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by清麓

作者:清麓  录入:09-20

这下真成了他推测的那样,人家小哥儿并未身染怪病,更不会传染人,他们全村人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哥儿扔进深山,当真罪孽深重。
也怪他学问不精,没法同小哥儿交流,早早弄清楚情况。
“村长,你可别听信他一面之词,谁会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有病啊!”大伯娘大嗓门一喊,原本松弛下来的气氛再度凝重。
屋内响起窃窃私语,“是啊是啊,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呀,万一他想报复咱们呢。”
霍大家的说得有道理,事关全村性命,不能因为他的恻隐之心牵累大家。
“我这些日子以来每天与他同吃同住,至今好好的,他若真有什么病,也该是我第一个死。”冷沉的男音蓦地响起,音量不高却如一把重锤敲下,在场竟无一人敢出声反驳。
经霍琚一番话,众人猛然想起凌息进门时说的话,大堂嫂凑到儿媳妇耳边,“他方才讲他是大郎的夫郎诶,好不知羞的哥儿。”
大堂嫂没故意压低声音,赵秀娟自然听清了,面色难看地开口:“这位小哥儿,我知晓你独身一人日子难过,想找个汉子依靠,我能够理解,可我们是清白人家,我家大郎尚未成过婚,你同张家小子有婚约在先,断然没有一哥儿侍二夫的道理。”
话里话外都在嫌弃凌息一个差点嫁人的哥儿,哪来的脸攀附她家孩子,换作寻常哥儿早羞愤欲死,无论如何不会再提与霍琚的亲事。
但凌息是个男人,而且哪怕他真是哥儿也不可能被赵秀娟三言两语劝退。
其他人保持缄默,眼珠子盯着凌息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凌息没立刻开口,眉头蹙了蹙,表情似有为难,落到赵秀娟眼中便是他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准备知难而退,唇角向上扬了扬。
霍大郎的婚事她铁定得握在自己手里,这种一看就不好拿捏的哥儿,她才不会允许他进家门,况且名声还不好,万一牵连她家莺莺和荣儿的婚事可就坏了。
霍琚一看凌息那模样便知他压根儿没听懂赵秀娟噼里啪啦讲了啥,眼底洇开浅淡笑意,凌息若有所感,对上霍琚的目光,挑了挑眉递他一个“快翻译一下”的眼神,霍琚假装看不懂,凌息拳头硬了。
屋内诡异的安静,胜券在握的赵秀娟忽然注意到大庭广众下这两个恬不知耻的居然在眉目传情,一点儿没将她的话放心上!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咳,男子汉大丈夫,霍大郎你给个准话。”村长也注意到两人的眉眼官司,咳嗽一声提醒二人注意点分寸。
霍琚尚未开口,他爹霍永登夺过话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他说话的份,我绝不同意!这哥儿来路不明,谁知道清不清白,何况他已经是张家人,哪还能再嫁进我家。”
霍永登眼珠子一瞪,凶神恶煞地指着凌息:“你赶紧回张家找张保顺去,他稀罕你稀罕得不得了,天天念叨他夫郎他夫郎的,别惦记我家大郎了,我们家断不会同意你进门。”
凌息身量高挑,骨架却很纤细,一路上风尘仆仆,发丝凌乱,白瓷般的肌肤在月光照映下仿若透明,他独自一人站在门口面对无数指责,谩骂,神情依然冷静无畏。
晚风吹动他的衣衫,袖子和衣摆不知何时被刮破,或许是在急匆匆赶下山时,无端为他平添几分破碎感,像山巅飘落的雪,像湖中揉碎的月。
“碰!”
猝不及防一声巨响,惊得盛气凌人的霍永登浑身一抖,条件反射抱住脑袋,以为房子要塌了。
木屑纷飞,茶杯翻倒在地,泼了一地水渍。
村长眼珠子差点瞪出眶,脖子紧缩,全身僵硬,不可置信看向身侧的霍琚。
他居然面不改色一巴掌拍碎了自家茶桌,茶桌可是自家女婿去年新做的,实打实的好木料,就这么轻飘飘一掌给拍碎了?
