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攻必死无疑by给我风和花

作者:给我风和花  录入:09-27

众仙只见,远处的云层中又亮起一颗耀眼的光芒,充满神圣的金光,比火红的太阳还要耀眼却不滚烫,仿佛净化世间一切黑暗。
金色的神光下,出现一朵朵金色的巨大莲花,拖住砸落的太阳,绽开的花瓣包裹住熊熊燃烧的太阳。
居然将太阳的神能化解于其中,然后金色的莲花花瓣,瓣瓣洒落,消散于仙界,融化于云朵中,划过一抹金色彩虹桥。
“莲花瓣瓣如刀刃,灭!”
蓝迦双手于身前划过半个弧圆,最后双手一拍,传来清脆的声响,战神面容无比圣洁、威严。
赤金色的眸光第一次动怒,神明冰冷无情道:“炽阳,祸及下界,你罪不可恕!”
众仙暗道,战神动怒了,事情难以收场了。
满仙界只有一人,注意到了蓝迦背负身后的一只手,从指缝里渗出金色的血迹,如金粉金沙,散落云层,顷刻间便杳无踪迹。
蓝迦金眸一晃,感觉一双滚烫温热的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扭头就对上认真严肃的血瞳。
金色的眸子难得避开了一瞬,仿佛是不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帝祸天只道了一句:“你受伤了。”
不待蓝迦说话,对面又砸来一个火球。
但是威势不复之前,在接触到金色的屏障后,立刻就消散,化为随时就能被熄灭的火苗。
炽阳气喘虚虚,面色如纸,狰狞毕露的面孔,哪里还有神明的威严和强大。
“可恶!本殿哪里不如你......”
就在炽阳还欲动用神威之际,众仙只听仙界的更上方传来一道震耳欲聋,威严的声音:
“够了——”
炽阳面孔一惊,罕见的心虚起来,“父神?我......”
原本神界恢弘的裁决神殿内,此刻神柱东倒西歪,还有烧焦的地方,众仙只见那由三千界最坚固神剑铸就的神座上,出现一道缥缈又威严的白色身影。
此刻安坐于神椅上,看不清面容,却叫人俯首膜拜。
众仙异口同声道:“参见天君。”
那道缥缈的身影,朝所有躬身的仙神扫视过去,目光落在场上唯二站立的人。
战神蓝迦,还有握住他手的下界魔仙。
“父神,我知晓方才是我冲动,但是战神他藐视仙......”
“孽子!”
炽阳殿下焦急解释,可虚无缥缈的天君只道两个字:“知错不改,罪加一等,去寂灭星辰面壁万年,领仙罚!”
寂灭星辰,是九重天最冷的一颗星星,黑暗无光,冰冷刺骨,神明都惧怕。
然后不待炽阳有所言语,大手一挥,仙界的空间撕裂,炽阳直接被丢入了仙界最荒僻的九重峰。
但是看向战神蓝迦和他身旁的魔仙后,众仙明显感觉到天君的神念有所迟疑,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
最后,天君似乎有些惋惜,沉重一叹道:
“战神,你这是何苦。”
蓝迦无言以对。
可是仙界众仙又不是傻子。
先是战神的神魂出现在这诡异魔仙身上,再是这神魂居然自发抵挡了炽阳殿下的攻击,还有连神魂都未合一便匆忙赶来的战神,最后是......
战神虽然从未主动,可也从未拒绝那魔仙的靠近。
甚至是一种默许的状态。
自古漫长无涯仙界中,何人能触摸到战神一缕袍角?
天际传来悠远的长叹,众仙只听天君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抑扬顿挫道:“传祖神遗命!”
“天君!等等!”
一众俯首听命的众仙中,只见彩云仙子不顾一切冲出道:“还请给战神一个自辩的机会!”
彩云仙子目露暗示,用神念朝蓝迦传递道:
“战神!只要你斩杀此魔仙,剔除他身上的神魂,天君一定不会处罚你!”
