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也不奇怪他知道自己来了，毕竟对方和钱灵一样，可以和009私下联系。
钱坤确实被009告知了钱进的到来。
他先和钱进打了声招呼，然后毕恭毕敬地将钱进请了进去。
钱进进了包厢，然后发现里面人还挺多。
除了两个生面孔他不认识，家里的女孩子都陪在钱思乔身旁。
再加上一个壮壮的王小宝。
他呈保护的姿态护在几个姐姐身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钱思乔和别人打架呢。
钱进心里熨帖，微微一笑，然后才转头去问刚才吵架的两个陌生女孩：“怎么吵起来了？”
两个女孩看见他都愣住了，脸色白了一些。
等反应过来，又一齐道：“叔叔好。”
两人问好后就白着一张脸沉默了。
钱进无奈只能看向钱思乔。
“爸。”钱思乔站了起来。
钱进主动走了过去，问：“怎么回事？”
没等钱思乔回答，钱多多突然站出来说：“爸爸，我听到那两个姐姐说三姐的坏话。”
看她一脸气愤，钱进脸色一沉，问：“哦？”
没等钱进追问, 梁雨就激动地说：“妹妹，你听错了，我们没说。”
和她吵红了脸的方敏见势不妙也站出来说：“对, 我们没说。”
钱多多却理都不理她们, 继续和钱进说：“爸爸，我没听错, 这个短发姐姐说三姐虽然讨厌但有背景，然后她让对面的长发姐姐收敛一点儿。”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怔，脸色也变得不好。
钱多多再接再厉, 指着梁雨说：“长发姐姐接话说三姐明明是私生子, 装什么大小姐。”
梁雨急了，立刻反驳：“我没说！”
她一激动就没控制音量，样子也有些可怕。
钱多多被她吼的吓了一跳, 她先跑到钱进身边站定, 觉得安全了 ，才吼回去：“你们在卫生间吵架时我正好在门外，我什么都听到了！”
“我……”
梁雨百口莫辩。
站在她旁边的方敏闻言也开始冒冷汗。
两人都没想到刚才争吵的内容会被别人听见, 而且还是被钱思乔的妹妹听见。
有钱进护着，钱多多胆子又大了起来，她继续道：“爸爸，她们之后就吵了起来，互相推诿在学校造谣三姐的事。”
钱进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 然后沉着脸问：“造谣？还有这回事？”
钱多多点头道：“对, 我听她们的意思，她们之前在学校造谣三姐没有爸爸, 是野孩子。”
钱进脸黑了黑，压着怒气问：“那她们打架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钱多多立刻解释道：“她们在卫生间吵到一半被进去上厕所的阿姨打断了, 然后她们装作没事回到了座位上，我跟着她们回去，看见这个长发姐姐故意将饮料泼在了这个短发姐姐的衣服上，之后她们就打起来了，还好四姐反应快将她们拉开了。”她说着指了指坐在钱思乔身边的程也。
突然被指，程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钱多多说得四姐是她，她脱口而出：“我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钱多多打断：“四姐你说什么？”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程也，一副没听清对方说什么的样子。
程也被噎了一下，她看了眼在场的人，然后嘟囔道：“没什么……”
钱进被两个女儿的互动逗笑了。
他看了眼“吃瘪”的程也，又看了眼钱多多。
他发现钱多多最近不仅爱说话了，还变得调皮了。
程也被钱进的笑容弄得红了脸，她难为情地摸了摸脸，然后赶紧转移话题。
她将矛头对准梁雨两人：“你们可真行，都什么年代了，还野孩子……造谣都不知道挑个新鲜点儿的词。”
“我没造谣，我是从……”梁雨想都没想地反驳。
话说一半，她才反应过来不能说。
她想，她不能让钱思乔知道自己查过她。
梁雨及时刹住车，以为自己不会暴露。
却不知，在场的人中多的是聪明人。
有几个已经从她没说完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
钱思乔就是其中之一，她直接问道：“你调查我？”
梁雨一惊，结结巴巴地否认：“没、没有。”
她嘴上说着没有，但无论是她说话时神态，还是她结巴的样子，无不透露着一个信息——
钱思乔猜对了。
钱进当然也看出来了，他无语片刻，然后问钱思乔：“这事你想怎么处理？”
钱思乔闻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她没想到钱进居然会征询她的意见。
