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心里有些打鼓了：“总裁，沈帆星虽然不错，但是......我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别人？”
沈帆星把自己关了五年的事一开始没说，现在反而不敢说了。
总裁走到一旁的茶案出，坐下后抬手，示意周锦坐。
“PM步子急，现在要稳扎稳打，最好的办法是搭上唯远，沈帆星和柏砚关系好，对后续的合作有好处。”
“就像这次，沈帆星的那个角色不值得我再投入一笔资金，但是这件事是柏砚提及的，这里面的价值就是值得的。”
若是为公司着想，那就是柯向阳带新人最好，可是利益相连，柯向阳不会真心带人不说，怕还会暗地里使绊子。
现在沈帆星入了柏砚的眼，后续多安排两人一起工作，就能吃掉柏砚一部分的流量，还能和唯远打好关系。
周锦动手泡茶，点头说是。
总裁：“既然决定推一把他，助理还是要请一个，一个是为了不让他为生活小事浪费时间，另一个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提前知道。”
“助理的一切费用公司支付，有原则是好事，现在他和公司利益捆绑，要是太过注重原则就是迂腐。”
周锦捧了一盏茶给他：“嗯，上次就电话里说了一嘴，这次我带着助理过去一趟，沈帆星性子和善，多说两句他就懂了。”
总裁喝了杯茶，想了想又道“这几年看着沈帆星不准谈恋爱。”
没成为实力派之前的艺人，一谈恋爱就是废棋。
最好是成为实力派演员，能当个PM的金牌门面，如果和柯向阳一样没有天资，挣一波快钱PM也不亏。
夜深人静时，剧组的人依旧工作着，河中的花船里，沈帆星垂首站在船舱外。
忽听里面船中叫到：“童山。”
沈帆星：......柏砚就是故意欺负他。
小厮打扮的沈帆星弯腰进了船舱。
戏中打扮的柏砚在一群华衣锦服的公子哥中坐着，懒散豪放，指了指桌上的葡萄：“给爷剥葡萄吃。”
他旁边跪坐着一个披着纱，香肩半露的女子，她指尖有颗剔透的葡萄，闻言娇柔的看了柏砚一眼，委屈的移到了一旁。
沈帆星走过去跪坐着，垂着眼剥葡萄。
按照剧本，应该是她倾身上前欲喂男主吃葡萄，柏砚饰演的男主让她滚开，她被吓退。
现在吓退变成委屈的移走，沈帆星觉得比之前好了。
四周的公子哥一阵讥笑：“哈哈，不亏是边塞来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其中一个一把搂过旁边的美艳舞姬，哈哈大笑道：“没正行也就罢了，连享受都不会，一船的娇花，偏偏选个太监伺候。”
沈帆星一颗葡萄剥好，在放到盘子里还是递到柏砚唇边犹豫了两秒，随后垂眸，把剥好的葡萄放到了瓷白的小碗里。
应该是放在唇边，只是沈帆星觉得喂葡萄太过亲昵，电视剧播出的时候怕引起不必要的舆论。
监视器前，方初丹翻着剧本：“柏砚临时改戏了？剧本没这出。”
李章平解释：“他提前和我说了，老时也觉得这样比较好点。”
方初丹啧啧道：“你们这群叔叔还真是宠柏砚这小子，老时最烦人动他剧本了，居然忍受得了柏砚时不时的动一下。”
李章平笑道：“你不是也挺疼他？而且你看柏砚演起少年凌肃得心应手，老时就是按照柏砚写的，你不觉得他改过之后，更......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丝滑，。”
方初丹用手扇了扇蚊子：“嗯，也确实。”
想起什么，随口问道：“柏砚一开始不是没接这个戏吗？咱们都敲定好男主了，怎么又突然接了，你知道原因吗？他跟我说是做好事。”
李章平嘴角抽了抽：“大半夜的跑到我家，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告诉我这个戏他接了，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做了个梦，这个戏少了他扑了，我一蹶不振，整日醉酒。”
方初丹：......
