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豪门植物人大佬后by长野蔓蔓

作者:长野蔓蔓  录入:09-18

贺司宴唇角那一丝笑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皱起眉头:“我的人放在你那里,出了岔子,我拿你是问。”
裴照为自己叫冤:“老贺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啊,我还能拦得住别人喜欢他、追求他?”
贺司宴面无表情道:“拦着。”
“拦不住,真的拦不住,你瞪我也没用。”裴照呵呵一笑,“您自己的人,您自己看着办吧,贺总。”
贺司宴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心越拧越深,周身的气压也低了下去。
“行了,我先告辞了。”裴照见状赶紧开溜,“至于贺总欠我的那顿饭,尽快提上日程啊!”
傍晚六点,谢秋将部分卷宗整理归档好后,背上自己的书包,跟同事前辈们依次告别。
“小秋再见呀!”人事小姐姐朝他挥了挥手,“周一见,到时候姐姐给你带好吃的啊!”
谢秋嘴甜地回道:“谢谢姐姐。”
“哎呀,我也想听小秋叫姐姐!”另一个同事插嘴道,“小秋你喜欢吃什么呀?姐姐回头也给你带!”
谢秋边往外走,边笑着回头:“我什么都喜欢吃,谢谢姐姐。”
“小秋!”刚走出律所的大门,林羽杨在后面追上他,“等等我!”
谢秋停下脚步:“有什么事吗?”
林羽杨露齿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一起下班。”
谢秋没多想:“好啊,一起吧。”
两人一起乘坐电梯下楼,林羽杨突然开口问道:“小秋,明天你有时间吗?”
谢秋看向他:“怎么了?”
“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林羽杨看起来有些紧张,“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海鲜自助餐厅,一直想找人一起去尝尝来着。”
谢秋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明天有点私事,你找别的朋友陪你一起去吧。”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谢秋率先走出电梯。
林羽杨在他身后追问道:“那后天呢?后天有空吗?”
谢秋摇了摇头:“这个周末都没有空。”
事实上,他只是不喜欢跟不太熟的人一起吃饭而已。
“那好吧。”林羽杨神情有些失望,随后又打起了精神,“那等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说,我们再一起去吃!”
谢秋应下:“好的。”
说话间,两人并肩走出了大楼。
林羽杨又热情地问道:“小秋,我开了车,要不要顺路送你回去?”
“应该不顺路的。”谢秋委婉地拒绝道,“我住的比较远。”
林羽杨还想再劝,他的目光已经被停靠在路边的那辆宾利吸引了。
“我看见了一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谢秋再次拒绝道,“你先回去吧,真的不麻烦了,谢谢。”
林羽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清车标后,瞬间觉得自己开的奥迪有点拿不出手了。
谢秋背着书包,走到宾利旁,抬手敲了敲车窗。
黑色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谢秋笑了起来:“贺先生,你又路过吗?”
贺司宴盯着他:“叫我什么?”
谢秋抿了下唇,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乖乖叫了声:“贺大哥。”
贺司宴相当勉强地应了声:“嗯。”
谢秋猜他对这个称呼并不是很满意,但他又不愿意明说,自己也摸不着头绪。
贺司宴示意道:“上车吧。”
“好的。”谢秋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后,取下书包抱到胸前,放在腿上端坐好。
这时,身旁的贺司宴冷不丁说了句:“不是路过。”
谢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贺司宴望进他的眼睛里,声音低沉而清晰:“来接你回家。”

“家”这个字眼,对谢秋来说一直是很陌生的。
小时候在孤儿院,孤儿院就是他的家,后来他长大一点,他被好心人资助去学校,每次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父母家人来接放学,他心里都在偷偷地羡慕。
再长大一点,院长妈妈去世了,孤儿院也被拆掉了,他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
谢秋回望身旁的男人,怔怔地问道:“接我……回家吗?”
“嗯。”贺司宴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来接你回家。”
谢秋垂下眼睫,轻声道谢:“谢谢。”
他从没想过,二十一岁的他竟然实现了从小到大最羡慕的那件事——终于也有人来接他回家了。
尽管贺家并不是他真正的家,但至少此时此刻,他是有归处的。
车内安静下来,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半晌后,贺司宴又开口问道:“在律所实习顺利吗?”
