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和倒吊却没有办法规避,就算吊威压,努力防护,还是会受点苦,更何况现在没威亚。
要说李章平不心动那是假的,明天还是雷雨天,一耽误等地干还不知道要等几天。
拍戏真吊人的事也不是没有过,柏砚说的借口在他这里不算个事。
又不是真的磋磨人,一切为了戏,他这个导演有分寸。
只是柏砚站在沈帆星身前像个战神一样,一看就是多说一句就抄家伙干起来的架势。
四周的人都停下来等结果,沈帆星用绑着的手,无奈的扯了扯柏砚的衣服,低声又喊了声柏砚。
和刚才的那一声不同,这个似是小猫撒娇的求饶。只有柏砚一人能听到。
柏砚心尖痒的发烫,像是被猫爪挠了下。
沈帆星对人的情绪异常敏感,见他态度有所松动,又低声示弱的叫了声柏砚。
随后挡在沈帆星身前的人往旁边移了一步,李章平松了口气,忙让武师准备。
夕阳即将落下,沈帆星手腕脚腕皆被麻绳绑的结实,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处可逃的感觉扑面而来。
沈帆星看了眼和李章平站在一起说话的柏砚,不知为何,忐忑的心稍稍安稳了些,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许是他脸色有些白,乔然担忧的问有没有事。
沈帆星笑着摇摇头,等乔然走后,他悄悄吐了口气,闭上眼又回忆了下剧本。
柏砚单膝跪地,看到李章平那边扬了手,抱着沈帆星的双腿缓缓起身。
抱着他的人是柏砚,沈帆星紧张之余又松了口气。
手上的绳子被收紧,沈帆星被直直的举起来,因柏砚抱得紧,上半身只有轻微的摇晃。
“我往下收点力了?”柏砚抬头问。
沈帆星点点头。
柏砚修长的双腿岔开,抱着沈帆星大腿的胳膊缓缓往下移。
暧昧的姿势谁都没空多想,柏砚比吊着是他自己都紧张。
沈帆星吐了口气,让自己进入到童山的状态。
他不是科班出身,也没什么正经学过,唯一算是天赋的,可能就是情绪的敏感度,和容易沉浸在其他角色里,一如他写小说时。
恶魔,他会和恶魔一起疯狂,恐惧,他会和恐惧一起颤粟。
对于这部戏来说,凌肃是童山的主人,对沈帆星的童山来说,那是晦暗人生,挨尽了打骂的救赎。
犹如一道光,闯开了那扇门,帮童山带了出来。
沈帆星还不懂演戏,却会完全的代入,就像,有个人披星戴月而来,踹开了厕所的门,救出了那个被铁链锁在马桶上的沈帆星。
柏砚一直看着李章平的手势,注意着什么时候要放些力道,什么时候可以抱紧点,让沈帆星好受那么一点。
额头似有雨落下,夕阳西下,一抹光倾斜着照在沈帆星身上,他苍白有着鞭痕的脸上泪如雨下,嘴角却颤抖着上扬,好似在嘲笑着世间的一切。
悲凉,不屑,解脱,还有肉眼可见的不舍。
一眼入心,柏砚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栽到沈帆星身上了。
无论这些泪是戏还是真实,他都想虔诚的吻去泪痕。
抱着沈帆星的胳膊紧了又紧,用唯一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在拍戏,要是搞砸了沈帆星就要多吃一遍的苦。
这场死亡的戏,沈帆星依旧没多少台词,耳边传来李章平拿着喇叭喊的松手,他的身子猛的下坠,双腿再无托举。
好疼,疼的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这一刻,像是有了透视眼,沈帆星看到手臂,手腕的血脉停止流动,真的好像快要死了。
沈帆星忘记了是在拍戏,他用尽全力的抬起头,看着染红了半边天的夕阳,无力的笑了笑,似是张嘴说了句什么,只是那句话很微弱,谁都没听清。
落日晚霞,四周荒野,身材清瘦的人孤零零的挂在树上,犹如被上帝随手丢弃的破布。
一阵风吹来,那个身体里在夕阳里微微晃动着。
很美,美的让人心里荒凉如漠。
镜头从小到大,逐渐拉远。
李章平激动的喊了声cut,沈帆星觉得似有一阵风袭来,随后托起了他的整个重量。
身边的声音嘈杂起来,有慌着解绳子的,有慌着问他有没有事的。
绳子猛然一松,沈帆星被人稳稳接住,缓慢的放到地上。
“腿软吗?”