彩云仙子何等修为,虽然她用神念传递,但是这一众快活成老不死的仙神们,包括天君哪里听不见。
众仙都默许了。
只待战神给出一个态度。
帝祸天自入仙门后,便感知到自己的渺小,他知道现在情况有些不妙,本以为从来不会放开的那只手,此刻却有些迟疑。
如果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自己也许会成为他的累赘。
就在帝祸天指尖松动之际,却被不容置疑的力道反手握住,修长无暇的指尖紧紧握着那只白骨森森烧焦的手。
金光闪烁下,帝祸天感觉到自己的手在被治愈,甚至浑身的痛楚和伤口都在金光流转下复原,直到完好如初。
他目露震惊,哪怕没有言语,可是当望向那张冷峻淡漠的侧脸,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众仙只见,一直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冷峻孤僻的战神蓝迦,上前一步,于裁决神殿下,仙界众仙的见证下。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蓝迦金眸璀璨,朗声道:“自天地开辟初,得祖神点化,我便以救世为己任,九死不悔,亿万年的无尽生命,我与苍生共存,万物于我平等,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信念和存在的意义。”
“为苍生而死,亦是我生命唯一的终点和归途。”
众仙沉默。
若由旁人来说这话,这些仙界的闲散仙人定会讥讽,可他们在亲眼见证过战神在下界历劫的记忆,何止是百死不悔,换做他们任何一人,只怕都不愿再下界去了。
此时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认同。
他们这等闲散享乐的仙人,有何掩面评论战神的抉择呢?
“可历劫千万,涅槃无数,我不禁想,这苍生真的属于我吗?”
“苍生又真的需要我来救吗?”
“未料有时,我们眼中的蝼蚁、芥子却比神明还要强大。”
蓝迦眸光闪动,那道毫无破绽强大自信的目光,出现了一抹裂痕,似阳光下碎裂的镜子,破碎闪烁。
叫帝祸天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强大威严的战神,其实就是他的蓝宝!
“无尽的生命里,我用了数次的死亡,终于发现,一己之力肩负天下苍生,这其实不过是我自负又自以为是的愚念罢了。”
蓝迦唇角无言扯动,最后又恢复淡漠道:“天下苍生有天下苍生的路。”
“而如今......我也要走我自己的路。”
蓝迦捏紧那双手,豁然看向身侧一直望向自己的人,冷峻如铸的面孔上第一次露出一抹不属于神明的微笑。
他于仙庭的见证下,一字一句道:
“无尽生命轮回里,我选择了无数回天下苍生。”
“这一次,我选一人!”
最后一句话,如沸水如油锅,彻底点燃了仙气飘飘的仙界。
众仙顾不得神明威严,炸开了锅一般窃窃私语。
帝祸天眼中却只能看见一人,眼眶酸红,一滴一滴泪从眼眶里溢出,千言万语皆化为一阵呜咽。
蓝迦伸出食指为他擦拭泪水,指尖湿润,怎么也擦拭不净。
“别哭了。”
战神压低的嗓音莫名醇厚和动听,带着一股无言的温柔,即使面孔仍旧如冰川般淡漠。
“你已找寻到我了,不是么。”
不得不说,蓝迦其实未曾料到这个画面,就在他神魂合一之际,其实有想过,也许他们会对面不识,也许会相顾无言。
毕竟他见过太过世人,在无尽的时空和时间下,不复当初。
可是他却轻视了这个祸妖,他轻视了祸妖对他的坚持,也轻视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但是,幸运的是。
他们还能相见,跨越了无尽的时光和世界。
神明之言,如同天誓,再无悔改。
天君似乎早预料此情此景,威严无情的嗓音于仙界中回响道:
“战神蓝迦,神魂不全,道心有偏,但念其千万次救世之功绩,可保留神格和仙籍,罚下轮回台,百世历练!”
天雷滚滚,电闪雷鸣。
一座蕴藏法则之力的道台,自天际降落。
有仙神抵御法则之力冲出:
“天君,这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毕竟那是战神啊!”
天君幽幽一叹,只好拿出最终的法旨,蕴藏金色大道光芒的神旨,叫众仙面色大变,一个个扑通跪下,面色恭敬。
“怎么回事,这是祖神法旨?”
“祖神开天辟地,洞悉过去和未来,难道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帝祸天极目望去,那等威压足以令他匍匐在地,可心脏处的金色莲子光芒,为他抵御了这道威压。
蓝迦如山岳般站立,身姿不动分毫,看着天际的庞然大物砸下,仿佛是对神明的天罚。
“怕了?”他问道。
帝祸天目光严肃,摇了摇头,只道了一句话:“不怕,但,我不值得你如此......”
帝祸天虽然千年来的时光,不管是下界还是仙界,都信誓旦旦想着,自己若见到那人,就是死了也不会放手。
可他看向身侧,已然比他还要高出不少的俊美神祇,他是仙界战神,受祖神点化,救世之功,众仙敬仰,说不得以后会继任天君之位。
成为众仙主宰!
帝祸天心口绞痛,哪怕拒绝会让他永远失去面前的人,他又重复了一句:
“这不值得。”
忽然,一道明朗的声音响起:“喂!”
帝祸天豁然抬眸,对上一双灿金色的眼眸。
仙界冷静自持,无情无欲的战神,一瞬间仿佛终于破开他神明的壳子,露出几分真实的性情。
“这话该我说才是!”
