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攻必死无疑by给我风和花

作者:给我风和花  录入:09-27

有些敏感的观众则迟疑道:“我怎么感觉酷哥学长的气质好像变了,不是我之前喜欢的那种冷傲范儿,反而多了几分阴暗的感觉。”
“有病吧你?还是那张帅脸啊!或许......最近吃胖了,感觉侧脸的轮廓有些模糊。”
而在一片无人注意的阴影里,一双黑眸在喧嚣又寂静处睁眼,冰冷锐利似利剑开鞘。

白色穹顶灯下,
青年的一头银发格外耀眼,像是星辰下被照耀的银河,会场人声鼎沸,人影憧憧,温让剑的目光穿过人群,一眼就定格在那抹银色上,一如初见时那个夜晚。
“怎么样,还能继续比赛吗?”莫臧教练暂停了比赛,会场沸腾吵闹。
独孤遐尔从剑道台上下来,捂着侧脸,手一放下,细小的血线顺着脸颊滑落,其实这伤口不大,但是落在青年本就精致无暇的脸上,犹如美玉碎裂,一点裂痕都令人惋惜。
“我还能继续比赛。”青年丝毫不在意脸上的伤势,目光惊人的偏执。
恰好在观看比赛的校医姐姐第一时间检查了伤势,为青年处理伤口,也说道:“还好没有伤到眼部神经,只涂抹几天药就好了。”
莫臧教练看向裁判台上的分数[8:3],摇了摇头。
温良仁那一剑攻击了面罩区域,本回合算违规,独孤遐尔那3分里面有2分都是对手违规才累计的,比赛结果已经没有悬念了。
观众席里也窃窃私语:
“果然实力差距越大的比赛,结束的越快!”
“温学长是不是在放水啊?感觉这一分他能轻松得到,怎么又犯规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失误,我听网上的分析贴说,温学长最开始练习花剑,最近又是用重剑又是佩剑的,都是第一次比赛,对规则不了解也是难免!”
“话说,你们有没有感觉独孤遐尔有点不自量力啊?听说他只是在击剑部见学几天而已,还真敢挑战专业选手了?”
“莫不是看击剑在我们学校这几天热度高,故意蹭流量?”
“理解理解,毕竟大小是个明星,很正常的操作。”
“我就算理解,不代表就喜欢这种精于算计的行为,我都怀疑之前咱们论坛上的CP是独孤遐尔自己传出来的!”
“你看现场,这两个人哪里有丝毫的CP氛围感,感觉两个人的目光都很厌恶对方,嗑不到丁点啊!”
“嘶......这是不装了吧。”
“温学长一定很讨厌独孤遐尔吧,明明一个青春男大学生,就因为某个娘炮,网上非谣传他是给,一个直男肯定很厌恶这种流言蜚语!”
台上议论纷纷,台下莫臧教练已经安排好两位选手站在各自的预备区域。
“佩剑比赛9分制,”莫臧教练看向脸上贴着一块儿医用纱布的独孤遐尔,对方站立原地,闭目养神,外界的喧嚣仿佛对他不能造成丝毫影响。
教练一只胳膊划过身体四十五度,指着左边:“本轮蓝方进攻。”
独孤遐尔缓缓睁开眼眸,眼眸惊人的平静,细看眼底则是平静海面下旋转不停的旋涡,他点了点头。
莫臧教练又看向面带戏谑轻松之相的温良仁,不悦提醒道:“黑方!你已经犯规两次了,这一次再无故犯规,我当场判你失去比赛资格!”
温良仁两只手立刻摆正,笑呵呵道:“知道了教练,之前我对规则不熟悉,现在不会再出错了,反正我......也玩够了。”
莫臧教练没有听清后面那句压低的话,只是双手交叉,“选手检测佩剑设备。”
剑道台上,位于两端的选手朝剑道中心走去。
拿起手中的佩剑点击对手身上的攻击区域,身后连接剑柄的电线传递到电子探测光柱上,两端不约而同亮起一道白色光束。
纯净简单的光芒,叫观众席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温良仁收回佩剑的时候,低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分贝道:“你还挺走运的,那一剑我本来瞄准的是你眼睛。”
独孤遐尔沉默以对,只是那双冰冷不似人的棕色眼眸,令人不寒而栗。
“我当你有多大的觉悟呢,”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像看垃圾一样,“我每次瞄准的可都是你的脖子。”
温良仁胸膛剧烈起伏,很快又冷静下来,自从他不再驼背后,发现这世界的大部分人都只配他的俯视。
他大拇指一翻,指了指另一侧的计分牌,“看到没,你的实力就这么一丁点,其中两分还是我故意让你的,败家之犬!”