看钱进露出一副都听她的样子，她心里一暖。
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和梁雨以及方敏说：“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梁雨知道自己被看穿，低着头不再狡辩了。
一旁的方敏却不甘心，她还在说：“思乔，我真的没有……”
见她还想糊弄人，钱思乔冷了脸，直说道：“我脾气不好。”
方敏顿住：“什、什么？”
钱思乔冷冷地看着她说：“我脾气向来不好，到了新学校本来想与人为善，但你们貌似把我的友善当成了软弱。”
“我没有……”方敏底气不足道。
钱思乔不理她，继续说道：“我过去的生活如何，有没有父母都和你们没有关系，现在放你们走，是因为我今天高兴，想给你们留点儿体面，你们要是还没蠢到家，就闭上嘴乖乖离开，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就不要在这儿献丑了。”
她话说的直白，方敏憋红了脸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而且她第一次见钱思乔如此严肃的样子，有些吓到了，再也不敢狡辩。
和慌乱的她不同，钱进在听了钱思乔的话后却欣慰地点了点头。
看双方僵住，他站出来和守在一旁的钱坤说：“钱坤，送一下这两位同学。”
“好的，老板。”
钱坤应了，然后走过去去请两人。
两人这次没再停留，立刻跟着钱坤走了。
人走后，包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钱进过去拍了拍钱思乔的背。
没等他说安慰的话，程也突然起身。
她皱着眉头问钱思乔：“你就这么放她们走了？”
钱思乔闻声看向她。
见她一脸不爽，她忽地笑了，说：“谢谢你关心我，但留她们在这儿倒显得我仗势欺人了，有些事回学校解决也是可以的。”
程也红了脸，她坐了回去，嘟囔道：“我没关心你，我是看不得作妖的人……”
见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在场的人都被逗笑了。
于是她的脸更红了。
就在这时，钱嘉禾找了过来。
他推开门，看着门里的众人问：“解决了？”
钱多多看见他立刻高兴地迎了上去：“大哥！”
钱嘉禾走了进来，他先摸了摸钱多多的脑袋，然后问钱进：“我看坤叔跟着出去了，你这是打算送她们回去？”
钱进不意外他会猜到，点头道：“是。”
钱嘉禾闻言撇了撇嘴，然后说：“就该让她们自己走回去……”
这话一出，钱进就知道钱多多应该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
看他一脸气愤，钱进先是笑了笑，然后耐心解释道：“她们毕竟是你三妹邀请来的，让她们自己回去，万一路上出现问题倒是你三妹的不是了。”
钱嘉禾反应过来。
他仔细一想，觉得钱进说的有理。
像这种情况，确实按原计划走完流程比较好，免得出了事，到时候又是麻烦。
“哦。”他应了一声，脸上的怒气也跟着散了些。
看他像个小孩儿一样，情绪瞬间变化，钱进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感叹：“你啊……”
钱嘉禾被揉了两下才回过神，然后立刻躲开，挑眉问：“干嘛？你嫌我毛躁是不是？”
钱进收回手，夸夸夸道：“没，你为你妹妹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钱嘉禾看了眼钱思乔，见对方也在打量自己，他别扭地转回头，没再回话。
钱进适时地站出来转移话题问：“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小雨和小雪？我记得思乔给她们发了邀请函的。”
钱嘉禾惊讶地抬眼看钱进，显然没想到钱进会问这个。
回神后他解释道：“她们外婆身体不舒服，回去看看。”
钱进闻言怔了片刻，然后才想起来那两个孩子虽然没了母亲，外家那边却还是有亲人的。
不过，两姐妹的外家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老太太在独女没了后生了场大病，自己都需要别人帮忙照顾，所以才没有和岳亮争抚养权。
钱进回神，然后关切地问：“你有慰问一下吗？”
钱嘉禾立刻点头：“有的，我妈昨天打过电话了，坤叔还帮我准备了些东西，她们两个今天走的时候带回去了。”
