声音,眼里涌上水汽,“明明我才是在你们身边长大的孩子,为什么他一来就要抢走我的位置。”
“那本来就是阿辞的位置!”今宇瞬间盛怒,“就连你这个名字原本也是他的,你就是鸠占鹊巢的陈家子,明白吗!”
今恺似乎被今宇不留情面的斥责伤到了,他没再说话,垂下眼,眼泪不停掉在地上。
他的模样可怜又委屈,仿佛犯错的人不是他。
以往今宇和今母最心疼他这个样子,但过去每次他和今辞有什么摩擦,他们都因他这副模样而忽略今辞。
所以当他们发现今恺秉性并非纯善之后,再看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的波动就越来越小,直至此刻的无动于衷。
他们都渐渐明白,这只是今恺的苦肉计。
“你搬出去吧。”今宇突然说,“搬出你现在住的那栋公寓。”
“搬出去?”今恺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那我住哪里?”
“随便你。”今宇看了一眼旁边的纪珣,“那是今家的房子,之前终究是我们心太软。但现在我才彻底明白,在你都这样对待阿辞后,我们对你心软一分,就是伤害阿辞一次。”
“所以你现在是要和我断绝关系,把我彻底赶出家里?”今恺终于露出真情实感的害怕的表情,“之前我从家里搬出去,半夜发烧差点死在公寓,还是公寓管家叫救护车救回来的。这几个月里每次身体不舒服,我都是自己扛过来的,这样的惩罚还不够么!”
“你至少还能让公寓管家叫救护车,身体不舒服也可以吃药缓解。”今母却是想起了纪珣给的那些资料里,多少次今辞被陈家人虐待得满身伤,都是他在无医无药的情况下自己熬过去的。
那么小一个人,硬生生地痛着熬过来。
越有对比,今母就越难对今恺软下心肠,“还有户口,也尽快迁出去吧,阿辞原来的姓名,我们也要收回来。”
恺,安乐之意。
这个名字在小儿子还没出生前就取好了,原本是希望他一生安乐,只可惜这个名字给了错的人。后来他回到身边,他们也未曾给过他半分安乐。
一开始就该各归各位的,是他们贪心,把真正需要他们爱护的人从身边推开。
现在做这些已经晚了,但不能继续错下去。
今母看向纪珣,“我们已经没脸见阿辞,只能请你转告一声。”
之所以还赖在纪珣办公室,就是想让纪珣看到他们的态度,再让今辞知晓。
不过说完,今母又有些苦涩地道:“还是别说了,阿辞不一定愿意听这些。”
今辞的确不太愿意听,不过无关他自己,只是怕吵到安安。
好在纪珣休息室隔音效果不错,今家人的声音传进来已经很小,没惊扰到安安。
今家人都离开了,他们要和今恺脱离关系,今辞可以想到今恺的失魂落魄。
今辞曾经在今恺身上吃过不少委屈,他不是圣人,但也没觉得多大快人心,因为他不算大获全胜的那一方。
现在,他的生活都已被纪珣和安安填满,安稳幸福。今家的人和事都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当个普通八卦看吧。
被今家人堵了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
今辞抱着安安坐上车,看着扶着车门的纪珣,想着他连女儿的醋都要吃,怕他腌入味,不由道:“用不用我跟你仔细说说我和资助人通信的事?”
“不用。”纪珣关上车门,隔着车窗俯身看他,“晚上回来,给你看个东西。”
今辞好奇,“什么东西?”
纪珣却不说,叮嘱司机慢些开车。
“故意吊我胃口。”今辞嘀咕两声,车启动后,又抬手跟纪珣挥挥。
接下来一天的时间,今辞都在想纪珣到底要给他看什么。
等傍晚临近纪珣下班到家的时候,今辞直接等在门口。纪珣下车后,今辞看他身上手里什么都没有,就知道这个“东西”在家里。
看今辞一直在身边绕圈圈,纪珣无声轻笑,“这么急?”
“是你不厚道。”今辞反驳。
纪珣把人拉到身边,“替我解领带,解开就带你去看。”
“是你要给我看的,怎么还收报酬。”今辞小声地抱怨两句,但整个人乖乖地贴近纪珣,替爱人解领带。
解到一半,就被纪珣扣进怀里贴紧,掠取亲吻。
领带在指尖缠绕两圈,今辞一只手攀着纪珣的肩,微仰着头,迎合纪珣的节奏,沉溺在他的温柔气息里。
最后有些气喘地分开,纪珣环住今辞的腰,脑袋搭在今辞肩上,整个人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今辞身上。
他咬了一下今辞的耳朵,在他耳边低语了句。
今辞立即挣了挣,红着脸,“……怎么还有条件,你诓我?”
感觉要把人惹毛了,纪珣只好把人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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