村长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沫,看来霍大郎没白上战场啊,周身煞气逼人,愣是叫人不敢直视。
想来也是,到底上战场杀过人的兵,哪可能同十年前一样任人摆布。
“我们已经拜过天地。”霍琚眼也不眨地撒谎,要不是凌息是另一当事人,恐怕真信了。
“什么?不行,没拜高堂算不得数,算不得数。”赵秀娟惊得不顾霍琚那一掌的威力,娶个不清不白的哥儿回家简直败坏门风,她家荣儿还要考举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霍琚充耳不闻,对村长说:“村长,如今我有夫郎,可以照顾我腿脚不便,希望您能帮我主持一下分家。”
听霍琚再次提起分家,赵秀娟脸上一疼,刚才她以霍琚未成婚,无人照顾为由拒绝分家,这下全然堵了她的嘴,让她无法再拒绝。
赵秀娟恨得牙痒痒,霍琚长得人高马大,比霍常安更壮实,不晓得是多好用的壮劳力。
霍永登是个货郎,早些年在她的支持下跑生意,赚了些钱修起了青砖瓦房,整个邻水村可就他们家和村长家两户青砖瓦房,别提多少人羡慕了,可惜霍永登年岁渐高,不比年轻时候能跑,赚的钱自然少了许多,莺莺的嫁妆,荣儿的束脩,光靠霍永登和霍常安哪里够。
赵秀娟不方便继续劝说,手肘撞了撞霍永登,霍永登回魂儿般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儿子吓破了胆,怒从心中起,口不择言道:“分家,你要分家是吧?好啊,你离家十年家里没一样是你挣的,你也没拿回家半个子儿,家里没什么可分给你的,往后你每月拿五百文算作我和你娘的赡养费。”
霍大伯和村长齐齐皱起眉,这霍永登真是,哪有这样做爹的,难怪儿子跟他不亲,分家一毛不拔反而倒要钱,五百文也亏他开得了口。
霍大郎身上带伤需要卧床休养,连去码头扛包的活儿都做不了,再者他还得花钱买药吃,即便往后皮肉伤痊愈,他的腿也瘸了一条,无房无地,吃饭都成问题,上哪儿找五百文给霍永登。
“二弟,再怎么说大郎也是你儿子,从军十年保家卫国,你心中对他再多怨,也该拿出做爹的样子。”霍大伯紧锁眉头,不赞同地教训霍永登。
村长适时接话,“霍老大说得有理,一点东西不分给大郎着实说不过去,至于赡养费更是无稽之谈,你和你媳妇儿还没老到干不动呢。”
碍于大哥和村长的威压,霍永登与赵秀娟心中再不愿意也得哑巴吃黄连,自己咽下去。
由于霍永登咬死霍大郎对家里没半点贡献,剩下的三个孩子霍常安没娶亲,霍莺没嫁人,霍常荣读书科考都需要银子,如果东西分霍大郎多了他们都得喝西北风。
田地不愿意分,全是霍常安精心打理的良田。房子不愿意分,有两个儿子要娶亲呢,本来就住不开,再分点出去可咋住。家里存银没几个子儿,刚给霍常荣交完束脩。
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你说说,你愿意分些啥?”
霍永登移开目光,嘀嘀咕咕:“说了啥也没他的份儿。”
村长喘着粗气视线投向霍大伯,霍大伯抽着烟杆保持沉默,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自从霍永丰兄弟的双亲去世后,两人分了家,真正成了两家人,老话常说长兄如父,但到底是老二的家事,不到迫不得已,霍永丰一向不置一词。
场面僵持,气氛霎时凝结,小辈们不敢吱声,长辈也装着深沉。
外面突然响起鬼哭狼嚎,大晚上闹作一团。
“救命啊——”
“救命啊!!!”
