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触手by田心隙光

作者:田心隙光  录入:09-18

心怡:“不是,这是拖地的水。”
“我来。”悦悦接过水桶,又去找拖把。
心怡这才吃早餐,她的早餐很简单,一个馒头,一杯水。
悦悦抬头,看到正在吃早餐的心怡,不自觉就将眉头皱起来了:“你怎么又吃馒头啊?你是不是又把钱全给胡文远了?”
胡文远是心怡的男朋友。她这位闺蜜什么都好,就是太恋爱脑了。辛辛苦苦赚的钱全给了男朋友,自己每天吃糠咽菜的,供男朋友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还有她们这家宠物店,原先明明是叫“心怡爱宠之家”,后来认识了胡文远之后,心怡愣是将这里改成了“文远爱宠之家”,她怎么劝都劝不住。
心怡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说:“我自己喜欢吃馒头。”
这话直接把悦悦给噎回去了,她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低头拖地。
心怡转了个话题,说:“我去给鱼缸换水。”
悦悦抬头:“不是说好了我来吗?”
心怡指着鱼缸说:“昨天新收了一只六角恐龙。它主人特地嘱咐了,不能用自来水养,自来水有漂白剂。”
悦悦偏头看了眼鱼缸。
她的背后就放着一排鱼缸,其中一个缸里就放着一只六角恐龙。
那只六角恐龙是粉色的,尾巴一摆,肉嘟嘟的脑袋就往上探,特别可爱。悦悦仔细数了下,它头上还真有六个根跟珊瑚一样的角。
悦悦问:“那用什么养?”
心怡:“江水,而且它主人指定了得是陇洇江的水。”
悦悦“啧”了一声:“这么讲究。”
在养小动物方面,心怡总是很有耐心,她说:“这也说明那主人对宠物上心嘛。”
悦悦:“也得亏是我们这里离江边近。”
心怡:“它主人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地理位置,才把它放在我们这寄养的。况且陇洇江的水质确实好,比自来水香甜多了。”
她说完,找了一个干净的桶,出门去了江边。
她这家宠物店离江边真的很近,穿过马路,沿着一条小道走几十米就到了。
以往,这江边总是坐着很多钓鱼佬,但今天却只有一个人。
“老板娘,又来打水?”
那个钓鱼佬看到心怡过来,主动招呼道。
因为宠物店离这里近,钓鱼佬们偶尔会去店里喝口水、借个东西,所以他们认识心怡。
陇洇江的水质很好,心怡经常过来打水回去烧开了喝。喝的时间长了,她甚至觉得陇洇江的水比自来水要甜很多。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陇洇江的水越来越香甜了。
“我是来给店里鱼缸换水。”心怡笑了笑,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个钓鱼佬连忙走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怎么,‘狄家灭门案’你没听说?”
心怡问:“那个案子我当然知道,闹这么大,都上热搜了。不过那案子跟你们钓鱼有什么关系啊?”
钓鱼佬:“死的那家男主人叫江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以前老在这钓鱼的。”
心怡回想了一下,问:“是不是皮肤很白,个很高那个?”
钓鱼佬:“对对对,就是他,小帅哥一枚。他死之前还来这钓鱼来着。”
“这……”心怡不在意地说,“大家忌讳得有点严重了吧?钓鱼跟他的死又没有关系。”
“有人不这么觉得啊。”那钓鱼佬继续说,“江渔死之前钓上来一条大鱼,当时我还看到了呢。他当时在江边转了一圈,附近钓鱼的人全都看到了。他死之后,有人说啊,那条鱼是条有灵性的鱼,修炼多年,即将“鲤鱼跃龙门”,成为龙,但没想到就在这个当口被狄家人给吃了。狄家因此倒了霉,才有了这起灭门惨案。”
心怡问:“那你怎么不怕,还在这钓鱼。”
钓鱼佬摆了摆手:“我是唯物主义者。”
心怡显然也不信,她笑着说:“我也是唯物主义者。”
“原本还想吓吓你,结果没吓到。”钓鱼佬开玩笑地说了几句,又坐回去钓鱼了。
心怡则是提着一个红桶,蹲在了江边。
这会儿正是夏天,即使是早上,也有些燥热,心怡将手往江水里一放,瞬间觉得清凉了不少。
她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沁人心脾。
陇洇江的水真香甜啊!