“那就好。”见他知礼数，钱进放了心，也不再啰嗦。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来是叫你们出去的，老三的同学一直在找她，我和周朗要招架不住了。”钱嘉禾没忘了自己来干嘛的。
钱进闻言转头去看钱思乔。
钱思乔会意，立刻起身，然后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往门口走。
钱进还要下去看向晚，不好跟着他们出去。
他和几个孩子说了一声要休息一会儿，几个孩子就没再叫他一起走了。
钱嘉禾倒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带着王小宝走了。
而在钱多多准备拽着钱思乔离开的时候，钱进想到什么，叫住了两人。
他和两人交代道：“你们看着点儿小宝，别让他再吃了。”
“我知道了爸爸，你今天说了三遍了。”钱多多说完，像是怕他继续啰嗦，立刻拉着钱思乔跑了。
听她说自己啰嗦，钱进怔了一下，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之后他准备去找餐厅的后门，转身才发现程也还没走。
他惊讶一瞬，然后问：“你不出去玩儿吗？”
程也走到了他身前，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问：“我要是不认你，你也会像刚才那样对我好吗？”
“刚才哪样？”钱进没明白。
程也沉默片刻后问：“随时给我撑腰，还教我待人接物。”
钱进惊讶一瞬，然后立刻点了点头。
他温声道：“当然，只要你愿意接受。”
程也表情明显一变，却只轻轻哦了一声。
然后她就低下头不吭声了。
见她如此反应，钱进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些别的。
就在他困扰的时候，包厢门又被人从外边打开了。
“你在这儿啊！”
钱进闻声回身，然后看到好久不见的方莫走了进来。
他惊讶地看着方莫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很忙吗？”
博世一号要上市了，方莫最近忙的家也没怎么回过，钱进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方莫闻言先是看了眼程也，然后才回应他：“再忙也得来一趟啊！今天可是咱家孩子第一次过生日。”
钱进笑了，刚想问问公司的情况，方莫身后居然又跟了个人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她很漂亮。
钱进以为对方走错门了，礼貌地问：“请问您找谁？”
不料，女子却直接走到他面前说：“钱总，恭喜。”
看她冲自己走来，钱进惊讶一瞬。
等听到对方的问候声，他更惊讶了。
他总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问：“您是？”
没等女子自报家门，先一步进来的方莫突然站出来介绍道：“这是咱们公司法务部的王君瑶，我昨天晚上熬夜，不好疲劳驾驶，她正好要去法院一趟，就顺路带了我一程。”
这话一出，钱进立刻回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王君瑶的声音了。
这人是之前他那个不靠谱的小姨夫骚扰的员工。
当时隔着门，钱进没见到对方的样子，却听到了她骂孙明的声音。
然后他狐疑地看向方莫问：“不好疲劳驾驶？顺路带一程？”
不怪他怀疑，方莫找的借口实在太破了，不说他自己有司机，就他将人直接带到这里来这一点，说他没有别的意思，谁信啊。
钱进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一脸打趣地看着方莫。
方莫一看钱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对方看穿，他一脸窘迫地转移话题道：“咳，那个，我有话和你说。”
头一次看对方如此窘迫的样子，钱进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笑。
他先看了眼什么都没察觉到的王君瑶，然后才和程也说：“小也，带这位阿姨去找下你大哥，让他给这个阿姨安排个座位。”
程也因为钱进亲昵的语气愣了一下。
她本来想告辞的，但又想到外人在场，她要给钱进一些，于是应了下来：“知道了。”
然后她带着得体的微笑和王君瑶说：“阿姨，你跟我来吧。”
王君瑶冲着程也笑了笑，然后和钱进说：“那我不打扰了。”