“很顺利呀。”谢秋回过神来,“律所的前辈们都很照顾我,我也学到了一些真东西。”
贺司宴:“都很照顾你?”
“是啊,前台小姐姐,人事小姐姐,带教我的吴律师。”谢秋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道,“当然还有裴律师,大家都很照顾我。”
贺司宴好似只是随口一问:“刚才在门口的那个人也是?”
“啊……那个人跟我一样是实习生,只不过他已经毕业了。”谢秋点了点头,“他也挺照顾我的,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自助餐呢。”
贺司宴眉心微拧:“你答应了?”
谢秋诚实回道:“没有哦,我跟他还不是很熟,一起吃饭会有点尴尬。”
贺司宴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专心学习,最好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
“我明白的。”谢秋一脸认真,“我会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提升自己。”
贺司宴:“嗯。”
“那贺大哥呢,最近还顺利吗?”谢秋关心道。
贺司宴:“你问哪方面?”
“各个方面呀。”谢秋慢声细语地说道,“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公司的事,一切都顺利吗?”
贺司宴微一颔首:“都很顺利。”
“那就好。”谢秋顿了一下,“假如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贺大哥尽管说。”
贺司宴转眼看向他:“任何?”
谢秋想了一下,补充道:“只要不违法乱纪,不违背公序良俗。”
贺司宴微一抬眉,面上闪过一丝明显的笑意:“这么严谨?”
谢秋脸颊一热:“我随便说的,贺大哥别当真嘛。”
贺司宴盯着他,眸色漆深,直盯得他不好意思地偏过脸,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放心,我也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
谢秋:“……”
怎么呢,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两人回到贺家老宅时,天色已晚。
贺司宴下了车,手里依旧拄着拐杖。
谢秋跟在他身后,仔细观察他的脚步,发现他现在走路与正常人并没有区别,几乎看不出来腿脚有什么不便。
结果没走几步,贺司宴就停了下来。
谢秋加快脚步,追上去:“怎么了,贺大哥?”
“没什么。”贺司宴侧眸看他,“等你一起。”
谢秋:“哦……”
两人并肩走向前厅,刚一进去,苏婉蓉就迎了上来:“司宴,小秋,你们今天一起回来了呀!”
“是的。”谢秋回道,“贺大哥特意去律所接我了。”
“贺大哥?”苏婉蓉眉毛一扬,“小秋,你这怎么还越叫越生分了呢?”
谢秋:“……”
完了,贺大哥叫顺口了,不小心在苏婉蓉面前露馅了。
贺司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没……”谢秋干笑一声,“我跟司宴哥哥开玩笑呢。”
贺司宴唇角微妙地牵了牵,沉沉应了声:“嗯。”
“好好好,没生分就行。”苏婉蓉招了招手,“走吧小秋,我们去吃晚餐了。”
贺司宴走在后头,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清瘦挺拔的背影。
翌日是周六,谢秋睡了个懒觉,起床时已经八点多了。
贺景辰跟他一样在家休息,而贺司宴还是照常去公司上班。
谢秋上午在家陪苏婉蓉插花聊天,下午回房整理资料和笔记,傍晚时去小花园陪奥利奥玩耍,一天过得开心又充实。
直到晚上,他陪贺司宴散步时,接到来自姚曼的电话,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件事。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谢秋握着手机,往前快走了几步。
电话一接通,姚曼就问道:“小秋呀,明天就是你爸爸的生日了,你没忘记吧?”
“没忘记。”谢秋低声问道,“我明天中午回家一趟,可以吗?”
“哎呀,你别回家了!”姚曼连忙说道,“我们在酒店订了酒席,妈妈等会儿就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你直接去酒店就行了啊。”
谢秋确认道:“直接去酒店吗?”
“是啊。”姚曼的声音还是那么尖锐刺耳,“好歹也是你爸爸的生日,我们一家人去酒店热闹热闹嘛!”
