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靠卖药材发家by花落倾语

作者:花落倾语  录入:09-28

至少在座的人,哪怕是与其斗了二十几年的侧夫人王红萝,亦或是上首的老夫人与老太爷,在听闻到她这番诚恳的话语之后,神情都有些动容。
别人可能还不会叫他们这样快的松动,但这可是平日里惯会摆姿态,端得高高在上的邱婉。
因此第一次见到她如此低下的摆足诚恳的姿态,才会叫人格外的震动。
东河曦不知道以前的邱婉是怎么样的,见大家的神情,他多少也能想到点,但那又如何?以为这样就能叫他打消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怕是今日要叫他们失望了。
原身想要分家搬出去,是为了不被他大伯送去给人当侍君。
现在变成了他,那他就更不会去给人当什么劳什子的侍君了。
正常嫁人做夫郎他尚且还能接受,毕竟末世里,大家过着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朝不保夕的日子,谁知道下一次出去基地之后还能不能回来?
所以奉行的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看对眼了,管对方是男是女呢,互相愿意高兴就好。
他虽然不至于这样随便,但对于是嫁还是娶,对方是男还是女,也就没什么所谓,只要互相喜欢愿意就行。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一开始听到自己是嫁人的小哥儿时,那么轻易接受的原因。
但这可不包括自己被人送去当什么侍君。
有他爸妈在末世相互扶持的感情在前,他虽然不介意嫁娶与男女,但他要的可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复杂的人际关系他都不乐意去处理了,何况还是这种一看就要一辈子争风吃醋的后宅戏码?
若是能将这些人打服了尚且还好,打又不能随意打,最好的方法就是干脆分家搬出去。
分家了,纵使东河锋心里有再多的成算也管不上他一个分家出去的侄哥儿。
他再一走得远远的,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时代,鞭长莫及,他就不信东河锋还能继续追下去,然后将他捉去给那什么知府当侍君。
要当真如此,到时候他拿捏着东河锋的把柄,再要收拾这些人,便就有理可依,有法可循。
打不死他们都要感谢律法在保护他们。
心下打定主意。
东河曦便就勾了下嘴角,权当没听见邱婉的那番话,对着墨书道:“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都给我祖父祖母说说,要一件不漏。”
说着还朝面色大变的东河锋与邱婉笑了笑,顶着他们两双要杀人的眼神慢慢道:“当然,我们也不能添油加醋,务必言之有物,说之有理,都是事实。”
今日这个家,他是分定了。
老太爷与老夫人原还有些动容的神情,在听了东河曦的话,又见识到大儿子与大儿媳两人的表情后,心下一沉。
老太爷看看大堂中的人,对墨书道:“说。”
得了自家小公子与老太爷的话,墨书可就不带客气了,他定要将自打老爷与正君去世后,这两年小公子在府里受到的各种不公平苛待在今日全都说出来。
只是尚未张口,一边眼见不能由着事情再发展下去的东河锋便开口打断了他,视线看向表情沉沉坐在上首的老爷子,扯了抹笑,“爹,都是些小事,何必非要在今日说出来?这时辰也不早了,玉哥儿到如今还昏迷着,也不知如何了,不如我们改日再来细说,何况您与娘身子还未大好,再是伤神坏了身子,您叫我这个当儿子的要如何自处?”
说完看向东河曦,表情强挂上温和,眼神却冰冷,隐含着威胁对他说道:“曦哥儿,你祖父祖母身体自打你两个爹爹去世之后便就一直不大好,莫要再说些旁的话来惹他们伤神了,若是惹得二老再是大病一场,便该是我们的不是了。你也不想疼爱你的祖父祖母身子再病下去吧?”
一顶类似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若是原身,怕是就要妥协了。
东河曦在心里冷笑一声,一股温和的木系异能不动声色的通过一直被老太太拉着的手输送过去,确保待会儿老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半点伤害。
松开手,又端着手边下人才倒上不久,他未曾喝过,已经微温的茶水起身来到老爷子身边,“祖父,先喝口茶水,非是孙儿不愿您们去休息,而是孙儿想趁着今日府里人都在,好将所有事一并说清楚了,免得以后还要劳师动众,再扰了您们的安宁。”
老爷子见他神情坚持,沉沉叹了口气,接了他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因着心里有事,也没尝出这杯茶水与以往惯常喝的有着些许不同,放下空了的茶杯,心下一定,老爷子肃声道:“即是如此,那便趁着今日大家都在,将所有事情都一并说了吧,也好叫我们两个老东西听听,这两年我俩身子骨不好,没有精力照应府里时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老爷子一锤定音。
他们再想说什么也已经无用,东河锋与邱婉纵使如何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闭嘴由着事态发展下去。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便就是想想之后要如何应对老爷子与老太太的震怒。
他是如何也想不到,原本心软纯善的曦哥儿,缘何就变得这般心硬不好说话,半点不给转圜余地。
难道就因着玉哥儿让其受伤失了忆?