钱进说了声好，将她送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钱进立刻问方莫：“你们两个……”
方莫一脸难为情地打断道：“咳，八字还没一撇呢。”
钱进立刻挑眉问：“哦，就是说你想要有一撇了？”
方莫被钱进问的老脸一红，然后赶紧往包厢里面走，边走边说：“哎呀，你别打趣我了，我这有正事要说。”
说完他坐到了沙发上严肃了表情。
看他表情变了，钱进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在找借口。
于是他坐到了对面，疑惑问：“出什么事了？”
方莫却不急着回答，转而问：“刚才那个孩子就是程也吧？”
钱进点了点头。
他本想多说点儿程也的事情，顺便和对方说说向晚的情况。
一抬头，却发现方莫蹙起了眉头。
想到方莫突然问程也，他灵光一闪有了猜测，问：“怎么，宗家找你了？”
方莫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对。”
见自己的猜测被证实钱进不但没有放松，还疑惑起来：“他们怎么不直接联系我？”
他以为宗家联系方莫是为了约他，他记得之前给过宗景城自己的联系方式。
方莫突然道：“宗家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钱进愣了一下，追问道：“什么消息？”
“他们帮你找到了一个孩子。”方莫说。
钱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惊愕地站了起来问：“你说什么？”
“宗景城打电话说，他帮你打听到了一个孩子的下落。”方莫又具体解释了一下。
“他们怎么……”钱进话没说完突然顿住了，他想到了什么，然后问：“他们有求于我是吗？”
方莫不惊讶钱进会猜到，立刻回应道：“对，他们想用这个消息换一个入股咱们博世的机会，知道博世现在是我在管，所以找我探探口风。”
说完，他看着重新坐下来的钱进问：“你怎么想的？”
钱进一时间想了很多。
方莫也不催他，安静地等他想清楚。
两人安静了差不多三分钟，然后钱进突然抬头笃定道：“不能和他们交易。”
方莫看上去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也是不想答应这个交易的。
然后他追问了一下钱进的想法：“为什么？”
钱进当然注意到了他刚才的神态。
他直接反问：“大哥，如果没有孩子的事情，你愿意让他们入股吗？”
方莫想也不想地说：“不愿意……”
说完他又补充道：“至少现在不行。”
钱进笑了笑，秒懂方莫的意思。
博世一号眼看着就要上市了，现在宗家入局和捡漏没有区别，亏的是他们博世，而且是大亏。
他直说道：“宗家应该是了解了博世的情况，所以想提前布局，宗景城让人帮我找孩子就是为了和咱们谈生意，既然是生意，那咱们就在商言商，他想入股的事情你根据自己的判断来看怎么解决，不用考虑我的私事。”
方莫点了点头，赞同了钱进的说法。
然后他又担忧地看着钱进问：“那他说的孩子你就不管了？”
钱进立刻回应道：“我自己会找。”
钱进刚才已经想到了办法，所以表现的很淡定。
看他确实没有勉强，方莫点了点头道：“好吧，听你的。”
结束这个话题后，钱进问：“你吃了没？”
方莫摇头：“没呢，一号快上市了，整个公司都连轴转，我也不好歇着，就早上随便塞了两口。”
钱进：“听你这样说，我这个甩手掌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莫立刻反驳道：“有啥不好意思的，家里这么多孩子呢，而且我听钱爱说你这周也没怎么休息。”
钱进摇了摇头说：“不一样，我忙完这周就闲下来了，倒是你，这两天都见不着你人影，你注意身体……”
“知道啦！”方莫说着摆了摆手，他站了起来道，“我饿的不行了，咱们快出去吧。”
钱进本想和他说向晚的事情，但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他没再阻拦，只说：“你先去，我打个电话。”
方莫不疑有他，说了一句“那你快点儿来”后就出门去了。
送走他后，钱进立刻在脑海里呼唤009：“009，帮我查一下这周宗家人都和谁有过接触。”
【所有都查吗？】009冒了出来问。
钱进应道：“对，尤其是宗樾，你看看他有没有和之前从来不怎么接触的人见过面。”
009应了一声后消失了。
钱进没出去，他先给钱灵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楼下的情况。
得知向晚还没走，他松了口气，又交代了几句后他挂了电话。
然后他在房间里踱步等待009归来。