“快来人啊!!!”
所有人霎时顾不得分家的事,纷纷向外探出脑袋,霍大伯几人跟随村长往声音来源处跑。
大堂嫂吓得面无血色,“我好像听到了狼叫。”
剩下的女人孩子们犹如惊弓之鸟,手脚冰凉,“那个方向像是张大魁家。”
霍琚悄无声息看向凌息,和凌息的目光撞了正着,单单一个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凌息翘起唇角,果然不能小瞧这男人,他以为自己跟大灰他们偷偷摸摸瞒天过海,结果人家早察觉了。
少年用口型朝霍琚道:“带你看好戏。”
霍琚英气的眉拢了拢,这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无奈地伸手拿过身旁的拐杖。
村长家只剩妇人小孩儿,包括脸皮厚的霍永登,大家人心惶惶,谁也没功夫关心霍琚二人的动向,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不疾不徐朝张保顺家走。
月色皎洁,铺在田间小路,恍若仙女织的银纱。
二人间唯有风吹草丛的声响,许久后,霍琚似乎组织好了语言,眼睛直视前方没去看身旁人,“为什么来找我?”
凌息疑惑抬眸,入眼所及是男人锋利的下颌线,他的五官深邃硬朗,是及其周正的长相,有着侠客的浩然正气,但一双眼睛鹰视狼顾,沉着冷静,似野兽般狠厉,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未等到回答,霍琚扭头对上少年清亮的眼睛,里面盈满不解。
“我走了,你正好无债一身轻。”
凌息豁然开朗,诚实地告诉霍琚:“虽然你的体力一般,但我目前还没发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
“你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会努力赚钱把你养好,到时候你应该也能中用些吧。”
自说自话的凌息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霍琚根本没跟上来,转过身两米开外霍琚石雕般定在原地,不知是月光照的还是他的脸本就那么苍白,总之霍琚此刻的脸色相当难看。
凌息不知霍琚内心的天崩地裂,好奇地走到他面前挥挥手,“你咋啦?”
霍琚提线木偶般转动脖子,“因为你那个奇怪的病吗?”
凌息如实相告,往后他还需要霍琚帮忙,瞒也瞒不住,“嗯,你肯定很奇怪我力气为什么那么大,在我们那儿,类似我这般拥有特殊力量的人都会在某段时间高热不退,我们称之为热潮。”
“热潮。”霍琚初次听闻这个词。
“嗯,能力越强破坏力越强,如果无法抑制热潮,我们将失控,渐渐地,我们会成为无理性的野兽,然后走向消亡。”凌息平静地叙述,波澜不惊,好似和他没有关系。
霍琚瞳孔颤动,内心如惊涛拍岸,这简直像某种极端的毒药或蛊虫,炼制出强大的杀人武器,用解药操控着他们。
凌息一身怪力,功夫高深莫测,原来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霍琚没察觉自己呼吸微紧,转向凌息问:“有解药吗?”
“解药?”凌息奇怪他的用词,想了想说:“没有,热潮无法消灭,只能抑制,但我出门前刚注……刚吃过抑制热潮的药,以为很快能回去就没带药,没想到睁开眼睛就在张家,跟着热潮来临,迫不得已找上你。”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困扰霍琚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凌息那样毫无节制,昼夜不分的索要,着实不似正常人所为,而且平日里凌息明明每天和他同床共枕,那几天过后却没再同他有什么亲密行为。
凌息并非色欲薰心,当了回采花贼,而是为了活命。
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霍琚霎时无言,他垂眸注视少年,明澈的双眼,纯粹的笑容,稍显单薄的身形。
十八岁的少年郎,尚未长出男人宽厚的肩背,却已经历生死。
铁骨铮铮,见惯生死的男人,未被刀枪剑戟击穿,却被破土而出的小草扎了下心脏。
“热潮,下次是什么时候?”霍琚开口,声音略微喑哑。
“嗯?”凌息诧异他会问这个,思索半秒,推测道:“三个月后?我也不太清楚,时间会根据个人身体情况变化。”
霍琚点点头,恰好柳大夫叫他禁欲三月,这三个月他得养好身体,努力锻炼,绝对不能再让凌息笑话。
“好。”
凌息歪了歪脑袋,不解:“好什么?”