“这一回合就让你滚......”温良仁得意洋洋朝计分牌上一瞥,忽然浑身一僵,隔着半个排球馆,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一瞬间的冷意从脚底攀上天灵盖。
他瞪大眼睛又朝东门的消防通道门口看去,方才一闪而过的身影,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选手回各自预备区域!”台下莫臧教练吹起尖利的哨子,大手一挥。
温良仁朝自己的预备区域走去,心下默念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玉佩早就碎了!
时空的阵法也早就被破坏,那个人也回了他该回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没错,自从他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后,发现那枚祖传的玉佩早就从中间断裂,那天他给独孤遐尔看的完整玉佩,也是用三秒胶粘上的。
当时在夜晚,他又收回的及时,加之独孤遐尔心有弱点,自然产生了盲点,没有注意到玉佩是碎的!
“比赛开始!”莫臧教练的声音中气十足。
浑厚的声音叫温良仁立刻回神,也冷静下来了,他看着对面身如惊雀的人,嘴角划过讥讽,“全是破绽!”
温良仁在长生界原本龟缩在山下一个小山村里,继续着他自己的社恐宅男生活,换了一个世界,但是人的本性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结果没等他躺平几天,一个疯疯癫癫的叫花子突然上门,拿着一把破木头,不说三七二十一就揍了他一顿,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然后隔几天就来揍他几次,被揍的多了,温良仁渐渐习惯,并且沉迷于此道,因为他发现他的剑术......
突飞猛进!
独孤遐尔瞬间而至,他身体的柔韧性本就好,最后踏出中间线的那一步,两腿几乎划过一百多度,提起手中的佩剑就刺向温良仁的胸口,这是得分有效区域。
“雕虫小技。”温良仁不屑一顾,原本以他的身体能力很难反映过来,可是现在就像在放慢动作一样,他轻松格挡住住这一剑,反手化守为攻,剑尖朝对方脸上划过。
独孤遐尔为了这一击,下盘特别低,现在起身后退也有些来不及了,之前就划破他侧脸的剑刃这一次居然直刺向他的眼球。
瞳孔一缩,独孤遐尔下意识就要闭眼,贴合佩戴在胸口的玉佩忽然一片滚烫,他仿佛听见脑海里有一个熟悉的嗓音。
一如既往沉稳又冰冷:[不要闭眼。]
师、哥?
独孤遐尔瞬间睁开眼睛,那道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不要动,他根本不敢再次犯规,虚张声势罢了。]
观众席上所有人心脏紧缩,就连莫臧教练都眯起眼睛,将口哨抵在唇上,以为温良仁又要犯规,都要吹口哨叫停了。
可是温让剑知道,出剑之人心有迟疑和恐惧,根本就不敢刺出那一剑!
果然,剑尖在独孤遐迩的眼前,弯曲了一道弧线,独孤遐尔只感觉一股风冷冷吹过眼睛,带来一阵冰凉和刺痛,但是剑尖确实没有刺入。
眼睛逐渐被水雾覆盖,独孤遐尔胡乱擦着眼睛,站在剑道上四处张望,颤音道:“师哥,是你吗师哥?”
胸口又是一片滚烫,冷冽的声音柔和道:[嗯,是我。]
“师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孤独遐尔哪里还有心情比赛,他转身就要走,刚踏出一步,脑海里那道声音阻拦道:
[先了结这场比赛。]
独孤遐尔脚步落定,重重点头。
也许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这种隔空传音的手段,青年早已见怪不怪。
排球馆的消防通道门口,阴影处身穿古朴黑色劲袍的温让剑,一只手捏着半枚滚烫的血玉。
这也是他才发现的一个血脉阵法,只要自己心念一动,两块儿破碎的血玉合二为一,心念一动,即可心意相通。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莫臧教练和校医立刻检查了一遍独孤遐尔的眼睛,发现除了受激流泪,眼角被揉搓得有些通红,但是并无外伤。
然后莫臧教练臭着一张脸又警告了一遍温良仁后,一手重重从空中落下,“比赛开始!”
