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跟踪狂by桃白百

作者:桃白百  录入:10-03

——我是说你的那杯
——别喝
——有脏东西
——等我
向阳茫然地低下头,仔细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一旁肖栋文咬着吸管,伸长了脖子瞄着他,问道:“你怎么不喝?”
向阳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饮料杯,蹙着眉头揭开了盖子,接着立刻“嘶”地抽了一口冷气。
他买的茉莉花茶是很清爽的类型,本该清澈透明,但此刻,明显有什么浑浊的东西混在其中,半依附在吸管上。
向阳呆滞了会儿,捧着杯子走到了窗边,借着尚未落山的光线用吸管挑了挑那一坨乳白色的浑浊物质,仔细观察起来。
“怎么啦?”肖栋文语调很不自然,伸长了脖子张望,“发现什么了?”
那玩意儿有点粘稠,半透明,看着有一点儿像痰,还有点儿像……某些男性特有的分泌物。
向阳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一旁肖栋文走近了些,又问道:“什么呀?什么东西啊?”
向阳扭头看他。
肖栋文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付尘雨干的啊,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他了!”
向阳摇头,喃喃道:“……不可能。”
“除了他还有谁会做这么变态的事情?”肖栋文说,“没、没想到他是这么低级的人。”
向阳低头看向了杯子。
当清晰地意识到那里面多了什么东西,他的手臂瞬间炸满了鸡皮疙瘩,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他想赶紧把杯子丢掉,又怕弄脏地面,憋得几乎快要哭。
一旁肖栋文继续说道:“我刚才真的看到他了,他——”
向阳打断他:“是你吧?”
他开口时并没有想得很清楚,但话音落下,思绪蓦地一阵清明。
肯定不是付尘雨。
虽然付尘雨刚才也出现在活动室,虽然他平日里确实表现得不像个正常人。可向阳信他。
眼前这个男人才更可疑。
他刚才离自己还有几步距离,根本看不清,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那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呢?
还那么信誓旦旦地污蔑,其心可诛。
“是不是你?”他往前一步,“你刚才上来过了,是不是?”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吐。
肖栋文后退了半步,张了张嘴,没敢吭声。
有什么东西在向阳的脑中“砰”一声炸了开来,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他猛地抬手,把开着盖的饮料杯子向肖栋文狠狠地砸了过去。肖栋文双手遮挡着半侧过身,依旧被淋得满身都是。
但这根本不解气。
要不是被提醒,他现在已经把那东西喝下了肚。
向阳额角突突地跳,愤怒之下行为根本不受控制。他弯腰一把抄起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狠狠地朝着肖栋文轮了过去。
肖栋文正在抹脸,还没来得及反应,“嗷”一声惨叫着被打翻在了地上。
“去死吧你!”向阳大喊着再次高举起了椅子。
作者有话说:
超雄小阳(不是

第56章 这就是变态的下场
肖栋文结结实实跌倒在地,一阵晕头转向,还没等缓过神来,恍惚中见向阳又一次举起椅子,顿时惊慌失措。
“别!别!”他嘴上一边喊着,一边手脚并用倒退着往后爬。
活动室里摆着不少桌椅,他视线全落在向阳身上,后脑勺看不了路,身体不小心抵在了桌上,动弹不得。
向阳愤怒之下没什么理智,情绪激动只想发泄,对准他的脑袋就这么狠狠地把椅子砸了下去。
“砰”一声响,椅背卡了肖栋文身后的书桌上。
这一击虽然没落到肖栋文身上,却也把他吓得够呛,当下一声惨叫。
向阳被震得一麻,手一松,椅子掉落下来,砸在了肖栋文的肚子上。
这一下终归比被桌子挡住的攻击轻不少。肖栋文“唔”地猛哼了一声,也不顾上休整,转过身连滚带爬往外逃。
向阳站在原地大喘气了两口,见肖栋文意图逃窜,飞身蹬上了桌子,越过障碍迅速地追了过去。
两人体型相仿,肖栋文被砸得神志不清,动作蹒跚,刚到门口,被从桌子上一跃而下的向阳一脚蹬在了背脊中央,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跄了好几步,最终还是没能保持住平衡,在冲出活动室的同时一头扎在了地面上。
向阳落地后也没站稳,所幸双手在空中舞了几圈后保持住了平衡。
见肖栋文趴在地上扑腾,他再一次追了上去,狠狠地朝着肖栋文的背脊往下踩。
他杀红了眼,连跺了几脚后被人从身后一下抱住了双臂。
“差不多了,”耳畔响起了付尘雨的声音,“会出事的。”
向阳低头看向趴在地上抽抽的肖栋文,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大脑依旧不太清醒,脑瓜子里嗡嗡的,没什么思考能力。
付尘雨收紧了手臂,拖着他往后挪了几步:“深呼吸,冷静一点。”
向阳本能地照做。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重复几次后总算稍微冷静了一些。
可当他想起方才的经历,胃部又是一阵强烈的不适。
“变态!”他对着趴在地上的肖栋文骂道,“人渣!”
