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朗姆的性格向来很冲动,类似的敲打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这次将琴酒扯进去罢了。
伏特加不知道琴酒的嫌弃,还在喃喃道:“玛格丽特啊,她推荐的人倒是可以放心,她这人靠谱,目光很准。”反正自从这女人进组织后,给组织带来了不少新鲜血液,听说就连Boss都对她很满意。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对方推荐进来的人,一个都没有被卧底杀手琴酒盯上过。
“那应该又是个高智商罪犯了。”伏特加点点头说,“她每次推荐的人,脑子都可好使了,不用火力就能够将任务完美达成。”玩的全都是心跳和脑细胞,一般需要费脑子的任务,都推到她那边去了。
不用杀人就能让任务完美完成,在这种组织里也算是个传奇。伏特加对她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不仅美貌和身材与贝尔摩得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是这人不搞神秘那套,说话和为人处世上情商很高。
就是特别喜欢珠宝。而且为了珠宝还和一个干部全为动物称呼的组织杠上,不过他觉得女人喜欢珠宝很正常,男人也很喜欢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等一下大哥,她可是Boss那一脉的,她推荐过来的人我们是不是……”他比出一个干掉的手势。
——差点忘记他们俩现在已经从良了!
都从良的人了,像这种人连同她推荐的人,自然是处理掉越多越好。而且更主要是——“组织里不是有人传言,Boss有意让她取代朗姆的位置吗?”
这两方可是因此而斗得很凶,不过Boss的心思也很难猜,明明任由着这种传言存在,却还是不给玛格丽特开放‘观察新人’的权限。
琴酒这才拿正眼看伏特加,但不知为何那眼神除了‘你终于反应过来’之外,还有点恨不得将他恁死的杀气。
“蠢货,我们出手就太明显了。”琴酒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起来走向大门。伏特加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二人走在没有路灯的小巷子里,就像是阴影潜行一般,路人见到下意识的会绕开走。
琴酒的声音顺着风传入了伏特加耳朵里:“不是还有个朗姆推荐的么?”
伏特加了然,笑道:“不愧是大哥。”
是打着让两个新人自相残杀的主意啊。
这下子不仅能干掉玛格丽特的人,也能干掉朗姆的人,两边还只能吃哑巴亏,波及不到琴酒一丁点,最后还能给那个撒旦一个交代,大小也算是一个业绩。
伏特加:不愧是大哥,就是聪明!
“哈啾——”
安室透摸了摸鼻子,还以为是昨晚的酒店空调太冷把他吹感冒了,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安室透:“……”啊,差点忘了我身体强壮如牛从小就没感冒过。他碎碎念,“不会是有人念叨我吧。不会是那个人吧?”
——耀哉干嘛念叨我?他是想到新的迫害我的方式了吗?
不是安室透对秋月耀哉的性格了解太少,而是对这个人没良心程度知之甚详。这几个月来,他在黑衣组织混得还挺不错,像他这种情报人员还是挺吃香的,中途随便也遇到一些让他不平之事,但也好好忍耐下来了。
而且负责与他联络的人是景光,虽说肯定不能随心所欲的联系,但自己最熟悉的亲友成为了联络人,总是能很好抚慰安室透的心,也能间接向朋友们传达自己平安的讯号。
安室透又摸了摸鼻子,心里嘟哝着:难道是上个月中枪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可我这事谁也没告诉啊,因为是用信息联络的,景也不知道我这边受伤的事情,更没法子‘打小报告’。
街头背着吉他盒信步走过来的赤井秀一,看到的就是这样眉头紧锁明显有心事的安室透。这是上次分别后时隔长久的第一次见面,见到这小子全须全尾的,赤井秀一心里还有几分喜意。
无他,大家都是卧底,还是交了底的那种,对方卧底身份没有识破还好端端活着,那就是一分助力。
没有谁会嫌弃自己的盟友多,特别是这种要命的危险的卧底环境。
据玛格丽特那个假女人说,他们两个都进入了观察期,有一段时间会一起出任务,如果通过的话就会成为干部。而且负责考察他们两个的是琴酒,也就是之前说过的,被Y先生策反的组织卧底杀手。
正因为如此,赤井秀一的心态还是有些放松的,搭档和考察员都是卧底,他当初下定决心进黑衣组织的时候都不敢想这么美。
于是赤井秀一直接询问了安室透烦恼的原因,他还以为是和任务有关。嘛,虽然FBI和岛国警察厅的风评都很差,但眼前这个卧底搭档是刚毕业就被派来做卧底的,还没见识过自己部门的残酷冷血,如果对方是对暗杀这种任务有排斥的话,赤井秀一倒是有心当个过来人开解一番。
诸如——他们这次暗杀目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如果是对杀人有排斥心理的话——那就更应该进行开解。做卧底,还是来这种非法组织做卧底,要是排斥这点的话还是赶紧收拾行李回老家吧。
但安室透却给出了一个与他想象截然不同的答案。
安室透:“我就实话实话吧,我有个朋友,他可能是知道我之前受伤的事情,觉得我没告诉他,所以在背地里偷骂我,下次见面估计要被他一顿损,他嘴巴可毒了。”
秋月耀哉的嘴巴,就像是烧化的铁水一般,能够轻易将人的心灵烧得渣都不剩。
赤井秀一眨了眨眼,问:“这个朋友是你的同事?”你的联络员?