“还好。”
话落,扶在沈帆星后腰的手掌收回,柏砚转身离开。
沈帆星很难形容这一瞬间心里的空虚感,像是做A后对方转头就睡,连一个拥抱都不施舍。
有时候,沈帆星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乔然忙把折叠马扎放在地上:“帆星哥,你坐一会缓一缓。”
不知道是不是要再拍一条,就没人来给沈帆星解麻绳。
乔然:“帆星哥,要喝水吗?”
沈帆星:“不用。”
监视器前,柏砚和李章平回看着刚才拍出的镜头。
柏砚:“你觉得最后一个镜头怎么样?”
李章平满脸兴奋:“完美。”
超他预期太多了,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特别是那光影,像是对沈帆星特别偏爱,绝了。
柏砚压下喉头的酸涩:“这个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夕阳也淡了,再来一条也不如这个。”
李章平看了眼山巅,符合的说了声确实。
柏砚边走边丢下一句:“那就收工吧!”
李章平答应了后,才笑着追骂了句:“你是今天晚上有事?这么着急收工。”
树下的折叠布椅中,一人手脚皆被捆着,他乌发拢在头顶,一身血衣惹人心疼。
趴在膝上,看地上蚂蚁爬行,又单纯的让人心暖。
蚂蚁趴啊趴,围着一块泥土打着转,沈帆星刚哭过的双眼似被温泉水洗过。
一双绣着金丝祥云的黑靴引入眼中,沈帆星知道是谁,却没有抬头看。
身前的阴影如乌云压境,把趴在膝盖上垂着头的沈帆星笼罩着。
柏砚单膝跪地,把手里的折叠刀放在地上,先试着用手给他解绳子,动了两下觉得会磨手腕,直接拿了折叠刀。
“勒的有点紧,你忍着点。”
沈帆星嗯了声:“不拍了?”
柏砚眉头皱着,声音也有些冷:“嗯,收工了。”
明晃晃的折叠刀闪着亮光,肉眼可见的锋利,柏砚用手指压着沈帆星靠近绳子的皮肉,护着别碰伤了他。
沈帆星的手掌被柏砚握成拳头包在掌心。
绳子松散开来,手腕上的束力随之消失,白皙的皮肤上被磨红了一圈,隐隐又几处掉了皮。
柏砚没问他疼不疼,想也知道是疼的。
沈帆星活动了下手腕,视线落在了单膝跪地,低着头给他解脚上绳子的柏砚身上。
山里的戏都是狼狈的妆造,柏砚束发的玉冠换成了一根白色发带,几缕散发在他侧脸留恋。
“好了,你活动活动。”柏砚把解下的绳子扔在一边。
沈帆星动了动双脚,脚上还好,没受力。
李章平过来看了看沈帆星的手腕:“怎么样?”
沈帆星当着他的面转了转手腕:“没事。”
李章平:“那就好。”
说着把一个红包递给沈帆星,里面装了五块钱,去去晦气。
沈帆星接过说了声谢谢。
乔然现在跟着沈帆星在剧组,收工后沈帆星没让她跟过,想着沈帆星现在手腕受了伤,就又跑到了许辉的副驾驶,打算等下看看沈帆星有什么需要。
沈帆星坐在车上等了好一会,才见柏砚拉开车门坐进来。
许辉见人齐了,发动车子。
此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暮色四合,天地昏暗。
“你手伸过来,我给你涂点药包起来。”
看向窗外的沈帆星回头,两人中间放了不少东西,纱布绷带剪刀都有。
沈帆星:“你哪里弄来的?”