蓝迦忽然低头凑近,目光灼灼道:
“你可知何为轮回台?”
帝祸天自然是知晓的,他严肃回道:“一入轮回台,便入了凡尘俗世,空有前世记忆,只余凡人之身,受尽人世间的苦难,百世轮回,不得超脱。”
“如凡人一般,感受漫长又短暂人生中的七情八苦,唯有一死,才能结束一生。”
蓝迦静静听着。
就在这时,头顶的白色圆盘上,铭刻世界法则的轮回道台,彻底笼罩了两人。
束起两道白色的光束。
不论是蓝迦还是帝祸天,都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在流逝,身体越发接近凡人,这种眼睁睁失去力量的感觉,很是折磨人心。
蓝迦无奈一笑,用身体直面帝祸天,面容瞬间严肃起来,道:“不过是区区百世轮回,对于早已轮回千万回的我,根本不算什么。”
“这不是祖神对我的天罚,而是......对你的。”
帝祸天一愣。
蓝迦抬头看向无数法则之力,束缚自己和帝祸天的身体,忽然加快速度道:
“你还不明白吗?”
“你心脏里已种了我的神魂,便与我绑定在了一起。”
“百世轮回里,若有一世,你未选择我,我不过是神魂重创,可你便生生世世陷入轮回台的陷阱,于凡尘中挣扎不得超脱!”
而帝祸天若于红尘中迷失了轮回,那轮回台绝不会放过这个让战神回归正轨的机会。
所以,这不过是轮回台的陷阱。
与其,惩罚劝解他这个战神,不如直接掐灭根源,一劳永逸。
蓝迦见对方不言语,忽然开始和轮回台争夺自己的神力,冷静又决绝道:“如果你不想入轮回,我这就带你出去!”
却见对面之人,朗声大笑起来,那股子沉郁总算一扫而空,仿佛又是下界那个霸气张狂的妖皇陛下。
帝祸天三只血眸偏执又疯狂的凝望对面的俊美神祇,死死抱住对方道:“那这轮回台也太小看我了!”
“下个千年,下下个千年,我只会义无反顾的找到你,追寻你,抱紧你!”
“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蓝迦接住面前的人,笑道:“百世于我不过一瞬,你可要跟紧一点。”
帝祸天红了一个大脸,支支吾吾道:“那是自然,还用你说。”
于轮回台下,移动虚空的晃动中,帝祸天在最后一抹白茫茫的光明下,最后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记忆中,稚嫩少年一瞬便成了俊美神祇,没有过程,柔和的面庞忽然就变得棱角分明,深不可测,比自己还要高出几分的身量,居然将自己搂入怀里。
一双赤金色无情冷漠的眸子,此刻溢出丝丝笑意,就叫他心口痒痒。
帝祸天不讨厌这种感觉。
突然,帝祸天看着面前这张毫无瑕疵,俊美到晃眼的面孔,气的牙痒痒,想到如果入了轮回,岂不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这张面孔了。
那他太亏了!
于是,最后在一片白光中,帝祸天十分凶狠的吻上战神淡色纤薄的唇,唇齿磕绊下,尝到咸涩的味道,带着得逞的笑意。
最后看到的一幕,
是那仙界战神微微一愣,还未反映过来的呆滞神情。
蓝迦看着帝祸天先入了轮回,然后才无奈一笑道:“小黑,我们下一个世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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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壁山脉上空,风势极大。
此刻一向杳无人烟的绝壁山脉上,隐隐有两个黑点,就像一副冰天雪地,大自然浑然天成的画卷上,多了两滴碍眼的墨迹。
“小黑,你快一点啊,马上就能见到阿剑哥哥了,他可是立志要成为世间第一剑客的男人!为了找寻最强的剑道,他此刻一定就在这黑白剑宗里问道求学!”
蓝宝打了一个喷嚏,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忘催促距离自己对角一米距离,漫不经心当壁画的人。
正是轮回了快九十九世的帝祸天。
帝祸天冷嗤一声,虽然在抱怨,却仍旧加快速度攀爬到少年的身旁,刚好为他遮挡激流的冷风。
“阿剑哥哥,阿剑哥哥,都轮回九十九世,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你的心上人,值得你这般念念不忘!”
