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扰到宗政逍,戎音也在旁边忙起了自己的事,之前他原本打算在死后留给宗政逍的那些知识还没有整理完呢。
书房里安静得出奇,只剩偶尔翻动纸张的微小动静,两人忙着各自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便飞速溜走。
直到四喜上前来提醒该休息了,两人才停笔。
其实宗政逍还想继续批阅奏折,不过戎音不允许,为了劝他去睡觉,不惜以身诱之。
“逍哥哥,人家困了,陪人家去睡觉嘛~”戎音挤进宗政逍和桌子中间,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听着戎音这一天变好几回的称呼,宗政逍不禁失笑:“别闹,让我再看几封奏折。”
“不许看。”戎音挡住宗政逍的视线,气鼓鼓道:“现在你只能看我,我才是你的小可爱。”
说着,他还用双手捧住宗政逍的脸,不许他看向别的地方。
“这么霸道。”宗政逍放下朱笔,凝视戎音的眼睛,笑问:“这么迫不及待要上床睡觉,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不轨之事?”
戎音现在是骑虎难下,要是他否认,宗政逍说不定又要继续去办公了,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是啊,怎么,你怕了?”戎音硬着头皮贴宗政逍贴得更近。
宗政逍挑眉,正想着他家小鲛人这次居然大胆成这样,就听见戎音不小心漏了句心声:呜呜呜,好紧张,宗政逍不会在这里就把我给办了吧,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
宗政逍轻笑,好吧,高估他了,还是个小怂包。
人生一大乐事,闲来没事捉弄小鲛人。
宗政逍靠近戎音,几乎和他脸贴脸,低声道:“害怕,你说我吗?”
戎音强忍着后退的冲动,特没底气地小声道:“反正不是我。”
“是吗?那我倒是想试试我们阿音的胆量。”
他话音未落,便就着这个姿势抱着戎音站了起来,大步往外面走去。
好消息,戎音成功说服宗政逍别接着干活了。
坏消息,宗政逍好像改成要干他了。
戎音其实很紧张,紧张到都忘记掩饰心声了,还在自我安慰:昨晚宗政逍一副要饿虎扑食的模样,结果最后还不是只亲了我一下,今晚肯定也是这样的,雷声大雨点小!
听个正着的宗政逍:呵,不动点真格的,小鲛人还真以为他只会嘴上说说?
四喜和绿娥看见两人姿势亲密,前者喜上眉梢,后者忧心忡忡。
四喜:陛下终于迈出这一步了。
绿娥:陛下那么凶,主子会被欺负坏的吧?
在各色目光的注视下,宗政逍怀抱戎音进入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寝屋里只剩下了他俩。
戎音现在能长时间离水,并且可以通过喝水补充水分,只不过三天内还是要泡一回水,不然容易导致身体不适。
昨晚他们才一起泡过澡,所以宗政逍今晚可以肆无忌惮地和戎音游戏,不用担心弄到一半必须得回水里去。
屋里灯火亮堂,戎音把脸埋进宗政逍肩窝,被宗政逍放到床榻上后也一直用手臂挡着眼睛,看起来跟个胆小的鸵鸟似的,哪里还有方才在书房的嚣张气焰。
“阿音……”宗政逍在戎音手背上亲了一口,故意压低声音叫他。
戎音身体颤了颤,没说话。
宗政逍也不急,他继续亲吻着,从指尖到手腕,再逐渐往上,有袖子挡着,他就撩开衣袖,露出里面白皙细腻的肌肤来。
眼看宗政逍越来越过分,戎音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捂住他的唇,表情像是在生气:“不许再亲了。”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呢,手心就忽然传来湿热的触感,他瞪大眼睛,猛地收回了手。
“你……”他一时失语,竟不知该骂宗政逍什么才好。
宗政逍神情魅惑:“阿音不让亲手啊,那亲嘴唇好不好?”
“我……”戎音还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宗政逍道:“方才在书房里,是谁说不怕的,是不是我的小可爱阿音你呢?”
戎音瞪他:“就会拿我的话来堵我。”
宗政逍笑:“我这叫活学活用,不过看在你今晚喂我吃饭的份上,你要是承认你怕了,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但你要是不承认,今晚什么时候停就由我说了算,怎么样?”