柏砚:“剧组配备的有医疗箱。”
这里的路虽平坦却偏远,只有剧组的几辆车同一方向的行驶着。
沈帆星余光看了眼副驾驶的乔然,身子没动,把手伸向了柏砚,客气道:“谢谢!”
昏暗安静的车厢中,沈帆星听到身侧传来一声轻笑,只是笑声偏冷,好似要把他扒皮抽筋生吃了。
棉签沾着凉凉的药水涂抹着破皮的地方,有些微微的刺痛。
随后是沾了药膏的温热手指,游走在勒红却没有破皮的地方。
一圈下来,手腕的炙热感渐渐消退。
“另一只手。”
沈帆星收回用纱布包了一圈的右手,把左手递了过去。
同样的步骤重复一边,沈帆星举着系的乱七八糟的手腕又说了声谢谢。
肩头上落了一只手掌,柏砚自上而下,力道适中的帮他揉着。
沈帆星看向认真的柏砚,眉眼带了笑意,他喜欢被柏砚在乎。
两条胳膊都揉了一遍,沈帆星眼中闪过狡黠,又说了句:“谢谢!”
话刚落,没人看到的脚就被人踢了下。
柏砚把东西都收拾在一个塑料袋里,翻出了手机,手指不停的打着字。
随后,沈帆星看到自己的手机亮了。
柏砚:沈帆星,你有没有心?我就没见过昨天亲的死去活来的两个人,今天就变的这么疏离陌生。
柏砚:要不是在车上不方便,你早被我按倒了。
沈帆星想,如果不是车里不方便,他是愿意被柏砚按倒的,哪怕柏砚不主动,他也想不经意的撩拨下。
指尖点动,回他:你也知道是车上不方便?
咬牙切齿的柏砚明显的愣了下,抬眸看了眼开车的许辉,和副驾驶的乔然,黑眸闪亮了下,似是深山里恶狼在夜里的幽绿眸子。
柏砚:私下里方便了可以怎么样?
沈帆星:私下里不会说谢谢!
柏砚:仅此而已?
沈帆星:要不然怎么样?
柏砚:回酒店我去找你,让我亲一下。
沈帆星:随你。
回了这两个字,沈帆星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他看向车外的漆黑,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冷。
为什么呢?沈帆星还没分析明白,这个世界上,他最不了解的就是他自己。
沈帆星对这玻璃哈了口气,手指在快速消失的雾气上无意识的滑动。
柏砚握着手机的五指缓缓收紧,心脏疼的像是刀割掉了一块,有些承受不住沈帆星这样的身影,像是不管好坏都认了命,放弃了选择权。
初相识,沈帆星话少,疏离,现在话多了几句,与人打交道也恢复正常,偶尔还会怼柏砚两句。
可是这个背影却让柏砚看了出来,沈帆星在自己的世界从来没出来过。
也是第一次见到沈帆星身体里,那个孤独破碎的灵魂。
像是黑暗无窗的房间,一个孩子蹲在地上对着不存在的影子自言自语,这场景对陌生人来说有些渗人,对爱他的人来说,却只有无尽的心疼。
“帆星哥,砚哥。”乔然拿着一包薯片回头小声叫了声。
直到此时,沈帆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直在玻璃上画圈的动作。
收了手,笑着回她:“怎么了?”
乔然把手里的薯片又向前递了递:“有薯片,要吃点垫垫肚子吗?”
沈帆星伸手接过来:“好,谢谢!”
撕开薯片,朝柏砚的位置伸了下:“你吃吗?”