她感觉不够,干脆将头埋进了江水里。冰凉的江水沁得人无比舒服。
突然,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同时感觉很痒。
就像是有什么类似毛发的东西要往她的七窍里面钻!
心怡一开始这么想着,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的头发是扎着的。
难道是水草?
她试着在水里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三角形的人脸!
她被吓得立马抬头。
这一吓让她呛了水,她蹲在江边,剧烈地咳嗽。
缓过来之后,她抹了一把脸,再低头往水里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刚刚是自己眼花了吗?
心怡摇了摇头,提着红桶转身离开了江边。
刚走了两步,她心里又产生了一种发毛的感觉。
这次不是因为刚刚水里的幻觉,而是……她莫名感觉有什么人在跟着她。
她猛地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但她心里那种发毛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散不去。
好在这里离宠物店很近,她快走了两步就回到了宠物店。
回到店里,给鱼缸换好水。还剩下一点水,她照例烧成开水。
她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店里就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明明是大夏天,那位客人却穿得很严实,披着一件兜帽斗篷一样的薄外套,看起来像是什么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防晒衣。
那人进来之后没有看人,目光反倒落在了正在烧水的开水壶上。那壶水是心怡刚从江边打回来的。
心怡迎了上去,问:“寄养宠物?”
那人“嗯”了一声。那人声音有些奇怪,就像是曾经遇到什么事,声带受损一样。
心怡打开电脑,问:“寄养多久?”
那人回:“一天。”
心怡登记的手顿了一下。
一般把宠物拿她这寄养的都是需要出远门的,三天以上的比较多,只寄养一天的挺少见的。
但开门做生意嘛,没必要管那么多,她按照流程继续问:“是什么动物,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那人把手上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前台桌子上。
那是一个很小的玻璃笼子,里面放着……两只螳螂!
那两只螳螂一跳,撞到玻璃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心怡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螳螂做宠物的。
不过也只是惊讶了一秒,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现代人嘛,养什么做宠物都不奇怪。
那人留下个人信息和钱,就离开了。
走出宠物店之前,他转身说了一句:“我明天一早接TA回家。”
他说这话时,眼睛看的并不是他带来的宠物,而是直勾勾盯着……心怡。
那人走后,悦悦“咦”了一声,说:“心怡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
她问完半天都没人回话。
她转头一看,发现心怡眼神发愣。
“心怡姐?心怡姐?心怡姐?……”
她连喊了三声,心怡才回过神来。其实心怡并不是她喊醒的,是水开了,水壶发出尖啸的报警声,把心怡喊醒了。
她立马起身,将水壶插头拔了。
悦悦原本准备问心怡刚刚在想什么,但就在这一秒,她被新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刚刚心怡伸手拔插头的时候,袖子上移,露出了一截手臂,白皙的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疤痕!
悦悦血气上头,冲过去,一把拽住了心怡,将她的长袖撸上去。
心怡的整条小臂上,新旧疤痕交错,其中还是几道新的,还没愈合,带着明显的血红色。
悦悦盯着那几道新的疤痕,心疼坏了:“是不是胡文远?!胡文远虐待你?”
