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跳级选手,所以他成了我学弟。”言牧不紧不慢地一个一个回答他们的问题,“放水就不用担心了,根据我对这个大赛组委会的了解,放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况且我之前也叮嘱过他要公平公正。”
“那你跟他很熟吗?”这是许煜凡问的。
“啊?不熟吧。”
“那他为什么那么崇拜你?”
“大概是因为大学时期帮了他一个小忙。”言牧努力回忆道。
讲真,他对这个所谓的学弟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学弟能记他记到现在。
“那言老师,我们真的不吃饭吗?”有个人委委屈屈地道。
“吃啊,我什么时候说不吃了?”言牧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刚才不是说家里有人等急着回家吗?”
“这……”言牧被结结实实的给噎到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过后解释说:“我那时为了拒绝他找的借口,这你们也信?”
刚才发问的那位学生神色认真:“可你刚才不像演的。”
言牧:“……”你无敌了孩子。
确实不是演的,他当时可真情实意了。
“好了,好奇害死猫,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言牧面带微笑地勾住那学生的肩膀说,“说吧,想吃什么?只要不要太离谱的都可以,反正学校会报销。”
“牛排!”
“火锅!”
“大排档!”
“你们这意见不够统一啊。”言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摇骰子决定吧。”
摇骰子的最终结果是牛排。言牧就近找了一家无限自助的牛排店,带着他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就坐上了回去的车。
出于安全考虑,言牧直接把这些学生全部送回了学校,并且和颜悦色地告诉他们说晚自习刚好还剩一节课,千万别浪费了。
这就让那些以为能逃过晚自习的学生们一个个都苦着脸,三步一叹气地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
“可算是把这些祖宗们都送回来了。”言牧兀自嘀咕着,一边往年段办公室走一边低头拿着手机跟陈主任发微信说他们已经安全到校的事,同时脑子里也没闲着,还在想今天傅思延没晚自习安排会不会在学校。
以他的工作习惯,应该会的吧?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言牧踏进了办公室,只是出乎意外的,他没有见到想见到的人。
居然不在?
“哎?言牧,你回来啦?”李茉探了个脑袋出来问,“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家呢。”
“刚好送学生回来,就顺道来看看。”言牧状似不经意地道,“傅思延不在吗?”
“不在啊,他今天下了班就走了。”李茉奇怪道,“你找他有事?”
“没什么事……”言牧也不好说到底是为什么要找他,急中生智道:“就是我带了点小礼物,想给他一份来着。”
“小礼物?有我的份吗?”李茉闻言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有的有的。”言牧说着就往背包里掏了掏,掏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东西出来,“你跟张晓雯一人一份吧。”
李茉欣喜地接过:“好嘞好嘞,先替晓雯姐谢谢你。”
“她不在?”
“在蹲班呢。你要等她过来不?”
“不了吧,我先回家了。”言牧摇了摇头。
“奇怪,你怎么看着无精打采的?”李茉双手抱着言牧给的小礼物,留意着言牧的脸色,“这不像平时的你啊。”
“有吗?可能是太累了吧。”言牧拉上书包拉链,把它重新背了回去,“那我就先走喽?”
“好吧,你路上小心哦。”李茉虽然有点半信半疑的,但也没多问。
言牧便一个人到了校门口,打了辆车,回到了傅思延家。
他本来以为傅思延不在学校那肯定在家,结果等他回去打开门,发现里面没有灯。
傅思延不在家。
到这会儿他终于是忍不住了,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摸出手机给傅思延拨了个电话。
毫无感情的电子机械音“嘟”了好久,就在言牧认为应该是打不通了后,傅思延那清冷好听的嗓音却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喂?”
傅思延也不知道是在哪,周围的环境音有点嘈杂,与他本人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
“你不在家?”言牧没由得的心跳的很快,说话的尾音都在微微颤抖。
“嗯。有点事出去了。你已经回来了?”