肖栋文一动不动。
向阳此时终于开始有点儿慌,伸出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肖栋文还是没反应。
向阳不安地侧过头,看向搂着他的付尘雨。
付尘雨的表情比他平静许多,沉着脸盯着肖栋文看了会儿,轻声道:“别急,先想想怎么把他处理掉。”
“处、处处、处……”刚做出暴行的向阳吓得直结巴,“什、什么意思?”
“不要怕,”付尘雨收拢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我会陪着你。”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了会儿,待向阳稍微平静,付尘雨松开怀抱,走到肖栋文身旁后蹲下身去,伸出手指探了探肖栋文的鼻息,之后轻轻地“啧”了一声。
“死了?”向阳害怕极了,“不会吧!”
“……活着。”付尘雨说。
向阳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肖栋文此刻似是终于缓了过来,扑腾了两下后十分艰难地坐起身来,咳个不停。
看清他的正脸后,向阳一阵后怕。
肖栋文下半张脸上全是血,看起来就像是刚吃了个人似的。伴随着他咳嗽的动作,还有血沫子在往外喷。
向阳心虚,咽了口唾沫,接着为了虚张声势,抢先喊道:“你活该!”
肖栋文低头呸了一下,从嘴里吐了个什么东西,混着血,看不清。
“你疯了吧,”他抬头看向向阳,声音颤抖,还带着几分愤怒,“我、你……我没想到你是这种疯子……”
“是你先做恶心的事情!”向阳又火了,“你想让我喝、喝你的……你的那个东西!”
他说着,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强烈的不适感令他的手指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肖栋文移开视线,“你有证据吗?”
向阳顿时吃瘪。
刚才那杯受污染的饮料,他愤怒之下全泼在了肖栋文的身上,已是死无对证。
完了。他猛然警觉。
拿不出证据,他就成了单方面殴打无辜人士的恶徒。若肖栋文存心要和他计较,他恐怕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肖栋文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咧开嘴笑了两声,想起身,扑腾了一下又一屁股跌回了地上。
但他嘴上却不服软:“你完了你,你完了。你这么对我,你完了。”他说着又瞥了一眼依旧蹲在旁边的付尘雨,“你跟他一起动手的,你也不会好过。”
他这就是在存心污蔑了。
若不是付尘雨及时组织,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的向阳说不行此刻依旧在对他进行殴打,他生死难料。
他们所在的教学楼十分老旧,活动室内是没有监控的。但楼道里有没有,向阳不能确定。
若是没有旁证,肖栋文一口咬定付尘雨也打了他,付尘雨很难解释清楚。
付尘雨闻言毫无反应,看向肖栋文的眼神依旧平静。
“学长,”向阳怕了,“要不你先走吧,跟你没关系。”
“他不敢的,”付尘雨站起身来,朝着向阳笑了笑,“除非他不介意自己在公共场合对着别人的杯子打【哔】的视频被公开。”
“啊?”向阳惊讶,“欸?视频?”
“你什么意思?”肖栋文一脸震惊,“什么视频?”
付尘雨拿出手机,垂着眼滑动了两下:“你在今天五点四十九分的时候第一次进活动室,发现了桌上的饮料后先拿在手里闻了闻,还喝了一口。”
肖栋文张大了血糊糊的嘴。
向阳比他更激动一些:“还喝了?他喝了我喝过的杯子?”
