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星扬着脖颈,似洁白的云上落了晚霞,是一种让柏砚惊心动魄的美。
沈帆星快要把唇咬破,柏砚空出一只手掌移到他唇上,每一滴汗,都写着对他的疼爱:“别咬,我帮你捂着。”
沈帆星松开牙齿,随之而来的,是幼兽般的呜咽哭泣,他好喜欢和柏砚的这种亲近,在床第间的哭,不是脆弱,是柏砚太过爱他而已。
沈帆星呢喃的叫着:“柏砚,柏砚......”
“我在...”柏砚用动作和语言回应着他。
滴滴热泪落在柏砚虎口,他吃到了只属于他的水蜜桃,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甜,哪怕为了这个甜丢了命,他也甘愿。
好美,柏砚在沈帆星耳边呢喃了一句又一句:“帆星,你好美。”似是坠入魔道的人,痴迷的重复着爱意。
雨散云收,柏砚用拇指逝去了沈帆星眼尾的湿润,紧紧的搂着他。
“是不是很疼?”
沈帆星靠在他肩上,脸颊泛红,双眸中还残留着刚才的迷离。
“还好。”沈帆星的声音有些发哑。
能感受的到,柏砚是做过功课的,用尽了全力给了沈帆星安抚,试图让他全身心投入进去。
沈帆星也确实投入了进去,被柏砚伺候的忘记了今夕何夕,舒服的像是踩在云端。
可真的到了那一刻,怎么会不疼,沈帆星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落下。
不过后面,就有些上瘾了,那种抵死缠绵的感觉,沈帆星是入骨的喜欢。
柏砚揉着他的发,有些后悔的说:“早知道还是找舒光远要一份注意事项。”
沈帆星微微抬头:“什么注意事项?”
柏砚:“和男人做A的注意事项,他经验比较老道。”
“那你最好找几个经验老道的人,真枪实弹的练练才好。”沈帆星合上眼,嘴角带笑。
柏砚莫名的脖子一凉,去打量他的表情:“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沈帆星说。
只是话落,他翻过身,背对了柏砚。
白皙的皮肤上吻痕斑驳,柏砚无师自通的知道这是人又生气了,凑上前搂住他的腰。
“沈帆星,开心的不开心的,可以直接说,别拐弯抹角挤兑人,又自己生闷气。”
“柏砚。”沈帆星沉静的看着窗帘,轻声叫了句。
柏砚痴迷的吻着他洁白如玉的后脖颈:“嗯,我在。”
“要不,我们算了吧!”沈帆星说。
柏砚的吻猛然顿住,他看向沈帆星的眼底,认真的问了句:“沈帆星,你是真的没有心吗?”
沈帆星的双眼很漂亮,只是今天哭的有些狠了,红通通的惹人怜。
此刻因为柏砚的一句话又盛满了水润,柏砚叹了口气,先一步的认输了。
把人搂入怀中,说:“睡吧!我明天能待一天,你明天有工作吗?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沈帆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但是此刻他有些慌,道理其实都懂的,再深的喜欢,都会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失殆尽。
他知道柏砚是对的,柏砚是正常人的情感,可是沈帆星知道他自己不是。
他的性子别扭的自己都难以忍受,像是厌恶着烂泥一样,沈帆星厌恶着自己。
沈帆星算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分开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但是他承受不了,所有的错都是自己的。
沈帆星直起上半身,温柔的亲上柏砚的下巴,闭上眼缓慢的移动。
刚才给沈帆星上药时已经开了灯,柏砚睁开眼,入目是让他沉醉的画面。
沈帆星的发尾落在身上,痒意直达心底。
“睡吧!”柏砚连日赶戏,卸了妆就上车来找沈帆星,是真的挺累的。
现在不止身累,心也有些累了。
“砚哥。”沈帆星唇角溢出两个字,揪着柏砚衣服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像是抓着快要露出指缝的沙。
柏砚愣了下,双眸一亮,顷刻间把沈帆星压在了身下:“沈帆星你叫我什么?”
