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占地面积最大、一份绿油油的蔬菜沙拉!也就是前几天谭时看见他们5个都在啃的绿化带。
都不用凑近了闻,凉拌绿化带的醋酸味扑鼻而来,甚至感觉有些呛人。
“不够吃吗谭哥?我去帮你拿一份面包吧!”
伍荃对上谭时忧郁的眼神,以为这些东西谭时吃不饱,于是自告奋勇,去帮谭时拿了几片减肥可以吃的无糖黑面包。
厨师为了让它的口感吃上去好一点,烤的干干巴巴。
白灼虾,没有蘸料,吃个鲜甜。勉强能接受,谭时优先挑着吃完了虾仁。
牛排撒了粗盐和黑胡椒,谭时切开之后,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然后就放下了叉子。
黑胡椒这玩意儿真神奇,明明和白胡椒是一个妈生的,它就难吃得离谱。
剩下满满一大碗草料和干巴面包。
谭时突发奇想,撕了一小块面包,去站沙拉里的酱汁。
这次他比较聪明,干巴面包纸少少撕了一小块,放进沙拉碗里均匀地裹上汤汁,啊——
谭时抻着脖子,赶着在□□巴面包把自己噎死之前,又是灌水又是拍胸,才把这一口面包咽下去。
“你们每天都吃这个?”谭时心有余悸地给自己灌了半杯水,确保干巴面包不会停留在他食道某一处,时刻准备偷袭噎死他以后,才停止了自己喝水的动作。
“对呀,”牧笙夹起长长一根绿草,像一只温顺的绵羊,嚼吧嚼吧就咽下去了。
一瞬间,谭时觉得自己就像是青青大草原上的那位村长。他手底下的几员大将,都是羊羊羊。
谭时怜爱地,用悲悯的眼神看向他们五人,“可怜的孩子,苦了你们了……”
顾盼山叉着牛排,涂上厚厚一层黑椒酱塞进自己嘴里,“这么好吃的饭,哪里辛苦了?”
谭时摸摸他的头,“美食荒漠来的人没有发言的资格。”
没想到其他几人竟然也是同样的反应。
谭时从凉拌绿化带中,挑出一块自己勉强能接受的球生菜,嚼了嚼,咽了。
“可怜的孩子,你看,难吃得都说胡话了。”
孔逐月认真吃着自己碗里的沙拉,“真没有,我也觉得挺好吃的。小时候我学戏剧,是拜了一位师父,在师父家里学的……”
他刚说着,柳瓷和牧笙抱着头就笑了起来,显然这个故事他们已经听过了。
“然后呢?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谭时好奇。
“在师父那里学手艺不也得吃饭么,我师娘一辈子没下过厨房,饭都是我师父做,他老人家比较爱好原汁原味,以及菜色创新。”
“反正家里有什么就炖什么,韭菜茄子炖香蕉,黄瓜葱头煨茼蒿……”
谭时倒吸一口凉气,“我的馒头加咸菜,这么横向一对比,属于是国宴。”
顾盼山笑得都快从凳子上跌下去了,“我二哥还吃过土豆茄子炖鲫鱼,不刮鳞的鲫鱼又是麟又是刺,和在炖烂了的茄子和土豆里,挑都挑不出来。”
“啧啧啧,”谭时哀叹,顺道把自己不吃的凉拌绿化带推得离自己远了点,“可怜的孩子,多吃点……”
中午吃的实在太少,下午谭时也就没去盯棚,把伍荃他们5个送进录音棚,谭时自己回了办公室。
推开门,谭时下意识抽抽鼻子,“系舟,你中午吃的什么?”
“回来了,午餐吃的怎么样?”霍系舟同时出声问他。
谭时在难吃和没吃饱中间,选择了优化过的答案,“吃的很健康。”
霍系舟挑挑眉,笑了。
“我中午吃的小炒牛肉,还有一份椒盐大虾……”
谭时的大脑比他的嘴巴反应更快,已经开始自动在脑子里给他生成香香辣辣的味道,清亮的口水也随之分泌。
“你呢?你吃了什么?”