那些密密麻麻的疤痕全都交错刻着“胡文远”三个字。
“不是。”心怡有些尴尬地从悦悦的手上挣脱开来,将自己的袖子重新拉了下来。
心怡整理了一下袖子,说:“我自己刻的,我就是想把他的名字留在自己身上。”
悦悦不是第一次在心怡的身上发现类似的疤痕了。但她每次问,心怡都是这通说辞,总说是自己刻的。
可那个胡文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怡变成这样,跟那个胡文远绝对脱不了关系。
悦悦心痛地说:“你这样是在伤害自己,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口,你觉得你跟胡文远之间是健康的恋爱关系吗?……”
“够了!我爱胡文远,胡文远也爱我,这就够了!”一向温柔的心怡突然情绪激动地吼了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她只要说一点胡文远不好,心怡就会情绪失控。悦悦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的真心话,可心怡现在这样……她只能将这些话硬憋回了肚子里。
悦悦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她这位闺蜜的恋爱脑能够早日清醒。
因为早上的矛盾,宠物店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一直到下午,宠物店里发生了一点意外。
早上,她们将每个宠物挨个护理完,下午就轻松了下来。
今天,她们只接到一起新的寄养,就是早上那对螳螂。
悦悦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看那对新来的螳螂。
玻璃的笼子里放了土和叶子,绿色的螳螂就在里面蹦来蹦去。
大约是看得时间长了,她突然觉得螳螂在虫类里面还算好看的,眼色清新、手长脚长的,三角形的头上长着复眼,还挺激灵的。
只是看着看着,那对螳螂的动作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只螳螂叠在了一起……
“不会是到发情期了吧……”悦悦低声吐槽了一句,默默将眼神移开了。
等她再注意到玻璃笼子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笼子里的螳螂只剩下了……一个半!
其中一只螳螂正在进食,而它进食的对象正是……另一只螳螂!
那只死掉的螳螂已经只剩下了半个身体。
悦悦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上午的不快了,立马去喊心怡。
心怡过来的时候,死掉的螳螂就只剩下了四分之一。
她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看到玻璃笼子里,一只螳螂将另外一只螳螂活生生吃掉了!
直到玻璃笼子只剩下了一只螳螂,两人才反应过来。
“要死了,别人送过来两只,现在变成了一只,这可怎么办?”悦悦着急地问。
对方就寄养一天,心怡根本就没想过这么短的寄养时间里,居然也会出问题。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从电脑里调出寄养人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心怡尽量详细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对方,并且承诺会进行赔偿。
电话那头一直等到她说完才有声音,似乎是一声愉快的轻笑。
心怡紧张地握着话筒。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那名客人奇怪的声音:“不用赔偿,螳螂有一种行为,叫‘妻食夫’现象。”
悦悦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心怡,手机页面上显示着螳螂的习性介绍。
心怡凑近看了一眼,手机上写着:
螳螂的习性中,有一种‘妻食夫’现象。螳螂在交|配中,雌虫会将雄虫吃掉。
光是看着这段文字介绍,心怡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紧接着,她就听到手机那头的人说:“没能亲眼看到,好可惜啊。”
心怡:“……”

挂掉电话后,悦悦吐槽了一句:“这人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心怡长舒了一口气,说:“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嘛。”
好在这起意外不需要她们宠物店负责,她就放心了。
她拿过水壶,倒了一杯水,压压惊。
陇洇江的水真是香甜啊。
喝完一杯水,心怡终于从刚刚的意外事件中缓了过来。
心怡:“今天应该不会有客人来了,你先下班吧。”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喊我。”悦悦拿着自己的包起身。
出门之前,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带走了一只兔子:“小雁今天回来了,托我把兔子带回去。”
小雁是悦悦的朋友,遇上项目需要出差,就把兔子放在了宠物店寄养。原本说好的是一周,结果项目延期,她连续出差了半个月,到现在才回来。
悦悦:“延期的费用她转我了,我一会转到店里的账户上。”
悦悦一手拿着兔子,一手拿着手机扫了门口的二维码。
她扫出来,显示转账对象是“**远”。
咦?二维码不对吗?心怡的名字里没有“远”字啊……
她正准备开口问心怡,突然就意识到了,这个账号是“胡文远”。
店名字是“文远爱宠之家”,账户是胡文远的……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这位闺蜜血本无归。但想到早上的不愉快,她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把钱转了。
四点半,悦悦就开车回了城区。
她跟小雁约了在商场吃饭,她顺便把兔子给小雁。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饭店看到了胡文远。
胡文远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妹子。两人腻腻歪歪的,一看就不正常。
胡文远先是动不动就给人妹子喂饭,吃到后来两人居然旁若无人地接起了吻。
艹!她就知道胡文远不是什么好东西。
义愤填膺的悦悦立马掏出手机,将两人亲嘴的画面拍了下来,发给了心怡。
她想,就算心怡再爱胡文远,看到他出轨,心怡总该死心了吧?