沈帆星带水的眸子看着他:“砚哥。”
如玉的手掌勾住柏砚的脖子,沈帆星昂着头去吻他:“再来一次。”
柏砚拒绝:“别闹,你受不了。”
沈帆星不管不顾,有股狠劲:“可以,想要,明天没工作。”
他手掌微动,喘息道:“砚哥,你也想的。”
柏砚:......这不是废话。
鸳鸯戏水荡起层层波纹,隔音一般的狭窄房间,沈帆星破碎的声音被捂在手掌中,他掉进了柏砚给与的爱意里。
沈帆星是个很乖的人,他拼了命的配合着柏砚,哪怕如风中柳絮,也尽量贴合柏砚的冲劲。
沈帆星一只腿微曲,安静的躺着,已经睁不开眼。
柏砚坐在床上凌乱的床单上,帮他涂抹着上药。
关了灯,柏砚再次把人捞在怀里,沈帆星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握紧他的手腕,似梦似醒的呢喃了句:“别生我气了。”
说完后,侧脸在柏砚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求饶般的撒娇。
柏砚有种突遭雷劈的错愕感,沈帆星把嗓子哭的发软发哑,那五个字带着清晰可见的恳求。
恳求着柏砚别生他气了。
柏砚揉了揉沈帆星的发,安抚他彻底睡去,心里的酸意直冲眼眶。
柏砚在黑夜里红了眼,这一刻终于看清,无论是床伴,还是包养,乃至恋爱,他和沈帆星两个人,都是和其他情侣不同的。
他爱上的是独一无二的人,常规的恋人相处,不适用于沈帆星。
他怀里的这个人,有自己的一套相处法则,不道歉,却会用自残的方式讨好他。
柏砚没看破,也就随了他,柏砚突然想起录节目时,沈帆星自己褪了裤子,自己pa到了桌子上,说不怕疼,流血也没事的样子。
沈帆星的感动和道歉,不会用言语来说,只是傻傻的拿自己来讨好他。
柏砚的心疼的有些难以呼吸,上一次他以为是例外,如果这一次还没想通沈帆星的心思,后面是不是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出现。
柏砚抚着沈帆星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沈帆星,咱们一起慢慢摸索。”
摸索出来他们独有的相处方式。
这一夜,沈帆星睡的很沉,柏砚却没怎么睡着,那条沈帆星自杀的新闻页面,在他的睡梦中一遍遍出现。
最后犹如被人拉到了一个密闭的房间,那里有坐在地上的沈帆星,他手里拿着黑色的垃圾袋,歪着头看向柏砚所站的位置,单纯如孩童的双眸疑惑了好一会,最后柔柔的笑了下。
柏砚犹如成了一座雕塑,无法说出呼喊,也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只能看着沈帆星把垃圾袋套到了自己头上。
柏砚猛的惊醒,像是溺水的人刚从大海逃生,眼里都是惊恐。
沈帆星正在捡地上的狼藉,听到动静回头看他:“怎么了?”
柏砚掀开被子下床,顾不上穿鞋就去抱住了沈帆星。
沈帆星手指插入柏砚的发间,才发现柏砚的发根都是湿的:“做噩梦了?”
柏砚抱着他嗯了声。
手往下碰了下沈帆星的pg:“还难受吗?”
沈帆星想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垃圾桶,柏砚抱他又抱的紧,只能无奈的垂着胳膊:“还好,你做什么噩梦了?”
柏砚松开他:“梦到垃圾袋成精了。”
沈帆星无言以对了,这梦,听着是挺吓人的,不愧是看个恐怖片都只是被吓的发抖的柏砚。
对这个梦,沈帆星实在是做不到共情。
不过却因为柏砚的拥抱心里安稳了不少,柏砚应该没在生气了吧?
他昨天算了的话脱口而出,伤了自己,也伤了柏砚。
柏砚踢了下一旁的垃圾桶:“以后别用垃圾袋了,买一次性的垃圾桶吧!倒垃圾的时候直接扔垃圾桶。”
沈帆星:......
沈帆星脸上写着两个字:有病。
柏砚想想也觉得像有病,强行补了句:“看见垃圾袋就烦。”
特别是黑色的。
沈帆星把手里的盒子扔到垃圾桶,认真的问了句:“你觉得你和垃圾袋,谁更重要?”
如果要男朋友的代价是一辈子不能用垃圾袋,一般人是会选垃圾袋,还是男朋友?
沈帆星觉得,估计有不少人会选垃圾袋。
“你说什么?”柏砚觉得自己有些幻听了。
沈帆星因柏砚的震惊有一瞬间的心虚,这个问题有些幼稚。
“我说垃圾袋很重要。”沈帆星道。
柏砚说:“不对,你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刚才问我,我和垃圾袋谁更重要。”
沈帆星顺着他说:“嗯,你觉得谁重要?”
“当然是我重要。”柏砚想也不想的回。
沈帆星淡定的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说着进了洗手间洗漱。
柏砚把刚才的对话理了一遍,这事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沈帆星,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垃圾袋重要?”
沈帆星刷着牙,转过头看他,含糊了一句:“你觉得呢?”