没了外人,事情又不受控制的往下发展,东河锋便再也没维持脸上的温和假面,盯着东河曦,蓦然想起了初初听到的话来,倏然转过头看向东河玉的方向,这么半天了,东河玉都不曾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始作俑者尚在昏迷,东河锋便将视线移向邱婉,眼神几欲噬人,咬着牙问道:“东河曦癔症犯了?”
在外面与人谈生意被人急急叫回来,心里本就不耐,回来见到让他不喜的东河曦,便就只想快点将事情解决了,自然也就没在一开始注意到东河曦的话,以至于错过了最重要的点。
东河曦的癔症犯了。
且还是因着自己那个小儿子为了一个外男赠送的,东河曦看不上的玉簪。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东河锋深吸一口气,几乎想要将昏迷过去的东河玉拎起来狠狠打一顿。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若不是他,事情又岂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尚不知墨书会说出些什么,料想定不会少了这两年里他们瞒着老爷子老太太私下里对东河曦做的那些事情。
想到这两年自己为了彻底掌控东河府的产业,各种打压辞退老三留下的那些老人,以便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可谓是不择手段。
还有府内,放任着邱婉这个蠢妇各种苛待东河曦。
东河锋就心里一阵阵紧缩。
不用细想,他也知道一旦被积威犹在的老爷子知道了,怕是事情会朝着自己最不愿的一面走去。

眼看着两年付出将要一遭落空,东河锋心里恨得滴血。
若是早知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般地步,他就不该念着那点血缘亲情犹豫再三,还不如在胡知府第一次与他说看上东河曦时,就该果断的将人给送过去。
或者就不该任由邱婉那个蠢妇宠着东河玉,说什么要多留玉哥儿在身边一两年,硬是拖到如今十八了都尚未相看人家嫁出去,由着他的性子自行挑选喜欢的儿郎。
哪个十八岁的哥儿还未相看人家的?
若是早知留到最后给自己留了个祸害,他就不该由着邱婉那个蠢妇,而是应该早早的寻个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家将东河玉给嫁出去,不然又哪里会有今日的这一出。
东河锋心里简直要被后悔淹没。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恨恨的瞪了眼身侧的蠢妇,都是邱婉这个蠢妇,平日里蠢便也就罢了,掌了家便嚣张得不知所谓,素日言行也不知道避讳着些,若不是她不注意让玉哥儿听了去那些言论,玉哥儿又岂会在东河曦面前诋毁他。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被动到眼下这番境地。
只是事情已成定局,看东河曦那个小崽子的情状,今日这事是没法善了了。
没想到竟是将这个小崽子的癔症也惹得犯了,若不然……
东河锋徒劳的在心里七想八想,只是再如何,墨书的声音也开始在大堂中响了起来。
字字句句都在述说着这两年里,他们这当大伯大伯娘的,是在如何苛待双亲去世,失去依仗的侄哥儿的。
里面的桩桩件件,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墨书也当真如东河曦方才所言,不曾添油加醋,尽皆言之有物,说之有理,无一件不是事实。
没有妄说一点。
也是这个时候东河锋才知道,还有许多是他所不知道,邱婉背着他做下的事。
墨书越说,大堂当中便就越加死寂,落针可闻,风雨欲来。
不用想,接下来老爷子与老夫人是会如何震怒。
东河府,怕是要变天了。
能被吴璃挑选来侍候东河曦,墨书墨砚又岂是蠢笨的?