说起这个，李章平继续道：“也是他来的快，定的第二天早上和辛正青签合同，我老李拍了多少爆剧，我能一蹶不振？”
“柏砚演戏有股子灵动，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辛正青是偏技巧类的中规中矩，在怎么着都不至于拍砸了。”
方初丹看了眼李章平黑发里夹杂的白发，心想，要是这部剧砸了，说不定老李还真的一蹶不振。
电影连扑了三倍，自己熟悉的领域再来一次，想想都不好受。
李章平看着监视器，摸了摸胡茬：“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柏砚那小子就是拐着弯的让沈帆星露脸呢！”
方初丹一手拿着剧本，双手抱胸，满脸好奇：“他们俩之前认识？”
李章平：“柏砚说沈帆星对他是救命之恩。”
方初丹：“那这恩有点大。”
这场戏拍完，李章平喊了收工，化妆间里，沈帆星脱下小厮的衣服，化妆师帮他取下头套，一天下来，他闷在里面的头发已经湿透。
他碰巧又和柏砚坐在了一侧，许辉顺手抽了几张给沈帆星。
“帆星哥，你擦擦头发，都是汗。”
沈帆星接过纸，脸上刚挂上笑，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隔壁就飘过来一句：“扣工资。”
许辉忙又抽了几张纸，转过身傻笑着递给柏砚：“哥，哥，你也擦擦汗。”
“不擦，我不配，给你隔壁去。”
沈帆星拿过身侧的背包，把许辉递过来的几张抽纸放在桌子上，在柏砚和许辉看过来时，礼貌的和许辉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去。
化妆间里骤然一室安静，柏砚望着沈帆星离去的方向，安静沉默的异常，许辉忍不住抱怨：“砚哥，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但是沈帆星那性子又开不起玩笑，你下次别逗他玩了，要不然又是得罪人。”
想了想边拿出手机边说：“我给帆星哥发个消息解释解释。”
柏砚：“帆星哥？你们很熟？”
许辉嗅了嗅鼻子，怎么感觉闻到股酸味。
许辉已经打开了和沈帆星的聊天页面，觉得这事还是当事人解释比较好，试探道：“砚哥，要不你自己和帆星哥解释一句？我说十句也不如你说一句，你就微信上解释一句就行，我给你编辑好内容。”
“哎哎，砚哥，不发就不发啊，你怎么说走就走，等等我啊！”
天上一轮明月，树上是声声蝉鸣，现在已经过了凌晨，老刘把其他人送了回去，又开车回来接沈帆星，此刻正在车里等着。
沈帆星怕他等的急，故而步子迈的比较大，走近了只见车不见人，拉开车门才发现老刘躺在最后一排，打着齁，睡的正香。
沈帆星轻唤了两声。
老刘心里有事，听到声音睁开眼，揉了揉眼说：“完了？那咱们回去。”
他下了车移到驾驶座上，回头问已经坐在窗边的沈帆星：“你困不困？”
沈帆星：“还好。”
老刘：“那你要不坐在前面，咱们说说话，省的困。”
主要是他困。
沈帆星说了声好，下了车坐在副驾驶。
手机震动了下，沈帆星解锁，上面是许辉发来的消息。
许辉：帆星哥，砚哥没什么坏心思，他刚才就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许辉：偷偷说一句，他就是小孩性子，没事找事闹着玩的。
沈帆星回了一句：嗯，我知道的。
沈帆星想，他知道柏砚是小孩性子，说话做事都太过随心，看着就会显得幼稚。
沈帆星不怎么会主动找话题，还好老刘是个话多的，一路上聊他老婆，聊他儿子，聊他女儿，根本不用沈帆星搭话。
沈帆星身子微微侧着，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表示自己在听。
老刘也是个不见外的，一说起话来就兴奋，把他儿子十岁都还在尿裤子的事都说了出来，又愁着说儿子熊，女儿在大学里谈恋爱，不知道男方人怎么样，靠不靠谱。
夜里路上车少，一路畅通，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酒店。
停下车，老刘拿了罐红牛，眼底的疲惫困倦肉眼可见。
沈帆星伸手拿过他正打算打开的红牛，让他把车停在路边。
老刘傻眼：“怎么了？”
老刘一脸问号：“叫代驾干嘛？”
沈帆星打开手机看了眼代驾的距离：“别疲劳驾驶，代驾还有五分钟到。”
老刘是住在宾馆里，开车的话离这边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直到代驾骑着可折叠的电动车到了，沈帆星下了车，老刘才糊里糊涂的移到副驾驶。
就十分钟了，还叫代驾，沈帆星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但人都来了，总不好再让人家走，关上车门，老刘冲沈帆星挥挥手：“回去早点睡，你明天下午才开工。”
面包车在车道上平稳的开着，沈帆星孤单影只的走过马路，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斜长。