之前独孤遐尔主攻,没有得分,攻守轮转,所以本轮由温良仁具备优先攻击权。
看着对面毫不迟疑的姿势,独孤遐尔摆好了守备的架势。
脑海里的声音淡淡道:[最好的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不用太退缩,可以往前一点。]
独孤遐尔胸口滚烫,有一种和师哥并肩作战、合二为一的感觉,浑身的血液从未这么滚烫过,他听温让剑的滑步向前足足一米,这个距离很贴近中间线。
这个举动叫专业的人一愣,原本觉得这场比赛没有看头的人,注意力集中了几分。
“破罐子破摔了吗?”温良仁冷笑,手中佩剑划过半空,劈砍向青年的胸口。
这点程度独孤遐尔自己还是能应对的,他稳稳接住对方的剑刃,欲要反击的时候,温让剑提醒道:
[对手太过自信,再接他几招。]
独孤遐尔微微点头,整个排球馆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个举动的深意。
果然,温良仁心下开始动摇了,原本他已经决定速战速决,可是独孤遐尔的剑不似之前充满戾气和嚣张,反而一丝不苟起来,居然叫人找不到破绽。
[他开始动摇了,现在是反击的好机会。]
独孤遐尔嘴角一勾,之前死寂偏执的眼底又焕发出惊人的色彩,像一头跃跃欲试的猫科动物,提起手里的剑横劈过去。
温良仁对此惊讶,好在他的身体能力能够反映过来,而且他和独孤遐尔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
于是整个排球馆的人只能看见,温良仁被独孤遐尔毫不犹豫,迅猛如电的攻势逼近了自己的防守区域。
“该死的贱人,”温良仁后脚稳稳踏在剑道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低吼道:“明明我更强!”
原本自己不打算动用身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可是现在万众瞩目,会场的氛围隐隐也有些变化。
温良仁运转浑身经脉,一股滚烫的气流在体内流转,这就是他在长生界学到的真气。
按照那个老头的说法,自己是什么血脉,天生经脉通达,能够感知到天地间的真气进行修炼,这可是千万人中才有的体质!
一股神秘无形的气流覆盖全身,温良仁轻松劈开袭面而来的剑刃,“陪你玩玩儿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独孤遐尔手臂都差点被轮空,握不住剑柄,半边身体都被震碎的感觉,剧痛叫他面色青白,后背出现冷汗。
但是下一秒,自胸口传递一股温暖的热量,这股热透过皮肤渗透入骨血,传递到他右边的肩膀上,疼痛立刻消失不见。
迎面又袭来对方的剑刃,独孤遐尔听见脑海里那道声音说:
[现在交给我吧,站在原地,不要动。]
说不让动,独孤遐尔就真的不动了,哪怕对方的剑仁就要划破胸口,再被得一分他就输了!
温让剑冷冷的目光穿透会场,浑身气息冰冷肃杀,“温良仁,既然你不讲规则,那就按不规则的来吧!”
“不躲吗?看来是知道自己死定了!”温良仁心底冷笑,别人察觉不到,可是那股无形的真气附着在击剑上,劈砍的每一剑都会造成内伤。
他毫无顾忌劈砍下去,结果独孤遐尔的动作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轻松抬起手腕,左右翻转,就化去了那一剑。
独孤遐尔心底一惊,方才他的胳膊突然就不受自己控住了,仿佛有人轻轻拖着他的手一般,意识到这里面有师哥的杰作,青年的表情越发嚣张和得意。
“搞什么鬼?”温良仁一惊,脸色阴沉,剑尖不停朝青年身上刺去。
本想借此逼退对方,从而找寻破绽,结果对方就和木头一般,你站在原地不动是什么鬼?
然而令他更惊讶的是,青年手腕翻转,看似轻松的动作,每一剑都格挡了自己的攻击,隐隐有四两拨三斤的剑道意境。
[该结束了。]
脑海里传来平淡却不掩冷傲的声音,独孤遐尔眼睛眯起来,哪怕对手看来是一种挑衅和鄙视。
温让剑一向没什么耐心,就像在温良仁看独孤遐尔的动作满是破绽,自己看他的也全是破绽,足够对方死好几次了。
他捏着隐隐流转血色符文的半枚玉佩,手臂抬起,手腕翻转,而在剑道台上的独孤遐尔举剑的姿势居然和他一模一样。
然后轻轻一横扫,宛如春风化雨,这雨点在海面上越来越大,掀起浪涛巨势,山崩海啸,不可抵挡。
独孤遐尔手中的剑刃直接扫过温良仁的脖颈,轻飘飘的一剑内蕴深意,同样带着真气的剑刃让后者脖子一麻,感觉自己的脖子真的被砍断了。
“吁——”
安静的排球馆响起嘹亮的哨声。
莫臧教练直接冲上剑道,暴躁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不是你犯规,就是他犯规!我就从来没看过这么业余不专业的比赛!”
“蓝方犯规!黑方累计一分,赛制九分,黑方获胜!”
会场一阵嘈杂:
“哎!结束了?这么快?”
“我感觉后面是不是独孤学长占上风啊?”