安室透摇头。
赤井秀一再问:“他知道你的事情吗?”卧底这件事。
安室透点头。
赤井秀一无语的道:“你应该清楚自己的立场,他管得也有点宽。”指望一个卧底在任务过程中将受伤这种事告诉自己,不说就会生气,这种朋友是认真的吗?
——这是要命的卧底,不是过家家!也不是角色扮演!更不是旅游吧!
——就算是过家家,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和朋友说的吧!
反正赤井秀一没有这种朋友。
安室透怜悯的说:“你……也对,你眼神太凶了。”
赤井秀一:“……请不要露出一种‘真可怜你竟然没有这种朋友’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事情吧!“更不要露出‘是因为眼神太凶才没朋友’的想开导我的表情。”很让人火大!
安室透,安室透挠了挠脸,哦了一声。
赤井秀一深吸口气,咬牙说:“你这人性格可真糟糕。”糟糕透顶了!
安室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知道吗?目前为止跟我合作过的组织内人员,都对我评价不错。你呢?难道没有吗?哦,我知道你没有,有人在我面前抱怨你呢。”性格糟糕?在组织里名声差到极点还被人说整天顶着死人脸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反倒是让赤井秀一纳闷了:“我们进的真的是同一个地方?”
他回想自己的卧底生涯,接触的人只手可数,任务都是靠手机联系。而这小子……见过那么多人了么?甚至还有认识自己的人跟他抱怨。
安室透:“这恰恰说明我的性格不仅没问题,还很好。”
赤井秀一:“……”感觉出来了,你在跟我较劲。就因为我说你性格糟糕就生气了?这么小气的吗?
排除这点小插曲,任务还是轻轻松松的完成了。安室透负责收集情报确认任务目标的方位,赤井秀一负责喂一颗子弹,完美结束。可以说两人在打嘴仗的时间加起来比任务时间还多。
完成任务后,他们的手机收到了一个汇合地点。二人交换一个眼神,齐齐朝着对方露出冷笑,就好像是互相看不顺眼一般,演技上身的二人就只差在脸上写着‘我搭档是个讨人厌的狗东西’。
但心里却在想:很好,搭档有脑子,卧底生涯多了一份保险。
毕竟他们各自推荐人在组织里出了名的不对付,也猜到了他们两人由另一个观察员来负责观察,肯定是被当枪使。
安室透在来之前就收到了朗姆的短信,对方让他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要干掉竞争对手的人,也得先成为干部再说。从特地提醒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朗姆是真的看好安室透。
理由安室透也清楚——被朗姆视为对手的玛格丽特手底下的人才是真的多。这人是出了名的眼光毒辣,她推荐出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善茬,甚至还从朗姆这里抢了几个得力的部下。
如此,朗姆能不急么?玛格丽特一手造就了朗姆的‘人才荒’,让这个视手下为工具,该卖就卖绝不手软的二把手,对手底下的人才都挤出了几分耐心和爱护。
不仅想留住自己方的人别被抢走,也想培养更多的新人,所以被朗姆视为‘有潜力新人’的安室透,朗姆还是挺关心对方能不能拿到干部称号,同时……
安室透看到对方又发了一条‘小心’的短信,嘴角都有些抽搐。
继还没进组织就发现了几个盟友之后,还发现组织里的真恶人上司还会关心起他的安危。就觉得这个世界挺魔幻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玩过家家角色扮演游戏呢。但与此同时,想到自己这种轻松的境遇是因为耀哉的先手准备(玛格丽特就是对方的人,也是他改变了朗姆的思维行为模式),内心就……
安室透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哝着:“只要不是给我做饭,其他我都认了。”
只要不是想毒死我,要打要骂随意啦,毛毛雨了。
但安室透似乎小看了赤井秀一的耳力,两人待在一辆车上,空间狭小,而赤井秀一的耳力向来过人。
赤井秀一嘴角抽搐了几下:这小子竟然还考虑到朋友要给他做饭这件事,你真的还记得自己是卧底吗?卧底就别想着能和友人聚会吃饭啊!