“好,我知道了。”谢秋应声,“我会准时出席的。”
挂断电话后,他转身回到贺司宴身旁。
贺司宴看着他:“谁的电话?”
谢秋犹豫了一下,如实回道:“是我的养母。”
贺司宴又问:“找你有事吗?”
“我的养父明天生日,他们希望我可以去一趟。”谢秋猜测道,“大概是想人多热闹点吧。”
贺司宴沉默了几秒,问道:“需要我陪你一起出席吗?”
“不,不用!”谢秋想也不想地拒绝道,“我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了。”
贺司宴又看了他两眼,转身往回走。
谢秋跟上去:“不散步了吗?”
“不散了。”贺司宴语气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谢秋:“那好吧。”
回到家后,两人一起坐电梯上楼。
电梯到了二楼,谢秋站在走廊上:“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拐杖点地,贺司宴问道:“礼物准备好了吗?”
谢秋:“呃……”
还真没准备,这几天他全身心投入了实习中,压根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贺司宴:“回房吧。”
谢秋跟他道过晚安,回到自己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礼物。
可惜他之前收到的那些礼物都比较年轻化,并不适合送长辈,而且将自己收到的礼物转手送给别人,其实挺不礼貌的。
只能明天提前出发,在去酒店的路上买个合适的生日礼物了。
谢秋关上抽屉,正准备去洗个澡,房门被人敲响了。
他走到门后,打开房门。
贺司宴站在门口,一只手撑着拐杖,另一只手里拿着蓝色礼盒。
谢秋问道:“有什么事吗?”
贺司宴将手里的礼盒递给他:“如果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可以把这套茶具送给你养父。”
谢秋微微睁大了眼睛,语气惊讶道:“是帮我准备的礼物吗?”
“嗯。”贺司宴应声,“拿着。”
谢秋双手接过礼盒,目光落在精美的包装上:“可是……会不会有点贵重了?”
虽然他对茶具没什么研究,但不用想也知道,贺司宴拿出手的肯定不会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不贵。”贺司宴淡淡回道,“既然家里有,省得你再去买。”
谢秋抿了下唇:“要不然……我把茶具的钱转给你,好不好?”
贺司宴看着他:“你说什么?”
话一出口,谢秋也意识到不妥了,立即改口:“没什么,我没说什么……”
说到底他现在兜里的钱都是贺司宴的,左手倒右手,花来花去花的还是贺总的钱。
算了,还是等他以后有能力赚钱了,再想办法还贺司宴吧……
谢秋抱好礼盒,表情诚恳地道谢:“谢谢。”
“不用谢。”贺司宴面色稍缓,“早点休息吧。”
“好的,你也是。”谢秋再次道了遍晚安,“晚安,贺大哥。”
贺司宴:“晚安。”
谢秋站在房门口,目送男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后,才关上门。
他将礼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是一套漂亮的中式青花茶器。
即便他不喜欢喝茶,看着也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第二天下午,谢秋带上贺司宴给他准备好的礼物出发了。
为了不让谢家人有所察觉,他自己打车去了酒店。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姚曼早就等在了酒店门口。
谢秋心头又浮现出怪异的感觉,他这个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小秋,你可算来了!”姚曼也看见他了,踩着高跟鞋朝他走来,“快快快,跟妈妈一起上去吧!”
谢秋跟着她上了电梯,莫名其妙又被拉进了一个换衣间。
“小秋,你今天穿的太不正式了。”姚曼故作嗔怪道,“还好妈妈提前给你准备好了衣服,你快换上吧!”
谢秋看着挂在墙上的西装,有点懵:“不是只吃顿饭吗?”
“当然不是啦,今天可是你爸爸的四十八周岁生日,”姚曼掐着腰说道,“妈妈简单举办了一个生日宴会,今天应该有不少人的!”