帝祸天骨节用力,掰碎了一块儿冰疙瘩,碎冰滚落,隐隐带着杀气。
蓝宝后脑勺突然一阵寒冷,不过他没太在意,哼哧哼哧继续攀爬着,气喘虚虚道:“小黑,你也知道我们都轮回九十九次了,好不容易轮回到原来的长生界,这可是最后一次能见到阿剑哥哥的机会,错过了这次,等我们飞升仙界就不能擅自动用轮回台,说不定再也见不到阿剑哥哥了。”
“小黑,他可是我身为蓝宝的时候,唯一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
蓝宝脚踏在一块而突出的冰块儿上,侧头严肃道。
帝祸天沉默半晌,终于问出埋藏他心底一路的疑问:“所以,好好的正门我们不走,为何非要爬这崖壁?”
说完,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抬头,一抹足足有千丈之高的崖壁,直耸天际,一眼望不到尽头,绝非人力能攀爬的。
蓝宝呵呵一笑,笑容十分明媚阳光:“......”
帝祸天:“……”都第九十九世了你以为美色对本皇还有作用吗……还真有!!!
就在两人攀爬之际,冰崖的上方。
白雪翻飞间像一条白色的龙盘桓在这山脉上空,呼啸震慑天地,经年不化的雪覆盖下,尖锐的仿佛能捅破天。
寒风料峭,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里,隐隐约约有一抹黑在疾驰,在狂奔,在争命!
像奔赴新的世界。
又像划破这空无世界的一柄剑。
黑色的剑!
“呼!”
快一点!
身穿黑色劲袍的青年,短发没过眉眼,只能看见如刀剑锋的下颚,后脑勺的一缕长发用草绳编制的绳子绑起,浑身浴血残破,却气度如渊,口中喷出急促滚烫的呼吸。
背负古朴剑匣,却步履如迅风,红色血玉摇晃腰际,一时分不清这玉究竟是红色的,还是被血染红的,
“呼!”
再快一点!
死寂苍白的世界,仿佛只有他震耳欲聋的急促呼吸。
“呼......”
只要他够快,那人一定能安然逃脱!
可隐隐听去,这呼吸虽然急促紧绷,下一秒就断气也不奇怪,却总是维持在一个平衡,像绷紧的丝线,维持着青年在这大雪纷飞中夺命狂奔,毫不停歇。
“站住!”
“该死的孽徒!”
“今日你是决计逃不出我黑白剑宗的领地山崖!”
被称作孽徒的黑色青年身后,逐渐被身穿黑白衣袍的人包围。
青年眸光一暗,漆黑幽邃的眼底似有一抹血红浮现,猛地喝出一口气流,一脚迈出,身影居然又加速了几分,隐隐有甩开身后追逐的趋势。
而在身后追逐而来的黑白剑宗长老看来,这道身影居然一瞬间变为了无数身影,一时分不清青年真正的踪迹,在这大雪纷飞下犹如鬼魅。
“无影身法!”
一寸头,面容刚毅的白袍大汉,身负古朴断剑,这断剑比他二丈高的身躯还要高大几分,每落下一脚步,都踏破了厚厚的积雪,脚下的气滚烫真气,将雪都融化,露出还未破土的草根。
莫龙长老浑厚如钢铁敲击的声音不善道:
“这小子居然连剑宗的传承身法都学会了!”
就在众人皆是震撼,吃惊的时候,却都露出一副冰冷的杀意,还有一股勃然被冒犯的愤怒。
“此子天赋惊人,然本性恶劣弑杀,放他下山,只怕经年后,又是如同独孤剑邪一般的祸害,决不能留他性命!”
随着莫龙长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祭出身后各式各样的佩剑,一时之间,剑光勃发,比这白雪都要刺目几分。
“杀了他!”
一道道剑气,划破气流,白雪激荡间,朝着那抹黑色的身影疾驰而去,势要将其撕碎。
而那抹奔袭三天三夜,从未回头的黑衣青年,此刻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惯性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痕。
忽然停顿,像飞鸟断翅的羽毛。
青年因为缺氧,胸口剧烈起伏,喷出口的气流隐隐带着血雾,沙哑的嗓音却古井无波,带着一股对生命的蔑视和无视。
将身后的红棕色剑匣解下,撑在雪地上,剑匣入血三寸,激起气流激荡,原本无害的鹅毛大雪,此刻如同锋锐的刀片,叫众人眯起眼睛,浑身真气运转,抵御飞雪。
气流激荡耳鸣,众人仿佛听到一问穿透飞雪,又似震慑灵魂。
“黑白剑宗自诩剑道天下第一,但你们,可曾见过真正的剑?”
黑白剑宗门徒,皆是心神大惊,浑身像被钉在雪地里,只能看着那黑衣青年打开剑匣,飞雪激流下,难免心有戚戚。
此叛逆弟子,居然敢只身一人立于雪地,难不成是有什么依仗不成?
“什么?”