一时间,他觉得肩膀上的压力特别大。想想玛格丽特,再想想安室透,无比希望待会见到的琴酒能正常点。
汇合地点是郊外一个无人无主的房子,美国地大人少,像这类没有主人的空房子不说常见,但也不算少,要是去偏远一些的乡下,说不准一整个村子都是空的。
这是一套墙体斑驳的二层洋楼,院子里杂草横生,藤蔓沿着墙壁覆盖住大半墙体,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草丛。
不远处的路口,不显眼的一棵大树下已经停了一辆保时捷,而保时捷所在的位置恰好又在房子的视线范围内。
更准确来说,是房子在车子的视线范围。但凡有人进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因为现在夜深,如果不是两人的眼力都不错,还很容易忽视掉这辆车。
熄火的保时捷里,能看到里面有点点微光,烟从半开的窗户飘出来,是有人在抽烟。
两人是同时下车,下车后维持着互相防备的态度,相隔几步齐平的走进那栋房子,但都在院子里没有开门进去,还是面对面。就好像在说——你先进去。
谁也不想先进去,都不想将后背暴露在对方的正面。
但是,他们这么防备的时候,却又都警惕的看了眼保时捷的方向,就像在说——我们发现你了。
“竟然都来了啊……”车内,伏特加遗憾的道,“我以为至少会死一个。”
琴酒冷笑:“那两人看好的苗子,可没那么简单就死。”要让他们真的互相残杀,怎么都得制造多点矛盾。等矛盾大过上级命令的威慑力,就是可以结束的时刻了。
伏特加嗯了一声,见琴酒下车了,他也跟着下车。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在用眼神交流。
安室透:两个人,高个子那个是琴酒。”
赤井秀一:玛格丽特只说琴酒是盟友,另一个待定。
不过,他们也算是搞明白组织里的套路,一般能成为搭档的都不会是什么合得来的,又或者是同立场的,似乎要营造出彼此是竞争对手互相监视的感觉。
说真的,这种模式下,这个组织还能活这么久也是奇特……可能是工资多吧。安室透觉得这几个月赚的钱,都超过他当几十年公安领到的薪水(不算奖金的话)。
两人默契的做出决定——想办法干掉那个矮胖子!
假设琴酒是专门负责杀卧底的杀手,而这个组织的头目显然有很强的疑心病,那么他就不会派一个真心服从琴酒的人做他的搭档,这个矮胖子很可能就是监视琴酒的。
那么,他们除掉这个胖子,也是帮盟友(琴酒)的忙了。
——“好无聊。”
耀哉趴在桌子上,如此哀怨的说着,“就没有什么能让我忙起来的事情吗?天天这么无所事事,我会抑郁的。”
办公大厅内是噼里啪啦的密集敲键盘声音,和压低的讨论声,每个人都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有些人脸上的油都能刮下来炒菜,已经忙碌到每人手边都放着一壶黑咖啡。
在耀哉如此说之后,听到了更大的键盘敲击声,似乎是一种回应。
耀哉继续哔哔:“不是说特搜部很忙的吗?我来这么久了,怎么就不这么觉得呢,你说呢,高桥。”
被点名的高桥可无心责怪他直呼姓氏的不礼貌行为,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指间还缠绕着被她薅下来的发丝。
听了这话,嗯嗯的说:“您说的对。”一心二用的失败范例,没有听进耀哉的话,只是单纯沉迷工作。
耀哉:“加藤?”
加藤恍惚觉得好像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露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双颊凹陷的他看起来貌似离猝死已经不远了。不过每一个几乎不眠不休加班了三天两夜的人,估计也就是这副样子吧。
这三天加起来睡眠时间估计都没有两个小时的加藤,用神游般的声音道:“啊?什么?那个谁又做了什么那个谁的那个吗?”