他话语轻柔,似春风细雨,犹如一瞬间,戴上了假面。
柏砚挪过去,借着拿薯片的动作,捏了捏沈帆星的指尖,低哑的声音说:“想吃。”
沈帆星心头一颤,歪着头看他是什么意思,看出柏砚没什么含义,不由的想笑,沈帆星,你好像还挺黄的。
到市区的时候还没到七点,沈帆星开口说:“今天时间还早,我请大家吃饭。”
乔然惊喜的哇了一声:“帆星哥要请客吗?吃火锅怎么样?”
柏砚刚想说话,沈帆星就点头说好。
乔然:“那我看看附近有什么评价高的火锅店。”
许辉故意耍宝道:“帆星哥第一次请吃饭,我等下可要放开手脚点了。”
手机上,柏砚发消息:你不是不喜欢吃火锅?
沈帆星:喜欢吃,不喜欢自己夹菜。
柏砚瞥了他一眼,一声闷笑:原来如此,以后吃火锅我都喂你嘴里。
沈帆星头靠在门框上,回他:不卫生,吃不下去。
柏砚:???
过了片刻,柏砚:......沈帆星,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变态的。
临近找了家评价不错的火锅店,许辉把车停在路边,和乔然先下去看看需不需要等号。
沈帆星还好,柏砚要是站在队伍里排队不方便,他们俩在车上等着更好。
窗外的车一辆辆驶过,沈帆星主动往柏砚那边挪了挪:“不高兴吗?”
柏砚靠在车窗上,手撑着头看他,添了几分慵懒撩人,反问道:“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柏砚...”一声轻唤叹息,像是一缕烟随风飘散。
柏砚忍着心上的颤粟,等着他后面的话。
沈帆星把头看向窗外,侧脸平淡的如一潭死水:“今天月亮很美。”
话落,手指猛的被人抓住。
“沈帆星,你想怎么样?是害怕吗?害怕我就是想和你做A,不是真心喜欢你吗?”
对于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会反复把身边的人推离,直到确定那个人不会离开才会打开心门。
柏砚不确定沈帆星是不是这样的想法。
沈帆星缓缓收紧五指,很用力的回握住了柏砚的指尖。
他想怎么样?沈帆星在心里回:我想杀人。
是字面上的意思,真的杀人。
这几年的日子平静,他很喜欢,再也不想回那个阴暗潮湿的世界。
那个人会出狱的,沈帆星知道,他不会放过他的,既然如此,那就杀了他吧!
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沈帆星回忆了下,好像是认识柏砚之后。
认识了柏砚,他不由的想到了未来,未来,多美好的一个词啊!
“只想找个床伴,你愿意吗?”
怕冷的人想要个温暖的怀抱,哪怕只有一夜也甘愿。
柏砚墨黑的眸子凝固了下,似是回忆到了恶心至极的事。
床伴啊,这个让他从小就厌恶的词。
他爸有很多床伴,他妈也有很多床伴,同一时期甚至可以有好几个,乱的让柏砚厌恶。
“男朋友可以,床伴,你休想。”柏砚咬着后槽牙,胸膛极快的起伏着,肉眼可见的恼火。
什么乱七八糟的床伴,他是想和正儿八经的和沈帆星在一起的。
柏砚从没想过找床伴这个角色,也从未想过当谁的床伴。
“柏砚,我有点累了。”沈帆星靠在座椅后背上,声音若有若无道。
不是身累,就是这颗心累的有些跳不动了。
沈帆星比柏砚理智太多,沈帆星从黑暗里而来,再回去也无妨,可柏砚不是,在这个连耽改剧都不能播,耽美小说都无法正大光明讨论的年代,两个男人在一起,无意是见不得光的。
沈帆星在这个世上孤身一人,柏砚不是,两个都喜欢,玩玩不就挺好,为什么要讨论什么未来,把两人的关系定性。
沈帆星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说别的,两个人才露出一些苗头,许辉那异样的打量就冒了出来。
许辉,柏砚的经纪人,周姐,周锦,公司高层,一层一层下来,沈帆星想想就麻烦。
沈帆星是个怕麻烦的人。
像是一个气球被针戳破,柏砚一肚子的恼怒,顷刻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低沉的声音是不自觉的温柔:“火锅不吃了,直接回去休息。”
如果不是车外有车经过,柏砚会摸摸沈帆星疲惫的脸庞。
车窗的玻璃被敲了几下,两人同时看过去,外面站着的是梁晓恩的助理。
沈帆星降下车窗。
“砚哥,帆星哥,晓恩哥和丝琪姐约的吃饭,刚好看到许辉和乔然,问了是临时来的没订包厢,让我来请你们一起去吃饭,省的等了。”
手机亮了下,关丝琪发来的消息。
关丝琪:快来快来,救命,顺便有事和你说。
沈帆星回复了个好。
在柏砚拒绝前开口道:“好。”
他伸手握住门把手打算开门。
柏砚想伸手拉住他,顾及不方便又收回手:“你不是累了?”
