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心—— byprove

作者:prove  录入:09-24

游凭星永远记得那恬静的午后,像花一样的男人跪在地上,眼中全是炽热。
或许是怕被拒绝,他拉起他的手,先给他戴上婚戒,才说:“我喜欢了你好久,给我个机会,娶了我吧。”
明知道自己活不过秋天,明知道陆琛与他订婚只是为了争权,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婚礼,游凭星还是接了他的玫瑰花。
他吻上他的唇,没有刺破虚假的爱情泡沫。

第38章 风筝
炎炎夏日空调吹的肩颈难受,游凭星关掉冷风,在摇摇椅上吃冰棍,粉红色的西瓜冰滑掉,汁水沿着雪白的手指淌到银色的钻戒上。
陆琛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把剪刀,拾掇鲜红的玫瑰花。
游凭星闲得无聊,想逗逗他,“剪你同类干嘛?”
陆琛抬头,眸色明艳。
游凭星舔掉指节上的西瓜汁,说:“长得跟花儿似的。”
陆琛放下剪刀,欺身向摇摇椅,吮吸西瓜味的嫣红的舌,钻戒在烈日下泛着耀眼的光。
“你比花儿好看。”
游凭星满脸嫌弃,“真土。”
“据说经常接吻的两个人会长得越来越像,再过几天我就会变得与你一样好看。”陆琛倒进摇摇椅,像条大狗,整只压在游凭星身上。
游凭星被压得喘不过气,把狗往下推,陆琛借势退到睡衣边沿,上下其手。
“别贴着我,热死了。”
“反抗无效,就要贴贴。”陆琛钻进睡衣,又在领口处钻出来,俩人像连体婴儿似的一起套在游凭星宽松的睡衣内。
“出去。”
“不要。”陆琛愈发得寸进尺,按住游凭星,暧昧道:“里面好暖哦。”
这几天陆琛经常开黄腔,游凭星揍过也骂过,但他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了就撕不掉。
昨天泡脚时,陆琛说水太烫了,非要给他换一盆,换完水后又非要给他洗脚,洗着洗着就用他的脚洗棍子,最后弄出一盆小蝌蚪,还恬不知耻地说这叫“温水煮青蛙”。游凭星气得差点儿让他喝了青蛙。
“滚。”
“就不。”陆琛拉过他淋满西瓜汁的手,西瓜冰棍所剩无几,汁液弄得手指黏黏的。舌尖扫过甜腻的指节,一个个舔掉手指上的西瓜汁,叼起无名指吸入口腔。
口腔包裹手指,深邃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游凭星,直到清冷的眸染上薄红。
陆琛退出睡衣,向下探去,游凭星感受到冰凉的西瓜汁。
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游凭星不像第一次那般紧张与不安,更多的是期待。
陆琛的背上搭着雪白的腿,游凭星半眯着眼,专注享受快乐。
他不排斥陆琛,但前提是,自己在上。二人每到关键时刻,都会因为位置偃旗息鼓。
游凭星觉着,除非陆琛妥协,否则他们不会有完整的X生活。
Alpha都有征服欲,每当看到S级Alpha竭尽全力地讨好自己,游凭星心中都会升起巨大的慰藉。
英俊的面庞,凸起的喉结,柔软的舌……这时的陆琛很性感,比风俗杂志上的所有明星都要性感。
游凭星排斥公用Omega,一是因为生理洁癖,二是因为在潜意识中觉着性与爱无法分割。
他喜欢陆琛,也喜欢他对自己这样做。
陆琛能给他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满足。
西瓜冰完全融化,地板上是一滩混合着西瓜与唾液的水渍。游凭星的睫毛晕上雾气,整个人被陆琛弄得湿漉漉的。
“吸溜吸溜”的声音,像是在吸面条,陆琛故意将水声弄大,就是想看游凭星蒙眼害羞的神情。
雪白的身体染上粉红,游凭星变成了西瓜冰,陆琛在吃西瓜冰。
一口、两口、吃进去,吐出来,舔舔西瓜汁,咬咬西瓜棒。西瓜冰越吃越大,越吃越热,吃冰的不解凉,反而吃出一身火。