“……然后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又去关上了门,”付尘雨继续说道,“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地掏出了【哔】。”他说着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大。”
肖栋文闭上了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整个过程大概四分三十二秒,”付尘雨说,“把你哆哆嗦嗦收回去的时间也算在里面了。”
原来付尘雨一直在看着。他没有用无人机,那很有可能是在活动室里临时装了监控。
自己五点四十的时候见到的应该就是付尘雨刚装完监控离开的身影。
“我有视频,”付尘雨就像说道,“老实说我也不想拍得那么清楚,挺恶心的。但你正好凑过来了。”
“公共场合偷拍是违法的!”肖栋文喊。
“没关系,”付尘雨说,“我无所谓。你可以连我一起告,就当是我陪他。”
这无疑是在威胁了。
若肖栋文敢追究向阳的暴行,他就敢把视频发布出去。
“……疯子。”肖栋文喃喃。
向阳当即驳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一口气,”付尘雨说,“不然我们现在正在商量怎么处理你的尸体。”
肖栋文闭上了嘴,不敢再吭声了。
向阳方才的所作所为是在情绪失控状态的本能反应,没什么理智。
但此刻的付尘雨显然是很冷静的。
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会在最冷静的状态下对人下死手的类型。
肖栋文沉默了片刻,沉着脸跄踉着站起身来,转身打算离开。
向阳暗暗松了口气。
本以为一切到此为止,却不料付尘雨在他转过身后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用力向前一推。
肖栋文的正脸就这么狠狠地砸在了墙面上,顿时一声闷哼。
付尘雨迅速松开了手,一副不想多碰他的样子。
肖栋文半弯着腰,呛着咳了好一会儿,嘴里的血沫喷在了地上。
“你喝了他的杯子,”付尘雨说,“吐干净一点。”
不只肖栋文,连向阳也不敢吭声。
肖栋文缓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嘴唇颤抖,半晌没发出声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付尘雨问。
肖栋文心里无疑有很多激烈的感想,但理智让他统统咽了回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蹒跚着绕过了付尘雨,走了。
向阳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暗暗地咽了口唾沫。
一旁付尘雨皱着眉看着地面上的血迹,轻声嘟囔:“啊,难道要我们来打扫吗?”
向阳皱眉走了过去,在地上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小小的,还混着血迹。
弯腰仔细分辨,好像是一颗牙。

第57章 事后处理
向阳不愿意用手去触碰那颗沾着血迹的牙,又不能任由它躺在走道上,最终不得不硬着头皮垫着纸巾把它捡了起来,丢进了厕所的垃圾桶。
他从来不是一个暴力的人,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脾气,偶尔被惹急了也会生气,但这还是有生之年第一次在震怒之下出手伤人。
事后回想,整个人都有点恍惚,觉得难以置信,还阵阵后怕。
走廊上的血迹不算明显。两人从厕所里借来了拖把,大致拖了一下,基本就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收拾的时候向阳回想起付尘雨方才说的话,心中一半感动一半不安。
付尘雨当时的言下之意,无疑是指若肖栋文真的被他打死了,自己会帮他一起处理尸体。
这话由旁人说出来,很有可能是在开玩笑,或者说大话。
但向阳没来由的相信付尘雨是认真的。
把走廊清理干净后,两人走进活动室,然后一同陷入了沉默中。
相比之下,走廊上那一点斗殴痕迹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活动室中央的桌椅倒了一大片,此刻横七竖八地歪在地上。
不仅如此,地上还躺着两个饮料杯。一杯已经彻底空了,另一杯直到现在依旧有液体顺着吸管往外低落。
地面上湿了一大片,还散落着一些珍珠丸子。
向阳“嘶”地抽了一口冷气,为自己当时的癫狂感到一阵汗颜。
还好他用椅子砸的第二下没有命中。
要是肖栋文结结实实挨下了那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他在各类悬疑小说中阅读过大量关于尸体的处理办法,拥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但此生并不想实践。
“那个拖把,得再用一下了,”向阳对付尘雨说,“我去取。”
“我去吧。”付尘雨说着转过身去。
向阳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涌出阵阵悸动。
肖栋文离开后,他们沉默地在走廊上收拾残局,几乎没有对话,安静得令人觉得尴尬。
这对付尘雨而言并不稀奇,他一贯不爱说话。