显然墨书墨砚不仅不笨,还很聪明。
墨书虽然性子跳脱,偶尔还有些不符合下人的娇气,但本身并不笨,知道审时度势,知晓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能说,在何时说,而不是光图一时之快。墨砚就更不说了,身为儿郎,性子沉稳,比墨书更明白行事。
两人一动一静,一机灵俏皮,一沉稳内敛,相得益彰。平日里墨书注意不到的,墨砚便会查漏补缺。
今日的事情也是如此。
墨书在前面说,若是有没有说到的,墨砚便就在后面跟着补充,务必做到今日不漏一件事。
所以在将这两年里真实发生的事情讲完以后,两人就闭了嘴,再没说半个字。
不知道是主仆三人心有灵犀的默契啊,还是墨书墨砚当真聪敏,亦或是两人听懂了自家小公子方才的那句话里的潜在意思。
关于大老爷想将自家小公子送去给不知道哪个知府当侍君的事,竟是半个字都不曾说。
两人选择不说,一来可能是听明白了东河曦说的话,二来便就是这件事是他们小公子无意当中听来的,并未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说,大老爷也尚且只有那个打算,尚未来得及付诸行动。
再就是这件事无论是对东河府还是对自家小公子来说,都并没有半点好处。
于东河府来说,嫡亲大伯想将孤露的侄子送给知府当侍君,算得上是一件十足的丑闻。老太爷即使疼爱怜惜自家小公子,为了府内其他的人着想,这件事也是万万不能传出去半点的。
他即使说了,不过就是老太爷再在心里添一笔大老爷的不是,旁的就不会再有了。
他家小公子尚未婚配,无论这事是真是假,一旦传出去被人知晓了,多少都会影响小公子日后的婚事。
老爷与正君去世,少爷又失踪,小公子自己还被人害得失了忆,他是万分希望小公子以后能找个好夫君疼他爱重他护着他。万不能因为这件尚未发生的事情就坏了名声,以至于日后择不到好夫君,那可真真是要悔死了。
知道大老爷有这样的打算,他们日后多加防着点他便成,如何也不能让大老爷的坏心思坏了自家小公子日后的好姻缘。
墨书攥了攥拳,眼神坚定。
东河曦不知道墨书心里的这些小心思,很是高兴他们两人听明白了自己的话。
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可以一件不漏的说出来,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说了也没用。
就好比东河锋想要将原主送给什么知府当侍君的事情,这就没必要说了。
大家都知道他因为撞到头失了忆,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他拿不出证据,何况事情又没有发生,那就没有意义,顶多就是让老爷子老太太更对东河锋这个大儿子失望不满而已。
有了这两年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在前面打底,他今日想要分家搬出去的愿望,怎么也是能实现的。
毕竟老爷子是从一个小小货郎走到如今这番成就的,怎么会不明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要么干脆给他找个人嫁出去,彻底断了大儿子心里的龌龊念头,要么就依着他的意思分家,让他搬出去。
这样一来,没有了依仗,一个分了家的侄哥儿,怎么也轮不到当大伯的去操心他的婚事。
若是继续执迷不悟,他完全可以去告他一状。
或者借着由头往死里打。
没有证据的事情,说了意义在哪里?
何况就算他没有来得及将这个时代的礼法看了,也知道一个嫡亲大伯想要将侄哥儿送给人做侍君这件事,对于东河府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件丑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末世大家尚且会用有色眼光看待那些为生存而自甘堕落的人,何况是这个更讲究礼义廉耻的封建时代。
一旦这件事传出去,不说对府内的人在外行事会遭到什么样的轻视与非议,就是对他来说也不见得好。
他虽然不在意,反正就要离开了,但谁知道以后呢?他若是万一回来呢?做事留一线。凡事不能做绝了。何况有那么多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这件事说与不说,倒也不显得多重要了。
因此在听完墨书墨砚说的事情,东河曦只是在高兴两人的聪明,至于两人话里的那些原身被苛待的事情,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触动。除了感叹当真如自己心里猜想的,原身这两年里过得一点不好外,再没有别的了。
中午从墨书说的那些只言片语里,他本就心里对原身这两年过得日子有些猜想,现在也不过是通过墨书与墨砚的诉说更加证实了猜测而已。
别说他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哪怕是继承了,原身这点苛待在他看来真的也就是感叹而已。
相比起末世里人那些随时都会面临死亡,为了生存各种挣扎,更甚至吃都吃不饱,穿也穿不暖的日子来说,原身的日子不要太让人羡慕。
能吃饱穿暖,还有这么好的房子住,不用担心丧尸大军随时会围城。
那点苛待算什么呢?