009没让他多等，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宿主，有的，宗樾昨天约了李家的李荣出来。】009说道。
钱进惊讶，问：“你说谁？李荣？”
009回应：【是的，李荣，你大哥方莫之前打过的那个人，宗樾昨天特意约他出来吃饭，两人之前很少有交集。】
钱进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宗李两家虽是世交，但宗樾和李荣差着辈份，再加上李荣并不是李家重点培养的继承人，宗樾却已经要接宗景城班。
总而言之，两人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约见确实奇怪，尤其是提出见面的人还是宗樾。
“他们聊了什么？”钱进立刻追问。
【不知道，我查不到。】009回应。
钱进闻言眼睛一亮，心想：“就是他了！”
009很少有查不到的事情，除非两人聊了和他孩子有关的事情。
联想到宗景城找方莫说的话，他赶紧交代009：“009，你再给我查一下原身之前跟着李荣去过哪儿？所有的地方都要查，尤其是娱乐场所。”
【啊？查这个做什么？】009还没明白钱进要做什么。
“不要多问，去查。”钱进没时间给它解释，直接命令道。
009只能先放下好奇，听命去查。
又过了好一会儿，009回来了。
它直接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和钱进说了：“宿主，我查到李荣去年年底经常带着原身去大学城，尤其校区连在一起的师范大学和外国语大学，两人在那附近的酒吧消费了上百万，而且都是原身买单。”
钱进心想：就是这个！！！
钱进坐在沙发上, 正盘算着怎么排查，009突然说：【宿主，钱灵叫你下去。】
钱进回神, 站了起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没说, 只说可能需要你下去一趟。】
钱进立刻往门口走，边走边说：“告诉她马上到。”
【好的。】
钱进找到后门, 通过安全楼梯往下走。
半路上，他想到什么，问009：“你还是无法查询到那份名单是吗？”
【哪份？】009一时没明白。
钱进言简意赅道：“286。”
一听这个数字, 009反应过来, 回应道：【哦，是的，那份名单里一定有你某个孩子的母亲, 所以我无法获取。】
钱进不意外会得到这个答案。
之前警察告诉他无法提供那些亲子鉴定的名单时, 他就让009查了。
结果，除了陈菡的信息，009什么都没查到。
之前查不到, 没道理过了几天就能查到了。
于是他想了想说：“你能帮我登录一下原身的微信号吗？”
009顿了一下，然后说：【可以的。】
钱进掏出手机，看到了微信号已经换成了原身之前的账号。
他上周换了手机，顺便换了号码和微信。
原身的微信号他之前看过，基本全是他和别人撩骚的信息, 钱进没眼看, 所以换了个号。
但现在，他觉得也许能从这些信息里找到一些什么。
从原身跟着李荣去大学城活动的信息来看, 宗樾打听到的孩子母亲很有可能是大学生，而且对方去年还和原身有接触。
时间并不久远, 原身的微信号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他直接在搜索栏里搜索了“学校”二字。
很快，搜索结果出现——
有十几个聊天对话里出现过学校这两个字。
看到这个结果，钱进心里一定。
他没急着看，而是将手机放回上衣口袋，准备晚上回去再说。
就在这时，009终于反应过来，它问：【宿主，你刚才让我去查那些，是怀疑宗家是从李荣那里得来的消息是吗？】
钱进不隐瞒，直接道：“应该是，否则宗樾不会约李荣出去，你也不会查不到两人谈了什么。”
他不意外009会猜到。
009其实有点儿法外狂徒的特质，自带时间回溯技能，只要世界信息有的，它都知道，如果他查不到，必定是和主系统之前留下的屏蔽有关。
【那也就是说……这个孩子的母亲很有可能是个大学生啊？】009语气有些惊讶。
钱进沉默一瞬，叹了口气说：“是的，很有可能，男人都是这样，越老越喜欢年轻的女人。”
009：【……】
它无语片刻，然后说：【那按时间算，这个孩子应该才出生不久吧。】
钱进这时来到了楼下，他走出了消防通道后才说：“是的，所以麻烦你帮我随时关注孩子们的状态面板，尤其是最小的几个。”
009立刻应了下来：【知道了，放心吧，我一直在关注的。】
说完这句，009不再多问。
钱进也不再说什么，因为他看到了一脸焦急的鹿离。
除了鹿离，还有“全副武装”的向晚。
两人正站在咖啡厅门口拉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