游凭星快到临界点时按住他的头,陆琛想要挣脱,脆弱的椅子经不住两个Alpha,吱吱呀呀地叫。
陆琛怕弄坏游凭星最喜欢的摇摇椅,就没再躲。
西瓜汁飞溅,不甜不冰也不好吃。
陆琛吃完坏掉的西瓜,拿游凭星的水杯漱口。
“陆琛。”
陆琛端着水杯抬头,唇角挂着亮晶晶的西瓜液。
“别用我的水杯喝水。”
陆琛吐出舌头,向他展示口中的西瓜籽,然后舌尖卷着它们在杯沿舔了一圈。
游凭星想把水杯扔了。
游凭星的边界感很强,从未有人碰过他的私人物品。此前二人在Holy下棋时,陆琛要喝他的菊花茶被拒绝,现在陆琛用着他的水杯、穿着他的睡衣、吸入他的液体……
习惯使然,游凭星本觉着自己会排斥,但实际上并没有。他不排斥与陆琛亲密,甚至想要更多。
陆琛这几日不再参加贵族宴会,与游凭星同进同出。游凭星每次睡觉时都会将卧室门反锁,陆琛能撬开门,但他不想那样。
他想要他心甘情愿。
游凭星经常睡过饭点,但每餐吃的都是热的。知道他的凝血功能不好,怕他磕了碰了,每次遛弯陆琛都走在外侧。
他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就连穿衣服、剪指甲都想代劳。
游凭星抢过指甲刀,皱眉道:“我不是残疾人。”
陆琛耷拉着脑袋“哦”了声,又道:“你要是残疾人就好了,肩部能抗手不能提,就可以再多依赖我一些。”
游凭星曾纵横宇宙、受万众敬仰,腺体受损后,变成不被需要的废人。初见时,陆琛说“康乃馨好闻”,让他有了被需要的感觉。易地而处,现在陆琛需要他的依赖,应该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无权无势的废人。
游凭星将指甲刀给他,说:“帮我剪吧。”
陆琛可以为了讨好他示弱,游凭星也不介意装成残废。
“嘻嘻嘻。”陆琛将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下,耐心地剪指甲。
深邃的眼盯着白皙的手腕,剪完指甲后,又给他套了只手环。
金灿灿的、像手铐一样的手环。
游凭星问:“你天天黏在这,还要监视我?”
陆琛转动手环,输了串密码,唇畔笑出两朵梨涡,“这不是监控,真的是身体状况报警器,挺贵的!为了不被扔破产,我改良了下,要摘就得输密码,这回你可不能随便扔啦。”
游凭星可以戴个玩具逗他玩,就是觉着有些怪。
戴着他送的手环、被他标记,就像是他的所有物。
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对帝国充斥着恨,游凭星让他看到生活的美好,重新找到生存的意义。
所以,在棋局和游凭星时间做抉择时,陆琛犹豫了。
他购置了很多医疗器械,为游凭星诊疗。
游凭星瘫在摇摇椅上,神色恹恹,“你怎么跟莉莉安似的,天天弄这些玩意儿。”
“眼睛瞪那么大,看出来什么了?”
“没看出来什么。”
游凭星揶揄,“先是注射标记,又是下毒杀人,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你也没跟陆明宇学出来什么花儿。”
陆琛笑而不语。
陆琛总是能给人留下不错的第一印象。对游凭星是这样,张家如此,维卡夫人也一样。
在张家住那几年,张琳夫妇待他很好。陆明宇在权威期刊发表的很多文献,实验部分有很多是带着陆琛一起做的,陆琛想要藏锋就没署名。陆琛对新鲜学术都很感兴趣,尤其是换骨术,所以陆明宇把他引荐给维卡夫人。
维卡夫人晚年在Holy无人相伴,无聊时会做甜点。陆琛觉着她做的甜点与母亲做的味道很像,所以经常去拜访维卡夫人。维卡夫人很喜欢这位低调聪颖的皇子,教了他很多。
陆琛有幸鉴证了换骨术的诞生过程以及具体操作步骤。
他为游凭星诊疗就是想采集换骨术需要的生理数据。
现在,他不想他死,他想他们一起活下去。
今日午饭后,二人去附近的公园遛弯,偶遇一群人在放风筝。
陆琛眼睛亮晶晶的,“你要不要玩,我们弄只鹰来放好不好,就那种特别大的鹰!”