“我已经到家了。”言牧语气闷闷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傅思延淡淡地回答说,过了一秒后,他紧接着又问了言牧一句:“你有驾照吗?”
“有啊。怎么了?”言牧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下意识地就回答说。
“车钥匙在老地方,开我的车来接我吧。”那边的傅思延语气很淡地对他说。
言牧闻言起身,果然在傅思延平时放钥匙的地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车钥匙,疑惑道:“你没开车出门?”
“要喝酒,不能开车,司机直接来接我去的。”傅思延很有耐心地和他解释。
“那你怎么不直接叫司机送你回来?”言牧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已经很诚实地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了。
“出于一些原因不能。”傅思延这会儿估计是走到了外面,那嘈杂的环境音几乎已经听不见了,倒是能偶尔听到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地址我稍后发你手机上。”
“好吧,你等我,这就来。”言牧换了鞋关上门,坐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很熟稔地找到了属于傅思延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说起来坐傅思延的车坐过很多次,自己上手开倒是头一回。而且说实话,他驾照拿到手之后就还没正式开过车,心里没什么底。
于是他秉承着这么贵的车可不能被他给祸祸了的原则,很是谨慎地腆着脸又给车主打了个视频。
这次傅思延很快就接了:“怎么了?”
言牧把镜头转向车的内部,不敢直视傅思延,很是尴尬地问:“呃……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来着?我记得还有一个离合……”
傅思延凉凉道:“自动挡的车,没有离合。”
言牧这才后知后觉:“是哦。”
傅思延怀疑道:“你真的有驾照?”
言牧这次对上了傅思延的视线:“信我,我真的有。只是拿到后还没正式开过。”
“你驾照什么时候拿的?”那头的傅思延迷之沉默了一阵后问道。
言牧仔细回忆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答:“大概是一年半以前?”
傅思延:“......”
言牧很是小心地观察着傅思延的表情,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担心你的车,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
“我主要是担心的是你,不是车。”傅思延不假思索地答,“如果没把握的话就算了,我自己打个车回来。”
“你相信我吗?”言牧摸索了一阵,再加上平时看傅思延开多了,觉得大概差不多了,“我可以开过来。”
傅思延抿了抿唇,似是在思考,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安全最重要。”
“好。”言牧一口应下,随即便挂了电话。
好在他尽管很久没开,但真正上手之后感觉慢慢的就回来了——当时在驾校练车的时候练出了肌肉记忆。
于是约莫半个小时过后,傅思延成功在市内某高档会所的门口看到了自己那辆黑色迈巴赫。
他径直走过去,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就坐了上去。
傅思延一上来,言牧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酒气,转过头一脸吃惊地问:“卧槽傅思延,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傅思延顺手关上了车门,系好安全带后用手指摁着眉心,疲惫道:“忘了,反正不少。”
言牧听了之后赶紧把车窗给摇开,好让傅思延舒服一点。
傅思延喝酒一点都不上脸的吗?他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如果他们没见面,言牧敢保证自己绝发现不了傅思延喝了那么多酒。
不仅脸色毫无变化,就连说话都没有丝毫破绽——硬要说哪里跟平常不一样的话,那也就只有微哑的嗓音了。
但那点细微的变化根本无足轻重,一般人不会去深究。
言牧缓缓启动引擎,满腹狐疑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来这种地方?还喝那么多酒?”
“替我哥来的。”
“你哥自己为什么不来?”
“他有点特殊原因来不了。”
“那就算是这样。”言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生气,“你也不至于喝那么多酒吧?”
“下次不会了。”傅思延此刻的声音又低又闷,仿佛是在认错。
“你怎么老是这么听他的话?”言牧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但仔细想想,自己似乎并没有立场生气,只能硬憋着,“上次相亲也是。”
“相亲那事不能怪他,是我妈的授意。”傅思延闭着眼缓缓道,“那天我话说的有点重,后来还是他帮我摆平的。”
“所以这次你是想还他人情?”