东河锋跟邱婉再怎么苛待他,也不过就是将一些用度削减了,一些惯常侍候他的忠心下人给发配去了庄子里。
至少没有饿着他冷着他。
再则,就中午在院里观察的来看,就算东河锋跟邱婉当真一点用度都不给他,他也不会真的饿着自己,不说他双亲在时可能会存有的银钱了,就说屋里的那些摆设,随便一件拿去卖了或者典当了,也不会担心饿着。
当然,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一点也不耽误他利用这些事情来让老爷子与老太太心生愧疚怜惜,以至于达成自己分家的目的。

随着墨书墨砚的声音落地,大堂中的气氛沉凝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东河曦或许对于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触动,始作俑者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感触,但王红萝与陈姨娘,东河斐东河清等人难免就有些物伤其类的感伤。
若是他们去世了,他们的孩子是否也会如曦哥儿这般受到亲人的苛待?
若是他们所依仗的亲人去世了,他们是否也会像八弟这般受到大伯大伯娘的苛待?
早前听说这些事时,他们尚未有太多的想法,只多在听说之后心生些微感触,连想要去帮着分说两句的心思都不曾有。
而眼下听着墨书墨砚的字字句句,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聚在一起,才惊觉触目惊心。
却原来在他们或忽视,或袖手旁观的冷漠姿态下,曦哥儿身边竟是发生了这般多的事情?
除了东河锋等人,王红萝几人都在心里自省。
他们是否不该这般看着事情发生?
到底曦哥儿是他们的亲人。
这些于东河曦来说并不算是苛待的事情,相较于东河府其他同辈的人来说,却绝对算的上是真真的苛待了。
王红萝几人或许还只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那对于老太爷与老太太来说,这真真是在戳他们的心窝子。
老三夫夫在世时,对府里这些人是何等的一视同仁?
不说这些当哥哥嫂嫂的,就是府里的这些小辈,逢年过节,曦哥儿有的,他们又哪里缺了一件?
哪次不是买多几份分给他们?
还有府里的这些下人,哪次府里有高兴的事情,老三夫郎不是全府打赏?
有谁做错了事,老三夫郎都是小惩大诫,相比于其他富贵人家的主子动辄打骂下人来说,东河府里的下人过得不要太好。
可即使如此,这些人有谁想过这些来自于曦哥儿双亲给予的好?
在他们唯一的哥儿受到苛待时,别说这些下人,竟是连一个亲人都不曾出来帮他分说一句。
不说,或是惧于老大夫夫如今在府里的掌家权,那寻个机会来找他们两个老东西总是可以的吧?
不说也就罢了,竟是还一同欺瞒他们,害他们这两年半点消息都未曾听到。
每次见曦哥儿,曦哥儿也不说。
他们知道,曦哥儿是见他们两个老东西沉浸在他双亲与兄长的事情中伤心,身子不好,不愿拿这些事情再来让他们伤神。
可这般好的曦哥儿,就是遭人如此对待的?
老太太一时没忍住泪流满面,重新握住东河曦的手,紧紧的不愿放开。
若是老三夫夫尚在,曦哥儿如何会遭受这些?
若是老三夫夫尚在……
老太太心里悲恸,双眼一一扫过大堂里这些人,就是这些嫡亲的血脉亲人,不是行那苛待亲侄的事,就是冷漠看着事情发生。
老太太攥着东河曦的手,心痛得无以复加,又同感心寒。
相比于老太太的无声悲痛流泪,老爷子则是勃然大怒,啪啪啪的拍着扶手,悲痛道:“当真是好啊老大,你们就是这么当大伯大伯娘的?你三弟夫夫在世时,可曾慢待了你们一分?可曾对府里小辈有半点不好?逢年过节,曦哥儿与臻小子有的,府里其他小辈又是否缺了半点?他们方才去世两年,外人还不曾说三道四,反倒是他们嫡亲的血缘亲人对其哥儿这般言语,这般苛待。”
老爷子喘了口气,“你们当真是好得很!!!”这一句话,老爷子是盯着大堂中所有人说的。
老大夫夫苛待亲侄固然可恨,那这些冷漠旁观不曾伸手的亲人又何辜?