霍琚淡淡扫他一眼,“我会帮你。”
原来是答应三个月后同他共度热潮期,凌息双眼骤然迸射出光亮,跑到霍琚身边滔滔不绝,“那可太好了,你家里有避火图吗?没有的话,下次去县城买几本。”
“得亏我皮糙肉厚,正常人照你那样搞早歇菜了,你多看几本学习一下经验,或者我们共同探讨也行,你不要害羞,凡事唯有勤学苦练方能见成效,我可不想下回再屁股疼了……”
霍琚的脸堪比无边夜色,黑得吓人,之前对凌息那点心疼灰飞烟灭,拳头攥紧,青筋鼓起,咬牙切齿地喊道:“凌!息!”
饶是经常读不懂空气的凌息这回也感受到了霍琚的愤怒,乖乖闭上嘴巴,虽然他仍不太明白霍琚在气什么。
两人闲庭信步抵达张保顺家,场面异常混乱,气氛严峻,每个人手里拿着家中最为锋利的物件做武器,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张保顺爹娘凄凄惨惨地倒在地上,惊恐望着躺在狼爪下吓得魂飞魄散的儿子。
“你们快救救我儿子,快救救他啊!”
村民们被张家人催促,但那可是狼,而且身形比普通狼高大许多,经村中打猎经验丰富的老吴叔判断,应该是狼王。
他们连普通狼都对付不了,何况狼王,别看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锄头,菜刀,实际上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恨不得掉头就跑。
张保顺想喊救命又害怕激怒上方的巨狼,眼泪鼻涕一把抓,眼神充满希冀地望向人群,却对上一双双不比他好多少的惊惧目光。
一颗心霎时坠入寒潭。
他不要死,他不想死,他还没尝过漂亮夫郎的滋味儿呢!
“饶……饶了……”张保顺下意识求饶,哆哆嗦嗦说不清楚话,对上森冷可怖的兽瞳,瞬间哑了声。
没有人性的野兽如何听得懂人类的语言,此时他清楚意识到这是一头没法儿商量的狼,吃不吃他全凭狼的心情。
绝望、恐惧、慌张等负面情绪充斥大脑,张保顺全身肌肉止不住抖动,脸上尚未晾干的泪水再度潮湿。
夜风吹过,裹挟走他身上的尿骚味儿,气味迅速扩散,现场众人接二连三露出嫌弃的表情,反射性朝后退了一步。
精神紧绷到极点的张保顺犹如惊弓之鸟,村民们后退的动作宛如离弦之箭,刹那使他崩溃。
他仰起头张大嘴想要嘶吼,灰头土脸的样子加上狰狞的表情,十分滑稽,“救我!我不想死!”
“碰!”上方的巨狼像被吵到,一爪子拍上他后脑勺,直接把张保顺的脸拍进泥土里。
声响并不轻,足以见得巨狼对张保顺毫无留手之意。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后,响起两个女人的哀鸣,“保顺!!!”
赫然是张保顺的亲娘和亲大姨,两个把张保顺看做眼珠子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面无人色。
“吼——”巨狼猛地转头冲两人龇牙咧嘴,两人的丈夫立马捂住她们的嘴,生怕巨狼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
“村长,怎么办?”老吴叔挤到村长身旁,低声征询意见。
村长面色青白,他也想有人告诉自己该怎么办,“能不能用鲜肉把狼吸引走。”
老吴叔斟酌道:“其实我觉得这头狼王比起觅食,更像故意戏耍人,狼王比普通狼具有灵性,或许它无意伤人。”
村长侧目,眼中流露迟疑,“你确定”
老吴叔微颔首,“五六成把握。”
村长紧绷的神经略略放松,“莫非等它玩尽兴了会自己离开?”