游凭星对幼稚游戏没什么兴趣,但看陆琛跃跃欲试,便道:“要玩。”
陆琛去购物中心买了只臂展5米的大黑鹰,组装完毕后,引得旁人侧目。
“来,你牵着线,一会儿起风了我向前面跑。”陆琛将线轴塞给游凭星,手中拿着鹰,理直气壮道,“一定要抓住线哦,别让风筝飞跑了,这可是你要玩的。”
游凭星非常无奈地应下。
忽而风起,游凭星放线,陆琛举着黑鹰跑飞快。黑鹰跑着跑着便飘起来,展翅飞向天空。
“哈哈,快看,飞起来了!”陆琛在远方指着天空大笑。
游凭星紧握轴线,轻轻点头。
陆琛走过来,说:“小时候我经常幻想自己长了翅膀,可以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每天都能吃上饭,天凉也有衣服穿。可翅膀长不出来,我又幻想自己能当驾驶官,因为只要我入伍,阿娘就有东西吃了,可最后哪个梦想都没实现。”
游凭星这次没说“那些都过去了”,而是说:“现在你可以飞了。”
不再受贫穷所困、不再被病症束缚,囚鸟终于可以飞出牢笼。
陆琛握住游凭星的手,说:“我想飞很远,又怕飞丢了,风停后就会变成没人要的风筝。”
“所以你要拉住线。”
余生太短,游凭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拉着线,只道:“现在我会拉住线。”
母亲死后,陆琛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在天上飘了五年。今日终于有人再次牵起他的线,他想落却不能落。
执棋者不能从高空坠落。

“你不要紧张哦。”陆琛望向镜中的自己,对游凭星说。
纯白的西服看上去笔挺优雅,但却似乎无法掩饰内心的波澜,算上这次是陆琛今早第30次照镜子了。
游凭星以为他是订婚前的紧张,看破不说破。
陆琛半月前买的跑车停在门口,车神线条流畅,在日光的照耀下车身璀璨如星辰。陆琛绅士地为未婚夫拉开车门,游凭星上车。
引擎发出轰鸣,排气管喷出炽热的火焰,点燃夏日。低沉的声响似婚宴前奏,震颤得心跳愈发有力,陆琛即将迎来人生的转折。
执棋者隐忍5年,为了棋局收起所有棱角,装傻充愣做小伏低。今日白皇后终于要在棋眼落子,败局即刻逆袭。
陆琛对棋局的执念大于一切,所以被胜利兴奋冲昏头时没有进行深入剖析。
两年后,陆琛午夜梦回闪现订婚时的场景,才发觉那时的兴奋不是因为棋局,而是因为即将与一生所爱在万众瞩目下宣告爱意。
游凭星坐在身侧与他一样都是一袭白衣,剪裁得体的西服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段,陆琛知道他每个部位的确切尺码。
窗外的风景全是背景板,陆琛眼中只有游凭星。
游凭星替他抚平领带褶皱,问:“我要先把戒指摘下来,一会儿再戴上吗?”
“不要。”陆琛说,“不许摘。”
陆琛卸下伪装后不再温和有礼,经常胡搅蛮缠,并且对送他的东西有非常强的控制欲。手环设密码,戒指不许摘,明明是送给他的东西,他却没有使用的权利。
游凭星本意是想问问对方意见,没想到陆琛如此霸道,帝国元帅吃软不吃硬,顿时来了些脾气。
“我怎么觉着,你送我的东西都不属于我,你只是想用这些东西来控制我?”