老爷子一双沧桑的眼睛更添上了一分苍凉。
想他从小小货郎做起,受到那般多的白眼轻视才挣下这份偌大的家业。
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不会吝啬吃食,舍得穿戴,有青砖瓦房住。
家人无需为了一点银钱闹的家宅不宁。
他不想自己的子女遭受自己遭受到的。
可他忘记了财帛动人心,比起贫穷,可能银钱才更能让人心易变。
老爷子瞬间苍老了几分,一双苍老的手撑在扶手上,隐隐颤抖。
这些年,他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对待四个子女不曾有任何偏心。
两个儿子有的,哥儿女儿也不会缺。
两个儿子娶媳妇的银钱,哥儿女儿的嫁妆,可说是没有分毫区别。
甚至因着哥儿女儿要去别人家了,担心他们在婆家受到慢待,还多给了一些银钱傍身。
他都打算好了,等到他们两个老东西走了,就将家业都给四个子女平分了,谁也不要觉得不公平。
老大出生时,他们正是最艰难的时候,跟着吃了不少苦。因此发迹之后,他便由着老妻宠着他一些。
但那也只是在不影响其余三个子女的利益之上。
随着家里越发好,他们两个年纪也大了。
他一开始将家里生意交给老大打理,结果不到半年就亏损了上万两银钱不说,还得罪了好几个掌柜与生意伙伴。
无奈之下他便将生意转给了小儿子打理。
但那也只是不想这份家业被老大给败光,并未想过不给老大一文银钱。
当初私下里与老妻说起家业承继的事,便提过小儿子继承家业,但那也不过是让其打理生意,银钱花用这些两兄弟还是一样的,甚至嫁出去的哥儿女儿若是遇到困难了,需要家里银钱支持,小儿子也必须得无条件支持。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个想法无意当中被老大听了去,早前便有注意到老大总是有意无意的与小儿子唱反调,他为了不让兄弟阋墙,特意将两人叫了去,当着两人的面问了老大,是想要他再给他家里的几间店铺于他再试着打理,还是给些银钱,让他自己去外面随意折腾。
老大选了后者。
他知道老大选择经营丝绸生意,专做海安府城有钱人的生意。
他并不看好。
结果也的确是如此,才启的铺子就差点关闭,还是小儿子私下里不让老大察觉的不时帮衬几回,才不至于让他的铺子早早关闭遭人笑话,可即使如此,那几间铺子别说挣银钱,反倒是每年都要往里亏些。
这些事情大儿子不知道,他却早从几个老家伙那里听说了。
当时他还心下感叹大儿子到底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又欣慰于小儿子的这份重情。
可就是这么重情的小儿子却是早早去世,留下一个小哥儿却还被亲大哥亲大嫂各种苛待。
老爷子颓然的靠在椅背上,不知为何老大夫夫两个连一个会出嫁的侄哥儿都容不下。
风雨几十年,他如何看不出老大夫夫为何要这般做?
不就是因着他将家业越过他交给了小儿子打理,老妻越过大儿媳将中馈交给了老三夫郎?
老爷子不再出声,大堂一时又陷于寂静无声。
王红萝几人有些愧疚,便带着些歉意的看向东河曦。
东河锋两夫妇则是不以为意。
他们也不过是削减了一些东河曦院里的用度与侍候的下人,哪里就能谈得上苛待了?
也不曾渴着饿着冷着他。
比起别的府上那些被随意磋磨的,他们已经是很好了。
这些话两人没敢表露分毫,垂着脸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半晌,老爷子才打起精神看向神情淡淡的喝着茶的东河曦,“曦哥儿,你想如何做?”
老爷子如何看不出来小孙子闹这一出是有自己的想法?
或许一开始是不曾想到,但这会儿稍微冷静下来,转过心思,便就看出了些许。
他想看看这个小孙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东河曦放下茶杯,一双桃花眼淡淡的扫过大堂中的所有人,最后将视线定在老爷子脸上,目光毫不闪躲的与他对视,一字一句的道:“祖父,我要代二房分家。”

老爷子许是心里早有准备,倒并未显得其余人那般吃惊。
王红萝几人并不知道东河锋心里的那个下作打算,因此在听到东河曦竟然提出分家时,方才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天武朝并未明文规定哥儿不得分家,但自古礼法如此,就从未有哥儿提出分家的,至少他们就未曾听到过。
他们想到了许多,却是并未往东河曦分家这上面想。
因此这时骤然听到,王红萝几人也就显得格外的吃惊。
推书 20234-09-28 :兄弟们别弯了我害》:[穿越重生] 《兄弟们别弯了我害怕》作者:花朝六九【完结】晋江VIP2024-9-24完结总书评数:2664 当前被收藏数:7447 营养液数:2949 文章积分:103,469,880文案:  季沐熙身负修改剧情重任,穿书多年,和书中主要角色次要角色尽数打成一团,硬是把出场不到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