柏砚:“我觉得当然是我重要。”
沈帆星点点头:“嗯,肯定的,我也是这样想的。”转回头去漱口。
他的头发松松绑了一道,依旧是有些凌乱。
柏砚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终于想明白了哪里不对劲。
一时有些乐了,是气的:“沈帆星,这两个是可以一起比较的吗?在你心里,我是和垃圾袋同等地位的?”
沈帆星洗了脸走出来,蹲在地上系垃圾袋:“垃圾袋虽然便宜,但是很重要,每一天都不能少。”
所以柏砚能和垃圾袋并排,不是折辱。
柏砚盯着沈帆星看了又看,这次是真心的乐了,踢了下沈帆星的脚尖:“你砚哥我要不是聪明,你这拐弯抹角的告白我都听不懂。”
沈帆星:???
算了,他开心就好。
垃圾袋放在门口,沈帆星走到床边拿起手机:“你想吃什么,我网上买点菜过来。”
柏砚猛的勾住他的腰,把人抱在了自己腿上。
沈帆星下意识按住他的肩,让屁g悬空起来。
柏砚:“还很疼吗?”
沈帆星眼尾露出些许的温柔:“还好,歇两天就好了。”
柏砚在他唇上偷了个香:“叫外卖或者出去吃,我又叫许辉找了几个房子,我们去看看。”
“不用找房子了。”沈帆星坐着确实不舒服,索性就趴在了床上,拿着手机点开了买菜软件。
柏砚侧身问:“为什么?”
沈帆星说:“下一部戏的拍摄地是北京,周姐说,公司明年要把重心移到北京,我这部戏拍完,直接把房子租在北京。”
手机掉落在床上,沈帆星被激动的人翻了个面,似是有条大型犬在他脸上亲着。
沈帆星忍了几秒,随后一巴掌拍在了柏砚的头上。
柏砚丝毫不恼,只抱着他笑个不停,笑声爽快如流水。
沈帆星被他压着,看着天花板也轻笑了下。他能理解柏砚,北京,那是柏砚的地方,有朋友,有家人,是他长大的地方。
如果跟着沈帆星在上海,会丢失很多。
沈帆星听到去北京的那一刻,其实心里是种松快,这样挺好,不用柏砚来为他付出。
沈帆星其实有些害怕别人对他的付出,因为最后很大可能会成为怨怼。
“到时候砚哥带你玩。”柏砚挑了挑眉梢,张狂的不成样子。
沈帆星忍不住失笑:“好。”
砚哥,他的砚哥。
相比较玩,沈帆星更喜欢窝在家里,不过这一刻,他不想扫了柏砚的兴致。
沈帆星点了些菜,和柏砚头靠着头躺在床上,他听着柏砚说着北京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沈帆星嘴角笑着,眼神有些许的荒凉,心里开始有了忐忑不安。
一个画地为牢的人,要走出去之前的恐惧。
沈帆星的单子备注的是放在门口,手机提示已送达,他起身把菜拿了进来。
一条鲈鱼,一盒新鲜的排骨,还有茄子青菜,外带着一些水果。
袋子提到台面上,沈帆星一样样的拿出来。
做饭其实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做饭俩小时,吃饭二十分钟,刷碗二十分钟。
沈帆星说不上爱做饭,只是他们俩人有一天的时间,总要做点什么消磨。
俩个人窝在家里,自由自在的相处。
腰又被人从后面揽住,沈帆星垂着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
“我去《三旬九食》的路上,看了录播和别人剪辑的视频,心里一直骂你傻。”柏砚喉结滚动,忍着耍流氓的冲动说。
“帮我把水果洗出来。”沈帆星懂他的意思,把水果放在一旁后又说:“老人不都说,吃亏是福。”
柏砚松开他,啧了一声:“那这福给别人吧!”
和沈帆星相比,柏砚确实算是手笨的,只能站在旁边打打下手。
“张嘴。”
沈帆星把葱结塞到鱼腹,张开嘴把柏砚剥好的葡萄含了进去。
“别再喂了,要不然吃饱了。”沈帆星真的觉得这顿饭不用做了。
柏砚手指划过沈帆星湿润的唇瓣,是不能喂了,老二已经叫嚣了。
指腹在唇上摩擦而过,沈帆星不用看都知道柏砚眼底是怎么样的澎湃,刚开了荤的精壮少年,两次怎么够。
沈帆星藏在黑发下的耳尖发热,开口转移注意力:“送我一台电脑。”
“嗯好。”柏砚的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答应后又说:“有要求吗?还是我让人按照最高的配置直接来。”
沈帆星把鱼放在锅上蒸,擦了擦手去床上拿了手机,复制了购买页面的链接发给柏砚。
“我选好了,这个。”
柏砚打开自己的手机,随后看了看沈帆星,又看了看手机页面。
反复看了三四遍,柏砚乐了出来:“沈帆星,你是吞金兽还是吝啬鬼?”