他看似给了戎音两个选择,但戎音知道,自己只会选后者。
“宗政逍,你简直太坏了!”戎音控诉道。
“那你喜不喜欢?”宗政逍问。
戎音沉默不语,而后忽然撑起身体吻住了宗政逍的唇,用行动来给出答案。
两人之前都没有过恋爱经验,□□的亲密也仅限于看过猪跑的程度,是以一开始都还很生涩,到了后面才慢慢琢磨出一点技巧和趣味来,其中属宗政逍领悟得最快。
戎音学得稍慢一些,就被他欺负得可怜兮兮。
一吻毕,戎音眼眸湿润,红着一张脸,气呼呼地对宗政逍道:“你好过分,我觉得我舌头都肿了。”
宗政逍:“……”
他家这笨鲛人,知不知道对一个男人用这种表情说这种话,究竟有多危险啊?
“我帮你消肿。”宗政逍也不压抑自己,顺着感觉走。
戎音有点懵:“怎么消……唔!”
最后消肿没成功,宗政逍收获热吻一次,还有戎音锤在他肩上的一拳头。
接吻途中少不了肢体接触,两人又都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免不了会有反应。
宗政逍嘴唇贴着戎音的耳朵,向他诉说了自己的请求,戎音也想要,便害羞地道:“你去把蜡烛都灭了。”
“好。”宗政逍在戎音脸上亲了一口,也没叫宫人进来,自己亲自过去把所有烛火由远到近都灭了,然后快步回到床边,俯身压了上去。
外面,看见屋内头一次熄灯熄得这么彻底,宫人们都明白两位主子今晚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的。
四喜乐呵呵地叫人去准备热水,绿娥则愁着一张脸,心想主子应该不会受伤吧?
四喜没注意到绿娥的神情,而是美滋滋地站在大门口,等着宗政逍完事儿了叫他。
明明是春季,戎音却觉得自己像是身在酷暑之中,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偏偏还有一个体温更高的宗政逍贴着他。
可他们都处在紧要关头,戎音不能也不舍得推开宗政逍。
两人也不知道一起闹腾了多长时间,最终是戎音两次,宗政逍一次。
戎音有些气恼——大小长短不如宗政逍也就算了,连时长他都比不上宗政逍,这让他自信心有些受挫。
于是他“污蔑”人家:“你肯定是故意忍着,时间才这么长的,对不对?”
宗政逍抱起戎音,他觉得戎音就跟水做的似的,才跟他进行到这一步就出了那么多汗,汗里还混合着他最喜欢的香味。
他都不敢想,要是真做到了底,戎音怕是得把被褥都给全打湿完。
面对爱人的“指控”,宗政逍也不反驳,自然而然地应下,“嗯,我们阿音说的都对。”
“哼,我就知道。”戎音嗓音带着满足后的沙哑,他趴在宗政逍肩头,听见宗政逍叫四喜送热水进来。
四喜不仅送来了热水,还让宫人们把床单被褥都换了一套,他们干活的时候,戎音就把脸埋在宗政逍肩头假寐,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
他再一次开启自欺欺人模式:他们一点都没看出来我们做过什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宗政逍把戎音肩头滑落的衣衫往上拉了拉,心里已经笑出声。
什么叫小傻瓜,他家戎音就是。
幸好宫人们都懂规矩,不该看的不会看,不该说的也不会说,就连最期待他俩修成正果的四喜,也都只是老老实实地指挥宫人干活,仿佛没看见旁边的两人,也没闻到空气里那奇怪的味道。
擦洗身体是宗政逍自己来的,没让宫人伺候。
他先给戎音擦干净,换上新寝衣,才去给自己收拾。
重新躺在干爽的床榻上,戎音也没空害羞了,困意袭来,发泄过的他很快就抱着宗政逍睡了过去。
只不过今晚,换成他跟个章鱼似地缠在宗政逍身上了。
宗政逍垂首在戎音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道:“晚安。”
第二天要上朝,宗政逍早早就醒了,他放轻动作起床,整理完毕,最后看了熟睡的戎音一眼才离开。
他“称病”罢朝多日,可实际上是为了救治戎音,这一事实许多大臣都清楚,所以他早就做好了会被世家趁机找茬的准备。
现实也是如此,世家甚至装都不装了,出列以后便直接道:“为了一个宠物,陛下不仅连续多日罢朝,不理政务,还惊动全太医院为一个鲛人奔波,浪费人力物力,如此这番作为,恐有玩物丧志之嫌,若是传到民间,怕是会引起百姓不满。”
他说完这番话,有功臣集团的人想出来反驳,但被宗政逍眼神示意退了回去。
宗政逍充分发挥在戎音那里学来的装傻技能:“李大人是听错了还是说错了,朕是因为重病才无力管理朝政,跟朕的鲛人有什么关系?太医是朕的臣子,朕让他们都来为朕诊治,何错之有?百姓们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因为生病了要找大夫,这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情,怎么,李大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孩子聪明吗?”