谭时坐在自己的电脑前,试图用电脑中的文件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一份巴掌大的牛排,两勺芦笋炒口蘑,6颗白灼虾仁,两口凉拌绿化带。”
谭时开始报数。
霍系舟憋着笑,夸赞他,“谭助理真棒,今天中午果然好健康。”
“哪像我,吃得又辣又油,对身体的危害太高了。”
谭时从显示屏的缝隙中,投来一道哀怨的目光。
霍系舟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感觉到。
“明天我也要向谭助理学习,做一个健康的人,多吃点健康又清淡的蔬菜。”
“要不算了吧?”谭时的眼神虽然盯在电脑屏幕上,上边的字却是一个都看不进眼睛里。
中午虽然吃了东西,但并没有产生愉悦的多巴胺,来让人的身体平稳运行。
“怎么能算了呢,清淡饮食对于保持身体健康良好的状态是必要条件。”
霍系舟俨然一副打定主意的架势。
“好吧……”
谭时嘟囔了一声,手撑着下巴,勉强工作去了。
有些空虚的胃,确时时刻刻在彰显它的存在感。
谭时捧着杯子喝了两口热茶,几秒后又后悔地放下。
他今天早上泡的熟普,最主要的功效——刮油。
多喝两口,感觉胃里更空了。
霍系舟看见谭时不说话,低着头藏在显示屏后边。
蓦然心就软了。
谭时怀孕已经够辛苦了,要是饭食上再克扣他,生活哪还有什么乐趣。
健康饮食,也不能一下子什么都不吃。
霍系舟起身回了休息室,谭时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直到他进了里间的门,谭时才把眼睛转回来。
两分钟后。
一步……两步……
霍系舟的脚步靠近了谭时。
比他更早一步到来的,是一种独属于糕点烘烤过的香味。
一个红木盒被霍系舟放在了谭时手边。
“尝尝?”霍系舟甚至主动的帮他打开盒子,“王阿姨中午烤的,火腿小饼。”
谭时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去,“不吃,我要健康饮食。”
“热量不高,王阿姨没放糖。吃几口也不影响的。”
霍系舟拿起一块小饼,掰开了,凑到谭时嘴边。
不知道小赵什么时候送来的,火腿小饼还散发着热气。
一掰开,独属于火腿的风味物质瞬间飘了出来,咸香,醇厚,一下子全都钻进谭时的鼻腔中。
“我刚才不应该逗你的,”霍系舟向谭时赔罪,“吃一口,就当原谅我了,好不好?嗯?”
霍系舟不说还好,一说他故意逗谭时,谭时心里又有些委屈。
4个月肚子比之前明显了,谭时最近夜里醒的次数逐渐增多。
有肚子挡着,他还不能随意翻身。
谭时前些年每天晚上床上肆意翻滚,现在突然连翻身都不能自由,谭时有时晚上睡着了,伸腿伸不出去,还会把自己急醒。
这些情况,从进了7月之后愈发明显。
身子重了,人也累。
谭时一想到自己怀孕已经这么辛苦了,晚上睡都睡不好,霍系舟不想着体谅自己,居然还欺负他!
谭时瞪着霍系舟凑到他嘴边的火腿小饼,一把推开他的手,“我不吃!”
霍系舟放下手中的东西,顺手从桌面上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蹲下来抱住谭时的腿,把脸贴在谭时凸起来的小腹上。
无数的情绪在谭时心底翻涌,他狠狠心,推开霍系舟的脸。
霍系舟也不气馁,又一次贴了上来。
“走远点,”谭时憋着火气。
霍系舟的脸在谭时的肚皮上蹭了蹭,“那可不行,我走远了,可怎么向被我惹生气的谭时道歉呀。”
“我不生气,我一点儿都不生气!”
“好好好,谭时没有生气,”霍系舟轻声哄他,“还请谭时可怜可怜他的霍总,赏光陪霍总一起吃顿午饭,霍总今天中午还没吃饭呢。”
谭时奇怪地看着他,“刚才是谁说吃了小炒牛肉椒盐大虾。”
霍系舟认错态度良好,“那是未来进行时,我猜你中午肯定没吃饱,准备等你回来后再和你一起吃。”
谭时的脸色立马暴雨转晴。
“在兰湘馆订了餐,还有一份干锅粉丝。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送餐,你还有想吃的菜吗?”
谭时扭扭捏捏,在霍系舟反复询问一下,又给自己加了一份肉沫蒸蛋。
饭一吃完,罪恶感又出现涌上心头。
谭时向后倒在椅背上,“总是这样,好像也不太好吧。”
霍系舟收拾着桌面,“要控制饮食也不能一下子什么都不吃,我跟张阿姨还有王阿姨商量了一下,给你制定一份健康的食谱,以后少食多餐,也不会胖。”
霍系舟宽慰他,谭时毕竟现在怀着孕呢,身体里的激素水平本就不稳定。
放在以前,可能只是一点点会让谭时不开心的小情绪,现在就会引得谭时大发脾气。
谭时警惕地问,“要喂我吃绿化带吗?”