虽然有些情绪,但不忍质问,所以用了反问的语气。
陆琛转动他腕间手环,反问:“不可以吗?”
“不可以。”游凭星说,“之前还能编两句给自己找补,现在是看订婚板上钉钉,所以你就不装了?”
Alpha都有控制欲,他想在床上控制陆琛,陆琛想在生活中控制他也就无可厚非。
就像陆琛对病症有隐瞒,他对星际作战也有隐瞒,自己没做到的事情,就不能双标要求别人。
游凭星气的是对方将控制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陆琛坦然:“是啊,我编完被你看破就要挨揍,说实话还能少受点儿皮肉之苦。”
自被游凭星撕下笑脸面具后,陆琛先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演什么。发现游凭星接受真实的自己后,陆琛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现在棋局将成,陆琛兴奋非常,但却不能将这份兴奋分享。
兴奋会刺激大脑产生多巴胺,多巴胺会触发快感和奖励机制,从而提高部分变态生物的X欲。
阴暗扭曲的生物无法传递棋局,只能通过Y望来传达此时的兴奋。
陆琛在游凭星耳畔嚼着下三滥的流氓话:“你今天真好看。”
“虽然知道你穿的是灰色内裤,但我还是想脱掉你的西裤。”
“想把你扒光。”
巴掌在脸1cm处停下,陆琛偏头舔游凭星的手掌,挑衅道:“扇我啊,扇肿了脸,一会儿就要被人看笑话了。”
游凭星气极,又词汇匮乏骂不出难听的,使大劲憋出几个字儿:“你怎的如此不要脸?!”
“要脸有什么用,不能顶饭吃,又勾引不到你。”陆琛眉毛拧成一团,“真烦,看得见吃不着,再这么下去肯定要憋废了。”
“我不也忍着呢吗!”
“你忍着什么了,哪次都是你爽。”
“你没爽过么?”
“没有。”
游凭星要被这睁眼说瞎话的玩意儿气死:“你昨天趁我睡着,用我的腿……”话说一半卡住。
元帅面皮薄,说不出来混账话。陆琛舔着他的耳垂,又开始胡搅蛮缠,“用你的腿怎么着?”
“说具体点啊。”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哪里错了?”
游凭星给他一拳。
拳劲儿挺大,陆琛被打出内伤,顿时欲望消散。
常年压抑着的多重人格都希望得到外界的肯定,每当被游凭星窥探到端倪,就会像受到鼓舞似的挤破头向外冲。
他在游凭星面前很难控情绪。
理智回笼,陆琛叹了口气,耷拉脑袋找补,“我喜欢了你好久,今儿个终于得偿所愿,我刚就是太兴奋……”
游凭星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问:“疼么?”
陆琛点头又摇头,倒在游凭星怀中,声音闷闷的,“挺疼,但我活该。”
浓密的睫毛在脖颈扇动,陆琛支支吾吾道:“我们……我们该不会一直这样吧。”
游凭星没说话。
陆琛又问:“你是不是抵触婚前X行为啊?”
“不是。”
陆琛试探道:“那你想要我吗?”
“嗯。”
陆琛的妥协听起来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你太凶了,我怕你,怕你把我弄废了。”
“不会。”
陆琛争取道:“那,能不能换着来?”
“不能。”
陆琛垂头认命,“那行吧。婚宴结束后,就……”
“好。”游凭星像是怕他变卦,没等话说完就答应了。
“……”
陆琛有些后悔,但又觉着现在答应了到床上也有机会翻盘,索性在脑海中模拟翻盘步骤,不再说话。
他的沉闷在游凭星看来更像是为爱妥协后又没得到安慰的失落。
“陆琛。”
“嗯?”
