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在点过头之后,眼神落到明菜身上才反应过来他的变化,问道:“你这是,改造人?怎么回事!”
五条悟此时插出声:“硝子,你帮我们检查一下现在情况如何是否还能回归正常。对了然后再帮我们出一份诊断证明,上面就写在他恢复正常前并无主动意愿攻击普通人与高专师生,当然以后也不会有。”
家入硝子看了一眼进入校医室后就全身不舒服的明菜,还有已经安排好了全局的五条悟,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笑眯眯对着明菜道:“好了明菜,躺下吧,我来给你做一个检测,抗拒也没办法拒绝哦。”
明菜停顿住一秒,被一身白大褂的家入硝子放到床上躺着。躺到床上后,模模糊糊中他的意志逐渐昏沉,紧接着在他醒来后就是两个小时后。
家入硝子已经不见了人影,医疗室内只有五条悟在抱臂阖目在一旁等着他。
明菜跳下床后,首先观察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还是处于改造人的状态后,内心蛮是满意。
五条悟睁开眼看到明菜的动作,在得知家入硝子也无法更改明菜目前的身体状态的心情微微好转,他轻笑一声对着明菜说:“走吧,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你先和我住在一起不能回到宿舍,其他的安排等夜蛾校长的通知吧。”
明菜对于这个安排没有看法,但他开始用眼神示意五条悟兑现他的承诺。
五条悟故作不解,但在明菜眉头一跳纤长的睫毛忽地抬起时才果断说:“是这个啊,想起来了,说了给你肯定全都是你的。”
在明菜昏沉的两个小时中,硝子在告知五条悟检查结果后顺带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让他老实进来的?”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孩还不好糊弄,喜欢吃宿傩手指就告诉他,进去校医室后手指都给他不就行了。
就当作是老师给他的实心大饼伴手礼。
明菜考量一番现状,接受了五条悟让他过几天再去食用宿傩手指的建议。
此刻五条悟的手机嘀嘀响起,校长夜蛾正道给他发来信息召他到办公室商议。
五条悟阅后即删,将手机放进衣袋中,带着明菜去参观了一下他在高专的教师宿舍布局,知道明菜露出很明显的困倦表情后才停下介绍。
五条悟像是很遗憾没有说完,好不容易有一个听客:“还没有带人来过这个教师宿舍,收藏品才给介绍到一半,下次继续。”
明菜木着一张脸向对方道谢,径直来到自己需要居住的卧室在床上大字躺下。
五条悟安顿好了对方后,才不紧不慢地去找夜蛾正道会合。
办公室内,敲了许久桌子的夜蛾正道终于等来正主,清嗓一声直接进入正题:“情况如何?”
“硝子的检查结果显示很奇怪,使用了术式也无法将他转变为正常人,并且即便他现在是诅咒人,他的体内器官一直保持原状,精神也维持清醒没有被控制。”五条悟坐到夜蛾正道对面回复道。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可是即便如此,高层也是不会相信的,他们不会容忍一个已经变为诅咒师的咒术师继续存活。”
五条悟听到咒术高层这几个字啧了一声。
夜蛾正道继续叹气:“或许当时不将他带来咒术高专才是最好的做法。”
五条悟感觉出校长已经对明菜产生了亏欠心理,用一句话坚定了夜蛾正道一定要捞出明菜的想法:“对啊,如果没有来到咒术高专,在普通人中靠着觉醒了的好运咒力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夜蛾正道震惊,“觉醒了好运咒力?”
五条悟将与虎杖伏黑在手机上交流得来的信息为夜蛾正道重复了一遍。
发现夜蛾正道不相信后,五条悟拿出手机给仍处于大和村的虎杖悠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五条悟让虎杖悠仁重叙他发现明菜觉醒咒力的那套理论。
虎杖悠仁的声音无精打采,但还是在夜蛾正道的催促声中又叙述了一遍。
电话挂断,夜蛾正道快要被虎杖悠仁的理论洗脑:“你也发现了他的咒力觉醒了吗,你信吗,悟?”