“嗯。”傅思延浅浅地应了,然后睁开眼转过脸看着言牧精致好看的侧脸,“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言牧努力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傅思延:“但我感觉你生气了。”
“你感觉错了吧,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
“嗯。是挺不清醒的。”
言牧:“……”
言牧平安地把车开回了车库,而后自己先下车,打算看看傅思延到底醉了还是没醉。
只见傅思延开门下车,四平八稳地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他:“怎么不过来?”
言牧站在原地没动:“我想看看你喝那么多喝醉没。”
傅思延:“醉了。”
言牧嗤之以鼻:“骗人,你甚至还能走直线。”
“酒精不会影响我的行动。”
言牧挑着眉,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样子:“那会影响你什么?”
“喔。”言牧这才跟上去。
两人回到家以后,傅思延就去洗澡了。鉴于傅思延刚才的表现,言牧并不担心傅思延会把自己摔死在浴室,便自己去翻箱倒柜,找家里的醒酒茶准备泡一杯给傅思延。
等他泡好茶,傅思延刚好就擦着头发出来了。
“洗完了?正好,给你泡了醒酒茶,过来喝。”言牧窝在沙发上,伸出手指了指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可能还有点烫,你记得吹吹。”
傅思延拿着毛巾在言牧旁边坐下,先是看了那杯茶一眼,而后又转过头望向了言牧。
言牧放下手机,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傅思延:"我已经刷过牙了。"
言牧:“……”
“不喝我就把它倒掉。”言牧作势就要起身。
“我喝。”傅思延果然急了,伸手想把言牧摁回去,结果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言牧推倒在了沙发上,而他自己也重心不稳,跟着一起倒了下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极近,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傅思延没有动,言牧也没有挣扎,他们就这样互相注视着对方的眼眸。
言牧嗅着傅思延身上刚沐浴完的清香,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也醉了,脑袋都停止了思考。
傅思延注视着言牧的眼神赤城而热烈,目光不断下移,最终停留在了言牧那两片饱满的唇瓣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看着软软的。
好想吻上去。
正如他自己说的,酒精会影响他的思考,傅思延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所幸他残存的理智让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疯狂的内心想法,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言牧现在脑子也不是很清醒。
言牧被傅思延压在身下,脑子是混乱的。他看着傅思延那薄薄的嘴唇,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一句话。
据说异性之间对视十秒以上就会想接吻。
但是现在他想说,不只是异性,同性也会。
跟傅思延的隐忍克制相比,言牧他不仅这么想了,他还这么做了。
言牧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痒痒的,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又酸又涨,急需什么东西来缓解一下。最后,鬼使神差的,他闭上双眼,微微起身,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傅思延那有些微凉的唇瓣上。
傅思延惊愕地瞳孔放大,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是断了,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心理建设在这一瞬间也都分崩离析。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扣住了言牧的后脑勺,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言牧吻上去的时候只是浅尝辄止,傅思延回吻的时候却充满侵略性,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吻的极深。
言牧还是第一次接吻,对傅思延强烈攻势有点招架不住。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贴了一下会换来傅思延这么猛烈的回击,无措的同时只好凭着本能用手勾住了傅思延的脖子,笨拙地回应着。
傅思延把他对言牧那些一直无法诉之于口的隐秘感情全都倾注在了这个吻里,他几近贪婪地向言牧索求着,释放着自己内心酸涩的情绪,另一只手怜惜地捧着言牧的脸。
这个吻整整持续了好几分钟,一吻结束,两个人的唇分开了一些,都在微微喘着气。
言牧被吻的满脸通红,嘴唇也好像有点肿了,这副样子被傅思延看在眼里,只觉得浑身血脉偾张,差点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继续亲上去。
他一手撑着沙发起身,心跳如擂鼓,有点茫然又不知所措。
刚才……是言牧主动亲上来的。
一想到这个,傅思延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言牧这时也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傅思延,愣愣道:“傅思延……”
傅思延一颗心顿时被悬了起来,呼吸都要困难了。
他在紧张。
言牧会说什么呢?说刚才只是一个意外?还是说和男人接吻会让他感到恶心?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言牧只是极力装作淡定地说了一句:“傅思延,你亲的我喘不上来气了。”
傅思延懵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言牧还在那自顾自地认真评价:“吻技很差。”
傅思延:“……”
言牧接着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软软的唇瓣,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把我的嘴给亲肿了?”