听得很清楚的同事们:“……”物伤其类般的更专注于手头工作。
好似还听到有人说:“就剩最后一点,剩最后一点就结束……该死的政客,该死的该死的……”
站在大厅门口的高明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进去。倒不是作为新人的他被排挤了,没能被安排进这么重要的大案——就连清洁大妈都双目无神的坐在打印机和碎纸机前,双目无神的重复着归类打印出来的文件、将废弃的纸张投入碎纸机……这样机械性的工作。
过三关斩六将,凭实力才得到特搜部这份稳定的清洁工工作的大妈,估计做梦都想不到某一天她竟然会被强拉上岗吧。
清洁大妈都如此,就更不用提其他人了。特搜部现在就差把部长养的鱼拉过来工作了。
如此,高明自然不可能闲着。他刚才就是与一名前辈负责跟首相府的接洽工作,刚刚才出外勤回来。
与大厅里的这些人相比,高明突然觉得应付那些政客或打听或阴阳怪气或歇斯底里的刺探已经算是一件轻松得足以烧高香的工作。
他抿了抿唇,看了眼无所事事不说还在给同事们施加精神迫害的耀哉,只能心里叹了口气,想问问部长还有什么工作能分配给他。
部长也没闲着,就算他是特搜部的部长这个时候也是闲不下来,办公地方已经改到了大厅,他甚至连张办公桌都没混上,只能顶着一头白花花的头发委屈兮兮的坐在地上,就着面前三把椅子放着的电脑在敲得啪啪响,座机和他的私人电话犹如唱交响乐一般的响起,他也没去接。
见高明走过来,他语气虚浮的说:“啊,估计是求情或者来骂我的电话,不用管。我可是特搜部的部长,早就习惯了各种大场面。”
特搜部这个部分是很特殊的。世家政客富商明面上骂他们,背地里却人挤人的讨好他。民众明面上夸他们,背地里暗骂他们是拿着岛国税金给美国当狗的叛徒。
即便是部长也会坦然的觉得他们骂错了,因为特搜部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得罪那么多权贵还能活得风生水起,就是因为背后有美国这座大靠山。说穿了,特搜部不过是美国用来控制岛国的一样工具,但因为岛国阶级极为固定,他们的目标又是那些侵犯国家利益的权贵,撇去部门建立的初衷和实际发挥的作用,它也确实在帮助社会。
利用大国的威慑力,让这个骨子里腐烂的阶级社会获得了喘息的空间,所以这也算是某种正义吧。
可是……部长估计自己都没想到,他离退休这么近的日子,竟然还能接到这么大的案子。案子大到简直是要给上层阶级洗牌。
权贵有一个算一个,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特搜部的特殊牢房已经人满为患,一个单人间至少要关押五个人。
可这是,还不得不做。
部长隐晦的看了眼正噘着嘴趴在桌子上玩游戏的秋月耀哉,心里泪流满面。忙起来的可不只是特搜部,警视厅及各大警察本部、警察厅和检察院也全都被拖下水,社会上还有传言这是一场划时代的权力机构与执法监法机构的战争。
这时,耀哉轻飘飘来了一句:“啊,那个什么经济大臣啊环境大臣,他们的底子查完没,该抓人了吧?”
部长一个激灵站起来喊道:“准备好了,现在就去。”他直接点名了高明,因为看来看去现在就高明最闲。
耀哉幽幽的来一句:“啊?我高明哥才刚回来,他累坏了本就需要休息,这么得罪人的工作派给他,你是在我面前霸凌我敬爱的高明哥吗?”
高明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无他——这个抓捕任务确实很得罪人。
毕竟以上这两个大臣的家族背景怎么都算得上是岛国权贵的第一梯队,而环境大臣和现任国家公安委员会的副会长还是连襟。
这种时候派过去的就不能是高明,而是一个同样有背景有资历的同事。而恰好,高明觉得自己两样都缺。
这又不是到了孤立无援,需要豁出去的时候,尘埃落定走个过程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出这种风头。
部长将高明的沉默看在眼底,心里在呐喊:这里派个谁都没有比诸伏君更合适吧!有您这位在背后撑腰,谁敢给他穿小鞋!都得割臂求生好不好!