沈帆星:“现在又不累了。”
说着推门下车,刚才的疲惫依然不见。
助理在前面带路,沈帆星和带着帽子口罩的柏砚并肩走着。
“沈帆星,你是只对着我累?”
沈帆星低声说了句:“刚好有点饿了。”
柏砚轻笑了下,随后桃花眸子犹如裹了霜,不确定道:“沈帆星,你和梁晓恩很熟?他也在你的名单里?”
微博都是叫晓恩,还真是...刺眼。
沈帆星转头看他:“什么名单?”
柏砚看了下四周,低声含糊的说:“床伴。”
沈帆星:......
几人进了店门,身边走动的人多了起来,不在方便说话。
柏砚那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低声追问了句:“有没有?”
沈帆星回了服务员一笑,侧身说了句:“少脑补。”
包厢的门虚掩着,助理推开门:“晓恩哥,丝琪姐,砚哥和帆星哥到了。”
“快快,就等你们俩了。”两人刚进包厢,关丝琪就热情的招呼着。
沈帆星选了个位置坐下。
四个人说不上熟,也说不上陌生,只是没什么共同话题,显得有些尴尬。
许辉、乔然和另外两个助理坐在了大厅,不需要排队等。
梁晓恩指着桌角的二维码,笑说:“我和丝琪点了一点,你们看看还需要加什么。”
又问:“辣锅可以吗?不行的话改成鸳鸯锅。”
沈帆星说了句可以,随后看向柏砚,柏砚也点点头。
柏砚扫码加菜,关丝琪往沈帆星身边坐了坐:“今天拍的怎么样?”
沈帆星:“挺好的。”
关丝琪像是尤其关心他今天的戏份:“童山被吊在树上的那个戏,几遍过的?”
沈帆星:“一遍。”
划着手机的柏砚抬眸看了眼对面的梁晓恩,虽然他恢复的很快,柏砚还是看到他的神情僵了下。
关丝琪诧异:“这么厉害,李导说过了?”
沈帆星微微点头:“嗯,拍过就收工了。”
关丝琪像是突然想起的,高兴道:“哎,我下一部戏的好几个角色都还没定下来,你有没有兴趣,我帮你推荐下,你去试个戏?”
随后又看了看柏砚和梁晓恩:“青春偶像剧,柏砚应该没什么兴趣,晓恩有兴趣吗?有兴趣我也和导演说说,去试试。”
沈帆星眼眸微闪,似有所觉,笑着说了声谢谢,梁晓恩也说了几句感谢。
通红的火锅底咕嘟咕嘟的顶起泡,关丝琪往锅里下着食材,气氛随着烟雾逐渐缓和起来。
看到桌子边沿有碗虾仁炒饭,沈帆星拿着小碗打算盛一点出来,只是刚抬起手,碗就被人接了过去。
“你手受伤了,不要大幅度的动作。”柏砚对上菜的服务员说了句:“麻烦帮忙再拿个勺子过来。”
沈帆星里面穿着白色短袖,外面是一件蓝色的敞开衬衫,手腕的纱布都掩在了袖口。
关丝琪还保持着下牛肉的动作,忙问:“沈帆星,你受伤了?”