霍系舟笑着摇头,“不会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
“那就好,”谭时长舒一口气,把心放回肚子里。
半夜,霍系舟在睡梦中隐隐约约总是能听到浅浅的啜泣声。
霍系舟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应该是做梦梦到的。”
霍系舟熟练地把“外出探险”,睡在被子外边的谭时搂回来,抖开被子给人盖好
几分钟之后,霍系舟又隐约听到了浅浅的啜泣声。
“啪——”
霍系舟打开了床头的灯。
谭时立刻抬起手背,挡在眼睛上。
谭时醒着!
霍系舟心中一突,他凑到谭时脸旁,定睛一看,枕头上有几块颜色明显变深的痕迹。
刚才哭的人是谭时!
这个认知让霍系舟的心狂跳起来。
“谭时,你怎么了谭时?”霍系舟把胳膊从他脖子下穿过去,将人直接抱进自己怀里。
随着心跳越来越快,霍系舟全身的血气都往头上涌,他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没事了谭时,你怎么样?和我说说!”霍系舟抱着人,在怀里轻轻晃。
谭时放下捂着自己眼睛的手,话音哽咽。
“我没事,别问了!”
霍系舟的心就像被他放在火上烤,能让谭时晚上躲着他偷偷哭,这是比天都塌了还要严重的事情,他哪能不问呢!
“有什么话你跟我说,谭时,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一瞬间,霍系舟脑子里闪过万千念头。
谭时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瓮声瓮气地说,“唉呀我真没事!你别问了,我缓一会儿就好。”
霍系舟静静的抱着他,准备等谭时情绪平复后再问。
他若真放着怀孕还偷偷哭的谭时不问,那他就真不是人。
不料等了一会儿,谭时越哭声音越大,甚至整个人哭地都抽搐起来。
霍系舟什么都顾不得了,把人放在枕头上,用自己的手指抹去谭时眼睛里不断涌出的泪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谭时,你先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谭时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霍系舟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没……嗝,”谭时话说得都断断续续的,“我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呢,”他的眼泪能把霍系舟心底烫穿。
谭时透过自己婆娑的泪眼,看清了霍系舟脸上的焦急。
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我真没事儿……嗝,我就是……我就是……”
“就是什么?”
谭时用手捂住自己眼睛,“我刚才做梦,梦到了我在上大学,学校门口有一家特别好吃的鸡蛋堡。”
“嗯然后呢?”
霍系舟感觉这一件事儿发展方向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
“我大学的时候穷,鸡蛋堡4块钱才能买一个,不划算,我大学4年就只舍得买过一次。”
“鸡蛋堡好香啊,每次路过的时候我都想多闻两口,”说着说着,谭时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外边有一层煎得脆脆的壳,咬一口,咔嚓响。”
“呜呜……”谭时哽咽了一下,继续说,“还有老板自己熬的酱料,厚厚得刷一遍,我就吃过一次,特别好吃。”
“我就突然特别想吃那个鸡蛋堡……”谭时捂着眼睛,“我感觉我跟有病似的,大半夜的,就为想吃鸡蛋堡睡不着,越想越生气,我就哭了……”
谭时哭得又打了个嗝,“呜呜……我怎么这么没出息。”
霍系舟的心刚才被他没由来的哭声放在火上烤,有了这句话,霍系舟的心又像被放进油锅里煎。
他的谭时,第1年来大学报道的时候,只有老师们为他凑的3200块钱的学费。
之后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全要靠谭时自己去挣。
对他而言,多花一块钱都是一种奢侈和浪费。
霍系舟的胸膛也跟着他一同抽动,不过是4块钱的一个鸡蛋堡,10年前的谭时想吃,只能路过时闻一闻。
若是他当年能给他是多一些的实习工资,当年谭时是不是就能多吃一次。
霍系舟拉开谭时的手,吻在他颤抖的眼皮上,睫毛被泪水沾湿后,经由两人接触到的地方,让霍系舟也尝到了咸味儿。
“不是你没出息,是孕期的激素控制着你……”
“能自己供自己上大学,谭时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我在你那个年龄,还在花家里的钱。”
霍系舟说话时呵出的热气,落在谭时的眼睫上。
霍系舟看了眼床头的摆钟,4:20。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两人出现在了车上。
5:40
两人抵达了谭时大学校门口。
“是这边吗?”霍系舟找了个空位,把车停进去。
谭时握着安全带,眼睛亮晶晶的,“就是这里!阿姨六点出摊!”