游凭星摸摸他的头,给他承诺:“我只能活1年,或者更短,这段时间会护着你。”
棋局将成,游凭星给出承诺,陆琛本该高兴,可在听到承诺的刹那,窗外酷夏在车窗凝结成冰。
他早知道游凭星时日无多,但听到对方说出口的刹那,所有的兴奋消失,周遭一切失去了色彩与声音,只留一片刺耳的寂静。
从小到大只有两个人在乎他,一个是母亲,另一个是游凭星。
母亲去世时,陆琛的心被剜掉一块,现在不完整的心又被剜下一块。
若说有什么比刺破腺体更痛,那定是剜心炙烤。
陆琛一次又一次地被架在火堆上烤,烤得支离破碎,心如灼烧。
订婚宴在皇宫主殿最大的宴会厅举办,红毯自皇宫门口延伸至宴会厅,两旁站着面带微笑的侍者。宴会厅主色调为白色,灯光璀璨彰显皇室雍容风采,布局讲究匠心独特。宾客们如约而至,礼堂奏响欢快的交响乐,谱写帝国所有的繁华与浪漫。
二人刚进宴会厅,王凯乐就凑上来问元帅要签名。游凭星笑着签了好几张,还加了他好友。陆琛从未见他这般笑,略有不爽,在人走后小声嘀咕:“你都不给我签名,也不对我笑。”
游凭星说:“因为他是你的朋友。”
陆琛没什么朋友,所以在场的宾客大多是游凭星请来的军官。
帝国大选除贫民外,其余有身份的人都可以进行投票,游凭星将能投票的都请来了。
解彦是在场唯一与二人都有交集的宾客,自然要去敬酒。
“新婚快乐!”解彦举杯。
“我们还没结婚……”
陆琛抢答:“谢谢。”
解彦眼珠转半圈,道:“敝人有眼无珠,在Holy冲撞了殿下,还望恕罪。”
帝国只有解彦称呼陆琛为“殿下”,因为需要他的药来对冲致幻剂产生的后遗症。
陆琛与他碰杯,笑道:“嗐,那都不是事儿。”
游凭星也跟着碰杯,道:“这酒该我们敬你,若不是那日你提议去散步,我们也不会有交集。”
陆琛率先举杯喝掉一大口,游凭星抿了一小口,解彦额头渗出冷汗。
“那日只当他是个蛮横的泼皮,现在我来重新介绍下。”游凭星环住陆琛手臂,郑重道:“这是陆琛,我的爱人。”
杯中酒见一人抿一口,宴会上游凭星倒了好几次酒,向所有来敬酒的军官介绍:“这是我爱人。”
被仇恨填满的阴暗扭曲生物见过太多世间险恶,常年紧锁心门,但残缺的心脏却渴望得到充盈的爱。
他对世界充满着仇恨,但却想要有人倾其所有来爱他。
这是种双标的、病态到的爱。
游凭星看破他的心思后,愿意包容他、接纳他,给了他想要的爱。
他不会让他知道,他们的相遇是自己策划的棋局;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阴险狡诈残暴;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曾杀过他三次。
若能当选,他可以放下仇恨,伪装一辈子正常人。
他想要他的爱,为了他的爱,可以毁掉真实的自己。
礼堂前,巨大的玫瑰花束与轻纱交织成梦幻背景,大理石瓷砖上洒满了玫瑰花瓣。
红色的玫瑰炽烈鲜明,游凭星脚下是爱情的烈火,陆琛脚下是地狱的火焰。
红毯化作长长的血河,二人站在河的两端。
他们踩着烈火跨过血河,在众人的见证下,许下永恒的誓言。
游凭星说:“我会对你好。”
陆琛说:“我喜欢你。”
他此前一遍又一遍地对游凭星说喜欢,现在终于确定,是真的喜欢。

订婚宴结束后,游凭星将陆琛压在床上,让他履行承诺。
陆琛看那凶器即将刺破自己皮肉,强忍掀翻对方的冲动,急中生智:“我觉着有些太草率了。”
游凭星:?