沈帆星:“没事,就是手腕破了点皮。”
关丝琪:“你给我看看。”
沈帆星就提了下袖子,把包住的手腕给她看了眼。
两个手腕都被包住,看着有点吓人,沈帆星又解释了几句,关丝琪才松了口气。
揪了揪沈帆星的袖子,沈帆星附耳去听。
“那你这几天是不是不能写小说了?你昨天就偷懒没写,我等到十二点都没等到。”
沈帆星猛然失笑了下,点点头:“要过几天了。”
昨天......沈帆星悄悄看了眼因为吃醋而散发着冷气的柏砚,昨天他在柏砚的走动中睡着了。
沈帆星又和关丝琪说了几句,直起身子时,他的面前放了半碗米饭,半碗南瓜粥,还有一小碟水果。
柏砚起身,垂着的眉眼看不清神色:“油碟还是麻碟?”
沈帆星:“麻碟。”
沈帆星用勺子吃着柏砚用公筷夹的菜,额头渐渐被辣出了细汗。
沈帆星看的出来柏砚生气了,也知道柏砚很好哄,可是...就是不想哄,就是想让柏砚多气会。
沈帆星想到此,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变好了。
自己可真是不做人啊!沈帆星在心里说了句,柏砚认识自己,好像有点倒霉。
梁晓恩比较能吃辣,说着下次大家有机会去他老家,请大家吃香辣到流口水的锅子。
关丝琪附和的说好啊,也开始说自己家乡有什么美食。
“柏砚我知道北京,沈帆星你哪?”
关丝琪随口问。
沈帆星拿勺子的手指紧了下,沉了几秒:“现在住在上海。”
关丝琪:“哦对,你们PM总部是在上海,梁晓恩也是住在上海?”
梁晓恩:“对,帆星哥你住在上海哪里?到时候回上海了可以一起约着玩。”
沈帆星:“松江区那边。”
他和两人说着话,注意力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了柏砚身上。
柏砚不笑时显得格外冷漠,时不时的帮沈帆星夹着菜,没让他碗里少了东西,只是脸上沉肃,让想和他搭关系的梁晓恩都避开了话。
脚突然被人踢了下,沈帆星转头看了眼若无其事的柏砚。
回头继续吃饭,脚又被踢了下,一下一下的,扰的人不能安心吃饭。
沈帆星身子向柏砚的方向侧了下:“帮我捞一个鸭掌。”
柏砚似是大夏天喝了一杯冰水,心情瞬间舒畅了起来,嗯哼了声,拿过漏勺弄了两个鸭掌出来,还贴心的拨去了上面的辣椒和花椒。
沈帆星轻轻笑了下,真的很好哄。
开了几个月的房门前,沈帆星拿着房卡有些手抖,因为身后跟着的人。
柏砚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兜的,静静等着。
沈帆星握着门把,假装淡定的回头:“吃多了,想去跑跑步。”
柏砚嘴角抽了抽。
大步向前了一步,抽出沈帆星的门卡,刷了下开了门,把人拽到了屋里。
第49章
房门关上,顾不得开灯,沈帆星的双手就被按倒了墙上,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吻。
黑暗放大了感官,沈帆星后仰着脖颈,死死咬着唇,只是喘息声难以掩饰。
肩头一声闷笑,柏砚在他耳垂上咬了下:“我技术不行?那你别腿软啊!”
沈帆星:“我没有。”
“哦~~”柏砚拉长了尾音,松开了揽着沈帆星的手臂。
沈帆星后背靠着墙,手腕想用力都做不到,顺着墙往下滑,柏砚一边笑一边又把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