打折款,价格2999。
他给了沈帆星三百万,只要不买什么房车,这点时间肯定没花完。
沈帆星第一次开口要东西,柏砚怎么都没想到,会要个2999的电脑。
怎么就...不知道要贵点的呢!
这样显得开口多廉价。
排骨在锅里煮着,鱼蒸着,米饭闷着,廉价油烟机轰隆隆的响,吵的人心神晃动。
此时天色大亮,屋里却拉了窗帘,依旧开着灯。
“不送吗?”沈帆星靠在桌上问。
柏砚想也不想的回:“不送。”
沈帆星哦了声。
原是转移话题,现在柏砚真的拒绝,沈帆星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清蒸鲈鱼,莲藕排骨汤,蒜香青菜。
菜上了桌,沈帆星把唯一的椅子推向柏砚。
柏砚看向他手感极好的P股,心里疼的有些发闷:“还难受吗?”
沈帆星端着米饭愣了下,随后拽过了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要是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不现实,但是也还好。
屁股紧贴椅子的那一瞬,沈帆星身子紧绷了下,被柏砚尽收眼底。
柏砚用脚尖踢了踢椅子腿:“起来,我坐。”
沈帆星也没多说,之前站起身,让柏砚把椅子搬走。
这顿饭柏砚吃的很沉默,沉默到沈帆星看了他一次又一次。
在最后一口米饭吃完,沈帆星在想要不要主动问一句的时候,柏砚开了口:“早知道这么疼,让你攻也行。”
沈帆星很难说清这一刻的感受,他立在桌前,就那么看着柏砚,把柏砚的每一根发丝都印在心底。
沈帆星似是没听到这句话,收了碗筷到水池,甚至还喝了杯水。
柏砚坐在椅子上,像是还沉浸在刚才的那句话里,一个艰难的抉择。
桌椅中间的狭窄里,沈帆星右腿跪在柏砚的双腿上,拉过柏砚的胳膊往自己腰后放。
他痴迷的亲着柏砚的下巴:“砚哥,做A。”
沈帆星少见的热情,柏砚抚摸着他的眉眼,轻声问:“想攻我吗?”
幽深如狼的眸子全是认真,沈帆星突然有些想哭,他知道,这一生,柏砚都会牢牢长在他心里,哪怕剜心剔骨,都不能再把柏砚去除。
沈帆星不知道俩人的结果怎么样,但是他愿意,愿意让这样的柏砚占据他的心。
终极一生,沈帆星都再难把柏砚舍弃,那怕最后柏砚不要他了。
沈帆星无力的趴在柏砚脖颈间,不顾颜面的说出自己的颓败:“攻不动,腿又软了,而且......”
沈帆星没有过别人,不知道和别人会怎么样,只要柏砚的气息包裹住他,他就浑身无力。
痴缠中,更是软的像是一汪水。
柏砚:“而且什么?”
沈帆星:“而且就第一次疼,俩兄弟熟悉后,我会比你爽。”
他也是做过功课的,而且从刚才两次的经验来看,确实如此,会慢慢的渐入佳境。
只不过是这两次的间隔时间有点短,还没恢复就又来了一次,所以效果没让两个人都满意。
柏砚:......一时不知道是自己太腼腆,还是沈帆星太有天赋。
面红耳赤的话他说的和白开水一样平淡。
“去北京的机票买了吗?”柏砚问。
沈帆星说:“还没。”
柏砚说:“买了把航班发我,我让人去接你。”
“接我做什么?”沈帆星是真的没明白。
柏砚的戏份最少还有一个月,就算沈帆星去了北京,两人也是分两地,各过各的。
柏砚尤其爱沈帆星的发,摸在手里跟绸缎一样顺滑,他手指插入沈帆星发间,说:“当然是接你去我的住处。”
“我不去。”沈帆星想也不想的拒绝。
“为什么?”柏砚侧头看他。
沈帆星心里说不出来的恐慌,柏砚的所作所为都太过炙热,犹如岩浆慢慢吞噬着沈帆星的身体。
那种退无可退的危机感在体内叫嚣,让他守住自己,远离柏砚。
可是...这样的柏砚,他怎么样才能忍心远离,曾经做梦都得不到的奢望,此刻就真真切切的在怀里。
沈帆星做不到,可是他和柏砚真的能在一起很久吗?