“第一次怎么也得去个浪漫点的酒店,在日租屋感觉有些不太舒服。”陆琛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我也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如果你想……”
几句话把自己说得大度,将游凭星至于道德洼地。
“算了。”游凭星起身,躺床上刷终端。
陆琛第一次在游凭星的床上心如止水,不敢动、不敢说骚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下床捞裤子,刚提一半,游凭星问:“身份证号多少?”陆琛提上裤子报出串数字,不敢问对方要做什么,径直向门口走。几步路走得优雅绅士,背影笔直,出门后还非常礼貌地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刹那,陆琛神色骤变,火速跑进浴室。他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镜中的他脸色与浴室的瓷砖一样白。
终端响了声,是明早航班的起飞提示信息。执行能力超强的元帅刚用他的身份证号订了飞往Bana岛的机票,据说那里有着E星最浪漫的酒店。
陆琛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睡自己,命中注定难逃一劫。
Bana碧波万顷,海水蔚蓝,游凭星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问陆琛:“够不够浪漫?”
陆琛硬着头皮说:“还行”,又说:“坐了一上午飞机有些饿。”
游凭星散漫扬眉,拖着长长的腔调,就像是行刑者在问死刑犯遗言:“吃完饭你还想做什么,一并说完吧。”
陆琛将能拖延时间的计划一股脑向外抖,“刚下飞机时见宣传牌子上说,近几日岛上有展览,我想去看。听说这里的酒吧晚上很有特色,我也想去。”
着重强调“晚上”二字,颇有一醉方休蒙混过关的架势。
游凭星微抿下唇,不咸不淡道:“可以去吃饭、看展览、去酒吧。晚上你如果喝的走不动路,我们就在酒吧卫生间做。”
陆琛委屈巴巴又开始演:“你太强势了,就不能疼疼我嘛。”
游凭星勾了下唇,目光略斜,“只要喝不死,今天就会做。”
凉飕飕的话可以轻易将变态骂出来反应,陆琛喜欢强势的游凭星,但又不想他过于强势。
“好嘛,谁让我喜欢你呢。”
游凭星看不惯他这口不对心的样儿,一脚给他踹软。
二人在悬崖餐厅吃海鲜,聆听海浪拍击岩石的“啪啪”声,和餐厅内按快门的“咔咔”声。
游凭星打开帝国大选投票页面,认证完信息后,给陆琛投了一票。现在票选支持率:云逐风42%,云慕连40%,陆琛18%。
“波好好次饭玩设么终端。”陆琛嚼满嘴龙虾,口齿不清。
游凭星将终端对着他,命令道:“别让虾挡住你的脸。”
“咔嚓”游凭星拍了张陆琛吃海鲜的丑照上传社交账号后,关掉终端,专心吃饭。
饭后二人沿着海岸漫步消食,他们一直保留着饭后散步的习惯。与在Holy不同的是,他们牵着彼此的手。
日头转西,二人走到展览馆。门口的工作人员正在检票,游凭星扫购票二维码,发现今天只能购买明天的票。
“这预约制的。”游凭星皱眉。
陆琛哈哈笑道:“你答应我了,陪我看展,元帅要说话算话哦。”
游凭星眉毛拧得像麻绳,陆琛啵了口他的脸,继续火上浇油,“嘻嘻嘻,我就要看展,看不了展览就不跟你上床。”
墨守成规的元帅脑子里只有一根筋,被这耍泼皮无赖绕进去,狠狠踢了脚展览馆外面的太阳伞。
“哈哈!”陆琛抱住他,笑得眼角渗出眼泪,语气贱嗖嗖的,“一般这种圆形设计的展览馆都不只一个门。”
游凭星皱眉道:“你要逃票?”
“是我们,我们要逃票。”陆琛脸颊挂着两个梨涡,重复游凭星之前说过的话,“我们是共犯。”
推书 20234-09-24 :远道而来的公主by》:[古代架空] 《远道而来的公主》作者:其颜灼灼【CP完结】长佩VIP2024-9-20完结15.65万字 1.52万人阅读 235.51万人气 3.33万海星文案:飘零呆萌公主攻×意气风发狼崽受薄奚聆(阿萨伊)×赫连青(阿赤那)赫连青出生于整片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他是乌北王最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