谢秋:“……”
早知道是生日宴会,他根本就不会来。
但是姚曼就站在那里,一叠声地催促,谢秋只好关上换衣间的门,换上她为自己准备的西装。
只是姚曼大概并不清楚他的尺码,准备的西装也不合身,穿起来大了些,他只好将衬衫衣袖挽了起来。
谢秋走进宴会厅时,明显察觉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小秋,你自己坐会儿。”姚曼指了个座位,匆匆离开,“妈妈先去招待客人啊。”
谢秋忽略四周的窃窃私语,走到餐台前,拿起一块哈密瓜咬了口。
但很快,一些闲言碎语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说谢家都快要破产了,竟然还花钱搞了个生日宴会,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啊?真的假的?怎么突然要破产了?”
“哪是突然,早有苗头了……”
“那谢家举办这个宴会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想让我们大家来给谢家捐个款吗?”
“不会吧?这可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这些话谢秋越听,心里越觉得不对劲。
“小秋!”姚曼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来来来,妈妈给你介绍一下白少爷!”
谢秋转过身,和一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对上视线。
那公子哥眼前一亮,主动伸出手:“谢秋是吧,听说你长得很漂亮,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谢秋:“……”
他已经认识了一位姓白的少爷,就是不知道这两位白少爷有没有什么联系?
“小秋?小秋你怎么呆住了呢?”姚曼连声叫道,“白少跟你握手呢!”
谢秋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你好。”
他想收回手,却被对方捏紧了,大拇指还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谢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好你好,我叫白东浩。”白东浩色眯眯地看着他,“我有个弟弟叫白佑,他也是你们A大的,你认识吗?”
谢秋:“……认识。”
这白家兄弟俩基因不太一样啊,弟弟是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哥哥怎么……
“哎!都认识多好呀!”姚曼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小秋,你今天一定要好好陪白少,知道吗?”
谢秋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冷色。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姚曼会一反常态,如此热情地邀请他来参加生日宴会。
原来是把他只卖了一次不够,还想再卖一次。
太可笑了,他竟然还天真地在心底抱有一丝丝期待……
“谢秋,我可以叫你小秋吗?”白东浩从餐桌上端了一杯鸡尾酒,自以为优雅地晃了晃,“当然呢,你也可以叫我浩哥。”
谢秋扯了下嘴角,迈开脚步:“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不是——”白东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一来你就走,这是什么意思啊?”
谢秋蹙了蹙眉,想甩开对方的手:“白少爷,我只是想去趟卫生间。”
白东浩脸色一变,手上力道更重了:“我告诉你谢秋,今天可是你养父母求着我才来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有人看了过来,议论声也随之响起。
“哎我说谢家那个养子不是跟贺家那位有婚约吗?上次还上了新闻,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什么呀,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听说他早就被贺家赶出来了,贺家那位怎么可能真的跟他结婚?”
“是真的,谢夫人亲口说的,两家的婚约已经作废了!”
“难怪……”
白东浩凑近面前那张苍白漂亮的小脸,语气半是得意,半是威胁:“谢秋,我不嫌弃你是被贺司宴抛弃的破鞋,你也别跟我摆谱,我肯上-你那都是你——”
“啪”的一声,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在宴会厅里响起。
谢秋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毫不客气地赏了对方一个大耳刮子。
白东浩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你、你竟敢打我?”
“你的嘴太脏了。”谢秋面色很冷,语气更冷,“你应该用洗衣粉洗洗嘴。”
白东浩脸涨得通红,面目狰狞地举手就要打他:“你这个贱人!”
谢秋下意识偏过脸,伸手去抓餐台上的高脚杯,预料之中的拳头却并未如期到来。
四周响起一阵抽气声,以及白东浩“嗷”的一声嚎叫。
谢秋抬眼,猝然撞进一双熟悉的漆黑眼眸里。
贺司宴站在他面前,单手牢牢抓住了白东浩举起的胳膊。
男人一身毫无褶皱的黑色西装,领带打得端正漂亮,因为右手在用力,藏在西装布料下的手臂肌肉隐约隆起好看的线条。
谢秋愣愣地和男人对视,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贺司宴深深地看着他:“对不起,我来晚了。”

贺司宴:“进。”
方特助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汇报:“贺总,谢晋确实是今天生日,谢家还特意举办了一场生日宴会,邀请了不少人,包括生意上没有往来的几家,也都在邀请名单内。”
贺司宴皱了皱眉:“宴会?”