五条悟自是不信虎杖悠仁的这套歪理,虽然半年中他与明菜见面次数不多,最近的一次也是三个月前,但是他从未在明菜的身上感受过一丝咒力的气息。咒力的觉醒需要长时间的积淀,就想一块海绵吸满水需要积累,明菜就像海绵落进沙漠没有吸水的可能。
不过五条悟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明菜遇到实力与他相差巨大的对手时都可以顺利解决。但无法解释不妨碍五条悟接着为夜蛾正道洗脑,“我信,因为虎杖所说的都是真的。”
虎杖所说的事情就是真实发生的啊。
听到五条悟都说出这样的话后,夜蛾正道啪的一声拍案起身,“我一定会尽力保住明菜,无论之后明菜有没有可能恢复成正常人类。”
五条悟露出一抹微笑,深藏功与名。
教师宿舍内的明菜打了个喷嚏,闭眼继续睡去。
突然夜蛾正道想起五条悟在打上来的报告中提到的一件事,问:“对了悟,你在报告中所说的明菜吃掉了一根宿傩手指,貌似手指代表的性能还很强大?”
五条悟回想了一下伏黑在任务报告中所提到的当时的情况,他手指敲了敲下巴,唔了一声大胆开麦:“大概代表的是宿傩的情爱能力?”
伏黑说当时宿傩情绪激动至极,在虎杖脸颊旁的嘴唇开开合合像是要吃人。连惠这么淡定的人都用了这么形象的描述词,可想当时的情况多么激烈。
夜蛾正道满脸黑线,不想看见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他得知五条悟为了安全起见就将明菜放在教师宿舍,摇手放对方先回去,并让五条悟多关注一下明菜的心理健康状况。
夜蛾正道很担忧明菜是否能经历的住成为改造人这个打击,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明菜非常柔弱,就连杀死咒物的咒术测试都是由同学放水才顺利通关。
五条悟收到夜蛾校长的嘱托后,又想起手机上收到的其他三位同学有关明菜的嘱托,沉默了一秒。
他独自承受了众人心目中的柔弱同伴,其实并不柔弱甚至还有点开心食用宿傩手指的另一面。
就在五条悟有点孤独地走出办公室时,身后又传来声音。
“对了,你报告中说的你遇见了夏油杰”
五条悟拧开门把手,另一只手在背后摆了摆手:“老师,话一次性说完是个好习惯。”
夜蛾正道愣住。
在门合上的那一刻,传来五条悟懒散的声音:“不是夏油杰,现在那个身体内的那个是羂索。”
“下次再见面,就是一切结束之时。”
声音是那种很懒散的力道,却在夜蛾正道心中停留很久。
大和村,虎杖悠仁灵魂深处,白骨与血肉堆砌而成的山丘上,正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的宿傩感受到自己的心情越来越心如止水。
他想要恼怒地用那仅有的一次机会,夺走虎杖悠仁身体的控制权,出去杀死那个名叫明菜的家伙。
却发现自己心中已经没有了恼怒的感觉,他甚至提不起复仇的兴趣。
就在宿傩感觉一言难尽时,一股开心到飞起的感觉直接把他的脑袋冲晕。
宿傩感受了一下久违的情绪,连接虎杖视线察看外面的情况。
虎杖悠仁拿着手机看到五条老师传来的消息,开心到蹦起搭着伏黑的肩膀:“五条老师说明菜现在并没有出现变成改造人的弊端。”
他好想生气,但他觉得这一切可都真没劲。
宿傩继续撑着下巴,被虎杖悠仁一波一波的喜悦充晕脑袋,最后索性放平心态处于四大皆空的状态。
在明菜返回咒术高专的当天下午,咒术高层以及得知了东京校的私藏着一名改造人。并未及时上报给他们后,授命另一所高校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前往羁押改造人明菜,并召唤五条悟高层来到会议地方。
明菜被来自虎杖悠仁的电话叫醒。
明菜手指解锁一滑屏幕,电话自动接通。
“你现在在哪,你没事吧明菜?”焦急的声音问道。
明菜疑问道:“怎么这么问?”