“你去买,我在车上等你,”谭时推了推霍系舟。
“不跟我一起故地重游?”霍系舟松开安全带,顺手拨了拨谭时的耳垂。
“不了,”谭时摇头,“没穿外套,肚子有点明显。外边又热又闷,还能闻到油烟味儿……”
“那我去了,你想吃几个?”
谭时先伸出了两根指头,犹豫了一下,等竖到霍系舟眼前的时候,两根手指已经变成了四根。
6:05
谭时坐在副驾驶座上,捧着霍系舟买回来的,新鲜出炉的鸡蛋堡。
一口咬下去,外壳焦脆,内里滚烫的肉馅和着鲜美的汁水,如同一个香气炸弹在车内炸开。
老板自己熬的酱料,咸辣味恰到好处。还撒了提味的干辣椒碎以及孜然粉。
谭时举起手中的鸡蛋堡,凑到霍系舟嘴边,他嘴巴里还咬着一小块儿,说起话来声音有些含糊,“系舟,你也尝尝……”
霍系舟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嗯……好吃!”
谭时眼睛亮得像星星,“真好吃,比我做梦梦到的味道都香!”
谭时几口就吃掉了一个。
鸡蛋堡数量本来也就不大,和小孩掌心差不多。对于两个成年男性来说,一人分两个鸡蛋堡,在嚼的过程中都能消化了。
“还吃吗?我再买几个吧?”
谭时吃掉落在自己手上的几颗芝麻粒,推辞,“这个是用鸡蛋做的欸,吃太多,会不会不太好?”
霍系舟有些好笑,“那要不然我们不吃了,回公司去上班。”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一团乌云笼罩在谭时头顶上方。
谭时立刻委屈巴巴地说,“一人两个也不多,我还没吃饱呢,要不还是再买几个吧……”
新鲜出炉的鸡蛋堡外皮是脆的,装在塑料袋里捂一会儿后,水汽就会将焦脆的外皮捂软,失去它本来的口感。
于是霍系舟一次只买两个,等谭时吃完之后,再下车去买两个。
刚来的时候,路上的学生还很少,两人吃着吃着,赶着要上早课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
穿着整洁的衬衣,还打着领带的霍系舟,一脸严肃的守在鸡蛋堡的摊位前,和整个校园都显得格格不入。
谭时趴在车窗上,看着给他买饭的霍系舟,整个人都像泡进了蜜水罐子里,美滋滋的。
谭时一口气吃了7个鸡蛋堡,终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
“回去上班啦!”
谭时给自己扣好安全带,发出指挥的号令。
霍系舟借着扣安全带的动作,蹭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吃到心心念念的食物之后,谭时一整天都保持着好心情。
在逸云进棚两个小时过去进展几乎为0的时候,都难得没有发火。
“昨晚一整天的时间难道没有练歌吗?你们自己听吧,”谭时摘下耳朵上戴的监听耳机,示意录音师放一遍几人刚录的干音。
谭时对几人刚录出来的干音发表犀利的点评:“像五只从热带雨林中长途奔袭出来,去农民家院子里抢香蕉的兴奋猴子。”
“从你们的表现来看,”谭时揉了揉耳朵,“香蕉显然没有抢到手,副歌部分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落下去?”
几人羞愧的低下头。
前两天录歌的进展太顺利,加上这段时间忙的时间太长,几人都有些松懈了。
尤其是孔逐月,他今早起来都没有吊嗓子。柳瓷和牧笙跟着他一起偷懒,也就只有队长伍荃,早晨起来开了嗓还练了一会儿。
一个人偷懒,不明显。
五个人一起划水,整首歌的呈现断崖式垮台。
“录音师辛苦了,今天先到这儿吧,明天再录。”
谭时撂下一句话,率先走了。
“不辛苦,不辛苦,”录音师冲伍荃几人使眼色,他们几个赶紧跟在谭时身后一起往外走。
“谭哥,我们错了……”
孔逐月快步追上去,向谭时道歉。
柳慈和牧笙也出声说“谭哥,我们错了,我们这就回去好好练。”
谭时停下脚步,“我没生气,不用向我道歉。”
“专辑的进展按照原定的计划来说,你们现在的时间很宽裕,不着急这么一会儿。今儿放半天假,调整一下状态,明天好好练,练好,我们再录,不急这么一会儿。”
伍荃一听都急了,还说谭哥没生气,气的都要过几天再录了!
“谭哥,你放心,今天我们一定好好练!回去我督促他们四个,保证明天能录!”