“刚有些看头,这么快就结束了?”
“学长!能不能加赛啊!”
莫臧教练目光狐疑又不解看向独孤遐尔,在场但凡是专业的击剑选手都隐隐对那一剑充满恐惧。
若是本次比赛带着面罩的话,方才横劈温良仁脖子的那一剑,肯定是算分的,而且还是很优秀惊艳的一剑!
温良仁脊背发寒,愣了好几秒,颤抖的指尖摸上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没有什么伤口,可是他张嘴想说什么,“是我赢......咳咳!”
猛烈的咳嗽过后,喉咙一片红肿,咳上一片血腥味,蔓延在口腔里。
温良仁面容愤恨又后怕,嗓音沙哑道:“不管你身上有什么鬼,别忘记了赛前的条件!”
独孤遐尔现在的心情特别好,连带着对面顶着师哥相似的面容在自己眼里和假冒仿制品没什么两样的人都看顺眼了,笑颜如花道:
“不如我们现在就兑换这个条件如何?”
排球馆里仍旧人声鼎沸,因为扛不住观众太热情,佩剑比赛结束的太快,林笑虎和击剑部的几个部员被强行赶上台,轮番展示了花剑、重剑的比赛规则和各种花样。
排球馆一直热闹到天黑,人群才朝外面走去。
而在涉外大学相邻后街,早早废弃说要重新装修的一栋老旧图书馆,十层高的楼顶上,站着两个人。
“你还真准备跳?”温良仁不屑道。
“玉佩呢?”独孤遐尔站在楼顶,衣服和发丝都被风吹拂飞起,他伸出手。
温良仁慢吞吞从口袋里拿出血玉,然后当着对方的面一松手,完整的血玉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落在灰尘上,成了两瓣。
“哎呀!”温良仁皮笑肉不笑道:“一不小心怎么就碎了呢?这可怨不得我,这都是上天注定啊。”
他伸出脚一踢,地上两块儿略显暗沉的玉佩被踢到独孤遐尔的脚边。
青年低头看着脚边的玉佩,神情不明。
温良仁耸了耸肩膀道:“玉佩给你了,现在就差你跳楼了,其实我想了想,叫你这么干脆利落的死了也......”
“好。”独孤遐尔点头,他就站在高楼的边缘,几乎是一转身朝前一步,就能毫无阻碍的跳下去。
“嗯?”温良仁的话还没说完了,抬头看去,两只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只见独孤遐尔转身,站在图书馆边缘,双臂展开,似在拥抱什么,然后毫不犹豫身体朝下方坠落,嘴角隐隐微笑,无声道:“师哥,我跳了。”
[跳吧。]
下一秒,
图书馆的天台上,只有温良仁一个人呆呆坐在地上。
“卧槽!”
反应过来后,温良仁几乎是连滚带爬趴在教学楼边缘,明明说要人跳楼的是自己,可是真的看到这一幕,他心底却只有恐惧,手脚发软,眼前发黑。
他在天台上愣了有好几秒了,嘴里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那个那个,这栋教学楼有10层,最多不超过20米,假设不计空气阻力,人体重量,对重量!成年男子一般在六十公斤左右,物体每秒坠落的距离......”
“重力加速度10米每二次方秒,则时间约为2.45秒,现在过了过了......”
过了几秒来着?
早就过了十几秒了!
温良仁的面容霎时死寂灰白,原本要探头看下去的脑袋如灌了水泥一般,现在下面恐怕只有一滩碎肉和血浆,说不定还有人群指指点点。
马上警车就要来了,自己要赶快离开这里!
“不是我,不是我......”
他像行尸走肉一般慢慢朝天台的进出通道里爬去,然后开门下楼。
“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一路上,他只嘀咕这句话:“他是自己跳下去......不是我杀的......”
心理和精神受到冲击的某人离开的太早了,因为恐惧还特地避开前门,从学校的后门离开,否则他就该注意到,楼下干干净净,一片叶子都没有。
而独孤遐尔在下坠的瞬间,死死捏着手里的玉佩,默念道:“师哥......”
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破空的冰冷立刻被温暖的怀抱隔绝。
温让剑早就站在图书馆建筑突出的一块儿露天隔离台上,稳稳接住青年下坠的身体,将人拉进自己的怀抱,他说:“我在。”
脚踏实地的踏实感是如此真实,独孤遐尔缓缓抬头,鼻尖一片通红,“师哥,真的是你吗?”
青年一只手死死揪着温让剑的衣服,另一只手伸出冰凉的指尖想要触碰。
一双温暖的手反手握住,温让剑拉着指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脸颊,黑眸少见柔和温润,“现在相信了吗?”