21岁还算是少年吧?感情火热而直接,可是柏砚啊!你爱我吗?能爱我多久呢?能忍让我多久呢?我是个不正常的妖怪。
沈帆星好像是个年老的灵魂,沧桑的对所有感情都失去了期待。
对于为什么不愿意去柏砚家的这个问题,沈帆星没有回答,柏砚也没有追问。
干柴烈火的抱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一副丢人样,柏砚有股深深的无力感。
抱着沈帆星站起身,然后...把沈帆星放到了马桶盖上。
“你自己待会,不行就自己去冲个凉水澡。”柏砚说完,转身出了洗手间,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沈帆星:......
冲凉水澡倒是不至于,沈帆星坐了几分钟也就把冒头的兄弟压下去了。
刚才翻江倒海的感动,恨不得把命都给了柏砚,现在被柏砚一波操作,只觉得好笑。
胸腔里似是一团岩浆,暖的烫人。
就这么大点地方,敲门声响的时候,沈帆星意外了下,拉开门走出来,刚好看到门口的柏砚接了东西过来。
“买的什么?”关了门,沈帆星问了句。
柏砚转过身:“我让许辉去商场给你买的。”
一二三四五,五个纸袋,一个四方的盒子。
沈帆星眨眨眼,看到包装盒上的logo,意外道:“电脑?”
“要不然呢?真给你买那个2999的?”柏砚把五个纸袋随手放在墙边,盒子放在桌子上,一边拆电脑一边说。
倒也不是柏砚看不上2999的电脑,就是......他也确实没用过2999的电脑。
有句话总是对的,一分价钱一分货。
柏砚弯着腰,撕掉透明薄膜,垂眼低眸间都是认真,没发现沈帆星站在他身后,眼里流露出一种幸福的神色。
很少见,很稀有的情绪。
沈帆星:“那几个纸袋子也是给我买的吗?”
柏砚嗯了声。
蹲在墙边,沈帆星把纸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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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帆星垂着手,神情有些复杂。
看到这些东西,沈帆星的第一反应是,搬家的工程又增大了,而且还是上海搬北京。
果然,柏砚说的是对的,他确实有些没良心了。
只能开灯,不敢拉开窗帘的房间,两个人只能盘腿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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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事也挺费时间。
晚饭柏砚直接叫了外卖,沈帆星看了看拥挤的房间,也没说他做饭。
窗外的天空已暗,街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沈帆星关了灯,拉开了窗帘。
天黑的时候,不开灯,外面看不到里面。
“这些一共多少钱?”沈帆星躺在床上问。
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回答,转头一看,才发现柏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沈帆星笑了下,看向窗外,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星星,应该没有,大城市不太容易看得到星空。
不像小时候,一抬头就是繁星满天,月亮高悬。
不知道是许辉贴心,还是柏砚专门说的,每个纸袋里都没有价格小票。
不过这些东西网上都能查得到价格。
沈帆星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睡着的柏砚。
胸腔的爱意如洪水猛兽,沈帆星伸手抚摸着柏砚俊朗的侧脸,无声的呢喃:车和钱,以后分手了我都还给你,你买的东西也折现给你。
沈帆星微微探身,亲上柏砚的眼尾:砚哥,以后都还你,我是认真和你在一起的,不是为了钱。
沈帆星想,他只是想,只是想被爱,想接受柏砚给予的所有。
你给,我就要,分道扬镳时,我再还给你。
钱也好,车也好,沈帆星知道,这些柏砚都没放在眼里。
可是只要不要柏砚给的钱,沈帆星心里就觉得自己守住了什么,在柏砚面前没落了下风。
不花,却又来而不拒的收,沈帆星其实也觉得自己奇怪的离谱。
他清高的固执着,毫无逻辑可言。
如果沈帆星是一条小鱼,他想轻松的顺着水流而去。
柏砚未睁眼,手掌抚上沈帆星的发,接过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窗外人声嘈杂,路灯的昏黄照在阳台上的仙人掌上,沈帆星接受着柏砚的狂热,感官被无限放大。
“今天回去,还是明天?”沈帆星问。
柏砚道:“等下走。”
如果把每个人都形容成一只动物,沈帆星应该是蜗牛。
他躺在柏砚精炼的手臂上,一直等着,等着柏砚会做些什么。
只是时间如流水而过,柏砚什么动作都没有。
心里很空,才被开垦过的身体也很空,沈帆星小心翼翼的露出自己的触角,装成无意间的动身,用指尖碰触了下柏砚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