只见那黑衣青年,却从剑匣子里取出一柄黑缎缠绕,充满神秘和危险的......
无鞘无刃之剑?
“这,这是什么剑?”
“不对,这根本就称不上是剑吧,不过是一把剑柄而已!”
而那带领众人的莫龙长老,如铜铃般的双目忽然瞠大,眼底带着一抹熟悉和畏惧,嘴巴也慢慢张大,伸出一只手,似乎在大声吼叫着什么:
“不——”
还不待黑白剑宗的弟子意识到什么,只见那黑袍叛逆弟子单手握着剑柄,长长的黑缎在白雪中飞舞,像振翅乱舞的雄鹰。
“要——”
激荡的飞雪和气流,众人听不见周遭的一切声音,包括那青年在说什么。
只隐隐约约见到被风雪染白的唇瓣翕动,似乎默念着什么话,接着青年双目大灿,一抹血红的红光闪过。
“用——”
围绕他的飞雪,迅速凝聚成一片气流,不断扩散,他单手握剑,高高举起,浑身都仿佛一柄未开封的剑光。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青年浑身的真气和精血,此刻都不断汇集在手中的剑柄上,然后在通过剑柄释放出来。
众人心脏停缩,这等剑光的威势,便是各位剑宗长老也是没有的,那是一股仿佛撕裂天地和时空的锋利!
只见那青年一剑挥开,剑芒似白色的海啸,从空气中无端汇聚,朝着众人湮灭,世界都只剩下最后一抹白色。
飞舞的剑气,将众人掀起,天地旋转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恢复了平静。
只间大雪里,剩下的不是一截胳膊,半个头,就是办个身子。
“啊噗噗噗!”
如同大葱一般倒着埋在雪地里的弟子,好不容易从雪地里爬出来,这才发现诸位师兄弟们也是十分狼狈的从雪地里爬出来,一个个浑身狼狈,却心有余悸。
“三长老,那一剑究竟是什么?比之我剑宗的黑白剑法威力还要上一层,这等威势......”
就在一个弟子激动又恐惧地说着什么,被称作三长老的莫龙,也刚从雪地里拔出自己半条腿,还在艰难的拉着自己有几顿中的巨剑。
听见周围弟子们的惊叹声,十分不耐烦,颇为暴躁道:“那一剑威力这般大,你看看,可曾有人受伤?”
为首的弟子这才意识到什么,立刻看向四周,只见门派里的各位师兄弟们都是一头雾水。
“这一剑威势这般惊天动地,却......”
莫龙冷哼一声,一把将自己的龙骨剑从雪地里拔出来,背在身后,十分愤恨道:“杀伤力为零的剑法,换你你练吗?”
年轻弟子的头立刻摇成拨浪鼓。
被三长老的虎目扫视而过,方才一个个杀气,气势凛然的弟子们,立刻识时务地将头摇成拨浪鼓。
一个面容沉稳的弟子,觉得此事有疑问,问道:“三长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说他们突然接到剑宗的诛杀令,对一个宗门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极尽追杀,还有那弟子忽然使出的惊天一剑,三长老少见的失态,都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您方才,为何对那弟子使出的无名剑法,这般失态?”
看着周围年亲一代的弟子们,纷纷朝自己看来,莫龙知晓今日这件事情是再也瞒不住了。
这位如同山岳般高达的壮汉,叹了一口气,少见颓然道:
“五十年前,我黑白剑宗出了一位天赋惊人,足以横扫天下所有门派的弟子,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内门的年亲一代,那位沉稳的大弟子道:“知晓,就是那位据说寻求天下一败未果,最后剑心入魔,为乱世间,被剑宗诛杀的独孤求剑前辈。”
莫龙神色悠远,眼眸也带上了一抹仰望和期盼,但凡用剑之人,只要见过独孤那一剑,都会自惭形秽,遑论自己。
他很快将这抹怅然和回忆压下,面色沉沉道:“其实,这不过是对外的说法,独孤求剑根本就没有死。”
“什么!”众人大惊。
莫龙神情复杂,继续道:“这五十年来,独孤求剑一直被关押在我剑宗的黑水牢狱地底。”
突然,一个单眼皮,气质懒洋洋的年轻弟子反应过来:“原来黑牢地下最深处那个神秘的犯人,就是独孤求剑?”
黑白剑宗不仅仅钻研剑道,为天下剑宗之首,更会肩负黑白两道的安定,每每有动摇黑白平衡的邪魔外道出现,缉拿、诛杀、关押这些外道,也是一宗之责。
年轻的弟子神色古怪,忽然明悟了什么,捂住了嘴巴,压下喉咙里亟待出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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