沈帆星一觉睡到十点，洗漱后换了衣服，白T，外面又穿了件银灰色的防晒衣。
走出去找了家面馆吃了碗面，他看了眼时间，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到了剧组，老刘满头大汗，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哎，沈帆星。”
沈帆星往他那方向走了两步：“怎么了？”
老刘摆摆手：“没事，就是我老婆非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说她昨天夜里做噩梦，一直心慌，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你给我叫代驾的事，我说你小孩浪费钱，她骂我不识好歹。”
沈帆星笑了下：“没事，别疲劳驾驶。”
老刘：“知道了知道了，我老婆还说家里山上的苹果能吃了，说到时候挑好的寄一箱给你。”
沈帆星正想婉拒，老刘就火烧屁股的说：“我先忙去了，到时候到了我拿给你。”
急急忙忙的来，急急忙忙的走，鲜活的犹如热浪涌动，沈帆星轻轻笑了下。
往化妆间走的时候，沈帆星收了笑，眉头轻皱，他在想，老刘和柏砚同样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为什么他对老刘没有下意识的警惕。
沈帆星舌尖滚过这个名字，柏砚给他的感觉，像是沼泽，危险，越是离得近越是难以逃脱。
这种警惕，似是老天给他的一个预警。
今日又是一个高温天，基本上每个人都出了汗。
拍戏间隙，沈帆星站在一旁，算是在人群中，但是却能轻易的看出他是独自一人。
“帆星哥，擦擦汗，等下开拍前化妆时会来补妆的。”
许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是两张洁白柔软的纸巾。
沈帆星下意识的看了眼几步远外的柏砚，正背对着这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许辉察觉到他的目光，遮住口型，偷偷的说：“就是砚哥让我给你送的。”
沈帆星接过纸巾：“他说的？”
认输的行为，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许辉：“没直接说，但是我能看出来，昨天你生气走了，砚哥有点那啥。”
沈帆星余光又看了眼柏砚，他似是好奇这边结束了没，也正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阳光中相遇，柏砚冲沈帆星挑了下眉，一副桀骜不逊的挑衅样，丝毫看不出来是认错。
沈帆星收回视线，冲许辉解释了一句：“没生气，昨天车在等着，急着走。”
许辉哦哦了两声：“害，没生气就好。”
Devin在沈帆星脸上补妆，沈帆星一睁开眼，就看到柏砚站在他面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被沈帆星的视线捉住了也不心虚。
“你之前早上化妆带头套的时候都会翻剧本，今天怎么没翻？”
沈帆星反问他：“你会按照剧本上演？”
Devin是同时给好几个人补妆，和沈帆星说了声好了，又去给别的人补妆。
石榴树下，柏砚过了好一会才说：“沈帆星，你有没有良心？”
沈帆星诚实的回答他：“没有。”
柏砚像是吃了口干馒头，噎的好半天没说话。
“行，我以后按照剧本演。”
沈帆星压住想扬起的笑：“你确定？”
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信任。
柏砚盯着沈帆星看了两秒，眸光闪了下。
许辉握着一杯矿泉水走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砚哥一副七窍生烟的样子，吓得忙把柏砚从沈帆星面前拉走。
“哥，哥，不能动手啊！”
柏砚似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以后我再往他面前凑，你直接一巴掌扇我。”
许辉震惊：“啊？”
沈帆星猛的笑了下，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带笑的眼眸似璀璨星空。
柏砚余光看见，眼眸微动，刚抬了脚，许辉就一巴掌拍他背上。
啪的一声，震惊的柏砚和沈帆星同时看了过去。
许辉自己也傻了，结结巴巴道：“砚哥，你，你自己说你要是再往帆星哥跟前凑，让我大嘴巴抽你的，我还没抽嘴巴呢。”
怕柏砚觉得受冤枉，许辉急忙蹲下身，用手指着他的左脚：“你看，你的两只脚原本是脚后跟在帆星哥的方向，现在右脚已经转过去了，我要是不拍你下，你两只脚又凑过去了。”
柏砚气的咬牙切齿，沈帆星却难以控制的笑了出来，春风含笑般的松快，满园的花都要逊色三分。
这场戏是在王府花园，李章平看不上假花，所以入眼处摆的都是真花，争奇斗艳的迷花了眼。
只是此刻，全都成了沈帆星这一笑的陪衬。
沈帆星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地道，无法压住笑，只能侧过身走远了几步，远离柏砚和活宝许辉。