“是的。”方特助继续说,“不过我还查到谢晋名下的公司出了重大财务状况,濒临破产,现在应该正焦头烂额,不知怎么还有闲心举办生日宴会。”
贺司宴面色微变,起身离开办公桌:“查到酒店地址了吗?”
方特助视线跟着他打转:“查到了,您是要?”
贺司宴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去宴会。”
方特助尽职尽责地提醒道:“可是您二十分钟后有一个会要开。”
贺司宴:“推迟。”
“好的。”方特助迅速跟上他的脚步,“我马上通知下面推迟会议。”
六点左右,黑色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酒店门口。
坐在驾驶座的方特助回身,请示道:“贺总,我们要上去吗?”
贺司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敲了敲,半晌后,出声道:“东西给我,你在这等着。”
“好的。”方特助下车,打开后备箱,取出临时准备的礼品,交到贺总手里。
贺司宴拿着礼盒,朝酒店方向走去。
刚进门,大堂经理一眼就认出了他,热情地迎上来:“贺总!”
贺司宴微一颔首:“我来参加谢家的生日宴。”
“谢家的生日宴?”大堂经理愣了一下,马上又想起来,“哦对!是有这么回事!我马上带您去宴会厅!”
在大堂经理的引导下,贺司宴来到了宴会厅门口。
酒店的迎宾人员上前问道:“您好,请问是来参加谢先生的生日宴吗?”
“嗯。”贺司宴将礼盒放到迎宾台上,视线在宴会厅里搜寻。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了那道清秀挺拔的身影。
谢秋正站在餐台前,面前是姚曼和另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
只见姚曼说了句什么后就离开了,接下来,谢秋跟那个男人说了两句话,突然被对方抓住了手臂。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清他蹙起的眉心。
贺司宴眸色一寒,迈开脚步朝里走。
只短短几步路,那边的冲突就升级了,他看见谢秋抬手甩了对方一个耳光。
贺司宴脚步微顿,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小猫是这样的,不管被谁欺负了,一定会找准时机当场报复回去。
但是报复回去后,还要回家贴着他撒娇抱怨,那些人怎么那样讨厌。
这时,宴会厅里有人发现了贺司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同样震惊的还有谢秋,他搞不明白男人为何会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他眼前。
“我操-你——”白东浩刚骂了几个字,看清来人的脸,瞬间变成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贺司宴甩开他的手,他狼狈地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翻路过的侍应生手里的托盘。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宴会厅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贺……”谢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贺司宴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袖口:“来找你。”
“贺总!您怎么来了?”那边姚曼终于匆匆赶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惊喜,声音变得愈发尖利起来,“您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呢!”
这会儿她完全忽略了一旁龇牙咧嘴的白大少爷,眼里只看得见贺氏集团的掌门人。
贺司宴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朝谢秋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谢秋和他对视一眼,默默将自己的手放进宽厚的手心里。
贺司宴握住那只柔软冰凉的手,微一用力,将人带到自己身旁。
接着他松开大手,转而搭上单薄的肩,将谢秋揽进了怀里。
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显而易见地宣告着怀里人的所属权。
宴会厅里一阵骚动,却愣是没人敢再开口议论。
姚曼也反应过来了,语气愈发谄媚:“贺总,原来您是跟小秋一起来的啊!”
贺司宴冷笑一声:“再不来,我的人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姚曼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怎、怎么会呢,小秋是我们的孩子啊,其实都是误会哈哈……”
贺司宴没说话,眼神冰冷地瞧着她。
男人身高一米九多,平常看人时视线微垂,便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压迫感极强。
姚曼背后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幸好谢晋赶了过来,边招呼边伸出手:“贺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贺司宴将目光移到他脸上:“谢总。”
谢晋只好尴尬地收回手,又做了个手势:“贺总,您请上座!”
“不用了。”贺司宴面上表情喜怒难辨,“今日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好好准备,改日必定为谢总送上一份大礼。”
“不敢当不敢当……”谢晋心里有些发毛,强撑着客套道,“贺总能屈尊来谢某的生日宴会,已经是蓬荜生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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