“高层下发通缉令说要抹杀你,他们根本不相信你不会攻击人类。”
高层说被诅咒的家伙不应该留在咒术高专。
就在此时,教师宿舍的门被敲响,明菜赤脚下床打开了门。
一身黑衣打扮的金发的年轻男人举着身份证件,对明菜说:“跟我走一趟吧,不要试图反抗。”
明菜手中一直拿着没有被挂断的电话响起,电话中传来来一道紧急的声音,“明菜,你”
明菜对着手机嘘了一声,挂断电话,没有分给面前的人一个眼神,掠过他走出房门,“走吧,要带我去哪。”
禅院直哉感受到这个改造人的态度,冷笑一声,但是没等他开启毒舌嘲讽这个人就走远了。
他在很久之前就听说过咒术高专收了一名没有用的家伙,比自己家族的那两姐妹还不如,但就是这样没用的家伙居然可以就在咒术高专这么久。禅院直哉平时最厌烦这种没有用却又没有自觉的家伙,他抬起下巴也跟了上去。
他观察过了,这个人就算变成了改造人咒力还是这么弱小,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抹杀拔除。禅院直哉想了想,纠正想,只能有半个自己强大吧。
就冲明菜忽视自己的态度,禅院直哉决定在他被执行死刑时,自己要站在一旁看着。思及此禅院直哉又想起现在应该正在会议室被几个世家审问的五条悟。
想不明白为什么五条悟就喜欢做这种奇怪的事。
禅院直哉挥了挥手,想让身边跟着的下属为明菜带上镣铐,避免他突然伤人。
也只有五条悟,敢毫无顾忌的让众所周知危险度高的改造人待在自己家中。就算一时改造人拥有自我意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终究会无差别攻击他人,被咒灵属性占领身心。
明菜眼睛落在了银白色的镣铐上,这种颜色又让他回忆起了在医院的时光。
他的眼睛环视在场的众人,目光对上蔑视着他的禅院直哉,嘴唇微启:“你妈”
“明菜。”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禅院直哉看到脸上绑着白色绷带的男人从打开的电梯门走开。
五条悟看到明菜转过头,脸上带着不解的茫然。
五条悟将明菜拉到身边,对着禅院直哉道:“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禅院直哉没想到五条悟会回来的这么快,后退一步,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下班了,以后不要到我这里撒野。”五条悟板了个响指,空气中突然播放出一段录音。
录音的大体意思是明菜可以不用被立即抹杀,但也只是死缓。高层要求力保明菜的五条悟与夜蛾正道保证,如若在这段时间发生明菜危化伤人事件,二人负全责并亲自执行抹杀明菜的任务。另外高层还要求咒术界不能长期留存改造人咒术师,所以明菜必须尽快回归正常人类。
禅院直哉听得满脸黑线,这段录音不可能造假,他转过身后掏出手机等不及就直接询问熟知的高层为什么要临阵反悔。
电话被接通,苍老的声音在电梯内回响:“五条悟说他‘可以保证会一直跟在那个叫明菜的家伙身旁,直至他恢复正常’,我不可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禅院直哉闻言,紧紧捏住了手机。凭什么什么都没有的家伙可以这么好运,先是可以留在咒术高中,后又被老师校长庇佑。
而通话讨论的主角此刻还现在楼梯间。
明菜张嘴正要开口,就听到五条悟对他说:“下次不要骂人。”
明菜闻言“恩?”了一声,他到底该怎么向对方解释他没想骂人,他只不过是想使用超能力。
五条悟说要完这句话看到明菜沉默的表情,满意点头,他转开话题,走进宿舍中,继续为明菜介绍他的收藏品。
明菜跟在他背后的身影像是带着些丧气。
这次的纪念品讲解持续到半夜,明菜困倦到了站着都能睡着的程度。
直到最后五条悟心满意足地放明菜回去睡回笼觉。
但他自己并没有睡着,他在等一通电话。
铃声响起,家入硝子的电话被接通。
良久后,阳台上,五条悟手指弯曲敲了敲扶杆,略微沉思:“是吗,你是说尝试以毒攻毒摆脱成为改造人,就算不能恢复正常也不会出现更糟糕的状况”
“明菜的身体状况由我调理,我明白他之前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一直处于下滑的状态。”家入硝子看了看办公桌上摆放的检查报告,还有自己列出的数据,又继续道,“但是这次的检查却显示,明菜的身体状况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细胞分裂也在逐渐加强,各项功能都有了改善。”
五条悟“唔”了一声,惊叹:“宿傩手指这么大补的吗?”