这一系列无厘头的话成功让傅思延更茫然了。
这是兴师问罪?又不太像。
“吻技这么差,你之前没亲过别人吧?”
傅思延瘫着脸:“你亲过别人?”
言牧眨了眨眼:“你猜呢?”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傅思延忍无可忍:“我学东西很快的。”
言牧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嗯?”
然后他就看傅思延一下子又凑到他面前,紧接着下巴就被他捏住了,刚分离不久的嘴唇再一次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跟刚才那个侵略性极强的吻不同,这次傅思延吻的温柔而又虔诚,细细地描摹着言牧的唇形,而后趁他不备,再次深入,这就算了,他还用舌尖不断挑逗着他。
“唔!!”言牧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合着学东西很快是指接吻技巧?!大哥你这已经不是学的快的程度了,你这分明是无师自通啊!!!
傅思延另一只闲着的手一把捉住了言牧的手腕,不让他乱动。
这一次,言牧再一次被傅思延亲的喘不上来气。
“你喘不上气是你自己笨不懂得换气,不是因为我吻技差。”傅思延嗓音低低的,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力。
“骗、骗人。”言牧这时充分演绎了什么叫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我没有骗人。”傅思延把额头抵在言牧的额头上,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我喜欢你,言牧。”
言牧顿时顾不上计较傅思延说他笨这回事了,眨巴着眼睛愣了神。
而这正好遂了傅思延的意,他继续说:“你不在的这两天,我很想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刚才没有排斥我,那你应该……不讨厌我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讨厌死你了。”言牧口不对心地说着,下一秒却伸手抱住了傅思延的腰,把下巴垫到了傅思延肩膀上,“我出去两天你就只给我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还不到五分钟就挂掉了,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想我,鬼都不信。”
傅思延心软的一塌糊涂的同时又哭笑不得:“我是怕打扰你。”
毕竟那个竞赛言牧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他自然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到他的状态——虽然领队其实不需要什么状态。
“都是借口。”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傅思延很是无奈地回抱住了他,“我还是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刚才都让你亲了,现在也抱你了,你还要我说的再明显一点吗?”言牧脸都要红到耳根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是转移了话题:“你最好祈祷明天我的嘴能消肿,不然明天去上班那群八卦学生肯定会问。”
“要是问了你要怎么解释?”
言牧没好气地哼道:“我就说被狗啃的。”
傅思延:“被狗啃到嘴?”
言牧:“……你闭嘴。”
“好了好了,你松开我。”言牧说着挣脱了傅思延的怀抱,端起桌上的茶,“都怪你,现在凉过头了。”
傅思延很难得地笑了。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差点把言牧给看呆。
幸好这人平时不笑,不然还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
傅思延接过了杯子,很优雅地把里面的茶都喝光了。他把杯子放回到桌上,说:“没事,温度刚刚好。”
言牧大爷似地往沙发上一躺:“喝完了就去洗杯子吧。”
傅思延拿着杯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别躺在这,回房间躺床上去。”
经傅思延这么一说,言牧倒想起来了。他一下子又坐了起来,问道:“我被子那些的干了没啊?这都一个星期了,应该得干了吧?”
傅思延冷静道:“干是干了,但是因为太潮,味道很难闻,要么丢掉要么塞进楼下的回收箱吧。”
言牧:“丢掉了那我盖什么?”
傅思延:“你继续睡我房间。”
“不行,那我房租都交了,怎么能一直跟你挤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言牧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给你免房租。”
“不要,那我不就吃软饭的了吗?”