另一边,心怡也关了店,回到了家。
她正在做晚餐,等胡文远回来跟她一起共进晚餐。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胡文远已经在外面吃饱了。
听到手机声音,她关了火,滑开手机,那张胡文远和其他女人亲嘴的照片就蹦到了她面前。
心怡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晚上八点钟,胡文远终于吃饱喝足,回到了家。
胡文远一推开门,看到桌子上摆着一桌菜,心怡就坐在桌边。
胡文远笑着走上前,从后面搂住了心怡,宠溺地说:“宝贝,我不是跟你说了,今晚不用等我,你自己先吃吗?你这么饿着肚子,我会心疼的。你呀,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情话说了一通,但怀里的人却一动不动。
胡文远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低头,看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一张照片,照片里赫然就是他跟另一个女人在接吻。
胡文远没有解释,也没有乞求原谅,反倒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
呵,他还以为什么事呢。
他松开心怡,将凳子带人转过来,语气随意地胡扯着:“我跟她没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抬手按着心怡的头,强迫她看向自己的右脚。
胡文远的右脚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皮肤褶皱不平,没有一块好的,那是被烧伤的。
心怡看着胡文远的右脚,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胡文远的右脚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怪她!都是她弄的!
她一直有个小毛病,喜欢丢三落四。
这个毛病在她与胡文远恋爱之后就变得更严重了,大概是她太依赖胡文远了吧,所以生活中很多事都不愿意费心去记了。
一开始她只是总是忘记拿钥匙,后来是偶尔漏掉一两份文件,再后来是经常丢失证件……
虽然她的这些小毛病总是会给她的生活造成一些麻烦,但都是小麻烦,况且她还有胡文远呢,胡文远总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帮她解决。
所以一开始,她对自己的这个小毛病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后来她捅出了一个大娄子。
那次,是在胡文远家,胡文远以前的旧房子里。
那段时间胡文远总是加班,身体都被工作折磨得亚健康了。她看着心疼,就趁着休息日,去了他家,给他炖了个汤。
炖汤很花时间,中间太无聊,她就打开了一个电影来看,结果看着看着,她就忘记了看火。
等到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一整个房子都被烧掉了。
她因为被胡文远护着,所以没有受伤,但胡文远的脚却被烧伤了。
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看到心怡的眼泪,胡文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完全被他驯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了。
驯化女人是需要方法的,市面上还有这种专门的“学校”,他们之间管这叫“PUA”。他曾经就是一家“PUA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为了给心怡洗脑,他下了不少手段。
偷拿她的钥匙、偷拿她的文件、改掉她的账簿,他都干过。
成本最高昂的要属那场火灾了。
他故意找了异常心怡喜欢的电影来吸引她的注意力,还把灶台的火调大了。为此烧掉了一间房子,还烧坏了他一只脚呢。
房子倒是不重要,那间房子是PUA学校的同行借给他的老房子,上了高额保险。
给他的时候,同行就说了,这房子虽然怎么造。房子烧了之后,同行还挺高兴,领了一大笔保险金。
可惜的是他的脚。火势起得太快,超出了他地想像,千算万算,最后没想到搭上了一只脚。
但付出总算有回报,现在无论他在外面怎么玩,只要露出这只脚,心怡就会原谅她。
胡文远笑着起身,走到厨房。
厨房里水龙头和灶台明明都已经关好了。但胡文远还是装模作样地拧了一下了水龙头,故意也用很大的声音说:“心怡,你又忘记关水龙头了。”
接着,他又去拧了一下煤气灶,然后他再次大声喊道:“心怡,你又忘记关煤气了。”
再然后,他重新走到餐桌边,说:“水和煤气我都帮你关好了。你呀,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火灾事件之后,他只要一提这些东西,心怡就会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条件反射得全身发抖。
果然,他的话一落音,心怡就瑟缩地抖了起来。
她总是忘记家里的钥匙在哪里,证件要用的时候总是找不到,算账也总是弄错小数点……就连做菜都会忘记关火……
她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大火吗?