家入硝子同样惊叹:“可以说是。”
但随后家入硝子又补充说道,“不过你也清楚宿傩手指一直以来都被严格保管,明菜吃下一个就已经够让高层他们震怒的了,继续吃手指已经不太现实了。现在还有一个最可行的折中方法,就是找到术式的主人真人,试着让真人去解除他的状态。”
其实家入硝子心中有一个很好的想法,如果真的可以不顾高层的意见的话,不如让明菜尝试一根一根食用手指看看效果。
目前来看,明菜食用宿傩手指就像吃补品一样。
五条悟没有说话,整个人陷入了深思。
迎面而来的晚风吹动他的头发,家入硝子只在通话中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她又补充了一句:“目前不能激怒高层,要是想让他继续留在咒术高专,还是去找到那个真人试试吧。”
之后的几天,明菜一直待在五条悟的教师宿舍中,他不太关心外界,只是偶尔从手机上得知虎杖伏黑钉崎几人一切平安。
有一次,他曾尝试过走出教师宿舍,结果在他刚踏出门口时,一个黑衣人掏出一把剑挡在他的面前:“请尽快回去,五条先生外出未归,在没有他的陪同下你不得外出。”
明菜闻言面色没有变动,回到了屋中,盘腿坐在了地毯上。
五条悟是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时,他的衣裳沾了些灰尘与平常的整洁并不相同,他的脸上也并没有绑着白色绷带,而是鼻梁上架着一副圆黑墨镜,他的手中也提着一个木制手提饭盒。
这个木制饭盒通体雕刻着诡异的花纹,花纹上覆盖着咒力,完全的压抑住了里面的东西的气味散发。
嘭的一声闷响。
五条悟将木制饭盒放在了地毯上,然后他坐在明菜的对面,接着懒散地靠在了软榻边,他的脑袋转向明菜,这个学生眼睛猩红而瑰丽,几天时间下来越来越靠近改造人了。
五条悟抵住太阳穴,轻笑一声,真奇怪,明明在前两天还是只有外貌发生变化,就这两天咒力突然从沙漠变成汪洋大海了,怪不得高层要紧急封锁自己的住处,限制明菜的行踪。
这样咒力迅猛增长的改造人,难怪他们不放心。
明菜两根修长的手指拎起饭盒盖子。
只见里面近年来咒术界搜集到的宿傩手指都在这里,手指七歪八扭的放着,通体也没有什么压抑咒物气息的布条绑着。这么多宿傩手指聚集在一起威力自然巨大无比,很快就吸引了无数咒灵奔向这里。但是咒灵也只能奔向这里,不能靠近,他们发现手指的气息来自咒术高专,手指气息最浓烈的地方居住着一个强大无比的咒术师。
这冲天的咒力自然引起了咒术高专在校的其他师生,以及留在东京高专观察的京都高专师生的注意,他们注意到咒力的来源是教师宿舍后,身心一震,立刻向着宿舍狂奔过来。
夜蛾正道更是飞速,心中怒喷五条悟不按套路来,与自己商量的是先拿出一根给明菜试吃,怎么通通都拿走了?!
五条悟挥手散去围绕着自己和明菜的小型咒灵,他拿出一根色泽不算很黑的手指,放在掌心递送到了明菜眼前。
明菜没有立刻接过:“给多了。”
明菜本想若是由自己去拿宿傩手指,多少也无所谓;可五条悟说要带自己去拿手指,那一根就可。本以为这么久了,五条悟还没有动作应该只是放嘴炮,今日一看居然全部给自己带过来了。
五条悟很有兴趣地回话,一只手托脸点头:“好啦好啦,算作老师补给你的伴手礼。”
五条悟看到明菜还没有开始动作:“我可是为了你从虎口夺食,当时要是再迟点,这些手指可能就要通过高层落到了咒灵手中了。”
明菜闻言眼皮抬起,这样的动作显得他的眼睛大而圆润,就是这双带有顿感的眼睛使得他总是被人们认为不具有任何攻击力。
五条悟撑着脑袋:“当然,你现在再不吃,很快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吃了。”
明菜觉得五条悟有点疲累,身心都快筋疲力竭,可因为强大的自制力灵魂又从不停歇休息。
为了不辜负五条悟的这份疲累,他开始埋头苦吃起手指。
五条悟贴心地为他递上茶水。
在众人终于闯进五条悟的教师宿舍后,就看到客厅内,架着幅黑色眼睛的五条悟微微勾起嘴唇看着他们,而身旁穿着身居家服装的明菜,嘴中叼着半根手指也在扭头面无表情看向他们。
早就知道明菜因为高危性而被封禁在五条老师的宿舍内,一直想来探望明菜却不能随意进入教师宿舍的虎杖摸了摸胸腔,感受到了空无的悲怆。
虎杖悠仁摸了摸胸腔,将这股感觉归为是自己时隔好几天才见到同伴的悲喜交加。
但没等虎杖悠仁再接着看一眼几日未见的同伴,跟着一起过去的他还有京都高专的东堂葵机械丸等学生,都被乐岩寺嘉伸轰出了教师宿舍。
京都高专校长乐岩寺嘉伸的目光落在了地毯上的一堆骨头上,脸色一沉,扭头一看乌压压跟过来的学生们将教师宿舍门口都挤满了,长且低垂的眉毛都透露着怒气,挥手将他们都赶了出去,屋内只留下几位老师和夜蛾正道。
虎杖悠仁被赶出去后,愣了一下还想上前一步拍拍紧闭的房门,就被站在门旁的东堂葵拦住。