功臣集团的人配合地大笑起来,有人道:“李大人平时别只顾着和娇妻美妾厮混,一些生活常识至少得去了解,不然要是你不清楚饿了要吃饭,把自己饿死了可怎么办?”
李大人被他们气得脸通红,指着他们大声道:“一派胡言,无稽之谈!”
功臣集团的一个武将道:“你可别胡说啊,在场的哪位没有鸡,怎么就是无稽之谈了,你看看你,又没常识了不是,要不要我脱了裤子给你确认一下啊?”
“哈哈哈哈哈!”说完,一群人又大声笑了起来。
李大人气得发抖:“竟敢在朝堂之上说这些污言秽语,不愧是武夫,简直粗俗不堪!”
之前世家的人就爱嘲讽功臣集团的武将们没文化,每次武将们听了都会发怒,李大人本以为这次也一样,自己可以气死他们扳回一局,但谁知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是啊,我们粗俗,李大人没常识,所以大哥别说二哥了,李大人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应该不至于为了那么几句话,就不待见我们哥几个了吧?”
“就是就是,我们都知道,李大人你最大度了!”
“你们……”李大人怒而挥袖,“朽木不可雕也!”
宗政逍就坐在上首,看着他们几人斗嘴,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世家的人知道宗政逍是想蒙混过关,于是陈大人也出列了,对宗政逍道:“陛下,李大人忠君爱国,他主动站出来提醒陛下,也不过是希望陛下把精力都集中在国事上,勿要沉迷于玩乐,令天下百姓心寒。”
宗政逍本来还在看热闹,听见陈大人这话,脸色顿时冷了几分:“朕说过了,这几日疏于管理朝政是因为病重,两位大人是见不得朕休息,巴不得朕拖着病体日日夜夜操劳,最后英年早逝是吧!”
陈大人和李大人同时跪下:“臣不敢!”
宗政逍收起玩笑的心思,气场全开,满含杀意的眼神盯得朝臣们纷纷胆战心惊地低下头颅,即便是功臣集团的人也不敢再胡闹,全部乖顺地立正站好。
看见众人终于安静下来了,宗政逍才继续道:“陈大人李大人说朕近日是因为鲛人才躲懒,不知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可否告知朕一声?朕也想听听那人了解得有多清楚呢。”
世家的人低着头撇嘴,心想你和我们都互相派人监视对方,互相知道对方正在做什么,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其实也是戎音昏睡得太意外,宗政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后面他又沉浸在快要失去戎音的痛苦之中,分不出精力查看外界情况,才被世家钻了空子。
不过监视这种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陈大人只能道:“回陛下,臣也只是听说。”
宗政逍:“听谁说的?”
陈大人:“臣不记得了。”
“呵。”宗政逍冷笑:“拿着道听途说的消息来质问朕,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你们活了那么多年,难道不清楚凡事都要讲证据吗?”
宗政逍说的这些道理世家不清楚吗?不,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可他们是世家,是看不起宗政逍的世家,来质问他,世家觉得自己不需要证据。
宗政逍又何尝不明白,他们敢公然跟自己作对,不过是仗着自己短时间内还收拾不了他们罢了。
即便有贺家这个先例在前,他们也无所畏惧,因为宗政逍之所以能一举剿灭贺家这个大家族,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这样好的条件,不会再有第二次,世家也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陈大人肃着脸道:“臣忠心耿耿,并非危言耸听,今天在朝堂上发言,不过是担心陛下误入歧途,苦了天下百姓而已。”
“哦,那朕确实该夸夸你。”宗政逍皮笑肉不笑,“陈大人李大人连这种荒谬的谣言都注意到了,想来是细心非常,那两位大人说说,朕生病修养这些日子,可有因为朕不在的缘故,出了什么天大的不可挽回的纰漏?”