等人转了个弯，看不到了身影，柏砚脸上的恼怒骤然消失。
他嘀咕了一句：“笑的还挺好看。”
许辉打了老板一下，吓的心肝颤颤，站起来刚想说要不你打回来，就听到柏砚说什么好看的。
“砚哥，什么好看？”
柏砚揉了揉后肩，眼神凉飕飕的看过去：“你好看。”
许辉怂的缩了缩脖子：“砚哥，要不你打回来？”
柏砚转身离开。
三分钟后，许辉收到了一个200块钱的红包。
许辉问号脸，有些懵圈。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白云似鱼儿一样在里面游荡。
一场戏结束，沈帆星坐在一旁的帆布椅子上，余光看到来的三人，站起身。
周锦没有上次的西装革履，穿的休闲，身后跟着一个白色西装的干练女性，还有一个也是沈帆星认识的。
是那个故意递给他纸巾，为了去柯向阳身边当助理的女孩，叫乔然。
乔然察觉到沈帆星在看她，埋着头不敢看沈帆星。
三个人直奔这边，沈帆星向前迎了两步。
周锦在他身边站住，打量了他好一会，笑着介绍：“这是周姐，这是乔然。”
沈帆星笑着道：“周姐，乔然。”
站在周锦旁边的周姐，从见面的第一眼，就一直打量着沈帆星。
和周锦的打量不同，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商品，在评估价值几何。
周锦：“我刚才问了李导，今天没你的戏了，附近有家日料不错，你换了衣服我们出去。”
沈帆星：“好。”
四个人一辆车，周锦开车，沈帆星坐在副驾驶，乔然和周姐坐在后座。
一路上四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沈帆星是习惯了沉闷，乔然却搂着包忐忑了一路。
晚上七点左右的时间，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日料店门口的凳子上坐着不少人。
周锦助理提前订好的包厢，门口的服务员笑着说：“几位请跟我来。”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沈帆星看到洗手间的标志，和周锦说了声。
周锦：“我跟你一起。”
沈帆星身子僵了下。
周锦想起来他和柯向阳那档子事，忙说：“我不急，你先去。”
沈帆星点点头：“好。”
从洗手间出来，一抬眸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周锦。
沈帆星抬脚走了过去。
周锦：“刚才说话不太方便，你等下好好表现。”
沈帆星：“经纪人吗？”
周锦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嗯，但是还没确定带不带你。”
沈帆星点点头。
周锦低声说：“她带火过不少人，柯向阳一开始是她带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柯向阳转给了钱安。”
沈帆星仔细听着：“嗯好。”
周锦手指急促的点在裤缝，似在犹豫着什么。
沈帆星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他考虑。
“周艺能力人脉都不错，就是比较强势，你没火之前，在她面前不会有话语权。”周锦稍微点了一句。
沈帆星算是他挖掘出来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沈帆星在娱乐圈立住脚，只是沈帆星在公寓待过五年的事，一直让他放心不下。
总担心别万一到最后失控了。
周艺这人好也不好，遇到一个进取心强的艺人，两人能一拍即合。
沈帆星明显不属于这种。
“好，多谢！”
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周锦笑了笑：“好吧！还是这么话少。”
两人往包间走。
周锦：“在剧组还习惯吗？”
沈帆星：“习惯。”
两句话的间隙，两人已经走到了包间。
周锦掀开帘子，让沈帆星先进，沈帆星说了声谢谢。
四个人落座，周锦主动活跃气氛，指着周艺介绍：“周姐可是我们公司的宝藏经纪人。”
沈帆星浅笑着，又态度良好的叫了声周姐。
这次算是正式介绍了。
两人隔着桌子，周艺目光中少了评估打量，主动伸出手，精明的双眼笑着道：“你好帆星，以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
周锦没想到这么顺利，有些后悔刚才和沈帆星多嘴：“周姐可是总裁亲自催回来的，她愿意带你，你还不赶紧的。”
PM的金牌经纪人，总裁说了几次，才愿意跟着周锦来见见人，来的路上还在跟周锦说是给总裁面子，没有再带人的打算。
沈帆星握上周艺的手，又叫了声周姐。
刚才沈帆星和周锦在外面时，周艺和乔然已经点了菜。
此刻服务员上菜间隙，周锦介绍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乔然：“这是公司给你招的助理......”