向阳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却又找不到恰当的切入点。
方才的爆发让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此刻有点儿缓不过神,人变得稀里糊涂,比平日更迟钝,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乎乎的。
他在门口发了会儿呆,才回过神,去收拾桌椅。
有好几张桌子上都粘上了飞溅的奶茶,变得黏糊糊的,不擦不行。
他在心中暗想着,难怪活动室不让进食,还是很有道理的。
付尘雨很快带着拖把回来了。
他安静地走到向阳身旁,在地上拖了几下后,轻声嘀咕:“这个好像不行。”
奶茶里的珍珠黏黏糊糊的,被拖把挤压着在地上来回滚动摩擦,反而变得更脏了。
“……可能得用手拣一下,”向阳郁闷,“唉,我太莽撞了。”
他说着又一次掏出纸巾,蹲下身去。
“你不应该请他喝。”付尘雨说。
说到这个,向阳有点儿不乐意了:“我不是为他买的。”
付尘雨动作停了停,扭头看他。
向阳把地上软糯糯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包进纸巾里:“我特地选了全糖的口味。”
付尘雨顺着他收拾过的地面一点一点地拖。
“你是不是一直在看?”向阳问。
“嗯。”付尘雨点了点头。
“……那他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了,”向阳更郁闷了,“我提前知道了,也不至于那么激动。”
“万一你本来就知道呢。”付尘雨说。
向阳抬头:“什么意思?”
“也许你不介意,”付尘雨垂着视线,“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平时又怎么相处。”
向阳呆滞了会儿,站起身来,重复了一次:“你什么意思?”
“也许你会接受,”付尘雨说,“这是你们之间的情趣,谁知道呢。”
向阳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生气,胃部一阵不适。
他捂着嘴皱着脸,强忍突如其来的呕吐欲。生理性的不适让他本能地湿了眼眶。
“……对不起,”付尘雨说,“我不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
向阳眼眶湿漉漉的。
那原本只是呕吐欲带来的生理反应,但当他听付尘雨说完那句话,忽然真的有点儿想哭了。
就在此时,向阳的手机振了一下。
褚非凡给他发来了消息。
——情况如何?用不上我吧?
向阳在来之前同他打过招呼,看来他是一直惦记着。
向阳心想,万万没料到,自己会有如此的战斗力,根本用不上帮手。
“对不起,”付尘雨不知为何又道了一次歉,“后来我发现你完全不知情。”
“就是啊!”向阳委屈地强调,“我怎么可能接受那么恶心的事!他真的好变态!”
付尘雨对他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收拾地面,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你也这么骂过我。”
“……”
向阳顿时语塞。
但他很快便摇头道:“你们不一样。”
付尘雨不会偷偷摸摸的,更不会在被发现后污蔑别人。
他从来都那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他擅长软硬皆施,会当着自己的面,强硬地送到自己嘴边,同时恳求他、说一些仿佛撒娇一般的话,讨好着逼迫。
若自己真的在神志不清下乖乖照做了,他或许还会真诚地表达谢意。
付尘雨一贯很有礼貌。
脑中下意识跑过的这些想法让向阳飞快地涨红了脸。
见付尘雨看向自己,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收拾起了另一侧的桌椅,问道:“对了。我们去露营的时候,你有没有拿过我的清凉油?”
“没有。”付尘雨说。
向阳心想,肖栋文这个人果然是彻底靠不住的。
“那指甲钳呢,”向阳又问,“你拿过我的指甲钳吗?”
付尘雨依旧是同样的回答:“没有。”他说完,又补充道,“我拿的东西你都见过,在我家的墙上。”
向阳心想,那全是垃圾。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的思维有一个误区。付尘雨确实拿走了很多他的东西,从用过的空纸巾袋到没有墨的水笔芯。它们全都是向阳用完不要主动丢弃的东西。
付尘雨只是“捡”,从来不会“偷”。
他和肖栋文果然从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肖栋文不止偷偷拿了,还把脏水泼给别人。
对比之下,付尘雨可真是一个磊落的变态。
说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单独待在一块儿了。
向阳的心思不由得活络起来。
他舔了舔嘴唇,往后挪了挪,与付尘雨靠得更近了些,暗示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如果有人敢做我不愿意的事,我……喏,他刚才的样子就是后果。”
他这话多少有些托大了。
若非刺激到他的底线,他平日里还是很好糊弄的。
说完后,他偷偷回头,却见付尘雨默默地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这是在干什么?