陈大人一噎,拱手道:“并未。”
宗政逍作为皇帝,担当的是一个领导者的角色,大晟官场武官文官自成体系,每个部门负责什么都是早就定好了的,即便宗政逍暂时不在,也能自行运转。
而恰巧,宗政逍就离开了几日,这几日还真没发生什么必须要皇帝紧急定夺的事件。
“但不过是这次运气好罢了。”陈大人眼见自己落了下风,赶紧补充,“臣只是希望陛下以后不要再因为玩乐荒废朝政,毕竟谁也保证不了,以后若还有这种情况发生,会不会不幸遇见意外事件。”
“嗯,你说得对。”宗政逍听完他的话,居然赞赏般地点了点头。
陈大人一愣,忽然心生不安,果然,下一秒宗政逍就道:“陈大人要求朕即便病了也不能怠政,并且称自己忠心耿耿,看来他拥有严于律人和严于律己的美好品格,值得朕和所有朝臣学习。”
他双手啪一声合上,笑得灿烂:“不如这样吧,以后京城各个部门府衙,无论官职大小,上职一律不准迟到早退,并且无论因为何事,即便是自己还是家人病了或者亡故,一律不准请假,朕再立一个监察部门,将陈大人调过去,负责监察百官,调查哪位官员会在上职期间玩忽职守,不做实事……”
他说得越多,陈大人和百官的脸就越黑。
宗政逍还嫌不够似的,继续道:“再实行月末考核制度,前面朕说的那些都是考核标准,一旦考核不及格,轻者扣一个月俸禄,重者直接罢免他的官职,如何?”
朝臣们一副“陛下你怕是疯了的”表情,宗政逍恍若不觉,看向陈大人的眼神还含着笑意,“朕也是受陈大人严谨的态度影响,才会想到这么完美的规章制度,陈大人觉得朕的这些提议如何?只要陈大人同意,朕和百官以后都坚决遵守这些规矩。”
陈大人脸都黑了。
要是不同意,那他就只能当自己前面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他们对宗政逍的讨伐也就功亏一篑了。
但要是同意,那他就死定了。
因为听见宗政逍的话后,无论是世家的人还是其他官员,顿时都将所有仇恨的目光投向了他。
大家都知道宗政逍是故意把陈大人架在火上烤,而他们就是被利用的火,可谁叫是世家的人先开始挑事儿的,他们奈何不了皇上,还管不了他姓陈的了?
世家的人再跋扈,也不敢与百官作对,宗政逍这招祸水东引倒是用得妙。
“咳咳。”一直躲在文官队列里装死的崔大人,在此时轻轻咳嗽了一声。
陈大人收到指示,只能低头道:“陛下,这样的规矩未免太过苛刻,于朝政于百官而言都不是好事,是臣之前莽撞错怪了陛下,陛下龙体抱恙,是该多歇息才对。”
刚才双方各执其词,世家说宗政逍这几天是为了鲛人才折腾出那么多事,宗政逍则始终把责任都归于自己生病上,并且都想逼对方认错。
谁承认了对方的说辞,就是认输了。
宗政逍微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若是犯了错却不挨罚就说不过去了,这样吧,朕就罚扣陈李两位大人一年的俸禄,用于建设京城,算是小惩大诫,也替两位大人全了爱民之心,可好?”
世家不缺钱,也不稀罕这点俸禄,可自己来找茬却被反击输得一败涂地,扣他们俸禄,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后面那句全了他们的爱民之心,更是赤裸裸的嘲讽。
可世家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认栽。
“臣谢陛下隆恩。”陈大人和李大人说得咬牙切齿。
“这都是朕该做的。”宗政逍和功臣集团的人笑得跟朵花似的。
下朝后,宗政逍先去御书房接见了几位大臣,没有世家的人在,他们说话也能自由些。
看着臣子们欲言又止的神情,宗政逍猜到他们肯定也觉得自己为了一个鲛人做到前几天那个份上,实在是没必要。
大概是想劝诫自己,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宗政逍也不绕弯子,盯着几人直接道:“朕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朕可以告诉你们,鲛人现在不是朕的宠物,而是朕的老师。”
“什么?”臣子们表情里满是震惊和不解。
宗政逍的眼神高深莫测:“你们仔细想想,制冰、肥料、造纸这些赚钱利民的好东西,朕为什么直到前些日子才交给你们去办呢?”
众人先是呆愣几秒,然后集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不成?”