沈帆星这才把视线移到乔然身上。
哪怕是同一个桌吃饭，周锦没介绍前，沈帆星虽温和却也对乔然没什么关注。
淡如水的眸子落在身上，局促的乔然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把抓起面前的一壶清酒，不说三七二十一的往嘴里倒。
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把一壶酒喝完。
乔然两手握着酒壶，不知是被酒辣哭的，还是真的难受的哭了，哽咽着说：“帆星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当你助理。”
她的话只有沈帆星明白是什么意思，眼中的祈求也只有沈帆星一人看得懂。
那次纸巾的事要是说出去，她在圈子里会再也混不下去。
过了好一会，沈帆星回了一笑，说道：“女助理不方便。”
这话合情合理，不是对助理的拒绝。
周艺笑着解释道：“工作上的助理，在剧组帮你跑跑腿，你自己生活上的衣服被子，小姑娘肯定是不会碰的，等你以后工作多了，如果自己忙不过来，会再帮你调换助理，或者新增个助理。””
顺便夸着说：“这可是我老实的小师妹，而且刚巧还是一个市的，不过我选乔然没走后门哦，乔然可是在上百份简历中脱颖而出的，我在最后一面。”
周锦也随着打趣了句：“是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周姐这么厉害，乔然也不会差。”
乔然死死咬着下唇，眼中的泪要落不落，似是在等着沈帆星判刑。
此时的情景，有些像是沈帆星把乔然欺负哭了。
桌上慢慢被食物摆满，沈帆星点点头，在乔然恐惧的目光里，笑着说了声谢谢，以后辛苦了。
乔然紧绷的神经猛然松了下来，一时间又哭又笑，惹的周锦和周艺也笑了起来。
周锦看向沈帆星，意外道：“你上次坚定的不要助理，我来的路上还发愁，怎么劝你呢！怎么突然想通了？”
沈帆星腰身挺拔的跪坐着，没和周锦解释为什么，开口说：“按照合同来，乔然的工资和一切开支我来支付。”
周锦带着乔然来，开口就是给你招的助理，这是通知而非商量。
沈帆星一方面是不喜欢和人争论长短，另一方面，公司和艺人，他是弱者，就像是寄人篱下的孩子，吃饭时只能做什么吃什么，没有点菜的权利。
只是不欠人情债，是沈帆星的底线，他喜欢公事公办，不要有例外。
周锦劝了几句，沈帆星话少却坚持，最后只能随他。
周艺看了沈帆星好几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然埋着头吃饭，说不出来为什么，心里有些愧疚难受，愧疚当时帮着柯向阳整沈帆星，也愧疚工资的事。
奇怪，明明她拿工资是应该的。
周艺干练却和善的问沈帆星：“日料还吃得惯吗？”
沈帆星笑了笑，说还好。
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吃日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得惯。
周锦：“这家刺身不错，对虾也比较新鲜，你尝尝。”
沈帆星说好，用筷子夹了片三文鱼到碗里。
他垂着眸，三文鱼刚入口，他就知道，自己吃不惯。
乔然惊喜道：“这家刺身好好吃，有淡淡的甜味，肉质还很滑嫩，一尝就知道很新鲜。”
周艺也评价了句不错。
见她们都喜欢，周锦又让服务员上了些。
饭吃到尾声。
“沈帆星，你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什么规划吗？”周艺剥着虾，似是随意的问了句。
周锦放下筷子说出去抽根烟，他看了乔然一眼，乔然也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包厢的门被关上，里面只剩下两人。
沈帆星放下筷子。周艺：“没事，就是吃饭的时候随便聊聊天，你继续吃。”又说：“虾确实不错，你也尝尝。”
沈帆星夹了个手掌长的生虾：“好好工作。”
周艺剥虾的手顿了下，比较固执又佛系的艺人，也行，有好有坏。
“26岁在其他行业正青春，但是在娱乐圈吃青春饭的行业来说，算大龄，不过还好，你长相有种清澈的少年气，可以遮盖住这个短板。”
沈帆星安静的听着她的点评。
周艺直说道：“艺人和经纪人，是你弱我强，你强我弱的关系，你火之前在我这里没什么话语权，我对艺人的要求就三个：一是听话，二是听话，三也是听话。”
“当然，你听话的回报就是：红，五年内，我会让你超过柯向阳，当然，工作强度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
沈帆星放下筷子。
周艺用一旁四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帆星：“我给不了你听话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