东堂葵是京都高专的三年级学生,一级咒术师。
东堂葵伸出自己赤/裸着的手臂挡在虎杖悠仁面前,建议道:“现在最好不要进去,挚友,乐岩寺校长现在很生气。”
东堂葵是第一次看到乐岩寺校长这么愤怒的模样,不过这也正常,五条悟居然将咒术界辛辛苦苦收集的宿傩手指全都拿了出来,并且还将手指给叫明菜的改造人吃了下去。
那个明菜是这半年来咒术界挺出名的家伙,因为业界都知道东京高专收了一个使不出咒力的学生咒术高层也是因为咒术师数量越发变少才勉强留下他。半年来没少有人暗暗嘲笑东京高专饥不择食,不看生源质量。
但东堂葵这次跟过来自是也听到了明菜在执行任务中出了差错变成改造人,并且咒力迅猛增长,危险值巨高。但偏偏五条悟与夜蛾正道等东京高专教师皆护着他,不允许高层对他下达死刑。
东堂葵拦着虎杖悠仁的同时内心也有不解,明明高层已经对五条悟让步不会对明菜下达死刑,为什么五条悟剑走偏锋要拿走所有手指。
是听说过咒灵吃下咒物实力会增长,可五条悟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但东堂葵对这个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拦下挚友别让他去掺和里面的神仙打架。
虎杖悠仁:“可是明菜还在里面。”
东堂葵看见挚友仍是坚定面具想要进去,露出微笑,眼神微动,这才是他的挚友,永远不会放任朋友一个人受难!
东堂葵被打动,他爽朗地手握拳捶向虎杖悠仁:“既然如此,我陪你进去。”
于是两人打算一起冲进已经被帐覆盖下的教师宿舍。
就在此时,被安排将胀相、诅咒师重面春太送往天元大人那里的伏黑惠与狗卷棘等东京高专学生终于赶来。
站在一旁本想看戏的其他京都高专学生看到来人立刻站直身体。
可伏黑惠他们并没有将闲心分给这些人,听虎杖悠仁说清事情来龙去脉后,他们眉头紧皱,看了一眼这扇门,思考强行闯进去的可行度,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惊讶的叫声。
几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强行入帐,打开教师宿舍门,发现屋内并没有什么他们想像的五条悟被校长痛殴、明菜也带着被教训的场面。
场面居然还相反,五条悟坐在沙发上,不过脑袋没看他们,对着的是明菜的方向。
屋子内的两个校长、一群教师也是看向明菜的方向。
明菜……明菜眨了眨黑润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痛斥他和五条悟的乐岩寺校长住了嘴,并且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向他身上聚集。
紧接着,他听着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神智也被带到了脑海中。
这道出现的声音有着丝丝的熟悉,声音说了很多,在它一大串无逻辑的话中,明菜只听懂了两句,“妈妈饿饿要找妈妈”和“以后你就是我爸爸,帮我把超能力解除了吧宿主。”
明菜在脑海中看到一个类似于正方块的小机器人,意识到这是半年前让他得以重生的系统。
小机器人下方的轮子都磨擦出了火花,并且它凭借着统生最大的毅力才没有跑走。
系统看到时隔半年终于见到的宿主,两个黑点眼睛成了温泉,并且鼻孔的地方喷出了一个虚拟的荧光鼻涕泡泡,它又哇咧说了一大堆无序的话。
明菜听懂了,他沉默:“你为了让我把超能力解除,居然要认我做爸爸?”
系统真的快要压抑不住超能力了,它伸出机械手抱住明菜的小腿避免自己踏上寻妈妈之路。系统在穿插着找妈妈找家的话中崩溃说:“宿主我真的错了,我也去找过主系统做妈妈,可它让我滚。”
明菜的超能力对许多人使用过,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为了给自己解除能力去认妈的,居然还认妈失败了。
系统痛苦哭泣感觉被背叛:“它让我滚,我给它创造了这么多业绩,需要它帮忙时它却让我滚。”
明菜的眼神带了丝怜爱,但他为系统解决超能力的想法仍是不太强烈。
明菜:“你为什么可以回来?”
系统笨拙地扬起机械脑袋,在一串夹杂着找妈吃饭的话中说:“因为爸爸你的这个马甲吃了太多咒物手指,还变成了改造人,程序自动检测到马甲有要暴露的风险,就将你的马甲身体状态返厂到半年前状态,并强制我回到你的身边规范你的行为。”
系统还有半句为说出的话,程序还强制自己对宿主执行惩罚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