宗政逍点头:“是你们想的那样,所以朕不能让鲛人出事。”
大臣们懂了宗政逍的意思,但脑子短时间内都还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之前他们都只把鲛人当皇上的宠物看待,如今突然知道鲛人其实是大佬一样的存在,强烈的反差感让他们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宗政逍道:“走出这里后,你们就当没听见朕说过这些话,朕暂时还不能让他的才能暴露于人前。”
如今世家依旧对皇室虎视眈眈,若发现宗政逍居然拥有戎音这个宝贝,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大臣们也没问皇上一个鲛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君臣之间的交流界线在哪,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臣遵命。”大臣们齐声道。
宗政逍回到银鲛园时,戎音正靠坐在软榻上看书,鞋子也不穿,小腿耷拉着来回摇荡,双足白得晃眼。
听见动静,戎音抬起头来,笑着对宗政逍道:“你回来啦。”
宗政逍走过去,捏起戎音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
戎音放下书,伸手勾住了宗政逍的脖子,热情回应。
旁边的四喜:眉开眼笑。
旁边的绿娥:唉声叹气。
吻到最后,戎音已经被宗政逍抱进了怀里。
戎音坐在他的腿上,问他:“今天上朝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宗政逍为了救他浪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世家那边的人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攻击他的机会。
“有,不过都被我骂回去了。”宗政逍把早朝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戎音,特别是世家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只能低头认错的部分,他讲得特别细致。
戎音听得直笑:“他们是怎么敢惹你的啊,不知你这张嘴有多厉害?”
“我也觉得我嘴巴太厉害的,这点阿音你应该深有体会。”宗政逍盯着戎音的唇瓣,一语双关。
初尝情滋味的小年轻就是这样的,巴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对方身上,与对方融为一体。
戎音捂住他的嘴唇,拒绝道:“陛下还是留着嘴吃饭吧,再咬就肿了。”
看着戎音嫣红饱满的唇,宗政逍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确实太用力了,只得乖乖放弃:“好吧。”
不过语气有些委屈。
戎音凑过去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羞涩道:“这是对听话乖宝宝的奖励。”
宗政逍又开心了,果真好哄。
午饭后,宗政逍接着昨晚的进度处理公务,戎音则坐在他旁边看起了书。
看的内容都是些地理类的杂志,还有全国和周边各国的地图,他特意跟宗政逍要来的。
在古代,地图算是重要机密了,若不是背靠宗政逍这个皇帝,戎音想搞到这东西还真不容易。
戎音想知道,这个世界的地理情况和他的那个世界有什么不一样。
幸运的是,看完后戎音发现,两个世界虽然历史背景不同,但地理环境方面基本重合,这样他能发挥的余地就多了。
戎音拿过纸笔,把自己记忆中的矿产分布图画了下来,顺便把各地方的气候和特产都写了上去,算是一份简略的全大晟地图。
不过根据宗政逍给的地图来看,大晟国土只占着中原和东南沿海,北、西、南三个方向的大部分地区都被其它或大或小的国家占据,而不少重要资源都分布在那些国家的境内。
唯一能得到那些资源的办法,就是开疆拓土,扩大大晟版图。
只是前朝战乱才过去几年,若是再起战事,怕是会引起百姓不满。
即便要强行开战,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武器、军队、粮草,缺一不可。
戎音边想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等到绿娥端着茶水点心进来,请他和宗政逍先歇会儿时,桌上已经铺满了他写过的纸张。
忙碌半天,戎音也饿了,他揉揉眼睛,起身去拉宗政逍,“你也不许忙了,陪我休息会儿。”
宗政逍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和他来到桌前坐下,腻歪地互相投喂起来。
待吃得差不多了,戎音才道:“陛下,等过几天你忙完了,可以带我出宫去逛逛吗?来这里快一年了,我还没离开过这一亩三分地呢。”
宗政逍替戎音擦去嘴角的糕点碎屑,愉快地应下:“好,我陪你把京城都逛个遍。”
“逍哥哥,你真好~”戎音熟练地撒娇。
宗政逍捏捏他的脸:“不愧是刚吃了点心的嘴,确实甜。”
“嘿嘿。”戎音笑得单纯傻气。
晚上,两人相拥着躺在一起,宗政逍想起戎音这段时间一直在看书,就问他:“你只学了一段时间就把书上的常用字都记住了,难不成两个世界的文字是相同的吗?”
戎音靠着宗政逍的肩,跟他解释:“的确是同一种文字,不过你们用的是繁体,我学的是简体。”
紧接着,戎音就把简繁体的区别,文字简化的原因和作用都告诉了宗政逍,顺便把自己那个世界学生学认字的方法也说了。
听见戎音那个世界的学生要统一学习官话,并且孩子们学认字的方法更方便有效,且简化字能更好地扫盲,提高百姓的识字水平和文化程度,宗政逍的眼眸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