几人就差给他立军令状了。
谭时面上不显,心里憋着笑。
他是真的没生气,最近专辑赶进度,伍荃他们五个已经挺长时间没休息过了。
人又不是机器,加点机油就能连轴转。
“是我疏忽了,你们已经快一个月没休过假了,今天和明天休息两天,考勤那边我去说。先调整好状态,再进棚录歌。”
伍荃傻眼了,谭哥已经气到,不管他们,让他们回去休假了?
倒是顾盼山率先反应了过来,欢欣的笑容是一刻都按捺不住,“谢谢谭哥!谭哥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谭时冷哼一声,“少贫,下次进棚再录不好就提头来见。”
顾盼山原地敬礼:“请组织放心,我一定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后天的录歌!”
这会儿孔逐月几人才终于意识到,谭时说的没生气,是真的!
谭哥还要给他们放假!
“谭哥万岁!!!”
第三天再进棚,这一次果然顺利多了。
五人休假的时候估计也没放松,肯定是在家也练过了。
这一次,不论是熟练度还是情感的表达,比之前都上了一个台阶。
谭时坐在外边,戴着监听耳机,对几人这一次的表现,直点头。
录音师在控制台下冲谭时竖起大拇指,“谭助理,还是你有办法!”
谭时淡然一笑,深藏功与名。
教育顾盼山他们这种年轻的熊孩子,谭时的经验和心得不可谓不深。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带艺人,但是他跟在霍系舟身边这八年,可不是空长年龄。
近三四年,公司练习生选拔以及新人签约的活,都是谭时在把关。
什么难缠的熊孩子他没见过。
周向松,正儿八经放进纨绔堆中,他都排不上号,露不了头。
时间一天一天过,窗外的蝉鸣声愈发响亮,逸云第一张正式专辑,在录音棚中的录制环节,正式宣告结束。
接下来的混音环节,无需他们再多参与。
等混音师,将整张专辑12首歌全部混完之后,他们再来一起听歌,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
时隔半个月之久,谭时再一次凌晨3点从梦中惊醒。
回味着睡梦中的滋味,谭时舔了舔嘴唇,这一次他选择把沉睡的霍系舟叫醒。
“系舟……醒醒,系舟……”
他刚唤了一声,霍系舟就睁开了眼睛,清明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睡意,“怎么了?”
谭时一听见他的回复,立刻伸手按开床头灯,然后挪了挪,趴到霍系舟的胸膛上。
他的眼睛比灯泡都亮。
霍系舟还能不清楚他想干什么吗,伸手捏了捏谭时的脸颊。
“想干什么?嗯?”
“系舟,我刚才做梦梦到……”
霍系舟出声截断他的话,“梦到有人在吃辣卤小龙虾,所以你也想吃?”
谭时惊喜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我好想吃喔,系舟,现在就想吃,这会儿不吃睡不着!”
霍系舟捏着他脸颊上的软肉揉了揉,“昨晚睡觉的时候,你不是在看纪录片吗?我听到里边有人在吃辣卤小龙虾,就猜到你肯定会想。”
“所以……?”谭时这会儿就像黑夜中的猫,圆溜溜的眼睛发射出兴奋的光。
“所以我晚上就让王阿姨卤了一份,在冰箱里,你去洗手,我给你热一热。”
谭时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世界上还会有比霍系舟更贴心的人吗?!
居然只因为他看视频的一个片段,猜到了他晚上会想吃小龙虾,还提前让王阿姨准备好了!
谭时趴在霍系舟胸口,“我要幸福死了……”
“这会儿就幸福死了,等会儿吃完小龙虾,岂不是魂都要飞走了”
10分钟后,谭时坐在餐桌前,霍系舟戴着手套给他扒热好的小龙虾。
王阿姨做的是湘式的辣卤,红亮的辣油漂浮在汤上,都封锁不住向空气中不断飘散的香味儿。
霍系舟扒虾的速度不算快,毕竟之前也很少干这个活儿,没有机会练习。
而谭时一个生长在西北内陆的人,从小也没吃小龙虾的条件。他扒起来比霍系舟更慢,壳都捏碎了有时间也扒不出来完整的虾仁。
他一边艰难的扒肉自己吃,一边张开嘴接受霍系舟的投喂。
霍系舟将小龙虾的肉扒出来之后,先放进热汤中蘸一蘸,再喂给谭时吃。
在汤中浸泡了几个小时的小龙虾,吸足了汤中的鲜辣味,吃进嘴巴里的小龙虾紧实q弹,辣味儿还刺激着人的食欲,让人吃完这一个忍不住就想继续吃下一个。
卤汤是王阿姨自己调的,根据谭时的口味做了重辣。
虽然现在有霍系舟看管着,为了谭时和孩子双重健康着想,也没有敢做谭时喜欢的死亡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