不要!不要!
上次那场大火在她的心中留下了巨大阴影,只有胡文远在身边的时候,她才会稍稍安心一点。
没有了胡文远她可怎么办?!
心怡情绪失控地抓住了胡文远的胳膊,哀求道:“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闺蜜悦悦以为胡文远出轨的事实会让心怡死心,但实际上不过是增加了心怡内心的恐惧。
一想到胡文远有可能离开自己,心怡就害怕地发抖!
胡文远低头看着心怡,看着这个已经成功被自己PUA的人,心中乐开了花。
他抬手,抹去了心怡脸上的眼泪,说:“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心怡下意识点头:“我乖!我说什么我都听。”
“是吗?”胡文远玩味地吐出这两个字。
他决定行使自己在这间房子里的“国王权利”。
他拿过一把水果刀,递到了心怡的手上,用诱导的语气说:“证明给我看。”
心怡双手不停发抖,但最后还是接过了刀子。
胡文远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心怡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这样的场景已经在他们之间发生过很多次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大概就是在火灾之后。
火灾之后,胡文远染上了一个特殊的癖好,他喜欢看到心怡在身上刻上他的名字——“胡文远”三个字。
虽然很痛,但心怡更怕对方离开,所以她每次都会照做。她身上那些新的、旧的,密密麻麻的伤痕,就是这么来的。
心怡右手拿着刀子,颤抖地抵上了自己的左手。
就在刀口即将划开皮肤的时候,胡文远突然伸手,拨开了刀子。
胡文远还是心疼她的吧?心怡松了一口气,高兴地看向胡文远。
但下一刻,胡文远就将刀口移到了她的……脸上!
胡文远兴奋地指着心怡白净的脸庞,说:“这次换个地方,在这里,把我的名字留在你的脸上,好不好?”
心怡第一次犹豫了,她眼睛的余光瞥见了锋利的刀尖,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我还要出去工作……”
她的这句祈求让胡文远更兴奋了,他说:“那正好啊,就让所有人看到,你是我的人。”
心怡握刀的手不停颤抖,半天没能下手。
胡文远扶住她的手,用魔鬼一般的声音诱导道:“怎么,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最终,献血在心怡的脸上蜿蜒成了恐怖的模样。
胡文远却满意地鼓起了掌,甚至兴奋地抱着心怡进了卧室。
心怡只感觉,痛!好痛啊!
身体上的疼痛甚至传递到了精神上。
她中间起身喝了一口水。
那是她从陇洇江带回来的水。自从喝过陇洇江的水,她就再也喝不下自来水了。
啊,陇洇江的水可真香甜啊!
香甜的陇洇江水稍稍抚慰了她的伤痛。
很快,她又被胡文远拽了过去。
心怡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迷离,精神开始恍惚。
她的身上因为恐怖而不停地冒冷汗。
她的恐惧全部来自胡文远,她控制不住去想:万一胡文远一天真的不要她了怎么办?
想到悦悦今天发给她的那张照片,她就更害怕了。
不要!不要!她不能离开胡文远!
只要一想到胡文远有可能离开自己,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就被勾了出来,她心底最深处的欲望也同时被勾了出来:她得想办法,她得想尽一切办法把胡文远留下来!胡文远是她的,谁都别想夺走!
疯狂与欲望开始在心怡的脑海里不停翻滚。
突然,在欲望的驱使下,她的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她想到了白天店里收到的新宠物,那两只绿色的螳螂,她想到了“妻食夫”现象……
如果她把胡文远放进肚子里,那么胡文远就一辈子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全身的痛苦瞬间消失,她张开嘴,一口啃在了胡文远的肩头!
心怡和胡文远住在陇洇江边的一栋平房里。
平房的天台上,有两个穿着黑色兜袍的人。
两人盘坐在天台上,正在分食一包薯片。两人悠闲得就像是在郊游。
一包薯片吃完,其中一位兜袍拍了拍手,说:“下面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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