“不会的。”傅思延失笑,“不过你房间空着也不好,周末再去一趟商场吧。”
“行吧。”言牧勉强算是接受了,看傅思延去洗杯子了之后就拎着包回房间找衣服洗澡了。
他站在花洒下,任由着水落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着刚才在外面的一幕幕,感觉身体莫名的又要热起来了。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让他不禁感到有些不真实。
现在傅思延应该算是他男朋友了吧?
他之前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会谈恋爱,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找个男的谈恋爱。反正一顿操作猛如虎,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跟傅思延确认关系了。
甚至都亲了两回了。
第71章 上瘾
事实证明,即使他之前一直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傅思延怀有那种特别的心思,他的实际行动却欺骗不了他。
而且还是他没把持住先亲上去的。
言牧心一阵发痒,忍不住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感觉……还挺不错的。
待言牧收拾好心情洗完澡出去时,看到的就是傅思延正拿着那只小皮卡丘玩偶站在床边四处观望,似乎是在思考把它放到哪里才合适。
那个玩偶在过去的几天一直都是“三八线”的方式存在于两个枕头的正中间的——不过没有起到什么实际的作用就是了,因为言牧每次早上醒来基本上都是已经蹭到傅思延那一边去了的,还没他在许煜凡那的那条毯子折成的“三八线”来的有用。
“你没事动它干啥?”言牧迈开长腿朝傅思延走过去,一脸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无辜的玩偶,“这可是我亲手给你抓上来的哎,你这是准备把它发配到哪里去?”
傅思延很冷静地解释:“它在床上有点占位置。”
言牧:“它就这么点大。”
傅思延坚持道:“还是有点占位置的,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吧?”
“不是说好的你晚上要抱着它睡觉吗?”言牧忽地想起上次傅思延给他抓了那只大的之后捉弄他说要他晚上回去抱着睡觉——他后来礼尚往来,把那只小的强行送给了傅思延,并且也要求他晚上回去抱着睡。于是他便坏笑着像这样故意打趣傅思延道。
傅思延略弯下腰,把玩偶放到了床头柜上,淡定答道:“我记得我当时应该没答应你,是你单方面这么要求的。况且……”
他说到这便顿了一下,像是卖了个关子。
言牧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况且什么?”
“况且我要是抱着它睡了,那就没手抱着你睡了。”
“咳咳咳……”言牧闻言,又把自己给呛着了,赶忙把头扭向一边,心说不好。
傅思延这么会撩?这开窍的未免也有点太快了吧?这货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
晚上抱着睡觉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他可是个大男人啊,怎么能让人晚上抱着睡!
但是刚才那莫名其妙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他总不能是在期待吧?
不不不绝对不行!
所以猛地意识到这点的言牧很是别扭地又把脸转了回去,手握成拳抵着唇,企图以此掩饰自己不太自然的神色:“我这么大个人了哪能让你抱着睡啊。”
傅思延闻言,表情认真地想了想:“那让你抱着我睡?”
言牧刚想说“那也不行”,结果话还没出口,傅思延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其实这几天你睡到后半夜都会睡到我这来,还把胳膊架在我身上。”
“什么?真的假的?”言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难以置信,“我睡相这么差?”
不能吧,要是真这么差许煜凡之前应该早都投诉他了啊?
“这次没驴你,是真的。”傅思延看着言牧大惊失色的表情,一个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我不相信,除非你拿出证据。”言牧恼羞成怒地过去一把捂住了傅思延的嘴,“还有你不许笑了。”
虽然是被捂了嘴,但言牧舍不得下重手,只是虚虚地覆着,傅思延想说话还是能说的:“这么霸道?”
言牧没好气道:“论霸道不是你更霸道吗,之前是谁动不动就拿不听话就出去睡大街来威胁我的?”
“以后不会了……”傅思延如此说着,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低下头,靠在了言牧的肩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渐渐的抽离了似的,得依靠着言牧的身体才能够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