但部长还是只能将苦往嘴里咽,点了一名亲信和自己亲自出马。临走前还带着泪痕的对高明说:“诸伏君,接下来特搜部就交给你了。”
高明抽了抽嘴角:“您说笑了。”
部长用沙哑的嗓子,用只有对方才能听清的声音说:“没说笑,让秋月大人快乐起来,就是将整个部门从集体猝死的边缘拉回来的重要之事。”
高明:“……”虽然我知道这小子干了很大的事,但没想到影响会如此之大。
别说是高明,在场所有人都对这场看似无止境的加班理由心知肚明。高桥和加藤受部长的命令调查麻生议员倒卖武器的案件,虽然麻生议员死了,但因为此时还把秋月耀哉扯进去,那这个案件怎么都得继续查。
查着查着,越来越多的证据出来了,牵扯到了外务大臣。到这里其实还不算什么,查到了就抓呗,少个外务大臣难道首相府还不能运作,社会能停摆。
但……如果说基本各个派系的候选人全都出事了呢?一位匿名者将这些候选人参与的违法事件事无巨细的发到了特搜部,就连证据都一应俱全。
而里面有几位候选人,甚至胆子大到动了美驻军的利益,还牵扯到了之前让驻军高层大换血一波的那次贿赂事件里。
而且匿名者还捅到了美国官方那边。
那这事就没完了,抓人呗。这要是不给个交代,那就真的是国家利益层面的大灾难。
结果人抓了,审问了,继续查了……好吧,一勾一大串,整个上层体系就只有大冈家立挺的派系还稳固如山,一点黑料都没有。
……哦,其实不可能没黑料,但匿名者发来的情报中,压根就没这个派系候选人的黑料。
傻子都知道里面有问题!傻子都知道是在整谁!
联系大冈家近期与人人喊打没区别的惨景,再联想到他们部门还有个看似不干活实则鞭策他们的外派检察官……细思极恐。
说实话,大冈家虽然这次触犯了众怒,大出血是有的,但还不至于动摇根基。毕竟都是屹立几百年的大世家了,祖上还是大名,手底下的产业不少是不动产。
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在民众中因为派系没出事还获得了一大波支持,候选人及其有望成为下一任首相……
但是啊,在特搜部待久了谁不知道门道?这不就是妥妥的想让其灭亡,就让其先爬上最高峰吗?
大冈家现在是骑虎难下,不拿下首相之位的话,他们就真的成为历史。拿下后,面临的问题也和分崩离析没两样。
前有狼后有虎,左是悬崖右是火山口,就连天空都被封死了,是真的一条活路都看不到。
部长走了,高明眨了眨眼,他觉得有点口渴,就去茶水间倒水,一名蓬头垢面的同事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他:“诸伏君啊,交个底,大冈家到底哪里得罪不可说先生了?”
这名同事不知道秋月耀哉的背景,他只知道对方肯定在美国有人,但就凭着这次事件,也足以让整个特搜部绝大多数的人……不敢叫秋月耀哉的姓名,而是用不可说来代替了。
传说已经在这片土地留唱起来了。
同事看高明表情有异,道:“别误会,我对大冈家也没好印象,那个家主当首相的时候,官官相护按下了一起恶性侵吞农田的案件,那案件死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同事:“我就是想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他看起来是很想将大冈家一口气按死的样子。
高明也对这起案件有耳闻,听说死者都得到了不菲的补偿金,但想拿钱就不能闹事,等结案之后拿到的补偿金却连之前承诺的千分之一都没有,不满的家属们还被以敲诈的名义起诉,现在还在牢里服刑。
这类事情其实很多,多到进入特搜部了解更多黑暗真相的高明,都偶尔会升起一股无力感。天下的乌鸦都一般黑,万千黑乌鸦盘旋在高空,连阳光都被遮挡,单凭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抵抗的。
只能潜伏,慢慢积蓄力量,才有看到正义的希望。
而现在,似乎也不需要那么费时费力。高明喝了口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触到了那孩子的伤心事。”
同事,同事欣喜如狂,竖起一根大拇指:“了解!”
大冈家是把持着一些重要的产业没错,想要彻底按死是不可能的,但是……把他们全部踢出政界还是大有希望。
得到这个回复的同事红光满面,斗志昂扬的离开了茶水间。
高明又喝了口水,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阔乐走向耀哉的座位,心里想着——这小子终于如愿了。
——成为了就算光明正大做坏事也获得大家感激膜拜的‘正义使者’精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