老吴叔到底不是专门研究狼群的,轻轻摇头,“不清楚。”
夜深人静,四周鸦雀无声,正在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响起,“我说怎么大白天也能遭贼,原来贼在这儿啊,多谢狼神保佑。”
两道高挑的身影穿过人潮走到最前面,借着火把的光亮村民们瞧清其中一人是刚找回的霍大郎,另一人竟是本该死在深山里的哥儿!
众人惊疑未定,脸上神色各异,纷纷低头朝他脚边望去,有影子,不是鬼!
好家伙,原来张保顺他们仨说的是真的,这两人还真搅和到了一起。
饶是生死关头仍阻挡不了人们吃瓜热情,心头跟猫爪子在挠一样,恨不得抓住人问个清楚。
怪说“灯下看美人”,夜色漆黑,火把照亮的范围有限,朦朦胧胧,三分姿色也能变六分,何况本就是十分的美人,容颜更是令人见之难忘。
在场全是村中汉子,无论成没成亲,此时眼珠子都齐齐黏在凌息身上,察觉一道道冒犯的视线,霍琚剑眉微拧,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躯将人挡住。
一米九七的身量加上长期习武,如料峭山峰,高大巍峨,生生将一米八的凌息挡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儿都见不着。
汉子们纷纷哀怨地瞪向霍琚,结果对上男人冷肃的双眼,像有无数道利箭贯穿他们身体,立马收回视线不敢再乱看。
凌息自霍琚身后探出脑袋,朝村长方向说:“这人偷了我家东西,您若是不处理,我就请狼神帮忙处理了。”
狼神!?
村民们投向凌息的目光充满震惊,现场几乎是中青年人,若有老一辈在,必然清楚曾经的大盛朝非常信仰狼神。
传说太-祖打天下时,被敌军追杀进山林身受重伤,眼见即将命丧于此,却被一头皮毛雪白的狼救下,并为他治好了伤口,太-祖归位后无往不利,一举夺得天下建立大盛朝,狼则成了大盛的图腾。
然而,三代之后发生了七皇之乱,最后夺得皇位的皇子性情暴戾恣睢,满朝文武无一敢言,因生母死于狼口,极度厌恶狼,至此后大盛再无图腾,狼群也被赶尽杀绝。
后有一神秘女子,仙姿绰约,自称狼神族后人,请求皇帝放过狼族,皇帝非但不以为意,反而看上了女子美貌,强行将人带入宫中,当夜皇帝驾崩于寝殿,据说场面异常血腥,因宫闱秘史无人敢提,渐渐被人遗忘。
村长作为读书人,自然听闻过关于狼神事迹,但读书人于鬼神一说,信奉敬而远之,猛地听凌息提起,后背一阵阵发麻。
“你……你说张保顺偷了你家东西?偷了什么东西?证据何在?”村长听出凌息话中威胁,不过他不太相信凌息一个哥儿能够使唤得动狼王。
凌息笑容一哂,抬手指向早被大灰翻得乱七八糟的院子,张家院子里七零八落地的散布着米油粮食,被褥,布匹等等东西。
至始至终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巨狼身上,哪有功夫关心张家院子里究竟堆了什么东西,现在跟随凌息手指的方向望去。
好家伙,一袋子粳米,一袋子精细的白面,还有风干的野味以及干香菇,好大块的肉,看上去像是鹿腿。
村民们看得直咽唾沫,这是啥家庭啊,吃得未免太好了吧,拿去镇上卖得卖不少银子呢。
除去吃的,做了一半的衣裳,针脚细密,做工精细的成衣,鞋底厚实的新鞋,数张鞣制好的皮子……
张保顺他娘赵冬枝坐不住了,跳出来大喊大叫:“偷什么偷,这些明明是我家的东西,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哥儿哪来的本事弄到这些东西!”