“嗯!”独孤遐尔喉咙哽咽,一片酸涩,“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艰难呼吸间,委屈和酸涩,想念和执着皆化为断了线的泪水,簌簌往下。
温让剑用指腹擦拭去青年面颊上的泪水,指尖一片冰凉和湿润,“当初,不告而别,对不起。”
他嗓音低沉磁性,“我还欠你一个回答。”
独孤遐尔死死抱着温让剑的腰身,似乎这样的身体接触才叫他有些安全感,他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睛,心脏从未这般快速跳动,要破胸而出一般。
浅棕色的眸子水气弥漫,倒映着男人俊美冷冽的面容和那双深邃冰冷的黑眸,仿佛要被吸入神秘又危险的世界。
可是独孤遐尔只觉得甘之若饴。
温让剑捧着独孤遐尔的脸,指尖避开青年脸上的医用纱布,冷冽的声音从未这般温柔,他郑重道:“这个回答,我想用余生去践行,可以......”吗?
独孤遐尔几乎不等这句话说完,就主动勾住温让剑的脖子,大胆又占有欲异常地献上自己的吻。
“温让剑,我好想你。”唇瓣相贴的瞬间,独孤遐尔眼角滑落一滴泪水,他哑声祈求道:“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了?”
温让剑从未见过独孤遐尔这样弱势祈求的表情,在他的记忆里对方从来都是嚣张任性的,胸口仿佛被锤了一下,不痛却沉闷。
他反手扣住对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独孤遐尔闷哼一声,耳边传来一道微不可查又清晰异常的回答。
温让剑说:“好。”
十几米的高空上,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站在图书馆的天台上热情拥吻,高空上自由的风吹拂过他们的衣摆和发丝,却吹不散两个紧紧相拥的人。
两人胸口的血玉发出淡淡红色的光芒,就像两个想贴的心脏,合二为一,心心相印。
-----------------(终)--------------------

透过沉重的窗帘缝隙,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凌乱的双人床上。
天蓝色的毛毯盖住一道蜷缩着身体的人,时不时起伏着,只露出毛茸茸银色发丝,头发长了不少,长出了一寸黑色的发根,床上的人睡得很沉重也很疲惫。
“哐当——”
“啪——”
好几道沉重又清脆的巨响在外面的客厅响起。
然后声音立刻安静下来,仿佛外面的人做了什么亏心事。
剧烈的声响□□上的人一个激灵,却慢吞吞伸出一只修长优美的手臂,露出布满红痕和暧昧痕迹的上半身。
独孤遐尔一把掀开身上温暖的毛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手拿过床边一件白色的衬衫套上,尺寸明显大了一圈,衣摆刚好没过他的大腿。
两条修长又不缺柔韧力道的腿,落在床边,刚踏出一步,他就捂着腰肢嘶了一声,眼角瞬间被疼出红痕,青年光着脚出门,直接朝外面的声源处小跑去。
身后的脚步声叫站在开放式厨房里的黑发男人微微偏头,他摸了摸鼻尖,似乎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又吵醒你了。”
穿着家居服的黑发男人就是温让剑,他看向地上的碎瓷片,还在旋转的不锈钢铁锅,还有水池里狼藉一片的食物黑团。
这个一向冷傲非凡的男人,第一次这么尴尬和无措。
研究了快一个月了,在这个世界做一顿饭就这么难吗???
他真的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烧饭的柴火是是一块儿硬邦邦的台子,开启后连火都不冒出来,只是出现不停变换的数字和温度。
导致他每次都把控不好火候,之前有一次他不小心将抹布放在上面,结果差点烧了一个厨房!
“师哥~”青年沙哑带着甜腻的嗓音委屈响起,迈着腿就朝厨房跑进来,“你怎么又不在?我醒来都看不到你。”
“小心。”温让剑微微蹙眉,转瞬间跨过一地瓷片和狼藉,稳稳抱起青年,后者则双腿一熟练抬起,夹着男人的腰,像个树袋熊一样挂上去。
他垂眸看向青年赤裸的长腿和通红的脚,无奈道:“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脚底乃人体穴位最多之处,受凉会感染风寒,气血凝滞,最易得病。”
独孤遐尔呐呐认错,然后又勾住温让剑的脖子,瞥了眼地下,轻声道:“师哥,你不用做饭的!我们可以点外卖!”
[外卖]......
这也是温让剑在这个世界接触到的新事物,点点手机,外卖送到家,可是他专门研究过,外卖的花销和自己卖菜做饭的花销成本还是有些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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