向阳心中犯着嘀咕,转了个角度,扶起了最后一张桌子后又朝着付尘雨挪了挪。
付尘雨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明显地咽了一口唾沫,接着居然再次闪躲。
向阳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心中拔凉拔凉的。
怎么回事?
上一回他俩在活动室单独相处时,付尘雨可不是这样的。
是还在跟他怄气吗?还是因为手上拿着拖把,不方便?
他们最后一次接吻还是在露营的试胆环节。向阳记的很清楚,他们的亲吻被路过的两个女孩打断,然后,付尘雨就落泪了。
向阳不依不饶,再次靠近:“你那天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哭?我都不知道理由。”
付尘雨头压得很低,往后挪的同时移开了视线,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他一声不吭的,仿佛全然没有听见向阳的提问。
“……你的包呢?”向阳又问,“今天没有带吗?你不需要安全感了吗?”
天已经暗下来了,附近也没有人。
付尘雨连尸体都敢处理,绑架一个人算得了什么呢。
虽说向阳反对绑架行为,但付尘雨总不能连想都不想一下吧?
地上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桌椅上残留着的黏黏糊糊的奶茶。
那些用纸巾擦不干净。
“我去买湿纸巾,然后回来擦,”付尘雨告诉他,“你回去吧。”
向阳震惊了:“你赶我走?”
“这活一个人就能干。”付尘雨说。
“我不走,”向阳挑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我要留着。”
付尘雨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向阳见他就这么离开了活动室,赶忙蹦了起来,追了出去。
见付尘雨走进男厕所,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去还拖把。
他追了过去,站在门口看着付尘雨在水槽里认真地洗拖把。
好神奇的画面。
付尘雨看起来总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向阳一度以为他不会上厕所。
但付尘雨居然还会洗拖把。
天已经越来越热了,付尘雨却还是穿着长袖,袖口一直遮到手腕。
伴随着他冲洗的动作,他手腕附近的皮肤若隐若现。
向阳无意识间盯着看了会儿,猛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慌忙走了进去,一把拉住了付尘雨的手腕,趁着付尘雨不及反应,另一只手捋开了付尘雨的袖子。
若干新鲜的、结着痂的伤口痕迹暴露在了那一截雪白的皮肤上。
“……这是什么?”向阳喃喃。
作者有话说:
是什么让付尘雨默默远离? 答案是一些战神威压下不得不产生的逼数。 (但战神本人心里没数 向阳的主观意图:调情
付尘雨听在耳朵里的:威胁。

自从那天在医院里见过,向阳时不时便会回想起来。
他从不曾当着付尘雨的面提起,因为知道付尘雨刻意隐瞒,便是不想被人看见,对此讳莫如深。
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眼前靠近手腕附近的伤口与那些相似、却又不太一样。
它们排列得更紧密,也更错乱,显得动手的人情绪极不稳定。
若在往下稍微挪动一些位置,那看起来就完全是通常所说的“割腕伤”了。
付尘雨略显强硬地抽回了手,拉起袖子,不回话,也不看他。
拖把已经洗得足够干净,他关掉了水龙头,抵着水槽边用力绞干,然后把拖把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见付尘雨转身离开,向阳赶忙追了上去。
他想问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嗓子一阵干涩。
怎么回事呢,付尘雨为什么又做这样的事,他最近又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会让人感到痛苦的事吗?
向阳很快意识到,那很有可能与自己有关。
这猜测让他的胸口一阵发紧,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付尘雨站在走廊上发了会儿呆,背对着他问道:“要不,我回去吧。”
向阳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些伤口已经愈合,应该是不痛了的。可向阳却不敢用力,只小心翼翼地圈着他。
“别,”他说,“我……那个,呃……”结巴了一阵,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我请你喝奶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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