张大魁被媳妇儿掐了把,赶忙接话,“对啊,你买得起米面吗?少讹人,你若馋这些东西,乖乖回我家来,只要你改过自新给保顺多生几个儿子,我们家可以不计前嫌接纳你。”
凌息被张家人的无耻震惊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冷嗖嗖的笑,“我生不了儿子,但我能让你们没儿子。”
张大魁夫妻没理解他的意思,就见凌息对那头狼说:“不是什么好肉,委屈你先打打牙祭。”
于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巨狼张开血盆大口,涎液滴到张保顺头发上,森森利齿在月色下闪着寒芒,他们不怀疑,只要一口下去,他们的宝贝儿子就会没了脑袋。
“不!不要!!!”
夫妻俩双腿一软,迅速冲凌息跪下,求爷爷告奶奶地坦白,“求求你放过保顺吧,不要吃他。”
“保顺让我们在村长他们离开后偷偷返回去拿的,那些东西的确是我们偷你的,对不起,我们再也不用敢了。”
他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脑袋磕在地上咣咣作响。
其他人瞠目结舌震惊得无以复加,一则这么多好东西居然真是这小哥儿的,二则是这小哥儿居然能命令狼王!
莫非他是传说中狼神族后人!?
村长恼火地指着张家人,手指直颤,显然气得不轻,“又是你们家,你们家没一天消停的,偷人东西还敢倒打一耙,死皮不要脸!”
凌息上前检查自己的东西,幸亏他速度快,但凡慢一点儿,食物肯定被张家人吃了。
杵着拐杖走到他身旁的男人捡起地上的成衣,眼神阴郁,“村长,我们刚清点过了,米面少了一半,肉少了几块,我新做好的衣裳还未来得及穿就被弄脏了,另外少了一匹布。”
赵冬枝听得眼珠子快爆开,他们刚把东西拿回来,压根儿没来得及动就出事了,咋可能少!
张了张嘴试图辩驳,骤然对上霍大郎冰锥似的目光,喉咙像被人强行喂了颗毒药,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凌息的东西具体有多少,谁也无法证实,如今苦主说丢了,张家作为偷东西的贼,自然人家说多少是多少,闷亏只能自己憋着吃下去。
村长做主叫张家赔了凌息二人三两银子,张保顺前不久刚偷了家中银钱上县城花天酒地,张家哪还拿的出银钱,最后还是张保顺大姨掏了钱,盯着凌息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赵春枝儿子儿媳妇儿看那白花花的银子出了娘的腰包,进了凌息手中,心痛得好似在剜他们的肉,素日想吃口荤腥都会被骂,现今整整三两银子说出就出,即使往日再无怨言,这会儿也止不住酸水直冒。
拿到钱,凌息悄悄冲霍琚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啊,寻常寡言少语,渊渟岳峙一个人,糊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村长小心翼翼同凌息商量,“你看该了结的事也了结了,可不可以请狼大王回山休息了?”
凌息态度大方地比了个“OK”,村长及身边人纷纷效仿手势,一脑门儿问号,啥意思?
凌息走到大灰身边,摸摸它的大脑袋,“辛苦了,回去吧。”
大灰依恋地在他手心蹭了蹭,一脚踏在张保顺身上借力跃上张家屋顶,冲着月亮仰头发出一声狼嚎:“嗷呜——”
无边黑夜中,数道狼嚎自四面八方响起,似在回应它,声声嘹亮悠远。
普通人肝胆俱裂,躲在家的老弱妇孺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祈求黎明早些来临,举着锄头菜刀的中青壮力浑身力量霎时被抽走,武器乒铃乓啷掉落在地。
这哥儿到底是什么人?
凌息和霍琚在村长家借住一宿,次日整个邻水村苏醒得格外晚,经过昨晚的惊心动魄,清晨起来众人依然心有余悸,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苏婶子,你烙的饼真好吃。”凌息一顿早饭夸了村长夫人无数次,村长夫人眉开眼笑,给他添了一碗又一碗杂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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